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的心思稍稍回來時,她發現他們已經並肩坐在她那小小的客廳裡。
荒川隼沉默地抽著煙,臉上的神情似乎有點悶;許久,他轉頭望著她,「太田會這麼對你,其實都是我造成的……」
「怎麼說?」她愣愣地問道。
「我以前有個交往三年的女朋友,太田曾經追求過她。」他幽幽地說。
「後來被你捷足先登,所以太田先生懷恨在心?」
「不是,」他笑睇著她,「是她來追求我,然後我接受了。」
她沉吟須臾,「太田先生是因為這樣而生氣的嗎?」
他搖搖頭,「我和瑪麗亞交往後,太田和我還是維持著昔日的朋友關係,我想真正讓他感到生氣的是瑪麗亞在兩年前主動提出分手吧!」
聽到這兒,她更是疑惑了。如果太田也喜歡那個瑪麗亞,那麼荒川隼和她分手不是對太田比較有利嗎?
「我不是個溫柔的人,這段感情,瑪麗亞維持得很辛苦,也很委屈,她一直希望我愛她能像烈焰、像狂潮,但我不是那種人。」他喟歎一聲,苦笑著:「也許她說得對,我不是個懂得去愛人的人……」
「荒川先生,」她打斷了他,唇邊是一朵恬靜的微笑,「你的溫柔並不容易懂,也許她並不瞭解你溫柔的方式。」
他微怔,用一種訝異又欣然的眼神凝望著她。「那你呢?」
「我什麼?」她一愣。
「你懂我溫柔的方式嗎?」他若有所指,意味深長地問。
她怔望著他,頰上飛起一抹紅霞。「我……」她微微縮退身子,像一朵害羞的小雛菊。
他拉住她的手臂,低聲說道:「既然你崇拜的模特兒是我,又對我做了這麼久的『研究』……」他瞥了滿牆的剪報一眼,「告訴我,在你眼裡的荒川隼應該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掙脫著,滿臉的羞赧不安,「別問這種無聊的事。」
荒川隼一振臂,將她重新鎖入懷中,「快說!」他低下頭,那成熟的男人氣息清晰地鑽入她的鼻息之中。
「你……」她羞急地推開他,「啊!」就像是被下了詛咒似的,她的頭髮居然又纏在他襯衫鈕扣上。
他好氣又好笑地道:「你真該把這一頭鬼頭髮剪掉。」
「你不是喜歡女人留長髮嗎?幹嘛動不動就要人家剪頭髮?」她想起第一次碰到他時,他還曾經想拿剪刀剪掉她的長髮。
「我幾時說過自己喜歡長頭髮的女人?」他皺皺眉心,一臉困惑。
「你接受雜誌採訪時說的,就寫在九二年夏季號的Mans上。」她衝口而出,一點都沒驚覺到自己已經露餡。
他想了想,實在不記得有這種事,「你記得真清楚,我都忘了呢!」說著,他突然弄清了一件事情。
「喂,」他不懷好意,一臉賊笑地睨著她,「你該不是因為這樣而留長髮的吧?」
驚覺到自己露出馬腳,她又羞又急地反駁,「我不是,不是!」
天呀!這真是她這輩子最糗的一件事。
「別扯,」他抓住了她,因為她一直往後退,「先解開吧!」
迎上他明亮而動人的眸子,她像是突然被下了定身咒似的;她不敢動,就連呼吸和心跳都緩慢下來……
他一邊仔細地解著她的髮絲,一邊低聲問道:「我讓你覺得失望嗎?」
「嗯?」她不解地睇著他。
「我是說……」他停下手上的動作,兩隻眼睛定定地注視著她,「在遇到我之後,我曾經讓你感到失望嗎?」
她猶豫了一下,像是怕他生氣,又像是怕他傷心,「有點吧!」她淺淺一笑,「雖然你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不過我想你其實是很溫柔的。」
「這麼說你不討厭我?」他一笑。
她怔愣著,有一會兒的恍神。
荒川隼有點受挫地看著她,「這種事不用想那麼久吧?」
看見他一臉憂急懊惱,她忍不住笑了。
這一晚,她覺得他們之間的誤會及隔閡都不見了,她不知道原因何在,不過應該是因為他在她最需要溫暖、最需要安撫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而他的出現也確實給了她安心的感受吧!
