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先生,你、你、你好!」
落子鴛低著頭,絲毫不敢望向雲磊,心中則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惶惶不安。
落子鴛開始怨歎自己,怎麼沒能提早問清楚石羽瞳的表哥究竟是何許人物,那麼她今天根本不會在這裡鬧笑話,現在看怎麼收拾才好。
「咦!落子鴛?這個名字好耳熟,我好像在哪聽過。」
雲磊搔搔頭,望著落子鴛試著回想那抹一閃而逝的熟悉感。
「表哥你聽過小鴛啊?小鴛你跟我表哥認識嗎?」
石羽瞳狐疑地看著落子鴛與雲磊。為何她總覺得落子鴛在看見雲磊後,表情有些僵硬,甚至有些不自然,難道兩人見過面?
「我在富碩公司見過雲先生,雲先生應該沒印象吧?」落子鴛尷尬地傻笑。
「咦,你是不是當天我去富碩時,在許經理的辦公室裡,被他罵的狗血淋頭的那位員工?」
「嗯。」落子鴛點點頭。「不過我因為一些私人因素,所以離開公司了。」落子鴛心虛地掩飾自己辭職的理由,畢竟那個理由並不光彩。
「太好了,那就好辦 ,表哥麻煩你照顧我的好朋友,她現在窮到連自己都養不活了,還欠信用卡銀行一大堆錢,還有房貸要繳,所以現在也只有表哥你能幫她了。」
石羽瞳極力強調落子鴛的可憐處,嘴角卻揚起賊賊的笑容。沒想到她的計劃這麼快就有著落了。
石羽瞳瞥見落子鴛臉紅的像是熟透的柿子般,笑得更加開心。情況既然比她預料的還要順利,那麼她這個月下老人也該退場了。「既然你們都認識,那我就不多話了,小鴛你就安心待在這裡吧,我先走 ,表哥,掰掰。」
石羽瞳賊兮兮地笑著,不等落子鴛有反悔的機會,隨即穿上鞋子離開。
「瞳瞳、瞳瞳,你不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啊。」
一想到要和雲磊同住一個屋簷下,落子鴛一顆心就狂跳不停。
「聽你的情況,似乎急需一份工作。」
雲磊溫和的聲音,喚住落子鴛急欲離去的步伐。
落子鴛睜著慌張失措的眼眸,心中確實懼怕極了,不過仍是轉過身子,坦然面對自己的困境。「是的!我現在沒有工作,可是又有很多債務要償還,不過不用麻煩雲先生了,我、我會自己想辦法。」
落子鴛咬緊唇瓣,不敢輕易洩漏自己惶恐的情緒。
落子鴛依舊希冀,自己能在雲磊心中留下半年前那抹完美的形象,而不是現在肥嘟嘟的模樣,如果她留下來,說不定他哪一天會認出她來,這絕對是她最懼怕的事。
「瞳瞳已經告訴我你的情況,你在我這兒工作,絕對能讓你早一點還清那些債務。」
雲磊湛黑的眼眸,就像子夜的星空般熠熠閃動,醇厚的嗓音就像一罈美酒引人迷醉。
「雲先生……可是我……老實說我很笨手笨腳,又沒什麼廚藝,我惟一可以做的事,只有每天勤奮打掃,其餘的我什麼都不會啊!」
落子鴛知道自己千不該、萬不能留在這裡,可是她還是存著一點著望能留在雲磊身邊,甚至又有一點矛盾,希望雲磊能想起半年前的她。
「這就足夠了,我惟一的要求就是早上能有早餐吃,晚餐有晚飯吃就行了。」
「雲先生……」雲磊飆朗的笑聲又讓落子鴛的眼眶逐漸泛紅。他總是能如此體貼她。
他還是像半年前一樣善體人意,而她卻早已改變許多!
