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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印 第六章 作者:花顏

  「請問還有什麼事嗎?"國凝道如履薄冰的問。

   「你們沒有收拾到完整無缺,照理說應該賠錢。"鴛白在心裡衡量著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們吃點苦頭,以消他心頭之妒。

   「那沒有問題。"他們家多得是錢。

   「不准用家裡的錢。」

   「你憑什麼不准?"陰常如被鴛白的霸道激起了反抗心。

   「就那麼一點小錢,你們自己賺不到嗎?"不管後果為何,他就是和這兩個小鬼卯上了,誰教木印那麼護著他們。」

   「當然可以。"陰常如沒有多想的衝口而出。

   國凝道呻吟.他遲早會被陰常如這種衝動的個性害死。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們就留在客棧洗碗抵債吧。"鴛白存心看這兩個貴公子可以撐到什麼時候。

   「洗碗?"國凝道慘叫,他可以預見未來幾天的慘狀了。

   「洗碗就洗碗,那還難不倒我。"陰常如哼道。

   「掌櫃的。"鴛白打了個手勢。

   「白爺,有什麼事嗎?"掌櫃必恭必敬的走過來。"把他們帶到洗碗的地方去,他們要洗碗抵債。」

   「但是……白爺,他們是……"他不敢啊。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誰,你儘管帶下去就是。"後果是他在擔,掌櫃的怕什麼怕。

   「是。兩位公子爺請跟我來。"掌櫃在心中歎氣,讓這兩位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做粗活,這下子賭的不只是房間,可能還要花錢買薪碗了。

   「哼。"陰常如二話不說的跟著走。

   國凝道則一臉的凝重。這消息要是傳了出去,爹、娘、奶奶,還有一干姑姑、叔叔,舅舅、阿姨不馬上殺過來才怪。

   「你叫他們洗碗?他們行嗎?"木印擔心的問,他們的手膏起來比她的還細嫩。

   「怎麼,你心疼了?」

   「你……我不要跟你說了。"木印站起來就要走,但才走了沒幾步,就又不情願回過頭來,"我今晚睡哪裡?」

   「跟我來。"鴛白怒氣未消,口氣還是不太好。

   木印臉色難看的跟著走。他到底是怎麼了?難道他在外十年,就只學會怎麼去脅迫他人!

   鴛白又挑了一間房給水印,推開房門,他才轉頭對木即說:「早點睡。"她累了一天.粉嫩的臉龐有著掩不住的疲累。

   看見鴛白又要走,木印忘記生氣的問;"你今天還回不回來睡?"他也勞累一天下。

   「不了。"事情未完,他哪有時間睡覺。

   看見鴛白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木印不覺抿嘴。她沒有錯,她絕不道歉,他也別想用這種讓人生氣的態度叫她內疚。

   「那我不等你了。"說完這句話,木印關上了門。

   鴛白看著鎖上的房門,淺淺的露出一個笑容。小木頭還是不懂得怎麼樣對人生氣,等到他回客棧,她又是原來的她了。

   鴛白轉身離開客棧。

    

          ☆        ☆        ☆

    

   三更過不久,木印從床上爬起來,拿了房間的臉盆就要走下樓去。

   「你要去哪裡!"鴛白突兀的出聲。

   「你嚇到我了。"木印撫右胸口回頭看他,他似乎才迸門沒多久,眼睛充滿一夜末睡的血紅。

   「去哪兒?"他倚著木柱再問一次。剛去向掌櫃詢問,那兩個小鬼洗碗的情況只有慘不忍睹可以形容,雖然事情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但還是讓他想破口大罵。這兩個不知事的小鬼頭需要好好的被人操一操。

   「去收集露水。"她輕聲答道,對鴛白的氣早消得一乾二淨。

   「三更半夜?」

   「才不是三更半夜,再過不久,大伙就要起床活動了。你知道這個地方哪裡有一大片的草地或樹林子嗎?"昨天她氣到忘了問他,本來想去問問值夜的小二,但有他在更好。

   「你收集露水做什麼?」

   「是青爺給我的秘方。」「你生病了?"鴛白透出擔心。

   「不是,是治臉用的。」

   「你的臉不醜。"那道火傷位在她的臉頰旁,根本就無損於她的美麗。

   「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你會這樣說了。"木印撫著臉低聲笑道。"我……"他想說他從沒說過謊,不過在想起爽約的那件事後,他改了口,"那是真的。"只有這件事,小木頭從未相信過他的話。

   「別說了。"她的傷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別人的指指點點不是他一句讚美就可以消除的,"還是請你告訴我樹林子在哪裡吧。」

   「我陪你去。」

   「可是你才剛回來。"他一夜沒睡受得了嗎?

