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更麻煩了,萬一褚星覺得她很難伺候,決定不理她了,她拿什麼臉去見他?
「念穎,你怎麼了?」關延浩輕輕拍了一下方念穎的肩膀。
恍然回過神來,她尷尬的跳起身,「總裁!」
「你精神看起來很差,是不是頭還在疼?」
「頭疼……喔!已經好多了,只是昨晚沒睡好,覺得胸口有點悶。」她差一點忘了昨天就是拿頭疼當借口早退。
「你這孩子是不是又帶工作回家做了?」
「沒有啊!」
明白方念穎不想讓他擔心,關延浩自顧目的提出叮嚀,「你不要只顧著工作,自己的身體都不好好照顧,若是讓你乾媽知道了,還以為我虐待你,到時候我又要挨罵了。」
「總裁不用擔心,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不會把工作帶回家。」
「她可是很注意你,你一瘦下來,她馬上就會發現。」
「總裁放心,我會注意自己的飲食健康。」
「吃過午餐了嗎?」
「午餐……中午了嗎?」
「你這丫頭老是不按時吃飯,這怎麼行呢?」皺了皺眉頭,關延浩乾脆幫方念穎收拾桌上的東西,直接命令,「你跟我一起出去吃,我要親自監督你。」
「不用了,我保證會吃……」
「我不相信你的保證。」
「總裁……」
「乖,聽話一點。」關延浩寵愛的揉了揉方念穎的頭。
就在這時,朱凱羲從他的辦公室走了出來,原本帶笑的臉因為看到關延浩放在方念穎頭上的手,神色變得有些僵硬。
「凱羲,你來得正好,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午餐?」關延浩笑咪咪的邀約。
「我怎麼好意思打擾總裁和方秘書用餐?」朱凱羲努力控制心裡的不是滋味,更加認定兩人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關延浩一臉的迷惑。
方念穎臉色變得更為蒼白,不過卻泰然自若的應道:「總裁,凱羲大概是怕我們有公事要討論。」
原來如此,關延浩笑著搖搖頭,「你難道忘了我吃飯的時候不談公事嗎?」
「對哦,總裁夫人總是說吃飯的時候談公事會消化不良。」朱凱羲刻意看了方念穎一眼,好似在提醒她——總裁是個有婦之夫。「好了好了,難得念穎今天可以陪我們兩個一起用午餐,她平時老說中午在外頭吃飯太浪費時間了。」
「這倒是,想跟她一起吃頓飯,還真不容易。」朱凱羲說得酸溜溜的。「是嗎?」關延浩若有所思的看著方念穎。
「你們再繼續聊下去,我們恐怕沒時間到外頭用餐了。」說著,方念穎拿起皮包,率先走出辦公室,另外兩個男人只好跟了過去。
◆ ◆ ◆
「我真敗給你了,在PUB裡面喝果汁!」李俊翔忍不住想翻白眼。他知道這小子「滴酒不沾」,不過,他可以到咖啡館,用不著到這種地方,難道望梅止渴會比較爽嗎?他根本是有自我虐待的傾向。
「有人規定在PUB裡面不能喝果汁嗎?」褚星像個好奇寶寶,一雙眼睛不斷的對著四周打量,「你現在是不是在心裡罵我?我告訴你,我來這兒的主要目的是看美女,不是想望梅止渴,可是,今天晚上的運氣好像不太好,這裡怎麼連個中等美女都沒有?」
「很好,這表示你的眼光又往前邁進一大步。」
像是想到什麼,褚星困惑的皺起眉頭,「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以前俯拾皆有賞心悅目的美色可瞧,可是最近好奇怪,可以讓我多看一眼的女人半個也沒有,好像所有的女人一下子都變醜了。」
「我那個秘書不是被你看了很多眼嗎?」
提起這事,褚星忍不住要抱怨一下,「這要怪你,沒事定那種什麼鬼規矩,沒有預約不能見你,我還能怎麼辦?只好多看她幾眼,多說幾句好聽的話討好她嘍!」
「這麼說起來還真是我的錯哦!」
「你明白就好。」
揚起眉,李俊翔佩服的一問:「對了,你對我的秘書到底說了什麼,怎麼今天她見到我,好像看到瘟神一樣?」
「我也沒說什麼,只是告訴她,你有偷看人家洗澡的習慣,不過你對男人的身體比對女人的身體還有興趣,她用不著擔心你會偷窺她。」
