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於會議中接到來自美國的長途電話,蘇的房東跟他說蘇沒有準時回家,打手機也沒有人接,讓他從會議中「落跑」,直衝桃園中正機場,想劃機位飛美國,卻沒想到在劃位時聽到蘇的聲音,才轉身要確定,就見蘇被人架走。
「蘇!」亞瑟衝過人群,追著捉走蘇的那群人,好不容易捉到蘇的手,下一刻即又分離,他腳步一個踉蹌,就這麼錯失拉回蘇的機會。
蘇的叫喊響徹雲霄,但那群人不知是什麼來頭,竟有辦法讓機場警察袖手旁觀,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沒有一個人肯伸手援助。
亞瑟跑出機場,但蘇已經被塞進轎車,他跑到轎車前想阻住車的去路,奈何車子將他撞開,揚長而去。
他吃了一口廢煙,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只來得及看清楚車牌號碼。
「Fuck!」修養極好的亞瑟沮喪到罵髒話,他半跪在地,瞪著車子離去的方向,掄拳揮往空中,卻扯動方才跌倒的傷,一肚子的怨氣與焦慮發洩不出。
蘇被捉走了!
亞瑟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一切都好混亂,混亂到他無法思考。看見蘇在他面前被光明正大的綁架,他怨恨自己竟坐視這一切發生,無法拯救自己心愛的女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叫著他的名字被帶走!
手機響起,亞瑟好一會兒才接起,「喂?」
「亞瑟·辛克裡先生,請問您老現在滾到哪兒去了?」封靖江不悅的聲音傳來,亞瑟這才想起他是從會議中跑出來的。
「Lance對不起,我……」亞瑟心頭一陣紛亂,說不出話來。
「發生了什麼事?」封靖江聽見吵嘈的聲音,知道亞瑟人在外頭流浪。
「蘇她……」亞瑟語不成句,恐懼讓他的聲音扭曲。
「蘇?她來台灣了?」唉,也只有蘇·沃克會讓亞瑟失控。「好吧,今天放過你,明天別再這樣。」
「不是這樣的……Lance,睿在嗎?用擴音功能吧!」亞瑟不願求助大老闆韓行睿,但他知道現在只有韓行睿能幫他。
「等一下。」封靖江按下擴音鍵,將話筒放回話座,瞄了眼一旁臉色不佳的韓行睿,「亞瑟找你。」
韓行睿挑眉,輕問:「大情聖,什麼事?」
「蘇……」亞瑟深吸口氣,語音下可遏抑的顫抖,「蘇被人捉走了……沒有人……沒有一個人肯幫忙……明明蘇叫得那麼大聲……所有的人全視若無睹……∼!@#?%……」
說到最後,亞瑟講的已經不是國語,而是流利的英語夾雜著許多平常不會罵出口的髒話。
「你現在在哪兒?」韓行睿與封靖江對望一眼,問著。
「機場。」
「有記下車號嗎?」
「有。」
「先給我車號。」
亞瑟立刻說了個號碼。
韓行睿記下後,要亞瑟待在機場等他們去載他,吩咐萬能的特助們去查出車號的主人,再前去要人。
「亞瑟。」
「嗯?」
「你千萬別昏倒,我跟靖江可搬不動你。」亞瑟是他們之中最高的,雖然看起來瘦瘦的,但該有的肌肉線條可沒少。
「我盡量。」亞瑟難過的笑了。「我印象中的台灣是一個有法治的國家,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你等我們。」封靖江歎口氣,「盡量冷靜,不要跟人起衝突。」深知亞瑟必定會找能負責的人算帳,他只能先口頭上告誡。
「我不會。」他還沒白癡到在別人的地頭上犯罪。
亞瑟收了線,愣愣的盯著手機,而後,抬頭望著遠方的天空。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蘇與他的人生向來平凡順利,即使有崎嶇坎坷,也是因為他們本身的關係,與這種當街捉人、綁架的可怕事情無關……
亞瑟自責的捉著頭髮,眼眶泛紅。親眼看著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被人捉走卻無力阻止的感覺差到極點!
