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家好漂亮喔!」
伍越桃一踏進白椿位於高級地段二十八樓的住處後,便驚訝地到處晃,不時發出各種讚歎聲,未了甚至補上一句讓白椿感到哭笑不得的評語:「白椿,你家真像賣房子的樣品屋耶!」
又漂亮、又乾淨,沒半點灰塵,好像沒人住的地方,跟預售屋的樣品真是像極了。
「那是因為我不常回來。」白椿放下風衣,牽了伍越桃往陽台走去,「不過這邊晚上的風景很美,因為可以看星空。」
因為位於高樓,所以感覺離天空也近了點,白椿指著淡藍的朗空笑道:「現在離中秋很久了,不然我們還能在這邊賞月。」
「不常回來?」伍越桃突然轉頭瞟了白椿一眼。「那你都跑去哪兒?」
聽見白椿的介紹詞,伍越桃沒先想到以後可以跟白椿一起看夜景,倒是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以白椿的受歡迎程度和外貌,不回家還能去哪裡?八成泡在女人堆裡吧!
雖然她很努力不去介意白椿的工作,可是沒辦法不吃醋呀!
自從正式接受白椿的追求後,伍越桃發現自己是越來越會嫉妒了,只要白椿一天沒與她聯絡,她就會忍不住聯想到白椿是不是又跑去跟哪個女客戶鬼混。
「我晚上在白夜上班,白天才回來,一回家倒頭就睡,你覺得我這樣像是有回家的感覺嗎?」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間睡覺用的旅館。
不過如果他娶了小桃子回家,也許情況會完全不同吧!
伍越桃有些懷疑地瞟著白椿,然後低著頭想了又想,最後才吐出一口氣,像是放鬆下來似地低聲道:「哦……原來是這樣呀!」
她果然是誤會了,畢竟就像白椿說的,好好一個家卻只拿來睡覺用,實在很像住旅館,那跟沒回家的意思也差不多了。
知道白椿沒腳踏兩條船後,伍越桃開心的舉步奔往陽台邊,想看看白椿說的漂亮景色到底是什麼樣子,只是……
「哇——」伍越桃一見到那彷彿探不見底的高度,忍不住腳一軟,癱坐在陽台上。「白椿,你到底住幾樓啊?看得人都頭昏了。」
「我剛才不是告訴過你,我住二十八樓?」敢情小桃子因為初次造訪他家,所以一路上太興奮了,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扶起伍越桃,白椿把椅子推到她身後讓她坐下,才往陽台外望雲。
十二月的冷風捲起白椿的柔細髮絲,吹起了波浪,讓他不自覺地瞇起雙眼,長長的睫毛覆著眼眸,再加上一身雪白西裝,看來就像是放置在陽台的裝飾塑像,足以讓人看得出神。
「其實看久了就習慣了,沒什麼好怕的,只要你別爬上陽台就好了。」白椿撥了撥散亂的髮絲,然後向伍越桃眨了下眼,露出宛若惡作劇的笑容。
「看久了就習慣,我想這是不可能的啦!」雖然她坐在椅子上,無法一覽底下風光,理論上應該比較不會怕,可是伍越桃還是緊張地拉住白椿的手臂,彷彿一放手就會掉下去。
「像我看你那麼久了,還是沒辦法習慣啊!我每次看都覺得你長得很漂亮,而且心口也會跳個不停,就像這樣……」伍越桃牽起白椿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放,想讓他感受一下自己的心跳。
這樣的舉動或許是太過甜膩,不過也算是她與白椿相處融洽的證明吧!所以她才會覺得如此的親密舉動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可是,我分不出你的心跳是因為緊張害怕,還是……」白椿意有所指地把手指往伍越桃胸口上輕掐了下。「你是因為害羞,才心跳個不停?」
近來小桃子是越來越習慣與他相處了,只不過就因為這份習以為常的感覺,所以她老是做出一些驚人之舉,甚至足以讓他失控想狠狠地吻住她不放。
呵,虧他還是經常讓女人為他失控尖叫的白夜酒店首席紅牌,沒想到竟會在面對一顆生澀小桃子的時候屢屢失去理智;這是不是叫作一物克一物呢?
