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玉貴妃,看樣子九皇子並不想履行你當年的承諾!」
盧承英憋了一肚子的氣,幸好在聖上面前安撫妥當,不然自己這頂烏紗帽肯定會被摘了。
「國相大人,對於皇兒近日的行為,我真的感到很抱歉,我會再勸勸他,只是聽說他最近帶了一個蠻女回宮,寵得很,我沒有親自見過,不過我想這的確是個大問題,非解決不可。」
玉貴妃聽聞了羲皇轅早朝的表現,簡直嚇壞了,如果真鬧出什麼事端來,可就大大不妙,而那些關於羲皇轅身邊多一個異族女人的傳聞更是在宮內繪聲繪影地傳述著,自然也傳到了玉貴妃的耳中。
「哼!別忘了二十年前你說過的話,九皇子只能娶老臣的女兒。」
盧承英拍桌大吼,相對於柳儀貴妃跟藺國忠步步為營的局面,自己這一邊顯得弱勢,不管如何,他決計不能輸,盧承英相當清楚一旦自己淪為弱勢,問國忠是不可能會輕易放過他的。
「國相大人,我絕對不會忘記我們的約定,只是現在不能逼得太緊,否則只會遭到反效果,皇兒那我自會處理,至於聖上那還要你多多關照,畢竟這一場仗若打勝了,我們都是贏家。」
玉貴妃堅信著,只要自己再忍耐點,終將能熬出頭,只是如果袂能聽話一點,事情自然好辦,可是……怎麼想也想不透羲皇轅為何如此厭惡她,自從他成年後,彷彿眼裡就沒有她這個娘親。
「國相大人!我們就分頭進行吧!」
玉貴妃暗自下了決定,首先得先解決那個來路不明的蠻女,反正皇位到手了,那種蠻荒女,皇兒自然會捨棄,瞧都不瞧一眼的,—這是男人的天性,玉貴妃準備開始更進一步的行動,她絕對不會讓柳儀有好日子過的。
雒宸宮是五皇子羲皇轅的住處,不同於其他皇子的住所,顯得更為偏僻與人煙稀少,而實際的原因為何大家自然心知肚明,羲皇轅詭異的性格,在眾皇子顯得獨樹一幟,皇城內的人大都不敢太靠近他,畢竟他在這個皇城內是個不名譽的象徵。
羲皇轅直接走進守衛森嚴的內堂,此時羲皇琰正在和幾名羲皇轅從未見過的男子交談著。
也不知為何,他跟這樣人人嫌的兄弟格外臭氣相投,兩兄弟更在莫名的情形下成為十分親密的兄弟。
「j!你來啦,你們先下去!」
羲皇轅大掌一揮,揮退了眾人,廳裡只剩下兄弟倆及樂 。
「 兒!你到門口去,不要讓任何雜人進來。」
「是!」樂 隨即服從地離開。
「有空來?這可稀奇了,這陣子你不是應該很忙?」
「五哥!這樂 我看年紀也差不多了,難道你要把她因在身邊,守你一輩子?」
羲皇轅略過羲皇轅尖銳的話題,玩味性地問,樂 打從八歲就開始跟著羲皇淡,算算到現在也十二個年頭了。
「呵……屬於我羲皇轅的人,除非死了,否則是不可能離開我的。」
羲皇轅瞳眸裡閃過一絲冷光,不帶有任何感情,女從之所以比男從好,她的忠心可超過一個男人所有底限。
「你還真是冷血,樂 的青春年華都耗在你這個傢伙身上了。」
羲皇轅搖搖頭,有很多事情上的觀點,兩兄弟是有相當差距的,不過依然是最知心,也是羲皇轅可以坦白自己內心話的對象。
「你應該不是來跟我談論我的女從吧?」羲皇轅隱約瞧出了些許端倪。
「這些年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肯對我放開心胸?」
羲皇轅很清楚,羲皇轅在眾人的眼中是如何的特立獨行,亦是行事中最為古怪的一個,只是他真的不明白,他獨獨挑上他做為他的夥伴,這個中因由究竟為何?
