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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王御風 第一章 作者:唐浣紗

  「我不要!」女人的尖叫聲劃破寧靜的黑夜,她哭喊道:「孫宏義!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你竟然為了那種女人要跟我離婚?你不是人!」

   「不要再叫了!」男人痛苦的嘶吼聲也跟著響起。「我也不想這樣,但,我就是沒有辦法,我真的愛她!只有跟她在一起我才會快樂,芊鑰,你就成全我吧!」

   在二樓睡覺的小御風又被父母的爭吵聲所驚醒,他悄悄打開門,站在樓梯口,淚眼汪汪地看著在一樓大廳互相對罵的一對男女。

   這是他的父母親。曾經,他們是一對恩愛無比的夫妻。曾經,他們擁有一個最幸福、最美滿的家庭!
但,碎了!一切一切的甜蜜,全部在那個女人出現後碎裂!

   「成全你?你逼我離婚,還說這是成全你」趙芊鑰哭得淚流滿面,又悲又憤地吼著。「孫宏義,你到底是不是人?為了外面那個狐狸精,你居然狠心不要我們母子?你忘了你事業草創之期,我跟你一起吃的種種苦頭嗎?你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御風嗎?你……你居然……」一想到丈夫心底只有另一個女人,她傷痛到說不下去。

   「不要再說了!」孫宏義鐵了心地把離婚協議書往桌上一摔。「我已經簽好,也蓋上印章了。心涵是個好女人,我不能再讓她等下去。芊鑰,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吧!只要你肯離婚,我所有的財產全歸你,孩子的監護權也無條件送給你!」

   換言之,他一心一意只想恢復自由之身,在他的眼底,沒有任何人比得上蕭心涵!

   「放過你?」丈夫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道道鞭子,抽在趙芊鑰的心上,她哭著狂笑。「哈哈哈!好女人?蕭心涵那個狐狸精、那個大騷貨,你居然說她是個好女人?哈哈哈!太好笑了……」

   「不准你侮辱心涵!」已經被蕭心涵迷得暈頭轉向的孫宏義勃然大怒。「芊鑰,提出離婚這件事,我對你的確感到很抱歉!但,我們的婚姻其實早就出現問題了!會演變到今天這種地步,不全是心涵的錯!」

   「不是她的錯?那是誰的錯?」趙芊鑰哭得全身顫抖。「宏義,我求你回頭吧!像蕭心涵那樣的女人,你為何對她念念不忘呢?她不但離婚,還帶著兩個孩子,她只是貪圖你的錢財,所以才來勾引你的!」

   趙芊鑰哭得雙眼都腫了,仍試圖挽回。「宏義,難道你真的不要這個家了嗎?沒錯,我承認前一陣子為了公事,的確疏忽了你,也跟你有一些爭吵,但你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你忘了我們曾經多麼恩愛嗎?我們談戀愛時,你還對我說過──」

   「芊鑰,不要再說了!」孫宏義的眼神透著不耐,表明他沒興趣回憶過去。「今天我回來,只是希望把事情作個了斷,讓我們三個人都得到解脫!你就簽字吧,我會盡我可能地補償你。」

   他已經連續好幾天沒回家了,今晚之所以會回來,純粹是為了辦妥離婚手續。

   「解脫?解脫?」趙芊鑰失控地大叫著,淚水再度滾滾而下。「孫宏義,你真是鐵石心腸啊!你真的不要我跟御風了?就為了蕭心涵那個狐狸精?像她那種離過婚,又帶著兩個拖油瓶的賤女人,到底有什麼好?」

   啪──

   孫宏義狠狠地揮下一巴掌,猙獰地咆哮著。「我已經警告過你不准再侮辱心涵了!」他早被蕭心涵迷得失了魂、丟了魄!除了她,他什麼都不要!

   「你打我?為了那種女人,你居然打我?」趙芊鑰捂著臉,悲憤交加,恨不得當場死去!「你──孫宏義!你好狠的心!我畢竟跟你吃過那麼多苦,你居然出手打我?」她沒料到丈夫居然會出手打她,她最後一絲希望全沒了。

   「芊鑰,我……我也不想這樣!」孫宏義眼底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地,他又強硬地道:「請你快快簽字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到律師樓正式辦妥離婚手續!」

   他很不安,為了追求蕭心涵,他一定要先恢復自由之身才行!剛看到心涵的第一眼,他就被她那股憂鬱而神秘的氣質給攝去心魂,他忘了自己還有妻兒,只想瘋狂地追求她。

   但,蕭心涵一得知他已經是結了婚的男人後,就突然斷絕跟他的往來,並一再閃躲他,不肯見他。

   孫宏義無法忘記蕭心涵,他知道她會疏遠自己純粹是因為他有家室,所以,他必須盡快辦妥離婚手續。

   趙芊鑰淚眼迷濛地看著丈夫,絕望、悲痛、心碎、憤怒、不甘……一一閃過眼底。她的世界毀了、全毀了!