伍越桃讓白椿一捏,馬上緊張地拍掉他的手。「啊!白椿,你又吃我豆腐。」
「這不是吃豆腐,那是拿來形容色狼的。」
白椿不以為意地揮揮手,然後一把將伍越桃自椅子上拉起、擁入懷中。「我們這樣應該叫相親相愛。」
「哇——」因為人還站在陽台上,所以伍越桃一站起來就覺得頭暈、兩腳發軟,根本沒心思跟白椿爭辯,只是死命地抱住白椿不放。
「瞧,你把我抱得這麼緊,不正是相親相愛最好的證明?」白椿得了便宜還賣乖,繼續假裝平靜地摟著伍越桃,並往她的唇瓣和臉頰吻去。
「我是怕高才這樣的!」伍越桃死命地掙扎著,「不管你了,我要進去啦!」她勉強鬆開白椿,想要轉身奔入屋裡避難,卻偏偏腳發軟完全走不動,只好跪坐在地上。
「沒想到你這麼怕高,那結婚以後是不是要搬到樓層矮一點的地方去?」白椿失笑地彎下身子瞧著伍越桃,牽起她的手慢慢磨蹭著,像是在平撫她緊張的情緒一般。
「我……我現在哪管得了結婚的問題,我現在就想去樓層矮一點的地方啦!」伍越桃甩開白椿的手,縮成一團低聲嚷道:「不然我們進屋裡也行,我不想待在陽台,可是我走不動。」
「那我抱你進房好了。」白椿朝伍越桃伸出手,只是話裡卻一語雙關。
「好,快點啦!」伍越桃已經被白椿抱慣了,所以當白椿一伸出手,她立刻撲了上去,根本沒發現他話裡有哪裡不對勁,只是死命地點頭。
白椿笑著將伍越桃抱起來,讓她依偎在自己懷裡,然後大跨步地轉進屋內,直接把她抱入自己的臥室裡,放到柔軟的大床上。
「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伍越桃依言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而白椿還半壓著她。
她剛要開口罵白椿是個色狼,卻突然注意到臥室的裝潢漂亮得像是她在雜誌上見過的介紹,一時之問話也忘光、脾氣也沒了,只是一個勁兒地拚命用眼睛欣賞著眼前的一切。
「哇!這裡真像五星級飯店。」沒想到白椿竟然拿這樣的房間當旅館用,簡直是太浪費了!
天花板的裝飾拼貼著美麗的圓紋,身下躺的床也比平常她睡的舒服好多,天花板的美術燈又散發著柔和的光線,讓人感到心情緩和許多;這間臥室簡直像是豪華飯店,而不是私人住所。
「你家真的好漂亮、好漂亮喔!我只在雜誌或電影裡看過這樣的房間耶!」伍越桃羨慕地東瞧西看,不過卻沒敢伸手去摸,因為每樣東西看起來都好貴。
像是床頭櫃上的玻璃檯燈,她記得自己曾在時尚雜誌看過,好像要價七萬多吧!
印象中當時她還指著雜誌上的圖,跟弟弟一起取笑相關的報導。
七萬的檯燈?搶銀行啊!這種東西哪有傻子會買嘛!
這句話還是她幾個月前才講過的,沒想到她居然就認識了一個這樣的傻子。想到這裡,伍越桃還真是哭笑不得,因為這好像在取笑她自己一樣。
轉頭再瞧瞧旁邊的東西,伍越桃發現,凡是她知道的、喊得出名字來的裝飾品,個個都不便宜,所以她瞄了下自己躺著的床單,然後推推白椿,蹙眉道:「我還是快點起來,弄皺了這件昂貴的床單就不好了。」
白椿忍不住進出笑聲,「傻瓜,床單就是躺著睡覺用的,弄皺了不是應該的嗎?不然你叫我晚上睡哪兒?」難不成放著舒服大床不睡睡地板?
