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她突然覺得他是個極為陰險的人,嘴邊老掛著得意的訕笑,聽他說話的內容老是一些無關痛癢的瑣事,想來他也是個城府極深的傢伙,實在不容小覷。
在身心無法放鬆的情況下,就算是頂級的美食,還是會令人覺得索然無味,耀群端著香擯靜靜的喝著,等著看言承揚到底在賣啥關於。
「香擯也是一種酒,別又像那天一樣喝得醉態可掬,屆時出了亂子才來責怪我小人,畢竟我是男人,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他看著她笑說。
聞言,耀群連忙擱下酒杯,「那天我點的是長島冰茶,誰知它根本不是我以為的茶,」
言承揚笑得隨性,「你太單純了。」接著便起身離開餐桌。
耀群見他離座,她也跟著要離開,卻被他壓著肩膀坐四位子上,她不解的看著他。
「吃完才准離開。」不等她抗議,他便消失在餐廳。
原本還聽見他在書桌前不知道在跟誰講電話,二十多分鐘過後,他開了一扇門走進去就不再出現。
「什麼鬼東西嘛,飯吃完了還不肯放我回去。」
耀群索性將怒氣發洩在面前餐盤裡的食物,手上的叉於惡狠狠的插入食物裡,然後放到嘴巴裡用力的啃噬,直到她牙齒發酸才作罷。
半個小時過後,奉命吃完東西,耀群不忍看那杯盤狼借的慘狀,抿拭嘴後,轉身走向他消失的那扇門。
她曲著食指敲門,小心翼翼的等候著。
「進來。」言承揚的聲音從們後傳來,有點情懶的味道。
將們把往下壓,往前一推——
「啊——你在於嗎?!」 看著裡面的畫面,耀群先是嚇了一跳,接著她尷尬的閉上門,靠在門板上不斷的深呼吸。
這該死的傢伙,非得把她嚇出一身冷汗才高興!
原來那是一間浴室!
不一會兒,們把的另一端突然被轉開,緊靠在門上的耀群來不及抓回重心,便一頭往後栽,「啊——」
言承揚攤開雙臂及時接住她往後仰的身體,「投懷送抱應該浪漫一點,不是這樣手忙腳亂的。」話裡忍著滿滿的笑意。
頭頂上傳來他隱忍的笑,耀群羞得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從他懷中站定後,她轉身面對他,食指定定的指著他的鼻子,「你明明在洗澡,沒事叫我進去?」
他仍是無害的笑,「你不是找我嗎?況且,我是在泡操不是在洗澡。」他糾正她的說法。
「你、你真是夠了!」她辯駁失敗,轉身回到客廳。
言承揚穿著浴袍尾隨她來到客廳,「你吃完了?」
「吃完了。」耀群操揉太陽穴,「喂,可以放我回去了吧?我想要休息。」
「累了可以睡在這裡。」
「你說什麼?!我有家,為什麼要睡在你這裡?何況我今天很清醒。」耀群拎起皮包作勢要走。
「耀群,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他喚住她。
她質疑的看他一眼,「真的?」
「給我五分鐘。」他起身走進另一個隔間。
耀群重新坐在沙發上,暗自思忖,這果然是一間高級飯店,光是總統套房的隔間就夠叫人眼花緣亂了,更逞論那些頂級、豪華的裝演設備。
隨意看看四周擺設,的確很豪華,卻缺少家的感覺,這種地方住個幾天的確舒服,但是多住個幾天一定讓人受不了。
「走了。」言承揚身著休閒衫,手上持著一套西服,就連公事包他都一併帶著。
「喂,言大總裁,送我回家需要帶這些東西嗎?」
耀群指指他披掛一肩的東西。
「走不走?」言承揚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
不說拉倒,她懶得跟他多做辯駁,「當然走。」
「你要幹嗎?」耀群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的舉動。
雖然他是言德集團的總裁,但是她對他極自我的行徑很不苟同,因此指著他鼻子嚷嚷的情形接二連三。
「要幹嗎?當然是跟你一起回去。」左手持著一大堆東西,右手牽著她就要走進她公寓大廈的大廳。
「不行,這是我家,這麼晚了不方便讓你上來。還有,請你不要事事自作主張!」超群急急忙忙的要把他推出公寓大廈的大廳外,「這麼晚了,我要休息!」
