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琳跟在薛敦誠身畔,逐一向來往的人群含笑答禮。
「喂,我們何時才能走?我笑得臉都快僵了,皺紋多了好多。」挽著薛敦誠的手,她不禁歎氣埋怨。
原來有錢人家的飯碗如此難端。
「忍著點,再一會兒就可以走了。」薛敦誠安慰她。
「可是這句話你已經說了第五次了。」鄭明琳忍不住提醒他。
「看看週遭的人嘛,找些樂子娛樂自己。」薛敦誠半敷衍的哄著她,直歎自己為何生在富貴人家,平白出賣自己的笑臉。
鄭明琳聞言,好奇的東張西望。
「喂,還好我沒買香奈兒的衣服,看看場內多少Chanel、Lady,我很節儉吧!」人不娛我我自娛!鄭明琳討好似的抬首問薛敦誠。
「是,你很節儉。」
「幸好我是簡約主義的實行者,否則花了幾十萬買一件衣服,穿來這裡和人家差不多,豈不是太丟你的臉?」
「是啊!」薛敦誠隨口應著。
簡約主義?開玩笑,越簡單的衣物價值越不菲,這小妮子肯定不知道那天的瞎拼花掉他七位數的錢,否則她怎麼還敢自詡為「節儉」?
「看那兩個太太,穿得差不多。」自從打定主意把群眾當猩猩看之後,她就面帶笑容的左右「欣賞」,活像在逛動物園。
「小聲點,注意你的形象。」薛敦誠低聲的提醒她。
雖然今天是非正式的場合,但他認識的人可也不少,尤其是紅花要開幕了,先露露臉炒點新聞以打響知名度。
這時迎面走來了幾個男子,見了薛敦誠便喜孜孜的靠近。
「好久不見,工作狂甘心出籠了?」穿黃色襯衫的男子熟悉地調侃薛敦誠。
「開玩笑,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動機都和工作有關,無益的事我才不做。」薛敦誠聳聳肩。
「帶小妞來也和工作有關嗎?」穿深色西裝的男子含笑帶趣地瞅著鄭明琳。
薛敦誠一拳打在那人的臂膀上,「她不是小妞,她是隻母老虎,小心她咬你。」
鄭明琳乍聽這話,一股悶氣忍不住湧上,伸手偷偷地擰了他一下。「你說我什麼?」
被擰的薛敦誠不願在眾人面前丟臉,只得提醒她。「形象、形象!」
深色西裝的男子雙眸閃過一抹詭譎的笑意。「會長,你陷落了哦!」
薛敦誠無奈的一笑。
鄭明琳暗地思索著兩人的對話,似有無限深意在其中,卻又想不透,只得一雙大眼東溜西轉的瞧著二人。
「會長是什麼意思?」鄭明琳好奇的問薛敦誠。
「不婚男子俱樂部的會長。」深色西裝的男子代答。
「啊!這俱樂部我聽過。」那是個以號召不婚者為己志的團體。
「很榮幸你聽過本俱樂部。」深色西裝的男子笑說:「在下莫子壁,是俱樂部的副會長。」
薛敦誠挽緊了鄭明琳,「子壁也是我們派駐美國的銀行團主席。」
「啊?人稱『金算盤』的莫子壁?」鄭明琳作夢也沒想到,人稱「雙金」的「金頭腦」薛敦誠和「金算盤」莫子壁會同時出現在她身旁。
「榮幸之至,正是在下。」
「你不是告訴我這是非正式的應酬嗎?」鄭明琳懷疑的問薛敦誠。
「沒錯啊!」所以他才帶她來露臉,認識自己的朋友,「非正式的談天,交換情報的地方。」
「你在怪我們會長沒有告訴你嗎?沒關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替你盤問他。」莫子壁嘻笑的幫腔。
「子壁,別唯恐天下不亂。」薛敦誠沉聲警告。
「別太認真聽,喝杯酒吧!」莫子壁向侍者拿了三杯酒。「敬我們今天的巧遇。」