他的心像被人放了十萬噸的黃色炸藥引爆般,無法安定。
萬一蘇被人怎麼樣了……他心一涼,打起冷顫。
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讓她遭遇這樣的事……
亞瑟愈想愈慌,轉身跑進機場,找到警察,向警察報案,但警察卻當他是瘋子,無計可施的他只能不停的說服警方,但說破了嘴也換不到一絲回應。
當韓行睿與封靖江抵達時,亞瑟正與警察不知第幾次「溝通」--說溝通是好聽話,亞瑟幾乎要動手了。
「亞瑟,夠了。」封靖江與韓行睿一人架一邊,把亞瑟架離現場,費了一番氣力才將失控的他拖離機場,塞進車裡。
「你是怎麼回事?」韓行睿這才見到亞瑟一身狼狽。
「放開我。」亞瑟命令韓行睿。
「你是不是受傷了?」韓行睿不理亞瑟,逕自續問。
「放開我!」亞瑟掙扎著,但因扯動傷處使力道相對削弱。「不礙事。」
「你要保重啊……別害蘇沒了老公,孤老一生。」
亞瑟白韓行睿一眼,「可以放開我了吧?」
「你要保證不會破壞我的『Akiko』。」坐在駕駛座的封靖江可寶貝他的愛車了。
沒有了蘇的亞瑟就像少了雷達的船隻,不知道自己航行的方向。韓行睿與封靖江未曾見過這樣的亞瑟--至少在他與蘇訂婚的這些年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亞瑟非常危險,為了他的愛車,他得先取得保證。
「我不是綠巨人浩克,我能控制我的脾氣。」亞瑟淡然以對。
韓行睿聞言,唯恐天下不亂的放開對亞瑟的箝制,沒想到才一放開,亞瑟鐵拳立刻一揮,擊中車窗,發出一聲極大的響聲,車窗沒破,反倒是亞瑟的手骨因此而受傷了。
「『Akiko』!」封靖江慘叫一聲,踩下煞車,解開安全帶,整個人往後座撲去,要與亞瑟一決生死。
「好了!他瘋你也跟著瘋嗎?」韓行睿擋在兩人中間,好笑的問。
「他打我心愛的『Akiko』!」封靖江不只想打亞瑟,更想砍了他。
「你放心,他一定會賠的。」韓行睿嘻皮笑臉的說。「而且你看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打得下手嗎?」
封靖江看向亞瑟,亞瑟一臉癡呆的望著前方,失了心魂的模樣教封靖江軟了拳頭,他歎口氣坐回駕駛座,重新發動車子。
「我們去把蘇要回來吧!」
韓行睿拍拍封靖江的肩,一邊將亞瑟想要的資料給他。
「看看吧。」
亞瑟不發一語地接過,翻開閱讀,見著資料附帶的照片時皺起眉頭,「他捉蘇做什麼?蘇對他而言沒有利用價值。」
照片上那有一雙冷酷眼眸的東方男子,是來自香港的「收購專家」Archie?冷。舉凡他看中的公司,或是他經手的公司,皆能獲得重生。他的父親是香港榮進財團的總裁冷正恭,母親是來自英國的平民,兩人離異多年,從小他便跟著母親在英國生活,直到母親去世,冷正恭才將他帶回香港撫養。
冷家的家庭情況,亞瑟並不清楚,只知道Archie?冷是個眼中只有工作的工作狂,為人冷酷,其餘的,他因為未曾接觸而無法得知。
這樣的人,為什麼要捉走蘇?