就在兩人拉拉扯扯之際,警衛聞聲跑來,「張小姐,發生什麼事?」
「沒事,她東西拿不動,張羅我幫她拿著。」言承揚先出口解釋,露出鮮少出現的笑容。
「是真的嗎?」警衛有點懷疑,但是對方又一臉誠摯,他顯然很猶豫到底該不該插手。
言承揚見狀,得意的看著她,「快上樓吧!警衛先生都要以為我們是在吵架。」
耀群看看警衛由懷疑轉變成玩味的臉,只好忍下一肚子鳥氣,「沒事的警衛先生,我們這就要上去了。」
她冷著臉順著他的話說。
要不是這兒住的全是一些打擾不得的上流社會人士,實在不便惹是生非,否則耀群只怕要在大廳翻臉了,況且她還想在這裡繼續安穩的住下。
「上去吧!」言承揚用眼神示意她進電梯。
耀群拿他沒轍,只得甩頭進電梯。
一到十六樓,耀群把他晾在客廳的沙發上,便逕自回房,跟他攪和一個晚上,她實在累了。
言承揚把這兒當自己家似的,把手邊的東西放在一旁,按下遙控器看著影集,等候她梳洗完畢。
女人的動作實在很慢,都進去快一個小時了,還沒出來,難道她真的把他晾在這裡就不甩啦?他無趣的按著遙控器,想想待會該怎麼戲弄她,耀群這小妮子實在有趣,看來他是真的玩上痛了。
關掉電視,到餐桌旁倒杯水喝,他轉身統進她的房間。
浴室裡頭靜悄悄的,不知道她在裡面蘑菇什麼,言承揚悠閒的躺在柔軟的彈簧床上,閉上眼很是滿足。
深呼吸幾口,屬於她的淡淡香氣充斥鼻腔,這種自然的女人味很清淡,不同於濃郁的人工香水,言承揚忍不住多聞一下。
半晌,浴室的門打開,耀群見獨屬的床竟然被他所佔據,一股惱意叫她巴不得海扁這自大的傢伙一頓。
「言總裁,請你自重!」在他面前,她早沒形象可言。
「晤,你總算出來了。」一陣陶醉後,言承揚顯得睡意濃厚,不過聽見她媲美打雷的吼叫,只得睡眼惺忪的醒來。
「你怎麼可以睡在我的床上?這是我家,不是你的飯店。」 明明累得半死,卻還得跟他這樣周旋。
「我今天送你回來,就是打算在這裡過夜的。」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喂,男女授受不親你懂不懂啊?怎麼可以明目張膽的爬上女孩子的床?」耀群好言相勸。
「你那天不是說,如果我能讓你坐上主播台,你不反對當我的女人,甚至是包養的情婦。」他從床上坐起身,「那現在,我們已經關係匪淺唆!」
「我還未回答你任何事,更何況具的有誠意的話,那就等我真成了第一女主播再說。」她順著嘴轉身背對他,原來她最近常常上主播台播報新聞,是因為他對上級交代的原因。
但原本以為可以好好休息的,卻還得站在這裡跟他辯論。一想到她寶貴的睡眠時間正一點一滴的流逝,耀群就疲憊得想哭,伸手扯下包在頭上的毛巾。
「耀群,我是很認真的考慮這個協議,因為你的工作表現還不錯,主管也都認同你的專業背景,雖是資歷稍淺,不過以台灣的媒體環境來看,倒也還說得過去,所以,我是認真的考慮。」
「我真的累了,今天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如果明天你是在公司跟我討論這個問題,我會很高興。但是,現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覺。」現在她只想端他一腳,好讓他住嘴。
每次跟他爭辯輸的都是她,比力氣落下風的還是她,在工作一整天後,她實在沒有多餘的體力跟他繼續對抗。
言承揚收斂起挑釁、椰榆的不莊重,下床走近她,「把頭髮擦於再睡。」
接過她手中的毛巾,利落的擦著她還滴著水的頭髮,他的動作很溫柔,讓人幾乎要睡了。
耀群抓抓額頭,很是煩惱,剛剛應該馬上答應他的建議,因為她極需要言承揚助她一臂之力。
累了一整天,現在又思考這種艱難的問題,精神不濟的她痛苦的皺了一張臉。
然而不一會兒,她早已疲累的把頭斜偎在他肩上,任由他體貼的服務。
「如果早知道你疲累時這麼乖順,那我真該讓你時時累得無法生氣,乖乖的靠在我身邊。」
言承揚不同於跟車石允相處的嚴肅,也不同於平日與耀群相處的賴皮,現在他可是最溫柔體貼的情人。
只是耀群已經昏迷夢周公去了。
「睡吧!小公主。」
正要把她平放在床上休息,昏昏沉沉的耀群突然瞪大眼睛,她反悔了,剛剛應該答應他的,她急需他的幫助不是嗎?