落子鴛還是披自己心裡的渴望打敗,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想留在雲磊身邊,不管以什麼身份她都心甘情願。「雲先生,我真的可以在這裡工作嗎?」
雲磊露出一口白牙,淺笑出聲。「當然,我一個月付你五萬元,包吃包住,你一個月可以休息五天,怎樣?我這個僱主不算太壞吧!」
「雲先生……你真的不用特意付給我多一點的錢,只要按照市價就可以了。」
「這點你就不用擔心,瞳瞳有沒有帶你去熟悉一下環境?」
「嗯!」
「三樓靠右有一間單人房,你就住那,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房,如果有什麼需要記得跟我說一聲,把這兒當自個兒家就好。」
「嗯,謝謝你,雲先生。」
落子鴛一直看到雲磊的背影消失,才慢慢踱回自己的房間,她一關上房門,一顆狂亂跳的心才穩定下來。
天啊!她竟然跟他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老天爺實在太眷顧她了,才讓她又碰上雲磊。
落子鴛捧著自己發紅髮燙的臉蛋,心口湧起一陣莫名的感動。
落子鴛深知,如果她一開始就知道對方是雲磊,她決計是不敢來的,只是她沒想到,雲磊竟然一點也不責怪她,反而還為她奢想,這樣的男人世界上大概也所剩無幾了,不過他再怎麼好,也永遠不會屬於她,畢竟如此平凡無奇、身材肥胖、臉蛋平凡的自己,是一點也配不上擁有一身好條件的他。「雲磊……」
落子鴛從口袋掏出一塊鐵灰色的手巾,素色的帕面雖然平凡無奇,然而對落子鴛而言卻是意義深重。
那塊手巾就是半年前雲磊遞給落子鴛的那一塊,她雖然早把手巾洗乾淨也疊放在衣櫥裡,然而經過半年的時間,加上情變的打擊,在落子鴛腦海中關於那條手巾的記憶也逐漸淡化。
情變的那一天,也是她自我厭棄的開端,極度的失意讓她看不見自己的未來是否還有希望,只能消極退縮地當只鴕鳥,拒絕回想過去的一切,當她以為一切都毫無希望時,雲磊卻又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連帶著也讓她回想起關於那條手巾的記憶,一切就像昨天才剛發生一般的鮮明。
即使經過半年,雲磊的翩翩風采依舊,再次看見他,彷彿讓落子鴛陰森許久的心房再度活絡起來,雖然不敢奢望雲磊能多注意到她一眼,不過至少讓她看見一絲希望。
落子鴛這才開始尋找半年前的那條手巾,總算在衣櫃的最底層發現那條手巾,她將埋藏半年的手巾洗淨,也在角落以白色繡線繡上自己的英文名字,不管未來結果如何,這條手巾都將永遠成為她的護身符。
落子鴛輕輕摸著手巾,嘴角也笑了,目光卻微微泛紅,心頭滿是濃濃的暖意,而那種溫暖總是能輕易佔滿她的心房。
一大早,天才濛濛亮,落子鴛立刻驚醒,輕手輕腳地來到廚房準備早餐。落子鴛可沒忘記她留在這裡的目的,是要當台傭還債,可不是來度假的。
落子鴛從冰箱裡拿出幾顆蛋,一些培根肉以及火腿,熟練地在平底鍋上煎荷包蛋,不一會兒香味四溢的荷包蛋、火腿、培根肉已經上桌。
忙了一陣子,落子鴛才發現牆上的掛鐘指針才剛指到凌晨六點,而她已經把早餐準備的差不多了。「還這麼早,我好像太早弄了。」
落子鴛只能呆呆地望著一桌準備好的早餐,默默等著時間一秒一秒流逝。
喀!忽然傳來鐵門扣上的聲音,雲磊穿著一身運動衫走進屋內,肩上還被著一條白毛巾,顯然是剛運動過後。
雲磊拿起毛巾擦乾滿身的汗水,一走進客廳就發現飯廳的燈亮著,雲磊剛要走進飯廳裡一探究竟,落子鴛就湊巧從廚房裡走出來,兩人險些撞個正著。
「雲先生……」
落子鴛瞥見雲磊僅穿著一件無袖棉衫,身上結實的肌理隱約可見,落子鴛早紅了一張臉。
「你醒了?怎麼不多睡一點,會認床嗎?」
「還好,我昨晚睡得很好,雲先生有運動的習慣啊?」
落子鴛還是忍不住多看了雲磊幾眼,雲磊手臂上的老鼠肌相當結實,落子鴛有些訝異外表斯文的雲磊,身型竟會如此勁瘦結實。