   「反正,你就是鐵了心要跟我離婚,是不是?好!可以!」她抹去臉上的淚水,淒慘地微笑,那詭異的笑容透著危險的訊息。

   她轉身走進廚房,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把鋒利的牛排刀。

   「啊──」聽到爭吵聲而從傭人房衝出來的管家見狀,不禁大叫。「少奶奶,你做什麼?快放下刀子啊!」

   趙芊鑰看著丈夫,陰森森地冷笑。「既然你要我成全你,那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因為逼我離婚就是叫我去死!孫宏義,你懂不懂?」雖然她前一陣子較熱中於事業,但在她心底,最重要的仍是這個家啊!可丈夫絕情的態度卻傷透了她的心!

   「芊鑰,放下刀子,你別胡鬧了!」孫宏義皺起眉頭。

   「我不是胡鬧!」趙芊鑰又悲傷地哭了起來。「為什麼你的眼底只看得到那個女人?宏義,我才是你的結髮妻子啊!你居然不要我,也不要我們的兒子!是你逼我去死的,是你!」

   瘋狂地哭吼著,萬念俱灰的趙芊鑰舉起刀子就要往自己手腕割下───

   「少奶奶!」

   「芊鑰!」孫宏義衝過去想搶走她手上的刀,但趙芊鑰卻拚命掙扎,不斷地哭吼著。

   「既然你已經不愛我了,又何必管我是死是活?我去死!我成全你跟那個狐狸精,我現在就死給你看!」丈夫已徹底變心的打擊,令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芊鑰,放下刀子!」

   「不要!你放手,你這個薄情寡義的混帳,你滾啊!」

   用力拉扯中,悲劇發生了──

   不知是有意或無心,趙芊鑰所持的刀竟狠狠地刺穿丈夫的胸膛,鮮血頓時狂噴!

   「啊──」管家驚駭地尖叫,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爹地!媽咪!」御風小小的身軀拚命往樓下衝。不要!不要!他不要這樣,他不要失去爹地和媽咪啊!

   「呵呵……」看著丈夫痛苦倒下、血流如注的身子,趙芊鑰渙散的眼神中迸發出更瘋狂的詭光。「你走不了了吧?要死就一起死!哈哈,一起死吧!我絕不成全你跟蕭心涵!一起死──」

   說完,她用力抽出刀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力往自己心口刺下!

   沒有痛喊聲,她只是張大眼睛,而後緩緩地倒下,噴出的鮮血染紅整個地毯。

   「啊啊──」管家發瘋似地大叫。「救命啊!快來人啊!出人命了,救命啊!」她連滾帶爬地往外求救。

   御風跌跌撞撞地衝到雙雙倒下的雙親身邊,兩人全身都是血,他慌亂地伸出小手想按止他們的血,但那詭異的鮮血卻像洪水似的,越噴越多,把他的臉上、身上全染上了一層紅……

   趙芊鑰臨死前,勉強地睜開眼睛,苦澀地對兒子擠出最淒慘的笑容。「御……御風,對不起……媽要……要帶爸走了,對不起……」

   渾身是血的她顫抖地抓住丈夫的手,支離破碎地念著。「我恨……恨你……更恨蕭心涵……我做鬼也要把你們分開!你……永遠是……是我的丈夫……哈哈哈……」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弱,繼而無力地閉上雙眼,再也沒有睜開過。

   那一年,御風只有八歲。

   奧地利南部

   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城堡,原屬於十六世紀的貴族所擁有,蒼鬱幽深的森林守護著乳白色的建築物,護城河上不時有落葉輕飄,美得像人間仙境!