「還有,因為你想體驗一下男人和男人親吻的滋味,我又不願意犧牲自己,你就偷偷跑去男同志酒吧,因此被一個男同志纏上,後來我們把那個傢伙打得滿地找牙,他才對你死心。」對自己的「表現」顯然感到無比的驕傲,褚星得意的朝著李俊翔咧嘴一笑,「怎麼樣?」
「你真會掰,不怕咬到舌頭嗎?」李俊翔的臉都黑了,看得出來氣炸了,不過褚星顯然沒放在眼裡,笑得更加燦爛。
「我說得可溜,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要不然怎麼唬得住她?」
「你就不能想更好的辦法嗎?」
「有所得必有所失,你又不娶她,用得著顧慮那麼多嗎?」
「你不知道她有一張大嘴巴嗎?」
「大嘴巴又怎麼樣?人家肯定會以為她是因為哈不到你,所以得了幻想症,像你這麼有男子氣概的人,誰會相信你跟男同志扯得上關係?」
轉怒為笑,李俊翔捶了褚星一拳,甘拜下風的道:「你這個傢伙就是有本事把壞事說成好事,逆境說成順境。」
「我喜歡樂觀一點,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兒頂著嘛!」
「我真羨慕你,永遠都是這個樣子。」
「懂得羨慕我,就表示你有眼光,像我這樣的人,根本是世間極品。」褚星不自覺的自我陶醉了起來。
李俊翔好笑的搖搖頭,「你的自戀可不可以稍微收斂一點?」
「如果我不要這麼優秀迷人,我會考慮一下。」
「算了,當我沒說好了。」
以果汁代酒,褚星敬了他一杯,問:「你有辦法幫我找人嗎?」
「這種資訊發達的時代,想找人還不容易,可是你得提供資料給我。」
「她叫方念穎,大概二十五、六歲左右,或者再年輕一點。」為了她,他昨天一夜都睡不著,不知道怎麼了,他不願意看到她生氣,可是知道她因為別的女人跟他鬧彆扭,他心裡頭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欣喜,他喜歡她在乎他。
想了她一個晚上,他才發現自己竟然除了她的名字一概不知,天啊!他以前看上哪個女人,總要先瞭解她的身家背景,確定沒有其他的男人會拿著刀子半路衝出來砍他,說他搶了人家的老婆,他才決定是否要下手追求,可是這一次……「女人嗎?」
「你想我會對男人感興趣嗎?」
「誰知道你會不會突然轉了性?」
抖了一下,褚星一副敬謝不敏的道:「你別鬧了!」
「言歸正傳,除了名字和年齡,你沒有其他的資料可以提供嗎?」皺著鼻子,褚星想了好久,終於擠出一句話來,「她住在台北。」
想笑卻又笑不出來,李俊翔賞了他一記斜眼,「夠了,我看你也提不出什麼建設性的資料。」
「我就是只知道這麼一點而已,所以才會麻煩你嘛!」
「你是想知道她的電話和地址呢?還是連她的身家背景都不放過?」
「基本資料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她的配偶欄有沒有人。」
「你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來台灣不過十來天的工夫,就有如此重要的目標。」
「沒辦法,我太有女人緣了。」褚星做作的撥了一下頭髮。
受不了的歎聲氣,李俊翔笑著問:「最慢三天後給你消息,可以嗎?」他滿意的豎起大拇指,「謝了!」
◆ ◆ ◆
回到家,方念穎習慣把自己往沙發一扔,什麼都不想,讓忙碌的腦袋瓜暫時空白一下,享受那份悠閒與寧靜,直到塵事侵入思緒,或者孤獨的落寞感籠罩心頭。
「小姐,你回來了啊!」江媽是關家的傭人,因為方念穎工作忙碌,常常沒時間打理家務,林香筠特地讓她每天過來幫忙打掃整理。「江媽,你還沒回去啊!」方念穎懶洋洋的坐直身子。
「我在等小姐。』江媽同時體貼的送來一杯烏梅汁讓她解渴。
「謝謝!』大大的喝了一口冰涼的烏梅汁,方念穎滿足的咧嘴一笑,方才開口問:「江媽有事找我?』
「小姐,你先跟我來。」實在是等不及了,江媽把方念穎手上的半杯烏梅汁放在桌子上,興奮的拉起她往房裡走去。
雖然不知道江媽想幹什麼,方念穎還是乖乖的任由江媽把她帶到房裡通往陽台的落地窗前,此刻的陽台已經被紅玫瑰和點綴其間的滿天星給佔滿了。
