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薇小姐,請問你對歐氏財團總裁要跟其夫人莊雨蕎離婚有何看法?」
「楚小姐,你和歐總裁是真心相愛的嗎?你們的戀情是從何時開始的?你希望歐總裁為了你和他的夫人離婚嗎?」
「楚小姐,歐夫人一大早就帶著她兒子跪在你住處門前,請求你可憐他們母子,放了歐總裁一馬,你想如何處理這件事?」
「楚小姐……」
眾人紛紛湊上麥克風卻讓楚薇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拚命推擠著,每個人都想取得這個近幾個月來,除了歐席亞結婚一事曝光,難得一見的大新聞,更興致勃勃地想瞭解這個小女人是如何勾搭上歐席亞,又如何把莊雨蕎從歐夫人的寶座上一腳踢下。
這一切來得如此突然且意外,楚薇身上只穿著件睡衣,一張蒼白的臉面對閃爍不停的鎂光燈,只能緊咬著唇,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樣的場面,只覺得現在的自己狼狽不堪,像是在一瞬間成了人人唾棄的對象——一個搶了人家老公的女人。
過了好一會她才想到要伸手關上門,然而朝她伸過來的手根本不讓她如願,每個人都奮力的抵住門,睜大眼睛瞧著她,彷彿想看清楚她長得是什麼三頭六臂,讓從來不鬧新聞的歐大總裁,竟然在短短幾個月內曝光了好幾次,為什麼一個差點在募款晚宴中出醜的孤兒院女孩,會一躍變成歐大總裁的婚姻終結者。
就在楚薇想對這一切大吼的同時,記者的身後突然引來另一陣騷動,不一會,眾人自動讓出一條路,讓一個抱著小孩的女人朝這頭走來。
「是莊雨蕎和她的小孩歐憶風!」
「快照相!」
「快把攝影機調過來!」
畫面彷彿是設計好的,當眾家媒體記者都把焦點轉向莊雨蕎和歐憶風時,莊雨蕎當著楚薇的面跪了下來,四歲的歐憶風睜大眼睛純真坦率的看著楚薇,眾人的抽氣聲此起彼落,原先的烘鬧轉為寂靜,每個人都在期待著接下來要上演的劇情,現場靜得連根針掉下的聲音彷彿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你這是做什麼?」楚薇的聲音顫抖著,抓著門框的手用力得泛白。
「求你把席亞還給我。」莊雨蕎頭低低地,淚水佈滿了她的臉龐,「憶風需要爸爸,他不能沒有爸爸,請你高抬貴手把我的丈夫還給我,我求求你。」
楚薇望著楚楚可憐的她,沒有伸出手去扶起她,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梗在她喉頭的話一句都發不出來。
「阿姨,你真的要搶走我的爸爸嗎?」歐憶風圓圓的小手將媽媽擁緊,對眼前這混亂的一切感到不安,純真的一雙眼直溜溜地望著楚薇——一個他媽媽說要搶走他爸爸的壞阿姨。
望著一臉純真的他,再看向蜂擁而上的媒體,楚薇真的無法眼睜睜看著才四歲大的小孩必須去承受大人世界間的是是非非,她不禁想起那些孤兒院裡無父無母的孤兒,他們小小心靈渴望的不就是愛自己的爸爸媽媽而已?
這樣單純的想望,大人卻無法去成全。
莊雨蕎跪在這裡,抱著她的孩子要她還給她丈夫,要她還給小孩一個爸爸,她根本不能坐視不理,不是嗎?就算知道她的孩子不是和歐席亞生的,就算知道歐席亞並不愛莊雨蕎,可是她能怎麼辦?
堂而皇之的告訴媒體事實的真相?讓一個才四歲大的孩子的夢一下子粉碎?不,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求求你,楚小姐,你還年輕,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你就可憐可憐我和憶風吧,他還小,需要一個完整的家,一個愛他的爸爸,而我……需要席亞,我愛他,沒有他,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過下去,我跟你磕頭好嗎?求求你高抬貴手,求求你。」
放下懷中的小孩,莊雨蕎開始朝楚薇磕頭,楚薇不忍,忙不迭過去要扶她起身,「你不要這樣,歐夫人。」
莊雨蕎含淚的雙眸倏地望向她,「你喊我歐夫人?你願意退出了,是不是?是不是啊?楚小姐?」
就算心在痛,楚薇還是點頭了,「是,我願意退出,你快帶著小孩回去吧,他還小,這樣的場面會嚇壞他的。」
「你真好,楚小姐,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莊雨蕎感激涕零的看了她一眼,抱起歐憶風要離開,但在媒體的包圍之下卻怎麼走也走不出重圍。
「歐夫人,你對這樣的結果有什麼感想?歐先生會同意你的做法嗎?」記者的麥克風又開始湊上來。
「我不知道。」莊雨蕎頭低低的只想往前走。
「歐夫人,你和歐先生的婚姻真的會因為楚小姐願意放手而保住嗎?你是這樣以為的嗎?」「是啊,歐夫人,歐先生若知道你來找楚小姐,你覺得他會怎麼樣?」
「歐夫人……」
電話鈴聲震天價響著,擺明非要把沉睡中的人吵起來接電話不可,半夜兩點多才上床睡覺的歐席亞到最後還是伸手接起電話,順便瞄了一眼牆上的鐘,六點十五分,好一個擾人清夢的傢伙!