   古堡原屬於奧地利政府所擁有,不過,眾多古跡的維修費用是筆很沉重的負擔。所以,為了平衡收支,政府願意出售某些城堡。

   「樓氏集團」在幾年前買下這座古堡後,做了一番整修。為了維護古跡古典的外貌,他們只把內部改裝得較為現代化。

   這座古堡屬於「樓氏集團」的老大──「尊王」樓御風所擁有。「樓氏集團」富可敵國,一舉一動都足以影響全球經濟,而樓門五傑也個個出類拔萃。不過,其中最傑出優秀,思慮也最縝密精細的,當屬首要領導者──樓御風。

   樓御風是孤兒,在九歲那一年被收養到加拿大後,便慢慢展現出驚人的學習力和觀察力。他以優異的成績一路跳級完成學業,在哈佛大學拿到兩個博士學位後,便一手創立樓門集團。

   靠著五兄弟的集思廣益,短短幾年之內,樓氏已執全球經濟之牛耳,各國政府莫不對他們禮讓三分,非常渴望樓氏能到自己的國家投資,以振興經濟。

   雖然是孤兒,但樓御風自小便顯出冷峻尊貴的氣勢,他像是天生的王者,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令人著迷的優雅氣息。高貴,卻令人敬畏。

   儘管五個孩子的表現都十分優秀,但樓夫人最擔心的,卻是「尊王」樓御風。

   她知道他親眼目睹母親刺殺父親後,再自殺身亡的慘劇。深沉而巨大的悲痛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版上,也造就他偏激、冷傲、極端不相信旁人的性格。

   此刻,樓御風正躺在主臥室華麗的大床上,陽剛的臉上佈滿冷汗,粗獷的劍眉也深鎖著。他正被噩夢所糾纏──

   不!不!儘管夢中的他奮力地尖叫,但,悲劇還是發生了──母親手持利刃深深刺入父親的體內,而後再拔出刀子,帶著詭異的笑容自裁。

   「你走不了了吧?要死就一起死!哈哈,一起死吧!」淒厲的笑容迴盪在最寂靜的午夜。

   不───

   血腥味迅速蔓延,血……整個屋子全是血!父親痛苦的模樣和母親絕望卻瘋狂的表情,不斷在他眼前放大。這是他最親愛的爹地和媽咪,但,他知道自己就要永遠失去他們,也失去原本純淨的世界了!

   「不───」

   嘶吼聲中,樓御風霍然由床上坐起。抹掉一臉的冷汗,闃黑的眼眸盯著窗外。是噩夢,他又再度作了那個糾纏他近二十年的噩夢。

   義母十分疼愛他,發自內心地關心他。這二十年來,身為心理治療師的她不斷地對他做心理輔導,要他慢慢忘卻童年的傷痛,走出那個巨大的陰影。

   但,他怎能忘?怎能忘?

   他原本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擁有疼愛他的雙親,他可以像一般的小朋友一樣牽著父母的手,蹦蹦跳跳地到公園遊玩,可以一家人笑嘻嘻地上館子,可以盡情地撒嬌……

   但,毀滅了!一夕之間全部都毀滅了!他不但成了孤零零的孤兒,還親眼目睹父母親的慘死。

   他怎能忘?

   「御風?」睡在他旁邊的女人──金髮美女艾曼達跟著坐起來,睡眼惺忪地問著。「怎麼了?親愛的,你作噩夢了?」

   邊問著,她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邊愛戀地撫上他高大結實的男性身軀,非常渴望再來一次令她銷魂的歡愛。

   樓御風不回答,陰沉著臉下床,隨便抓起一件睡袍披在身上後,頭也不回地下逐客令。「你走吧,下樓叫司機送你回去,支票我明天會叫秘書寄給你。」

   「啊?」艾曼達睜大雙眼。「御……御風?你是開玩笑的吧?現在是半夜耶!你要我走?」他怎麼會突然趕她出去?難道是她今晚表現得還不夠好嗎?不會吧,為了套牢這個又帥又多金的超級金龜婿,她可是使出渾身解數,媚招盡出了呀!

   樓御風還是懶得看她一眼,逕自走到酒櫃前為自己倒了杯烈酒,冰寒的語氣揉入不耐。

   「快滾,我不想再說第三次!」

   「呃?御風……」艾曼達不甘心地咬咬唇,原本還想撒嬌,但他渾身散發的凜冽氣息讓她覺得畏懼。

   「好,我走了,你記得要再來找人家啊!」

   依依不捨地看了他俊美無儔的臉龐一眼後,艾曼達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穿好衣服下樓。

   又倒了杯烈酒,樓御風面罩寒霜地瞪著漆黑的窗外,落地窗反映出他眼底的冷峭陰沈。

   他擁有刀刻般的深邃五官,但,那深不見底的雙瞳卻像是兩泓最詭異的潭水,流動著森戾又撲朔迷離的氣流,沒有任何人可參透這個尊貴卻冷峻的男人。

   被樓家收養已經快二十年了,表面上的他是個年輕有為、欽磊出眾、足以呼風喚雨的企業家,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的內心深處,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黑洞,一個沒有盡頭又絕望的黑洞……

   從看到父母相殘的那一秒開始,某種最純淨的東西彷彿也永遠由他的靈魂、他的生命中抽離了!

