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好長啊!
或許是下午的那場惡夢,讓她心情起了浮動,不由自主就億起過往的陳年舊事。
手撫著晴允胸膛上的疤痕,在不驚擾他睡眠的情況下,她靜靜回想。
掌心下凹凸不平的觸感,像千萬張網纏繞住她,讓她的心微微地揪痛起來。
這道疤——是她一輩子永遠的虧欠……
旋開病房門把,芴璃帶著一個星期以來的滿滿愧疚,緩步進入。
「午安,杜先生。」甜甜一笑,她試著讓自己放鬆。
「別告訴我你又蹺課了。」一看是她,晴允就十分篤定自己的猜測。
「我只是想來探望你,今天好嗎?」芴璃轉移話題,明知道她來他會不高興,但她還是必須來看看他,畢竟他的傷是因她而起的。
看出她的堅持,晴允索性順著話題往下接。
「還不錯,應該過不久就能出院。」雙手枕在頭下,他愉快地想。
「真是太好了!幸虧你復原情況良好,果真是好人有好報。」要不然他真有個萬一,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應該是你及時將我送醫,我才能撿回一條命。想想,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可以康復,都是她的功勞。
「不!千萬別這麼說,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芴璃受寵若驚,她承擔不起救命恩人之說,她只是牽累他受傷的罪魁禍首。
「既然這樣,就都別再提了。」他反感地皺眉。
芴璃順從的閉嘴。
「對了,那些人還有沒有再找你麻煩?」心情好歸心情好,他可沒忘了自己是為什麼躺在這裡。
說來真是倒楣,平白無故遭人捅了一刀,難道真應驗了老媽的無稽之談——犯太歲?
去他的流年不利,反正他也快康復了。
倒是招惹到地痞流氓可不好解決,尤其對方手段歹毒、視錢如命。
「沒有了,他們拿走你的錢之後,就沒再出現過。」芴璃輕聲回答,她想那群歹徒可能是自覺傷了人,怕惹上官司吧。
不過,或許五百萬的金額才是他們消失的主因。事實上她很清楚,如果不是拿到了錢,他們是不會如此輕易放過她的。
說來說去,還是靠他的幫忙。
「杜先生,你的大恩大德,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
晴允斂起兩道濃眉。「不是說好別提了嗎?」
「可是……」
「事情解決就好,其他不愉快的部分你就把它忘掉,我不會放在心上。」他可以當是日行一善,卻不想被當成大善人成天供奉著。
「忘掉?這怎麼行?你不怪我害你受傷,又主動拿錢出來幫我,我都不曉得要怎麼報答你才好,又怎麼可能忘掉?」
芴璃訝然,他是可以不求回報,然而她卻不能不知感恩。
「你給我一個機會報恩好嗎?」她急切地懇求他。
「這……」看她過於真摯的神情,晴允突感頭疼起來。
原來,他所救的是一個十分執著且認真的女人。
「拜託你,杜先生……」
「好吧。」也罷,他好人做到底,如她所願。
「真的?」看著他,芴璃一臉期待。
「我給你一份工作,你就當是報答我。」
「不……這怎麼可以?」他不要她還錢,還給她工作?
聽到她的拒絕,晴允下顎頓然收緊。「你不同意嗎?」
「不是的,杜先生,你千萬別誤會。」芴璃急忙解釋,她只是不該再要他的同情罷了。
微瞇起眼,看她急得快哭出來的樣子,他恍然大悟。
「我沒誤會什麼,是你想太多了。」
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他繼續說道:「我給的將是一份不輕鬆的工作,如果你做不來或不能適應,我有權要求你離職。」他頓了頓。「希望你明白,我不是在施捨。」
聽完這一番話後,芴璃羞赧不已,原來如此,是她在鑽牛角尖了。
「我明白了,杜先生。」她回以一笑。「請你放心,只要是你的吩咐,我一定會盡全力去做。」
「很好。」晴允像想起什麼似的又開口。「眼前就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沒問題,是什麼呢?」
「不准你再蹺課。」
啊?「不行呀!你不能剝奪我來探望你的權利。」這會使她良心不安的。
她每天只有中午時間才能來看他,雖然會因此趕不上下午的第一堂課,但也不至於影響她的課業,對她而言,他可是重要多了。
「我堅持。」
「如果是因為我的課業,那根本不是問題。」芴璃試圖說服他。
「要替我做事就不能違反我的命令,這是首要條件。」晴允板起臉來,知道多說無益,於是表現出強硬的態度制止她。
他的表情嚇到她了。
芴璃噤聲,獨自悶悶不解。
她的工作是這樣嗎?任何事都要聽從他的話,不准違逆他?