「不知道。」韓行睿搖搖頭,「不過他前兩天結婚,新娘從婚禮跑了……也許蘇跟那個新娘有關?」
「新娘叫什麼名字?」蘇所有的朋友他都認識而且有住址電話,也與他們有往來,他甚至連蘇的同事、公司的總機都能叫出名字。
「佟可人。」
「沒聽過,蘇不認識她。」除非她們在飛機上認識。
「那我就想不出他……」韓行睿指指資料中附帶的照片,「為什麼要捉走蘇了。」
亞瑟用力合上資料夾,幸虧韓行睿抽手抽得快,否則只怕他要醫院去掛急診。
「抱歉,我控制不住。」亞瑟深吸口氣,他無法壓抑心中熊熊燃燒,那憂急交焚的怒火,生怕蘇會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
若是蘇受傷……他光是想像都無力承受。
「她會平安無事的。」韓行睿拍拍亞瑟的肩,安慰道。
亞瑟勉強一笑。
韓行睿取出煙盒,掏根煙給亞瑟,亞瑟接過,韓行睿替他點上。
他深吸一口,讓香煙的味道充斥胸腔,藍眸被煙霧染得幽深晦黯。
沒多久,車子來到了郊區的高級住宅區,封靖江在其中繞著,韓行睿則在此時取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你可以不見我們……但是沒有我們,你想從她口中問出一個字恐怕比登天還難……沒辦法羅,誰教你用那種手段……」話筒那端傳來對方盛怒的咆哮,韓行睿聽聞,更是開心。
亞瑟聞言看韓行睿一眼,後者對亞瑟露出微笑,一邊同對方周旋。
「我不是在威脅你,而是在告訴你事實……你也可以不接受,基本上我們這邊比較無所謂……哈哈,被你看穿了……如何?願意見我們嗎?讓我們替你解決你的問題……」
韓行睿笑著結束通話,朝亞瑟拋了個媚眼,亞瑟轉開視線,沉默地抽著煙。
封靖江將車駛入山區別墅的私人車道,自照後鏡望眼結束通話的韓行睿。
「走吧,他會替我們開門。」韓行睿頷首。
封靖江點頭,踩下油門,直駛入緩緩敞開大門的私人別墅中--
Archie?冷坐在客廳,迎接他們三人的到來。
「你這兒還是一樣的冷清。」韓行睿無視Archie?冷那張冷臉,找了個空位坐下。「你們別站著,要是想等他招待你們,恐怕得等到海枯石爛。」
韓行睿這麼一說,封靖江與亞瑟才跟著入座。亞瑟瞪著一直保持沉默的Archie?冷,雙拳不由握緊。
Archie?冷望著韓行睿,「我已經放你們進來了。」
「是啊,我們還坐下了。」韓行睿點了根煙,笑了笑。
Archie?冷眼中冷芒一閃,瞪著韓行睿的模樣像要將他大卸八塊。
「好好好,別用那種要殺人的眼神看我。」韓行睿笑意未減反增,慢條斯理地吸著煙,「你可以帶我們去看蘇了嗎?」
「你憑什麼要我相信你?」
「要是你有辦法,就不會放我們進來了吧?」韓行睿望著Archie?冷,露出一個「你我心知肚明」的笑容。
Archie?冷起身,冷道:「跟我來。」
他領著他們三人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開門前,他遲疑了下,「她很會尖叫。」
亞瑟聞言倒吸口氣,顧不得禮貌與否,直接賞Archie?冷一拳,揍得他嘴角青紫,緩流下血。「要是蘇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
而後,不等Archie?冷反應,他逕自打開門。
