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吃飯了!」凱賓興高采烈地從大皮椅上跳起來,迎上她。
「咦?要這個大鍋子幹什麼?」他體貼地接過她手中的食物,怕東西太重,壓著她了。
開發部陳經理識相地走出去,儘管他已被食物的香氣薰得飢腸轆轆,不過他還不準備當五百燭光的大燈泡。
「這是燜燒鍋,季嫂特別準備的,裡面好像是雞湯。」蘇珊娜向陳經理點個頭,最近她心情大好,斯巴達式軍事紀律放鬆不少,這項改變凱賓居功至偉。
打開蓋子,一股濃厚的中藥味跑出來。「看來季嫂很疼你呢!」她有些吃味地說著。
自從凱賓因MC來時腹痛難忍,送醫急救的消息,被慕容曉月那個長舌公大肆洩漏後,最近每個人都特別關心他的飲食狀況。
這些人當中就屬管家季嫂做得最徹底,她每天精心為兩人準備三餐,他們能回家吃最好,若沒空回家,她也會吩咐司機送到公司。
蘇珊娜這才注意到季嫂待在她家也將近三十年了,一直都很關心她,只是以前家裡的人習慣有事往心裡藏,從不表現出來,多虧凱賓那個怪胎,現在每個人都開始學著互相表示關懷,這感覺其實真不錯。
「這張臉長得可愛嘛!」凱賓伸手捉起一隻雞腿。「哇!好燙!」
「有筷子不用,活該!」她將餐具遞給他,對於他逮著機會就讚美「她的容貌」感到又羞又喜。
「沒眼光,不懂得欣賞美人。」他半真半假地抱怨著。
「是,大美人,季嫂說你每天最少得喝兩碗雞湯,快喝吧!」她盛了碗湯送到他面前。
蘇珊娜拿起筷子挾了塊碳烤鰻魚送進嘴裡,其實季嫂的愛心分配得滿平均的,這香滑酥軟、微帶檸檬香的味道,不就是她的最愛,她不禁滿足露出滿足的笑容。
凱賓喝著雞湯,欣賞蘇珊娜的笑容,卻突然發現她臉上滲著些微紅。「咦?你的額頭怎麼了?」他伸手一抹,卻是血水。
「你受傷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凱賓忙抽出紙巾幫她擦去血跡,露出一道約三公分長的細小傷口。
「今早去巡視工地時,有些鋼樑從鷹架上掉下來,幸好我閃得快,沒被壓到,只是在趴下去的時候,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塊刮傷,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蘇珊娜讓凱賓幫她上藥,並解釋著。
「以後你不要去工地了。」凱賓聽得心驚肉跳,差點她就與他天人永隔。他的心臟沒本事再承受一次這種驚嚇,會休克的。
「那只是個意外,蘇氏承包的工程一向注重安全措施,何況我也懲罰過工地主任,往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沒被鋼樑砸到,小心被招牌壓到。」慕容曉月連門都沒敲就直接闖進來,拿起筷子不用人招呼,自己吃得津津有味。
「味道真不錯,好吃。」慕容曉月現在每天定時上總經理室打游擊。
蘇珊娜對他這種近似無賴的行為,完全莫可奈何,忍不住譏他:「你每天來這裡吃『軟飯』不會不好意思?」
「唉呀!你們都準備了我的碗筷,我不每天報到,怎對得起你們一番盛情。」慕容曉月說完,一大碗湯馬上見底。
「何況這些飯菜至少有四人份,光你們兩個人吃,怎麼吃得完,我可是很委屈地來幫你們清倉的,以防你們浪費糧食將來會下十八層地獄。」說完還對蘇珊娜扮個大鬼臉。
「那是因為你每天不請自來搶東西吃,我不得已才讓季嫂多準備一份碗筷。」蘇珊娜實在拿他沒轍。
「嘻!何必多禮呢!我一點都不在意與你共用一副碗筷。」
「可是我在意。」
「嘖嘖嘖!小男孩臉皮果然比較薄,我還以為我們兩個人中龍風一定可以成為惺惺相惜的好朋友呢,不過沒關係,改天哥哥帶你去洗三溫暖,咱們袒裎相見一番,你就不會這麼害羞了。」
「誰要跟你袒裎相見,你這個不要臉的下流胚子——」她已經給激得口不擇言了。
「不會啊,你看我的臉還好好在這裡,而且……」
「夠了,慕容二哥,你別再耍嘴皮子,我有事問你。」凱賓一本正經打斷兩人的鬥嘴。
慕容曉月仔細瞧瞧她,確定她不是開玩笑,忙收起玩笑心態道。「請總經理明示。」
「你剛才那句『不被鋼樑砸到、小心被招牌壓到是什麼意思?」
「你的小白馬王子最近運氣似乎背到家,天天大小意外不斷,你自己問他好了。」慕容曉月邊說,邊快將碗裡最後一口飯扒進嘴裡,滿意地拍拍肚皮,打個飽嗝。
然後從懷裡取出塑膠袋,順便幫哥哥帶一份午餐,在他東挑西撿後,飯菜去掉一大半,湯也倒去半鍋,一切弄妥之後,他便瀟灑地揮揮手,走得不見人影。
蘇珊娜直瞪著慕容曉月的背影,那個爛人,一張嘴巴像八婆,說個不停,昨天明明警告過他不准把發生意外的事告訴總經理,他居然說了,還當著她的面!