張著嘴,方念穎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雖然她常常收到花,可是這樣的盛況卻是第一回瞧見。
「小姐,這些花好漂亮是不是?花店的人說,送花的主人要求一定得放在房裡的陽台上。」
「江媽,這些花是誰送的?」不知道是心裡有所期待,還是出於一種強烈的直覺,她認為眼前的一切是褚星的傑作,因而心跳得好快。
江媽疑惑的皺起眉頭,「花店的人說,小姐看了以後就知道是誰送的啊!」
「哦?」
「難道小姐不知道這花是誰送的嗎?」江媽掩不住一臉的失望,為了這個答案,她可是好奇的等了三個多鐘頭。
「我不知道,也許他會打電話來吧!」
很想知道這位大方的神秘男子是何方人物,時間卻不允許,江媽猶豫了半晌,才百般不願的道:「小姐,那我回去了。」
點了點頭,方念穎不忘叮嚀,「江媽,路上小心。」
江媽走不到三分鐘,電話聲果然如方念穎的預言響起,她下意識衝過去接起電話,不過,喉嚨卻像卡住似的,一句話也蹦不出來,握著話筒的手在顫抖,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她肯定電話是褚星打來的。
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在等她開口,可是卻遲遲不聞她的回應,過了一會兒,一道輕快之中透著溫柔的聲音緩緩傳了過來,「喜歡嗎?」
就地在落地窗前坐下,迎著風,望著眼前的花海,方念穎唇邊漾起甜蜜的笑意,嘴巴卻不太領情的問:「為什麼送我紅玫瑰?」
「你不覺得紅玫瑰很適合你嗎?」在他眼中,她就如同紅玫瑰——嬌艷之中有著難纏的刺。「我不喜歡紅玫瑰。」她故意刁難的說。
「紅玫瑰哪裡不好?」
她意有所指的反問:「你不覺得紅玫瑰太多刺了嗎?」
「多刺又如何?紅玫瑰依然嬌艷得令人捨不得轉移視線,不是嗎?」
「你對紅玫瑰好像情有獨鍾?」
「對也不對,我只對一朵紅玫瑰情有獨鍾。」
「這麼說來,你這個人其實滿專情的嘛!」方念穎的口氣儘是不以為然。「當然,腳踏兩條船非正人君子所為。」他褚星可是個很有原則的男人。「只不過,很容易移情別戀是不是?」
一時之間,褚星還真是答不出話來,他好像是這樣的人,多情得不曾為哪個女人執著到底過。
用不著親眼目睹,方念穎也可以知道他此刻的窘狀,她一副寬容大方的笑著道:「這也不能怪你,男人無法控制自己為美麗的女人爭得你死我活,不顧情義,女人當然也沒辦法制止自己不為出色的男人爭得面紅耳赤,不顧形象啊!」
忘了剛剛的不自在,褚星心急如焚的問:「你這是在告訴我,我會遇到很多競爭對手?」
「怕了嗎?」
頓了一下,他狂妄的說:「當然不怕,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
「你一向對自己這麼有信心嗎?」
「因為我要追求的女人是你,只准成功,不許失敗。」
心兒一震,方念穎不知所措的閉上眼睛,彷彿這樣子就可以不必面對波濤洶湧的思緒,她感覺得到自己的心漸漸在迷失。
「你怎麼不說話?」
半晌,她沙啞的道:「我應該說什麼?」
「祝我成功啊!」
「好,祝你成功,晚安!」不等他回應,她馬上切斷電話,可是卻動也不動的坐在原地,她的心還好慌好亂。
直到風兒吹起,她方才漸漸平靜下來,視線卻不自禁的再度落向那片美麗的花海。
◆ ◆ ◆
褚星終於展開行動,她應該覺得鬆了口氣,可是她的心情反倒沉重起來,尤其一想到真相若揭穿開來,褚星不願意接受自己的親生父親,她的心就更慌,她竟然有點害怕那一刻的到來……天啊!她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
「我說,親愛的方大小姐,我是找你出來吃飯,不是找你出來陪我乾瞪眼。」看著人坐在這裡,心卻不知道飛到哪裡去的好友,何以婷忍不住要大聲抗議。「對不起!」方念穎不好意思的朝何以婷皺皺鼻子。
「你又在想工作了是嗎?」雖然語氣帶了那麼點責備,卻有更多的心疼,她們從高中相識至今,已經有九年了,她很清楚當初念穎遇到困境的時候,如果不是關延浩這個貴人,她沒有辦法完成父母,臨終的遺言——保住父母留下來的房子,完成大學學業,關延浩不但對她有養育之恩,更有提攜之恩,可是,她也沒必要把自己的命賣給關家。「不是。」