「醒啦?」
「任之介?」歐席亞的疲憊在剎那間消失無蹤,「你這麼早打電話給我,出了什麼事嗎?」
「打開電視機吧。」
「做什麼?」歐席亞不解,但還是照做的把電視打開。
「全香港的電視台都在實況轉播,這一場歐夫人到丈夫的情人家下跪的可憐場面……」
接下去的話歐席亞都沒聽到,他的眸子只銷定在螢光幕上,那看來蒼白得像是隨時會倒下的楚薇,心疼的一顆心全糾在一起。
「楚小姐,你真的願意放手?」
「是的。」
「楚小姐,你真的不再跟歐先生見面了嗎?」
「是的。」
「楚小姐,請問你以後將何去何從?你有什麼話要告訴歐先生嗎?」
「我祝他幸福。」
啪一聲,歐席亞關掉了電視機,拿起車鑰匙便要到車庫取車出門。
他真的沒想到那些該死的媒體會去騷擾楚薇,更沒想到莊雨蕎會趁他仍在睡夢之中抱著憶風跑去找楚薇,替他鬧了這麼一個大新聞,就算他之前漏了好一大段沒看見,但從楚薇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他也猜得出來,她所受到的一切有多麼的不堪與痛苦。
他說過要保護她的,卻讓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說過要處理好這一切的,卻讓媒體和莊雨蕎逼得她不得不承諾離開他……
該死的!歐席亞愈想心愈擰,一跳上車立刻發動引擎,等不及熱車踩下油門便衝出了車庫。
一輛紅色嘉年華突然橫過馬路擋在歐家的私家轎車前,莊雨蕎抱著歐憶風差一點就撞上前後座間的隔音玻璃。
「發生了什麼事?」莊雨蕎按下車子中間的隔屏詢問司機。
「夫人,有一輛車擋在前面不讓我們過去,你等會兒,我下去看看。」說著,司機就要開門下車。
「等等。」莊雨蕎看到那輛車,突然把司機喚住,「我認識那輛車的主人,你替我看好憶風,我下去一會馬上回來。」
她打開車門踩著優雅的步伐朝那輛車子走去,邊走還邊望望四周,見一切平靜一如往常,便坐進倏地打開車門的紅色嘉年華中。
「你演得真是好極了,姊姊。」莊日新一臉詭笑的看了莊雨蕎一眼。
「你不是卷款潛逃了?還回來做什麼?」乍從歐席亞口中聽到這個消息時,連她這個當他姊姊的都感到意外不已,愧疚得連拒簽歐席亞遞給她的離婚協議書都沒有說不的權利。
「看這樣子你是在怪我?」
「我能不怪你嗎?你害我坐不穩歐夫人的位子,歐席亞不愛我我就認了,但是我帶著憶風孤兒寡母的能到哪去?你這樣害我,要我怎麼對歐席亞交代?為了你,他要跟我離婚,你知道嗎?」「他不是因為我要跟你離婚,他是因為楚薇那女人要跟你離婚,請你的腦袋瓜子清醒一點。」莊日新不悅的瞪視著她。
「我清醒得很!所以我很清楚歐席亞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跟我離婚,五年前他就放棄這麼做了,因為我肚子裡有著他哥哥的孩子,是你,你的所作所為讓他有了借口,他雖沒明說,但他懷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跟你一起預謀的,他已經不再相信我的無辜……」
「夠了,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你!歐席亞深愛著那個女人,要不是我五年前找人把那個女人撞到失憶,你以為他當真會放下她娶你?你少做夢了!歐夫人。」
莊雨蕎無法相信的看著自己的親弟弟,「真的是你幹的?五年前你真的找人製造假車禍把楚薇撞得差點死掉?」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歐席亞告訴你的?」莊日新的眼睛狠冽的瞇了起來,口氣陰森得可怕。
「醫院前那輛差一點撞上楚薇的車也是你的傑作?」
