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伯父、成伯母,情兒在王府已打擾多日,這段日子裡感謝兩位老人家對情兒的疼愛,我也代情兒謝謝你們。」
尚玉璉一聽,不捨之情立刻流露在臉上。「難得我和情兒這孩子如此投緣,我還巴望她能多留在府裡幾天呢。怎麼那麼快就要走了呢?」
「王爺夫人——」
怕莫情兒一個心軟又答應住下,冥昊趕緊道:「多謝成伯母對情兒的疼愛,但情兒真的在王府裡打擾太久了,況且我娘也想她得緊,所以要我將她帶回去了。」
「原來是這樣。」
成繼北連忙說道:「夫人不必如此失望,反正將來有的是機會,昊兒還是可以常常帶情兒過來玩,不是嗎?」
尚玉璉歎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成繼北接著轉向冥昊。「回去後代我向將軍夫人問聲好,雖然親家做不成,但我們永遠歡迎你們上王府來敘敘。」
「我會的。」冥昊看向情兒。「我們該回去了。」
莫情兒看了尚玉璉與成繼北一眼,感覺好生不捨,雖然她與他們並無任何關係,可這七天來他們真的對她好好呀。現在就要離去,她還真有點捨不得呢。
「情兒。」
莫情兒抬起頭,趕緊走上前去。「王爺夫人。」
尚玉璉牽著她的手,既心酸卻又覺得萬分不捨。「你真的是個很好的姑娘,我與你甚是投緣,你現在要走,我可真是很不捨得。」
她哽咽著點點頭。「情兒知道,情兒也很不捨王爺夫人。」
尚玉璉看了成繼北與冥昊—眼,最後轉向莫情兒。「我與王爺已經商量過了,我們決定收你做義女。」
「義女?」
「是呀。」她笑了笑。「我和王爺都非常的喜歡你,我和你又如此的投緣,所以我們才決定收你做義女,而且這樣一來,你與昊兒便門當戶對,也能夠與他比配了。」
莫情兒一聽,心中大感震撼。「義女?情兒何德何能能夠得到王爺與王爺夫人的疼愛,情兒實在受之有悔。」
「不。」尚玉璉堅持道:「誰說你受之有愧?第—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非常喜歡你,就好像你是我的親生女兒一樣,況且我和王爺都已經決定好了,你就別拒絕了。」
成繼北慈愛的看向莫情兒。「是呀!情兒,你是個善良溫柔的好姑娘,你就答應了吧,別辜負我們的一番心意。」
「可是——」
見他們如此堅持,冥昊他笑著勸說起莫情兒。「我看你就答應了吧,也不枉費成伯父與成伯母的一番美意。」
莫情兒簡直受寵若驚。「我……我真的可以嗎?」
尚玉璉握緊她的手。「你當然可以,來,快叫我一聲娘。」
莫情兒激動的抓緊胸前的衣襟,她張嘴正打算喊她一聲門外卻在此時蹦出了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娃兒。
「娘。」
一見到三個寶貝女兒,尚玉璉立刻漾起一抹慈愛的笑。
「怎麼跑得那麼喘,要是吹了風、受了寒可就不好7,有沒有乖乖聽奶娘的話把飯吃完,沒吃完可不准出去玩哦!」
穿著粉衣的成盼月搶著說話。「娘,我有聽話的把飯吃完,可是吟月和水月沒有,她們不乖,娘要罰她們不能出去玩。」
穿著紫衣的成吟月立刻不服氣的嘟嘴。「吟月才沒有,吟月好乖,把飯都吃光光了。」
穿著藍衣的成水月也不甘示弱。「水月也是,所以水月要出去玩。」
看著正鬥著嘴的三個寶貝女兒,尚玉璉是既好氣又好笑。
「好好好,你們三個姐妹別老是吵架了,都十歲了怎麼還吵個不停?瞧瞧你們,各個跑得滿頭大汗,讓娘擦一擦汗。」
望著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玲瓏剔透的美麗娃兒,莫情兒早嚇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呆愣的瞪視著她們。
「她們三個是……」
尚玉璉笑著遭:「她們是三胞胎。」
莫情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我剛才是不是眼花了呢。怎麼才一個轉身,就看見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
尚玉璉拿起帕子,擦拭著成盼月冒著細汗的額頭。
「想當初產婆替我接生的時候可也是嚇了好大一跳呢!來,把頭抬高。」
莫情兒笑了笑,眼神也隨著尚玉璉擦拭的動作看向成盼月的額際,然後她猛地呆愣住了。
在看見成盼月額上那刺眼奪目的月牙胎記後,她整個人重重的震了一下。
她顫抖的抬起手,完全被震攝住。「那個是……」