「你也別雲先生,雲先生的叫,叫我雲磊就可以了,我每天清晨五點就會到山道上跑步,大約跑個一小時再回來準備上班。」
雲磊友善的笑意,頓時化解了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落子鴛也才稍稍放下一顆志下心的心。「嗯,那你叫我子鴛或者是小鴛都可以。對了,我早飯弄好了,我只會弄一些荷包蛋,培根之類的簡單早餐,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都可以,我這個人很好養的,你弄什麼我就吃什麼,不過吃習慣菲傭準備的菲式早餐,現在突然要改變胃口還真有點不習慣。」
「啥?」
落子鴛仰起目光,有些示明白雲磊話中的涵義,當落子鴛望向雲磊的目光時,卻不經意捕捉到黑瞳中一閃而逝的孤寂流光。
「我先上去洗澡。」
「嗯。」
落子鴛望著雲磊逐漸隱沒的背影,久久捨不得移開目光。
連續忙了幾天,落子鴛不僅親自將五層樓的屋子徹底掃過、拖過,連屋裡的擺設都親自擦拭過,落子鴛每天都會將雲磊所有的衣物清洗過一次,中午的時候雲磊並未回家吃午飯,落子鴛也是自己隨便弄個炒飯解決。
今天雲磊因為白日疲累提早回房,而落子鴛正在自己的房裡,替雲磊縫補幾件掉了紐扣的襯衫,還有一件拉鏈壞掉的西裝褲。
落子鴛低頭咬掉了線頭,固定了一顆搖搖欲墜的鈕扣。「大功告成。」
落子鴛揉揉酸疼的眼眸,身體也確實因為白天的奮力工作而疲累不堪,不過落子鴛卻是感到充實,這幾天她腦海裡沒有多餘時間東想西想,只知道要好好照顧雲磊的生活起居,這樣簡單寧靜的日子曾是她最渴求的,如今她確實受到幸運之神的眷顧,獲得這樣的日子,因此落子鴛格外珍惜這得來不易的好日子,對於雲磊的一切,也費心盡力照顧。
「可以了。」
落子鴛小心捧起床上整理妥當的衣物,準備擱回雲磊房裡的衣櫃裡。
落子鴛走到雲磊位在四樓的臥房,雲磊的臥房也只有當落子鴛在清掃房子時才會進去,埋頭除了有一張雙人床,一張小書桌,還有幾個衣櫃外,再也沒有其它多餘的裝飾品,簡單大方的佈置是雲磊一貫的特色。
叩——叩——
落子鴛輕輕敲了門,位在門另一端的雲磊也迅速開了門,雲磊上半身赤裸著,下半身則圍著一條浴巾,一頭黑亮的發也是濕的,顯然剛洗完澡。
落子鴛這回親眼目睹雲磊精壯的胸膛,沐浴乳的清淡香味瀰漫在落子鴛的鼻翼之間,原本平穩的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你的……衣服……我……修好了。」
落子鴛的目光不敢往下望以免引人遐想,又不敢往前看,生怕讓雲磊誤會她盯著他的胸膛看,落子鴛只得將目光移往其它方位,才能避開眼前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你連這件拉鏈壞掉的褲子都修好了?」
雲磊驚奇地接過落子鴛手上捧的衣褲,厚實的掌心不經意地碰觸到落子鴛發顫的雙手,落子鴛惶恐地抽回掌心,溫熱的觸感卻早已迅速蔓延她一身。「修拉鏈很簡單,如果……你還有衣物扣子掉了或者是拉鏈壞了,都可以拿給我。」
落子鴛偷偷低下頭,想遮掩逐漸泛紅燥熱的臉頰。
「很簡單嗎?不過對非非來說卻很難,她寧可買新的也不願把壞的修好。」
雲磊無心的回話,如一盆冰水自落子鴛頭頂澆下,迅速澆熄落子鴛心中燃起的火花。「非非?」「沒什麼,你要不要喝咖啡?我剛剛沖了一壺。」
雲磊黑湛的瞳眸閃過一絲無奈,隨即技巧性的轉移話題。
「不用了,我今天好累,我先回房休息。」
落子鴛聰明地選擇不再過問,慢慢踱回自己的房間。
落子鴛一回到房間,隨即熄燈上床。
過了兩三個小時,落子鴛仍舊無法睡著,只能張著銅鈴般大的雙眼,盯著天花板培養睡意,即使數羊數到第一千五百二十八頭,她仍然無半點睡意,落子鴛只能緊緊閉著雙眼,努力要讓自己睡著,不過精神卻只有越來越好的趨勢。
落子鴛的腦海,不經意浮起雲磊略帶失落的表情。
非非,應該就是那三幅油畫的女主角吧?
她跟雲磊的關係,真的只有男女朋友這麼簡單嗎?
