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看過夕陽了。」望向天際,耿雩宸的嘴角有著滿足的笑容。
「你喜歡看夕陽?」看著他的眼睛,陸蕙嵐的嘴角也揚起滿足的笑容。
「因為很美。」他轉頭凝視她, 「就像你一樣.」
陸蕙嵐羞紅了臉,一雙水汪汪大眼顯得更加澄澈明亮。
「嘴巴越來越甜了。」陸蕙嵐情笑吟吟地看著他,這:天下來,耿雩宸像脫胎換骨似的,整個人逐漸開朗熱情起來 「記得第一次看見你笑,我還以為是我眼睛花了,那個笑容到現在還清晰的印在我腦子裡。」
「真的那麼迷人?」
「是意外。」
「意外?」
「雩澤說你有十六年沒有笑過了。」
這一句話,讓他的心頭不由得震了一下。
「他告訴過你?」
「他請我替你畫畫的時候說的,對了,那份生日禮物還在吧?」
「我把它掛在房間,一輩子好好的收著。」
「我相信你一定會好好的收藏著,就像收藏一段感情一樣,小心翼翼的不讓別人傷害它。」
耿雩宸怔了一怔,她會讀他的心?還是她聽到了什ど話?
「我很幸運,遇到一個用情很深的男人,也很開心能夠叩開你封閉了十六年的心。」
她想到了杜東平在車上對自己所說的話——你不用擔心,他絕對會來的。上帝已經帶走了他一個心愛的人,他絕對不會再讓十六年前的歷史重演一逼,十六年前他已經崩潰了一次,他不會笨得再讓自己崩潰第二次的
「你……」
「你把自己封閉了十六年,是因為那一場感情上的打擊?」陸蕙嵐轉身輕環著他的腰,眼裡自著心疼與憐惜。
耿雩宸探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眼裡自著無法言語的失落與惆悵。
「她真是個幸運的女孩,」
「是雩澤跟你提了我以前的事?」
「沒有,是那個擄走我的人告訴我的。」
「杜東平?」
「你喜歡他的堂妹,但是那個女孩子死了,因為這樣,你才把自己封閉了十六年。」
「蕙嵐……」望著陸蕙嵐那雙微微泛著淚光的眼眸,耿雩宸的心也跟著緊緊一縮,杜東平這番話鐵定傷害了她。「我是愛你的,相信我。」
「我相信,我只是心疼你。」
「蕙嵐……」
「老實說,我很羨慕她,能把你的心緊緊地鑿住長達十六年。」凝視著他的眼,陸蕙嵐的眼眸裡有著無限的羨慕與感激。 「但是我感激那個女孩子把你讓給我,讓我能走進你的世界、走進你的生命和你一起去尋找未來。」
「你願意聽我和她的事情嗎?」
她點點頭,「我願意用心去傾聽。」
「那個女孩子叫琬迎,我從小娃娃一直看著她長大,她六歲那一年,我帶她到海邊去玩,因為我一時的疏忽……」說到這裡,他微蹙了一下眉頭,歎息聲在心理無聲無息地蔓延開來。「琬迎從此冉也沒有回來。」
蕙嵐輕抿住唇,她的眼裡依然泛著心疼。
「從此,笑對我來說是奢侈,甚至是一種罪惡。」
「所以你十六年都不笑?」
他默認,無語地凝視著她。
「你不該用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的。」她再也忍不住滴下淚水。
「怎麼哭了?」他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
「我感動…我心疼……」
「蕙嵐。」耿雩宸抬頭裡天,感激老天爺讓他遇到如此善良的女孩。「別哭,你已經替我解開這{六年來的枷鎖。」
「雩宸……」
「你哭得讓我的眼眶跟著紅了。」
陸蕙嵐連忙擦掉臉l的淚, 「不哭了,我以後再也不哭了,我們要一起笑,笑得跟太陽一樣的燦爛。」
「對,像太陽一樣的燦爛。」耿雩宸立刻朝她露出陽光般的笑容。 「你願意一直陪我走下去嗎?」
「我願意,我願意一直陪你,直到時問不允許我們在一起。」她承諾道。
耿雩宸閉上了雙眸,淚水悄悄地溢出他的眼角。
她伸出了手,輕輕地替他拭去眼角的淚水.柔聲道: 「我愛你。」