「哈哈哈……難道這問題困擾了你好些年?如果我不把你當兄弟,我就不會把當年的秘密告訴你。」
羲皇轅詭譎的眼神直落在羲皇轅的身上,沉靜的黑瞳裡隱藏著放肆的邪魅。
「那你又為何要告訴我?」
打從他告訴自己這個秘密以來,羲皇轅未曾有過好眠,可是兄弟倆的關係似乎也是在那個時候建立起來。
「哈哈哈!今天你相當多愁善感,坦白說,我會告訴你,主要是因為我不認為你會威脅到我。」
「什麼意思?」
羲皇轅不明所以地盯著羲皇轅始終似笑非笑的臉,總覺得他似乎在醞釀些什麼,卻又偏偏瞧不出端倪。
「哈哈哈!拿去,這是西都邊境軍事而置圖。」
特意忽略羲皇轅滿心的疑惑,羲皇轅知道現在還不到時候。
「這是!」
「我當你是兄弟,所以我才願意救你,j!相信我,告訴你實情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事實的真相,而這個地圖,好好收著,你會用上的。」
羲皇琰臉神秘,看著滿頭霧水的羲皇轅,羲皇轅有著一絲心疼,j!有了你這個兄弟,也夠本了。
「救我?五哥,我越來越模糊,為什麼?這究竟……」
「你會明白的!」
羲皇琰嘴角噙滿笑意,他好像正在期待著一場好戲的到來,卻讓羲皇轅更摸不著頭緒。
「五皇子!」
陡然,樂 一臉沉重來到羲皇身邊,不停的低聲耳語。
「哦,我知道了,下去!」
羲皇琰依舊保持著笑意,更是不住頻頻點頭示意,像是聽到了不錯的消息。
「j!我有客人來了!」
「那五哥,我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了。」
羲皇轅顯然心事重重,聽了那些真相,心情自然大受打擊,究竟何時才能擺脫這樣的宿命糾纏。
羲皇琰進了宮內的石室,只見一個人影背對著來人,他正是羲皇琰的客人。
「大哥!人我已經照你的吩咐帶來了,相信他應該會照著我們的計劃進行。」
來人轉過身來,一臉的書卷氣,俊逸非凡的書生相,搖著玉扇,態度輕鬆自若。
「嗯!很好,書珩!辛苦你了,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吧。」
羲皇琰眼裡多了份感情,這突如其來的親情溫暖,他亦是過了好一陣子這才適應。
「好吧!大哥,爹很掛念你,還是希望你能多多回莊去,爹希望……」
「好了!我知道,幫我轉告舅父,我很好,只是我們還是不宜太過親密,以免關係走了光,對你我都不好。」羲皇琰冷光乍現,態度頓時冰冷一片,書珩也知道御夜家對羲皇琰的虧欠,只是希望還有補救的機會。
「那我先走了!」
書珩難掩滿心的失落,看樣子,短期間之內要羲皇琰改變對御夜家的態度是很困難的。
看著書珩離去的背影,羲皇琰頓時一陣寂寞感襲來,好久了,早就忘了親情陪伴的滋味,說什麼,他都要拿回他該得的,羲皇琰暗自發了誓。
扉音焦躁的在房裡繞著圈子,都好些天了,雖然羲皇轅告訴自己一切有他,可是說什麼她也不能完全坐視不管啊,她好歹也有些能力總能幫他一些吧。
好幾天的夜裡,扉音都發現有陌生的人影在羲皇轅的書房走動,甚而一些人一進屋內一談就是到天亮,好幾次她表明要參與所有的計劃,卻都讓羲皇轅笑的回絕了,扉音不明白為何羲皇轅總不算她一份,她才是要一肩挑起的人啊!
尤其從其他人的口中知道,羲皇轅將族人的事情稟告給聖上後,聖上並不接受,扉音相信只要自己出面說出真相,聖上鐵定會相信的,為何羲皇轅卻遲遲不肯讓自己到上朝?拯救族人不就是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嗎?扉音真的不明白。
不行……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知道他們說些什麼,扉音暗自下了決定,走出了廂房,隨即出現兩名壯漢擋住了她的路。
「你們這是幹什麼?」
扉音一臉疑惑的看著阻擋自己出門的人。
「姑娘不好意思,九爺吩咐不能讓姑娘離開房門一步。」
什麼時候羲皇轅竟然派了人守住她的門?
「滾開!我有事情要找他商量!」
扉音急欲推開阻擋自己的壯漢,不對勁,最近他的「陌生訪客」越來越多,鐵定瞞著她在進行些什麼。
「九爺在忙事,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擾他。」
「可惡……那我就不給面子了。」
扉音心頭一陣焦急,她拔出腰際的狼牙刀,身手不輸練家子的扉音,避開其中一名壯漢的推擊,一個閃身,避至壯漢的身後。
她努力掙脫兩名壯漢的纏鬥,矯健的身影在其中穿梭著,不過一時之間還是脫不了身。「可惡……」雖然羲皇轅給予她相當舒適的生活,可是她並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女子,男人能做的自己未必不成,她背負的責任始終沒忘,對於族人的責任扉音依舊不敢淡忘。
「咻!咻!」
陡然自暗處射出兩枚羽箭,急速奔向扉音的方向而來,正打得難分難解的三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外力的介人。
「啊……」
箭身不偏不倚地穿過兩名壯漢的胸膛,當場斃命。
「這是……怎麼回事?」
