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說無道兄啊!你偶爾也該放下沉重的工作,來看看我這美麗活潑又可愛的小夜嘛!你已經好久沒理過人家了,你知不知道?」
她的生活是再單純不過的了,天底下大概沒有像她這麼好命的鬼,每天只要跟著這個男人就可以滿足一切需要。她每天惟一的娛樂就是找他聊天打屁,但問題是他惜口如金!又動不動就拿拳頭K她,或賞她幾個白眼,唉!多無趣。
聽到她的歎息聲,織田無道朝她瞄了一眼,以帶有警告性的口吻說道:「再讓我聽到你的歎氣聲,你就給我小心點!」
她眉一挑,挑寡似的連歎了三聲氣,「我就是要歎氣,怎麼樣?再說,我又不會短命,怕什麼?」
織田無道的嘴角輕輕地扯了幾下,「你是越說越不聽是吧?好,你要歎氣我就讓你歎個夠!」
「你……你想幹嘛?」她緊張了起來,圓溜的大眼死盯著他瞧。
「別擔心,我只是要對你施點小符咒而已。」
那天慘不忍睹的景象全又浮上了眼前,小夜連忙竄到門邊,求饒的說:「不要啊!我發誓我早忘了你跟那女人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事,啊……呃……我什麼也沒有說,你不要再欺負人家了啦!」
織田無道冷哼了聲,「請問我是哪檔事讓你回味無窮,每天不掛在嘴邊兩、三回,心裡就不痛快了呢?」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明明是佔上風的啊!一直到他吃她的嘴後就全變了樣,她哪會知道吃嘴和在床上翻滾的事都不能說嘛!唉!這個小人的行徑實在是讓她有苦說不出啊!
「說不出來就給我乖一點!」他在一旁看著她那啞口無言、極度哀怨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是他不理她,而是他好不容易才平復下來的心情,不想被她再次攪亂。忘情的擁吻一個小女兒,這肯定會是他的畢生憾事,所以當然是越早把那件事忘了越好。
「無道兄,你這樣會不會太凶悍了點?你這樣做人實在是有欠公道耶!你對別的女人也會這麼凶嗎?我才不信呢!」小夜不怕死的向他大膽建言,只見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你沒別的事可做嗎?怎麼一天到晚只會來煩我?」小夜整天淨纏著他,令他頭痛不已。
「哎喲!你不要老是皺著眉嘛,這樣很難看耶!」
「小夜,你可不可以留給我一個稍微清靜的空間,好讓我把手邊的資料處理完呢?」織田無道無奈的歎了口氣。
「然後呢?」小夜抬起下巴,冷冷的看著他。
「然後我還得去祭神,然後再去訴願和還願。」
「再然後呢?這樣一天就玩完了啊?無道兄,我發現你實在很無趣耶!每天重複過著一樣的生活,你不覺得累嗎?」若換作是她,早就玩完了!
「怎麼會?大部分的人都跟我一樣,過著千篇一律的生活啊!」
「你是說,他們都是像你一樣的和尚?」
織田無道一聽,濃黑的眉毛馬上攏在一塊,「你話是聽到哪裡去了?這只是個比喻罷了!你當鬼的時候這麼笨!做人的時候鐵定笨死了。」
「誰說的?人家可是很聰明的。」她不服氣的回敲他的額頭,卻被他一把揪下她的手,「快放手啦!你是不是又想吃我的嘴了?」她痛得哇哇大叫。
他一聽,逃得比誰都快,「拜託,那件事是一時失誤,不要再提了,行不行啊?」
小夜輕輕皺了皺眉,「什麼叫一時失誤?你本來不想吃我的嘴嗎?」
這該怎麼解釋呢?織田無道的臉上冷汗直冒,「是不怎麼想。」
「為什麼?難道我的嘴不好吃嗎?」小夜凝視著他的臉龐,圓滾滾的大眼中充滿了好奇的眼神。
織田無道的冷汗從鬢角上流了下來,羞赧的紅暈緩緩地在兩頰泛起。「你……別靠這麼近行不行啊?」他尷尬的結巴了起來。
「快告訴我嘛!為什麼你不想吃我的嘴呢?是不是不好吃啊?」他淡紅色的薄唇就在眼前,她真有點受不了誘惑。他的濃眉緊蹙,「拜託!我求你別再問了。」
「為什麼不能問?」
她第一次碰到可以跟她溝通的人,心裡好奇極了。她的舌尖緩緩滑過自己的下唇,他的唇令她好心動,管他三七二十一,她先吃下去再說。
織田無道還來不及護住他的唇,小夜就密密實實的貼上他的唇,然後開始亂啃亂咬,天哪!她真的在「吃」他的嘴,一點也不浪漫,而且毫無技巧可言,他的頭開始痛了起來。
嗯,有真實的觸感、淡淡的體溫,可是她卻不是實實在在的人。織田無道雖不是第一次這麼想,卻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認真的開始正視到「她」的存在,這到底是為什麼?
