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的話題永遠是屬下的最愛,只是,新聞 炒久了也會成為過往雲煙,總經理的"溫和"到 了最後,當然也不會再是那麼的稀奇,不過,當 大家開始覺得習以為常的時候,剛從s市出差 回來的啟邦卻才開始覺得新鮮。
"我不在的這半個月發生什麼事情,怎麼你 好像變了一個人?"變了一個人是誇大其辭了 點,不過,能夠看到嘯傲那張凶悍、難纏的面孔 不再緊繃、逼人,而且呈現一種淡淡的祥和,啟 邦已經夠震驚了。
"有嗎?"從嘯傲輕鬆的口氣可以聽得出他 此刻心情很好。"記得我要趕去s市那天,你脾氣還挺暴躁的,現在,都沒事了?"
"人找到了,心情變好了,當然沒事了。"
跟嘯傲這個人說話其實瞞辛苦的,他話不多,而且只說重點,不是當事人,還真的很難聽得懂他的意思。不過,這對啟邦來說倒是不難,怎麼說兩個人也相處了十幾年,嘯傲雖然才說幾個字,就已經可以讓他瞭解大概的情形。
"看樣子,你真的是正在熱戀哦!"眼裡一向只有工作的人,這會兒也變成了繞指柔,這愛情的魅力實在驚人啊!
"你不在我身邊幫我分攤工作,我哪有時間熱戀?"
"總經理,你這麼說是在跟我抗議我出差出得太久嗎?"
輕輕一笑,嘯傲轉而邀請道:"為了答謝你累了半個月,今晚我請你去'Ken'好好喝一杯。"
眨著眼睛,啟邦稀奇道:"你不去約會,不去談戀愛?"
"我是那種見色忘友的人嗎?"其實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陪在逸築的身邊。啟邦出差,他身邊少了一個幫手,工作變多,所以這半個月他只能靠著電話聽聽她的聲音,根本沒有時間跟她見面,所以這會兒他最想做的事--看著她,看到他心甘情願為止,不過很不巧的是,今晚他必須去"Ken"一趟。雖然在"Ken"他只是投資而不管事,但是"Ken"的老闆,也是他和啟邦在美國認識的好朋友Ken卻堅持他每個月固定去看一次帳,所以今晚他是非去不可。
點點頭,啟邦毫不遲疑地笑遭:"以前我是不知道,因為我沒機會見識,不過現在我敢肯定,你看到'她',一定馬上將朋友忘在一旁。"
"你是在暗示我,最好今晚我帶她一起去'Ken',那你就可以應證我這個人見色忘友嘍!"
"我是有這個意思,不過,如果你還不打算讓她曝光,那就算了。"
想了想,嘯傲說道:"我會考慮看看。"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啟邦大叫一聲,"不行,今晚我不能跟你去'Ken'。"一時太高興嘯傲找到了他的意中人,都忘了自己的事。跟昀姍約好要請她吃飯,這會兒一拖就是半個多月,不知道她會不會忘了這件事……不,她當然不會忘,是她叫自己不准黃牛。
挑了挑眉,嘯傲用眼神詢問著啟邦。
"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提過一個學抹,叫'卓昀姍'。"
半晌,嘯傲才搖頭道:"抱歉,我不記得聽過這個名字。"
頓時想起,啟邦不在意地說遭:"算了,女孩子的名字對你來說一向很陌生,除了你的心上人。"
這是事實,嘯傲也只能無言以對。
"她就是我跟你說過,嫁給楊奇的那個學妹。"昀姍的名字再多念幾遍,嘯傲也不見得會記住,但楊奇這個名字,嘯傲是絕不會陌生。
果然,嘯傲說道:"我知道了。"為了這件事,啟邦失魂落魄了好一些日子,也因為如此,他聽到了啟邦的那段故事。說真的,其實在當時,他並不明白啟邦的心情,不過現在,他可以瞭解了。
"我遇見她,她就在'祁氏集團'。"啟邦簡單地說了一遭那天的重逢,還有楊奇扯下的漫天大謊。
"你急著今天晚上見她?"嘯傲最欣賞啟邦的地方,就是他做起事來總是慢條斯理,不慌不忙,沒想到一碰到感情,大家都是一個樣子--按撩不住。
"我找昀姍,你找你的心上人,你電不用請我去'Ken'喝酒了。"