「荒川先生,你……」她凝視著他,「你是個好人。」
他沉默了一會兒,蹙眉苦笑著:「我才不是好人……」說著,他情難自禁地伸手撫摸著她發燙通紅的臉頰,「其實我現在很想佔你便宜。」
他突然的告白及坦承讓她震驚不已,「呃?」因為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她只有瞠目結舌地呆望著他。
「你來東京多久了?」他話題一轉。
她微愣,「快兩年了。」
「談過戀愛嗎?」他一臉認真。
她搖搖頭,「我沒時間。」
「是沒時間還是沒對象?」他依舊一臉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
她陷入一陣沉思之中。都有吧?她忙著實現理想,根本沒時間去談感情,而且每當有追求者時,她也會忍不住拿來跟她心目中的偶像作比較。
明知道他遙不可及,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將心思全放在一個她碰觸不到的男人身上。
「想這麼久?」他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地注視著她。
她眨眨眼,神情有點不安,「我沒想過……」
「那你現在想談戀愛嗎?」他問。
「談戀愛?現在?」她一臉茫然地看著他,「跟誰?」
「跟我。」他不加思索地答道。
她一震,像受到什麼嚴重驚嚇般。「什麼?」跟他談戀愛?他是說真的?如果他是說真的,那麼是表示他喜歡她?不,這不可能。
「別開玩笑!」她驚羞地輕啐著。
「我不是開玩笑。」他凝視著她,眼神是那麼的堅定,而在那堅定中又帶著一絲男性的靦腆,「其實我對你……」
他想對她說出喜歡或者是愛等字眼,但是他說不出來,因為喜歡一個人時,行動應該比說還重要吧!
在她還一臉呆滯地望著他的同時,他已經攫去了她微微歙動著的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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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柔軟而溫暖的唇辦印在她唇上,先是輕輕的碰觸,在她沒有拒絕且毫無反應之後,漸漸地沉重、漸漸地深入。
也許是在經歷過太田那麼可怕的侵犯之後,他溫柔的對待及舉動讓她頓失防備吧?又或者,她其實一直渴望著他的吻……
他微微離開她的唇,和她的眼睛保持著三公分不到的距離,專注而深情地凝望著她。
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輕顫,也感受到身體深處湧出的那股期待。
「荒川先……」
他以指腹輕輕地掩在她溫潤的唇上,「親愛的遠山小姐,別再叫我荒川先生了。」說著,他將她鎖進懷中,深深擁吻著她。
在他寬闊的胸懷中,她像一團快被融化的冰,一點一點的融解、一點一點的加溫;在太田那麼強橫的擁抱後,他的懷抱讓她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雖然以她現在的年齡談一生是早了點,但她真的可以確定,她這一生都不會像喜歡他這樣喜歡上別的男人了。
他撫摸著她的頸背,那滑溜的觸感勾起他男人的本能;他雖然不是什麼嗜色的野獸,但他是個男人,非常正常的男人。
他只接觸他所交往的女人,只接觸他所承認的女人,而海織是他喜歡、他愛的女人。
沿著她的頸背、肩頭、手臂……他的手慢慢滑向她的胸口,隔衣溫柔地撫摸著她急遽起伏的柔軟。
當他摸索著她的身體,他感覺到海織的顫抖及畏縮;一根警覺的神經拉扯住他幾乎收不住的情慾,他收回了手。
他覺得自己褻瀆了她,「對不起,我不該……」
「沒關係。」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說,因為這麼說等於默允了他的一切舉動。
可是當她發現她其實一點都不害怕或反感時,她反而希望他可以繼續下去。「剛才你不是說想佔我便宜嗎?」女人一旦豁了出去或是想通了什麼,那種勇往直前的氣勢是教人驚訝的。
他微微一震,「海織……」
迎上他深邃而迷人的黑眸,她心裡只想著一件事……
一直以來,她都希望能有機會遇見他,雖然她總是說自己沒有什麼過分或不切實際的希冀,但事實上她有。
她就像所有瘋狂迷戀偶像的女人般,懷抱著一顆想跟偶像邂逅或發生任何接觸的心--即使是微不足道的接觸。
當她發現自己有這種機會,而且是在他先提出之後,她免不了有著某種程度的衝動及想像。
她就快離開東京了,這樣的機會不會有第二次,儘管她不確定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但這十幾年來的心情都該在她回到老家之前有個交代。
「你剛才說的話,現在還算數嗎?」她凝視著他,說出連自己都不相信會說出的話。
他眼底有著淡淡的驚訝,而唇邊卻是一抹欣喜的笑,「我不是隨便說說的。」說著,他低頭吮吻著她微微顫抖著的唇。
即使心裡有了決定,未經人事的她還是有些生理上及心理上的原始恐懼。她生澀地響應著他,並將自己交由他牽引著。
「喂,」他突然輕輕地推開她,「你的頭髮還纏在我鈕扣上。」
她若有所思地端看著他纏著她髮絲的第三顆鈕扣,然後伸手解開了他的第一個鈕扣、第二個鈕扣、第三個鈕扣……隨著第三個鈕扣的解開,她纏在他扣子上的髮絲也散落下來--
