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紀右司和倚念荷決定攜手共度自首的消息,最高興的人大概是非紀左司莫屬了,他這個客串的愛神終於是完成任務了,也許他該拿串鞭炮來放才對。
興奮的心情令紀左司忍不住想引吭高歌一曲,誰知狄霏的一句話,卻馬上令他自雲端摔落到谷底。
「你還不算成功。」
「怎麼說?」
「右司和念荷還沒結婚,而且歹徒也還沒抓到,你的責任仍未完。」狄霏笑嘻嘻地道。
原來他還得兼差啊!看來他還真命苦,而且外加勞碌命,難道天底下的好運全教右司一個人給佔盡了?這不公乎,一點也不公平!紀左司苦著一張臉,他就不能過過一些好日子嗎?
「不然,你也可以找個女人結婚算了。」狄霏提出她的建議,「那麼你就可以不用再繼續你的愛神工作。」這是惟一的方法。
紀左司甘拜下風,不論狄靠怎麼說,他都是在劫難逃了,可不能因為一個小小的愛神工作就衝動地結下婚,否則,將來後悔可就太遲了。
「小軒跟小愛呢?」紀左司已經好久沒看到那兩個小鬼頭,遂詢問道。
「他們回外婆家去玩一陣子。」
他被騙了!紀左司懊惱地爬了爬頭髮,「你欺騙我!」
「別計較那麼多了。」狄霏故意避重就輕地說,「你也希望右司早日娶妻生子嘛。」
紀左司不以為然地咕噥道:「他娶不娶妻、生不生子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可是他的哥哥耶!」
「我也只不過大了他幾分鐘。」紀左司歎了口氣,早知道他就當弟弟好了,當初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他幹嘛要跑第一呢?
「長兄如父,你當然該替右司設想一切。」狄霏知道紀左司和紀右司自小便失去雙親,而由她的公公跟婆婆一手扶養長大。
「是,遵命。」紀左司應允,如果再不答應,不知狄霏還會搬出多少大道理來砸他,他可不想被她鏗鏘有力的字句砸出滿頭皰來--成為釋迦牟尼二代。
狄霏滿意地拍拍屁股走人,反正,她已經把問題丟給左司了。
※ ※ ※
紀左司又準備開車四處去閒逛了,反正,他現在也是不務正業嘛!
見一輛黑色的賓士擋在路中央,紀左司緩緩地踩了剎車,心裡不禁嘀咕著,這人是怎麼考到駕照的?難道他不知道路中央是不能停車子的?該死!
紀左司打開車門,準備上前去和駕駛人理論,但才到車子旁時,暗黑色的窗戶緩緩開啟,車內一隻貨真價實的手槍正對準他。
「上車吧!」
紀左司感到莫名其妙,這是綁架嗎?如果是,那為什麼歹徒會選上他來作人質呢?
他不以為自己的身價很高,而且相信歹徒所作的調查一定有誤,不過,此時被槍指著,紀左司除了依言行事一途,也沒別的方法了。
「你去把他的車子開回來。」車內男子語氣威嚴地命令著另一個人。
紀左司只好打開黑色賓士的車門,依言地坐進車子內,他不知道現在的綁匪這麼窮,居然連他的愛車也要綁架?
車內坐著兩名持槍男子,一個是駕駛,一個則坐在後座,連那個去駕駛他的車的人剛好有三名。
「我能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為什麼我必須上車?而你們要帶我到哪兒去?」紀左司直視墨鏡後的眸子問。
戴墨鏡的男子心下一驚,他的一雙綠色眸子似乎可以透過墨鏡直視自己的眼睛,瞧他一副安然自在的模樣,似乎一點也不害怕。
「待會兒你就明白了。」
紀左司乾脆靠向椅背閉目養神,反正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人家可是惜言如金的,所以他也懶得去多費口舌了。
當車子熄火之後,紀左司才睜開眼睛瞄了一下四周,看來這一群綁匪好像挺富有的,那幹嘛還綁架他呢?
「請下車吧!我們大哥正在裡面恭候大駕。」
紀左司疑惑地低下頭鑽出車子外,咦!他的耳朵有沒有聽錯?他們居然是請他下車,而不是一腳把他自車上踹下去,這倒奇了。
戴墨鏡的男子不知在何時已經把槍收起來,他擺了個手勢道:「請。
此時此刻紀左司還是沒有說不的權利,只好不停地察看周圍的情形,敢情他是入了賊窩不成?到底是什麼人要見他?又是為了什麼事?