「沒錯,她不該再出現在歐席亞的生活中。」
「可是你這麼做是犯法的,你難道不知道嗎?」莊雨蕎痛心的說,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昨夜,當歐席亞告訴她自己的弟弟這幾年來所做的一切,她一直不相信,極力的為他辯駁,因為在五年前她根本不知道楚薇的存在,不知道歐席亞的一切,她的眼裡只有歐席風,那個本來要與她走進結婚禮堂的男人,理所當然,她也認為莊家人不可能知道楚薇,不可能會是這些意外事件中的陰謀者。
歐席風的死讓她對一切都麻木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答應歐席亞的求婚而嫁給他,結婚後近一年中她的心都是死的,直到憶風的出世,她發現自己眷戀起歐席亞,竟希望他可以真心愛她,陪她一生一世。
她不相信歐席亞所指控莊日新的一切,以為他只是為了楚薇而打算離開她,她以為楚薇是個介入者……原來,自己才是歐席亞與楚薇的第三者,一個破壞別人幸福的始作俑者。
「我一直很小心,本來一切都是天衣無縫……」
「沒有什麼是天衣無縫的!」莊雨蕎難過的搖著頭,「跟我回去向席亞認錯,好嗎?看在憶風的面子上,他應該會放過你的,畢竟你還沒真的鑄成大錯,我願意跟他離婚來贖你的罪……」
莊日新陡地冷笑,打斷她的話,「不必了。」
「日新,你難道想去坐牢?我陪你去跟席亞認錯,我會求他原諒你,你也不必逃亡一輩子,這樣一點都不值得。」
「他如果死了,你就永遠是歐家的媳婦,等歐老爺子也掛了,你就穩坐歐氏財團的寶座,憶風是歐家的子孫,歐老爺子不把財團傳給他也後繼無人了,不是嗎?」
「什麼?你在說什麼?」望著莊日新眼中的陰殘之氣,莊雨蕎突然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你……不會是想殺了席亞吧?」
「我早該這麼做了,要不是看在他對你還算不錯,以為有一天他會真心對你的份上,也不會等到現在,狗急跳牆,他把我逼到死路,也不能怪我冷血無情。」
「不,你不可以這麼做的。」
「你心疼?他都已經要跟你離婚了,對你根本無情無義,你又何必對他有情?而且他死後,你可以安安心心的當你的歐家少奶奶,等憶風長大,一輩子吃穿不用愁,我這個當舅舅的也能享享清福,何樂不為?」莊日新滿眼是今後美麗的遠景。
「不可以的,你千萬不要做傻事,要是讓人給知道了,你會死的。」
「與其當個亡命之徒,還不如冒一次險。」
「我說過席亞不會為難你的,你就不要一錯再錯了,好嗎?日新,咱們莊家就只有你一個男孩,你若有什麼三長兩短,叫我怎麼跟家裡交代?
「跟我回去,我帶你到席亞面前認個錯,沒錢沒關係,我只要你好好的活著,以你的學、經歷與才華,這輩子還是有出頭的機會,不是非得攀上歐家這種大財團不可,不是嗎?一步錯步步錯,再走下去就沒完沒了,聽姊姊的話好嗎?跟我回去認錯,嗯?」
莊日新甩開莊雨蕎伸過來拉他的手,「來不及了。」
「什麼意思?」她的心在聽到他的話以後冷了大半。
「我說已經來不及了,我在他的煞車上動了手腳,經過你剛剛的精采表演,他現在一定迫不及待的飛車去找那女人,你說,他還有活命的機會嗎?歐家別墅外頭可是長長的下坡路段,我就不相信他能逃過這一劫。」
「老天!你竟然……該死的!你為什麼執迷不悟呢?」莊雨蕎白了臉,忙不迭衝下車跑到司機的車窗邊,命令道:「給我打個電話給歐先生,快!」
司機立刻照做,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響打不通。
「夫人,家裡的電話不通,可能先生正在講電話。」司機報告道。
正在講電話?那是不是表示他還沒坐上車?還沒出門?
