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場,會場內的鎂光燈就閃個不停,閃耀的幾乎叫人睜不開雙眼。
言承揚雖是YDS的老闆,不但擁有龐大企業集團。經營傑出的媒體公司,但是他並不常出現在屏光幕前,以至於他的現身著實引起大家的在意。
「怎麼沒告訴我有新聞媒體?」耀群小聲嘀咕,臉上則恪盡職守的掛著笑容。先前臉上的紅暈未退,因此更讓人有種被幸福包圍的猜想。
「我也不知道會有媒體來採訪。」他據實回答。「新聞主播還怕鎂光?」他揶揄的看著她。
「你管我!工作是一回事,私下生活習性是另一回事。」耀群辯駁。
「你這樣不行,那天不知道誰大聲的跟我說,她想看看台灣社會金字塔的紙醉金迷,這不過是小場面而已。」言承揚嘴角有著忍俊的笑意,「看來你得多多磨練才行。」
「不准笑!」她壓低音量斥責他的調侃。
「也許我明天該到公司定下新規定,黃金時段的新聞主播必須陪同總裁出席各種宴會,不但可以鍛煉膽量、增加曝光率,還可是我們YDS的活廣告。」言承揚認真的該眉思索。
兩人之間親密的交頭接耳,引來大批在場人士的注意,攝影師們更是因為猛爭奪最佳的攝影角度而一度造成推擠。
「YDS也有記者來嗎?」
「可能有吧!主辦人一定是廣發新聞稿。」言承揚一曬。
情況實在近乎失控,不得已,言承揚抬起右手阻止眼前媒體的瘋狂,「對不起,請各位讓讓吧,」
摟著耀群的腰際,兩人並行穿越兩旁的採訪記者,朝會場前方走去。
這是一場冠蓋雲集、衣香鬢影的慈善晚會,美其名是慈善,實際上就是讓政商名人聚集的晚會,順便也是拉攏生意、鞏固關係的地方。
「吳老您好。」言承揚客套的向主辦人致意。
「言總裁大駕光臨,讓會場生色不少。」吳老高興的哈哈大笑。
「您好。」耀群跟著客氣的寒暄。
「這位可是言總裁的准夫人人選?」吳老銳利的目光打量著她。
「吳老真是慧眼獨具。」言承揚模稜兩可的回答,接著介紹,「張耀群,YDS黃金新聞主播。」
「哦——YDS的美女何其多,百聞不如一見,言總裁真是好福氣,哈、哈!」
「好說、好說。」言承揚虛偽的冷笑。
因陸續有人聚攏,未免麻煩,言承揚向主人致意後便領著耀群退到一旁,也好過跟一些虛偽之輩說些漫無邊際的鬼話。
「會場裡的人說話儘是這麼拐彎抹角嗎?」耀群揉揉笑擰的嘴角。
『這就是現實社會。」將手上的果汁遞給她,「今天不准你喝酒。」
「美酒我向來是無福消受。」她旋了圈,走到陽台處倚著欄杆。
言承揚尾隨其後,「餓了沒,去吃點東西。」
她斥著嘴搖搖頭,「我不興美食,寧願安安靜靜的吃路邊攤,在這種說話迂迴、行為做作的地方,我很難吃得盡興,倒不如別吃。」 吸飲一口新鮮果汁,緩和心情。「那我們先離開吧!」
「可以嗎?才剛到。」
「多待無益,回去休息比較實際些。」他取過她手中的杯子交給侍者。
兩人迴避大批緊迫不捨的媒體,撇下會場內那些虛偽的臉孔,順著陽台走道翩然離去。
蓮蓬頭酒出的水花順著頭頂碗蜒流遍全身,最後夾帶著泡沫順著出水口排出。
當渾身的泡沫洗淨,鏡子裡反射出一名全裸的女子,耀群伸出右手觸碰鏡子裡的人,哺哺自語。他們是何時開始交往的?她記不清楚了,好像是她喝醉酒在他飯店睡了一夜,自此後,他們兩人就開始這段曖昧不清的情感糾葛。他理所當然的佔據她二分之一的床位,強迫她接受他的進駐。
她不懂,言承場究竟對她下了什麼蠱,叫她一顆心就這樣陷入了?她不解,言承揚不就是想要得到她的人,為何卻一直保有她的清白?他究竟是打算要怎麼對她?今晚車上的那段插曲一直撩撥她的心,害她羞怯的躲在浴室遲遲不敢出去面對他。
既然他也如約定的讓她坐上主播的位子,合該是要給他她的身子,只要她做到當初協議內容的要求,日後兩人分開或許能斷得於淨利落。
擰了擰淌水的髮絲,隨意取來浴巾將身上多餘的水珠一併抹去,她穿起裕袍離開浴室。
言承揚還在外頭的書桌前處理美國方面的公事,用群坐在床沿拍於頭髮,打開電視開關便橫臥在床上等候他就寢。