那她……記住了。
她的工作儼然是杜晴允的貼身秘書,舉凡公事、私事與生活瑣事,都由她一手包辦,只不過上班時間是在不用上課的時候。對於唸書,他的要求比工作還嚴格,所以她也就維持著半工半讀的狀態替他做事。
從為他工作以來,轉眼之間也過了三個月。這期間,她見識過他無人能及的決策能力,也懾服於他魄力十足的交際手腕,他的成熟穩重更是他成功的要件之一,這種人,似乎注定要不平凡的。
真難想像,他竟只比她大五歲而已。
除卻工作狂這一點,他算是位非常完美的好上司。不,也許還漏了一項——他不愛寫字。
看到一堆空白的紙他會發狂,他唯一任性的罷工,就是甩開被他稱之為廢紙的時候,也許,這與他腦筋動得太快有關。
總而言之,這也正是為什麼她明天要期末考,今晚卻得陪他應酬的主因——替他做筆記。
幸好這難不倒她,現在她比較擔心的是——他醉了。
「杜先生,到家了,你快下車啊!」芴璃簡直哭笑不得。
一路上車速平穩,不見任何異狀,想不到車子一駛入他家車庫,他人也就跟著趴下。
原來他的酒量只有半瓶威士忌,這下可好了。
「杜先生?」打開車門,她抱持著最後一絲希望叫喚他。
沒有反應?
「我扶你進去,你要走好喔!」
搖搖頭,芴璃懷疑他還有意識聽她說話。
跌跌撞撞地,終於把他弄進了屋子裡,她揮了揮滿頭的大汗,微喘息著。
他可真重啊!
「口好渴……水……」
「水?」芴璃思忖著,剛剛經過客廳時好像有看到。
「你等一下。」
丟下話,她匆匆跑了出去,回來時手上多了一杯熱茶。
將杯子隨意往旁邊一放,她扶起他,幫助他靠坐在床頭邊。
光是這樣的小舉動就讓她氣喘吁吁,找個位子稍作休息,揮汗時瞥見身旁有個影子晃動,她猛然一驚。
「小心燙!」她立即出聲警告,但為時已晚。
砰一聲,玻璃碎了一地。
「啊!」晴允大叫。
「怎麼樣?你有沒有燙傷?」芴璃滿臉擔憂,趕緊捧住他的臉檢查。
到底有沒有?她著急地希望他能回答。
怎樣也沒料到,明明前一秒還不省人事的人,下一秒竟然自動拿起茶杯喝茶。
「好熱……」
熱?是燙吧?瞧他話都說不清楚。
「忍耐一點,我去找醫藥箱。」
才一轉身,她竟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了回來,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便看著他的臉一寸寸朝她逼進。
「你……」他說的沒錯,真的好熱。
現在,熱氣全都吹在她的臉上,漸漸蔓延擴散。
芴璃怔住了,全身失去反應。
在她手足無措之際,杜晴允的唇掹地覆上她的,絲毫不給她反抗的機會,用力一咬,強迫她張開嘴。
芴璃吃痛一聲,隨即感覺到他的舌頭伸了進來。
「別……」
不該是這樣的,她承認對他是存有好感,但不能是這種……這種樣子呀!