她睡眼惺忪的揪著言承揚的衣袖,「你可以幫我嗎?」
「幫什麼?」言承揚覺得興味盎然,明明都累得神智不清了,還有什麼事讓她如此掛心?
「讓我成為你的女人。」 毛巾覆蓋在她的頭上,幾乎掩去一張臉,不過那雙靈活的眼睛卻掩不去急切的心情。
「我正有此意。」他撥去她的頭髮,「有什麼條件嗎?」
她整眉深思,「先讓我坐上主播台,剩下的條件等我想到再談。」苦撐的精神又開始呈現頹靡的狀態,下一秒,她又再度昏睡。
呵,條件還不止一個,算了,能成為她的男人才最重要,「好,那我就名正言順的可以躺在這張床上了,我的女人。」
言承揚攬過她的肩,第一次享受恬靜的幸福。
七點鐘,YDS晚間新聞播出時間,言承揚暫停手邊所有的公事,按下辦公室的電視遙控器,仔細看著黃金時段的晚間新聞。
「老大,還沒走啊?」 毫無預警的,車石允又不改那擅闖的壞習慣,雕花木門一推就闖了進來。
言承揚的視線仍停留在電視屏幕上,但是一道劍眉卻驟然攏聚,顯然又是因為他的惡習而不悅。
「在你身上,我始終看到四個字。」他的語氣很冷淡。
「我身上有什麼四個字?」 車石允不明白他的話,一徑的低頭審視自己全身上下。
「積習已深。」他吐出四字箴言。
積習已深?車石允看著他一臉黑才恍然大悟,「喔,下班時間嘛!別這麼嚴格要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是不拘小節的。」
「不拘小節?哼」這才將視線落在車石允身上。
「找我有事?」
「有消息指出,杜家小姐逃出國了。」車石允特地壓低音量。
「跑了?」 言承揚露出冷笑,「她倒是有先見之明嘛!知道溜出國保命。」語氣很是嘲諷。
「怎麼辦?」
「慢慢來,先向杜家施加壓力,要他們把人押回台灣來,反正不急在這一刻。」交代完,他的視線又回到電視屏幕上——
主播清亮的聲音取代兩人的對話。
「台北股市持續疲軟不振,今天尾盤雖小漲十四點,但是整個盤勢仍呈現下跌的局面,投資人都很擔心會跌破四千點大關。」
畫面出現股市交易現場,號子裡的電視牆一片慘綠,耀群就仁立在電視牆前作報道,言承揚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直盯著電視屏幕上的她。
一襲簡單的套裝、素淨的臉蛋只塗了口紅,電視屏幕上的她是那麼的有自信,清晰的口調、真切的表情,彷彿她就站在面前仔細的說著今天股市的消息。
「以上就是YDS記者張耀群、蘇啟明為您做的採訪報導。」
短暫的聲音,簡短的畫面,言承揚卻早已目不轉睛,就連已經進了廣告,他還癡癡愣愣的回想她的模樣,老半天不吭一聲。
「咳,咳!」車石允察覺他的閃神,連忙咳嗽提醒他回魂。
他瞥了一眼,「有事?」
「沒事,只是想說,你可以下班了。」車石允雙手朝兩方隨意擺擺。
「晚一點,還有幾份文件還沒看完,你先走吧!」
「破天荒的見你這麼迷戀一個女人,真叫我開了眼界。」車石允認真的盯著他,「這樣下去真不知是好還是壞,你跟杜家的婚約還要繼續下去嗎?」
「那是當然。」收斂方纔的表情,回復他慣有的冷靜持重,「我再怎麼喜歡她,也不會亂了原先的計劃。」
「這倒也是。」車石允肯定的點點頭,接著起身離開辦公室。
言承場坐在位子上沉思,難道他真的表現得如此明顯?就連車石允都深深感覺到他對耀群的癡迷。
「老大,你最近晚上都去哪裡了?」車石允一推開門,嘴巴就大聲嚷嚷起來。