「我也愛你。」他睜開眼睛,輕輕地拉起她的手握著.「用我一生的時間去愛你。」
「我也是,直到我的生命用盡為止。」
「謝謝你。」
陸蕙嵐一臉幸福的笑著,她該感謝上帝把這麼一個用情至深的男人賜給她,從現在開始,她要耿雩宸每一分、每一秒逐漸展顏開來。
「晚霞快要消失了,我們還要繼續站在這裡嗎?」她笑著問道。
「都依你。」她想做什麼,他都沒有異議。
「剛才我們來的路上有家餃子館,我們去吃餃子喝點酸辣湯。」
「好主意。」耿雩宸欣然同意, 「我好久沒喝過酸辣湯了,現在嘴巴都開始酸了。」
「我也是,整個嘴巴都有醋的感覺,真想喝到我爸爸煮的酸辣湯。」她開始想念起父親的拿手好湯。
「你爸爸很會煮酸辣湯?」
「嗯,那是他的拿手好湯,又辣又酸,真是一聞到就垂涎三尺。」
「聽你這麼說,我都好想喝上一碗伯父煮的酸辣湯。」
「改天我帶你回舊村去時,再清我爸煮上一鍋酸辣湯請你。」
「不能敷衍我喔,這件事我可是會牟牢地記在腦子裡。」
「只要我爸爸身體好一些,請你喝酸辣湯絕對沒有問題。」
「伯父身體不好?」他關心地問道。
「是啊,他的心臟不是很好,一直靠著藥物在控制。」
「那真的是要多加注意才行。」
「不過,現在有老朋友照顧他,我放心多了。」有玉嬸在,她的確放心不少。
「什麼時候帶我回舊村去見你父親?」
「這麼迫不及待啊。」她淺淺地笑著。
「嗯,他一定是個很慈祥的父親。」
「沒錯,像母親一樣的慈祥。我媽媽生下我不久後就過世了,是我父親一手把我帶大的,而且盡其所能給我一切最好的東西,他送我去學畫畫、學芭蕾、學鋼琴,他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我成為一流的鋼琴家。」陸蕙嵐心滿意足的笑著,在這世界上除了父親之外,再也沒有人對她這麼好了。
「你的鋼琴定彈得很好。」
「退步了,上了國中後,我就沒有再繼續練琴丁。」
「怎麼不繼續練?」
「經濟是個考量。」
「也對,一個大男人要帶孩子已經很辛苦了,還要應付這些昂貴的學費,確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男人肩頭上的責任,這一點他是可以體會得到。「那你會感到遺憾嗎?」
「不,我已經很滿足了,我認為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兒。」
她朝他一笑,對她而言,幸福的定義不是物質上的滿足,而是生活上的愛與關懷,這一點,陸鵬全是百分之百的做到了,他給陸蕙嵐的是完完整整的愛與關懷。
「有你這麼一個好女兒,你父親也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父親。」
「這是當然的羅!」她自信的說。
「那我呢?」他拋給她一個詢問的笑容。
「你?」陸蕙嵐不懂他話中的意思,怛當他們的眼神在剎那間交會時,她立刻領會他話中的意思。「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情人,你當然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情人羅!」
耿雩宸點了頭,他是全天下最幸福的情人,這句話說得一點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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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雩宸一進公司,每個人都用著驚訝的眼光偷偷打量著他瞧,直到他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後,大伙才敢抬起頭來說話。