眼睛瞪得像銅鈴似的,何以婷滿懷期待的追著問:「那是在想男人?」
「嗯……也不是。」
好像她剛剛被某個仰慕已久的男孩子拒絕,何以婷的心情一下子跌進谷底,她懊惱的問:「那你是在想什麼?」
「我在想幹媽快過生日了,不知道送什麼禮物給她比較好?」
受不了的拍一下額頭,何以婷不以為然的翻了翻白眼,「我拜託你,你可不可以想點比較有建設性的事情?」
「譬如呢?」
「追你的男人那麼多,有沒有哪個令你有心動的感覺?」
方念穎好笑的搖搖頭,「這算什麼有建設性的事。」
「這攸關你一輩子的幸福,還不夠有建設性嗎?你啊,不是我愛嘮叨,你應該多關心自己一點,不要老想著別人的事情,否則你等著當老姑婆吧!」
「你就喜歡嚇我。」
「我現在是嚇你,再過幾年就會變成事實,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你只會說我,那你自己呢?你就不怕變成老姑婆嗎?」
「我……」何以婷這會兒舌頭打結了。
「等你找到了歸宿,再來訓我吧!」
撇撇嘴,何以婷立下宏願,「你等著瞧,我會在一年之內把自己嫁了。」
「你可別意氣用事,為了結婚而結婚,那還不如當個老姑婆。」雖然何以婷的話開玩笑的性質居多,不必真當一回事,方念穎還是謹慎的提醒她一。「喂!你少瞧不起人了,我像是那種淒慘悲壯的女人嗎?」何以婷故作傲慢的抬起下巴哼了一聲。「狗急會跳牆啊!」
「什麼?你把我當成狗啊!」何以婷——副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忍著笑,方念穎好無辜的說:「只是一個比喻嘛!」
「你不會挑好一點的比喻啊!」
「成語記得不多,一時之間找不到恰當的,下次一定改進。」
似乎很不甘心就此算了,何以婷又是噘嘴,又是皺眉,終於,高高在上的做出她的宣判,「好吧,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就饒了你這一次,往後若是再犯,我就四十大板伺候。」說完,她禁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而方念穎也跟著咯咯笑開。
老實不客氣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何以婷擺出老大姐的姿態,「女人,你不要以為笑一笑就沒事,我的話不可以忘記了,知道嗎?」
「是!」方念穎煞有其事的舉手行禮。
◆ ◆ ◆
雖說一日之計在於晨,可是對褚星而言,一天最美的時光卻是晚上,這是他和方念穎情話綿綿的時間,單是聽到她的聲音,他就全身輕飄飄的,快活得不得了。
不過,他的電話攻勢也差不多了,接下來應該輪到本尊攻勢。
走出電梯,他輕快的吹著口哨往他的房間走去,不過沒幾步路,他就發現不太對勁,他的房門口竟然坐了兩個老太婆……等等,他是不是眼花了?他怎麼好像看到他那兩位足以跟惡夢相提並論的奶奶和外婆……
寒毛不自覺的一豎,他立刻轉身背對她們,吸了一口氣,膽戰心驚的抬起腳,一步一步輕輕向前邁進,眼看他就要摸到電梯的按鈕……
「小子,不打一聲招呼就想落跑了是不是?」儘管火氣已經衝到腦門,袁品玫依然不忘維護法國人優雅的形象,雖然她沒有法國血統,可是嫁給法國人,當然要嫁雞隨雞,把中國傳統的美德發揮到最高點。
「看到我們兩個就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同樣生在台灣,鍾寧可沒袁品玫的美德,況且她嫁的是阿拉伯人,脾氣火爆是天經地義的事。
烏雲罩頂,褚星知道自己慘了,不過此時此刻,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回過頭面對。
他腳步都還沒站穩,袁品玫和鍾寧的厲眼已同時掃過來,「你的家教回到台灣就不見了嗎?見到人不會叫啊!」