又天天厚顏無恥地來這裡吃白食,還要外帶一份,真是不要臉!
「蘇蘇!」
蘇珊娜低下頭,認命地走過去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凱賓肯定又要「溝通」了。唉!該死的慕容曉月,奸詐小人。
平常凱賓談笑風生,老說些笑話逗她開心,但這只限於生活一切正常的時候。
可一碰到決策性的事,他便十分嚴肅與堅持,比如上次那件「員工入股」計劃,他和她討論了三天三夜,找出來的數據資料,足足有五本百科全書那麼厚,她才見識到凱賓真正的實力,也被說服了。
然而這比起他對她安危的重視,只能算是小意思,還記得那天在溫室,她差點摔下梯子,凱賓便不准她再踏進溫室一步。
他的小心翼翼讓她很高興;只是他霸道、大驚小怪的舉止,卻叫她吃不消。
「相信我,那純粹是意外。」蘇珊娜急著撇清。
「每天發生就不叫『意外』。」凱賓很是擔心,在美國每年因這類「人為意外」而死的人,不知凡幾。
蘇珊娜現在附身「凱賓身上」,若真遭人刻意狙擊,目標一定是他,她只是被牽連的無辜者。
「凱賓,你不要大驚小怪的,它並沒有每天發生,只是我運氣不好罷了。」她細數這幾日發生的事件,不覺有什麼不對勁。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凱賓不再堅持。
蘇珊娜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得辯上三、四個時辰,想不到他竟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凱賓拿起筷子繼續吃飯,蘇珊娜則狐疑地看著他。
「怎麼?今天的菜不合口味,要不下次我親手下廚做給你吃。」
「不用了,我不想再和家裡的寵物搶東西吃。」她急著擺手,貓味牛奶的滋味餘悸猶存。
「那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別看不起人,我的廚藝絕對比你好。」
「任何一個能把飯煮熟的人,廚藝都比我好,這有什麼好驕傲的?」
上周季嫂請假,蘇珊娜便自告奮勇一展手藝,結果……她煮飯不放水,飯硬的可以當子彈打。
荷包蛋炒成一堆大「混」蛋,吃在嘴裡,卡滋、卡滋地響,他懷疑她連蛋殼一起炒下去了。
「那只是個意外。」她鄭重宣佈,說什麼也不承認,世上有任何一件事為難得了女強人——蘇珊娜。
但心裡卻偷偷在考慮,也許下次去報名烹飪班。
「何必這麼麻煩。」凱賓看穿她的心思,一把抱住她,笑道:「有沒有聽過用腳泡牛奶的故事?」
她搖頭。「報上常有殘障人士以腳代手做任何日常瑣事,你雖不是殘障,卻也可以這樣做。」
蘇珊娜狐疑地看著他。
「半夜若肚子餓了,拿腳踢踢老公,叫他去泡牛奶,你說這主意好不好?」他笑著又去啃她的耳朵。
「哪有這種事?」她一邊躲著他的不規矩、一邊動手收拾桌上的餐具。
「怎麼會沒有,我就心甘情願為親愛的老婆泡一輩子的牛奶。」
「是嗎?」她站起身,「這身體」的身高較凱賓現下附身的「女性身體」高出近十五公分,她很容易擺脫他的糾纏。
她提起食盒,走到門口.眼裡有抹亮光在閃動。她打開門,轉身悠悠地道:「如果我們有機會還原的話。」
「啊?」凱賓的眼光隨著那扇漸漸關上的木門發光、發亮。
「太好了,她答應嫁給我、她答應嫁給我……哈哈哈……」他忍不住起來高聲歡呼。
蘇珊娜站在門外,聽聞他高興難抑的笑聲,羞紅著臉,一顆心喜孜孜充滿甜味,腳步輕飄飄地下樓,覺得天地間充滿幸福。
凱賓在情緒過後,按下內線喚來慕容曉月。「我要你們兄弟從現在起,放掉手邊所有工作,二十四小時幫我保護秘書。」
「我是沒問題啦!不過大哥最近麻煩不比總經理少,他恐怕無力兼顧,我叫另一個人好不好?」慕容曉月就是這一點識相,他平常雖然沒正沒經,但一遇到重要的事,他一定二話不說立刻答應,並且絕對可靠。
「這件事由你負責,所花的經費公司支出,順便找人查查是不是真有人企圖對他不軌?」凱賓開出一張支票交給慕容曉月。
「包在我身上,沒事我先出去了?」
「你去忙吧,哦!幫我問候慕容大哥,希望他早日擺脫麻煩。」
「恐怕比較難,大哥百分之九十九是栽進去了。」
「情關?」
慕容曉月點點頭。「而且是非常麻煩的那一種。」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凱賓若有所思,將身子沉入大皮椅中,苦笑著喃喃自語:「唉!有誰的情關會比我麻煩?」
「你什麼時候可以去新加坡?」安琪拉模著沈詠竹的肚子喃喃地問。
「只要寒哥肯放行。」詠竹掐住鼻子,灌了一杯牛奶。
「惡!如果不是為了寶寶,我才不喝這些東西。」
牛奶加上骨粉、卵磷脂、雞蛋、維生素……弄得黃黃稠稠的,真夠噁心,不曉得江寒從哪裡得來這個孕婦養生秘方,真想把提供秘方的人海扁一頓。
安琪拉苦著一張臉,自從一個多月前,她把蘇珊娜和凱賓的靈魂對調,發現事與願違後,她一直沒勇氣去處理善後。
因為據說這一次牽紅線的兩位當事人,脾氣都不怎麼好。
她只好來找詠竹想辦法,不料她已懷孕了,基於安胎原則,江寒說什麼也不肯放老婆遠行,她就一直在江家待下了。
「那你還要多久才行?」安琪拉的任務執行期是三個月,時間一到她沒能把凱賓和蘇珊娜湊一堆送進禮堂,準會死得很難看。
「快了吧!醫生說前三個月要安胎,穩定後,反而需要適當的運動幫助生產。」詠竹悠閒地說著。
她又不是沒幫安琪拉出主意,是那小天使沒勇氣面對現實,非拖她一起,怪誰啊?