笑了笑,嘯傲很爽快的道:"好啁!"啟邦想見心上人,他當然不能阻止,今晚的"Ken''他只好自己去,不過,他也很想跟逸築共度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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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啟邦,你現在就算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會理你了,我發誓,如果我跟你說話,我理你的話,我就是烏龜……
"卓昀柵小姐,不要在那裡嘀嘀咕咕,喃喃自語,下班了。"
看了那位好心提醒她的同事小琪一眼,昀姍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喔!"以前說到下班,她是那個溜最快的,現在不管說什麼,她都提不起勁。
"昀姍,你最近是怎麼了?無精打彩,好像失戀……"
"我呸!"瞪著小琪,昀柵咬牙切齒,"死小琪,你少咒我,你才失戀。"她現在最忌諱的就是"失戀"這兩個字。
"哇塞!不愧是罵人高手,雖然失戀,罵起人還是精神抖擻。"
用那種想殺人的目光射向小琪,昀姍一字一句,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這只麻雀到底要不要下班,你很吵耶!"
"好心沒好報!"朝著昀姍做了個鬼臉,小琪趕緊溜之大吉。
歎了口氣,晃了一眼已經走了一半的辦公室,昀姍有氣無力地整理著桌面,拿出抽屜裡的皮包,打了下班卡,往外頭走去。
"昀姍!"一看到昀姍走出國外部的職雖辦公室,啟邦馬上迎了過去。
瞪著啟邦數秒鐘,昀姍跟著頭一甩,轉身往樓梯間的方向衝去。
愣了一下,啟邦趕緊追了上去,"昀姍……"
衝進了樓梯間,昀姍這才驚覺自己走錯了方向,她應該是搭電梯下樓才對,怎麼會……終於忍不住,昀姍生氣地叫道:"都是你啦!"
"我怎麼了?"昀姍突然進出這麼一句話,啟邦完全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我不要跟你說話,"怒視著啟邦,昀姍氣得什麼都不管,脫口便道:"我不要理你,如果我理你,我就是烏龜。"
"可是,你現在已經在跟我說話啊!"他是做錯什麼事情,有這麼嚴重嗎?
又惱、又怨,昀姍一臉可憐兮兮地瞅著啟邦。
"對不起、對不起,"看到昀柵那副委屈的模樣,啟邦恨不得把剛剛的話收回來,"我才是烏龜、我才是王八,你不要難過了。"
"你是烏龜?"
用力地點點頭,啟邦溫柔地說道:"只要你高興,不要再跟我生氣,也不要再說不理我,你要我當什麼,我都願意。"
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不過,他害她等了半個多月,每天帶著一肚子的氣睡覺,她才不要那麼快就放過他,那太便宜他了。
"那我說你是豬,你也是豬嘍!"昀姍故意刁難道。
"嗯。"啟邦認命地點點頭。
終於,昀姍開心地笑了出來,"你這隻豬,還真不是普通的帥。"
"氣消了,是不是可以告訴我,我到底做了什麼,惹得你不高興?"
"你……"不行,如果讓他知道,她是因為他拖了這麼久才來找她,在跟他生氣,這不就等於告訴他,她很在乎他嗎?
"我怎樣?"
"哎呀!事情過去就算了,什麼都不要再說了。"天啊!她的性子真的要改一改,只知道橫衝直撞、串性而為,也不考慮後果如伺,這下子,碰到難題了吧!
"昀姍,告訴我,否則又來一次,你又要跟我生氣了。"
"這……"她還能怎麼辦,只能招了啊,不過,這還真難啟齒,"我……我以為……你忘了我們的約定。"
一時之間轉不過來,啟邦傻呼呼地說道:"我沒忘啊!"
"那……那你為什麼拖那麼久才來找我?"