紀左司的心中一點頭緒也沒有,一個黑社會的大哥竟要見他?黑社會大哥?是不是嚼了一口檳榔,滿臉橫肉操著一口粗語而且外加三字經的人?電影上都是這麼演的。
紀左司穿過中庭來到客廳,客廳內是有個人沒錯,但跟他所想像出來的形象可差了十萬八千里。
客廳內的那名男子有著雕像般完美的五官,修長、結實的身材,舉手投足之間有股不容忽視的魅力,如果硬要挑出一個缺點的話,那恐怕就是他眉宇之間有股霸氣揮之不去,如果換個場景,他也許會是個無憂的風流消公子。
「夜哥,紀先生請來了。」
「你下去吧!」關夜希擺了個手。
「是」
紀左司又有疑問他們怎麼知道他姓紀?
「請坐。」關夜希的口氣中有一股不容置駁的氣勢。
紀左司點了點頭,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要見你,對嗎?」關夜希靠在椅背上替面前的男子說出心中的疑問。
紀左司坦承不諱地點點頭。
「你或許不認識我,但我卻已經注意你很久了。」關夜希沉吟了一下,決定開門見山地和他談,「我是關夜希,關晨希是舍妹。」
紀左司有點懂又不太懂,這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我也知道你現在和念荷,還有舍妹三人共住在一個屋簷下。」
紀左司恍然大悟,原來關夜希將他誤認為右司了,不過,他倒想聽聽關夜希到底要和右司談些什麼?
「如果你有意追我妹妹的話,那麼我希望你和念荷要保持距離,反之亦同。」關夜希冷冷地說,言下之意是指他意欲一箭雙鵰。
紀左司正準備開口反駁之際,一個女孩衝了進來。
「大哥,你怎麼可以這樣?」
阿傑跟在關晨希身後,無奈地道:「我攔不住她。」
「我明白。」關夜希理解地道。
關晨希就知道,難怪她總覺得外面的那一輛藍色保時捷十分眼熟,很像是左司的車,果然就看到他的人正在這裡。
「你怎麼有空回來?」關夜希露出一抹安撫似的笑容。
「正好瞧見你在逼問人家,是嗎?」關晨希怒道,這教她以後該如何面對左司呢?
「我哪有逼問他,我們只是在談天而已。」關夜希攤開雙手道。
紀左司此時不得不開口了,雖然是他們把他強「請」到這兒來,不過,他可沒被嚴刑逼供。
「晨希,我們是在聊天沒錯啊!」
「真的?」關晨希仍不相信。
「真的。」紀左司十分肯定地回答她。
「好吧!我就相信你們一次。」關晨希認真地說。
「你今天沒工作了嗎?」關夜希插口道。
「沒錯,大哥,我跟你介紹,他是紀左司。」關晨希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大哥一定認錯人了。
「紀左司?不是紀右司?」他們全都搞錯人了,關夜希露出一抹充滿歉意的微笑。
「我們是雙胞胎。」紀左司回以一笑,他早就知道了,更何況被人家錯認的事對他而言也猶如家常便飯一般了,更何況這關夜希雖然是黑社會老大,卻不是不可理喻的人。
「晨希,去煮兩杯你拿手的咖啡來讓我們嘗嘗如何?」關夜希瞅著妹妹道。
「好啊!」說完,關晨希像陣風似的捲進了廚房。
「我很抱歉給你添了那麼多的麻煩。」關夜希誠懇地道。
「別介意,但是,我必須跟你聲明一件事,右司已決定在六月和念荷結婚,我相信他是不會腳踏兩條船的。」雖然這麻煩是紀右司帶給他的,但是,紀左司卻不能不為弟弟辯解,誰教自己是哥哥呢!