「奶奶,外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他自認最大的優點就是不管面對多難看的臉,都可以嘻皮笑臉以對。
「你應該先邀請我們進去。」袁品玫高傲的糾正。
「是,奶奶。」褚星衝到房門前,取出放在口袋的卡片鑰匙打開房門,恭敬的對兩位老太婆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等到兩個老太婆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上,喝著他親自為她們煮的咖啡,他才戰戰兢兢的問:「奶奶、外婆,你們是來這裡玩?還是回娘家?」理論上,她們一個應該在巴黎,一個應該在溫哥華,同時出現在這裡——他的面前,百分之兩百不會有好事,因為這兩個人可是水火不容,除非有什麼詭計誘使兩人合作。
「我和老外婆聽說你來台灣,怕你在這裡沒人照顧,所以決定跟過來幫你作點安排。」袁品玫的眼神出現難以抑制的興奮之情,叫褚星更是打心裡直發毛。
「奶奶,我會照顧自己。」她們離他越遠,他的日子會越好過。
鍾寧惡狠狠的賞了他一個白眼,「你這小子很不識相,我和老阿婆可是特地飛來這裡打點你的生活起居。」
「外婆,我知道你和奶奶用心良苦,可是,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們用不著擔心我會吃不飽、穿不暖。」在他看來,她們一定是嫌日子太無聊了,正好得知他來台灣,就攜手來這裡玩玩他。
「少囉唆,把行李收拾一下。」鍾寧懶得再多費唇舌。
「幹嘛收拾行李?」
「我們幫你安排了住處。」袁品玫笑嘻嘻的說明她們的來意,不過她的笑容看在褚星眼中,只能用「惡魔的微笑」來形容。
「我在這裡住得很習慣,做起事來也方便,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
「褚星,你越來越不聽話哦!」袁品玫馬上變臉。
「對不起,我有我工作上的考量。」
「老阿婆,犯不著跟他廢話那麼多,直接幫他打包行李。」說著,鍾寧馬上起身付諸行動。
「外婆,你別忙了,我不可能跟你們走。」
「你皮在癢了是不是?」鍾寧氣呼呼的瞪大眼睛。
「褚星,你不會樂意見到惹火我們的下場吧?」袁品玫咬著牙提出警告。
不過,她們怎麼也沒想到褚星竟然也有失控的一天。
「你們聽不懂嗎?我說不搬就是不搬!」老虎不發威,她們還當他是病貓,他可不是真的怕了她們兩個老太婆,只是不想跟她們糾纏不清,破壞自己輕鬆悠閒的生活。
嚇了一跳,兩個老太婆同時僵在原地。
「奶奶和外婆打算在台灣待多久?」轉眼間,他又恢復原來的笑臉,好像不曾出聲大呼小叫過。
這讓兩個老太婆又是一驚,沒想到這小子深藏不露,善變的本領一點也不輸她們。
兩個人怯怯的互看了一眼,小小聲的道:「還不確定。」
「我建議奶奶和外婆最好早一點回家,爺爺和外公年紀那麼大,你們兩個老讓他們追著跑,他們可是會吃不消。」
不敢稍有遲疑,兩個人很有默契的點頭應允。
「時候不早了,奶奶和外婆應該回你們的住處休息了。」
吞了口口水,袁品玫謹慎的說:「褚星,你不想搬到我們為你安排的住處那就算了,可是,你一定不會拒絕我們為你準備三餐吧?」
「什麼?」
「外面的飲食不比家裡乾淨營養嘛!」鍾寧溫柔的補充。
「你們多慮了,飯店的餐飲不但注重衛生和營養,想吃什麼料理都有,而且用餐也非常的方便,我想用不著麻煩到你們兩位老人家。」
「不麻煩、不麻煩!」兩個人有志一同的搖著頭。
「奶奶、外婆,真的不必這麼費事。」因為她們絕對不懷好意。
這一次,兩個老太婆聰明的把嘴巴閉上,擺出你不答應,我們就跟你耗到底的架式,薑還是老的辣,而且她們有兩個,還怕對付不了他一個嗎?「奶奶、外婆,你們……」
一個把臉往左邊撇,一個把臉往右邊甩,兩人很明白的表明她們的決心。
很好!他無所謂,反正他說什麼也不會投降,他年輕力壯,有得是體力跟她們兩個老太婆抗爭,大家一起來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