這是她的初吻,如果他的所作所為還能被稱作是親吻的話。
一想到這點,她不停地拍打他,好一會才得到他的注意,不過卻是他的不快。
他緩緩睜眼,黑澄澄的雙眸充滿狂張,在她驚愕之餘,他將她揮舞不停的手鎖在胸膛問,爾後俯下頭,要再次吻她。
「不行!你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芴璃試著同他講理。
「我知道……」瞪著她喋喋不休的嘴,晴允改而舔吻她小巧的耳垂。
他的舌逗弄著她,沿著她的耳朵遊走,時而輕舐、時而啃吮,並在她的耳際低低呼氣,引發她渾身顫慄。
她覺得自己像被下了迷藥般,四肢百骸全部虛軟無力,心泛起一陣空虛,如此陌生的感覺驅使她忍不住嗚咽出聲,
「求求你,別這樣……」
「別怎樣?」晴允低沉的嗓音誘惑著她。
他的體內一團火熱,火越燒越烈,捺不住悶燒的欲潮,他將芴璃壓倒在床,身於也跟著覆了上去。
迷濛中,芴璃感受到他的索吻一路由頸項來到鎖骨,甚至更往下去……
「啊……」她不由自主地逸出呻吟。
晴允輕笑出聲,她則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霎時清醒過來。
「不,住手啊!求求你快停止……」她哭喊。
也許是她的請求奏效了,晴允突然靜止不動,拉開一臂的距離怒視她。
「你……讓我起來好嗎?」芴璃心驚,他看她的眼神好駭人吶!
「不行。」他邪笑。
「拜託你……讓我走。」
他變得好可怕,她只想盡快逃離。
「你必須留下,完成你的工作。」他態度堅決的說,手即刻搭上她的衣襟。
什麼!?「不是的,你看清楚,你認錯人了。」
怎麼會這樣?她不是那些用錢買來消遣的女人啊!
晴允愣了一下,雙眼盯著她思索,隨即舒展眉心。「我認得你。」
「那最好了,我明天還有事,不能再待下來陪你。」
說話的同時,芴璃連忙想閃躲至角落處,避開他的箝制,但她急欲逃避的動作馬上就被發現。
「還沒做完就想走,哪那麼容易?」晴允居高臨下地看她。
他眼神暗潮洶湧,動作迅速地捉住她的腳踝,掹力向下一拉,人又重新被鎖在他的胸膛與床墊之間。
「不要,我是芴璃啊!」
「芴璃?我就說我認得你。」他滿意地一笑,接著撕毀她的襯衫,動作十分粗暴狂捐。
「啊!」芴璃驚懼掙扎,無奈他的手勁大得過人。
「你快醒一醒,你認錯人了,住手啊!」
她費盡力氣搖晃他,直到自己都已精疲力竭,甚至連聲音都快喊不出來,誰知他仍不為所動。
驀地,胸前一陣涼意,連內衣都被他剝去,他真的要對他……
「你不能對我做這種事啊!」她聲淚俱下的指控他。
「誰說我不能?」他即刻反駁,手開始搓揉她細緻飽滿的渾圓。
「不要……」雙峰被捏弄得又痛又燙,她忍不住低聲啜泣,卻同時發現心口燥熱難堪,身體不由自主的朝他偎進,默許了他的為所欲為。
「不……啊……」這樣的認知,讓她更加羞慚。
悲憤交際之下,她迴避了他狂放的視線。
「天……你好美……」
捧著她的雙峰,晴允讚歎,晶瑩剔透的色澤似有魔力般誘惑著他,他忘情地伸手觸碰,旋轉兜弄頂上的蓓蕾,一遍又一遍,逗得那柔嫩雙峰泛起一片桃紅。
俯下頭,他含住其中一朵微顫的乳蕾,用舌尖圈住蕾苞的最頂端,吸吮啃咬,盡情享受她迷人的嬌軀。
「不……」芴璃全身提不起半絲力氣抵抗。
她在慾望中翻滾煎熬,被折騰得軟弱無力,睜開迷亂的眼,她想求他停止,別再折磨她了。
「求求你……我不要啊!」她用最卑微的語調討饒。
「別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你明明很享受。」聽到她的拒絕,晴允用力掐緊她一隻巨乳。
「呀!好痛……」她疼得滴出淚來。
不理會她的叫喊,晴允一逕地在她身上熱切探索,手更進一步伸入她裙擺裡,來回撫摸她的雪白大腿。
「呃……啊……」她想,他已經失去理智了。
明白自己再也阻止不了他,她的眼眸轉為清澈,心下做了永遠無法回頭的決定。