安琪拉焦躁不安地來回踏步。「等你安完胎,差不多需要一個星期,那他們的靈魂已掉換了兩個月,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少來。」江寒青著一張臉走進來,對於家裡住了兩個搗蛋鬼,還能平安無事活過一個月感到不可思議,他前輩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才能如此逢凶化吉。
「我只是說,你可以去新加坡,沒準你瞎攪和。」江寒摟過老婆,瞪安琪拉一眼。「你還不快走?」
也不是故意凶她,只是下意識對這個小天使很感冒,每次有她出現,事情肯定一團糟——標準的砸鍋大王。
「哦!」安琪拉實在很怕江寒,雖然他長得很英俊,但那股霸道的氣勢,總令她不寒而慄。
她張開翅膀往上飛,卻忘了隱身,咚!一頭撞上天花板,掉到江寒身上。
「你……」
「對不起,我馬上消失。」她看到他眼中又冒出火來,嚇得瞬間轉移,半空中飄落無數白羽毛。
「安琪拉不知又施錯什麼法術?」詠竹撿起羽毛,為安琪拉那對可憐的白羽翅抱屈。
「寒哥,你實在不該老對安琪拉發脾氣,欺負老實人。」詠竹倚在老公懷裡,為好友討回公道。
「我沒對她發脾氣,只是受不了家裡老窩一個迷糊天使,隨時得擔心房子給拆了。」江寒把老婆抱在懷裡,一手輕撫她的肚子。「還有你,別老跟著安琪拉胡鬧,凱賓是我的學弟,蘇珊娜是我的客戶,拜託你給我留點立場,別害我無顏見江東父老。」
「怎麼會,我做事一向有分寸的。」她心虛地撒嬌。
「是啊!」他白她一眼,若不是看在孕婦最大的分上,早在得知她出這種歪點子陷害凱賓和蘇珊娜時,他就賞她屁股幾記「鐵板燒」。
不過事情總得解決,他計劃在蘇家辦蘇志同祝壽酒會時攜老婆一起參加,算是給這事做個了斷。
找個辦大喜事的時間去觸霉頭,雖然對蘇珊娜不好意思,但對心愛老婆的性命比較有保障。
砰!軟木塞噴向半空,香檳酒射出一道白泉,隨著香甜酒汁四散,將每個人心中的喜悅之火點燃。
「恭喜——」
今天的主角是慕容旭日,他剛簽下了本月最大的一張訂單,進行順利的話,可以將本年度的營業額拉高五個百分點。
也就是說,根據最新發佈的「員工人股」法則,年底蘇氏員工每個人差不多可以多拿一個月的年終獎金。
而現在只是今年的第一季,每位同仁莫不摩拳擦掌準備迎接更大的挑戰,為自己贏取更多的福利。
「各位——」凱賓主持這場慶祝會。「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蘇氏在大家的努力下,終於突破長久以來的瓶頸,再創高峰,我現在宣佈,只要年底總結算時,總營業額能再竄升五個百分點,明年公司招待所有同仁出國旅遊,全部費用由公司負擔。」