看莫子壁一口喝完酒,薛敦誠也將杯中液體一飲而盡。
鄭明琳正猶豫該不該喝下手中的酒,考慮之際,薛敦誠已代她喝了那杯。
「你酒量不好,我替你喝。」他想起了一年多之前鄭明琳酒醉的那個夜裡。女人喝醉了比男人可怕,所以他替她喝。
鄭明琳有些不悅的瞪著他,誰說她酒量不好,她酒量好得很,偏偏這霸道的男人擺明了不讓她喝。
「原來敦誠兄也會憐香惜玉啊?」這句話讓許多好事者靠了過來,大家都想見識一下讓薛敦誠憐香惜玉的是何方仙女。
一時之間,他們身邊聚滿了人潮,敬酒的人不斷,薛敦誠也一一回敬,並代她喝掉別人敬的酒。殊不知在短時間內,他們成功的成了焦點人物,順道為虹雲做了一次宣傳,而這也正是薛敦誠今天帶她一起露臉的目的。
而讓他們成了焦點人物的始作俑者莫子壁,此刻正奸詐含笑的功成身退,他在人群中,湊近鄭明琳耳邊低語:「努力吧!會長夫人,我要回飯店照顧我年幼的小妹了。」
話說完,人便一溜煙的不見了,留下了一室的好事者先後關心、探詢薛敦誠及鄭明琳之間的關係,光是這個就讓他們疲於應付了。
鄭明琳則一臉茫然地想著方才莫子壁臨走前丟下的話,他在說什麼會長夫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薛敦誠摟著鄭明琳朝地下停車場走去。
表面上看來是摟著她,其實是他有些醉了,需要靠鄭明琳的支撐才能走到停車處。
他交出汽車鑰匙,「你開車吧!」
「我開?」她怪叫一聲,他以為她會開車嗎?
薛敦誠無力的坐在副座疲累的閉上雙眼,「你以為憑我現在這個樣子能開車嗎?」要不是幫她擋酒,他不會被灌得這麼醉。
「好吧!反正是你叫我的。」如果他清醒後知道她是開身份證的,不知會有何表情。
「去你家。」
「為什麼?」她瞪大眼。
他無力地眨眨眼,雖然疲累,並不表示他失去思考能力。「你認得回我家的路嗎?何況這裡離你家近,當然是去你家。」
雖然不甘願,但鄭明琳仍努力發動車子,一路上有驚無險的開回她家去。
一進了鄭明琳住的地方,薛敦誠比她更像主人,立即吩咐她去泡茶。
「我才是主人耶!」他到底搞清楚了沒?
「我當然知道你是主人,所以去泡茶吧!這是待客之道,我要先洗個澡。」
他理所當然的脫去外衣,進了浴室,留下氣得不知如何是好的鄭明琳。
從未見過臉皮如此之厚的人,吩咐主人去泡茶後,竟還大大剌剌的佔用浴室,一點也沒有客人的樣子;正如同她一點也沒有主人的威嚴一般。
泡好茶後,她看見薛敦誠圍著一條她極喜愛的浴巾自浴室出來。
「喂,你怎可以私自用我的浴巾?」她不滿地道。
「囉唆,東西本來就是拿來用的。」薛敦誠順手端起茶喝一口,替自己醒醒酒。
「可是那是我最喜歡的……」
「去洗澡!」他下了命令。他最討厭應酬喝酒,而這兩件事他今天都做了,累得他只想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鄭明琳心不甘情不願的進了浴室。
她氣自己為何如此容易便讓薛敦誠入主她的世界,並掌控了她的生活。
「鄭明琳,你等著吧!哪天他又丟下你的時候,你又要欲哭無淚了。」她對著鏡中的自己罵著。
一年多前那個夜裡,她差點淹沒在自己的淚水裡,這個傷痛她至今仍未平復,只是感歎自己為何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又讓他給掌控住。