「睡我家啊!怎麼說我的床單都沒這麼貴,皺了也不心疼嘛!」伍越桃直覺地應答,卻沒發現這句話的語病嚴重得足以讓白椿想歪。
「你的意思是叫我跟你同居嗎?我是不介意,可是你家人恐怕不會同意。」白椿自動自發地曲解伍越桃的話中涵義,粉嫩的唇瓣卻已經忍不住地迸出笑意。
「我不是那個意思啦!」伍越桃縮了下肩膀,「你分明知道我說話說不清楚,還故意欺負我。」
順手抓了枕頭,伍越桃只想把漲紅的臉給蓋起來不讓白椿取笑,卻發現枕頭旁掛著個小小的標籤,上面清楚地標示著價格和廠牌,可見白椿真的是一回家倒頭就睡,連標籤都沒拆掉,只不過那上頭寫著的價錢還是讓她嚇得立刻把枕頭丟到一旁去。
三……三萬!這是什麼枕頭呀?」
伍越桃把枕頭推到一邊去,然後轉頭抓住白椿的西裝想蒙住臉,卻不知道她這個舉動無疑是火上加油,看起來簡直像是要脫白椿的衣服。
「這套西裝要十萬。」看見伍越桃到處找東西想掩飾她的窘態,白椿忍不住幽默地補上一句。
伍越桃一聽立刻乖乖鬆手,癱回柔軟又催人入眠的大床上,歎了口氣。
「算了,我還是躺著不動好了。」
這樣應該就不會碰到床單以外的任何東西了吧?
「你不動嗎?那我就開動了!」白椿的手指滑過伍越桃的腹部往胸口移去,靈巧地在她的襯衫上來回躍動,不時地穿入她的鈕扣之間,輕觸著她衣衫底下的肌膚。
「哇!你、你欺負人。」伍越桃嘴上這麼喊著,卻沒什麼太大的反抗動作,誰教她已經習慣了白椿的「欺負」呢?所以除了每回必然的臉紅心跳,她似乎也漸漸被白椿的魅力給催眠了。
「如果我真是在欺負你……那可就不是這樣了。」白椿挨近伍越桃的耳邊,往她的頸間吹了口氣。
「這樣還不算欺負,那要怎樣才是欺負?」白椿老愛這樣捉弄她,害她每回和他在一起時,總是心跳一百,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再不然就是緊張到連話都說不好。這些難道還不算欺負?
「你想知道我打算怎麼欺負你嗎?」白椿的唇角勾起了媲美惡魔的笑容,那是足以將天使拉進地獄的美貌,只不過……
「我……」伍越桃很顯然已經對白椿的漂亮臉蛋產生了抗體,所以對於白椿頗富挑逗意味的問句,她雖然臉頰泛紅,卻沒再繼續往下爭辯,免得讓自己落入萬劫不復的窘境。
畢竟,她問這種問題好像太怪了點,因為這簡直是擺明叫白椿來「欺負」她,如果她沒猜錯白椿的心思,再加上兩人此刻親密相貼的曖昧動作……
那白椿的意思很明顯是想「吃掉」她這顆小桃子嘛!
一想到那個景象,伍越桃的臉忍不住在瞬間冒出高溫,只是卻少了推開白椿的意願;誰教她一天比一天更喜歡白椿呢?所以面對白椿的引誘,她是越來越沒抵抗力了。
「你什麼?希望我欺負你嗎?」白椿探出舌尖往伍越桃的耳垂舔了下,柔聲輕問。
伍越桃的臉越漲越紅,眼看著就要燒起來了,她掩住臉,幾乎不敢看白椿那引人墮落的美貌臉孔。
討厭啦,還說什麼他是最懂女人心的男公關、酒店紅脾,居然問她這種問題。難不成要她點頭說好嗎?這麼難為情的話哪有人叫女方自己表明的!
大概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伍越桃才會記起白椿身為男公關的事實。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白椿伸手往伍越桃的頸間摸去,纖長五指無預警地搭上伍越桃胸前的鈕扣。這回他可是半點猶豫也沒有,而是直截了當地解起扣子來。
伍越桃沒敢把手鬆開去看白椿,雖然她感覺得到白椿在對自己做什麼,也知道自己好像應該再堅持一點,等到婚後再進行下一步的親密關係,可是……
可是她沒辦法抵抗白椿的魅力,每回看見那張漂亮得猶如惡魔在微笑的臉孔,她就亂了分寸,怎麼可能開口阻止白椿呢?
反正、反正她確定自己很喜歡白椿,也願意嫁給他,既然這樣……那先上車後補票,還是買了票再上車……
這……這應該都一樣吧?