明白了,這會兒全都明白了,啟邦笑得好開心、好幸福,"那邊工地臨時出了事,有工人發生意外,受了傷,所以我趕過去處理,順便瞭解施工上的安全問題,監督施工進度,我是今天才回到公司。"
天啊!鬧了半天,竟然是她自己誤會他。
頭垂得低低的,昀姍好小聲、好小聲,覺得非常丟臉地說道:"對不起。"
"我很開心。"啟邦卻道。
微微些抬起頭,她嬌羞地道:"當了烏龜你還開心!" 心動的將昀姍摟進懷裡,啟邦深情地說道:"我不在意,只要你在乎我,我就很開心。"
"你真傻!"雖然醜大了,不過這個丑,實在出得太有價值了,現在要她當烏龜,她也很樂意。
"你大概餓壞了吧!"牽起昀柵的手,啟邦體貼道。
"嗯。"中午沒吃,再加上她剛剛這麼一鬧,想不餓也不行。
"想吃什麼?"
"什麼都可以,我這個人最不挑食了,有得吃就很開心了。" "那麼,我們去……" 兩人一邊討論,一邊甜甜蜜蜜地朝著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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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子裡,看著"Ken"的招牌在黑夜裡綻放光芒,逸築的心揣揣不安地擾攘著。等一下見了嘯傲,她該怎麼解釋她的出現?
"逸築,你安心進去,我會待在這裡等你,一直到你出來為止。"亞荻的口氣聽起來很柔和,不過,卻隱含著明顯的警告。
逸築點了點頭,表示她明白,才慢慢地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逸築,"抓住逸築的手,亞荻不忘最後的叮嚀,"對男人,不要太被動了,你要主動一點,男人都是禁不起誘惑的,還有,如果可以讓祁嘯傲送你回家,那就更好了。"
也沒細想亞荻最後那句話是什麼用意,逸築胡亂地點點頭,走下車子。
緩了緩自己紊亂的氣息,逸築這才舉步走進燈光微暗的"Ken'。
跨進"Ken"還不到一分鐘,逸築都還來不及適應那嘈雜的氣氛,嘯傲已經像陣狂風,席捲到她的跟前。
"還好你出現了,要不然我就要打電話報警了。"明顯地鬆了口氣,嘯傲拉著逸築的手,熟稔地往角落走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看著嘯傲的側面,逸築心裡全是疑惑。她的出現,他不僅不覺得奇怪,反而覺得理所當然,這到底是怎麼了?
一坐定,嘯傲馬上幫逸築倒了杯酒,"我知道你不喜歡喝酒,不過這裡頭只賣酒,所以你只好人境隨俗,品嚐看看。"
"喔!"肚子裡頭還堆著毫無頭緒的問題,逸築有些混亂地順手將酒往喉嚨咕嚕咕嚕地灌了下去,"咳……"
"又沒有人跟你搶,干辟喝得這麼急?"輕拍著逸築的背,嘯傲笑道。
"咳……"
"第一次喝酒不要喝這麼快,小心醉了,正好便宜了我。"
眨了眨眼睛,順了一下氣,逸築一臉糊塗地問道:"為什麼?"
將逸築轉向自己,嘯傲圈住她的脖子,看著她的眼睛轉為深沉,"到時候就沒有人可以阻止我抱你上床啊!"
搞懂了他的意思,逸築臉紅得像只熟透的蝦子,"你……不正經。"
"我哪有不正經,我再認真不過了,要不然,等一下我們就來試試看。"
一臉嬌羞地瞪著嘯傲,逸築嗔道:"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舉起雙手,他投降道:"不說、不說。"突然,他低下頭,附在她的耳邊喃喃道:"我們用做的好了。"
感覺到腹中有一股熱氣正往上攀升,逸築不安地偏過頭,緊張地將酒當成了白開水喝了起來。天啊!她一定是個"好色之徒",要不然每次他只是說說,她怎麼就開始全身燥熱、顫抖?
摟著逸築的腰,嘯傲靠向她的耳邊,輕聲問道:"在想什麼?"
