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沒有。」
「騙人!不然你說,珂,為什麼這幾天你這麼忙?」「因為我接到一件Case啊。」
雷亞爾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我是出租給你的員工,身為丁氏徵信社的一員當然有責任盡力拓展業務,以蒸蒸日上的業績為目標奮發努力。」
她依舊狐疑地望著他,這番話聽起來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倒有點像共產黨的口號。
到了第三天的傍晚,雷亞爾的神秘達到了最高點,正當丁希雅不能容忍的時刻,他興匆匆的推著她下樓,神情雀躍不已。
「我們到底要去哪裡?雷亞爾,你最好給我老實回答,否則我絕對不輕易放過你……」「別吵,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她雙手環胸撇開怒臉,「不去!」「見客戶也不去?」客戶?他的話成功地勾起了她的注意,只見她側過頭來凝視他,「真的有客戶?」「去了不就知道?」她撇撇嘴,「好吧!」當黑色的凱迪拉克巷口呼嘯而出,這幾天來一直徘徊在附近的紅色轎車也跟著駛出。
不久後——「到了,下車吧,我的公主。」
雷亞爾極具紳士風範地為她打開車門。
「飯店?」丁希雅跨出車外,「為什麼要到這裡?」「秘密。」
當他講這句話的時候,她幾乎氣惱的想一拳重重K上他的俊臉。
「耐心點。
還有,相信我。」
他看出她的浮躁,握住她的小手輕輕使了使勁,像是給予力量。
丁希雅的肩膀挺了挺,又垮下。
「嗯。」
「進去吧!」:微微彎身做了個「歡迎人內」的邀請姿勢,雷亞優雅地伸出手。
她輕咬著唇瓣瞥了別他厚實的大掌,嬌羞地將自己的手搭放在他的掌心中,任由他牽引著自己越過門口列隊歡迎的僕從,踏上鮮亮紅艷的地毯。
她不由自主地噙起一抹微笑,這樣的自己好像高高在上的公主呵!挽著王子,在眾人的行禮示意下緩緩走過紅地毯,走向夢幻中的華麗世界。
向呵,自己真傻、真愛幻想呵!「雷亞爾?」「嗯?」「為什麼要和客戶約在這間飯店?這一家飯店是全台北最高級的飯店耶廠「無所謂。」
因為此刻已經變成他雷亞爾名下的財產之一了。
「為什麼這家飯店除了我們之外沒有半個客人?好可憐俄,是不是經營不善啊?」他睨了她一眼,沒多解釋,然後,他彈了彈指頭。
一名女服務生立刻上前,「米雷特斯先生有何吩咐?」「帶小姐去休息室更衣。」
「好的。
這位小姐,請往這兒走。」
丁希雅望著他,「雷亞爾?這……」「跟她去吧,我一會兒就去找你。」
踩著不甚確定的腳步離開他的身邊,丁希雅被領到一間寬敞的休息室裡。
另一位女服務生立刻迎上來。
「丁小姐嗎?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來,請你換上這一件晚禮服之後,再由我來為你上妝。」
「為什麼要換衣服?」天啊,雪紡紗的晚禮服耶……丁希雅情不自禁地伸手輕輕撫摸它,如夢似幻的柔黃色雪紡禮服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如此璀璨而耀眼,高雅的剪裁宛如歐式皇宮貴族才會穿著的服裝。
她穿起來……會像一位公主嗎?會嗎?「更衣室在你的右手邊。
丁小姐,請你動作快一點,所有人已經在會場等待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怎麼完全搞不懂?「還是你需要我服侍你更換禮服……」「不、下需要,我可以自己來。」
她連忙拒絕,她還沒有那麼嬌貴,需要別人幫她換穿衣服。
幾分鐘後,女服務生出聲詢問:「丁小姐?你衣服換好了嗎?」「我……」丁希雅為難的臉龐從簾幕後頭探了出來,「我沒辦法扣到後頭的排扣。」
「讓我來幫你吧!」她上前俐落地替她整好身上的雪紡禮服,接著又將她推到化妝台前坐下。
「我不要化濃妝……唔!」「別開口,免得粉底上不均勻。」
這時,另一個女服務生跟著上前,為她梳綰長髮。
此刻的她真覺得自己像個被服侍的公主。