「不好吃、不好玩、真無趣。」小夜放棄他那被她咬得紅腫的唇,很不給面子的丟下這九個字的評語。
他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異色,促狹地問:「現在你應該知道為什麼我叫你別提了吧?」
「可是,你上次吃我的時候好舒服喔!跟這一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她嘟著小嘴,小手環在他頸後,細聲地撒嬌。
「拜託!小姐,這是兩碼子事,當然不能相提並論!」她根本是亂咬一通,怎麼可能會多舒服?
「那以後都讓你來吃我好了。」小夜笑了笑。
他不給面子的狂笑了起來,「哪有女人像你這樣隨便的?」
「我哪有隨便?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她不服氣的叫嚷著。
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真是服了你,你居然主動要求男人吻你,難道你不覺得自己該矜持一點嗎?」
「無道兄,什麼是接吻啊?」她疑惑的皺了一下鼻子,無邪地看著他。
他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不由自主的敲了她一記。「你竟然連接吻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到底幾歲了啊?全日本還有女孩像你這樣白癡的嗎?」
「哎喲!你怎麼又打人家?」她用力推著他的胸膛。咦?他們什麼時候抱得那麼緊了?「你快點放開我啦!」
「哼!我就是不放,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你。」
織田無道悶哼了聲,根本沒發現骨子裡那股急躁的本性正在蠢蠢欲動,他只知道她惹得他心頭大亂,他非要好好地揍她一頓不可。
「無道兄,你很不公平耶!人家都已經做鬼了,你還要欺負人家。」小夜露出一臉苦瓜相。
「吃得苦中苦,方為鬼中鬼,有我這首席神官做你的朋友,你會出名的啦!」他壓住她的小屁股,毫不留情的猛打。
「嗚……我不跟你好了啦!」
她發誓,這次一定是真的不理他了。
???
小夜臉上掛著兩行清淚,在宅子裡東飄西蕩的。心裡雖然想離開,可是一想到她可能再也找不到一個像織田無道一樣,可以聽得到、看得到、摸得到她的人,她就不免猶豫了起來。
她摸摸自己的小屁股,雖然不怎麼痛,可是受傷的卻是她的自尊啊!而且她又沒惹他,沒想到他的脾氣可更大!現在她知道吃嘴的行為叫接吻,但那又如何?她只是個鬼嘛!幹嘛計較那麼多?
她實在是氣不過,於是大喊道:「織田無道,你這個大混蛋!」她越喊越有趣,「呀——有種你就別讓我遇上,否則我讓你直著進來、橫著出去,織田無道,你聽清楚了沒有?」
「喂!三更半夜的,你在這裡鬼叫什麼?」
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自她身後傳了過來,她一回眸,便見到睡眼惺忪的織田無道,一時被嚇傻了。
他打了個呵欠,問道:「你半夜不睡覺,想吵死人啊?」
「哼!沒錯,我就是要吵醒你這個死人。」她嘴上雖說得凶狠,但人早已飄的老遠,一隻小手還捂著屁股。
「我有惹到你嗎?講話怎麼那麼沖?」
「當然有,你打我屁股,所以我要跟你絕交。」她忿忿的說道。
他優雅的走到椅旁坐下,笑咪咪的說道:「頁的嗎?可是,我才剛開始對你有興趣耶!」
經過一下午的發洩後,他終於釐清了自己的心意,他是真的對這個小女鬼產生興趣了!其實,他並不排斥跟她相處,她那聒噪聲,也讓他的生活變得多采多姿。
「是嗎?可是我不想再理你了。」小夜很有骨氣的往大門方向飄移。
「真的?」他不信的撇撇嘴。
「我也是有自尊的。在我的印象裡,還沒有人打過我的屁股,你是第一個!哼!」她和他之間的梁子結得可大了。「真的那麼想走嗎?」他似乎不相信她所說的話,「窗戶就在這兒,我想,以你的身手,不用經過大門了吧?」他面無表情的揭穿她那欲走還留的心思。
小夜一愣,當場哭了起來,「哇!你欺負我,我最討厭你了!」
織田無道拿她沒轍,「我說實話你不高興,順你的意你也有話說,為什麼我這麼倒霉啊?」
「碰到鬼的人本來就很倒霉。」她氣得想拿張椅子K他。
天啊!問題是這個椅子她根本舉不起來,更別說拿來K人了,連輕輕抬起都不行。
他雙臂抱胸,「小夜,你真的是鬼嗎?」
「我怎麼知道?」
「那你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小夜擺出一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的模樣,令他好氣又好笑。
「喂!你還要氣多久啊?是你不遵守規則在先的耶!」
「憑什麼我就要回答你?我說無道兄啊!你也太過分了,下午才賞過我屁股幾個鐵沙掌,晚上就要我向你投降,我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嗎?」
「或許我可以幫你的忙喔!」他誘之以利。
「你是指超渡嗎?省省吧!我覺得我現在這樣過得很好呢!」她以一種極為幸福的口吻回答。
他深深的凝視著她,兩簇閃爍的光芒悄悄地在眼底燃起,卻不發一語。
她覺得很奇怪。「喂!你是不是有病啊?別又想拿什麼符咒來害我,我會跑得遠遠的喔!」
「我沒那個意思,事實上,我很想幫你找回自己的來處。」他笑著說道。
禮多必詐。小夜心中如此想著。
她賊賊地笑了兩聲,「不用了,過去全被我忘得一乾二淨了。如果你想趕我走,這倒也不用。反正我再待下去也沒意思,咱們不如就此別過。」
或許她過去曾受過什麼刺激,不然怎會在這花樣年華的年紀就失去了寶貴的生命?