「耿先生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他是不是又受到什麼刺激啊?」
「不知道,大概是在談戀愛,現在連班都不加了。」
「談戀愛?和他這號冷面少東談戀愛,那個女的大概是神經搭錯線了,不然就是頭腦有問題。」
「就算那個女的頭腦有問題好了,好歹耿先生也是個老闆,咱們想交也交不到。」
「還記得上次那件事情吧,耿先生一聽到Ms黃說他女朋友被軻走,馬上解散正在進行中的業務會議,看來耿先生談戀愛是一件千真萬確的事。
大夥一聽,整個情緒都跟著沸騰起來,對他們來說,老闆談戀愛比大明星鬧緋聞還要有看頭。
「是啊,看來Ms.黃確實沒有騙我們 」
「拜託,這種事情能騙嗎?說起來也是攸關人命哩:不過,耿先生到底是和哪一個名媛閨秀談戀愛?」
關於這點,是耿氏集團上上下下的人想要知道的答案。
「耿先生一定是在和蕙嵐談戀愛。」一位同事走過來參一腳的說。
「你怎麼知道?」每個人都用十分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上個週末,我陪我太太去吃飯,結果我在飯店看到耿先生和蕙嵐一塊吃飯。」
大夥一聽,嘴巴登時張成O字型,這可是一件天大的新聞哪!
「那耿先生和蕙嵐有沒確看見你?」大伙連忙問道
「當然沒有,我這麼聰明,怎麼可能讓他們發現我的存在」他得意地說。
「哎呀,你長得這麼不起眼,想要教人家發現也很難。」
「哇!你嘴巴真是歹毒!小心嫁不出去。」
「噢,原來耿先生開除蕙嵐是另有目的,怪不得他肯放掉這名盡職的好員工。」
那名職員這麼一講,大家立刻以為找到了耿雩宸當初開除陸蕙嵐的真正原因。
「真是看不出來耿先生比我們還要厲害。」 一名同事發出了噴嘖的驚歎聲。
「冷面少東可不是泊得虛名,耿先生的老謀探算連商場上的老前輩都要度他分。」
「真是太可怕了。」
耿雩澤看他們聚成一團,好奇地走過來聽他們正在嘀咕什麼,但他剛湊近耳朵,立刻有一名同事大聲嚷道,藉以提醒大家。
「耿經理!」
「叫這麼大聲做什麼?你要幫我收驚啊?」耿雩澤吐了一口氣,他什麼事情也沒聽到,反而被嚇了一跳。
「我只是怕你沒聽見。」那人嘻皮笑臉的說。
「我又不是耳聾,怎麼會聽不見。你們在聊什麼?」除了辦公之外,他最喜歡和這群同事們閒聊。
大伙對看了一眼.立刻對他搖了搖頭。
「你們默契可真好,連搖頭的動作都很一致。」
「大家的感情融洽,默契自然好羅!」
「是啊,和樂融融嘛。」
大伙互望一眼後.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低頭辦公。
耿雩澤見他們一句話也不肯透露,立刻咳了一聲,語氣慎重的說:「你們是不是對公司有什麼意見不敢當面向我表達?」
「沒有,沒有,我們只是在閒話家常而已。」
「真的嗎?如果你們有意見不表達出來的話,損失的可是你們自己喔!」他邊說邊努力地端詳著每個人的臉,看能否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耿經理,我們如果有意見一定會向你表達的,絕對不會讓我們的權益睡著的。」
「是啊,我們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大伙立刻同意的點點頭,這軍人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好吧,沒事的話,你們就繼續辦公。」耿雩澤說完後,轉身走向他大哥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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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找你。」耿雩宸抬起頭說。
