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你個頭啦,感動!
天知道她很想破口大罵,罵出心中的不悅,但她還是忍了下來,只因多說無益,生氣會讓她變老,所以她不想再同這痞子男計較!
曲琤扭頭不語,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出其不意的,他又開口了:「琤兒,單身女子一個人住是很危險的,以後記得要隨時落鎖,以防宵小。」
「你!」她深吸了口氣。
會的!有了讓他闖入的經驗,以後她一定、鐵定、絕對會隨時將門上鎖的。
「真的很感動的話,我的臉倒不介意你送上一吻喔!」說著,他微彎下腰,好心地方便她送上激吻——是激動的一吻啦。
你不介意,本小姐介意!
瞪著房崎離,氣憤的她只有一個念頭——
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再啃他的骨,讓他死無全屍!
「啊!我知道了,你不想親臉對不對?」見她一點意願也沒有,他笑瞇著雙眼建議:「要不……親嘴巴好了!剛剛你很沒情趣地打斷了我們久違的溫存,讓我吻不過癮,給你一個補償的機會,快!」
話聲剛落,他當真嘟起性感的唇,模樣很是滑稽也很討人厭。
「你、你無恥!」
小臉怒紅,曲琤以著驚人的速度衝進房裡,用力地落上鎖。
當然,一扇門足以掩飾她的羞窘,卻怎麼也阻隔不了門外那道惡劣至極又刺耳到不行的爽朗笑聲……
半晌,故意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的曲琤,做好心理建設的走出房門,冷聲反問:「你不怕笑掉大牙嗎?」
「不怕!」房崎離一臉自信地說:「沒有半顆蛀牙的我,小時候還得過『美齒寶寶』的獎狀,根本不怕掉牙。不信,你瞧!啊……」說著說著,他張大了嘴讓她檢查。
「哇!你、你這人真是……」真是不衛生!為之氣結的曲琤,用力地往他下顎一拍,硬是將它拍回原位。
「噢……出手這麼重!真不懂得疼惜你的男人。」
他不得不承認,換上一套鵝黃色休閒服、渾身散發一股淡雅甜柔氣息的她,和那一臉敵意又雙手環胸的模樣……
唉!實在很不搭軋啊。
「閉嘴啦!你才不是我的男人,我們八百年前就分手了!」她氣極了。
「哪有分手?」
「沒有嗎?」她冷眼反問。
「不會吧,一時的氣話你當真了?」歎著氣,他垂眸抱怨:「女人就是這樣,愛記恨又小心眼。難怪這半年來你連一通電話也沒打給我,還刻意避開所有和我有關係的人,狠心地躲回台灣開餐館,好一個無情的女人……」
「房崎離!」
「有!」他舉起右手,一臉認真。
曲琤氣呼呼地伸出修長的食指,「第一,我沒有記恨,更沒有小心眼!」見他點頭,她的中指跟著豎起,「第二,既然分手了就要徹底斬斷你我之間的聯繫,所以我不可能給你任何電話或是消息,而且我是『回』台灣,不是躲!」
呼,她快氣瘋了啦!
「嗯……有沒有第三啊?」
「有。」氣過頭的她差點忘了。
「是什麼?」
「請你馬上滾出我的視線範圍!」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當然,依她對他的瞭解,她想他是不太可能乖乖地聽話離開啦,但她還是巴不得他快快走人,還給她一個安靜的優質空間。
「哦……」他黑眸一垂,「好。」
出乎她意料的,他竟順從地移動腳步,當場教她傻了眼。
只是,更令她愕然的還在後頭,因為房崎離竟往她的房間筆直走去。
「慢著!」
他旋過身,一臉困惑。
「噢……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啦!」拜託,應該感到困惑的人是她好不好?曲琤重重地吐了口氣,指指他的右後方。「大門在那裡。」
「我知道。」
「知道你還走錯?」她懷疑他居心不良。
「沒有啊!我沒有走錯,我只是聽話地想離開你的視線範圍;你人在客廳裡,所以房間是唯一能讓你看不見我的地方。」瞧!他說得理直氣壯,作法也合情合理呢。
「你!」惡劣的男人,根本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嘛!