   他忘不了!忘不了母親臨死前眼底的怨,濃濃的恨。一切只因那個女人,那毀了他們完美家園的女人!

   陰鷙著臉,他走到書桌前,打開電腦,叫出一個再熟悉不過的檔案。這個檔案設有密碼,只有他自己可以看到檔案的內容。因為,這是他的過去,他最陰暗、充滿血腥記憶的過去。

   家庭破碎的那一年,他才八歲,但他卻始終牢牢地記得,母親臨死前還喃喃念著──我恨……恨你……更恨蕭心涵……

   蕭心涵!

   就是這個名字,就是這個女人讓他變成孤兒,變成被遺落在天地之間,無依無靠、飽受眾人白眼的棄兒。

   如果不是蕭心涵無恥地勾引父親,他的家不會在一夕之間破碎,母親不會被逼到精神分裂,甚至持刀殺了丈夫後再自殺。

   這麼深的仇,他怎麼嚥得下?

   不,他忘不了!

   叫出檔案後,他冷冷地看著前一陣子找國際徵信社所調查到的資料──

   蕭心涵,原籍台灣省雲林縣。與丈夫離異後,獨自帶著一雙女兒北上謀職。

   她與前夫育有兩個女兒,分別為齊雨娉和齊雨竹。蕭心涵於一九八○年離開台灣後,遠赴新加坡定居。

   上頭並附了一張蕭心涵到新加坡之後的照片,四十出頭的她依舊有著一股迷人的風韻,倚在她身邊的則是兩個大約十幾歲的女孩。

   他確定這份調查報告是正確的,因為在父母親無數次的爭吵中,他曾聽過和蕭心涵有關的一些訊息。而且檔案中也提到,她曾與一名喚孫宏義的男子交往過。

   檔案最後一行註明──蕭心涵已在多年前病故,遺體安葬在新加坡市立公墓。

   冷冷地握緊雙拳,狂囂的火焰在御風的眼底竄起。一九八○年,正是他父母親出事的那一年!

   哈,這位蕭大小姐可好,因為她的出現,搞得一個正常的家庭家破人亡!但父母親死後,她卻像個沒事人般,瀟灑地一走了之,彷彿什麼都與她無關。

   父母親的死一直是他心底最深的痛。在溫哥華長大後,樓御風有好幾次都想找人調查蕭心涵的下落,但,他知道義母很擔心他,深怕他忘不了往日的仇恨。所以,他硬是壓抑自己想復仇的心,努力不去搜尋那個女人的行蹤。

   但隨著這個噩夢出現的次數不斷地增加,樓御風知道:該是坦然面對一切的時候了!終其一生,他都無法忘記母親是如何含冤而死的,他也永遠無法原諒蕭心涵這個劊子手!

   所以,趁這一陣子都坐鎮在歐洲分公司的時機,他找人調查出蕭心涵的下落。

   新加坡?

   闃黑的眼眸迸射出鋒利的光芒。雖然那女人死了,但,她還留下兩個女兒,不是嗎?

   殘酷的笑容緩緩擴大。

   蕭心涵,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就結束!你的死不代表一切的恩怨就此煙消雲散了!

   他會為母親報仇的,絕對會!

   新加坡首都

   走出「樓氏集團」位於星洲的分部,機要秘書小心翼翼地問著。「總裁,您這次到新加坡來預計停留多久?關於我們跟歐洲最大財團合作投資案的初步會議,是否要在近日召開?另外──」

   樓御風舉手,冷冷地截斷秘書還沒講完的話。「我這次來純粹是度假,不許洩漏我的行蹤。至於投資案,交給二少爺全權處理!」

   「是……呃……」秘書還是一頭霧水。「您的意思是……要度假?您要休個長假嗎?」這真是太奇怪了!跟著樓御風做事這麼久,她一直以為主子是個精力充沛的鐵人……至少這幾年下來,他總是拚命工作,從沒聽他說過要休假。