「什麼事情?」耿雩宸拉開椅子在他的對面坐下。
「我要你下午去一趟工地,看塞隆的工程進度進行到哪裡。」
「好,我下午過去一趟。對了,你要我替你找的設計師我找好了,要不要幫你跟他的時間?」
「好,幫我跟他的明天早上八點在杜家見面。」
「你不跟他約星期六?」
「那是我和蕙嵐的時間。」
耿雩澤抿嘴一笑,現在誰也別想佔用到耿雩宸的時間了。
「看來你和蕙嵐交往得很順利。」
「還需要說嗎?」
「唔,當初要不是我鼓勵你追蕙嵐,你現在還是像以前一樣天天留下來加班。」
「你想討賞?」耿雩宸揚起嘴角,似笑乖笑的看著弟弟。
「還不急,反正我這份媒人的紅包你是跑不掉的。」
「什麼紅包?」揚了一下眉毛,耿雩宸低頭繼續辦公。
「你不會連造份媒人禮都想賴吧?」
「你好像沒幫上什麼忙嘛。」
「過河拆橋啊。」
「你要搞清楚,蕙嵐可是我親自跟她表白的,不是你從中撮合的。」
「足我催你去追她的,不然你現在還在原地踏步,也許現在的蕙嵐早成了別人的女朋友。」說完,耿雩澤嘿嘿地笑了一聲。
「很可惜,偏偏她現在就成了我的女朋友。」
耿雩澤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現在終於知道『吝嗇』這兩個字怎麼寫了。」
「不錯,多學會了兩個字。」
「天哪,你該不會又恢復成十六年前那樣,對女朋友大方,對自己弟弟吝嗇吧。」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可真的嘔到極點了。
「或許有這個可能吧。」耿雩宸不否認。
「很好,非常的好,看來我們兄弟又得有鬩牆的準備了。」
耿雩宸朝他冷冷一笑,「我全副武裝,嚴陣以待。
「不錯嘛,看來我們兄弟倆以後的日子又可以『多彩多姿』了。」
「值得懷念的日子!」他揚起一道眉毛,挑釁的對耿雩澤一笑。
耿雩澤倏地站了起來,在與耿雩宸離不到十公分的距離盯著他冷笑,「我也很懷念那段日子。」
「看來我們都很懷念那段兄弟板牆的時光。」
「有你這樣的大哥真是我上輩千修來的『福氣』。」耿雩澤一語雙關的笑道。
「彼此、彼此,如果沒有你就突顯不出我有多愛琬迎。」
「你現在愛的人是蕙嵐。」耿雩澤一反剛才嬉笑的態度,用著十分嚴肅的口吻對他說。
「我知道我受蕙嵐,你不需要用這麼嚴肅的態度來提醒我,琬迎的事我已經跟蕙嵐坦白過了。」
「你跟蕙嵐坦白過了?」耿雩澤的神情立刻輕鬆了不少。
「蕙嵐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她不但能體諒我,還感謝琬迎把我讓給她。你放心好了,對蕙嵐,我絕對不是將她當成琬迎的影子在愛她。」
耿雩澤聞言,咧嘴一笑,然後輕鬆地往椅子上一靠,「算你識相。」
這和識相有關嗎?耿雩宸不解地揚了揚眉毛。
♂ ♂ ♂
「蕙嵐最近好像比較少回來。」玉嬸說道。
「她最近很忙。」陸鵬全笑著回答。眼角的皺紋越來越深,身體卻比之前越來越差。
「忙著工作啊?」
「工作不忙,倒是忙著談戀愛,沒什麼空間的時間過來,只能打電話來問一聲,昨天晚上她才又來過電話,順便要我問你好不好。」他笑呵呵地說,不介意女兒沒時間來看他,反而希望女兒多花些時間去經營感情。
「蕙嵐交男朋友啦?」玉嬸感到欣喜的說。
「是啊,就是那個開除她的老闆。呵呵呵,感情的事還真足奇妙。」
耿雩宸開除她一事,陸蕙嵐曾跟父親提過,不過她並沒有提起後來被杜東平擄走一事,她不願意讓心臟不好的父親受驚擔心。