「好啦!我進去嘍,不過如果你想見我,請隨時進房來,等你喔。」曖昧地丟下引人遐思的話語後,他旋身往房間走去。
「房崎離!」她急得拉住他的衣角,制止他。
雙眼眨呀眨地,他覆上她的小手說:「別拉了,你的心意我懂。」
相較於她的「猴急」,他顯得含蓄、害羞多了。
「你懂?」她氣得拍掉他的手,甩開衣角,放聲怒罵著:「你只懂得耍嘴皮子啦!」
有嗎?
他的黑眸還是眨呀眨地,神情很是無辜。
「滾!」
「可是……」他一臉為難。
曲琤粉臉一垮,「又怎麼了?」遇上一個有理說不清的男人,她真是感到無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啊!
「我要是走了,誰來保護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瞧!沒有他的保護,這半年來,她不也過得好好的?
女人又不是非要男人保護不可!
「可是……」
「你、又、怎、麼、了?」她幾乎是用吼的。天知道她快被這個男人給逼瘋,幾近崩潰了!
「琤兒,我沒有地方住。」
「哈!你在開玩笑。」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會沒有地方住?「我想,只要你開口,多得是女人肯收容你。」
「我開口了啊,但……人家拒絕了。」
粉臉一僵,她出聲冷諷:「少唬我了!別人我是不瞭解啦,可你房崎離的本事我可是領教過了,憑你的風流瀟灑,女人拒絕得了你嗎?」她冷哼。
「是真的。」
蒸的?還煮的咧!
美眸微瞇,她一臉輕蔑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可憐無辜、實則假情假意的花心男,酸意止不住地湧上心頭。
「哎喲!是哪個女人這麼有本事,又這麼不知好歹地拒絕了你這搶手的黃金單身漢啊,房大少?」看似漠不在乎的她,心底正泛著噬人的酸澀。
因為,他親口說出有女人拒絕了他,還一臉落寞的樣子,她真的吃味了,對一個不曾謀面的女人吃味起來了……
天啊!
她以為……以為分別半年之久的他對她而言,充其量只是個分了手的前未婚夫,對他的感情早該蕩然無存呀!
然而,見他為了另一個女人傷心她竟感到不舒服,甚至吃味了?想來,她低估了他對自己的影響力……
驚覺自己對他存有不該有的佔有慾,曲琤絕美的臉龐忽地板起,以冷漠偽裝不悅,壓抑心頭蠢蠢欲動的情愫。
「不就是你嘍!」黑眸定定地對上她的,房崎離深邃炯亮的眼眸明白且清楚地透露著指控,指控她的無情和鐵石心腸。
「呃……我?」
「嗯哼。」
哇咧……搞了半天,原來這個一肚子壞水的臭男人又在同她耍嘴皮子了!更可惡的是,他竟然讓她吃起自己的醋,方纔的冷嘲熱諷罵到的全是自己,真惡劣耶!
「房崎離,滾!」
半是羞窘、半是氣憤,她用力地將他推出大門,隨之關門上鎖。
「琤兒!琤兒開門呀……你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琤兒……」
三秒後,如他所願地,門真的打開了。
「琤兒?」黑眸一亮,他以著甜死人不償命的口吻死命巴結她:「我就知道心地善良的你,狠不下心讓我流落街頭,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停止你噁心的幻想!」
「琤兒?」
僵著臉,她拎起他的行李,無情地往門外一拋——
「滾!滾得愈遠愈好!」
「琤兒!琤……」
砰的一聲,大門再次無情地關上,準確無誤地「吻」上他高挺的鼻樑。
「噢……痛痛痛!」
好一個無情又冷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