尚玉璉笑著撫著成盼月額上的那個月牙胎記。「凡是王爺家族血親所出之女,額上都有這個月牙胎記,實在是因為這個胎記太過醒目,所以才讓她們在前額蓄著瀏海,好遮掩住這個醒目的標記。」
莫情兒驚駭的撫著胸口,無法置信的搖著頭。「怎麼會這樣?」
冥昊首先發現她的不對勁。「情兒,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莫情兒急切的抓住尚玉璉的手。「這個胎記是不是打她們一出生就有了的,你確定只有王爺血親有些胎記,別人沒有嗎?」
尚玉璉被她怪異的模樣嚇住了。「情兒,你——」
「快,快告訴我。」
尚玉璉訝異的看著她,然後點了點頭。「是,只有王爺有家族才有些一代表身份的特徵,因為這是家族遺傳。」
莫情兒虛軟的垂下了手。「家族遺傳……」
「是呀,情兒,你到底怎麼了,看你的樣子有些不太對勁,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派人去請大夫過來幫你看一看?」
莫情兒微抖著雙唇,無力的閉上眼。「不用了,我沒事。」
冥昊擔憂的看著她。「你真的沒事嗎?」
見她臉色蒼白,尚玉璉可著急起來。「不行。我著還是請大夫過來看一下好了,瞧你的臉色都發白了。」
「不用了。」
「情兒——」
她虞軟的抬起頭。「我想回去了。」
成繼北著了看她後道:「好吧,昊兒,你還是趕快送情兒回去休息吧!讓她回去躺一躺,說不定就沒事了。」
冥昊緊緊擁著莫情兒。「成伯父、成伯母,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望著他們相偕離去的身影,成繼北與尚玉璉兩人對看一眼,心裡一陣納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
回到將軍府,莫情兒把自己關進房間裡。
她呆愣的坐在床上,滿腦子裡想得淨是成盼月額上那個和她一模一樣的月牙胎記。
怎麼會這樣……
她起身走至銅鏡前,顫抖的伸出手撥開自己額前的瀏海,額間立刻出現了一個既醒目又刺眼的月牙胎記。
她慌得鬆開手,又嚇得倒退數步。
准來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她額間會有和她們一模一樣的月牙胎記,王爺夫人說這是家族遺傳,只有王爺血親才會有這樣的胎記,那她不就是……
她驚駭的搖著頭,怎麼也不敢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子,她怎麼可能會和高貴的他們有所關聯,而且,而且她從小住在杭州,他們卻一直待在北京呀!可是……
娘不是告訴過她,娘是從北京把她偷抱回來的嗎?
她一個贓蹌,跌坐在椅子上。
這麼說來,她不就是他們的……
「情兒,你的身體有沒有好一些了?」
冥昊一推門進來,就見她失神的坐在椅上,他擔憂的走近她。「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請人來替你看一看好嗎?」
莫情兒一看見他,慌亂的撲進他的懷裡。「昊……」
冥昊皺起眉。「怎麼啦?」
「我,我……」
冥昊抬起她的頭,認真的看著她。「你今天真的很不對勁,在王府裡你的樣子就怪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
望著他,她幾乎想脫口而出,可是話到了嘴邊卻還是卻步了。
「沒什麼,我剛剛休息一下,已經好多了,你別擔心。」
冥昊不放心的看著她。「真的嗎?」
她閉上眼,虛軟的笑了笑。「當然是真的。你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別擔心了,我根本什麼事也沒有。」
冥昊又看了她一眼,最後才道:「娘很想你,有話想對你說。」
「那我現在就過去。」
冥昊阻止她。「如果你想休息就別去了,娘那邊沒關係的,你的身體比較要緊,我看你還是躺著休息一下好了。」
「我不要緊的。」見他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她不由得淺笑出聲。「真的,我真的沒什麼,你就別再擔心了。」
冥昊終於點點頭。「那我們走吧。」
※※※
來到大廳後,侯宛僅見了她立刻親切的站起身來。
「情兒,好幾天沒看見你了,怎麼樣,在王府過得還好嗎?」
莫情兒輕輕領首,笑著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情兒在王府過得很好,王爺和王爺夫人都是非常好的人,對情兒好得不得了。」
侯宛儀開心的笑道:「聽說王爺夫人要收你當義女,是嗎?」