哇!一時歡聲雷動,人人叫好。
向來以嚴謹、認真著稱,卻略顯古板的蘇氏公司,呈現出一番朝氣蓬勃的新氣象。
凱賓周旋在上百名員工之中,平和卻不失威嚴地接受各種歡呼。
此時蘇珊娜和幕容曉月走進來,他們剛才去看了準備擴建孤兒院的土地,並簽下合約,正等著向總經理報告。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已經被幾位熱情的女同事逮到,分別被灌了好多杯酒。
男同事們將他們圍起來,紛紛述說這個好消息,並表達感激的心情。
自從新秘書和兩位慕容主任進入公司以後,往日斯巴達式的管理方式明顯改善,總經理變成一位不擺架子、凡事為員工著想的好上司,使得大家更樂意為公司賣命。
而且他雖然希望公司業績蒸蒸日上,卻更關心同仁們的健康,他提倡不加班政策,只要大家在上班時間盡全力做事,五點一到,他就早早放員工走人。
這樣一位好老闆、一間福利健全、充滿人情味、團結性強的公司,怎不讓所有同仁更加賣力工作。
凱賓真正實現了他的諾言——他要為蘇珊娜創造公司的新高峰。
她瞧得心中百味雜陳,她花了三年時間做不到的事,他只花一個半月就達成目標。
看來她往常的為人處事實在有待商榷。
「對不起,借過。」蘇珊娜朝周圍的人群點頭致意,她有一肚子的話想和凱賓「溝通」,這已成為他們特有的相處方式,藉此協調不同的生活觀念,找出一個平衡點,讓日子過得越來越有趣。
「別這樣嘛『凱』,我們知道你和總經理是一對,可是也不用天天黏在一起,偶爾也陪陪我們嘛!」說話的是每天幫她泡咖啡的助理小姐。
身旁眾未婚女子忙點頭附和。
雖然總經理的男人不可以搶,但這個小秘書實在長得好生俊俏,碩長的身材,深峻的五官、能力卓絕、超凡不俗,這等人間偉男子,多相處一刻是一刻。
況且她們都還抱著僥倖的心理,雖然總經理是難得的大美人,但兩人年紀實在差太多,也許有一天王子能睜開慧眼,在她們當中選個年齡相當的女孩為伴侶,想到這裡,她們的自尊心就得到無比的滿足。
蘇珊娜實在很厭煩被這些女人纏住,若是男人她也許會高興些。
但她也明白,除了凱賓那個小傻瓜外,誰也沒興趣自找麻煩,跟她這個「冰山美人」相處。
這更顯出凱賓的真情,也發現接受「它」並不難,而今她要慢慢學著回報。
雖然她們很煩,但她剛反省過自己往日的行為,不可以再疾言厲色對待員工,因此她仍強打起笑容應付她們的要求。
她接過一杯遞過來的酒,在一片哄鬧聲中,一口幹掉它。
「姐姐們,可以放過我了吧?」破天荒地,她輕聲討饒。
「不行,除非你親我們每人一下。」
她醉眼昏花掃視這群未婚女子,想知道是哪個大白癡提出這種爛點子。
新加坡沒有缺男人缺到令女人如此飢渴的地步吧?