   「不打緊。快走吧,不然天就要亮了。」

   「真的不要緊?"他該休息的。

   「沒事的,一夜不睡死不了人,我們以前也常設睡覺跑出去探險啊。"鴛白漾開一抹溫柔的笑。已經很久沒人這樣關心他了,木印的關懷總會計他心頭暖暖的。

   「是啊,你總是精力充沛。」木印笑道。

   鴛白帶著木印往郊外去,途中突然想起的問:你怎麼會在齊玄莊裡?」

   「師姑帶我進去的,村子需要錢。"她們都不知道齊玄莊是鴛白的,不然,她還會踏進去嗎?

   她會吧,只是會更避若他,不讓他發現自己在他的身近,然後等到存夠了錢就回村子去。

   鴛白滿臉疑惑。"為什麼村子需要錢?」

   「村子被暴風吹垮了.需要錢蓋房子,所以我才會到齊玄莊工作。」她再解釋,然後就被單上的露水吸引了注意力。

   「難怪我去的時候見不到其他人。"他還以為房子的門關著,是因為村子裡的人從頭到尾沒喜歡過他,原來是他患得患失的心情太嚴重,才會疏忽了這種一想可知的線索。

   鴛白深深望著柔美的木印,再次覺得自己十分幸運。

   木印專心的收集露水,沒聽清楚鴛白剛才的話。

   「那麼村子的人都好嗎?"他問。

   「嗯。」

   「那就好。"村子裡全是一群善良的好人,他不希望他們出事。"我不知道你在齊玄莊裡。"他低聲的說。

   「我也不知道你在裡面啊……對了,你的傷真的已經不要緊了嗎?"木印開心的問。

   「如果我說我的傷是讓我沒辦法赴約的原因,你信嗎?」

   木印直起身,深深的看著他的臉。"我信。」

   「那……"鴛白想再說,卻在看到木印的表情後若然住口。他真的傷她太深了,她還會原諒他嗎?

   木印知道他在想什麼,她輕輕搖頭。"鴛自,我們已然錯過。"如果他真的在那十天裡來接她,她會無條件的跟著他走,但現在卻已經不可能了,因為她明白他不再是當年的他,而她也不再是那個守著約定等他回來的女子。

   她不再單純的相信,未來會如他們所約定的那樣美好。他的毀約劉開了她深藏,中的自卑,讓她無法再逃避臉上的傷對她造成的影響。

   鴛白沒有說話,瞥見天際已經開始出現紅光。"天快亮了」「啊。"木印又忙著收集露水。

   鴛白就這樣看著木印忙碌,細細思索她的話,最後他瞇起眼。

   不,他們不會真的錯過的。他不會計她從他手中再次溜走,失去一次已夠讓他懊喪不已,難道他還能眼睜睜的看她從自己身邊離去?

   木印還沒嫁人不是嗎?就算她已嫁人,只要她願意,他也會帶她走。

   她是他在十三羅時就看中的人,他會那麼努力的創立齊玄莊.會那麼堅持的在江湖上奮-+,都是因為有她在。沒有了她,他賺那麼多錢做什麼?就是因為要養活她,要請最好的大夫治好令她自卑的臉傷,要讓季叔知道他是認真的,他才會夜以繼日不要命的工作。他會有今天,是因為有木印在。

   他對木印的感情從來沒有變過:

   「天亮了,我們回去吧。該去看看那兩個臭小鬼了。」

   「別對他們太凶。"木印叮嚀道。

   「哼。"他得讓善良的木印離那兩個小子遠一點。

    

          ☆        ☆        ☆

    

   客棧的廚房裡,再次傳來碗盤的落地聲。

   「我的大爺,請你小心啊!"掌櫃心疼的哀號。

   陰常如咬牙,"我就不相信我搞不定這些小玩意。。

   「力道,你的力道。握盤子的力道不要太用力。國凝道一邊對陰常如說話,一邊手腳快速的清洗碗盤,拭乾之後俐落的擺回櫃子裡,設三、兩下就解決了一桶。

   還是他聰明,不到一大就抓到訣竅丁。

   「我不用你說教!"陰常如不信自己摸索不出來一套洗碗的方法。

   「是,不用我說教,只是讓你再這樣摸下去,我們的盤子永遠都洗不完。"光靠他一個人洗,怎麼賺得到賠人家房間的錢?不在這裡洗一輩子碗盤,就是他們曾經給菩薩燒過香"哼。"陰常如繼續奮鬥下一桶。

