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為何會待在這間充滿了書卷氣息的房中呢?翎霜努力的回想著,究竟自己昨日發生了何事——自從到了悅來客棧之後所遇見的人、聽到的事情,直至來到了一處別苑中,見到了一名美貌的彈琴女子,她說……
「哎呀!我被慕容睿點了昏睡穴了。」翎霜至此方才明白自個兒為何會沉睡在這不知名的陌生房中,莫非這兒便是風雲閣嗎?難道自己已經被……
「你醒過來了啊!」自門口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接著喬綺雲便進來對翎霜行禮說道:「昨天真的很抱歉,我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我不知道你會將我的話當真,其實我表哥他並非——」
「綺雲姑娘,這事情錯不在你啊!」翎霜尚搞不清楚狀況,她以為綺雲是要為告訴她慕容睿的真面目而引來自己生氣前來賠罪的。「對於令表哥的行為舉止,請恕我——不予置評!」天啊!誤會竟然這麼深!綺雲暗暗叫苦,如果早知翎霜是這種性子的話,打死她也不會胡說表哥的壞話了,這下可好,如果沒有對翎霜解釋清楚的話,自己可就真是死定了。
「翎霜姑娘,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綺雲想了想之後說道:「我表哥並非是昨日我所說的那種好色如狼的人,況且風雲閣出入的人士都是一些社會名流,也並非是我表哥的後宮啊!我之所以說它是後宮的原因,是因為我表哥在見那些社會名流之時,都是十分神秘的,不許任何不相干的人士擅入,其律之嚴謹就如同是皇帝的後宮般。我昨日所說的話完全是開玩笑的性質,我不知道翎霜姑娘你會當真啊!」
「是不是慕容睿逼你向我說這些話的呢?」翎霜還是有些不相信綺雲所說的話,但是不知為何,聽到綺雲說出慕容睿並非是一名好色之徒時,她心上竟然感覺到輕鬆不少。
「不、不是的!」綺雲見翎霜的態度已漸趨平和,心上的壓力感頓減。「我表哥為了昨日我的失言引來你對他的誤會,對我非常不諒解,我也自覺自己失言,所以今朝特意來向你解釋清楚。」
「原來如此,昨日我也不對。」翎霜至此瞭解真相後,只覺得自己昨日之失態實是可笑。「我昨日在急怒之下錯怪了令表兄,請代我向他賠罪。昨日叨擾一夜,實是非常感謝姑娘你的招待,可是此地不宜久留,我要告辭了。」翎霜話一說完轉身便要離開。
「翎霜小姐你要去哪兒呢?」綺雲原本以為解釋清楚之後,便可以先讓翎霜梳洗一番,然後再帶她前往風雲閣,怎料到她聽完之後似乎是誤會冰釋了,可是卻要離開。
「謝謝你特意為了昨日之事前來向我解釋。」翎霜提起身旁的包袱說道:「但是,我和唐應傑的這段仇恨不做一個了斷不行,而我已經從令表兄處得知唐賊的近況,相信足夠讓我報仇了,實不能再麻煩你們了。更何況一旦牽入這場仇恨的僵局中,連我也沒有什麼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師父雖然曾有交代要找尋令表兄助我復仇,可是我……我和他非親非故的,不可以因為我自己一個人的私怨而牽累了你們。所以,請姑娘你還是讓我離開吧!」
「這怎麼行呢?」放她離開?這無異是宣告自己死刑。「表哥已經於昨日說過,等到今晨你醒過來之後,便將你打扮妥當,領你去風雲閣見他的,我怎麼能讓你獨自一人離開呢?」
「對於令兄的好意,紫翎君心領了。」翎霜自稱為紫翎君,一來是遵從師父蕭逸寒的命令,二來也是因為慕容睿一直口口聲聲稱她為紫翎君……「可是方纔我就已經說過了,要找唐應傑報滅族之仇是我自己的事,此去唐莊是否可以平安歸來,我不能擔保,所以絕不能讓別人因為我的緣故陷入險境。」
「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這般,那麼我更不能讓你離開了。」綺雲制止道:「你既明知自己無法獨力復仇,何不就讓表哥幫你呢?他雖然外表看來好似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是他的武藝可是頂尖的哦!你可別小看他了!」小看慕容睿翎霜搖搖頭,雖然初見面之時,慕容睿那書生般的氣息的確讓人不會生起防備之心,但是昨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點了自己的昏睡穴,這絕非是一般身手的人可以辦得到的。她在翠環山中,雖然不曾接受過正統的武藝訓練,可是翎霜自詡尋常人絕無法碰自己一根寒毛!可是慕容睿昨日……她可不敢小看他!
