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地睜開眼睛,南蝶心神還處在茫然的狀態中;一會兒後她才因四周不同於一般屋子的構造,認出了自己是在宮雪雁的船上。
南蝶全身虛軟無力,腦子還沒完全恢復正常運作。
她只感覺到船身在輕輕晃動,頭微微地抽痛著,而且口乾舌燥。
船艙裡只有她一個人,她想下床去倒茶喝,卻發覺她連要抬一下手臂的力氣都沒有。
她發急了,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於是她張口想叫原無涯,可她竟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天!南蝶被自己的異常驚嚇住了。
不管她再怎麼用力,她的喉嚨就是發不出一點聲音。她又慌又亂,卻還是沒有人來告訴她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在一道意象突然冰冷地掙脫出她記憶的牢籠時,終於有一個熟悉的人影踏進艙裡來了。
「小丫頭,你終於醒了。」頎長英挺的白色影子大步跨到床前,面露喜色。
看著他,南蝶眼裡忍不住漾滿了淚水。
「……」她費力地將手伸向原無涯,張嘴想喊他卻只能吐出無力的氣聲。
原無涯在床畔坐下,握住她的手,順勢將她攬在胸前,他知道她驚慌的原因。
「記不記得你被蛇咬到的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原無涯盡量以溫柔的聲音說:
「那條蛇有毒,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因為你才剛醒來,身子虛弱得很,所以會覺得全身無力:而你現在沒辦法出聲,也是因為中毒的緣故。不過別擔心,這只是暫時的現象……」
腦中的記憶逐漸和他所說的相結合,南蝶的淚水慢慢地止住,也終於不再發顫。她用手指指著自己的嘴,疑問地眨了眨眼。
原無涯當然知道她的意思,但卻故意地回:「你不相信我的話?」
南蝶迅速地搖了搖頭,張口想出聲卻又不能,又急又惱地噘起小嘴。
原無涯被她發急噘唇的可愛模樣給逗得啞然失笑。
「好啦,丫頭別急,我知道你的意思。」他安撫地拍拍她,笑容不減。「想知道什麼時候能說話是不是?」
南蝶亮著眸子,頻頻點頭。
「快則一天,慢則兩天。」他精準地推算時間。
於是她放心地綻開笑顏剛好此時丫鬟捧著一碗熱騰騰的藥進來,原無涯順手接過餵她喝。
皺著眉喝下一口又一口的苦樂,好不容易才喝完它。
「好難喝!」她的口形明顯地在說。
原無涯笑得愛溺。「想早一點好起來就要靠它,再難喝也不能不喝。」搭住她的脈搏,凝神專注地探了探後,他點頭道:「無礙……只要再好好休息幾天就可以完全恢復了。」
南蝶不想繼續躺著,可是仍被原無涯按回枕上。
「乖乖聽話,你再睡一覺起來精神會更好。我不離開,你把眼睛閉上。」原無涯的低語輕柔似水,彷彿要將她催眠似的。
她才閉上眼沒多久,一陣濃濃的倦意迅速朝她襲來;而在她的意識陷入溫柔的夢鄉前,她彷彿模模糊糊,卻又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她的唇被一個溫熱的物體輕觸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一股甜甜的暖流似乎也跟著湧入她的夢境……
看著入睡的南蝶唇畔漾起了甜蜜笑意,偷香的原無涯也不由得跟著笑了。
這一兩天沒辦法開口說話的南蝶,只能拿著紙筆與人交談:而當沒有人有空一直陪著她,她又被限制不能出去吹吹風時,她的樂趣就只有拿著筆畫畫了——這也是她以前常做的。
首先發現了她的晝,並且覺得驚為天人的是宮雪雁。
她端著特地燉的參湯進來要給南蝶用,卻見她坐在矮桌前,專注地在紙上畫東西。
宮雪雁將參湯暫放一旁桌上,輕步移到南蝶身邊,好奇地彎身將散在地上的幾張紙拾起。
宮雪雁認真地看著序中一張張的晝,愈看愈驚奇、愈看愈佩服。這一張張的晝有的是人像,有的是景物;人像有原無涯,有她沒見過的美麗女子,竟也有她宮雪雁!真妙。
不管她晝的是人、是物,其中或認真、或寫意,真實的栩栩如生感直教人震撼不已……
「小妹子,是誰教你書書的?」她忍不住問。
南蝶抬起頭對她笑了笑,又提筆在紙上空白處寫著:自小就會的。
「小妹子,有沒有人稱讚你晝得很好?」
南蝶因為回憶而微微紅了眼睛……她把宮雪雁手上其中一張晝抽出來寫著:這是姊姊。
原來這張畫中陌生的美麗女子即是南蝶的姊姊——也就是失蹤了的南蟬。
「好漂亮的姊姊。」宮雪雁怕南蝶想起了親人又傷心,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她微微一笑,取出晝了自己的畫道:「我好喜歡這張,可不可以送給我,小妹子?」
南蝶羞怯她笑著點頭。
宮雪雁寶貝似的收好它,只因她真的喜歡。
醒來後她就一直沒看到原無涯,她想宮雪雁一定知道,於是她又寫著問:雪雁姊姊,原大哥呢?