   木印走進來,拍拍掌櫃的肩,"這裡我來看就好。」

   「那就麻煩小姐了。"掌櫃趕緊應允。要是再待下去,他遲早會心碎的,趁現在只是在滴血而已,趕快視而不見吧。

   「我幫你們。"木印挽起袖子,也加入他們的行列。她真的是看不下去了,每次只要廚房——傳來打破碗的聲音,她就坐立難安。

   「木姊,你那個……"國凝道豎起大拇指,"不在啊?"他低聲問。要是鴛哥在,木姊是絕對沒辦法靠近這裡的。

   「他在。"只是不在她身邊。

   「那你不怕被他罵?"陰常如把他手中的碟子當珍寶一樣小心的捧著,就是那滑溜的肥皂水闖的禍。

   「有什麼好怕的。"鴛白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只是他的脾氣真的變糟了。

   木印動作迅捷的沈好了一疊碗盤。

   陰常如羨慕的看著,"木姊,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想學好洗盤子的功夫。

   「習慣就好。"她知道陰常如的沮喪,但這是要靠時間練,急不得的。

   「我已經很習慣了,為什麼還是做不好?"陰常如怨道。

   「那是因為你笨。"國凝道嗤道。

   「你說什麼?"陰常如把手中的瓷碟往國凝道頭上丟過去。

   碟子落地的聲音沒有響起,反倒是一聲怒吼如雷出現。

   「你們在做什麼?這個是這樣讓你們丟著玩的嗎?"鴛白接住瓷碟站在廚房的入口處。

   「慘!"兩個頑童同時低叫。

   鴛白嘲弄的輕扯嘴角,"我們來算算總帳,你們今天一整個上午總共打破五十四個碗盤,再加上昨天晚上的九十八個,累積到現在共一百五十二個,一個碗一兩,你們這一輩子不打算踏出這家客棧大門了嗎?」

   「你坑人聽,一個破爛碗哪有這麼貴:「陰常如怒道。

   「它們就是那麼貴!你可知道這些碗盤全都是我特地請燒瓷師傅為這間客棧設計製造的,你說它們貴不貴!"鴛白舉著瓷碟逼近陰常如。他不該叫他們來洗碗的,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真有那麼貴?"木印問。

   「你不信我?"鴛白回頭瞪她。

   「不,我信。"木印趕眾搖頭。

   「還有,你在這裡做什麼?"鴛白笑問,卻讓木印覺得毛骨悚然。幫忙洗個碗而已,又不是什麼天大的罪過,他幹嘛笑得那麼恐怖?

   「洗碗。"他看也知道她在做什麼,「我叫你不要幫他們.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啊?"鴛白怒吼。

   「這樣對他們太嚴格"了。"木印好想悟住耳朵,可是她不敢。

   「他們闖的禍不該自己擔嗎?"他們就是被寵壞了。

   「當然要。可是為什麼我不能幫他們洗呢?"她還是不瞭解啊,為什麼他一定要禁止她幫他們的忙?

   「那是因為……"他吃醋。

   鴛白的話還沒出口,掌櫃就急匆匆的跑進來。白爺,武林第一世家的人來了!」

   在一旁的國凝道想偷溜。

   「別想溜!"鴛自喝住國凝道,而後冷聲吩咐道:「你們留下把碗洗完,否則一步都不准踏出廚房。還有你,他們人來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又不會把你給吃了。"他把所有因木印而生的怒氣全發洩到別人身上。

   掌櫃被罵得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武林第一世家來的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一整個家族啊:

   「別生氣了。"木印拉拉鴛白。怎麼只要一扯上國凝道和陰常如兩個人,他就陰晴不定,讓人無所適從。

   鴛白看了木印一眼。她一點都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讓他氣得一點都不值得,鬱悶極了。