「原來是我誤會了,實在很對不起,但是,晨希是我惟一的親人了,我不得不謹慎地來保護她。」
「我明白。」
此時,關晨希端著三杯還冒著熱氣的香醇咖啡走來,「嘗嘗看。」
「謝謝。」紀左司端起其中一杯輕啜了一口,「很好喝。」
關夜希笑道:「我還是沾了你的光呢!」
「怎麼說?」紀左司不解。
「她平時可不輕易展露她的手藝的,今天要不是有你在,恐怕我這個當哥哥的還喝不到她煮的咖啡呢!」
「大哥,你別亂說。」關晨希紅著臉否認,「不然,以後我天天煮給你喝好了,不過,要是睡不著覺時,可別怪我哦!」天地良心,她可從沒對左司有過不良企圖,雖然他長得是很帥,但她還不打算交男朋友。
不過,經大哥這麼一提,她倒也不介意把左司列為她以後男朋友的第一人選。
突然阿傑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他靠近關夜希的耳旁小聲地說了一些話。
關夜希斂了笑容,站起身道:「你們聊聊,我有事必須去處理一下。」
「打擾了這麼久,我也該走了,謝謝你們的招待。」紀左司起身道。
「有空的話不妨來找我聊聊天。」關夜希挺欣賞紀左司不凡的氣概。
「一定。」
紀左司轉身準備離去之際,關晨希出聲叫住了他。
「還有事嗎?」
「你會去念荷那兒嗎?」關晨希說。
「會。」
「那麻煩你告訴她,林姐有事找她和右司。」
「我會替你轉達的,再見。」
※ ※ ※
紀左司開著車子直奔倚念荷的住處,右司和念荷的婚期就定在六月十一日,他們似乎也該搬回家去住了,畢竟結婚可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豈可等閒視之,得好好地籌劃才行。
在T市住了兩三年,紀左司最大的收穫就是駕駛技術,他相信自己的駕駛技術好的足以媲美世界級的賽車選手。
不一會兒,他便已立在大門前,隨即伸手按了門鈴。
「哈啾!」
門一開,紀左司一個閃避不及被噴了滿臉「豆花」。
「這是歡迎客人的方式嗎?」紀左司掏出手拍抹了抹臉。
倚念荷紅著鼻子直打噴嚏,「對……哈啾……不起,哈啾!」
「感冒了?」
「大概吧!」倚念荷反手關上門,輕描淡寫地道,她可不想再把臭事再說一遍。
「看醫生了嗎?」佳期將近,紀左司可不希望倚念荷病倒了,到時候婚禮上少了新娘子是會鬧笑話的。
「看了。」倚念荷吸了吸鼻子,想打噴嚏卻又打不出來,實在是很難受。
「念荷,是誰來了?」紀右司從廚房裡端著一碗薑湯走出來。
「你哥哥--我。」紀左司替倚念荷回了話,唉!看來老婆是比手足重要了。
紀右司把薑湯端到倚念荷面前,連哄帶騙地道:「乖乖地把這碗薑湯喝了吧!我放了很多糖了。」
紀左司頓時心中一股醋意竄升,喲!還沒結婚右司都已經洗手作羹湯了,要是結了婚,那他不就得做牛做馬了?
「好辣。」倚念荷喝了一口,便不想再喝,「我不要喝了,好不好嘛!」
「不行。」紀右司堅決地道。
「不然,我端回房裡喝了。」只要一端回房裡,倚念荷一定馬上倒掉,那鬼玩意兒還真是辣得不像話,若真要她喝完的話,怕不頭頂冒煙了。
紀右司哪會看不透她的主意,他笑著說:「不然我餵你好了。」
「怎麼喂?」倚念荷可不信他真有法子能讓她順從地喝完那一碗薑湯。
紀右司不慌不忙地說:「以口對口了!」
看著這一幕,紀左司翻了翻白眼,這小子學得倒挺快的。
倚念荷漲紅了臉,「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喝就行了。」那多丟臉啊!
紀右司親眼盯著她把那碗薑湯全數喝下肚子裡去,才滿意地收回碗。
「怎麼會感冒呢?」紀左司關心地問。
「小荷她……」
「別說。」倚念荷大叫一聲,阻止紀右司繼續說下去。
紀左司將目光移向倚念荷,好奇地問:「為什麼不能說?」念荷那一副緊張的模樣更引起他的好奇心。
「說出來你會笑我的。」倚念荷訥訥地道。
「好吧!我不笑你,這總可以說了吧!」紀左司保證地道。
「右司,你說吧!」倚念荷嘟著嘴。
紀右司一想到那時的情景,就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誰會相信竟然是因為拍了一支泳裝廣告才會感冒!