「他對你既不溫柔也不體貼,只會大叫、罵你,這種男人有什麼好?鄭明琳,你一直陷下去,到時候就爬不出來了。」她又對著鏡子自言自語。
平心而論,薛敦誠真的不溫柔嗎?對她不體貼嗎?只會吼她、罵她嗎?好像也不盡然,她又私下加了薛敦誠幾分。
另一個反對聲浪又在此時響起。
「你以為你會麻雀變鳳凰嗎?你等著吧!他根本沒說要娶你,只是想跟你玩玩而已,等他玩膩了,再把你甩到一旁,到時十個鄭明琳的眼淚都不夠流。」
待鄭明琳從浴室裡出來時,才發覺薛敦誠早就在她床上無牽無掛的大夢周公去了。
「去你的,人家在浴室裡擔心,少爺你卻在這裡睡大覺!」她氣得在他的臉輕拍了下。
「別鬧了,明琳。」薛敦誠迷濛中握住了她的柔荑低喃。
鄭明琳心中閃過一絲感動。
雖然薛敦誠在睡夢中,但他並沒有叫錯人,彷彿他這樣叫她的名字是理所當然的。
鄭明琳靜靜地打量著他,這張俊逸的臉不知吸引了多少女孩子,真不知他當初為何會成立那個什麼「不婚男子俱樂部」。她忍不住伸手沿著他的臉頰輕撫,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夠就這麼一直看著他……
她在他身邊躺了下來,伸手拉過被子。這時,薛敦誠一個翻身,一手摟住了她,她嚇了一跳,伸手想推開他,不料在接觸到他赤裸的胸膛時,手像是觸了電般立即縮回。他……沒穿衣服!
她立刻拉開被子,果然見到他結實的胸膛呈現在眼前,沿著他的胸而下,她不禁好奇他下半身是否也……才想到,她的呼吸便急促了起來。
之前他們雖曾上過床,但她從沒機會好好欣賞他的身材,反正他現在喝醉了,不會那麼快醒來,就看一眼就好!他不會知道的。
想著,她的手慢慢掀開被子。當他偉岸的身子完全呈現在她眼前時,她一時嚇住了,原來……這就是男人的身體。她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臉也越來越燙,他怎麼……在睡夢中也這麼有精神……
「欣賞夠了沒?」一道粗嘎的聲音自她耳旁響起。
鄭明琳一驚,立即回過神來。她慌忙地拉緊被子,支支吾吾地說:「你……你不是喝醉……睡著了嗎?」
薛敦誠好笑地看著她,「你不知道我通常洗完澡後,酒就醒得差不多了嗎?我只是閉眼休息一下養精蓄銳,沒想到會因此發現有人覬覦我的身材。」
「我……我……」她真想挖個洞跳進去。
「觀察結果滿不滿意?」他故意逗著她。
她回過神,故意裝出不屑的模樣。「也不過如此!」
「是嗎?」他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那換我看看你的有多好。」
鄭明琳驚覺他在做什麼時,他已經動手褪下她的衣服。他露出驚艷的眼光,隨即欺身吻上她的唇,他的舌頭立即在她口中展開火熱的糾纏令她幾乎快透不過氣來。
她並沒有多做抗拒,反而主動環住他的肩,讓自己的身子緊緊地貼住他的胸膛。她的貼身磨蹭惹得薛敦誠的慾火狂飆,幾乎想立刻佔有她。他的熱吻沿著頸項一路滑至胸前,一口含住一邊蓓蕾,一手則往下撫向她的雙腿間摩挲。
鄭明琳簡直快無法忍受他這親密的舉動,口中不住發出呻吟聲,想要乞求更多。「敦誠……」
他繼續挑弄著她,「只有你能令我如此瘋狂……」
「嗯……」她摟住埋在自己胸前的頭,「愛我……」
薛敦誠的吻再度回到她的唇邊輕舔,讓自己的堅挺滑入她兩腿間,帶領她在愛的天地漫遊……他要讓她知道,她是他今生唯一想要、也想愛的女人!