紛亂的思緒在伍越桃的腦海裡來回翻滾,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她索性側過身子背對白椿,把臉埋進床單裡;只是那紅透的耳根早已洩露她的心情。
「小桃子……」白椿低下頭輕吻著伍越桃的耳垂,纖長指節穿過她黑而柔細的髮絲,落在頸間,大手勾下半敞的襯衫,令白皙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
一陣冷意讓伍越桃忍不住瑟縮了下,只是她沒去拉被單取暖,卻是將身子往後挪了點,讓自己的背貼上白椿的胸膛。
她這樣的表示,應該夠明顯了吧?
要是白椿還想叫她開口說些什麼,那她就要逃走了啦!
「小桃子,我的小桃子……」溫熱的手掌越過手臂,撫上伍越桃胸前的柔軟,隔著那薄薄的內衣,白椿幾乎可以感覺得到伍越桃緊張得快要蹦出胸口的心臟。
「別那麼緊張,若是你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就回頭看著我好了。」白椿笑著將伍越桃拉住,讓她轉了一百八十度面向自己,然後托起她紅燙的臉頰,烙下宛如約定的親吻。「我向你發誓,絕對不會辜負你……」
也許這誓言是有些老套,但是聽來卻說服力十足,襯著白椿輕柔的聲調,飄入了伍越桃的耳裡,終子令她不再羞澀,而是主動伸手擁抱他。
白椿啊白椿,她特別又迷人的情人,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別想她會放開他了!
「難怪姊姊偶爾到了晚上都還沒回家,原來是有男朋友了啊!」
伍越桃的弟弟伍越裡瞧見白椿跟著姊姊進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驚嚷道。
「我都二十歲了,有男朋友很奇怪嗎?幹嘛大驚小怪的?」伍越桃白了弟弟一眼,沒想到老愛跟她作對的弟弟今天竟然沒出門,這下她只能暗自希望弟弟不要在白椿面前亂說話、揭她瘡疤。
由子她與白椿都已經有了親密關係,再不把白椿介紹給父母認識似乎也說不太過去,所以伍越桃便跟白椿約好,在放假的時候帶他回家見見父母,只是沒想到竟會被弟弟撞見。
「我才沒大驚小怪。我看哪,大驚小怪的是爸媽。」伍越裡雙手交迭在腦後,笑嘻嘻地往客廳望去。
原本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的伍家父母一個微驚、一個微愕,兩個人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直勾勾地往白椿身上打量著。
「各位好,我姓白,單名椿。」白椿沒給伍越桃跟弟弟鬥嘴的時間,怎麼說他今天都是來拜見小桃子家人的,所以他輕輕拍了拍伍越桃,然後對著客廳裡初見面的伍家父母笑著打了個招呼。
只是……不知道是他的出現太突然,還是伍家父母壓根兒沒聽見他的招呼聲,所以他們還是用訝異的表情盯著白椿瞧。
「爸、媽,你們那是什麼表情嘛!白椿是我的男朋友,又不是什麼珍禽異獸,哪有人這樣盯著客人看的?」伍越桃放下包包,拉著白椿繞進客廳裡,然後對父母不滿地低嚷。
又不是在看動物園的企鵝,幹嘛那樣盯著白椿看呀?
被女兒一叫,伍父像是突然回神似地露出了笑臉。「還不是因為你一直沒男人緣,爸爸還在想你這輩子大概嫁不掉了,誰知道你會突然帶個男朋友回來,我當然會嚇一跳啊!」
「爸!」伍越桃忍不住尖叫。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什麼不好說,居然劈頭就扯她後腿。
「好啦,別管你爸爸,他就是不懂得招呼。」伍母笑呵呵地招呼兩人坐下,才開口問道:「倒是不知道白先生是什麼時候認識小桃的?你們交往多久了?白先生府上哪裡?現在是做什麼工作的?家裡又有些什麼人啊?」
「媽,你是在查戶口啊?」伍越桃真沒想到,除了不會說話的爸爸以外,連媽媽都一樣。
伍越裡像是擔心自己少了發言權似地,跟著擠進客廳打岔道:「哎呀!姊,媽才不是在查戶口。還不是因為姊都已經是這個……白大哥的人了,媽當然要弄個清楚,看看自己未來的女婿是什麼樣的人啊!」
伍越桃惡狠狠地往弟弟瞪去,賞了他一記白眼。「小裡,你就不能裝一天啞巴嗎?」沒事淨在一邊煽風點火。
「沒關係的,他說的也沒錯。我對伯父、伯母來說確實是個陌生人,不好好說明清楚怎麼行?」白椿早有心理準備,今天來八成會被伍家父母「審問」一番,所以面對這場濕亂,他依然保持著一貫的柔和笑臉。
「好啦!總之,白椿和我交往好一陣子了,至於怎麼認識的,上次我生日時,小愛跟小莉不是帶我出去玩嗎?她們說我老交不到男朋友,所以才介紹白椿給我認識的。」
雖然之前曾經說好,她只要安安靜靜的把這些問題交給白椿去應付就好,但是伍越桃還是沉不住氣,一碰上自家人就嘰嘰喳喳的講個沒完,根本沒給白椿插話的機會。
伍母點點頭,對於女兒的回答還算滿意,所以現實的問題就來了。
「這樣啊,那白先生是做哪一行的啊?」一聽見是女兒的好朋友小愛和小莉介紹的人,伍母瞬間放心了不少,因此剩下的問題就只有白椿能不能保障女兒後半輩子的生活了。
伍越桃面對母親的問題,連想也沒想就應聲道:「哦,他是白夜酒店的男公關啦!」
白椿一聽見伍越桃的回答,霎時愣住。
他不是告訴過她最好別提這事嗎?