房內一片狼藉,凌亂的床上空無一人,就連落地窗的紗廉也被扯破。亞瑟心一窒,聲音梗在喉間,腦中儘是蘇聲嘶力竭狂吼的畫面。
「蘇?」好不容易,亞瑟才喚出這個盈滿他心間的名字。
沒有反應。
Archie?冷想阻止亞瑟再上前,但韓行睿阻止了他。「讓他去。」
Archie?冷觀望了會兒,才皺著眉,雙手交抱,站在原地。
「蘇?是我……」
「亞……亞瑟?」一個小小的聲音自床底下傳出。
亞瑟一聽,馬上趴在地上,掀起床單,果真見蘇縮在床下,一雙藍眸驚異不已的看著他。
「蘇……」亞瑟眼一紅,想抱她,又怕嚇著她,只能朝她伸手,「是我,亞瑟。」
「亞瑟……」蘇動了下,又動了下,最後她捉住亞瑟的手,讓亞瑟拉她出床下。
人一被拉出,她用力抱住亞瑟,不停的發抖,亞瑟悶哼一聲,環住她。
「我在這兒……我在這兒,你也在這兒……你也在這兒,跟我在一起……」亞瑟溫柔地撫著她的背,在她耳邊說話。
他懷中的蘇仍不停地顫抖著。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捉住亞瑟胸前的衣服,雙肩劇烈地發顫。
「亞瑟……哇……」她放聲大哭,哭聲響亮,涕淚縱橫,把亞瑟胸前哭濕一大片。「亞瑟……亞瑟……亞瑟……」
亞瑟能做的就是抱著她,在她找不到自己時跟她說:「你在這兒。」
Archie?冷神情複雜的望著這對相擁的未婚夫妻,抬手抹去嘴角流出的血。
這是他應得的,他認了。
「她不是你逃婚的妻子。」封靖江輕道。任誰看見蘇哭成這樣,都會於心不忍。
「但她一定知道我妻子在哪兒。」這是Archie?冷明知自己捉錯人卻不肯放手的原因。
「你確定?」韓行睿捂著耳朵,有點受不了蘇的哭聲,可憐了身處哭聲中心的亞瑟。「我們先出去吧!你可以把事情說出來,我們保證不會洩漏給你的對手知道。」
Archie?冷看韓行睿一眼。
他的話要能聽,魚都會飛了!但他的確覺得蘇的哭聲有把人逼瘋的本事,於是輕點下頭,一群人火速離開現場,讓亞瑟去收拾殘局。
亞瑟抬起蘇涕淚交縱的臉,用衣袖替她擦去淚痕,「不哭了……」
「不哭……哭、哭好累……」蘇著眨眼,一邊還掉著淚,「我、我叫你,是壞人一直拉我……我沒有跑,是壞人拉我跑……」
「我知道。」亞瑟想起機場的別離與自己的沒用,全身就痛得像被痛扁過一頓。「他們有沒有傷你?」
「沒有。」蘇搖頭。「他們一直問我聽不懂的問題,我怕……」
「你在這兒,我也在這兒,不要怕。」亞瑟擦乾蘇臉上的淚,掌貼上她的臉頰,「沒事就好。」
「你髒髒的。」亞瑟的頭髮凌亂,身上的西裝沾上塵埃,還有幾處磨損。
「是啊,我髒髒的。」
蘇動手替亞瑟整理頭髮,亞瑟心一顫,用力抱住她,將臉埋進她的頸窩,忍不住發抖。
「亞瑟,你冷嗎?」
「沒有。」亞瑟清清喉嚨,眨去眼裡的熱意,盡量保持平靜的回答。「我害怕。」
失去的痛苦與失而復得又恐懼失去的感覺一直在他心裡交錯著,他憎恨自己不夠萬能,憎恨他只是一介凡人,無法張開綿密的保護網將蘇照顧妥當,害怕面對自己無能的事實。
「不要害怕,有我。」蘇緊抱著他。「你在這兒,我也在這兒,不要害怕。」
亞瑟笑了,低頭親吻蘇,所有的擔心與害怕都在此刻消除。「你怎麼會來台灣?房東太太見你一天沒回家,又沒打電話通知,急得打電話給我。」
蘇臉頰泛起異常的紅暈,「我想見你。」
「啊?」她因為想見他而扔下工作跑來台灣?
