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儂!夏儂!」粗嘎的嚷嚷從屋外傳來,緊接著,門板的拍打聲響起,讓熟睡的夏儂蹙起眉頭,緩緩醒轉。
「又是尤金!他就是不懂得死心是吧!」夏儂煩躁的咕噥著。
「夏儂!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尤金捶門的聲音更大了。
就在那扇脆弱的門即將陣亡的前一剎那,夏儂將它打開。
門外的男人舉著手,在門打開的時候,捶著門板的拳頭差點落在夏儂的臉上。
「尤金,你到底想怎樣?」夏儂不悅的瞪著這位堂哥,碧綠的眼眸有著戒慎,高挑修長的身子裡在寬鬆的綿質睡衣裡,杜絕了所有遐思的眼光,她足足有一百七十五公分高,比起尤金還高出了三公分。
她身體的右側靠著門板,在門後的右手牢牢的握著槍,以防萬一——面對陰險的小人,她從來就不會大意,就算尤金有點蠢也一樣。
「夏儂,我需要你的幫忙,莎莉的肚子突然痛了起來,我擔心她是不是要流產了。」尤金搓著手急切的說,眼底沒有絲毫的擔憂,只有明顯的算計。
哈!所有的借口都用光了,這回又輪迴流產了?
「如果真是這樣,首先,我建議你轉過身,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去,然後拿起電話叫救護車。」他怎麼會認為在他接二連三的詭計之後,她還會相信他呢?
「夏儂,聽我說…」尤金試圖推開她進屋,他認為只要進了屋子裡,那麼事情就比較好解決。可是夏儂的下一個動作讓他止住了腳步,他只能驚愕的瞪著那把指著他鼻子的槍。
「我勸你最好不要浪費時間,如果莎莉真的要流產的話。」
「你竟然拿槍對我?夏儂,我是你的堂哥啊!」
尤金不敢置信的大喊。
「我一次就警告過你了,尤金,我不許你再踏進我的屋子一步,記得嗎?」在上次他偷溜進來翻箱倒櫃被她當場逮到之後,她就非常鄭重的警告過他了。
「冷靜點,夏儂,你聽我說,我的電話壞了,我只是想借用你的電話。」尤金舉起手,不敢妄動。
「很抱歉,尤金,我的電話在昨天已經申請停話了。所以,現在請你向後轉,回家去!」
「申請停話?為什麼?」尤金大喊。
「因為我就要離開了。」
「離開?你要去哪裡?」尤金雙眼赤虹,他當然知道她要去那裡。
「我要去哪裡都不關你的事,滾吧!」夏儂命令。
「夏儂,你不可以……」尤金衝動的想衝上前,
卻被夏儂手上的槍給嚇阻。
「尤金,我很容易緊張,你最好不要妄動,否則我一緊張,手一抖,可就不知道侖發生什麼事了。」
夏儂揚了揚手上的槍。
尤金立即舉起手。
「好好好,你別緊張,我走,行了吧!」
夏依不發一語的盯著他,看他離開她的院子,回到對面他的家,她才將門甩上,環視屋裡已經蓋上白布的傢俱,她就要離開了。
她的父母是探險家,環遊世界探露所有未開發的領域是他們的夢想,可是後來她出生了,在她五歲時,為了讓她接受正常的教育,他們不得不回到文明世界,期待在女兒能獨立之後,他們夫妻倆捨再次踏上探險的旅程。
結果,在她十七歲的時候,他們竟在一場連環車禍中喪生了。
拿出父母遺留給她最有紀念價值的東西三本厚厚的手札,裡頭的每個文字、每張地圖,都是她父母的行跡和回憶。
尤金一直以來想得到的,就是它們。
她當然知道為什麼,因為尤金認為手札裡頭有記載著寶藏的位置,他將過去父親和她的玩笑話聽了進去。她不是沒有向他解釋清楚,而是尤金根本不相信。
將三本手札放進背包底下的暗袋裡,來到窗口,掀開窗簾的一角,發現尤金沒有再試圖回到這裡,於是她提起昨晚打包好的行李,最後一次環顧這個她住了二十三年的家,然後毅然決然的打開門,將行李丟上旅行車,驅車離去。
隱身在牆後的尤金走了出來,陰鬱的眼神緊盯著旅行車消失的街角。