「早上有個人來找,原公子和他一起出去了。」宮雪雁也不知道來人是誰。「小妹子你別擔心,原公子他就算要走也不會不告而別,更不可能把你丟在這裡自己一個人走。」她一眼就看出南蝶在擔心什麼。南蝶對原無涯的依賴眷戀,恐怕連她自己也不明白那是什麼樣的情感吧。
而原無涯雖不言明:宮雪雁也能從他對南蝶不經意的眼神中瞧出端倪;那種不同於對其他女子的憐惜呵護,讓她又羨慕、又黯然……不過她很快就釋懷了。
眼睛不經意地瞟向一旁桌上的東西,宮雪雁這才突然憶起她進來的目的。她立刻把那碗參湯端到南蝶面前,笑容燦爛地說:
「來,小妹子,這可是我特地為你找到的百年人參,對你的身體很有好處,快喝了它吧。」她是昨晚突然想到縣官那寶庫裡好像還藏了一支百年人參,所以她才又去寶庫「逛」了一下,「順便」把它帶了出來。
一開始對南蝶的照顧是因她是原無涯帶來的人的緣故,可現在宮雪雁真的把她當自己妹子疼愛了。
稍後,原無涯回來了。他一進艙房就看到南蝶坐在小矮桌前,蹙眉認真地盯著一張紙看。
他悄無聲息地移近她身側,低頭望向她手中的紙,第一個直覺認為那只是一張地圖;但當他拾起散在地上的紙一看,才發現晝裡的人竟是他!
方才宮雪雁告訴了他南蝶有驚人的繪畫天分,看來她說的一點都不誇張。
南蝶乍見來人是原無涯,歡喜得輕呼出聲。
「原……」一個沙啞的聲音衝出她的喉頭。
原無涯挑高了眉,首先察覺她這兩天來第一次發出的聲音。
「小丫頭,你能開口說話了。」他對她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南蝶一征,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好像有喊出聲音,她的心怦怦地狂跳了起來……
她握緊拳頭,屏住氣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原無涯。
「原……原大哥……」張了張口,她又怯怯地嘗試出聲;而當她再次聽到自己的聲音時,她不禁高興得撲進他懷裡。「我……我又能……說話了……」
摟了摟懷中柔軟馨香的小佳人,原無涯對著她清澈的大眼發笑。
「看來這兩天不能說話把你悶壞了。」他看了看手中的畫像,笑道:「不過若不是如此,我也不知道你會晝得一手好晝。你這丫頭倒說說看,你還有什麼驚奇要給我的?」
南蝶的神情有些不解。「畫畫……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嗎?為什麼……你和雪雁姊姊……都會這麼驚訝?」她的聲音雖仍低啞著,可她卻很珍惜它的失而復得。
對旁人而言,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能畫出這樣的晝已屬不尋常;可對她來說,那只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原無涯想了想,不由得悟然而笑。
「沒錯,確實是我們太大驚小怪了。」他拍拍南蝶的肩,視線不經意接觸到桌上攤著的類似山川圖形的晝,不禁想起她剛才對著它皺眉深思的表情……
他順手把那張紙拿過來,仔細看一眼,更加確定這是張地圖。
「小蝶兒,這不會也是你晝的吧?」
南蝶點頭。
「你怎麼會晝這種東西?」原無涯甚感疑惑。
這張山川地形圖十分精細,其中幾處標著的地名還是他曾經遊歷過的地方,所以他不懷疑它的真實性。可是他以為像這樣的地形圖,除非是對其地形十分熟悉的人才能描繪出一張如此精密的,而這應該不是南蝶所擁有的能力呀。那麼她是如何繪出這圖形的?
