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夢似真,夢的是之前那場生離死別彷彿不存在,真的是失去的已經失去,她再也要不回來。
她再也不是藍天日的妻子,藍天日也不再是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爹已經死了,死在那一場災難中。
再怎麼痛,她都必須斷了對他所有的想念。
但,這算什麼?他說忘就忘,那麼牢記的人不就變成了天底下最無聊的被遺棄者?
她的謊言竟然變成如此可笑的局面。
夜秀怔怔想著在震宗門發生的一切。
「小姐?"宇伯和宇嫂擔心的輕喊。為什麼救出了日剛小少爺,小姐卻沒有一點快樂的表情?
在一旁的柏圓洋輕喟一聲,雙手拍了一下,引起宇伯和宇嫂的注意。"我們出去吧。"看樣子,夜是什麼都不會跟他們說的。
宇伯和宇嫂雖然憂心,也不得不跟著柏圓洋走出去,留下出神的夜秀陪著沉睡的孩子們。
夜秀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感覺遙遠得好似不存在。
她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輩子,但又好像只是一瞬間,她隱忍在心中的淚水終於滑落下來。
她猝然腳軟的蹲坐下來,胸口急喘著不想哭出聲,但她無法忍住那種得知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死而復活的狂喜。
他真的還活著,真的還活著。
「老天爺,謝謝你,謝謝你讓他活著。"她激動的喃喃謝著老天。
感謝的言詞迴盪在只有呼吸聲的空間裡,隨後擊向她心靈最脆弱的深處。
夜秀的聲音斷斷續續,模糊不清,但她依舊不停歇的泣訴著,直到自己完全虛脫,吐不出話來為止。
她癱在床榻下,止不住眼眶中的眼淚,身子也不停的顫抖著。
最後,心冷身寒的她逐漸將自己捲縮起來,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顯得孤單無依。
但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任何的遺憾。
☆ ☆ ☆
「天日,你要去哪裡?"溫禎禮疑慮的問。
「都坊小築。"藍天日精神奕奕的說。
「你真的要去?"溫禎禮訝然不已,他難得看見藍天日主動去爭取一樣東西。
「當然。」
「你確定嗎?」溫禎禮一副遇見瘋子的表情。
「再確定不過了。」藍天日從來都沒有這麼確定過,他沒有一絲玩樂的心情,沒有一丁點褻瀆自己真心的輕慢。
他已經填補心中的空缺了。
「那女人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秦宇慕明白的指出來。他們事後調查了一下,結果是越查越讓他們張大眼睛。
「我知道。"不管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都注定是他的女人。
「有需要時說一聲。"秦宇慕打趣的說。
「謝了,不過追老婆這種事再怎麼辛苦,也不能麻煩到你們。"藍天日心情愉悅的出了門。
「他到底是在發什麼瘋?"溫禎禮不解的問。自從那一天後,天日就沒有正常過了。
「他只是找回他失去的東西而已。"秦宇慕滿臉笑意的答道。
「可他不是喪失了那五年的記憶嗎?怎麼還會知道他該找回什麼?」
「那又如何,你什麼時候看過天日的直覺出錯過?"他們當捕頭的那幾年,就靠天日的預感躲過好幾次的危險。
溫禎禮想了一下,"沒有。"天日的直覺是該死的好。
「那不就得了。」秦宇慕呵呵笑著。
他很好奇藍天日跟那個女人會有怎樣的情事發生,想必是精彩萬分。
☆ ☆ ☆
都坊小築裡因為訪客的到來,浮現出一股怪異的氣氛。
「你怎麼那麼快就來了?!"柏圓洋驚訝的問。從他們見面開始算起也不過才兩天時間,他也太性急了吧!