「尤……尤金…」怯怯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尤金皺著眉頭轉過身,除了他那個懦弱無用的妻子莎莉之外,還會有誰。
「幹什麼?」
「你真的要…要和夏儂一起離開嗎?」莎莉挺著一個肚子,目測大概懷有六個月左右的身孕。
「我沒有要和夏儂一起離開。」尤金不耐的說。
「可是你要我打包行李…」
「你是白癡嗎?你沒看到夏儂已經離開了嗎」我不是還好好的站在這裡,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和夏依『一起』離開?」
「對不起…」莎莉垂下頭。
「進屋去!」尤金惡聲命令。看著妻子不敢有異議的立刻轉身進屋,心裡升起一股優越感。這才是女人該有的態度!像夏儂,真該被綁起來好好的揍一頓,
她才會知道這個社會是由誰來主宰。
他不急著跟上去,因為他知道她會去哪裡,他早在她的車上裝上追蹤器,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會跟丟。
他會跟上去,找機會拿到手札,他相信,一定有寶藏,因為他親眼見過那個寶藏。
* * *
英國倫敦伊薩克莊固「你可以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我親愛的弟弟。」杜克·蒙迪爾將一疊賬單丟在格倫面前的桌上,
溫和的語氣以及有禮的談吐,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暖意,冷冷的藍眸像是兩譚冰泉,終年冰封。
格倫·蒙迪爾正襟危坐,眼底閃過一絲怨怒的光芒。他一直非常嫉妒這個異母哥哥,不僅僅因為他擁有一切權勢、財富、名聲以及地位,他傲人的外表更是讓他嫉恨,從小到大,他所有的女朋友一見到杜克就移情別戀,從無例外!
「不過是一些賬單。」他不在意的說。
「不過是一些賬單?!杜克插眉,或許,他這個異母弟弟的算數不好,他是有必要第N砍的提醒他。
「格佗,你所謂的『不過是一些賬單』金額高達三十萬英鎊,而且還是這一個星期的帳單而已!」
「那又怎樣?不過是三十萬,父親的遺產都由你繼承,我不過是花了你三十萬你就心疼?」格倫不馴的說。
「格倫,我繼承的全都是我母親那邊的遺產,與父親完全無關!」蒙迪爾家族並不是貴族出身,他目前的頭銜是由母親那邊繼承的,他所有的財富,一部份來自母親那邊,但大部分都是他自己賺來的,他從父親那邊繼承的就只有債務,以及支付繼母和這個異母弟弟的一切開悄。
「那是你說的。」格倫一點都不相信。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並不在乎。」杜克靠向椅背,冷漠的望著異母弟弟。 」言歸正傳,如果我有記錯的話,請糾正我。這三十萬隻是你這個星期的花費,至於過去無數的賬單以及每個月五十萬英鎊的津貼,你似乎都忘記了。」
「那些錢對你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卻是普通人家一輩於也賺不到的巨款,你不認為你太過於浪費了嗎?是什麼樣的服裝一套要將近五萬英鎊?」杜克抽出一張帳單,蹙眉看著上頭列的款項。
格倫聳肩。 「這種價碼的服裝才能配得上蒙迪爾家的身份,不是嗎?我可不想讓你丟臉哪!」
「如果這些錢是你自己賺的,我會更欣慰。」杜克諷道,將服飾店的賬單放到一邊,抽出另一張。 「你還在賭博?」
「玩玩而已。」
「格佗,我上次就說過了,你的賭債我不打算替你償還。」
「拜託!不過是十萬英鎊,算什麼?難道你要我告訴人家堂堂伊薩克公爵竟然不願意幫他惟一的弟弟付十萬英鎊的賬款?」
「格倫,我想你應該瞭解,我並沒有義務。」杜克決定不再姑息他了,在這樣下去,他只會毀滅自己!