「姑娘,就請你別讓我在表哥面前難做人了嘛!」綺雲嗲聲的說道:「如果你不隨我一同見表哥的話,表哥絕對會以為你還不願意原諒他,而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我身上,那時我就完了。」
「這……好吧!」翎霜無奈的點頭,面對綺雲那柔聲的請求,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再狠心的拒絕她了,看來如果有人不被綺雲的柔情給感動的話,那真是鐵石心腸的人了。
「我隨你去見慕容睿便是了。」
在靖南王慕容凱的王邸中
「爹!孩兒已經和歐陽姑娘見過面了。」慕容睿向父親稟告著自己昨日的行程:「而且已經暫時將歐陽姑娘安置於表妹的迎風別苑中,準備於今日讓表妹帶她來風雲閣。屆時我們再告知她,在數日後的計劃。」
「不錯。」慕容凱對自己這唯一的寶貝兒子所處理的事情,一向是沒有什麼意見的,因為慕容睿向來都可以將事情處理得很好,無需他這個做父親的操心。「不過,睿兒啊!你可別忘了,一旦出了風雲閣,歐陽翎霜便成為紫翎君了,千萬別再稱呼她為歐陽姑娘,以免暴露出她真實的身份,知道嗎?」
「這點孩兒明白!」慕容睿行禮道:「爹,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孩兒必須先回風雲閣去了。因為算算時辰,再過不久,表妹她們應該就會前往風雲閣了,孩兒必須先回去準備一下,請恕孩兒告退。」
「你去忙你的吧!」慕容凱揮揮手說道:「千萬別忘記我的交代啊!」
「孩兒明白。」慕容睿行禮完之後,便退出了議事廳,回轉自己的會客樓——風雲閣。
當慕容睿進入風雲閣的時候,喬綺雲和已經身著男裝的歐陽翎霜已經坐在閣中等候許久了。
「表哥,你來得好慢啊!」綺雲嗔怪著慕容睿說道:「等得我和翎霜姑娘真想要離開了呢!你這兒又沒有什麼好玩的,靜靜的什麼都沒有,真是悶死人了!」
「你以為風雲閣這名字是怎麼來的嗎?」慕容睿笑著說道:「當初我就是看上這閣的閑靜清幽,如風輕雲淡的輕鬆自在,所以才特意選擇此處為我接待貴賓的地方。」
「是哦!」綺雲對著慕容睿做了個鬼臉,然後轉身對歐陽翎霜繼續說道:「翎霜,我告訴你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你眼前的這位青年,他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未來的靖南王爺慕容睿哦!這下你明白為何我們會進入靖南王府來找我表哥了吧!」
「綺雲——」慕容睿對表妹使了個嚴厲的眼色,後者馬上識趣的乖乖閉嘴。「翎霜姑娘,既然來到了風雲閣,便是我的座上佳賓,所以對於身份地位你無需掛懷。」
「是嗎?」翎霜一臉淡然的表情,令人無法猜透她究竟是生氣,還是高興。「紫翎君何德何能,能夠被靖南王爺列為座上佳賓呢?綺雲姑娘,現下我已經陪你來到了風雲閣,令表哥也已經不再怪罪於你了,我可以告辭了嗎?」
「翎霜姑娘,為何急欲離開呢?」慕容睿開口說道:「莫非是我風雲閣留不住你這位佳賓嗎?那是我身為主人的過失,我向你賠不是便是了,請你暫且留下,我想和你談談關於數日後風雨坪唐文嫻的招親事宜。」
「唐文嫻招親與我何干!」翎霜漠然的說著。自從知道慕容睿真實的身份之後,她的心上忽起忽伏的十分不好受。雖然很感激他對自己的關懷,但是……心上的淒楚感覺是為何呢?