「酒店?男公關?」伍家父母一頭霧水地互相看了看,顯然對於這個名詞不甚熟悉。
看見兩人的反應,白椿總算梢梢安心,雖然他不是特別想隱瞞,但是一開始就給了壞印象總是不好,可是瞧伍家父母的表情,似乎對於「男公關」和「酒店」這兩個詞都不甚瞭解,甚至可說是完全不懂。
只不過,當他的視線對上伍越裡的時候,卻瞧見伍越裡挑了下眉梢……
伍越桃根本沒發現自己說溜嘴的事情,只是逕自解釋道:「酒店就是她們帶我去的那間白夜,聽說它很有名耶,然後白椿就是在酒店幫忙招呼客人的服務生。工作內容就是幫忙端水果、倒酒、拿毛巾之類的吧。」
伍越桃將白椿的工作簡單地一語帶過,反正爸媽也不懂,說太多只會讓他們更搞不清楚罷了。
「啊——也就是說,她們兩個怕你嫁不出去,乾脆帶你去酒店相親是吧?」伍父點點頭,總算稍微能夠理解這個突然蹦出來的男人是怎麼回事了。
「那麼,白先生就是在店裡工作的服務生了?」在伍越桃的無心誤導下,伍家父母只當白夜酒店是跟圓山大飯店或希爾頓飯店差不多的地方,而白椿的工作就是在裡面打雜的櫃檯服務員或小弟,只要有耐心、肯努力,就會有機會升級當經理或是飯店總管之類的。
伍母一想到白椿的工作前途,忍不住滿意地笑開了臉。「嗯,真是前途無量。小桃,你可找到了個好對象啊!」
伍父也跟著點頭應道:「是啊!這年頭肯從服務員這種基層做起的年輕人可不多見了。」瞧白椿一副細皮嫩肉的樣子,應該也很年輕,卻難得的沒有眼高手低,反倒從最普通的工作開始努力,讓伍父感到非常欣慰。
聽著自家父母的回答,伍越桃一臉得意地朝白椿眨了眨眼,露出高興的表情;而白椿也只能苦笑地跟著點頭以對。
不過伍越裡卻是拚命地忍住笑意,讓他的表情都快扭曲了。
老天!爸媽也太單純了吧!酒店的男公關跟服務生差很多好不好?一個是只要對女人笑一笑就年收入上千萬,另一個卻是成天被人呼來喝去,就算跑斷了腿,月薪都不一定有二萬八。
雖然他很想放聲大笑,平時也老愛跟姊姊拌嘴扯後腿,不過瞧白椿一臉認真的樣子,再加上姊姊又難得帶了男朋友回來,所以在這種關鍵時刻,他還是聰明一點別開口比較好。
因為不管怎麼說,姊姊都還是自家人,護著點總是沒錯啦!
至於白椿,他坐在一旁,對於伍家父母的單純感到好笑之餘,也終於明白伍越桃為什麼會有這麼開朗又單純的個性,八成是像足了父母吧!
倒是一旁的小弟……
白椿瞄了伍越裡一眼,兩個人彼此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後,便很有默契地沒再開口。反正當家做主的伍家父母都沒反對伍越桃和他交往了,那還有什麼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