蘇珊娜轉頭找幫手,記得慕容曉月一直伴在身邊,像塊牛皮糖甩也甩不掉,可是……
那個大爛人早不知西元幾年就溜得不見蹤影了,嘖嘖!還說是什麼兄弟。
她決定往後要視他為仇人。
沒人幫忙,蘇珊娜又沒有應付女人示愛的經驗,她正打算履行她們的要求,換取脫身的機會,突然……
「等一下,你們是不是過分了一點,當我的面,勾引我的男朋友,一點面子也不給我。要麼!就私底下進行,我眼不見為淨。」凱賓氣鼓鼓地排開眾人,拉過蘇珊娜,半真半假地吃醋道。
他的話引起一陣哄堂大笑,更給眾女子一記下馬威,別將狼爪伸到秘書身上。
蘇珊娜不得不佩服凱賓的好手段,她想改天得向他好好請教一番,畢竟他們不知何時才能將靈魂還原,她以這副男兒身在外行走,遇到這種情況的機會肯定少不了,總不能每次都呆呆地被耍。
凱賓拉著她的手穿過人群,一路打著招呼,往總經理室避去。
將所有的吵雜聲關在門外後,他嘟著嘴抗議:「我想你想得快瘋了!你怎麼可以無視我的存在,與那群女人打情罵俏。」
「拜託!我也是女人,跟女人又不來電,有什麼關係?」蘇珊娜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今天是有點累了。
「不行!你得賠我。」
「怎麼賠你?」蘇珊娜饒富興味地盯著凱賓,她熱切期待,他三不五時脫軌帶來的驚喜。
「我要處罰你。」他笑得詭譎,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嘴唇出其不意地蓋住她的唇。
這是處罰?她錯愕地瞪著他,閉緊嘴巴。
「當我執行處罰時,你要閉上眼睛、張開嘴巴。」他用手指輕撫她的唇形。
「你……」
她一張口,他即迅速攫住她的唇,輕輕的、柔柔的,挑逗它、撫弄它……她不覺閉上雙眼,感覺心一直在飛,神思恍惚,慢慢地飄上雲端。
而他的柔情正一點一滴地滲進她的血脈,和她融為一體。
久久!凱賓不捨地離開她的身體,她楞楞地看著他,回不過神來。
他輕輕一笑,記得第一次吻她時,換來一個大巴掌,那股熱辣辣的滋味,至今難忘。
而她現在卻為一個吻失神良久,完全無法反應。
「原來我的唇嘗起來是這種滋味……」
她瞪大眼睛聽著他荒誕不羈的言辭,腦子裡有點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
「嗯!我的味道果然非常美妙,以後我老婆有福了。」凱賓咋咋舌,一副曖昧樣看著蘇珊娜。
「天啊!他在說什麼?這人怎地這麼厚臉皮?」
「要不要再嘗一次?」他在她耳邊輕輕地問。
理智告訴她不可以,可是身體不聽指揮,凱賓看出她的猶豫,唇又輕輕落下。
在最後一絲神智淪陷前,蘇珊娜瞭解,她再也做不回昔日的女強人,她的身與心已經徹底被凱賓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