「一切都是緣分,改天叫蕙嵐帶回來讓我們看一看,看看她這個男朋友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把蕙嵐開除了,還能贏得她的芳心。」玉嬸倒是很好奇。
「年輕人的想法我們也弄不清楚,只要他們高興就好」說完,陸鵬全站起身,走進房裡拿了一件外套出來 「難得今天太陽肯露臉,咱們到外頭走一走吧。」
玉嬸點頭應允,便跟著陸鵬全往外頭走去。
這個地方雖然偏僻,但是四面環山環境安寧,陸鵬全常常喜歡獨自一個人繞山而行,享受大自然的清新空氣。
「能在這裡安養天年真是我晚年的福氣。」他說道。
「你真的打算一輩子住這裡不離開?」
「清裡是我的家,離開遠裡要我去哪裡?」
「等蕙嵐結了婚,你就搬過去讓她素養你。」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怎麼可以讓她再春我這個爸爸呢?就算蕙嵐願意,她還有丈夫、公公、婆婆.對方會說話的。」
「你就是這麼老頑固,不讓她養你,難道讓你一個人生活嗎?」
「唉,我本來就是一個人,這些年下來,我已經很滿足了。」陸鵬全苦笑著。
「所以你就看開了?」
「其實我早就應該看開了,是我自己悟不透,才會做了這件錯事。」他的眼裡閃著懊侮。
「追悔無益,保重身子才是最要緊的。」
「人老了,總是喜歡追憶過往的事情,回憶對我們這種年紀的人來說像是在喝陳年老酒,越喝越香。」
「喝多了也會醉,適可而止就好,不然就會變成一個只活在回去的老頑固。」
「我這一生沒什麼成就,就只有回憶而已。」
「你別這麼說,你把蕙嵐善到這麼大就是一種成就,她懂事又孝順,你已經很成功了,就像我養大了三個孩子,那也是我的成就啊。」
他們沿著蜿蜒的山徑行走,陸鵬全挈著遠處林木蓊鬱,突然想起先前交代女兒的事青。
「蕙嵐大概是忙忘了,上回在電話裡交代她替我寄些書過來,到現在還沒幫我寄到。」
「呵,看來她真的是談戀愛談到天昏地暗,忘了爸爸交代的事情了。」
「唉,有了男朋友就忘了爸爸。」陸鵬全自嘲道。
「我兒子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娘。」
「咱們是同病相憐。」說著,他開懷地大笑起來。
玉嬸看他笑,也跟著笑起來,瞧他們把自己說得跟流浪老人似的。 「到前面的石椅上休息一會兒吧。」
陸鵬全點點頭,跟著玉嬸走到前面的石椅上休息。
「侍會我想到街上去買點書。」
「等不及蕙嵐幫你寄過來啊?」
「那些書就留著給她看好了,我再去買其他的書。」只是他書架上那些談論思想哲學的書籍,恐怕蕙嵐也沒有多大的興趣會去翻閱。
「她忙著談戀愛,只怕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看。」
「無所謂,我只希望能在我眼睛閉上之前抱到孫子。」說完,陸鵬全輕輕拍著胸口咳了幾聲。
「我看你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改天我打電話叫蕙嵐同來看你。」玉嬸憂心地說。
「不用了,又不是什麼大病,讓她多操心而已。」
「你啊,就怕蕙嵐操心,不告訴她,她怎麼會曉得你的情況呢?」
「我的身體還可以撐個幾年,你不用擔心。」
「唉,咱們是老朋友了,怎麼可能不操心呢?你現在覺得怎麼樣?要不要回去吃藥啊?」
「沒關係的,咳了幾聲就會好的。」
「咳嗽還能當藥醫,真是服了你。」玉嬸覺得好氣又好笑。
「咳一咳,長命不死。」陸鵬全說得倒是挺豁達的。
「全天下的病人都像你這樣的話,那醫院早就關門大吉了。」
當然,如果咳嗽有這種好處的話,她倒也不反對醫院關門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