「這次招親,豈不是你趁機混入唐莊的最好時機嗎?」慕容睿解釋著自己的策略方針,「請姑娘你以紫翎君的名義隨我一同前往風雨坪應戰,而我自信以我的武功,與那些江湖人士相較,一定是我奪得頭魁。屆時,我進入唐莊,而你也可以隨我一同混進去,然後你可以視情形,以最安全、適宜的機會手刃仇人!待你行事成功之後,我便會請人接應,領我們兩人離開那是非之地,你認為可行嗎?」
「不!」翎霜回得絕然且無情。「如果你奪得了頭魁,那麼唐莊小姐唐文嫻便是你的妻室了,而唐應傑算來也是你的丈人,你怎麼可以幫助外人來對付你的丈人呢?更何況如果我殺了唐應傑,而你又離開了唐莊的話,對於唐文嫻你要作何交代?」
「 這……」慕容睿一時之間竟答不上腔,「姑娘,你是要去找仇敵報仇的吧!像你這般顧慮這、考慮那的,怎能報得了仇呢?更何況當初唐應傑在血洗歐陽山莊的時候,他可曾顧慮到你歐陽山莊那些無辜的老弱婦孺嗎?你說啊!」翎霜聽完慕容睿的話之後,她又回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元宵夜,那個在她心中一直無法抹滅的痛楚傷痕……
祖母的壽辰上,唐應傑假意請來戲班子取悅祖母,但是實際上卻是欲殺害他們全莊的人,所有在場的來賓無一倖免,包含了父母、祖母、遠親、近戚、管家、奴僕等等,全數於一夜之間魂歸離恨天。
而身為獨生女的自己則因為拉著李嫂出外看街燈,意外的幫助了蕭逸寒脫離登徒子之流,所以暫且逃過了血洗山莊的大劫,可是在回程之後,卻又遇上了煞星。二名劍心手下的人殺害了誓死保護她的李嫂,整個歐陽山莊的成員,只剩她一人被蕭逸寒所救而倖存……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在的證明了,唐應傑當初的心態是何等的殘忍、狠毒……可是,輪到她自己呢?是否也要如同唐應傑血洗歐陽山莊這般的手段來殺害他全家呢?來使他的家人也陷入如自已般的痛苦環境呢?究竟該如何呢?如果以同樣的手法來復仇的話,只會造成另一個歐陽翎霜、另一個家的悲劇,但是,如果不這麼做的話,真的報得了仇嗎?這好多的問題,該由誰來幫她解答呢?
就當翎霜正出神的魂遊太虛時,自風雲閣外傳來了一陣小販的叫賣聲——
「四川筍包哦!上等的筍子做成的四川筍包哦!」四川筍包?當初翎霜在歐陽山莊中最喜歡吃由李嫂親手包制的點心——四川筍包!那熱騰騰、香辣辣,以四川特有的辣味配料,加上新鮮的竹筍所製成的包子,對於體弱多病的翎霜而言,只有吃到筍包時,最能令她感到高興,那筍包曾經陪著翎霜度過了多少難熬的日子,可是,如今呢?