他慢慢回快自己的動作,在兩人同時得到釋放時,他在她耳邊輕聲低語:「不准離開我——」
雲淡風輕的日子裡,才能有輕盈舒暢的好心情。
鄭明琳心情好得不得了,走路時都能邊吹口哨,連路旁的行道樹及小花都能得到她讚賞的一笑。彷彿將近三十年的生命,就屬今天最快樂。
一早進了辦公室,她神清氣爽的翻了下今天的行程。
「奇怪,我們的小馬麗怎麼還沒來?」受到了薛敦誠的影響,她也開始喊起了「小」馬麗。
「哦!說不定昨天太累了,所以今天遲到。」她憑著自己想像的下了結論。
這時,聽見了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她雙瞳閃現一抹光彩。
「馬麗——」她看起來糟透了,黑眼圈、眼神無力,神色黯然的彷彿失了魂似的。
「明琳姐……」突然,哇的一聲,她撲進鄭明琳懷中。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見到馬麗失常的模樣,令她心中也無端的緊張了起來。
「敦誠哥……敦誠哥……」
她哽咽的聲音令鄭明琳一時慌了手腳。
「敦誠怎麼了?」今天早上分手時還好好的,難道才個把鐘頭便出了事嗎?
「敦誠哥昨夜一夜沒回來。」
鄭明琳愣了一下,半晌才回過神來。
馬麗一早的失魂落魄就為了薛敦誠一夜不歸?看來她仍舊錯估了馬麗。儘管薛敦誠直安慰她說。馬麗不會影響他們的感情,但此時看來,與所言完全不符。
她的心很快的DOWN到了谷底。
「他一夜沒回去,值得你如此失魂落魄?」語氣略酸的鄭明琳問著她。
抹乾了淚水,依舊哽咽的馬麗道:「你不明白,敦誠哥很少在外過夜,如果非不得已不能回家時,他也都會打電話回家,不會像昨夜一樣無聲無息的,讓家人枯等一晚。」
鄭明琳納悶著。他真的不曾一夜不歸嗎?一年多前那兩個夜晚,難不成他半夜插了翅膀做空中飛人?
「我們今天早上報警了。」馬麗含淚望著鄭明琳,希望能得到她的支持。
「報警?」尖叫聲由鄭明琳口中吐出。
一夜未歸就報警!太誇張了吧!薛敦誠又不是小孩子,難道不會照顧自己嗎?
馬麗不住的點頭,「是呀!爺爺好擔心他會被綁票呢!不過報了警,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鄭明琳搖著頭,捧著電話到馬麗面前。「快向警察局銷案吧!」
「為什麼?」淚猶未干的馬麗抹去了頰上的淚。
「敦誠今早就來上班了,你不知道嗎?」料想她當然不知道,否則又何必如此哭哭啼啼的?但鄭明琳也決計不會說出薛敦誠在她家裡過夜的事。
見馬麗擔心了一夜的模樣,早已令她羞愧的良心開始不安了,若教她知道薛敦誠昨晚是在她那裡過夜,那她可真的就再無顏面對馬麗了。
真不知為何,和薛敦誠好,她便對馬麗衍生出一種沒來由的愧疚感受。
「敦誠哥來上班了?」
見到馬麗立即的破涕為笑,鄭明琳的不安與愧疚又增添了好幾分。
「那他沒事,真是太好了。」
一知道薛敦誠沒事,馬麗立刻又回復一向的冷靜柔媚。
「既然他沒事,我們當然得去罵罵他,平白無故害我們擔心了一個晚上,白流了一臉盆的淚水。」閃著堅定的神情,馬麗推著鄭明琳,「走吧,一起去。」
「咦?我為何要去?」被推著走的鄭明琳,忍不住問馬麗。
要去罵他,也輪不到她鄭明琳呀!論要挨罵,她恐怕也躲不掉吧。而且,她又有什麼立場?