「我想見他們。"藍天日溫文的笑說。
柏圓洋好笑的凝睇著藍天日,她搖搖頭,對站在她身後的宇嫂說:「宇嫂,去通知夜,就說人來了。」從他的神色,可以看得出來他的迫不及待。
他就是夜在找的男人嗎?看夜之前的失常反應,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可是找到了,不就應該要好好的珍惜嗎?夜又為何一心想把這樣的好男人往外推?
夜的反應真是奇怪得讓她想不顧惹火她的下場,去探究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是。"宇嫂再看了藍天日一眼,才走入內。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柏圓洋帶著好玩的口氣問。不曉得夜會不會又在這男人面前失去冷靜?真想再看一次。
藍天日笑著,眼中一片真誠。他再確定也不過了。
「你知道就好。"柏圓洋沒有再說什麼。有些事當事人知道就好,外人不用知道太多,免得搞砸了人家的好事。
宇嫂走到夜秀的房間附近,就聽到日剛直問著夜秀要爹。
「娘,爹呢?」日剛醒來後已經問了不下百遍這個問題。
夜秀為難的看著日剛,也痛苦的瞄見日濃和日菲一臉的盼望,但她只能不再閃爍其詞的說"爹已經死了。」
這個消息讓日濃和日菲的眼淚馬上奪眶而出,兩人淚眼汪汪的緊緊抱在一起,但日剛就是不肯相信。
「沒有,我看見爹了。娘,我真的看見爹了。」他對夜秀嚷著。
日剛不明白為什麼他抱住的明明是爹,卻會在醒來後只有娘陪在他和弟弟身邊,看不到爹的影子。
「剛兒。"夜秀頭疼的喚道。對這個經歷過災變,顯得執拗的兒子,她無法開口責罵,也不想再對他說謊,可她就是不能讓他們再去打擾藍天日。
藍天日不再是他們的爹,可是她該怎麼讓還不懂人事的稚兒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說?
「小姐。"宇嫂進房來解救了夜秀的窘困。
「怎麼了?」夜秀轉頭問。
宇嫂囁嚅的看了三位少爺一眼,她知道不該在他們面前提到藍天日這個人,否則小姐會很生氣的。
夜秀馬上明白了。她轉而對孩子們說"跟字奶奶待在這裡,要乖,知道嗎?」等看到孩子們一個個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後,她才起身,在經過宇嫂身邊時,她低聲吩咐:「別讓少爺們到大廳去。」
他們絕不能碰面,不然事情就再也挽回不了。
「是。"宇嫂恭敬的說道。
夜秀一走出房門,就聽到日剛迫不及待的問宇嫂"字奶奶,我真見到爹了,對吧?我真的不是在作夢,對不對?」
夜秀心痛的靠在門廊的柱子上。她該怎麼解決這一團混亂?該怎麼去安撫日剛疑慮不安的心?
不讓他們父子相認,這樣做真的對嗎?