回想著過去一直不願意去想的悲傷往事,翎霜的眼淚不爭氣的直直落下……
「很抱歉!」慕容睿低聲的向翎霜表示歉意:「我並不是故意要惹你傷心的,只是我想告訴你……」慕容睿話才說到一半而已,歐陽翎霜便因為悲傷過度而昏迷了過去。慕容睿趨前將她攔腰抱住,才沒有讓翎霜落地,他看著處於昏迷狀態的翎霜依然無聲的落淚著,便心疼地將她臉頰的淚水輕輕拭去。
「表哥啊!」綺雲見到翎霜這般光景,忍不住要唸唸這無情的表哥幾句。「你明明知道翎霜小姐沒有辦法承受太大的打擊,而且她努力的不去回想歐陽世家的往事,你為何還要逼她去想呢?為何還要逼迫她去回憶那些事?」
「我也不願意這麼做啊!」慕容睿語重心長的說道。「可是,依翎霜姑娘目前的性情,她是壓根也報不了仇的,你可曾聽過一名對敵人還存有仁慈之心的人可以報仇的嗎?」
「可是,她說的也沒錯……」綺雲接著說道:「依表哥你的武功,我可以確定你一定會是奪得頭魁的人,可是這是比武招親大會,如果你勝了的話,便是唐莊的乘龍快婿、文嫻小姐的夫君、唐應傑的佳婿,如此一來當翎霜姑娘要殺了你的丈人報滅族之仇的時候,你又當如何自處呢?」
「我有說過我要當唐莊的乘龍快婿嗎?」慕容睿深情款款的望著歐陽翎霜,「我只說我會取得比武招親的頭魁,並沒有說我要娶唐莊的小姐哦!」
「什麼?」綺雲一時之間,被慕容睿給搞糊塗了。「既奪得了比武招親大會的頭魁,又怎麼能不成為唐莊的佳婿呢?表哥,你葫蘆裡賣什麼藥啊?」
「你別問這麼多了!」慕容睿輕笑著說道:「屆時,你只要看你表哥表演就可以了,我一定可以來主導一場喜劇結局的戲碼。」
「哦?」綺雲半信半疑。對於她這位表哥的行事作風,她太瞭解了,說得愈有把握的事,往往出現令人意想不到的結果,希望他這次說話可以成真,否則任他爹是靖南王也不能逃騙婚罪名啊!
「聽你的語氣,好像很不相信表哥可以處理好這次的事情哦!」慕容睿偏著頭說道:「難不成你認為以表哥這樣的人,沒有辦法治唐應傑那種無恥的人嗎?」
「不!不是!」綺雲笑著說道:「我怎麼會不相信表哥你的能力呢只是我在想啊——我何時才能有一個表嫂可叫呢?」
「這……很快了。」慕容睿低頭望著翎霜那不施脂粉的秀麗臉頰,柔聲地說道:「只要處理完這事,我一定要得到她的承諾。」
「那也得瞧瞧人家願不願意呢!」綺雲笑得更開心了。得到承諾真的只有這般簡單嗎?
終於到了比武招親的日子了,這一天,整個唐莊的重要人士全部集中於風雨坪,準備為唐莊的文嫻小姐尋一位如意郎君。文嫻小姐打扮得優雅端莊,穿著錦衣繡裙、配飾著高貴珍珠飾品的她,更是襯托出她美艷過人的容貌,雍容華貴的氣度,長安第一美女之稱真是名不虛傳也。
雖然今天是文嫻小姐的喜慶之日,可是她本人卻是漠然地看著父親為她苦心建立起來的招親擂台,看著台下那些慕名、慕色而來的眾人,看著她身旁那位臉色漠然的總教頭劉奉先。
「各位收到武林帖的各路英雄豪傑!」唐應傑首先站出來致辭道:「向來風雨不斷的風雨坪難得有今日這般晴朗的天氣,聚集各位在此的目的是為了替小女——唐文嫻擇一佳婿。今日在比武招親大會中奪魁者即是本人的乘龍快婿,除了娶得小女之外,並可得唐莊總財產的一半。請各位豪傑們努力吧!」
「誠如莊主所說的——」徐銳亦站出來說道:「在賽中奪魁之人便是唐莊的半主了,現下我來宣佈比武規則。第一回合:五人一組,各人赤手空拳對打;最後站立者為勝。第二回合:十人一組,以擅長的武器打鬥;最後站立者為勝。第三回合:最後一人,再和劉總教頭對打;最後勝利者奪魁。在此場比試當中,不計生死論輸贏,所以無需論及點到為止的手法,一切以得勝為優先,現下我即刻宣佈——比武開始!」當徐銳一聲令下之後,各組人員便開始了你死我活的爭鬥場面,而徐銳則站在高台上,細細的酌量著比試人的武功水準到何種程度。
「徐先生!」唐應傑叫喚著徐銳說道:「依你看來,你認為誰最有可能奪得頭魁呢?」