「如果……如果我是為了報恩而以身相許,你會記住這一切嗎?」她問。
倘若這是她的宿命,她只求能在他的記憶裡佔有一個角落,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位置,她就能滿足了。
「什麼?」晴允不耐煩地扯下她的底褲。
吐出的濃濁酒氣,充斥於空氣中,相較於他的沉醉,芴璃顯得更加清醒,意志堅定。
「回答我好嗎?」握住他不安分的手,她凝視著他。
從他的表情,她知道他聽進去了。
晴允抬首,她那楚楚可憐的面容撼動了他的心,有一瞬間他遲疑頓止,不過慾火隨即更猛烈地竄升,超越過理智。
「當然。」他允諾。
反拙住她的雙腕高舉過頭,他用一個極端挑情的吻作為回應。
一吻結東後,他拉開芴璃的雙腿,手一使勁,大掌在她腿間施壓——
「嗯……啊……」
這微疼的感覺彷彿在提醒她不許後悔。
她輕閉上眼,不再阻撓他,決心默默承受,等待著他即將對她所做的一切。
既然決定了,她就要當個聽話的女人,她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啊——」她忍住迸發的淚水。
在感受到痛楚的一剎那,她竟錯覺對他的虧欠似乎少了點。
或許,這也是一種償還的方式吧。
畢竟……她欠他那麼多……
「鈴……鈴鈴……鈴……」
真煩人!
又是誰在一直搖他?
伸長手臂,床上的人撈來一隻話筒。「喂?」
「死小子!你還不來上班?」電話一頭傳來宏亮的咆哮聲。
「老爸?」晴允驚跳起來,睡意全消。
「都幾點啦,你還在睡!?」
「已經清醒了。」嘴一撇,他可以想見對方吹鬍子瞪眼的模樣。
也不想想自己,聲音這麼大,連豬都可以被他嚇醒了,晴允暗地咕噥一聲。
「讓你住外面是為了訓練你獨立,不要以為沒人約束就可以亂來,你看看你,這像話嗎?」
哎……看來老爸今天的火氣不小。
「我昨晚談了一項投資案……」他正要解釋卻被無情打斷。
「還辯解!你馬上給我來公司報到,還有,搬回家住。」
「什麼?」晴允大叫。「你可不可以講講理?」
「難道睡過頭還能有理由解釋嗎?」
揉著頻頻發疼的太陽穴,晴允捺住性子道:「當然有。你也知道寶成的董事長嗜酒成性,跟他談公事免不了要應酬一番。」
「結果呢?」
「我昨晚暍醉了,所以——」
突然,一道模糊的影像閃進腦海裡,他頓時啞了嗓音。
緩緩地,他的視線落在床的另一側,毫不費力的找到剛剛搖晃他的人。
一個不著寸縷,默默低首不語的女人。
該死的!他做了什麼糊塗事?
「老爸,我晚一點再去公司。」急忙收了線,他必須把事情先搞清楚。
他知道昨晚喝了不少酒,而自己酒量極差,所以醉得一塌糊塗,然後……
這一回想,昨夜的情景越見鮮明,耳邊好似迴盪她的哭泣,低低切切,交雜著他亂了理性的粗劣行為。
他張口結舌,怔仲不已,在一片錯愕震驚中好不容易找回了心神。
「你——」驚詫加內疚,他思索著該如何開口。
「如果你不是自願的,我會負起所有的責任。」
他不會傻得以為他們尚未發生關係,畢竟床單上的斑斑血跡,已在控訴他的惡行。
「不……我是自願的。」低垂著頭,芴璃訥訥地道。
「我能相信你嗎?畢竟你一直不肯抬頭看我。」晴允悶聲道。
「是真的!」她嚷道,神色倉皇,不想讓他自責。
晴允瞇眼凝思,他乍見點點晨光灑上她潔白無瑕的嬌軀,勾勒出她誘人的窈窕曲線,像一張癡迷的網緊緊網住他。
端視她溫婉恬靜的小臉,他竟湧起一股衝動,想要再次佔有她。
「疼嗎?」執起她的下頷,他語帶低沉。
芴璃身子顫慄,被迫拾首看他。
「一點點……」怯怯吐聲,她不習慣面對這樣的他。
「我會負責的。」他的拇指輕刷她艷紅的下唇。
「那是意外,我不會介意——」
「我卻介意極了。」他打斷她的話,眼神十足狂肆。
「你——」她被他看得渾身好不自在。
「當我的女人吧!」邪魅一笑,他宣判。
芴璃傻眼。「這是你的玩笑話嗎?」
當他的女人?他真這麼對她開口的?