夜秀杵在房門外毫無頭緒的失神了好一會兒,等到不能再拖了,她才深吸一口氣,冷著臉走到大廳去。
藍天日在看到夜秀時,更是掩不住那種陷入愛河中的光彩。
夜秀見到他後,開始覺得後悔。她該早點離開都坊小築的,不該讓他有機會踏進他們的世界中,不該讓彼此間還有牽扯。
柏圓洋看了這情況一眼,會意的說:「我去看看孩子們好不好。"順便去給他們透露一點消息。
真不知道夜的心裡是怎麼想的?眼前這種好男人已經不多了,她還不懂得好好把握,真的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柏圓洋識相的離開,她知道他們並沒有在聽她說話,兩人一見到面,眼中都只剩下對方的存在而已。
夜說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鬼才會相信。
「我來看他。"也來看你,藍天日在心中忖道。
「他還在休息。"夜秀垂眸說道。
「他受傷了?」藍天日趕忙問。
夜秀抿著嘴,在謊言與真話中徘徊。她不想再對他說謊,但是不說謊,她難以去撇清這一切。
藍天日看見她的猶豫,以為她介意自己是個陌生人。"我可以不吵醒他,只要看看他就好。"他退一步的說。
「不!"話一脫口而出,夜秀懊惱自己竟又自亂陣腳,在他面前失去該有的冷靜。
藍天日對夜秀的斷然拒絕略感錯愕,他低聲的說:「我沒有惡意。"他只是想親近他們,想將他們納入他的視線中。
他只是不由自主。
「我不管你有沒有惡意,我不要你再去提醒我兒子,讓他想起他曾遭遇過的恐懼。"夜秀狠下心說道。
「那些並不是我帶給他的。"藍天日不敢相信夜秀會這麼說,他是個很無辜的被牽連者。
夜秀搖頭,她絕不能心軟。
「你講講理,我的要求並不過分。"藍天日略帶哀求的說。
夜秀硬是不回應他。
「我一定要見到他,我才肯走。"他不會放棄的。
「現在到底是誰不講理?"夜秀冷聲問。
「我是他的救命恩人。"藍天日不想挾恩要挾,但她強硬的態度使他不得不做小人。
夜秀氣憤的睨了他一眼,看來他真不懂什麼叫死心。
「我又不是要搶走你的孩子,為什麼你防我像防賊一樣?」藍天日本要低聲咕濃,但他的不滿情緒卻讓聲音過大。
夜秀聞言猝然瞪向他,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她不是怕他搶走孩子,她是怕事情會在他們見面後一發不可收拾。
搞不清楚情況,就不要亂說話,害她心情越變越糟。
藍天日無奈的看著她。他是真心的,但她卻一點機會也不給他,他到底做錯什麼事讓她這麼恨他?
藍天日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的丈夫……在嗎?」他的語調中透著緊張。
「去世了。」夜秀憤怒的啐道。
藍天日鬆了一口氣,卻又感到一股憤怒從心窩處冒出。奇了,為什麼她這麼說,他會覺得不能忍受?
他該不會就是她的丈夫吧?藍天日在心中忖道,可他一點都沒有辦法確定。可惡!喪失五年的記憶讓他懊悔不已。
夜秀沒心情再跟他攪和下去。每次跟他相處,她就覺得自己越來越煩躁,她好想上前捶打他、好想對他大吼、好想……好想在他懷中大哭。
夜秀心中一凜。該死的,她到底在想什麼?!他跟她已經沒有瓜葛了。
藍天日一點都不知道夜秀心中的百轉千折,他只想努力讓她接受他、認識他。"你為什麼那麼恨我?」
他這個恨字是用得重了,但撇開心中那種現實與認知的差距感,他真的是這樣認為。
「你說什麼?!"夜秀慌道。他怎麼會這樣覺得?她的態度是哪裡不對?
面對他,她總會質疑起自己的自信。
「如果不是恨我,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藍天日猜疑的問。
「我為什麼要給你機會?我們只是陌生人,對吧?」夜秀反問。
「我們之前見過面。"藍天日細細打量著夜秀,記起他在跟溫禎禮分別的那個客棧的事,還有他在暗夜中曾救過他們母子。
「見過又如何?"夜秀低下頭來。