雖然只是一個解鈕扣的簡單動作,他心裡卻翻騰起教他自己驚駭的狂潮;這不是他第一次接觸到女性的軀體,卻是他第一次有著這麼無法控制的悸動。
「海織,」他握住她柔柔的小手,眼底燃燒著不知名的火焰。「你不會後悔吧?」他不想因為愛而傷害她,因此他必須更加確認她的心意。
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她抬起雙臂,緊緊地勾住他的頸項,並將自己「膽小」的唇片迎上前去;她模仿他剛剛親吻她的方法,生澀地舔吻著他、吸吮著他……
她將唇欺近他耳際,低聲喃道:「我好像在作夢一樣……」
「你不是作夢。」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背,「跟我去巴黎……」
她知道男人在這種時候難免都會說一些討女人歡心的甜言蜜語,有時是一時衝動,有時是為了某種目的;她不在乎他是因何種原因,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在這一刻,他所說的話都可以教她義無反顧地下地獄去。
「嗯。」她用力地點點頭,眼尾微泛著惹人憐愛的淚光。
他托著她的背,將她的身體輕緩地放下,然後用非常溫柔的吻封堵住她因顫抖而微啟的雙唇……
在他的手摸索上她的胸脯之際,她閉上了眼睛,而眼前隱隱出現了七彩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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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自己可能正在做一件很愚蠢的事,就像她當初因為迷戀根本不認識的他,而決定遠離老家來到東京一樣;可是她知道,她不會後悔今天所作的決定,就跟她不曾後悔當初的決定一樣。
在他溫暖的掌心下,她感受到他從不輕易表現出來的溫柔,雖然平時的他總是一副冷傲淡漠的模樣,但在這一刻,她體會到他不同於別人的溫柔。
他們彼此相擁,唇片相依,就像是冬夜裡互相取暖的露宿者,需索地汲取著對方的溫暖。
「荒川……」在他的嘴唇離開她嘴唇,滑到她耳際時,她呢喃著。
他將款款深情吹向她耳畔,「你還是改不了口,遠山小姐……」說著,他在她發燙的耳垂上輕輕一嚙,若有似無地吮吻著。
他這樣一吻,海織只覺渾身的毛細孔似在瞬間全縮合在一起,「唔……」她倒抽一口氣,身子不自覺地輕顫著。
他的手沿著她光潔的頸子往下,輕輕撫上了她的胸口;他試探地摸索著她的渾圓,待她未有抗拒之時,悄然地爬進她微敞的衣襟裡……
雖然她是第一次,理應對這樣的碰觸有所畏懼或遲疑,但不知怎地,他的手指就像是有著魔法般,撫平了她心上所有的不安及惶惑。
他的撫摸、他的親吻都讓她覺得他是愛她的,非常愛她的。
可是這是真的嗎?她怎麼會擁有世界上所有的幸運呢?先是在返家前的三個月遇上了他,後來又有了朝夕相處的工作機會,儘管這其間他們發生了許多的誤會及爭執,但在最後,他居然說要跟她談戀愛……
這一切就像是夢般的不真實,即使在兩人靠得如此近的此刻,她還是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我是『第一個』?」感覺到她的驚怯及生澀,他低聲問著。
她有點憂心地問道:「你不喜歡?」
他一笑,在她粉嫩的頰上一吻,「當然不是。」他將她柔軟的身軀擁在懷裡,永嫌不夠地親吻著她。
「我不是你的第一個吧?」她羞怯地問。
「我有過女朋友,」他撇唇一笑,「不過我不是濫交的人。」
「我是第幾個?」她知道自己問這種問題太幼稚、太小氣,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他深情地凝望著他,眼底浸滿對她的迷戀,「你是最後一個。」
最後一個……她不得不承認這一句話比我愛你之類的承諾要來得受用,尤其是在這當下。
她勾住他的頸項,主動地迎上自己羞澀卻又期待的唇瓣……
他采入她上衣裡,以掌心包覆著她的渾圓,輕緩地、依序地撫摸畫圓;她有點抗拒,但不是因為厭惡,而是覺得害羞。
他的唇由她唇上滑至她頸子、鎖骨,然後是胸口,他輕舔著她細緻的肌膚,十分技巧地以唇齒挑開她的衣襟……
海織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快感,她像是飄浮在海上的水母般,不知這一波波的浪潮會將她打向何方。
「嗯……」她不自覺地低吟著。
他的一隻手在她上衣裡揉弄著,一隻手則枕在她頸下,溫存地撫摸著她的臉頰、耳垂及髮絲。雖然他不是什麼大情聖,但疼惜、取悅對方的方法,他還是懂的。
嚴格來說,當你真心愛上一個女人之際,即使沒有經驗,卻還是能溫柔對待她。這無關經驗、無關技巧,只因你愛她。
他挑開她的胸衣,輕柔地摩挲著她如凝脂般的豐盈,他感覺到她峰上的蓓蕾因他的撫摸而緩緩綻放,也感覺得到她的心臟正急遽跳動。
「嗯……荒……」她羞怯地縮起身軀,那含羞帶怯的模樣讓他心癢難耐。
「你怕?」他低啞地問著。
她有點不好意思正視他,只是垂著臉、搖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很難為情……」
「可是你不討厭吧?」他耐心地安撫著她。
她點點頭,「嗯,可是……」
他露出一記溫柔而迷人的淺笑,「我很民主的,你如果不願意,我隨時可以停手。」他半開玩笑地說。
他幾句話神奇地就消弭了她心底所有的不安,「我沒有不願意……」她想,她只是怕吧?