「我想見你,所以我來了。」蘇捉著亞瑟的衣服,抬頭親吻他。「我還要。」
「要什麼?」亞瑟呆了,順著蘇的話尾問。
「要親。」蘇朝亞瑟露出個笑容,不等亞瑟回應,又偷親了他好幾下。
等到亞瑟反應過來,蘇還在親他。他想講話,但蘇不讓他說,他得摀住蘇的嘴才獲得自由。「你剛剛說什麼?」
「要親。」蘇鼓著腮幫子,因為被打斷「親親之路」顯得很不高興。
「再前面。」蘇這樣好可愛,讓他好想咬她。
「我想見你,所以我來了。我還要。」蘇一字不差的重複。
「你為了見我,沒去上班?」
「我有請假。」蘇皺起眉頭,瞪著亞瑟。
亞瑟理解她的肢體語言,確定來龍去脈後,他滿心的驚愕全教狂喜佔據,滿腦子想的全是蘇為了他請假獨自一人飛來台灣,只為了見他,為了見他……
「亞瑟,你生氣了?」蘇摸摸亞瑟的臉,觀察他的表情。
亞瑟露出個大大的笑容,捉著她的手往嘴邊湊吻。「我沒有生氣。但是你下次來,一定要通知我,好不好?」
這回真的讓他老了十歲。
「好。」蘇低頭,扁嘴,縮肩。
「我很高興你想來找我。」亞瑟笑瞇了眼,抱緊她。
「你、你不生氣了?」
「我從頭到尾都沒生氣。」亞瑟語氣和緩的說著,待蘇抬頭看他,他才又道:「我是著急。加上你又被擄走……你從來沒這樣過,不是嗎?」
「我是『臨時』決定要來看你的。我非常想見你。」說著說著,蘇忍不住又抬手摸亞瑟,「我想這樣摸你,抱你,親你……我回家都見不到你,這裡……」她捂著心口,「空空的。你走了以後就空空的。」
亞瑟一下子無法接收這麼多近似告白的話語,只能愣愣的望著蘇,看著這個他朝思暮想的女人,這個他愛了十幾年,之後還會繼續愛下去的女人。
夠了。真的夠了……
她這樣說,無疑是將他這十幾年來戀她所受的苦全給抹去了。
他沒忘記一個月前他離開紐約時的心痛,也沒忘記他離開時內心那沉痛的呼喊,更沒忘記他曾在午夜夢迴時,嘲笑自己不是個男人……
他,亞瑟·辛克裡,這輩子就栽在蘇·沃克手上,不論他如何努力,如何埋怨,只要她有一點點回應,他就心花怒放。這種……奴性他自己也知道,也曾經因此而覺得自己沒用,但他又能如何?
先愛上的,就先輸了……
他不求聽到一句「我愛你」,卻忍不住冀求上帝能降下奇跡。等了十幾年,等到蘇這番話,他死也無憾了……
「蘇……」亞瑟高興得哽咽,滿腔的感動化為一聲柔喚。「蘇……蘇……」
「亞瑟?」蘇拍拍亞瑟的背,滿頭問號,「有什麼事?」
「我愛你。」亞瑟啞聲告白,摟緊她。
蘇心頭流過一股暖流,這道暖意流向雙眼,她的呼吸開始紊亂,全身就像被電到一樣,好難過,又好舒服。她的眼睛好熱,熱到視線模糊……
她嗚咽一聲,用力抱住亞瑟。她想說些什麼,出口的卻只有,「亞瑟……亞瑟……亞瑟……」
亞瑟只是撫著她的背,靜靜的享受這一刻。
至於蘇如何幫助Archie?冷找到佟可人,那又是後話一樁……
後來,亞瑟花了一些時間才調回美國,擔任「寰宇集團」在美西的總召集人。
而蘇仍留在紐約工作。
兩人的假期就在東西岸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