言承揚一聽到他洪亮的聲音,忍不住皺眉,「我沒耳背,你可以小聲一點,還有,我建議你先把門關上。」
「昨天老太爺找你。」
「有什麼事嗎?」言承揚鞋眉深思。
「還不是問你和杜小姐的婚事。」
「那你怎麼說?」
車石允苦著臉,「我能怎麼說?當然是唬弄老太爺,婚禮已經在籌備中,要等你台灣的工作告一段落,屆時就會回美國完婚。」
「那就好。」
「喂,什麼那就好,你昨天到底去哪裡?」 車石允遇到這個老闆,壽命就要減短十年。
「我能去哪裡?」 言承揚反問他。
「天啊!你已經登堂入室了?」
言承揚難得露出笑容。「石允,你的措辭何時才會婉轉一點?」
「小妮子這麼快就投降了!」他實在好奇張耀群這個女子。
「沒有,不過我還得跟你討教賴皮的手法。」言承揚半是調侃自己,半是嘲諷他。
「好朋友,何必這樣消遣我?」他遞上牛皮紙袋,「你要的資料。」
「謝謝。」 言承揚翻開資料看著內容。
「重點我直接告訴你,張耀群跟你的未婚妻杜小姐是同學,她名下的房子是杜小姐轉手賣給她的。」
言承揚聞育先是挑眉,繼而淡淡的一笑,「這麼一來,我們得更加小心處理,以確保耀群不會卷人事件中。」
「真的可以嗎?我總覺得很棘手。」車石允並不以為然。
「這事先別著急,還不到緊張的時機,你先去交代新聞部挑選新一批的主括人員,告訴他們要準備作密集訓練,詳細情形今天下午的會議中我會一併說清楚,我必須盡快確認n萬的專業新聞走向。知道怎麼說吧?」言承揚並不因為這些事而忘記他要進行的每一步計劃。
「我知道,張耀群嘛廠車石允會意的笑笑。
「還有。
「還有什麼?」
言承揚停頓一下,「沒事,就先這樣吧。」
耀群現在才知道,言承揚這男人分明是打不死的蟑螂!
一個星期以來,光是跟他周旋就耗費她所有的心力。好,就算是她開口說要當他的女人,但是他也不需要這樣緊追不捨啊!
這男人有時心血來潮,就成天纏著她團團轉,怎麼趕都趕不走,每天非得死賴在她家不可,更可惡的是,他總是趁她累得不支倒地時,順理成章的佔據她一半的床,還裝可憐說飯店沒有家的感覺,太冷清了!
真要告訴別人他們之間沒什麼,鬼才相信,都住進家裡來了,誰會相信他們之間真的沒什麼?
剛開始他還規規矩矩的,可是現在他卻越過棉被堆成的界線,明目張膽的把手擱在她腰上,耀群使勁把他佔有的手挪回他身上,可不一會兒他又故技重施。
「言承揚把你的手伸回去!」她氣得大吼。
言承揚睡眼惺忪的看著她,「怎麼了?三更半夜不睡覺,在叫什麼?」
「把你的手管好,別對我毛手毛腳的,否則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她無力的拍著前額,「你實在很可惡,我每天賣命工作,下班後還要應付你的糾纏,床也分一半給你,你卻又不遵守規定撈過界!」
言承揚看著她懊惱的樣子覺得十分有趣,忍不住就想逗逗她,想看她氣呼呼的俏模樣,原來女人生氣也可以這麼賞心說目!
「看什麼?沒看過設婦罵街!」看看床頭的小鬧鐘,正好是清晨三點鐘,幸好天亮後不必急著去上班,否則她一定會從十六樓把這臭男人扔下去!
「看你漂亮。」言承揚不理會她的脾氣,逕自稱許她美麗。
「少鬼扯!」這傢伙一點都不知莊重,愈來愈油腔滑調。
「你生氣時特別美麗。」不理會她的錯愕,他一把將她攬近身,眼睛認真的盯著她,「你注定這輩子都得屬於我一個人的。」
「言承揚,你幹嗎?」雙手推開他逼近的臉,她實在害怕他這突如其來的深情款款舉動,誰知道他懷的是什麼心!