「為什麼要替我梳妝打扮?」「是米雷特斯先生吩咐的,他囑咐過今晚絕對要讓你成為名副其實的公主。」
「公主?」真的可能嗎?她有這個資格嗎?「你還沒去過宴會廳吧?那裡真是漂亮呢!聽說今晚的宴會布賈是由巴黎當今最具盛名的設計師施下所有工作,緊急趕采台灣設計的。
而且整個會場滿由荷蘭空運來台的新鮮花朵,今晚的宴會據說已經轟動整個台北社交圈了呢!」另一;名女服務生難掩興奮地開口,語氣中儘是夢幻的艷羨。
「就是說啊!聽說有好多人都想來參與今晚的宴會,可惜卻都不得其門而入。」
「宴會?怎麼,今晚有個宴會嗎?」丁希雅皺起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雷亞爾:不是說是來見客戶?「你難道不知道嗎?今晚米雷特斯先生特地為了你……」她的話被另一名較為年長的女服務生打斷,「今晚是王子送給公主的晚宴,請你拭目以待吧!」「哦……」好奇怪哦,自己是不是漏聽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否則怎麼別人說什麼她全都聽不懂呢?「斂,我不要擦這麼紅的口紅……淡妝就好了,我只要上個淡妝就行了……」丁希雅無奈地任由兩三名女服務在自己的臉·上、頭髮上弄東化西的,正當她覺得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好了,丁小姐,不知道這樣的裝扮你還滿意嗎??女服務生們退到梳妝台的兩邊,丁希雅皺著柳眉,凝視鏡子前的自己……說不出話來!天啊,她真的變成公主了!絲緞長髮依舊如黑瀑般披瀉在肩後,一綹髮絲紮成了長辮盤繞在頭髮的兩側,鵝黃色的鮮嫩花朵伴隨著光彩圓潤的粉紅色珍珠,編成一串髮飾纏繞在髮辮的四周,完美地勾勒出她雪白細緻的鵝蛋臉,讓她在柔媚嬌美中增添一抹花朵般的清甜與沁香。
「來,戴上這一串水晶項鏈,聽說這是帕華洛奇最經典的水鑽項鏈,而且還是全球限量發行的頂級精晶呢廠最年長的女服務生從一隻天鵝絨錦盒中取出一條項鏈,繞到丁希雅的背後,小心地為她戴上。
『「這條項鏈太漂亮了,我不能戴,萬一我要是不小心將它扯壞了……」「不會的,這是王子送給公主的禮物,你可不能拒絕哦。」
「可是……」她已轉過頭去吩咐其他同事,「動作快一點,把這裡收拾一下我們出去吧!對了,小林,你先去向米雷特斯先生報告一聲,說丁小姐已經準備好了。」
當休息室裡只剩丁希雅一個人,她左右張望竟有些不知所措。
現在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莫名其妙冒出這一場轟動台灣名流的宴會呢?她哪有資格參加啊,而且竟然還讓她換上了這一身華麗慎重的晚禮服……那些人嘴裡說的「米雷特斯先生」,她若是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指雷亞爾吧?他有那麼偉大嗎?真是太奇怪、太詭異了!就在丁希雅臆測的當口,休息室的門扉被人給打開。
她立刻雀躍地轉身面對,「雷亞爾……咦,你是誰?」「我是溫妮·佐登。」
「我好像沒有見過你……」「少給我裝出那一副純真無害的模樣,你就是用這種表情欺騙我的雷亞爾吧?」「你的雷亞爾?」丁希雅緩緩自椅子上起身。
「對。
我的!」溫妮一步一步走向她,「你憑什麼跟我搶?」她瞇起苛刻的眼光打量著丁希雅全身上下,「你有哪一點比得上我?」她突然無預警地伸手覆住丁希雅的雙峰。
「你做什麼?!」在她錯愕地正想往後退的時候,溫妮惡狠狠地開口,「發育不全的小豆苗也敢跟我搶雷亞爾?他愛你嗎?你有辦法讓他滿足嗎?雷亞爾不可能會愛你的,別癡心妄想了,丁希雅!你根本沒有辦法滿足他,只有我!只有我才是他床笫上最合拍的搭檔!」丁希雅聞言一陣愕然,「你們上過床了?」「廢話!」溫妮昂起下顎,「別告訴我你還沒見識過雷亞爾的勇猛和強悍?」她頓時無所適從地眨動著雙眸,伸出手緊緊攀住桌沿好穩住自己有些搖晃的身軀,不知道該如何消化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和……心痛。
「三天前我們還在一起。」
她霍地仰頭瞪視溫妮。