因為他的疑問,南蝶的神情也有些許迷惘。她凝視著她剛才無意中畫出來的地形圖——
「在我們家……有一塊漂亮的玉……玉上就刻著這個圖……爹爹說這是張藏寶圖……
我和姊姊只見過一次……因為雪雁姊姊剛才送給我一塊玉珮,所以我就想到了它……」
她的聲音黯然。失去親人的悲傷雖然已經平復了些,可心痛仍在。
原無涯揉揉她的頭,無言地安撫她的情緒。
至於在她說出這張地圖的來歷時,他腦中迅速浮現某種懷疑,但他並沒有告訴她。
南蝶的身子經過他的細心調養,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所以他決定該讓她到甲板上透透氣。
而宮雪雁早就照原無涯所要求,擺好點心、美酒等著了。她知道南蝶已經能說話,心中更加地佩服他。
三人在甲板上悠閒地談笑、吹風:不過這種愉快的氣氛只維持到原無涯突然提起他一個時辰後就要離開,並且不帶南蝶同行之時。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宮雪雁和南蝶兩人都錯愕地看著眼前依然輕笑如風的原無涯;尤其是南蝶,她就像被澆了一桶冷水般茫然、不知所措……
「早上那個人來就是為了要找我去救人,原本他們要我立刻就起程,不過我還是跟他們延了些時間。」
來找他的是黑翼宮之人,也是他大哥的手下。他大哥緊急傳令手下,若是見到他要用最快速的方法送他回黑翼宮,因為他要他救一個人。是什麼人他沒說,不過原無涯可以感覺得出那人的重要性。
「小丫頭的身子才剛復元,我不能帶著她那樣拚命地趕路,所以暫時要麻煩你照顧了。我想這一趟順利的話,大概只要一個月我們就能再見了。」他因為放心不下南蝶,所以才一直沒對宮雪雁提。
宮雪雁聽完後對他點了點頭。
知道他是為了要趕去救人才不得不留她在這裡,南蝶的眉頭舒展開了些。
這些日子以來,她早已習慣了有他在身邊,這時要她突然面對他的離開,難過和不安自然是免不了的。
原無涯給了宮雪雁必要時聯絡他的方法。
沒多久,接原無涯上路的人來了:而南蝶已經忍不住淚水又奪眶而出。
原無涯不管旁人的驚奇側目,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低身在她紅潤的朱唇上輕點了一下。
「丫頭,乖乖等我回來。」說完,他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南蝶看著他漸行漸遠的瀟灑身影,怔怔按著被原無涯輕觸過、一瞬間彷彿著了火似的唇,心跳速度徒然加快了起來。
宮雪雁將這一幕看在眼裡。雖然初時被原無涯的大膽舉動嚇了一跳,不過繼之一想,也明白了那是原無涯已經把南蝶當女人看待的暗示:就不知她能不能懂了。
轉眼間,原無涯離開已經將近半個月。
在這半個月裡,宮雪雁為了不讓南蝶有太多時間想念原無涯,於是她回去老家把老爹自己做的機關小玩意兒搬到船上試著讓她玩:沒想到南蝶往往才三兩下就破解掉了老爹的機關,至於再難一點的,只要經她稍稍指點,她也沒多久就把難題全解開了。想當初她老爹為了訓練她的腦力製造出的這些小巧機關,少說也讓她絞盡不少腦汁,沒想到南蝶似乎毫不費力地就全破解了:這也難怪她驚於她的天資。而到了最後,她甚至願意將自己所會的全教給她。身為神偷宮七的傳人,她僅僅只教南蝶一點就足以抵過十個偷兒了。
南蝶還不知道宮雪雁的真實身份,只知道每天解著她丟給她玩的東西很有趣。她原本就聰慧過人、悟性頗高,又加上宮雪雁不著痕跡地有意訓練,她此時的能力或許連普通的偷兒也比不上。
這半個月來,雖然南蝶的日子因此而充實了許多,可她仍然想念原無涯。她一直數著他說會回來的日子,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過得好不好、會不會也想她?偶爾,她回想起他離去前印在她唇上的觸碰,依舊令她心跳加速……
雖然他曾取笑她想嫁給他的夢想,可是她卻從未懷疑自己說過的話。不管他信不信,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一生都不離開他。除非……除非他不要她。
南蝶用力搖了搖頭,想藉此甩去原無涯不要她的可怕想法。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斥喝聲及撞擊聲,某種詭異的直覺襲向她的心……
一會兒後,外面的聲音完全停止,接著紛沓的腳步聲皆朝船艙的方向而來。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夜的驚懼記憶突然又如潮水般的湧上來……而下一剎,一群黑衣人闖了進來。
南蝶的臉蛋條地蒼白……
進城去買東西的宮雪雁一回來立刻被甲板上狼藉的景象駭住:而當時被人打落水中便一直躲在水裡等她回來的船夫及丫鬟,一看到她隨即爬上船,爭先恐後地告訴她他們被一群黑衣人襲擊,而且南蝶也被帶走的事。
驚覺大事不妙,宮雪雁立刻衝進艙裡搜尋了一遍——南蝶果然已經不見蹤影。
用力跺了下腳,她想必須趕緊聯絡原無涯。
原無涯見到了他的病患,自然瞭解她對他大哥的重要性:看了她的情況,自然明白他大哥會大老遠把他找來的原因了。
這女子中了毒,而她中的毒連宮裡最高明的古大夫都沒有辦法,所以他這全天下最高明的大夫才必須出馬。
「別告訴我連你也救不回她。」坐在一旁相貌俊美異常的黑衣男人表情和語氣冷颼颼的,就像是從地獄上來的勾魂使者般。
只要他一擺出這種閻王面孔,幾乎沒有人不被震嚇住:而原無涯就是那「幾乎」下的例外。
「救不回就是死,救得回自然死不了。大哥,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你為了一條人命如此緊張,尤其這條人命還是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原無涯已經找出了癥結,立刻在她身上紮下了針,還一邊分神調侃自己的大哥。
「廢話少說,你給我認真點。」原非凡已經從他的表情看出了她還有救,落下心中大石之餘仍不悅地瞪了他一眼。
「嫌我囉唆,那你幹嘛非待在這裡不可?」原無涯開始揮筆開藥方,還不忘笑嘻嘻地反擊他。
原非凡悶哼了聲,突然站起來往外走。
「反正人就交給你了,不能讓她重新活蹦亂跳,小心我砸了你的招牌!」知道她不會有事,他也乾脆撂下狠話一走了之。
原無涯哪會不瞭解自己的大哥,搖頭笑了笑,又繼續專心為床上的女子醫治。
雖然她身上中的毒是天下罕見的奇毒,處理起來甚為麻煩,但對他而言卻不是大問題。他只是奇怪她怎會中了這種毒?而且更奇怪的是,他老覺得這女子的面容看起來有些眼熟,似乎曾在哪兒見過,不會吧?