藍天日滿心挫折的道:「我只是想認識你們,想"藍天日閉了嘴,他知道他將說出的話對一個只見過三次面的女人而言是很不得體的,但他就是克制不住自己滿腔的熱情。
「別說這種話。"夜秀搖頭,不要他再來干擾她的心。
「我"藍天日還想再說,但夜秀卻猛地打斷了他。
「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他們未來的生活禁不住他一再的撩撥。
「讓我照顧你們。"藍天日心急的脫口而出,但他知道自己是十分認真的。
「不可能。」
「你到底對我有什麼不滿?你可以明說。"他想知道是什麼理由讓她如此排拒他。
「什麼都沒有。」
藍天日看見夜秀冷漠的神情,心中充滿無奈。再跟她說下去,非但一點成效都沒有,還會讓她更加的防備他。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他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
「我就住在都坊小築附近的迎賓客棧中,有事你可以來找我。明天我一定要見到他。"藍天日面無表情但語氣堅決的說。
他的心因她的話、她的表情、她的拒絕而緊揪著。
夜秀僵著臉不看向他,她絕不會去找他的。
藍天日只能暫時罷手,掉頭離開。
☆ ☆ ☆
夜秀回到房間,柏圓洋趕緊從三個小傢伙的面前跳起來,"我出去了。」她腳底抹油的快溜。
宇伯和宇嫂也識時務的退了下去。
夜秀瞇眼注視著柏圓洋落荒而逃,她才轉頭就見到日剛氣嘟著嘴的望著她。
「我要爹。"日剛難得用任性的語氣對夜秀說話。
「日剛!"柏圓洋跟他說了些什麼?他的態度更加堅決了。
「我見到爹了。」日剛執意說著。
「你爹已經死了。」
「娘說謊!"日剛紅了眼眶,"我真的看見爹了,他還來救我!"他不相信爹死了,他還碰到爹的身體,而且柏阿姨也說是一個男人救了他。
「日剛,娘沒有騙你。"夜秀心疼孩子,但她堅持不再拉藍天日下水。
「騙人!娘是騙子!"日剛一點都不相信夜秀說的話。
「剛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娘說話?"夜秀訝道。
「柏阿姨說救我的人想見我,可是娘不讓我見他。"日剛不放棄的說著,也許那個人就是爹。
「那是柏阿姨誤會了。」夜秀沉下臉。
日剛可憐兮兮地看著夜秀的凶樣。
夜秀鐵了心,不讓日剛再抱一丁點的希望。
他們的爹早就已經不存在,不存在於他們的世界裡了!
她之前才被藍天日逼問,回到房間又被日剛怪罪,夜秀終於失去耐心的大吼"我說你們的爹死了就是死了!」
日剛面對夜秀的狂怒,愣了好一會兒,等意識到夜秀是真的在罵他後,更是控制不住受傷的感覺,他嚎啕大哭了起來。
日濃和日菲也全窩在日剛的背後,眼淚撲簌簌的直落下,"娘好凶。」
夜秀被孩子們的哭聲和言語反應給震回神,不敢相信她竟然會把氣出在無辜的孩子們身上。
無法再面對他們楚楚可憐的面容,她轉頭跑出去,怎麼都料想不到事情為何會走到這步田地?
她只是不想讓他們再抱著不該有的希望,只是不想再去面對說謊的後果,如果他們注定會失去藍天日,那麼現在就斷得一乾二淨不是最好嗎?
「小姐。"宇伯和宇嫂一直守候在門外,她和孩子們的談話,他們都聽得一清二楚。雖然他們對小姐的作法有意見,可是一時間卻不知道要怎麼跟她反應,他們已經很習慣聽從小姐的決定。
夜秀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低聲的說:「你們去幫我找個適當的房子。"她要帶著孩子們遠離這一切。
「小姐打算離開都坊小築?"宇伯跟宇嫂交換了一個眼神。
「你們如果還想跟著我,就什麼都不要問。"他們跟在柏圓洋身邊之後,就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裡了,她說的話,他們都有疑問。
「是。"宇伯和宇嫂遲疑了好一會兒,沒有再多說什麼的轉身離去。
夜秀目送宇伯和宇嫂離去後,才設法去冷靜一下自己的情緒。
☆ ☆ ☆