「怎麼,你沒察覺嗎?雷亞爾三天前很晚才從我那裡離開,他一直持在我飯店的房間裡。」
她昂起勝利的下顎,「需不需要我告訴你那天晚上我們有多熱情?雷亞爾依舊是那麼的勇猛,他把我壓在身下讓我喘息不已……」丁希雅承受不住地摀住耳朵,「夠了!你給我閉嘴!」「你才應該給我閉嘴!」溫妮爆出很意狂掀的怒吼,「你給我聽清楚了,丁希雅,王子身旁的公主永遠只有一個,而那個幸運的女人絕對不是你!」溫妮反身走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門,而丁希雅的世界不再是幾分鐘前的欣喜與雀躍了。
她淚眼婆娑的緩緩放下捂在耳邊的雙手,仰起頭凝視鏡子中的自己,她看見的不是稍早前那個光鮮亮眼的公主,而是一個冀圖在一夜之間麻雀變鳳凰的醜陋女子!不可能是公主。
她為什麼會這麼癡心妄想呢?一件衣服、一點裝扮和一條項鏈,就讓她得意忘形的忘了自己,如今反而讓她變得更加狼狽不堪!滿意了嗎?該滿意了吧?!拉開休息室的門,她像是瘋了似的撩起曳地的裙擺衝了出去!她這副樣子,恰巧被準備來迎接她的雷亞爾給撞見。
「希雅?你要去哪裡?宴會就要開始了。」
「沒有什麼宴會,我不要參加什麼宴會!」她瘋狂的低喊讓他皺緊雙眉。
「你怎麼了?」「別碰我!」她甩開他的手,這一雙習撫過別的女人的雙手……既然他的心裡有別人,又何必來招惹她?「希雅?」雷亞爾不死心的伸手抓她,卻被她反手拍了開來,甚至一巴掌打上他的臉「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長廊。
丁希雅緊咬著唇,撩起裙擺又想跑開,卻被動怒的雷亞爾一把打橫抱起。
「給我過來!」「不要、放開我!不准你碰我!」「你給我住口!」該死、該死!這輩子還沒有哪個女人敢在他的臉頰上留下半點掌印!丁希雅憑什麼破了他的例?憑什麼叫。
「砰」的一聲揮開休息室的門,其勢之猛讓門扉在牆堵上劇烈彈跳幾下才又閹上。
氣急敗壞的他將她拋到一旁的沙發椅上,「你在給我發什麼飆?說清楚!」「你跟別的女人上床!」「我……」原本盛氣凌人的他驀地一怔。
她怎麼會知道?「別想用任何借口矇混我!溫妮·佐登,你該認識吧?你的忠實『床伴』廠該死!是溫妮那賤人來離間他們的感情。
「你愛她?」丁希雅強忍心痛地問著,「你跟溫妮上床代表她對你的不同?」「當然不是。」
天!「我跟很多女人都上過床……「你該死!你下流!」好啊,這下他可自己承認了,她連逼問都不用!氣憤至極的她手裡抓到什麼就丟什麼,舉凡鞋子、衣服、椅墊、披肩都成/她攻擊他的武器。
「希狠,住手!」無法抵擋她的攻勢,雷亞爾索性一頭撲身壓在她的身上,和她一起倒向沙發椅。
「滾開!別壓著我,除非我死,否則不准你壓著我!」「那你死定了。」
他強勢地箝制住她揮舞抵抗的雙手,俯低俊臉欺近她的臉龐。
「因為我要永永遠遠壓著你,將你壓在我身下一輩子!」他灼熱的氣息粗淺不一的吹吐在她臉龐上,熏得她又酡紅雙頰又悲傷。
「去找別的女人說1」「我偏不。」
「雷亞爾!」「我已經很久沒有跟女人上床了。」
丁希雅聞言一怔,淚勢又起「騙人!這種虛情假意的甜言蜜語找別人說去。」
「我從不說甜言蜜語,因為根本沒必要。」
雷亞爾極其輕柔地安撫著她,高挺的鼻樑磨蹭著她的頸項和她胸前性感的鎖骨。
、「向來只有女人跟我甜言蜜語,還沒有哪個女人需要我主動開口哄弄。」
「滾開!」「不過我倒是不介意對你甜言蜜語幾句。」
他在她的頸脖間磨磨贈贈,低沉溫柔的嗓音和磨人的情繼攻勢,使得丁希雅怎麼也擋不起憤怒的氣勢。
「你今晚好美。」
即使是她淚眼婆娑、淡妝花糊的時候,依舊很美,美得叫他屏息。
她困惑地哽咽低語,「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你感覺不出來嗎?」壓覆在她身上的雷亞爾面對眼前暖玉溫香的胴體,開始心猿意馬起來,邪肆的雙手漸漸狂妄地恣意撫摸。
丁希雅倒抽一口氣,「雷亞爾?!」「或者我們放棄今晚的晚宴好了。」
他將俊臉深深埋在她敞開的胸口上,「反正王子與公主的宴會不一定比現在迷人。」
「不要!」他從她胸口仰起頭,「為什麼?」「因為你跟別人上過床。」