   「趕快出去吧,客人還在等你。"這下子鴛白沒空理她,她總可以留下來幫忙洗碗了吧。

   「你也一塊兒去。"他不會把她留在這裡幫這兩個臭傢伙的。

   「但是……"木印話未說完,已被鴛白拖著走。

   等到廚房沒其他人,陰常如看著國凝道說:啊?」

   「我能不去嗎?"國凝道無精打采的應道。他這下子死定了。

   鴛白牽著木印的手走出廚房,整個客棧已經被武林第一世家的人佔據,其他人都已逃逸無蹤。

   端坐眾人前方的是一個六十多羅的老婦人,在她兩旁的是國凝道的父親國訪義、母親國林君和其他武功高強的親戚。

   「國太夫人大駕光臨,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鴛白強壓木印坐下後,才迎向國曼英銳不可當的眼神。

   「鴛當家,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什麼意思?"她的長孫女在齊玄莊的保護下失蹤,而她的孫子又被扣押在齊玄莊的客棧裡洗碗,她要是再不理會,他們武林第一世家的威信何在!

   「令孫女的事,齊玄莊之前已經告知,一有消息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至於令孫,目前還不能離開。"鴛白打定主意要好好操他們,否則他這桶醋要往哪裡倒?

   「姓鴛的,你別太過分。"國凝道的叔叔上前橫眉豎眼的怒道。

   「弄壞了東西不賠,敢情你們是想教出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來?"鴛白冷眼瞄他。

   「多少錢?"國凝道的二姊國帆音出聲詢問。

   「我不要錢,那兩個小子一定要洗完碗才能踏出這家客棧,」他說過的話還沒有人可以隨便打折扣。

   「你不怕我們拆了這間客棧?"國帆音掃視鴛白俊秀的容顏,芳心悸動了一下。

   「武林第一世家想以武力迫人?"鴛白哼道。他才不怕。

   「你……"國帆音跺腳,他知不知道她是想幫他。

   「別吵了。"木印看不不下去的站起來,填怪的瞟了鴛白一眼。他的口氣那麼沖,原本好好的一件事都會他給搞砸。」這件事根本就不值得你們這樣吵。。

   「你是誰,憑什麼插嘴?"國凝道的叔叔輕蔑的問。

   「說話客氣點。"鴛白挑釁的瞅了對方一眼。

   木印首先回過頭,對鴛白跺了——下腳。"你才要客氣「是他們先不對,為什麼只責備我?"鴛白抱胸咬牙,為什麼她對外人都比對他好?

   「因為你是這家客棧的主人,你有義務替不懂的人解釋你的作法"你這樣開口閉口就是一副你不爽的樣子,任誰聽了都會不高興。"木印罵完了鴛白,又轉頭面對那黑鴉鴉的一群人,"還有你們,沒有搞清楚就那麼多人上門來,一看就是來挑釁的,不跟人家吵起來才有鬼。凝道和常如在這裡過得很好,他們也一定要在這裡洗好碗才可以回去,是他們闖下的禍,他們也同意用這種方法賠償,既是你情我願,你們就不能把人帶回家。你們現在把人帶回去,只會計他們認為闖了禍不需要負起責任,將來怎麼會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她停頓一下,鴛白馬上倒了茶把茶杯遞給她。

   「喝茶。"他一臉的恭敬」「謝謝。"木印接過茶杯,問鴛白道;"我說得對吧?」

   「對,對。"只要不是只罵他,木即說什麼都對。

   躲在旁邊的兩個人悄悄的拍手。木姊講的話實在是深得他們的心,他們一點都不想回去,那種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真的很沒有樂趣。

   在這裡有鴛白會罵他們,有木姊會教他們,一點都不為他們的身份所動搖,他們喜歡這樣的對待,覺得他們跟一般人沒有兩樣,而且也可以學到很多他們以前所不知道的東西。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姑娘。"國曼英審視木印。她竟然敢當眾數落武林第一世家的不是。

   「難道我說得不對?"木印放下茶杯問道。這些人是怎麼摘的,難道講話就得這樣挾槍帶棍的,非讓人生氣不可?