"這酒很好喝。"動也不敢動一下,逸築隨口搪塞,然後伸手添滿自己已經空空如也的酒杯。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嘯傲突然從腰上取下一個Call機塞給她。再逗下去,慘得絕對是他自己,他還是適可而止,不要太過火了。
"這是幹嘛?"看著手中的Call機,逸築胡裡糊徐的。
"我發現我老是找不到你,上次找你,你跑回楊梅,今天打電話找你,你又忙著開會,我找你,比找任何人都來得辛苦,所以我幫你弄個Call機,這麼一來,不管你到哪裡,我都可以找得到你。"他要找人,一向都是丟給秘書,人就會主動出現在他的面前,然而今個兒第一次不假手他人,她卻讓他碰了個釘子。
她明白了,怪不得嘯傲對她的出現一點也不奇怪,原來,他打過電話到公司約她,可是當時她正在開會,他只好留言,不過,等她開完會以後,助理也早就下班了,正巧,她那時又接到亞荻的電話,所以也沒留意到助理是否留了Memo給她,於是匆匆忙忙的,就騎著機車趕回住處,換了衣服等亞荻去接她。
"記住,這個Call機你二十四小時都不能關,還有,除了我,不准任何人Call你,我要你一接到Call機,就知道是我在找你。"
"這不是很浪費嗎?"
微蹙著眉,嘯傲不高興地說道:"我一點也不覺得浪費。"對逸築,他有一股強烈的佔有慾,他想獨佔她,不過,她不是東西,他當然不可能獨佔她,然而,他至少可以對她是最重要、最特別的。
看到嘯傲的神情,逸築聰慧地轉個彎,"那我媽和我弟也不能Call我嗎?"
望著那張被酒意染得暈紅的臉龐,嘯傲是既愛憐又無奈,她就是有辦法用她的方式讓他改變決定。
"當然可以。"雖然不太願意,但他總不能連她的親人都要嫉妒。
一股沒由來得衝動,逸築抱住嘯傲,很緊、很緊。
輕歎了口氣,嘯傲有些孩子氣地說道:"也許我應該把你挖到我的公司,當我的特別助理,那我就可以隨時找到你的人。"如果真這麼做的話,啟邦鐵定會譏他"見色忘友"。
"不行。"
"為什麼不行?"
"雖然我們公司比不上'祁氏集團',只能稱得上中小型企業,不過我的老闆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是他栽培出來的,怎能跑去當你的特別助理。"
聽逸築這麼說,嘯傲由衷地感到驕傲,不過嘴巴卻幽默地說道:"好吧,等你老闆不要你這個秘書的時候,我再把你接收過來好了。"
笑了笑,逸築不再對此事發表意見,只是放鬆自己,在酒的醺酣下,跟嘯傲從"Ken"的點滴開始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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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逸築看到的是一如往常的陽光,它穿過清明的窗戶,落在床上,帶著溫暖,帶著朝氣,不過今個兒好像有點不一樣,她的頭好痛。
"你現在覺得頭痛,對不對?"
一聽到嘯傲含笑的聲音,逸築倏然清醒了過來。她記得,昨晚她喝得路都走不穩,搖搖晃晃,後來他開車送她回來,然後……然後就……天啊!再下來的就是一片模糊,她根本什麼也記不得了。
"哪,先把臉擦一擦。"遞了一條熱毛巾給逸築,嘯傲沮柔地說道。
"你……一整晚都待在這裡,"一面擦著臉,逸築一面小心翼翼地問道。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嘯傲平靜無墳地說道:"是你叫我留下來的,說什麼都不肯放我回去,你難道忘了嗎?"
"那……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有啊!"突然拍了拍逸築的肩膀,嘯傲命令道:"你去梳洗一下,準備吃早餐。"說著,走到書桌,打開他剛買回來的早餐。
"那我對你做了什麼?"被嘯傲這麼一捉弄,逸築哪悠哉得起來。
"動作快一點,早餐再不吃就冷掉了。"顯然打定主意距逸築玩躲貓貓的遊戲,嘯傲不肯妥協地又重申了一遍。
算了,既然做了都做了,她還能怎麼樣?逸築順從地下了床,往浴室走去。
等逸築吃起嘯傲買回來的三明治,喝著熱騰騰的牛奶時,她才又迫問道:"嘯傲,你還沒告訴我,我做了什麼?"