格倫瞇起眼,謹慎的盯著他。
「你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些賬單,將會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付的賬單,往後,你依然能得到每個月固定的津貼,至於其他花費,你要自己想辦法支付。」杜克手肘靠在手把上,雙手手指交握橫在胸前,淡漠的望著瞬間變了臉色的格倫。
「你不能這麼做!」格倫跳了起來對他大吼。
杜克揚眉。「你知道我能。」
「五十萬英鎊最多只能讓我撐兩個禮拜!你要我拿什麼臉出門?!」
「那就不要出門」杜克冷峻的說。格倫的態度讓他的決定更加堅定,五十萬英鎊是一個昔通上班族一輩子也存不了的巨額,他竟然如此大言不慚!
怒瞪著他,格倫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從牙縫進出僵硬的話, 「你不可以這麼做,你這麼做,對得起父親嗎?!」
「我已經仁至義盡。格倫,你已經二十五歲了,是該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了,也許你該試著自己賺錢。」
「你不僅斷了我的經濟,現在又要叫我出賣勞力?再接下來呢?你為什麼不乾脆將我趕出去,然後獨佔所有財產!」
杜克漠然無語,他知道,現在說什麼格倫都聽不進去——或許他從來役有聽進去過,將來也不可能。
「你已經決定了?!」格倫瞪著他。
「我已經決定了。」杜克堅定的回視他。
狠狠的再瞪他一眼,格倫轉身高開, 「砰」的一聲巨響,他用力的甩上門,踏著重重的步伐踏出這棟豪華的宅邸。
在心底歎了口氣,杜克疲累的揉了揉眉間,過去他是不是太過縱容格倫了,才讓他變成一個不事生產、揮霍無度的紈挎子弟。
卡斯伯敲了兩聲門板,在杜克允許下將門開啟,恭敬的站在門口喚遭: 「公爵大人。」身為公爵家的總管,他的禮儀規矩是一流的。
「有事嗎?卡斯伯?」杜克溫和的問,縱使心裡有點煩躁,他表面上依然一片寧靜。
「公爵大人,是布魯諾先生以及包德溫先生來訪,您要在書房接見他們,或者是要到會客室?」
「書房。請他們進來。」
「是的,公爵大人。」
沒多久,卡斯伯便領著兩位男士進入書房,一位高大挺拔,瀟灑率性的男人,一個身形較為瘦削秀氣,俊逸的臉上帶著書卷味濃重的眼鏡,女僕跟在後頭車上茶點退下之後,卡斯伯才為他們將門關上。
「我以為你們現在應該在索爾伯爵的宴會裡。」杜克看了眼時間,淡道。
「我們是剛從那裡過來。」布魯諾將高大的身軀癱在椅子上,似乎非常疲累,包德溫則正襟危坐的挺直身子,眼底有著連眼鏡都無法遮掩的倦意。
「有什麼事情不能等明天到公司之後再討論,非要這麼晚過來?」
「杜克,我是看在咱們是多年好友的份上,所以過來勸你一句。」布魯諾嚴肅的看著杜克。
杜克暢眉,望了一眼不發一語一臉凝重的包德溫,又將視線重新投在布魯諾臉上。
「請說。」
「你的未婚妻,杜克,那個西莉雅一點都配不上你,如果你真的跟她結婚的話,整個佗敦的男人都會送你一頂綠帽的!」布魯諾鄙夷的說。
杜克抿緊唇,冷淡的望著布魯諾。 「布魯諾,紳士不該在背後破壞女土的清譽。」他淡漠的說。
「清譽?!你以為那個西莉雅還有這種東西嗎?」
布魯諾難以置信的喊。
「布魯諾,別這樣!」包德溫扯住差點抓狂的布魯諾的手臂。
「包德溫,你告訴他,今天晚上那個婊子做了什麼!」布魯諾氣憤的坐下。
「布魯諾,我不認為……」
「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杜克娶那個和全倫敦所有男人都睡過的婊子嗎?!」