老天!希望真是如此,她不要他死,她不要!就算他不愛她,她也不要見到他死……
「打他的手機,快!」莊雨蕎忙不迭又道。
她心裡只能期望歐席亞正在跟人家講電話,並沒有開車去找楚薇,或者尚在睡夢之中根本不知道剛剛所發生的一切。
這樣他會平平安安,而她,會放手讓他走,讓他去找回早在五年前就該屬於他的幸福。
而日新,也可以重新來過……
楚薇只簡單收拾一下行李便離開多年來租賃的套房,到房東那兒辭行,房東太太還捨不得的直拉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房東太太,我房裡的東西你想要的就留下來,不想要的就全扔了,如果你覺得麻煩,我可以請人來整理……」
「不用了,我暫時不想把房子再租給其他人,你真的要離開?上哪去呢?」房東太太有些依依不捨的看著她。
楚薇苦澀的搖了搖頭,「還沒決定。」
事發突然,她真的什麼方向也沒有,只想著如何趕快逃離這裡,在歐席亞發現之前消失,免得見到了他,她的決心又會瓦解成片片,再也走不開。
「這樣好了,房子我先給你留著,你如果想再回來住提個行李回來就成,也不必再找房子,你說好吧?」
「不用了,房東太太,這裡……我是不可能再回來了。」
「楚薇……」
「我走了,再不走就遲了,你保重啊,有空我會打個電話給你,你要多照顧自己。」抽回自己的手,楚薇轉身離去,才走到巷口,就被似乎早等在那裡的一輛黑色加長型座車裡的人一把拉上車。
「開車。」拉她上車的男人沉穩的嗓音喝令一聲,司機便踩下油門將車子開離小巷口。
「你是誰?你要帶我上哪去?」楚薇還沒從驚嚇中恢復過來,身子縮到車子的角落,試著打開車門卻是徒然,試了好幾次她終於放棄,只能虛張聲勢的瞪著眼前一身名牌、嘴角卻掛著一抹不耐的冷笑男子。
「你不是急著要走?我送你一程不剛好?」戴著墨鏡的男人輪廓分明俊挺,卻帶著一絲頑劣氣質。
「你究竟是誰?我又不認識你。」話雖這樣說,她還是覺得這個人有點面熟,像是在報章雜誌上見過的人。
「你不認識我是因為你曾失去記憶,不過,當記者的你不可能不認識我吧?我可是個名人。」闕洛摘下鼻樑上的墨鏡,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直勾勾地望住她,「如何?還不認識?」
「你是……闕洛?」楚薇訝然的叫出聲。
「賓果。」
「你怎麼知道我失憶的事?」
「我說過我們以前認識。」
她跟鼎鼎大名的闕洛認識?楚薇愕然了好一會,決定不去思考這件事,現在的她該想的是如何下車離開。
「你要帶我上哪去?就算你是個名人,也不能這樣為所欲為的把我擄上車,放我下車!」
「如果我說不呢?」闕洛突然欺身上前將她困住,邪惡的一笑,「你能怎麼辦?叫救命?還是對我拳打腳踢?」
「你……」她被他全身上下那抹邪惡的氣質給嚇壞了,眼看淚就要奪眶而出。
「你不會這樣就要哭了吧?愛哭鬼。」
愛哭鬼?連初次見面的闕洛都這樣叫她?這太匪夷所思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叫我?」她又不是真的這麼愛哭,他們為什麼非得這樣喚她不可?該死的!
「歐席亞不都是這樣叫你的?」闕洛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收起了玩興,怕當真把她給弄哭,那他怎麼跟人家交代?別看歐席亞平日溫文儒雅,要真想要整人,他可此自己跟任之介都來得高竿許多,只是歐席亞心地較他和任之介善良,所以很少發揮他整人的長才罷了。
「歐席亞?」喔,她該想到闕洛和歐席亞其實是認識的,怎麼會忘了這一點呢?那麼他把她抓上車是要帶她去見歐席亞嘍?「你要帶我去見他?現在?」
「怎麼,你不想去?」
「我是不想去。」她才答應了另一個女人要離開他,總不能在短短半個鐘頭之內就改變主意了吧?
「真的?」
「當然是真的,放我下車。」
闕洛收起臉上的笑意,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那小子剛剛出了車禍,現在還在醫院裡急救,你若真的不想見他,那就下車吧。」說罷,闕洛命令司機將車子停下。
楚薇瞪視著他,一時還反應不過來,腦子裡轟隆隆地響著,「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
「歐席亞車子的煞車系統被動了手腳,為了找你他又將車子開得飛快,才開出別墅不遠的下坡路段,車子就失控的衝下山,他的小命差一點就沒了,我想殘廢是必然的,你若真不想跟一個瘸子廝守一輩子,現在就可以選擇離開,我想他可以諒解的,畢竟你還年輕貌美,要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根本沒必要眷戀一個瘸子……」
「開車!」她打斷他的絮絮叨叨,忍不住對他吼叫。
「你不是不想去看他?」闕洛挑了挑眉。
「該死的你!快叫司機開車送我去醫院!」楚薇激動的哭喊出聲,吼完又覺得自己的態度似乎不太對,怯生生地瞅了他一眼。
「開車,連恩。」闕洛命令道,然後好笑的側過臉瞧著她,「我接受你的道歉,不必再用這樣的眼神盯著我看,否則我可能會娶你回家當小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