「你是真的想離開嗎?」
「反正又沒人歡迎我留下來。」小夜哀怨的歎了口氣。
「我歡迎啊!」
小夜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急急忙忙地問:「你說什麼?」她實在不敢相信那會是從他口中冒出來的話。
織田無道輕笑道:「說實在的,我真心的希望你能留下來,不是因為只有我看得見你,而是因為那突如其來的吻,讓我亂了心。」
「為什麼會亂了心?」她不懂。
「你還真會挑重點問!」她的純潔與單純令他的心頭一暖,「坦白說,我也不知道。」
小夜來到他的面前,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說道:「沒關係,我原諒你的不知道。」
他對她漾開一個虔誠的笑容,「其是多謝啦!」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小夜嚴肅的板起面孔,「以後不許再打我的屁股。」
「好啦!」織田無道開心的笑了起來。
???
吧檯邊,織田無道正啜飲著杯中的酒,一身的黑衣襯出他那邪肆俊美的面容,他在等待,亦在狩獵。
沒多久,一名身材惹火的女子便坐上他旁邊的高腳椅。
「先生,一個人嗎?」
「是的。」他勾起嘴角,邪邪地笑了笑。
「是在孤獨的享受人群中的寂靜,還是在等待走向人群的時機?」
那女子的話,讓他低沉的笑了起來。「我不是詩人,更沒有傷春悲秋的情緒,我只是單純的想發洩。」
「好過分,把女人當成洩慾的工具!」那名女子對他魅惑的笑容十分著迷。
「只可惜我不愛男人,否則找男人會更省事。」
女子嫵媚的笑了笑,「幸好你不愛男人,否則會有很多女人傷心而死。」
「是嗎?那可真是我的罪過。」
織田無道不採取主動,但也不拒絕,任由那女子塗滿紅色蔻丹的長指挑逗的滑過他的肩膀。
「要不要來樂一樂?」那女子眼波流轉,妖媚的送了個秋波給他。
織田無道揚起嘴角,唇邊的酒窩若隱若現。他本就是為了這目的而來,他現在只要點頭就行了,「當然,我很樂意……」此時此刻,他的理智早已不知拋向何處。
「是誰這麼沒公德心的在這抽煙?想害我得肺癌啊!」小夜不爽的尋找著罪魁禍首,卻見到此處幾乎人手一煙,酒吧裡煙霧瀰漫的情形遠超過她的想像。
「不會吧?!這裡簡直就像人間煉獄。這麼愛抽,抽死你們算了!」
她罵得十分高興,反正又沒人能看得見她。興致一來,她索性選一個順眼的頭!直接坐在那顆頭上找人。
織田無道本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但那淡淡的身影,吊兒郎當地坐在年輕男子頭上的姿勢,他實在不陌生。
那女子推了推他,「我們找個方便辦事的地方吧!」
織田無道咬著牙,勉強地吐出了一句話,「我實在很樂意,不過今晚不方便。」
那女子一怔,「會有什麼不方便?別裝了,這不就是你今晚來這的目的嗎?」
「原本是,可是現在不是了。」
小夜的目光正對上他,圓溜的大眼先是笑瞇了起來,還少根筋的向他猛招手,當她發現他不如自己這麼高興的時候,她才會意的吐吐舌,準備開溜。
「你不要我啊?勾引了這麼久,到現在才說你不要了。」那名女子的口氣微慍。憑她的魅力,不該遭受如此待遇的。
織田無道無心跟她糾纏,於是從皮夾裡掏出兩張萬元大鈔,「這酒我請客,算是給你賠罪。」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一走出酒吧,就見到小夜站在牆邊的陰影處,對他露出一個怯怯的微笑。
「嗨,無道兄,我又是哪兒惹你生氣啦?」
「你為什麼不給我好好待在家裡?」
「又要開始了。」她皺了一下鼻子,咕噥了幾句後,便委屈的垂低了頭,等待那極為冗長的訓話。
「有那麼多可以做的事,為什麼你都不去做?像看書、看電影、聽音樂,有空也可以順便回想一下你是怎麼淪落到這副德行的。你都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啦?」
若不是深知她的個性,他肯定會直接把她鎖在鎖靈陣裡,教她反省個三天三夜再出來。
小夜蹙著眉,小聲說道:「好啦!我聽進去了啦!其實我會去找你,是因為你不在家,房子又這麼大,我一個人在家會怕。」
「你怕什麼?你是鬼耶!只有人怕鬼的份,你有什麼好怕的?」
他快被她搞得慾求不滿了。他千躲萬躲,就是不想再有人破壞他的好事,這小女鬼到底在搞什麼!