他開懷的笑著,「你在怕什麼?那天可是你親口說要當我的女人,一旦我答應的事就絕不容許別人反悔。
「當然,我也會依約讓你坐上主播台。」言承揚笑得無害。
「你幹嗎接近我?憑你的長相,憑你富可敵國的背景,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為什麼偏偏要這樣捉弄我?我心臟不好,你別整死我。」
耀群不得不對他的處心積慮產生防備,因為她對他也是有目標的接近,雖然計劃總是在脫軌!
「因為你是張耀群,因為你會從鞦韆上一躍而下,況且你這麼誠心的求我,我何樂而不為?我們的約定就此生效,我的女人。」他挑逗的撫著她的下顎。
拍去他捉弄的手,「你怎麼知道我會從鞦韆上跳下?」這理由讓人覺得詫異。
言承揚不鬆開對她的擁抱,「第一天到YDS,透明的玻璃電梯帷幕外,不遠處的公園有一個人自在的蕩著鞦韆。」他笑得再自然不過,沒告訴她其實自己小時便見過她。
聞言,耀群臉色配紅,「見鬼呢!就叫你看見了。」
「我是認真的想追求你,所以只要是你希望得到的東西我都會為你取到手。」他像說得是承諾般的認真,一雙眼睛直定定的看著她。
「我希望的,你都會為我取得?」耀群心想,這也包括我的金字塔嗎?包括我失去的家人?她顯然無法確定言承揚話裡的可信度有多少。
「都會,不管任何東西。」他斬釘截鐵的承諾。
「你到底是何居心?」潛意識使然,耀群就是想問個清楚。
「你怎麼還是不明白?枉費我講這麼多。」他歎口氣,「我累了,明天睡醒再繼續這話題可以嗎?總之,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女人。」留點空間讓她想想吧!他並不強迫她要馬上熱情回應他的告白,便逕自躺下。
「你、你自己睡吧!我到書房去。」耀群實在無法在這樣的情況下睡著,還是找個地方好好讓思緒沉澱一下,好理清她的下一步,她竟然大膽求他讓自己成為他的女人?這下得死馬當活馬醫,一定得按著腳本走。
套上薄外套,耀群一溜煙的離開房間,逃到隔壁的書房藉以緩和心中的不確定感。
看著她倉皇離去的背影,他不由得露出笑容,單手打平她刻意用棉被隔出的界線,繼而躺回殘存她氣味的床鋪,滿足的陷人夢鄉。
那天,言承揚深情款款的眼眸在耀群心中一直徘徊不去。
原本預定的計劃就是要接近他,好順利取得有關十六年前海天投資案的相關訊息,誰知她出師不利,接二連三的叫他擾亂心情,害所有的計劃就這麼被擱置下來。
她還未掌握情勢,就先來了這樣的大逆轉,真叫她進退維谷。
單手撐額,她又躲到中庭角落苦思對策。
除了上班時間,言承揚幾乎不讓她有機會逃開,終日與她形影不離,眼見有許多時機可以開口問他,但是又擔心萬一主要加害者是言德集團的話,那她豈不是打草驚蛇?不讓人掃地出門就罷了,就怕自己成了一個笑柄。
在遇到他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文靜寡言的女子,前提是相較於雅趣而言。但是自從遇見他之後,她總算見識到自己潑辣、直來直往的性子,過去沒發掘的潛能,現在都在他的逼迫下揮灑自如,總覺自己好像在上潛能開發、自我認定課程。
「你躲在這裡做什麼?」
說曹操,曹操到,耀群連回頭都懶,「休息。」
「今天工作不忙嗎?」
「忙,但是偷得浮生半日閒是我畢生宗旨。」語畢,她這才掀開眼皮看言承揚一眼,「大老闆現在也有空?」
他挑眉,不置可否。
「幹嗎?」察覺他赤裸裸的目光,耀群顯得不自在,更何況現在是在公司,雖說這中庭鮮少人煙,但還是得小心。
走近她,言承揚擰一下她白皙的臉蛋,「跟我鬧什麼脾氣?」
她揉揉被他擰紅的臉頰,「誰敢跟大老闆鬧脾氣,真是活膩了。」
「還說沒有,。氣那麼沖。」坐到她身側,他伸長手臂勾住她的肩。
耀群敏捷的將肩膀一斜,讓他的手順勢滑開,「現在是在公司,別亂來。」在思緒尚未理清前,她實在不想多惹緋聞,就算她曾在口頭上請求他,但不包括可以在公司讓他予取予求。