「布魯諾!」杜克有撫額的衝動,他不懂,為什麼布魯諾要這麼氣憤,他才是那個——哦!婊子的未婚夫,不是嗎』
「杜克,那個婊子今天晚上誘惑我們,他誘惑我和包德溫,她甚至建議我們兩個可以一起上她,她絕對應付的來,你知不知道?」
杜克挑眉微訝的望著他們兩個,包德溫已經漲紅了臉。
「難道她沒聽過你們兩個的傳聞嗎?」杜克似笑非笑的問。
由於布魯諾和包德溫都是美形男子,兩人從國中時代就形影不離,又從來沒有與女人傳出什麼緋聞,所以倫敦社交界便傳出兩人是愛人的傳言。只是兩位當事人從來沒有對這種流盲提出澄清,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在意。
其實身高一百九的布魯諾和一百七十六的包德溫,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確美得像幅畫,連他這個好朋友都覺得無法介入他們之間,有時他也忍不住懷疑,這兩人搞不好真的是愛人同志呢!
「杜克!我們現在談的是你的事,你不要故意轉移話題!」布魯諾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
「好吧!我現在知道她勾引你們兩個了。」杜克冷靜的回答他之前的問題。
「就這樣』」布魯諾不敢相信的問。
「不然你要我怎樣?她誘惑你們,就像過去每一天她誘惑每個經過她眼前,看起來順眼的男士,難道你要我跟每個男士決鬥嗎?我不認為為那種——嗯,婊子喪命是值得的。」
布魯諾和包德溫張著嘴,訝異的瞪著他,彷彿他的頭上突然長出兩隻角,或者皮膚變成綠色般。
「包德溫……」布魯諾低喚。
「嗯?」包德溫愣愣的應。
「剛剛他是不是說了……『婊子』這個字?」布魯諾喃喃低問。
「你也聽到了?我以為我的耳朵突然發生功能障礙……」
「原來他真的說了這個字?」
杜克有點啼笑皆非的望著這兩個好友。「布魯諾,我只是引用你的形容詞罷了。」
布魯諾闔上嘴, 「看樣子你根本都知道西莉雅在外面的行為,那為什麼你還決定娶她?」
杜克聳肩。 「娶她是因為先父和西莉雅的父親之間的約定。」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是一個聽話的乖兒子。」布魯諾嘲諷的說。「那你自己呢?你根本不愛她!」
「我無所謂.她只要負責幫我生個子嗣,其他我不會管。」
「哈!你就有把握生出來的孩子一定是你的種?」
布魯諾嗤之以鼻。
「布魯諾!」包德溫驚喊。
「你叫什麼?我說的是事實啊,我相信杜克心裡也有數才對!」布魯諾才不覺得自己哪裡說錯。
「你說的沒錯,不過我還是會娶她。」杜克聳肩。
婚姻,只是他人生中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他浪費比一分鐘還長的時間去討論它。
「杜克!」布魯諾不解的皺起眉頭。 「你是不是有把柄落在西莉雅手裡?」
「沒有,而且我認為這種事情並不值得我們浪費時間討論。」杜克結束這個話題,而瞭解他個性的布魯諾也識相的閉了嘴,不過他仍不甘願的對包德溫咕噥。
「『這種事情』?你聽聽,他竟然稱婚姻是『這種事情』?還不值得浪費時間討論呢!」
「好了啦!布魯諾,我們是來談正事的。」包德溫制止布魯諾。
「好,就來談正事。」布魯諾正了正臉色。
「原來你們還有正事啊?」杜克嘲弄的說。
「中國有句俗話說: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杜克,請你不要一副凡事不在乎的樣子行嗎?這樣會讓我們很無力耶!我告訴你,我一點也不想成為太監。」布魯諾歎氣。
「太監是什麼?」包德溫疑問。