吃習慣菲傭準備的菲式早餐,現在突然要改變胃口還真有點不習慣。
這對非非來說很難,她寧可賣新的也不願把舊的修好。
落子鴛莫名地想起雲磊曾經說過的話,雲磊之前確實是請菲傭來照顧他的生活起居,這麼說起來,這些年來那位非非小姐從未幫雲磊煮過早飯?
落子鴛記得雲磊房間的隔壁還有一間空房,不過她相當確定那是一問女性的房間,房裡有不少屬於女性使用的擺設,只是那些女性用品好像有一段時間沒用了,上回她打掃時還發現上頭沾了不少灰塵,況且那名女子就住在雲磊隔壁,這就足以證明雲磊身邊確實早有了一名女子相伴,既然真有這樣一位女子在,雲磊為何沒將她留在他身邊呢?
除此之外,落子鴛惟一可以確定的是,雲磊對那名女子的感情應該有一定的深度,在這個屋子裡,落子鴛時時可以感受到,雲磊呵護非非的用心,至少她發現有幾個防潮櫃放了幾雙女人的皮鞋,鐵定是雲磊擔心真皮的鞋子會受潮,所以才特別將鞋子擱在櫃子裡,而廚房裡的碗櫥也比平常的碗櫃矮一些,一些廚具也放在可以順手拿到的地方。
落子鴛偷偷猜測,那名非非小姐可能是名身材嬌小的美女,所以屋子裡才會有那麼多特殊的設計。
而那些沾滿灰塵的化妝品、放在鞋櫃裡沒有動過的鞋子,是不是表示女主人有一段時間不在家了?
真好,她真幸福,有一個如此深愛她的溫柔男子在這兒等著她。
無端地,落子鴛羨慕起那位從未謀面過的女主人,至少她是讓雲磊放在心上等待的女人,而她呢,只是讓人隨手忘記的女人罷了。
唉!同樣是女人,竟會有如此天差地遠的待遇。
這一夜,落子鴛徹底失眠了。
白綿綿的雲朵在天空中飄著,曬得人發暈的大太陽不留情地放送熱力,空氣裡平靜無風,彷彿凝滯了一股熱氣,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落子鴛為避免草皮枯死,只得忍著炙熱幫草皮澆水,在艷陽的照射下,落子鴛早已汗流浹背。
「小鴛,好熱喔,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澆水嗎?你的臉再繼續曬太陽,小心生出一堆醜死人的斑,到時候你真沒人要,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今天石羽剩特別來看看落子鴛這十幾天來的適應情況,落子鴛的情況遠遠超過她的預期,顯然相當投入台傭的工作,這個發現讓石羽瞳相當振奮,至少她的計劃已經成功一半。
落子鴛瞧了躺在陰涼處休息的石羽瞳幾眼。「反正我現在又胖又醜,多幾個斑也不會怎麼樣。」落子鴛繼續搬動水管澆水,絲毫不介意陽光荼毒她的臉。
是啊,雲磊早有一個美麗的女子相伴,而何其明也早另結新歡,她還能為誰漂亮、美麗?
「小鴛,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現在只是圓了一點,只要好好減肥,你一定能恢復從前的模樣,到時候,我表哥不為你傾倒都難,對了,我還要幫你進行魔鬼減肥呢!」
石羽瞳差一點就忘記這次計劃中,最重要的課題,就是讓落子鴛恢復美妙的身材,這樣她才有本錢勾引雲磊啊!
「雲磊?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存夠錢就會離開了。」
落子鴛將臉轉向另一邊,不讓石羽瞳發現她逐漸臊紅的臉頰。
沒錯,她只要存夠了錢就會離開這裡,永遠離開雲磊的世界,她現在不過是他生命中的一小顆不起眼的沙子,風一吹就散了,根本無法多停留一刻。
「你該不會在說那個上官非非吧?」
石羽瞳輕鄙地努著嘴,一臉不屑,顯然是積怨已久。
「上官非非?」
關於上官非非的身份,確實讓落子鴛起了莫大的興趣,她真想知道上官非非究竟是何許人物,為何能讓雲磊為她癡等不悔,真有女人有這麼大的魔力,能讓一個男人為她苦苦等候?