像是在回想,嘯傲沉吟子半晌,才道:"你要我陪你洗澡、睡覺……"
"洗澡?睡覺,"天啊!怎麼一碰到嘯傲,她老是做出這種丟人的事?
"不過,我還來不及幫你放熱水,你就已經睡得像只小母豬。"
呼!這下子她比較安心了,至少她沒有真的把嘯傲給怎麼了,否則這個臉會丟得更大。
過了一會兒,看到逸築已經把早餐給解決掉,嘯傲才從實招來,"剛剛說的,全都是逗你的,其實你的酒晶很好,喝醉酒,乖得像只小綿羊,安安靜靜,不吵不鬧,而且聽話得不得了。"
瞪著嘯傲,逸築像個小女人般地嗔遭:"你好壞,竟然騙人家。"
"不只這樣子,"嘯傲一派從容地補充道:"事實上,我還幫你洗了澡。"
"你……幫我洗澡?"
認真地點點頭,嘯傲慢條斯理地說道:"你難道沒發現,你身上沒什麼酒味,還有淡淡的肥皂香嗎?"一想到昨夜逸築休浴的畫面,嘯傲都還清楚地記得那股緊繃的滋味,那真的不好受,逸築洗得香噴噴的,他卻幫她洗得汗流浹背;所以最後,他只好回自己的車子,取出備有的襯衫、西裝褲,讓自己沖了一個冷水澡。
眼睛往自個兒身上一瞄,逸築不禁發出輕輕的呻吟,他的確是幫她洗了澡,而且還幫她換了睡衣。
看到逸築尷尬地瞅著自己的睡衣,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嘯傲安慰道:"沒關係,遲早我都要看的嘛!"
天啊!這個男人說話一點都不含蓄!她暗叫道。從床沿站起身來,逸築倉皇地說道:"我去換衣服。"還是不要再說下去比較好,她敢肯定,昨夜發生的事情恐怕不只如此而已。
逸築的猜測果然沒錯,跟著,她又發現嘯傲昨夜換下來的襯衫、褲子,它們正跟她的衣服扭成一團地丟在浴室的臉盆裡,而她的浴室也多了條新的毛巾,還有一些男性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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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邦,你再仔細核算TC的合作計劃,如果設問題,就可以直接簽約。"做了最後的交代,嘯傲動手收拾桌上的公文。
"我知道了。"點點頭,啟邦看著嘯傲動手整理桌子,不解地問道:"你要下班了,現在才中午耶!"
"我們今天到外頭用餐。"
"不吃便當了?"啟邦認為真是難得,他少爺平日不是最講究要善用時間嗎?
"如果你喜歡吃便當,我們就吃便當好了。"丟下手邊的整理工作,嘯傲一副無所謂地說道。
這實在冤枉,如果不是為了他少爺邊吃飯,還要邊工作,他們才不需要面對那玩意兒,他老早對它棄甲投降,哪能撐得到現在?
瞥了啟邦那一臉的委屈,嘯傲笑道:"走吧!"雖然昨晚他喝得不多,酒也早醒了,不過,枝逸築那麼一折騰,佳人在懷,卻不能有任何苧分之想,今天做起事總是提不起勁,所以不如到外頭曬點太陽,振作一下精神。
就在啟邦鬆了口氣,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進來。"
仲維笑盈盈地推開門走了進來,"哥、詹大哥,你們看,我給你們帶來了什麼好東西。"他欣喜的晃了一下手中的塑料袋,裡頭裝了好幾個便當盒。
啟邦忍不住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終於可以坐在西餐廳裡慢慢地享受午餐,竟然有人自作聰明地幫他們買便當過來!