怪醫、神醫的封號可不是喊假的,才兩天,原無涯就已經讓那女子完全脫離危險了。
而就在他終於從他大哥口中得知她的名字叫南蟬時,他腦中也突然憶起南蝶曾繪的畫像,才恍然大悟為什麼會覺得她很眼熟了……
南蟬!
天哪,真這麼巧!
他們遍尋不著的南蟬,竟然就在這裡!
由他大哥口中得知他和南蟬的相識,竟然就在他和南蝶相遇的地方;而南蟬一直不見蹤影,也是因為被他大哥帶到了這裡。過程曲折離其、一言難盡……
原無涯從他大哥的眼神中感覺得出商蟬對他的重要——雖然他表面上還不肯承認。
而原無涯也還沒有機會向他大哥解釋他的驚訝和驚喜,另一件消息又已十萬火急地從西湖傳到了他這裡。
南蝶被南天門之人捉走,速回!
雪雁原無涯看了手中的信,下顎條地繃緊。
「該死!」他低咒。
「怎麼回事?」原非凡瞧他的臉色一片鐵青,不由得凝神問。
原無涯暗忖:必須盡快瞭解事情是怎麼發生的,還有要怎麼救出商蝶的事……他緩緩平撫紛亂急躁的心緒。
「大哥,你不是說已經把南天門的所有資料都查仔細了,可不可以現在就給我?」
原非凡二話不說,立刻命人去把南天門的資料拿來。
「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他的表情肅然。
即使兄弟兩人各有所志,不過當對方有事時,為其赴湯蹈火也是在所不辭的。
「有。」原無涯瞇起眼,危險的火焰熊熊跳動。「你的手下有沒有辦法直搗南天門?」
「有。」原非凡輕揚眉毛,炯眸閃過黑暗之光。「只要你想,他們就有辦法。」
不管那些傢伙的目的是什麼,他們已經將他惹毛了。原無涯從不自不量力,也不做沒把握的事;既然這回他已經決定要給他們好看,他就一定能擊潰他們。
南蝶——那個讓他牽心掛念的丫頭,他竟又再次讓她遭遇危險了。
不管他大哥懂不懂,原無涯在離開前要求他大哥轉告還未清醒的南蟬一句話——
「告訴她我會將她妹妹平安地送到她面前。」
原無涯快馬加鞭,終於趕回了西湖。
宮雪雁一看到原無涯,又喜又急地立刻將那日發生的事告訴他。而那日在發現南蝶被捉走後,她除了去黑翼宮秘站傳訊息給他,也發動了她老爹門下的所有徒子徒孫幫忙尋找、探消息。果然不久後,她老爹的徒子徒孫就發現了一群行蹤鬼祟的黑衣人,馬車上也可疑地制著一個白衣少女。他們一面跟蹤,一面也將消息傳回來給她,使她更確定了黑衣人就是南天門的人。
「由於那些人將小妹子看守得很嚴密,所以我的人一直找不到機會救她:不過還好,小妹子至今仍很安全。」宮雪雁只對這一點安心。從南蝶因她的疏忽而被人捉走後,她就一直責備自己的大意;若不是為了要等原無涯回來,她自己早追去了。
「那群傢伙一直在注意蝶兒的行蹤,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我們再怎麼防範也有疏忽的時候,你就別自責了。」原無涯的神色間洋溢著自信的光采,令宮雪雁不禁側目。
「你是不是已經有救小妹子的方法了?」
原無涯對她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神秘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