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細心栽培的樹綠意盎然,墨夏昨遠遠就看見戴著笠帽的墨家夫妻。
「爸……媽。」
墨父不為所動,雖然修剪柏樹的剪刀晃了下,仍然順利的剪掉多餘的枝葉,倒是墨母丟掉手套,神情激動的看著久未謀面的女兒。
「昨兒……」
「媽,我想搬回來住一陣子。」
「哦,好哇,不過怎麼想到要搬回來?你跟阿奇還有雪城不是好好的?」她的老伴常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老人只要把自己料理好就可以了,也不許她多過問一些女兒的事情,現在好不容易見到女兒,難怪她有一肚子疑問想知道。
「你囉嗦個什麼勁,孩子要回來就回來,」你啊,從年輕到老什麼都好,就是愛打破砂鍋問到底!」墨父冷不防替女兒說話。
墨母傻了傻。
「發呆啊,廚房裡不是燉了一鍋紅棗銀耳,去端出來給她吃,這大熱天的也不會撐把傘,還是叫人送你回來,中暑了看誰理你!」表面超級酷的墨父一不小心就洩漏他的心疼。
墨母挽著墨夏昨的手進屋,打開紗門前回頭喊了聲,「老頭,你也別忘記洗手進來喝一碗甜湯。」
「囉嗦。」墨父嘀咕,嘴角卻彎起一抹開心的笑。
墨夏昨著迷的看著自己父母間的互動,這種細水長流的感情也是夫妻相處的一種,那她跟火雪城又算哪一種愛情?
「她一個人回來不要緊吧?」夜已深,女兒早早就上床了,墨母看著女兒的房間,怎麼都放不下心來的詢問墨父。
「她有心回來當我們的女兒,你偷笑就好,幹麼想一堆有的沒的,無聊!」摘下老花眼鏡,勞動了一天,他也準備要去睡覺了。
「哎哎,你怪我?要不是你當年的餿主意,她到現在也還好端端的跟我們住在一起,她受這麼多罪都是你的錯。」提到當年她就有一肚子氣要抱怨。
顯然墨父也為以前的決定後悔,此刻被搶白頓時無話可說。
「你就非這麼糟蹋我才甘願?」
「我心疼女兒啊。」看著門板,墨母梗在心頭整天的情緒再也忍不住,一古腦發洩出來。
「爸、媽,這一切都是我不好,希望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悄悄地,客廳走進來風塵僕僕的火雪城。
「四皇子!」
「爸、媽,叫我名字吧,我們都是一家人不用客套。」
「哦,你這麼晚來……」瞟了眼沒聲息的門。墨母沉寂的眼不禁露出希望。
「昨兒睡了嗎?」放下外套,他急著想過去探看離家的老婆。
墨父讓了開,「她精神不太好,你進去的時候小聲點,別吵醒她。」
「我知道了,爸。」
看見火雪城的身影隱沒在門內,墨母急急迫問墨父。
「這麼做好嗎?」
「哪裡不好?老太婆,你也累了一天,咱們早點休息吧。」墨父語重心長的摟著老婆不算纖細的腰轉回房去。
兒孫自有兒孫福啊!
墨夏昨睡得不是很沉,火雪城脫下鞋襪鑽進被窩裡,小心地將他心愛的女人翻轉過來。
「你來做什麼?」她幾乎是馬上就醒過來。
「老婆在哪裡,我當然就到哪裡。」摟緊她,他有好幾天沒能好好的汲取專屬於她的香氣。
「我是個冒牌貨,你們不需要我。」她只是一個掛牌夫人,掛著就行,什麼都不必參與。
「我要,沒有你我會死!」她彈性十足的身子緊貼著他,他的慾望馬上如水銀柱高漲。
「不,你不會。」她沒有情調的潑了桶冷水。
「你要不要試試看?」火雪城把她抱上自己的胸前,讓她感受自己一觸即發的爆發力。
墨夏昨馬上臉紅。
「放我下來。」
「如果我說不放呢?」他想看她被點燃,為他解放的模樣。
「你根本不愛我,何必這樣逗我?看我為你淪陷,你很得意是嗎?」他就在她身下,昂藏的身軀、面帶溫柔的笑容,卻只能看……不能吃……
「誰說我不愛你,傻瓜,你的腦袋究竟都裝些什麼啊?」她居然這麼缺乏安全感。
墨夏昨靜靜趴在他呼吸頻率一致的胸口上,雙手攬緊他。這樣熨貼的感覺就算什麼都不做也很好。
「其實我看得出來,你跟阿奇就算沒有我,生活也能過得自在得意,我的存在就像是老天爺的一抹敗筆。」
「我不許你這樣想,我需要你,阿奇也一樣,你的地位沒有誰能取代,唉,不見得每個家庭主婦都必須在廚房跟家務裡穿梭,才配得上家庭主婦這名稱吧,我要你好好享受做人家媽媽的喜悅,當我老婆的驕傲,你懂嗎?」
「真的可以這樣?」她還是不大相信。
「你曾幾何時見過你媽為家務勞累,一副糟蹋的模樣?」
「我對媽媽沒印象。」她從來沒好好當過人家女兒,亂七八糟的生涯都是跳級的,還沒過完青澀的少女時代轉過身就成了少女媽媽,下一個轉彎,又換成獨立堅強的時代女性,等她好不容易適應,又蹦出個青少年兒子,在身份的改變中,她缺乏時間適應,一個又一個變化快速的角色混淆了她的想法,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要緊,你就在這裡住下吧,住到你開心為止。」火雪城很大方。
「去,說得你什麼都能做主一樣。」墨夏昨捶著他的胸,所有讓她心情差勁的原因似乎去了大半。
「你沒聽過,人家說女婿是半子,我是他們的兒子啊,多少可以拿點主意,你啊,什麼時候變得多愁善感、婆婆媽媽的,傻丫頭。」
「都是你的錯!」
「不不不,我們之間都是月亮惹的禍,該怪它才是。」指著窗外的月娘,火雪城若有所指。
「油腔滑調!」她啐了已經被當成枕頭使用的男人一聲,睇著朦朧的月光,喃喃低語,「謝謝你啊月亮,你這禍惹得好極了。」
火雪城吻住可愛的女人,他決定今晚要努力的讓「禍事」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