「依屬下看來——」徐銳想了想之後應聲說道:「就以第一組的那名穿白衣錦繡的男子最有希望奪魁。」
「哦?為何先生會有此看法呢?」唐應傑很有興趣的問道。
「屬下是觀察這名少年與人對戰之時的氣勢,以及其運氣情形而判知的。」徐銳恭恭敬敬的作揖後,再度開口說出自已的觀戰感:「因為這名青年出手看似柔弱無勁,但是氣勁中暗藏著渾厚的內力修為,使其同組之人應勢而倒;但是因為他的氣勁中沒有殺氣,所以那些倒地之人只是無法站立而已,沒有生命之虞。而且當他收功之後,其運氣依然是閑雅平順,絲毫看不出曾經歷經激烈打鬥。武功修為能到此種收放自如的境界者,在江湖中已難尋了,是故屬下說此人最有可能奪得頭魁。」
「嗯。」唐應傑點點頭之後說道:「先生看人向來不曾出過差錯,想必此人定為上龍之選了。」
「小的不敢妄斷。」徐銳謙遜地說道:「這只不過是小的一時的見解罷了。」
「哈哈哈——先生對我何須如此客氣呢?」唐應傑笑著說道。
在唐應傑主僕談論的時候,這名男子已經連連戰勝了各路的武林好手,成為二回合比鬥下來,唯一立著的比鬥者了。而在他身邊還站立了一名清秀的「僮子」,替他拿著一把長劍。
那麼,這名男子和這位看似僮子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呢?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小靖南王爺——慕容睿以及歐陽翎霜——紫翎君。經過了數日來的「溝通」,慕容睿終於說服了翎霜換上男裝,隨他一同前往風雨坪比鬥,並暫時假扮他的劍僮掩人耳目。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唐應傑見到這名俊雅的青年,心上不覺輕鬆了一半,原先還在擔心著奪標者會是一名如周倉的醜惡男子呢!結果竟沒有想到真是一名俊雅的青年,看來這名少年便是徐先生口中所說的人了。「現下只剩你一個人了,只要你再和劉總教頭過招得勝之後,便是我唐莊的乘龍快婿了!」
「是!」慕容睿輕笑著,對劉奉先打了個揖說道:「那麼就請劉總教頭賜教了。」
「那你小心了!」劉奉先話剛落下,跳至比武場中,準備和慕容睿來一場佳人爭奪戰。「我向來不殺無名之徒,你在死之前可以先報上名來。」
「哦!你倒是挺有把握可以置我於死地的嘛!」慕容睿一如平常的笑著說道:「好吧!本少爺也不願意以無名之士贏你,省得你不知道敗在誰的手下。你聽清楚了,本少爺姓孫單名凱。」
「很好!孫凱你是要以武器比鬥呢?還是以氣功論勝負?」劉奉先冷笑著說道。
「敝人對於氣功方面沒什麼研究,所以以武器比鬥吧!」慕容睿笑著說罷,便對劍僮使了個眼色。身為劍僮的翎霜便將劍取出交給慕容睿,並低聲說了句:「公子,請小心。」慕容睿心上甜滋滋地,但是面上卻不表現出來,只是點了個頭,便自劍僮手上取出長劍,並解開封印在長劍上的封條。「劉總教頭,你可知道這把劍有什麼名稱嗎?」
「我對於武器方面沒有研究,請恕我不知。」劉奉先回應著,邊覺得奇怪,哪有人在比鬥場上詢問對方是否懂得自己的劍呢?這人有些莫名其妙。
「此劍名為青鋒劍,又有另一別名『斷情劍』。」慕容睿一說完便以內力祭起青鋒劍靈,劍靈和人合為一體,使得青鋒劍呈現冰颼颼的氣息,在附近的人們只要內力稍弱之人,一接觸到此冰冷的氣息,便會即刻氣脈凍結,無法自由行動。「原本我是不打算使用這把劍的,可是呢,遇到了高手,不使出壓箱寶來是無法贏了,所以——喝!」劉奉先剛一接觸到青鋒劍氣的時候,心上也是一驚,但是旋即取出腰際的長劍劈開了慕容睿的劍勢。「的確是一把好劍!可我也不會太過於無禮,拿出三流的物品來。」他連連數次的疾刺向慕容睿,倒也把慕容睿逼退了數十步。「你的是斷情劍,我的則是」姻緣劍「,今日之爭,你是佔不到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