房間裡的三個小孩停止了哭泣,抹掉了殘餘的淚痕,正在商量他們心中的大事。
「哥,我們真的要去找爹嗎?」日濃噘著嘴問,他還在怨夜秀吼了他們。
「當然,我真的看見爹了。如果你們不相信我、不跟我去找,就算了。」日剛不相信他見到的藍天日只是他的幻想,他一定要證明他說的是實話,他要找出證據讓娘相信,那樣娘就不會再傷心,也不會再凶他們。
「我們要去。哥,別丟下我們。"日濃馬上說。
「我們要去。"日菲跟著點頭。
「好,我們一定要找回爹,讓娘高興。"日剛一直以為夜秀之所以凶他,是因為她不相信藍天日還活著。
「嗯。」
「小心一點,不要發出聲音來。"日剛把房門打開一條縫隙,看看附近有沒有人在。
「知道了。」日濃和日菲跟著日剛輕手輕腳的踏出房門,小心不讓任何人發現。
三個小孩就這樣不顧後果的溜出都坊小築。
他們沒有察覺有一道眼光跟在他們身後。
直到遠離所有可能會礙事的人,那道目光的主人才悄然的出現。
「前面的三位小弟弟,請留步。"一道好聽的男聲喚住了他們。
日剛馬上護住日濃和日菲,轉頭看向來人。
「你是誰?叫住我們有什麼事?"他們才剛從一場劫難中死裹逃生,對陌生人是充滿了戒心。
那男人露出一臉和藹可親的模樣,"叔叔不是壞人。」
「沒有人會說自己是壞人。"日濃往日剛身後說道。
日菲趕緊點頭附和。
見他們一臉的防備,男人還是鍥而不捨的說:「叔叔真的不是壞人。"他不過是想請他們到家裡作客,讓他好好招待一番而已。
「騙人。"日剛警戒的說。
「為什麼說叔叔騙人?"他們從哪裡認定他在說謊?
「因為你長得就像壞人。"日菲的童言跟著說出口。
男人呆了一下,隨即呵呵大笑。夜的孩子的確是不同凡響,看來他唬不了他們,只能利誘了。
「聽說你們要去找爹?"他潛入都坊小築時,"不小心"聽到他們的談話。
「為什麼叔叔知道這件事?"日剛沉聲問道,對眼前男人的態度更加謹慎。他不能再出一次錯,讓家人再度受到傷害。
他承受不了那樣的後果。
「因為我知道你們的爹在哪裡,我還可以帶你們去找他。"男人溫柔的說,只是眼中藏著令人費疑的詭詐,可惜日剛他們年紀還太小,看不出來。
「真的?"日剛一聽對方這麼說,戒心就少了一點。眼前的叔叔是爹的朋友嗎?可是他們並不認識他,所以還是不能太快相信。
「叔叔可是從來都不說謊。"男人微微一笑。他確實不說謊,只是唬人而已。
「娘也常常這麼說。"日濃審視過眼前的男人後,感到一絲的親切,覺得他看起來不再像是個壞人了。」哥,我們就相信這個叔叔吧。反正我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找爹,有叔叔帶路,我們就可以省下很多力氣。"說到底,日濃就是怕再像上次那樣被大哥用輕功操到累癱了而已。
「你真的可以帶我們去找爹?"日剛小心翼翼的問。
「叔叔保證。"男人舉起手,善良的笑道。"可是……"日剛還是不相信他。娘說過不能相信陌生人的。
「這樣好了,叔叔把武器交給你們保管。"男人說著,就把自己隨身佩帶的軟劍遞給他們。
「這樣好嗎?」日剛又信了他幾分。爹說過學武之人的隨身武器是不能輕易交給他人的,必須做到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當然好,叔叔既沒有損失,你們也可以放心的相信我。"男人慎重其事的說,表明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約定。
日濃和日菲都等著日剛做決定。
日剛遲疑再三,最後點點頭,"好吧,可是叔叔不能騙人。」
「我不敢騙人的,如果我騙人,有人會替你們主持公道宰了我。而且叔叔保證到我家去一定能看見你們的爹,不然叔叔就答應你們三個願望,隨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說話同時,男人的眼中閃過再也遮不住的賊笑。他就不信請到了這三個小傢伙,她還會不見他,把他冷落在一旁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