「保證不是。」
「那麼……」她答不下去,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以我的身份和地位,我需要一個可以專屬於我的女人。」一個讓他順眼,又不會招惹來麻煩的女人。
芴璃眼神茫然若失,這話教她怔著了。
見她默不作聲,晴允繼續說道:「我會給你一間房子,但只能你一個人住,令尊的生活起居我也會妥善安排。」
他知道她過得並不富裕,連現在住的地方也是同人租賃的違章建築,他不會吝嗇給她生活上的一切物資,只要她願意跟他,這都不成問題。
「你的意思是?」芴璃顫著聲問他。
「我會照顧你,但同時我也要你。」按住她的肩,晴允眼瞳炯炯明亮,道出的話卻像罌粟般迷惑噬人、毒得傷人。
「我……」芴璃頓住。
這就是他的打算?
要她當一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婦?不,或許她是沒有資格企求什麼的,因為他是她的恩人。
一思及此,她無語了。
「你的回答?」看不出她的喜惡,晴允追問。
「我知道了……」垂下眼臉,芴璃羞慚的擁著被褥,獨自吞落滿腹的心酸。
「別遮!」滿意於她的答案,晴允拉下她身上的遮蔽物,眸光激烈。「讓我好好看你……」
她被迫定住在他的目光之間,手足失措,全身不得動彈。
「你有一副豐盈的美好身子,以及珍珠般白皙的膚色,」他用手指輕劃過她急遽起伏的胸口。「還有……容易泛紅的敏感體質。」他的手游移至她小腹停留,嘴角上揚。
晴允輕笑,不過才逗弄她一下,她就已經染上一片赧紅,誘得他慾火焚身。
「我……我沒……」聽出他的揶揄,芴璃覺得應該說些話來反駁,但真要開口,話卻梗在喉問。
該怎麼表達?她才初經人事呀!
「我要你,現在。」覆上她的身子,他低喃。
「不……我……」芴璃慌亂顫抖。雖有過經驗,但她還是會害怕。
「說好。」看出她的緊張,晴允貼上她的唇誘哄她。
「我……」
「快說,芴璃。」
「好……」聽見自己的名字由他口中逸出,她全無招架能力。
閉上眼,在他溫柔的低沉音中,她淪陷了……
這算不算是一件出賣身體的交易?
答應他之後,她便不再擁有自尊、不再是原來的方芴璃;然而,她有拒絕的權利嗎?
他不是說過,要對他唯命是從——她記下了。
所以,她只能選擇默默地接受……
一切的—切,都源於六年前。
於是,她像魚不能離開水一般依附著他,對他的依賴一年比一年還深,深到連自己都會畏懼害怕。如果說她曾經後悔過,對於感情還存有一絲幻想的話,在與他相處的這幾年消磨之下,也全然看淡了。
可不是嗎?習慣真的很可怕,如無意外,她也許就會這麼跟著他一輩子。
一輩子的陪伴他會要嗎?
小心翼翼輕撫他的疤痕,她卑微地依附著他,仰賴他維生,卻從不讓他知道,只盼望能在像這樣的夜裡、在他熟睡之餘,悄悄地依戀在他懷裡……
這樣的滿足……有多少人會笑她癡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