「誰說的?鬼也會怕人喔!」她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不在,就沒人能聽得見我、看得見我了,就算我發生了事情,也不會有人知道。而且……我心裡就是沒有踏實感,我怕你把我拋棄了。」
這是小夜第一次說出她心底的恐懼,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那種再也回不去的陰影,一直籠罩在她的心底。
織田無道第一次聽到她對他說出內心的渴望與恐懼,他的心開始為之悸動,興起了想保護她的念頭。
他溫柔的張開雙臂,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裡,「放心,有我在,就算有再大的事,也有我為你一肩扛下。」
她嘟著嘴,「真的嗎?無道兄,以後我還是可以跟在你身邊嗎?」
「看情況。」
「是不是你想跟女人上床的時候,我就不能跟啊?」
這樣她完全懂了。簡單嘛!她可以在外頭等,反正瞧多了他的身子,對她的睡眠品質也是有影響的,因為她會一直夢到他健壯陽剛的體魄。
織田無道微微笑了笑,「小夜,剛才的事你最好別提了,以後這種事也別再說了。」
「為什麼?」
「因為你是個女人,那種事不適合掛在嘴上。」
「你有雙重標準耶!你可以做的事,我為什麼不能說?」難道連說話也有男尊女卑之分?
「因為我是男人。」
「我知道了啦!這是你們男人的自大狂作祟。不過,我發現你有雙重人格耶!白天一本正經,晚上居然喜歡跟不同的女人上床,真教人佩服、佩服。」
小夜促狹的笑著,使他瞬間紅透了臉,因為她一語道破了他心中積藏已久的秘密。
「你給我閉嘴!」他大吼道。
他只是宣洩自己不滿現狀的過多壓抑,絕沒有她說的那麼不堪。
???
在東京市立綜合醫院的加護病房中,一位少女全身插滿了管子,昏迷不醒。站在病床旁的,是一對焦慮的中年夫婦。
「老公,她怎麼還是這樣?都已經用盡各種辦法了,為什麼她就是醒不過來?」
面貌姣好的婦人哭倒在先生的懷裡,眼眸仍離不開她最心愛的女兒。
「麻衣,你要堅強點,她已經昏迷三個月了,將來說不定會一直昏睡下去……」
「不,我要她好起來。老公,我們又沒做什麼壞事,她的心地又那麼的善良,為什麼我們會遇上這種事?」婦人激動的哭喊著。
「唉!這一切都是命吧?她在上學途中,為了救一個小男孩而不幸發生車禍,幸虧小男孩毫髮無傷,這樣想來也值得安慰了。」
他這個做父親的,又何嘗願意發生這種事呢?其實,他心中也是苦得很啊!
婦人抹著臉上的淚水,傷心的說道:「太殘忍了!那天是她二十二歲的生日啊!嗚……我的小夜。」
如果親情的呼喚能讓這惟一的女兒醒過來,他們絕對會不惜一切的去做,可是在試過各種辦法後,他們只能被動而絕望的接受這個殘忍的結局。
婦人忽然說道:「我想到一個辦法了?也許我們可以試試。」
「什麼辦法?」
「極樂院家的神官啊!你還記不記得內閣總理大臣快死之前,交代你們去做的事?」
男人是上任內閣總理的貼身秘書,他自然明白,「沒有用的,我們沒錢又沒地位,極樂院神官是不會見我們的。」
「我們想盡辦法也要借到錢啊!就算要我跪下來求他,我都願意,只要我的小夜能回到我的身邊。」婦人又鼻酸了起來。
「好吧!你說得對,這是我們惟一的希望了。」
躺在床上的女孩仍是沒有知覺,清秀的臉龐在儀器管子的「覆蓋」下顯得格外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