瞬間跳開的扉音沒有受傷,對於突然其來的飛箭更是驚訝,那箭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難道是……
「扉兒!」人影迅速奔入內院,輕巧的走近了扉音跟前。
「怎麼……怎麼是你……鄔朋……你……」
猛然看見鄔朋的身影,扉音相當震驚,這可是皇宮啊,鄔朋怎麼進來的……
「對!是我!自從你被那個狗皇子帶走後,我真的很擔心你,所以我就自己來了。」
「這怎麼可以?鄔朋……這裡可是皇城啊,很危險的。」
「扉音,我遇到一位恩人同受到這狗皇帝的迫害,同樣恨他入骨,所以我答應他要把狗皇帝殺了,於是他就想盡辦法讓我混了進來。」
鄔朋對於導致自己族人民不聊生的罪魁禍首,無論怎樣都無法忘懷的,一定要殺了羲皇裕,好替死去的親人報仇,不過鄔朋的眼神卻在瞥見扉音驚訝的表情時,馬上露出驕傲的神采。
「鄔朋!這太瘋狂了,馬上停止這可笑的想法,即使你殺了他又如何,你還不是逃不了,再者,快說他會幫我們族人的忙。」
「扉音!不要再傻了!你來宮裡的結果呢?還不是把你丟在深宮中不理不睬,他做了什麼,那些狗軍對族人照樣燒殺擄掠,前些天,又死了六個乎延族人啊!那些軍隊不停在外頭綠洲上搜尋族人的蹤影啊!阿恆他們一家都死了,不要再相信那些狗屁話,只有相信自己才是真的啊!」
鄔朋滿心的仇怨亟欲發洩,他實在無法忍耐下去了,恩公說得對,只有把那狗皇帝殺了,族人的慘禍就可以停止了,要不是那個老頭子阻止,他說不定都早就把那個殘暴不仁的石安給殺了啊。
「阿恆……阿恆……阿恆死了……」
扉音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她不過是離開一陣子,怎麼部落裡還是不斷有族人傷亡,扉音心口那堅若磐石逐漸鬆動了,難道袂這些天所做的努力依舊沒有效果?不可能的,決說他會處理的。
「扉音!跟我走!只要我們兩個聯手,要殺那個狗皇帝根本不是難事。」
看著扉音的淚水,鄔朋頓時罪惡感橫生,要不是自己……一時大意……想出什麼兒點子,本想利用阿恆一家為餌,好刺殺石安,結果竟然被識破了,連他自己險些都命喪刀下,想到此,鄔朋更不敢望向扉音的臉。
「不可能,我不會讓你做出傻事的。」
扉音抽出被鄔朋緊握的手掌,她還是信賴羲皇轅,再說鄔朋這莽撞的行為說不定會影響羲皇轅的計劃,說不定還會讓他喪命,不行……不能讓鄔朋壞事。
「扉音!我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傢伙?」
鄔朋被扉音接二連三的拒絕給惱怒了,誤將扉音的拒絕當成偏袒羲皇轅,一陣酸醋瀰漫在兩人之間,鄔朋就不相信自己真的不如羲皇轅。
「不是這樣的……這根本就是在送死,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去做,他答應我會幫族人的忙,鄔朋,這樣貿然行動可能會導致他計劃的失敗啊!」
扉音仍不放棄,持續勸說都朋,希望鄔朋能打消這個念頭,這裡可不是普通地方,只要稍微大意都會喪命的。
「扉音……你為什麼這麼死心眼呢?好吧,我這就去提那狗皇帝的頭,我會向你證明,我絕對比他更在意你的事。」
鄔朋下了決定,只要殺了這狗皇帝,不僅扉音會欽佩他,甚至族內的人也會擁護他成為下一任的族長的,到時候,扉音一定不會嫌棄他。
「鄔朋……不要衝動……不要做傻事啊……」
扉音倉皇的追著鄔朋,可惜終究是慢了一步,鄔朋早已翻牆離開了慶沅宮。
「糟了!這事情我一定要馬上告訴他才行。」
扉音當下決定,鎮定的邁向羲皇轅書房。
扉音輕巧地走近皇j的書房,此刻他的書房內正聚集了一群人。
「九皇子!現在雖然知道石安要奪取聖石的消息,可是據我所知,石安是盧承英的人馬,不過盧承英已經超過四個月沒有跟石安聯絡了,所以我想那個命令應該不是盧承英下的。」
鄂狂簡明地說出自己的猜測,鄂狂是羲皇轅提供羲皇轅的人手之一,也是盧承英的部將,為皇朝的保衛宮廷安危的禁軍統領。
「嗯!鄂兒說得很有道理,石安這些日子在西都邊境卯起來練兵,鐵定有人另外下令給他,就不知道是不是跟藺國忠有關。」
「玄場,你說得也對,我懷疑石安是不是早已效忠了藺國忠,可是現在沒有管道可以查這條線索,更不可能夜探丞相府。」
而且,丞相守衛森嚴,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混進去的,再說藺國忠對你們兩個都有戒心了,現在你們要動手,風險實在太大,唉……我真的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羲皇轅十足的傷透了腦筋,明明有線索可尋,卻又是阻礙重重,眼看事情毫無進度,羲皇轅著實心急。
原來是這樣……原想動手敲門的扉音,在聽聞裡頭的討論後,頓時收回。
看來這個問題不解決,乎延族的問題就永遠不會有結束一天,或許……既然他們都不能去,說不定她可以去……可是鄔朋的事情該怎麼辦?
扉音當下決定去幫羲皇轅探回他要的消息,畢竟這皇宮內知道自己存在的人不多,憑自己身手應該不會太難才對,扉音隨即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