看了啟邦一眼,嘯傲但笑不語,然後走到沙發坐了下來。
"你們是怎麼了?看起來好像不太感激我哦!"仲維一下子看著啟邦,一下子又轉向嘯傲,對他們兩個一點笑意也沒有的表情非常不滿意。
"謝謝。"嘯傲乾脆地說道。
"非常的謝謝你。"啟邦勉強地說道。
左瞄瞄、右瞄瞄,怎麼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仲維只好放棄追究,把午餐放在茶几上,"我想你們老是吃那些排骨飯、雞腿飯,一定覺得很膩,所以就幫你們換了口味,今天吃壽司。"終於,嘯傲和啟邦露出了笑容,動作迅速地吃了起來。
"我知道了,你們今天本來是打算到外頭去享受大餐,對不對?"看到他們兩個人的反應,仲維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每天吃的都是那些,看了都會覺得害怕。"啟邦坦白地說道。
聽啟邦這麼一說,仲維可得意了,"我就知道,那種便當吃多了,做得再怎麼好吃,也會變得沒有胃口,就像女人一樣,每天看同一張面孔……"
"說重點,送午餐來給我們吃有什麼目的?"嘯傲插嘴打斷道。
撇了撇嘴,仲維抗議道:"哥,你怎麼那麼喜歡潑我冷水?"
揚著眉,嘯傲反問道:"難道我誤解你的用意嗎?"
乾笑幾聲,仲維很心不甘,很情不願,但是還是認了,"好吧!我是有事情找你,不過,不是我要找你,是爺爺派我過來找你。"其實,是他自己好奇的要命,所以才跑去爺爺面前嚼舌根,說他哥最近變得和藹可親,"祁氏集團"高階主管全都在謠傳哥陷人熱戀。爺爺對哥的終身大事一向很關心,偏偏他哥一副只想娶"工作"為妻的樣子,這會兒聽到這麼好的消息,他老人家當然興奮的想知道有沒有可能辦喜事。
"什麼事情?"
"你最近心情很好,所以爺爺要我來關心一下。"
"聽你這麼說,我應該每天都繃著臉才對哦!"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對任何人,他都可以拐彎抹角地耍著人家團團轉,惟獨他哥……唉!沒辦法,誰教他們是兄弟,天天住在同個屋槽下,他的底細他哥早就摸透了,兜圈子根本是多此一舉。輕歎了口氣,仲維直接切人目的,"爺爺想會一會那個改造你的大功臣。"
"現在還不行。"
"可是……"
"時機成熟,我自然會把人帶到爺爺面前。"
這個結果跟他要的有些出入.不過,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確實有這麼一個女人存在,這個消息對他爺爺來說,目前應該夠了。
"逸築,你怎麼了?看起來無精打彩,你昨晚跑去當小偷咽!"昀姍邊吃著午餐,邊問道。
"我是一塊當小偷的料嗎?"揉了揉太陽穴,逸築苦笑道:"我頭痛。"宿醉的下場真是淒慘,整個頭像是萬馬奔騰,沉重得不得了。
"幹嘛?工作壓力這麼大啊!"
微微一笑,逸築將話題轉開,"你打電話約我出來吃午餐,不是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我,什麼事,聽你的口氣好像很開心。"
"啟邦昨天來找我。"一說到啟邦,昀姍小女人的嬌態馬上流露出來。
眨了眨眼睛,逸築一副很不可思議地逗道:"唷!女人的心真是善變,上禮拜還在跟人家生氣,今天已經叫得這麼親熱,啟--邦--"
"討厭!早知道你會笑我,我就不告訴你。"睨著逸築,昀姍嘟嘴道。
"不告訴我,你難道想憋在心裡嗎?"
"算了、算了,你想笑我就盡量笑,誰教我這個人就是藏不住話。"她的缺點就是性子急、沉不住氣,有事情如果不讓她馬上說出來,那會把她逼瘋,只除了孟晟喜歡逸築的事,而那是因為無可奈何。
突然拍了拍昀姍的手,逸築誠心地說道:"恭喜你,終於等到了。"
"還不知道呢!未來的事誰也不能預測,現在才剛開始而已。"
"萬事起頭難,有開始,總比當初沒有交際來得好,不是嗎?"逸築樂觀道。
"說得也是,想當初,我連他在哪裡都不知道呢!"
拿起桌上的果汁,逸築將它當成酒,"我敬你,祝你美夢成真。"
"逸築,謝謝你。"拿起自己的果汁跟逸築乾了杯,昀姍真心期待會有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