「是。」
「那可真是好極了,你答應了沒?」
「我……」
見莫情兒鬱鬱寡歡著一張臉,冥昊趕緊替她回答:
「情兒還沒來得及答應,就讓那三個小搗蛋給打斷了,她們還是和以前一樣皮得很。」
侯宛儀呵呵直笑。「是嗎?那王府裡豈不是被吵翻天了?」
冥昊跟著笑了:「屋頂都快被她們吵得掀開了。」
說笑了一番後,侯宛儀又轉向莫情兒。「情兒呀!我已經挑好了一個黃道吉日,下個月十八是黃歷裡的好日子,我打算在那一天讓你和昊兒成親,你覺得怎麼樣?」
莫情兒茫然的抬起頭來。「什麼?」
「下個月十八,雖然這日子是趕了點,可要是錯過了這個日子,就得再等六個月,這個日子你同意嗎?」
冥昊一聽,急忙道:「就下個月十八,一點也不趕,剛剛好。」
他的急性子不由得讓侯宛儀搖頭又歎又笑。「瞧你急得跟什麼似的,人家情兒還沒說話,你好歹也問過人家的意見吧。」
冥昊聞言咧嘴一笑:「別問了,情兒—定也同意的,是不是?」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莫情兒的思緒根本還沒有進入狀況。
「你們剛才說了什麼?」
侯宛儀猛地一愣。「怎麼我們說了那麼多你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嗎?我和昊兒正在談論你們的婚期。」
感受到冥昊傳遞過來的詢問眼神,她連忙道:「我當然聽進去了,只是一時之間還不太能適應而已。」
侯宛儀會意的點點頭。「這是一定的。想當初呀,我嫁給昊兒他爹的前一晚還哭了好久,人家說這是必然的,很正常的,沒什麼。」
莫情兒笑了笑。「是嗎?」
「是呀,怎麼樣,這個日子你覺得如何?」
「日子?」
「就是昊兒迎你過門的日子呀!我找算命師挑了好久,最後才決定這個日子最好,錯過了實在可惜。」
「是嗎?」
「怎麼樣,決定了嗎?下個月十八雖然日子是比較趕,像是縫製嫁衣啦、通知親朋好友啦,以及一大堆雜七雜八的瑣事都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才可以。」
「只要夫人覺得好,情兒沒有意見。」
侯宛儀可樂了。「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得趕快請人準備準備,我們可是有名望的人家,婚禮一定得辦得風光體面不可。」
莫情兒聽了不由得淺淺一笑:「其實也不用辦得太過隆重,要是太過大肆鋪張豈不是浪費了?」
侯宛儀揮揮手。「那怎麼行?昊兒可是個皇上冊封的堂堂大將軍,如果不辦得體面一點,豈不是讓人笑話?」
莫情兒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一抬起頭,就見冥昊張著一雙探索的眼神瞅著她,似乎仍在為她剛才的恍惚失神感到納悶。
生怕被他瞧出端倪來,莫情兒連忙出聲詢問:「昊,這個日子你同意嗎?」
冥昊看著她良久,最後道:「只要你不反對,我當然同意。」
莫情兒趕緊低下頭。「那就好。」
一旁的侯宛儀早樂得喜上眉梢。「好好好,你們兩個能同意那是最好不過的事了,我們還是趕快來研究一下賓客人數與酒筵——」
「娘,先別說這些。」
侯宛儀不明就裡的抬起頭來。「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嗎?」
冥昊皺起眉,若有所思的看著英情兒。「情兒今天的身體不是很舒服,在王府的時候就已經很不對勁了。」
侯宛儀立刻擔憂的轉向莫情兒。「是嗎?有沒有找大夫來看呢?」
莫情兒急忙辯說。「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沒事的。你們就別大驚小怪了,我好得很,什麼毛病也沒有。」
冥昊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可是你今天很不對勁。」
「那是因為——」
「因為什麼?」
「我……」莫情兒深吸一口氣,想說什麼卻還是放棄了。「真的沒什麼,可能真有些累了,我回房躺一下就好了。」
見她這麼說,侯宛儀趕緊道:「那你還是回房去休息,婚禮的事遲些時候再說也沒關係,你的身體比較重要。」
莫情兒的臉上帶著歉疚。「那豈不是太勞煩夫人了?」
侯宛儀呵呵笑道:「你都快成為我的媳婦兒了,怎麼還如此見外,別說這些客套話了,快去休息。」
莫情兒由冥昊挽扶著起身。
「那情兒就回房休息了。」
「去吧。」
莫情兒欠了欠身,在冥昊的陪伴下退出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