   秘書不知道的是──樓御風必須讓自己瘋狂地忙碌、必須日理萬機,一再地擴張事業版圖,這樣,他才能勉強壓抑住想復仇的心,才能暫時忘卻過往的傷痛。

   緩緩地摘下墨鏡,御風瞇起細長的銳眼,似笑非笑地盯著女秘書。「你不懂休假的定義?需要我再度解釋嗎?」如果秘書的智商不足,倒是有必要考慮立刻撤換人選。

   「不!不!屬下瞭解!我……我完全瞭解!」被那犀利冷峻的眼神一盯,女秘書差點嚇出一身冷汗。這就是「尊王」樓御風令外界敬畏的原因──無須多餘的言語,只要一個鋒利凜冽的眼神,就可以讓他的對手嚇得六神無主,兵敗如山倒地任他吃掉事業版圖!

   「很好。」御風冷笑,又重新戴上墨鏡。「有事我自然會聯絡你,除了我的家人外,不許洩漏我暫時定居在新加坡的消息,明白嗎?」

   「是。」

   冷冷地交代完後,樓御風坐進一輛跑車,風馳電掣地揚長離去。

   把油門踩到最底,他的心情卻依舊煩悶,像是有一塊巨石,多年來一直壓在他最脆弱的心弦上。

   他不但無法移開那塊石頭,那石塊反而還越來越大、越來越重,壓得他無法呼吸。

   算了,也許他真的需要好好地休個假,反正公司的營運狀況十分正常,無須他操心。更何況,他下面四個弟弟也都非等閒之輩,個個都可以獨當一面。

   駕著跑車,他往郊區駛去。因為不是上下班時間,所以車流十分順暢,他也把速度一再加快。

   但,就在快接近一個轉彎處時,他突然聽到前方傳來巨大的撞擊聲!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事,他只看到有一輛紅色的貨車發狂地加速離去,似乎在逃避些什麼。

   御風趕緊停車奔到前方,只見有一輛摩托車斜倒在十字路口上,而戴著安全帽的騎士像是被撞飛出去了,躺在數公尺外。

   四周聚集好多人潮,議論紛紛的。「好可怕喔!那輛貨車司機真是太可惡了,闖紅燈撞倒了人就跑,一點都不負責任!」

   「唉呀,那個小姐一動也不動,我看是凶多吉少了吧!唉……對了,快替她打電話叫救護車!」

   御風的義父樓關漢在尚未退休前是位名醫,所以,雖然不是醫生,但樓家五兄弟在父親的要求下,也學習了一些簡單的急救術,尤其是最重要的CPR(心肺復甦術)。

   而且義父也常常告誡他們:不管在任何情況下,只要見到有人有難,一定要在第一時間伸出援手!

   所以,樓御風腳步沒停地往前衝,一把抱起昏迷在地的女孩。脫掉她的安全帽後,一張清麗無瑕的臉蛋隨即露出,烏黑的秀髮披在頰邊。

   他有幾秒鐘的失神。這女孩好荏弱,楚楚可憐到令人心疼。她的臉幾乎已經沒有血色了……

   呼吸!他要立刻救她!

   把女孩平放在地上,他先是檢查她的呼吸道,而後再檢查心跳。

   她傷得似乎不輕,幾乎快測不到呼吸了。眼見情況危急,御風立刻對她實施心肺復甦術。

   「嗡嗡嗡……」救護車的警笛聲由遠而近,在救護人員抵達前,樓御風終於靠著胸外按摩與口對口人工呼吸,成功地讓女孩恢復穩定的呼吸與心跳,暫時把她由鬼門關前硬拉了回來。

   接下來,就交給專業的醫護人員吧!

   醫護人員抬著擔架下來,把女孩送上救護車後,一名警察也趨前問著。「先生,請問你是這位小姐的家屬嗎?」

   「不是。」樓御風淡淡地搖頭。「我只是路過。」

   「這樣啊……不過因為我們必須登錄肇事現場的狀況,所以可不可以請你先跟我們到醫院,協助我們完成筆錄?」

   平時的樓御風是最厭惡這等繁文縟節的,但不知為何,今天的他卻不排斥協助警方作調查。

   而且,看著被抬上救護車的女孩,他的心底突然有股很奇怪的感覺──他想知道她是否可以安然度過難關?送到醫院動手術後,她應該會沒事吧?

   「好!」很乾脆地點頭後,樓御風跟著坐入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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