「那支廣告片中有一幕是念荷在泳池中戲水的場景,為了她,廠商還特地租了一個溫水游泳池,而光是要說服念荷下水,我就不知花費了多少時間和口水,也沒有人知道念荷是旱鴨子,結果念荷因此喝了好幾口水,最後還是我下水去把她抱了上來。」
紀左司聽完弟弟的敘述後,他好笑地道:「既然知道你自己不諳水性,為什麼還要接泳裝廣告呢?」
「我哪知道要下水。」倚念荷一臉委屈地說。
「這麼說來是廠商的錯了!」紀左司打趣地道。
「本來就是嘛!」
泳裝和泳池、海邊本就是相關的,何須再言明?不過,紀左司識相地沒反駁她的話,「對了,晨希要我轉告你們,林姐有事找你們,難道她沒有你Call機的號碼嗎?」
「我關機了。」紀右司道,他哪知道林姐這麼準,偏選他關機的時間找他,「我去打電話給林姐,看看有什麼事。」
紀左司望向窗外,輕聲地對倚念荷道:「右司沒欺侮你吧?」
「沒有。」
「給他一點時間,他會向你表白心意的。」紀左司淡淡地道,「真心能改變一切。」
倚念荷望著紀左司的側臉,雖然左司哥時常會流露出一股淡漠,但,他似乎比誰都看清事實的真相,「你和右司好像哦!」她仔細地瞧著紀左司。
從小她就和他們兄弟倆朝夕相處,分辨他們似乎早已成為本能,而且從不曾認錯。
「怎麼,你今天才發現我和右司長得很像啊?」紀左司戲謔地問。
倚念荷甜甜地一笑,「我的意思是如果右司真的無可救藥的話,嫁給你會是個不錯的決定。」
紀左司大吃一驚,「你……」
「嗯!」倚念荷挑眉等著他的下文。
「你不會是說真的吧?」
「有何不可?」
紀左司腦中念頭一轉,故意放大音量道:「如果你不怕他傷心的話,我也不反對。」
「怕誰傷心?」紀右司問道。
燙手山芋又回到她的手上,倚念荷連忙否認,「沒有啊!」
紀右司懷疑地看著哥哥,似乎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倚念荷怕紀右司再繼續追問下去,她趕緊轉移話題,「林姐找我們有什麼事?」
「她說六月份有一場服裝發表會,設計師是剛自法國進修回來的葛子敬,他約我們下個星期一見面。」
倚念荷暗忖道,六月份?那不正是他們要結婚的時候嗎?不知道是否會那般巧地撞上了他們結婚的那一天?
紀右司湊上臉,輕聲地說:「別擔心,六月十一日那天你一定會嫁給我。」
「誰在擔心這個了!」倚念荷嬌嗔地白了他一眼,口是心非地說,他怎麼突然變得會讀她的心思了?不過,她才不會承認她的確是在擔心那件事。
紀左司欣慰地看著這一切,右司和念荷能夠相處得這般融洽,他真的很高興,愛情這東西真教人又愛又怕!不過,他不知自己是否還有勇氣去找尋、接受愛情,在經過那樣一次的傷害之後。
但是,他由衷地希望右司幸福。
※ ※ ※
在一個露天的咖啡座裡,兩名極為出色的美女引起路人的佇足欣賞及頻頻回首,而當事者卻毫無所覺。
「怎麼沒看見右司?」關晨希一見到倚念荷就劈頭問道。
「他?我好不容易才偷溜出來,哪會讓他跟來。」倚念荷仍不放心地四下張望,「對了,你一定要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關晨希端起咖啡嘗了一口。
「圓我說的謊啊!」
「那還不簡單。」關晨希輕笑一聲,就自皮包中拿出紙跟筆來。
「你要幹什麼?」
「寫信啊!」
「你是說……」倚念荷恍然大悟,她怎麼沒想到這個法子,如此一來無聊男子的恐嚇事件就告一段落了。
關晨希伏在桌上振筆疾書,不一會兒,就已經完成了,她把信遞給倚念荷。
倚念荷仔細地閱讀那一封信,笑顏逐開。
「如何?」關晨希是明知故問,光看念荷臉上掩不住的笑意,她就該明白,念荷是十分滿意的。
「太棒了,你真是我的救星。」倚念荷激動地說。
「少拍馬屁,改天請我大吃一頓才是真的。」
「沒問題。」
關晨希把那一張信折疊好放人皮包內,就見不遠處有數名女學生朝她們走來,這大概就是成名後遺症之一--走在街上都會有人認出你來。
「能不能請你們幫我們簽個名?」其中一名鼓起勇氣問。
「當然可以。」關晨希微微地一笑。
「你們本人比照片更漂亮。」
「謝謝。」關晨希心知肚明,即使她們未曾上妝,天生的麗質仍會讓她們散發出閃閃動人的光彩。
驀然,關晨希訝異地看著前方。