   「你說得沒錯,倒是我們不講理了。"國曼英威嚴的站了起來,"凝道,是這樣的嗎?"她的眼瞥向躲在一旁偷竊的國凝道和陰常如。

   兩個人慢吞吞的走了出來。

   「奶奶。"國凝道撒嬌的叫,期望叫得奶奶龍心大悅,不然依父母親的臉色看來,他的皮恐怕要遭殃了。

   「是你自願的?」

   「是。"國凝道低著頭偷覷國曼英。

   「這下子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嗎?"鴛白問。

   「鴛當家,希望你善待我家孫子和常如小子。"國曼英話中有話。她是把人交給鴛白了.要是出了錯,就別怪武林第一世家對他不客氣。

   鴛白笑得詭異,"我會的。"他絕對會計他們"哀父叫母"。

   「鴛白!」木印輕斥。

   「又怎麼樣了?"他這次很客氣了。

   「你的表情"木印的纖纖玉手揉上鴛白的臉頰,"別弄成那樣子,一看就讓人家知道你不懷好意。」

   國凝道和陰常如竊笑。哈,鴛哥拿木姊的訓誡沒辦法。

   鴛自暗暗一歎,他們正在跟敵人談判,她這樣當著眾人的面前說他,怎麼還談得下去?不過他想是這樣想,臉上還是浮現幸福的笑,任由木印對他不規矩。

   「我的表情很好,就你不懂得欣賞。還有,我不是跟你說過,頭髮別梳成這樣,都把你漂亮的臉蛋給遮住丁。"鴛白把木印特定為遮傷留的頭髮給塞到耳後,露出她的烙痕。

   他們看似打情罵俏的態度讓國家的人愣住,但國曼英卻在看到木印的傷後變了臉。

   「你……"她上前想要看得更清楚。

   「做什麼廠鴛白髮現不對勁的把木印拉到身後。

   「你叫什麼名字?"國曼英臉上帶著明白的恨意逼問木「奶奶?"國凝道和陰常如心知不妙,擋在國曼英和鴛白之間。

   「滾開!國曼英怒斥。

   國凝道和陰常如臉色灰暗的往旁邊挪,終究不敢違逆奶奶的意思。

   「娘?"就連國訪義等人都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突然臉色大變。

   「你是當年那個孩子。"國曼英似乎陷入回憶之中。

   木印戳戳鴛白的後背,叫他把身體移開,她保護得不自己。"老夫人?」

   「他在哪裡?"國曼英那副表情彷彿巴不得把她問的那個人大卸八塊以洩恨。

   「老夫人,我不知道你在問誰。"木印滿頭霧水。

   「你爹在哪裡?"國曼英咬牙切齒的吐出活來。

   「我沒有爹。"她是個孤兒,是師父撫養她長大的。

   「謊話:「國曼英吒喝。

   「國老夫人,木印真的沒有爹。"木印微微蹙眉。

   「你叫木印,不姓季?」

   「是。"她的名字有問題嗎?

   「我可以作證。"鴛白插話。他發現國老夫人的表情不簡單,如果不清楚,木印恐怕會有危險。

   「那麼季平呢?」

   國曼英一提出這個名字,國家的人全露出訝然之色。

   老夫人認識家師?"她從沒有聽師父提過他認識一名國老夫人啊。

   「師父?"國曼英訝道。

   「是師父。有什麼不對嗎?」

   「那個沒有擔當的臭男人,竟然讓你叫他師父!"國曼英怒不呵遏。

   「老夫人,請您不要侮辱家師。"木印臉色一沉。老夫人再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胡亂罵人,連她也要生氣了。

   「他本來就是一個敢做不敢擔的臭男人!"國曼英哼道。

   「娘!"國訪義不贊同的輕喊。

   「住嘴!"事實是不可更改的。

   「國老夫人,我不知道家師與您是否有過節,但家師不是這樣的人,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木印試著為季平說話。

   「我們沒有誤會!"她一輩子也忘不了那個烙印,當年就是因為這個小女娃,他們才會…"「老夫人,您一定是搞錯了,家師不是我爹。"木印搖頭,這裡面一定另有文章。

   「凝道,常如,現在馬上回家去。"國曼英怒喝。

   「我們不要。"他們兩個馬上躲到鴛白和水印的身後。

   「他們不能回去。"鴛白沉聲道。武林第一世家當這裡是什麼?如此囂張的說帶入就帶入,沒有那麼容易:

   「就是拆了這家客棧,也要把人給我帶回去。"國曼英發狠的說。

   「娘!」

   「住手!"一個年邁的聲音適時響起,阻止大家的衝動。

   季平緩緩大內,對國曼英有滿腹的無奈,卻說不出來。有什麼事都可以衝著他來,他都可以忍受,但對一個小輩記恨,虧她做得出來。

   「師父,您怎麼來了?"木印驚喜的叫。

   季平對木印慈愛的一笑。他已經來了好一會兒,本來打算如果國曼英沒有發現木即是當年的小孩,他就不露面了,沒想到還是避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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