凌晨一點鐘,言承揚步回臥室,見她還看著電視。
「還沒睡?」
「在等你。」翻身坐起,她心中忐忑不安。
「等我?有事?」準備在她身側躺下。
「嗯」
「什麼事?」解下手腕上的表擱在床頭燈下,他轉頭看她。
「你今天很累,要睡了嗎?」
「還不睏,怎麼?你要秉燭夜談?」他揉揉她剛洗過的發。
「言。」這是她對他的呢稱。
看著她欲言又止,言承揚認真的看她的表情,期盼得到蛛絲馬跡。
耀群先是傾身獻了香吻,當他完全沉醉在這個熱切的吻時她又突然離去,實在讓他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之後卻見她忍著幾乎要萌生的羞怯,低頭解開浴袍上的結。
「耀群。」言承揚及時壓住她的肩膀,阻止她褪下浴袍的大膽行徑,但仍遮掩不住隱約外漏的曲線。
「你不要我嗎?」 儘管臉色配紅,她仍仰著臉問,「我們不是說好,只要你讓我坐上主播台,我就依約成為你的女人?」
「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你是心甘情願的嗎?否則你該知道成為我真正女人的後果,以後你只能以我為天。」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言承揚竟失去平常掌控一切的態勢,頓時呼吸紊亂。
「知道。」耀群斬釘截鐵的說。
「你不後悔?你該明白一個極度愛戀你的男人是禁不起你這樣的誘惑。」壓制在她肩上的手勁逐漸撤去,半裸露的身軀也隨著淚袍的卸落逐漸趨向全裸。
她毫不遲疑的點頭,眼睛散發出對他的全然信任。
言承揚先低頭輕吻,她仰起頭迎合他深情的吻,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但是義無反顧。
臥室內眾聲俱寂,只有兩人急促的呼吸還有她忘情的輕聲嚶嚀,耀群緩緩閣上眼,靜靜體會他所帶來的激情。
灼熱、狂野的激情從體內某一處朝四肢百骸一舉散出,衝擊著兩人腦部的思緒。她昏沉的神志已無法思考,只能跟隨本能舉動去迎合,讓彼此的距離更為貼近。
當兩人合而為一的那一刻,她那分不出是疼痛或是感動的淚,就這麼順著眼角滑落滴在床單上,水分迅速被吸收……
雲雨過後,兩人緊擁著彼此,等待那如同火山爆發般的狂野激情漸漸平息。
「會不會不舒服?」
她枕在他臂上不語。
「對不起,我該溫柔些。」他深知女人第一次必須承受的痛。「睡吧!我會在你身邊陪著。」
不知怎麼的,耀群就是忍不住想笑。
「笑什麼?」 言承揚愛戀的嗅著她沐浴後清新的氣息。
「你在車上幫我穿衣的動作好熟練,誰教你的?」
她忍不住想問。
「哦,」他埋在她頸窩朗笑,「你教的。」
耀群先是蹩眉看著他,隨及嘴角像花開似的露出笑,質疑他話裡的真實性,「我?胡扯,我怎麼可能教你。」
「每天早上我會瞇著眼睛假寐,看著你著衣,我很認真的看著你的每個動作。」
「你……」臉頰像是燃起火苗,溫度急速上升。
「為我孕育屬於我們的孩子,如果有了孩子,你是否會考慮跟我一起回美國?」他低頭在她肩上輕啃。
「嗯,我不知道,或許……」話未說完,她便臣服在他的挑逗中,渾然忘記當初的堅持。
中午,言承揚神秘兮兮的要她上二十樓吃午餐,她雖想拒絕,但是他那霸道的堅持不是旁人可以制止的,拗不過他,她只好偷偷摸摸的溜到專屬電梯,到二十樓報到。
曲起手指正要敲門,突然身後竄出一個人,「你來了啊!甭敲門,直接撞開門進去就好了。」車石允一副童心未紙的樣子,見耀群還遲遲不動,他揮揮手示意她後退。
耀群不解的看著名牌上別著「總裁特助」 的這個人,往後退一步,只見他斜過身,用右肩往前一頂,辦公室的木門應聲而開。
「老大,人到了!」車石允轉頭看著猶仁立門外的耀群,「快進來。」
言承揚閉上文件,朝門口走來,右手格開車石允牽著耀群來到沙發上。「坐,別理他。」