怕這一切都是夢,而夢醒時只剩遺憾、悵然和傷害。「隼……」這一次,她叫了他的名字。
聽見她喚了自己的名字,他似乎有點訝異,但旋即露出瞭然的笑意。「我們可以正式開始了嗎?」他笑得像個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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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碎的親吻、溫暖的撫觸、炙熱的呼吸、顫抖的軀體……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底有著無與倫比的安心及沉靜。
他溫柔愛撫著她青澀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地吻去她的低吟……
她生怯撫摸著他的肩膀及胸膛,然後緊緊地捏著他強而有力的胳臂;當她這麼掐著他的時候,她感覺到他的存在,也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
不知何時,他已褪去她的衣服,並嘗試解開她的褲頭:在他解著她的褲頭時,她有些驚怯,但她明白這一切都是必然,因此沒有任何的掙扎及抗拒。
她順服著他,將所有的感覺都任他牽引著。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她知道。
沿著她平坦的腹部,他的手探人她兩腿之間,她警覺而本能地縮瑟起身子,滿臉潮紅。
他一手環抱著她的腰肢,微微加壓,「放鬆身體,你太僵硬了。」他不急著攻城掠地,耐心安撫著她的情緒。
「嗯……」她點點頭,試圖放鬆身子。
他停下了手,卻將唇片靠近了她起伏著的胸口;他輕慢吮吻著她的一朵蓓蕾,像在淺嘗著一顆糖,卻又捨不得一口吃下似的輕舔慢舐。
海織仿似觸電般顫慄著,「嗯……」她情難自禁地吟哦著。
當他濕滑的舌尖輕輕佻動她脆弱的頂端,一種從未有過的激情快感自她體內深處奔洩而出;而在同時,她的雙腿微微放鬆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浮在海面上一樣輕鬆舒坦,舒適到她根本忘了什麼叫害怕、什麼叫羞怯、什麼叫矜持;她渴望著他的愛撫、他的熱吻、他的氣息……突然,她想成為一個女人,真正的女人。
「隼……」她喘息地低喚著他的名字,並主動摸索著他的身體。
在得到她的響應後,他放心地將手移入她腿問,隔著一層薄棉徐疾有致地愛撫著她。
照理說,第一次被男人碰觸到敏感地帶應該會有所抗拒及掙扎的,但他的手指是那麼的溫柔深情,讓她沒有絲毫的不適感,一點都沒有……
他的唇片留戀著她如浪般起伏的渾圓,時而吮吻、時而輕嚙地挑動著她胸前的每一條感官神經。
「海織……」他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著她的名字,而同時,一股急奔的熱流狂竄到他腰下。
他知道自己的情慾在鼓噪著,但他忍住了原始的男性徵服欲,一個好男人不該只顧著自己快活,他必須耐心等待,等她也作好準備。
「唔,好奇怪……」當他的手指輕緩地在她腿間勾勒,她只覺全身發燙,意識恍□。但是,她喜歡這種意識被燃燒的感覺。
睇著她迷離的眼神、微啟的唇片,他知道她正接受著激情的洗滌:他將手探入,尋覓著她最敏感的部分,然後慢慢的挑動、慢慢的揉弄--
「呃,不……」她不安地扭動腰身,臉頰、頸上及耳垂都泛起紅潮。
他施了魔法的手指在她柔軟的腹地勾起陣陣悸動,也牽引出她如潮般的響應;她那柔軟而細緻的花瓣在他溫柔愛撫下伸展開來,頃刻問便沾染花蜜.........