「是啊,上官非非是一個手段高明的女人,不,應該說,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女人,我恨死她了。」
「你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我跟她的梁子可結深了,她不僅善妒還工於心計,像是她會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把你整得人仰馬翻,我只不過跟表哥多說幾句話而已,她竟然就把我推入水池裡害我病了三天才好,要不是表哥護著她,我早一拳揍死她。」
石羽瞳恨恨地回想不堪回首的往事。她最大的目的,就是要讓落子鴛跟雲磊相愛,然後結婚緣訂終生,讓上官非非那女人飲恨而死,這才能稍稍弭平她這些年來的心頭之恨。
聽到石羽瞳如此厭惡上官非非,落子鴛好奇地坐在石羽瞳身邊,準備好好聽聽這吸引人的故事。「不過,這個上官非非好像不住在這裡是嗎?」
「嗯,要不是當年那場意外,上官非非才不會踏進表哥的世界裡。」
「意外?」
「是啊,上官家跟雲集團原本是舊識,也不知道怎樣,小時候上官非非就打定主意非嫁給表哥不可,每天都膩在表哥身邊,甚至還誇下海口,將來一定要當表哥的新娘,也不想想她那副德性倒貼給別人,別人都還未必要了,何況是瀟灑多金的表哥。」
石羽瞳說的咬牙切齒,越說越氣憤。
「那後來呢?」
「之後沒過多久,上官非非的雙親就在車禍中死亡,留下她一人,雲表哥看她可憐,才把她接到雲家來,雲表哥最可憐她唉,她竟然還以為是雲表哥喜歡她,還以雲表哥未婚妻的身份自居,還警告我不要對雲表哥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她當她是誰啊?」
「那她現在怎麼不在這裡?」
原來是這樣。落子鴛總算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
「她說為了要做一個配得上表哥的新娘,所以自願到國外留學,誰知道她在國外搞些什麼勾當。」
「這麼說,上官非非真是一個可憐的人 ,應該沒這麼討人厭吧。」
「可憐的人?算了吧,上官非非有事沒事就說她父母雙亡,現在只有雲表哥可以照顧她,還不時要雲表哥發誓,願意照顧她一輩子,動不動就拿她孤苦一人來威脅表哥,你說,如果這種人真當我的表嫂,我真的是引以為恥。」
石羽瞳氣得開始拔草洩憤,似乎就把草皮當成上官非非的頭髮,非得拔得一乾二淨不可。
「瞳瞳,那雲磊喜歡她嗎?」
落子鴛真正在意的是這一點。照石羽瞳目前的說法,上官非非的存在是受限於現實所迫,而不是雲磊真正的妻子。
落子鴛莫名地鬆了一口氣,而且還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這我就不知道了,表哥一直很寵她,基本上她的要求表哥都會盡量滿足,即使當年上官非非要求住進表哥的屋子時,表哥也沒拒絕,反正現在只能靠你了,小鴛,你一定要打敗上官非非,讓我表哥愛上你,別真娶了那個瘋女人,否則我會比她先瘋。」石羽瞳鄭重其事地拍拍落子鴛的肩頭。
「靠我?這關我什麼事,何況我又胖又醜,別說雲磊了,一般正常的男人看到我都不會有興趣的,再說,雲磊娶上官非非也不干你的事吧?」
落子鴛急忙撇清,擔心自己內心的秘密真讓石羽瞳給窺見了。
「當然干我的事,你忍心讓表哥給那種女人糟蹋嗎?等你見過上官非非後,你一定會跟我一樣討厭她。」
石羽瞳說的斬釘截鐵,證明她確實深受其害。
「可是……」
落子鴛相當猶豫,她實在不認為自己有必要 入這趟渾水,不過石羽瞳沒給落子鴛多思考的機會,馬上繼續遊說落子鴛接下這重責大任。「所以說小鴛你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為雲表哥減肥,努力恢復成以前的模樣,你絕對可以打敗上官非非那只蛇蠍女,幾個月後就是表哥的生日,小鴛你好好利用干吧。」
「瞳瞳,你想大多了,這是不可能的啦!」雲磊不可能對她有意思的,雖然他對她相當客氣。
落子鴛偷偷在心底加了這麼一句。落子鴛深信雲磊對她不過是尋常朋友關係,根本不會有其它感覺。
只是她對他確實存在著一點幻想,甚至有那麼一點感覺,況且當她聽見上官非非並非雲磊心愛的女人,純粹他是出於照顧的責任時,不諱言,她心中真的有一瞬間的欣喜,只是這極有可能是她的奢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