「拜託,希雅,你清醒一點好不好?誰沒有過去?」她狐疑地瞪著他,「真的已經過去了嗎?」「對,自從遇到你之後,我已經『不舉』很久了。」
這妮子簡直是他偷腥的剋星。
「真的?」「對。」
雷亞爾歎口氣,從她身上爬起來。
「好吧,我接受你的理由。」
雷亞爾的嘴角忍不住抽搐,「那我倒是要謝謝你了!」原來甜言蜜語說多了會讓自己想吐血,現在他可體會到了。
「雷亞爾,我們現在去參加宴會還來不來得及?」「當然來得及。」
她才是今晚的主角,主角沒出現哪個找死的傢伙敢動?「那……雷亞爾,我看起來真的像個公主嗎?」丁希雅嬌羞而期待地揚起眉睫凝睇他,被淚水洗過的雙眸更加璀璨明亮,深深攫奪雷亞爾的心。
他一笑,緩緩伸出手,「我有這個榮幸嗎,公主?」輕咬著唇瓣眨眨美眸,她含羞帶怯地將手放在他的掌心中,任由他緊緊握住。
「謝謝你,王子。」
他是她一個人所獨享的王子!「睡吧,已經很晚了。」
雷亞爾小心仔細地替丁希雅覆上棉被。
「先別走,坐在這裡陪我一會兒,好不好?」她輕輕拉住他的衣角呢喃。
今晚的境遇好像一場夢。
華麗而盛大的宴會,被清新香甜的鮮花所裝飾的美麗會場和那一支支醉人的圓舞曲,讓她彷彿置身在夢境之中,整個晚上任由雷亞爾帶領著她在舞池中旋舞過一曲又一曲的華麗美夢。
只是為什麼她反而會覺得不安呢?一切是如此幸福而完美,雷亞爾的愛和帶給她的美夢,她應該已經別無所求了。
然而她卻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無法揮開縈繞在心頭的那抹愈來愈強烈的不安。
下意識地,她揪緊他的衣角,不肯鬆開。
雷亞爾神情眷寵地輕撫她的劉海,緩緩俯身吻上她的唇。
「好,我陪你。」
她嘴角淡淡勾勒一抹笑痕。
「那你先躺到這裡來。」
她拍拍自己的身旁,「我想要你陪我說說話。」
他依言躺到她身旁,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臂,而他也滿足地弓起手肘,一絲一縷地撩撥她的髮絲。
他溫熱的氣息輕輕吹吐在她的臉龐上,讓她整個人暖烘烘的,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預感,彷彿你就快要離開我了。」
丁希雅羞澀地對他笑了笑,「我很傻吧?你還會去哪裡呢?你已經出租給我了啊……而我甚至連第一個月的薪水都還沒付呢!」她不好意思地朝他吐吐舌。
望著身旁的她,雷亞爾發覺自己心中生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想疼愛她、嬌寵她的強烈感受。
這就是所謂愛上一個人嗎?以著無比的溫柔,他收緊懷抱擁緊她,將俊臉埋進她的頸間,輕輕地用鼻尖磨蹭她敏感的頸項。
「呵呵,好癢哦,雷亞爾!」耳裡聆聽著她清脆的笑語聲,縷縷髮香在鼻翼間淡淡繚繞,綢緞般的柔細髮絲更是垂落纏繞在他的手臂上,雷亞爾的心頭登時漲滿了對她的憐寵之情。
他忍不住嚙咬起她敏感的頸脖,滿心享受懷中的她在自己的唇舌挑弄下泛起一陣陣愉悅的哆嗦。
「雷亞爾,不要這樣……」「希雅?」「嗯?」她在他溫熱氣息的吹吐下,原本就有些疲憊的精神開始渙散。
「你想睡了嗎?」「嗯……」輕輕嚶嚀聲,轉眼間她已沉入夢鄉。
這時,公寓電鈴突然急促地響起。
雷亞爾一驚,急忙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一臉急切的關洛。
「總裁,經由調查,我發覺我們不在總公司的這兩個月裡,全球匯整的營運帳冊被人動過手腳,帕華洛奇內部肯定出了內賊,請你盡快返回奧地利好進行調查事宜。」
雷亞爾聞言,一臉不敢置信,他沉吟了會,才點點頭,「知道了!」回到房內,望著丁希雅沉靜的睡顏,雷亞爾眷寵的眼光中閃爍著濃烈的不捨,深深吻上她的唇。
「如果你醒來發覺我已經離開了,會難過嗎?」他當然得不到任何答案。
又細細地瞅睇她好半晌,他才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驀地轉身跨步而出,迎上早已等在門外的關洛。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