「啊……」她倒抽一口氣,身子微微顫慄著。
她的意識飛脫而出,有一瞬,她的腦袋是空的。原來身體的接觸是這麼 的不可思議,原來當你被所愛的男人擁抱或是撫摸時,竟是這般的蝕骨銷魂。
他的手指在她湧泉處試探著,然後輕緩地沉人一截:他感覺到她的緊張及退縮,於是將動作靜止。
「可以繼續嗎?」
「嗯。」雖然羞赧,她還是給了他一個確切的回答。
在她的首肯下,他再度進犯;順著她慾望的泉源,他一點點地將手指沉入……
待他完全沉入後,她忽地一陣狂顫,那溫熱依舊的幽壑之中瞬間湧出汩汩春潮。「啊……」在一聲短而急的驚呼後,她開始喘息起來。
她兩手扒抓著地上的棉毯,渾身像蟲咬似的難耐。五指一張,她不經意地碰觸到他貼緊的腰下……
她隱隱知道自己碰到了什麼,因為知道,她頓時面紅耳赤。那代表什麼呢?只是男性的征服欲,還是他非常愛她、渴望她?
這一際,她心底難掩忐忑及猶疑;但是原始的慾望讓她沒有時間去想那些,激情已經燒盡了她所有的理智及矜持,當下她只想成為他的女人。
一開始雖然只是不小心碰到,可是三秒鐘之後,她居然好奇地想探訪它。她生怯地以指尖觸碰它,感覺到它在他褲襠裡的抽動,接著,她放膽地撫弄它,像是想知道它能發展至何種境地。
他不動聲色地任她撫摸著,直到她好奇又生澀的動作已將他的男性驕傲挑釁到他幾乎無法忍受的地步,他終於出聲,「我不知道你這麼大膽……」他低啞地說道。
她一怔,羞愧地想抽手,但他抓住她。
「我不是,我只是好奇……」她試著解釋。
他一笑,「那請你繼續『好奇』下去吧!因為我對你也挺好奇的。」
她一邊享受著他的深情愛撫,一邊試探著他的生理反應,一種無名的興奮瞬間淹沒了她。
很快地,她感覺到它在她手指下的抽顫及堅挺,即使隔著褲子,她還是感受到它的威脅及熾熱。
其實一開始,他只是因為她是他未曾遇見過的類型而對她產生興趣,但相處下來,他發現自己不只喜歡上她,而且越來越愛她。
他在她那一池春水中旋繞,而隨著她的喘息越來越急促、潮水越來越氾濫,他的手指動作也越來越急速、越來越劇烈……
「唔……不!」她忍不住尖叫一聲,整個人像虛脫了似的癱軟。
她星眸半閉,心神恍惚,唯一清晰的是她急促而羞怯的喘息。
他褪下身上衣褲,翻身伏在她雙腿之間,一沉腰,他不禁皺起眉頭,一臉痛苦。「該死!」他咒罵著。
她微微回神,「怎麼了?」
「我的腰……」他一手扶腰,神情懊惱而難掩疼痛。
睇見他一臉懊喪,她忍不住噗哧一笑。「醫生說不能有『激烈運動』,你忘啦?」說著,她一臉憋笑。
「還笑?」他皺著濃眉,又氣又好笑地在她頭上一敲,「都怪你……」他翻身躺下,望而興歎。
她依偎在他身邊,柔順地伏在他胸膛上,「別生氣了。」
「我沒生氣,只是有點……算了。」他一歎,將一隻手枕在自己後腦。須臾,他轉頭凝望著她,低聲問道:「剛才你有沒有感覺?」
她微怔,天真地問道:「什麼感覺?」
「就是……」他想了一下,終於想出一個可以完整詮釋又不會挨打的解說,「就是那種爬到高峰的感覺。」
「你是說『高潮』?」她一臉無邪,但聽得他一陣心悸。
他驚訝地瞪著她看,「你說高潮?」
「啊?不是這麼形容的嗎?」她望著他,微微蹙起眉心。
「是……」他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想了一下,小小聲地說:「我想應該有吧?」說著,她難為情地將臉埋進他臂彎裡,「別問我這種事,我覺得好丟臉。」
她惹人憐愛的嬌態在他眼底是那麼的美好又充滿誘惑,要不是腰不能動,他哪能就此甘休?
「喂,」他將她緊緊鎖在懷中,低頭在她額前一吻,「等我腰好了,就把今天沒做的都做完。」
瞧他一臉認真,她又是一笑,「好呀!」她脫口就答應了他,雖然她不確定他們是否還有下次的機會。
「別黃牛。」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