「老大,此言差矣!」放下手中的東西,接收到他的目光,車石允會意的眨眨眼,「請慢用,我先問人。」
說完人影便消失不見。
言承揚坐到她身邊,伸手打開面前的紙盒,一股食物的香味瀰漫在辦公室內,「我讓石允帶了些東西回來,你快吃。」取出筷子遞到她手裡。
「你?」看著他認真的樣子,耀群失笑。「為什麼全是中藥味兒?」
「因為是食補大餐,之前醫師說你體弱,要多吃點補品。快吃。」他督促她動著。
「別管我,快吃!」見她遲遲不動,言承揚自一口湯湊到她嘴邊,硬是要她喝下。
耀群苦著一張臉,只得全盤接收。自從那次從醫院回來,食補的東西幾乎兩三天就會出現在她面前,害她幾乎要聞「補」色變!
眼見她現下是逃不過了。
「為什麼老是要我吃東西?」趁著咀嚼的空檔,她忍不住開口問。
言承揚揚眉想了想,「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就會忍不住想叫你吃東西,我也不明白為什麼。」
「什麼理由嘛?」耀群為他的說辭感到好笑。
他欺身上前,「我要好好照顧你,不但是為了YDS的收視率,也許我們的孩子就睡在這裡。」指指她平坦的小腹。
「怎麼可能?」耀群驟然瞪大眼睛。
「為什麼不可能?我每次都很賣力,而且你答應我要為我孕育我們的孩子。」 言承場嚴厲的瞪著她看。
「為了增加受孕率,昨天我才會採取那樣的體位。」他有些尷尬的別過臉去。
聞言,她想起昨晚兩頰早紅得像天邊的晚霞,「可是你難道都沒有……」接下去的話,她實在羞於啟齒,不好意由心再問下去。
「沒有!一次都沒有,所以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言承揚沒好氣的看著她瞠目結舌的表情。
「萬一傳出去怎麼辦?」她無力的將額頭靠在他肩上。
「沒有怎麼辦,我會帶你到美國待產。」他獨斷的決定。
「不要,我不想,我……」耀群急欲說明她的想法。
沒等她把話說完,他便霸道的封住她的唇企圖阻止她,撇下一桌的食補大餐,強行將她壓在沙發上,想要用灼熱的深吻軟化她的心,讓她全然的信任他對她的愛。
意志不堅定的耀群想當然耳又臣服於他火般的狂熱,與他在辦公室裡一同放縱,情愛。
昨天一早,言承揚搭機到香港開會,應該會停留三天左右。
她懶洋洋的將臉深埋在留有餘溫的被褥上,貪婪的呼吸著他的氣味,一會兒,耀群心驚的坐直身子,她怎麼可以放縱自己這麼依戀他!
匆匆起身到浴室梳洗,想要把對他的思念一併隨著洗臉水沖去,回復她冷靜、獨立的個性。
換上套裝,再迅速的化點彩妝增添幾許朝氣,她出門上班去。
司機一早送言承場去搭飛機,所以趕不回來送她去上班,她一時想念起搭公車的日子,神情愉快的直奔公車站。
刷了卡搭上電梯,彩著有精神的腳步進人辦公室。
在言承揚的調教下,超群多少也學到一點敏銳的性情,打從她一進辦公室,YDS大樓似乎瀰漫在一種詭滿的氛圍裡,她不明白為什麼。
『大家早。」 一如往常的向辦公室裡的同事打聲招呼,但是每個人卻像是見了怪物似的,紛紛躲進會議室,準備開編采會議。
耀群不禁失笑,平常大家都是三催四請才肯開會,今天卻吃錯藥的提早進會議室。
才打開電腦,與耀群同期進公司的記者淑而從她身後遞過一本雜誌。
「這是什麼?」她抬頭看向淑麗。
淑麗一臉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指著封面上聳動的標題,「你看看吧。」說完便快步離開。
雖然因為工作性質稍有改變而鮮少跟大家聚在一起,不過淑麗算是對耀群還友善的朋友。
不疑有他,低下頭看著淑麗遞來的雜誌,然而隨著視線的逐一落下,耀群的臉色逐漸蒼白,手也跟著不知所措的握拳。
翻開雜誌,裡面的內容、相片詳細的記載她和言承揚的一舉一動,時間、地點,甚至連同居之事都清楚寫著、她和言承揚兩人被跟蹤了卻渾然未覺!