「小弟被喀嚓掉的就是太監。」單手支顎,杜克好整以暇的看見包德溫白了臉,甚至下意識的往自己的胯下一看。
「杜克,很高興在這種情勢下你的幽默感依然存在,我希望在我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之後,你依然保有你難得的幽默感。」布魯諾對杜克不在意的態度惹得有點煩躁。
「我盡量。」杜克淡笑,嘲弄的扯了扯嘴角道:「說吧!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了。」
「杜克,剛剛在宴會上,索爾伯爵展示了他的最新收藏晶——『人魚的眼淚』。」
杜克微訝的插眉,然後緩緩的一笑。
「不可能。」他說的斬釘截鐵。 「人魚的眼淚」是一顆梨形的粉紅鑽石,重一百六十四克拉,柔和的粉紅世界難得一見,淨度等級F1,在歷史紀錄上,它首次出現的時間是西元1728年,由一位珠寶商從南非帶進法國。傳說, 「人魚的眼淚」受過詛咒,擁有它的人如果對愛情不堅貞就會失去生命。
而在二十年前, 「人魚的眼淚」依然是伊薩克女公爵的所有物。因為某種原因,前任的伊薩克女公爵——他的母親將「人魚的眼淚」送給了一對夫婦。
「為什麼不可能,我們親眼所見,整個社交界的人士全都看見了。」
「那一定是假的。」
「索爾擁有證明書,證明那確實是『人魚的服淚』。」包德溫蹙眉。
「這麼說好了,如果我告訴你們我擁有『希望之星』呢?」杜克突然道。
「『希望之星』?!你是說那顆藍鑽『希望』?」布魯諾驚訝的問。
「沒錯。」
「不可能,『希望之星』現在正在史密桑尼博物館,怎麼可能會在你這裡』!」
「給我三天的時間,我可以將『希望之星』以及證明文件展示在你們面前。」杜克微笑。
布魯諾和包德溫面面相覷,似乎理解杜克的意思了。
「你是說……肅爾伯爵的證明文件是偽造的?『人魚的眼淚』是假的?」
「嗯哼!」杜克點點頭。
「為什麼你這麼有把握?難道[真正的『人魚的眼淚』依然在你手上?!」布魯諾訝問。
「沒有。」杜克搖頭微笑,但他知道在誰手上。
「好吧!就算那是假的,但是沒有人知道,因此,所有人都以為蒙迪爾家族的傳家之寶現在落在索爾伯爵手上了。」
「杜克,你猜得到索爾伯爵這麼做的理由嗎?」包德溫疑惑的問。
「這種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杜克淡淡的一笑。「不過,我猜想我們也很快就能知道了。」
「好吧!看你似乎一點都不緊張,我們也沒必要當太監,不過……」
「怎麼?有話就說啊!」杜克望著布魯諾。
「你確定要和西莉雅結婚嗎?如果你只是要子嗣,我可以……」
「我相信現在的醫學還沒發達到可以讓男人當孕母。」杜克故意截斷布魯諾的話。
「哼哼!很高興發現你的幽默感與日俱增。」布魯諾瞪了他一眼。 「請不要打斷我的話,公爵大人,這種行為有損您的紳士風度。」
「抱歉。」杜克聳肩,不甚認真的道歉。 「請繼續。」
「我是說,你如果只是要一個子嗣,很多女人都可以做到,而且是純真的女人。」
「純真?我不認為現今社會還有所謂『純真』的女人。」
「我承認你說的對,可是至少不像西莉雅一樣,你可以確保生下來的孩子絕對是你的種。」
「布魯諾,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好吧!算我多事,我從來不知道你那麼喜歡綠色的帽子。」
「不,你並不多事,我很感謝你。」
「是嗎?」布魯諾可一點也感覺不出來。兩人起身,準備離去。
杜克在他們打開門時道:「對了,布魯諾,我一向討厭帽子,不管它是什麼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