「敦誠哥。」
鄭明琳跟在馬麗身後走進門。
「請稍等,薛先生送警察局長到樓下去,大概快上樓了。」盡忠職守的郭容生有條不紊的報告著,一絲不苟的態度就像他梳理的頭髮及穿著。
正當鄭明琳偷偷打量郭容生的當兒,薛敦誠就出現了。
「敦誠哥。」馬麗很快的迎了上去。
鄭明琳看在眼裡,覺得自己來此是多餘的。
正當她想溜的念頭一起,薛敦誠已看穿她的意圖,握住她的手,及時阻止了她的行動。
鄭明琳只好無奈的站在他身邊。
「你們也太大驚小怪了,一夜沒回去忘了給你們電話就通緝我?」他寵溺的語氣,令鄭明琳醋海刮起了颱風。
「人家擔心你,怕你被綁票。」吐著舌頭,馬麗接住了薛敦誠準備敲在她頭上的一記輕拳。
「誰想綁我,我還想反綁他呢!誰不知道要從我薛敦誠身上刮下一層油來,可比登天還難呢!」
「對不起嘛!對了,警察局的人這麼快就來了?」
「是啊!也不看拜誰之賜。」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馬麗合掌求饒。
這情景看在鄭明琳眼中更加不是滋味,她轉身急著想走,一隻手卻被牽制在薛敦誠的大掌中內,行動不得。
「算了,我反正也順便解決了幾張罰單。」薛敦誠不以為意的對馬麗說,一雙眼睛卻在鄭明琳身上溜啊溜的轉。
「你被開了罰單?」馬麗好奇的問。
薛敦誠別有深意的笑,「小孩不要問太多,你先下去,我還有話和鄭明琳說。」
馬麗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溜了溜眼珠,道聲拜拜便不見了人影。
沉默頓時在二人之間蔓延開。
鄭明琳盯著他,掙扎著要把手掙脫出,卻被他握得更緊。
「放手啦,會痛耶!」她的手大概被握得瘀青了。
薛敦誠這才鬆手。「駕照給我看。」
「駕照?」她身上哪有這種東西。
「對,你的駕照。」
「你沒有嗎?」薛敦誠的冷靜像火山爆發的前一刻。
「哪裡……會有那個東西?」她囁嚅的越說越小聲。
「沒有?」他像只深夜的貓頭鷹般緊盯著她,「那請問你昨天持什麼證件開車?」
「證件?當然是身份證啊!」她答得理所當然。
「你是說你昨天無照駕車?」他瞇起雙眼,危險的問。
她朝他送了個大白眼。廢話!不是跟他說了是開身份證的了。
「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他不客氣的握著她雙肩吼道。
「我當然知道危險,蠻牛!」她也不客氣的回吼他,「不過還不是應你要求。」
「我要求?」他一愣,隨即又道:「你不會拒絕嗎?」
說著他更由西裝上衣抽出一疊紅單,「看看這是什麼?無照駕駛、違規左轉、超速、闖紅燈、逆向行駛。」說著,薛敦誠還不忘順了口氣,「還有什麼新鮮的沒開到?你喔!快要變成交通裁決所的大戶了。」
「會變大戶也要感謝你成全。」她小聲小氣的回嘴,不逞逞口舌之快實在太對不起自己。
「你還說。」他聲嚴厲色的阻止她的自言自語,「你別以為上了我的床之後,我就不敢再對你凶。」
聽到這話,鄭明琳的臉色立即起了變化。「要凶就凶,別拿昨晚的事做文章,這件事你已經不是第一次提醒我,我早就謹記在心,犯不著你的諄諄教誨。況且,如果我沒記錯,是你上我的床而不是我上你的床,你最好搞清楚這一點。」
她憤恨難消的向門口移動。「昨天是你要求我開車的,你醉成那樣,我照你的話做,錯了嗎?」
說完,不留一點反應空間給薛敦誠解釋,就甩門離去了。
「該死的!」她難道還不清楚他是多麼的擔心她嗎?深夜無照駕車,若有個閃失,教他怎麼對得起她?
為什麼她就是不瞭解他的想法、以及他對她的關心?難道他表達的還不夠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