詳細的文字她已經無法再繼續深讀,閣上雜誌,她快步離開辦公室,但是一走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她才憶起他到香港開會了。
原來奇怪的不是新聞部的同事們,而是她自己。
她低頭在心裡嘲笑自己;就算天塌下來,工作還是得繼續不是嗎?正準備裝作毫不知情的回到辦公室,突然她的胃傳來一陣翻滾,耀群難受的刷白了臉,欲嘔的刺激感讓她不得不狼狽的跑進洗手間,對著馬桶激烈的嘔出酸水。
她無力的靠在牆上喘息,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她沒出去躲在裡頭,此時謾罵、批判性的字眼毫不留情的穿過木門,直竄入她的耳朵。
「那個張耀群真是不要臉,我還以為她有什麼通天本領,資歷淺淺的新人一下子就坐上黃金新聞主播,結果原來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睡覺睡來的!」一陣怪聲怪氣的聲音毫不留情的批評。
「可不是嗎?裝清純,原來還不是妓女一個!」水龍頭的聲音隱去她們的對話,「淑麗,你不搭腔?」
「沒有啦!我覺得她也很可憐,爆出這樣的排聞,她以後怎麼繼續留在YDS工作?女孩子的名聲很重要!」
「拜託!王淑麗,你吃錯藥了啊?這種人盡可夫的女人你還幫她說話?我奉勸你趕快跟她劃清界線,免得被人以為你和她是一掛的。」
「可是……」淑麗還想說些什麼。
「別可是了,準備開會吧!」旁人阻止她接下來的話。 耀群倚在牆上,唇邊泛著笑,心想,YDS真是臥虎藏龍,這些同事不愧是新聞記者,批評起一件事字字珠現,把她比喻得十分貼切,也難怪YDS的新聞收視率居高不下。
她並不難過,因為這就是實情,她的確是這麼交易她的身體與名利,方才因乍見這則新聞,她慌得自亂陣腳,但是聽見同事們直接的批評後,她反倒不那麼在意,紙是包不住火的,今天不知道,難道明天。
後天,以至於多年以後都沒有人會知道?
她突然欽佩起爆出這消息的新聞媒體,欽佩他們換而不捨的跟蹤方法。
胃酸一陣一陣的翻湧而上,直到她吐得虛脫,她才按下衝水馬桶,走到洗手台前,用清水拍洗著臉色慘渴的自己。
收拾好心情,她昂頭回到辦公室的位子,今天的工作還是得繼續不是嗎?她咬緊牙關忽略同事強烈鄙夷的眼光,只想盡心做好分內的事。
一整天YDS大樓都不安寧,大樓外是情緒沸揚的各家記者的包圍,大樓內則是各部門同事的言語勒伐,辦公室此起彼落的電話聲一整天都沒有停過,傳真機
「造成困擾的地方,也請您多包涵。」
「事情決定了,我會再通知你。先離開吧!」
耀群行個禮,腳步無奈的回到辦公室,呆坐在位子上,老半天沒有回應,同事大部分都下班了,要不就避得遠遠的,這叫她深深體會到何謂避如蛇蠍。
「餓了嗎?需不需要我幫你買個便當,現在你可能無法下班回家。」淑麗站在她身旁問。
耀群投以感激的笑容,「不用了,謝謝你,我一會就走。」他的善意讓耀群感動的心暖乎乎的,眼眶更因此而瑩著淚光,然而倔強的她硬是忍住。
她怎麼可以如此脆弱?她不是都這樣堅強的活過來的嗎?