言承揚扯開嘴角一笑,他知道耀群是為了計劃一直未能施展而煩惱。
自從他採取一對一緊迫盯人的方式,已經徹底瞭解她現在手中握有的證據資料,耀群總愛趁他「熟睡」時到書房苦思對策,殊不知她身後的一雙眼早將她鎖定。
言承揚坦言是低估這小妮子的能耐,他實在沒想到她手上的資料會那麼多。對於這件事,她似乎是誓在必得,但是她對於杜氏企業背景的認知,實在太貧乏了。
看她遲遲未有行動,對於當年那極投資案的事情隻字未提,看來他的追求也不是全然沒有作用。
冷眼看著耀群的心因他坦言要得到她而游移不定,言承揚心中有說不出的得意,他決定繼續糾纏著她,好讓她完全的投降,也避免她涉人這事件的復仇計劃。
「回辦公室吧!別在這兒喂蚊子。」
「不要』難道你不知道我就愛喂蚊子。」一看到他志得意滿的笑容,她就是忍不住想激怒他。
「女人警告你別太囂張,我不希望用暴力逼你就範。」言承揚正對著她的臉逼近,似笑非笑。
「這裡是公共場所,你敢?」她挑釁的仰起下巴。
「不急著得到你是因為我覺得慢性品嚐更令人心動,否則你認為我會縱容你這樣囂張嗎?」他食指勾畫著她的後形。
耀群拍開他的手,「別動手動腳。」
言承揚不以為意,露出一貫的訕笑,「得到一個人的身體是易如反掌,但是得到一個人的心卻比登天還難,我希望這樣好好疼借你,為什麼你總愛跟我唱反調?你這樣快樂嗎?」
「快樂。」她嘴硬的答話。
「請問你這樣算是暗示我,從今以後可以對你為所欲為嗎!我的女人。」言承場故意這麼說,企圖挑起她更大的怒意。
只見她柳眉挑得老高,原本柔媚的眼睛頓時燃起火花,白皙的臉蛋漲紅,「言承揚,請你放尊重!」這時她真想一巴掌打掉他神情自若的得意。
言承揚撐起下巴仔細的看著她驟變的臉色,「雖然你生氣的表情絕美,但是我捨不得總是讓你心情大壞,所以…」
話沒說完,他已傾身吻住她的唇瓣,雙手握住她的手腕順利的隔開可能的反抗。
許久,「別生氣了,有享晚上再說好嗎?」這個吻最後以緊貼著的對話做為結束。
兩人的後才一分開,便聽到一雙急促的腳步聲逼近,害得耀群的脾氣來不及發作。
「總裁,會議要開始了。」車石允急得一身是汗,見到言承場身側一臉尷尬的耀群,只是會意的眨眨眼睛。
言承場站起身,隱去方才兩人獨處時溫柔的表情,嚴肅的回答,「我知道,你先上去。」
當車石允離去後,言承揚轉身面對她,「聽話,快回辦公室,七點我一樣等你回去。」拍拍她的肩膀,他先行離開中庭。
耀群望著他離去的身影,更覺心中仿惶無助,看著他迎然不同的態度,她發覺自己不懂他的心態、更逞論是他這個人,到底自己跟他周旋能有幾分勝算?
唇瓣上的溫熱還提醒著她方纔的吻,鼻腔還殘留他的氣息,耀群茫然的撫著唇瓣,心中卻沉重得快要透不過氣來,她有預感,將來她必將在言承揚身上敗得絕慘,敗得無翻身之力。
低頭看看腕上的手錶,一會兒還有個採訪,耀群起身整整衣裳企圖湮滅方才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但是心的淪陷卻是無法整理。
一旦兩人交手過後,想要徹底的劃清界線,那實在是難上加難,許多事情再也不可能回到原先的樣子,一如缺了角的鏡子。
不知怎麼的,她竟沒來由的感傷,一切計劃都還沒開始她就鎩羽而歸,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哥哥,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言承揚的深情款款。
斂起心神,轉身回到十八樓的辦公室,耀群告訴自己一定要穩住,當年投資案的真相她誓在必得,她絕不容許那些加害者鋪天蓋地的遮掩住真相,讓她的家人死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