倚念荷隨著她的目光望去,就看到紀右司捧著一束康乃馨緩緩地走來,雖然他身著再平常不過的家居服,但是希臘神抵般俊美出色的外表,直教人不想注意他也難。
瞧那群女學生全都看呆了,恐怕願意倒貼他的女性也大有人在,畢竟,像他這般出色的男子並不多見。
「送給你。」紀右司優雅地道。
「謝謝。」倚念荷很高興紀右司送花給自己,而且每一次看見他,她總會想起他逼婚時的情景,禁不住地臉紅心跳,全身燥熱,「你怎麼來了?」
「我怕我可愛的未婚妻被拐,所以了!只好寸步不離地跟著。」紀右司深情地凝視著倚念荷。
關晨希把這一幕全看在眼裡,也許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任何人都能一眼就瞧出他們對彼此的情感,卻只有當事的兩人仍未理解出來,不過,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的。
關晨希清了清喉嚨,故意大聲道:「唉!有些人有了老婆就不要朋友了,沒花也就算了,居然連個招呼也不打,真是太無情了。」
紀右司豈會不知道關晨希話中指的正是他,「沒辦法,老婆比較重要嘛!」他擁著倚念荷的香肩笑道,老婆可是要共度一生,白頭偕老的。
「算了。」關晨希擺了擺手,決定大人不計小人過,「我不妨礙你們了,拜。」
「你要去哪兒?」倚念荷問了一句。
「約會。」關晨希的聲音自微風中飄了過來,她的人卻一溜煙地跑了,把時間留給他們。
不過,那一群不識相的女學生仍駐留原地。
「他是你的男朋友嗎?」
「他……」
紀右司正恨不得昭告天下,念荷是他的未婚妻,便擅自替她作了回答,「我是她的未婚夫。」
「你也是模特兒嗎?」一個女學生發問,以他這等外貌、身材,不從事模特兒這行業似乎有點暴殄天物。
「偶爾兼差罷了。」紀右司笑道。
倚念荷哪會瞧不出那群女學生對紀右司的愛慕,雖說她不至於會吃那種飛醋,但,卻也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你們全都叫菲利浦嗎?」紀右司突然冒出一句,他心中真是十分鬱悶,難道她們不知道情人是最需要時間培養感情的嗎?
「當然不是。」女學生們全都異口同聲地否認後笑成一團。
待她們全都離去之後,倚念荷臉紅地道:「你剛剛怎麼可以那樣說!」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紀右司一臉無辜地道,「她們真是電燈泡嘛!」對他來說,只要是妨礙他和念荷相處的人便是不受歡迎的。
倚念荷心中甜蜜蜜地,右司哥是在乎她的,那麼她是不是能存一絲希望,他可能是喜歡她的?
「你喜歡我嗎?」
紀右司一愕,「當然啦!不然,我怎麼會想和你結婚呢?」他以為念荷該懂他的,不然,他何苦去逼婚呢?又怎麼會想要她呢?她對他而言是惟一的。
倚念荷偎近紀右司身旁,只要還有一絲絲的希望在,她就不會放棄,而且相信有一天他會愛上自己的。
若不是婚期已定,紀右司恐怕是待不下去了,他要倚念荷完完全全成為他的女人,但是,他會等到結婚的那一天。
※ ※ ※
天色漸漸地暗了,人潮也漸漸多了,一對金童玉女般的情侶並肩漫步於街道上,形成一幅美麗的圖畫。
他們仁足在一面電視牆前,電視螢幕上正好播放著慕雅孟和倚念荷合作的那一支廣告片,只見倚念荷低著頭,彷彿是怕被正仁足觀賞的行人認出來。
「他們兩人真是相配。」有人說。
「可不是嘛!也許他倆會因為這次合作而迸出火花來。」
倚念荷扯扯紀右司的衣角,小聲道:「我們走吧!」
紀右司溫柔地握住她的手,兩人相偕離開。
這就是倚念荷不願成名的原因,她不想自己的生活、感情、交友成為報紙上的新聞,人人茶餘飯後的話題。
「你可想過要到哪兒去度蜜月?」
倚念荷搖搖頭,她其實很想告訴他,只要有他陪伴在身旁,不論到何處去,她都會很快樂的,但她並沒開口。
「真的沒有?」
「好吧!那麼蜜月的行程就由我來決定了。」
雖說紀右司就快要娶得美人歸了,但是,他的心中仍有一個疑問,卻偏偏問不出口,那就是--念荷的心中到底是戀著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