當周圍又再度陷入寂靜,手機的聲響就清晰得叫人無法忽視,一封簡訊是言承揚傳來的。
老地方見。
耀群心想,也許是他安排司機送她上下班,於是收拾東西上她戲成為萬劫不復的電梯朝B2前進。
電梯門一開啟,司機等候在外,一如往常的為她打開車門。
「謝謝。」
心不在焉的坐上車子後,她有一種如釋重負的鬆懈。然而當她注意到車內等候多時的人,隱忍一整天的情緒頓時像山崩地裂般的強烈湧現,耀群怔怔的凝望著他,眼眶充斥的淚水模糊她的視線。
言承揚默默無語,敞開他的雙臂等待她的停靠。
委屈的吸吸鼻子,待波濤洶湧的情緒緩和後,她才緩緩的偎進他溫暖的胸膛。「不是要在香港待上三天,怎麼回來了?」
「我把事情交給石允處理。」
「偷懶的老闆!」她戲諺的咬了他的下巴一口。
「吃飯了嗎?」
耀群搖搖頭。
「回飯店吃點東西,你累了一整天。」言承揚將她安置在懷裡,提供她休息的胸膛。
一整天沒有進食,也許是因為這樣而折騰壞了她嬌貴的胃,一回到飯店,言承揚叫人送上的晚餐害她在浴室吐了半個小時,幾乎虛脫。
「怎麼樣?好點了嗎?」言承揚蹲在一旁拍著她的背,試圖讓她好受些。
她虛弱的對他一笑,「我沒事。」
「去醫院讓醫師瞧瞧吧。」
「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現在連出門都有困難,難道你還想跟記者玩追逐戰?別忘了下面還有我們YDS的記者。」耀群堅持。
「可你的胃這麼不舒服。」他實在很擔心,眼見她的臉蒼白的嚇人,性情直的她還是不肯妥協。
「我好了,現在好了。」她抬頭證明。
「不行。那我請個醫師過來瞧瞧。」將她抱回床上躺著歇息。
「言……」來不及阻止他堅定的身影。
過了半晌,他果然領著一名醫師和護士小姐來到房間。
折騰許久,她又躺回溫暖的床褥,興許是累了,總覺得今天過的特別漫長,她瞇著雙眼漸漸睡去。
當她再次醒來,房間內的燈光一片暈黃,時鐘上的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鐘,然而身邊的床位卻是冰涼。
「言?」她下床喚著他,寂靜回應她的聲音。
或許他還在書房吧!披上睡袍,朝書房的方向走去,但是空蕩蕩的書房,冷清的小客廳一再的否定她的猜測。
三更半夜,他人不在飯店的套房內歇息,會是去哪裡呢?找不到他,耀群怎麼也睡不著覺,坐在沙發上,隨手將抱枕摟在懷中,等候他歸來。
凌晨三點鐘,她聽見門把的旋轉聲,渾身一震,精神馬上來了。
「怎麼跑到客廳來?」一見到她穿著睡袍坐在沙發上,言承揚連忙走到她面前,單腳跪在她身旁審視,生怕她有一絲不舒服。
「找不到你,所以到客廳等你。」握住他撫著她臉龐的手。
「耀群。」
「什麼事?」
「醫師說你懷孕了。」
聞言,耀群驚訝的看著他的眼睛,繼而看著自己的肚子,「真的嗎?」
「是真的,我們的孩子正乖乖的睡在你的肚子裡。」探頭趴向她的腹部,「耀群,我安排你到美國待產好不好?」「為什麼?我還有工作啊!」她直覺的說。
「你現在有身孕,狗仔隊的記者追著你不放,我知道你在辦公室被同事排斥,為了讓我們的寶寶安全出世,我想帶你回美國,等小孩出生後,你想回來定居,我就陪你回來,好不好?」言承揚抬起頭望著她,等候她的答覆。
「公司要怎麼交代?」
「留職停薪,出國進修。」 他早都安排好了,就等她點頭。
「你堅持?」她反問他。
他點點頭,「是的,我堅持,但我仍希望你告訴我肯定的答覆。」
不知怎麼的,她的眼眶忍不住泛紅,許久,「好,我答應你。」
心知肚明,爆出這樣的排聞,別說記者們不會放過她,整個新聞部可能也無法接受她繼續持下去,她想要這個孩子,所以她願意拋下台灣的紛紛擾擾,跟他到美國待產。
隔天,耀群就像迷霧般消失在台灣的新聞界,消失在Y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