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白蝶幫的第二代幫主。
白蝶幫幫名的由來,取自於第一代幫主——白蝶的名字。他是一位華裔老人,他的背景神秘,也從未曾主動向任何人提起過,所以至今無人知曉。
不過,只要是中國城裡的中國人,大家全都知道,白蝶這位神秘白胡老翁,擁有一身了不得的中國功夫。
白蝶幫原本只是中國城內一個地區性的小幫派,沒沒無名,組織裡成員極少,但在白蝶刻意擴充勢力的情況下,幫派組成十年來,也闖蕩出不小的名號。
心狠手辣的白蝶,是一個傳奇性的人物。所以當第一代幫主白蝶驟然去世時,所有的人一致認為,白蝶幫將會在紐約的中國城裡銷聲匿跡,成為絕響。
但是,結果卻大為出人意料。
在白蝶去世的當晚,一位美籍的年輕男子接下了白蝶幫。
這名男子就是白悠然。他在接下幫主之位短短三年之內,把幫派的勢力成功拓展至全紐約,令白蝶幫名列為紐約三大幫派之一。
如今,白蝶幫的勢力為全紐約三大幫派之首,而其幫主,更是黑白兩道間的重要人物。
他是神秘的,和第一代幫主白蝶一樣,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背景……
「你覺得這份愛的告白如何?你會接受她的愛慕嗎?」
兩名身材相當的男子,並肩而立。一名留著落腮鬍的男子感興趣地轉頭問著另外一人。
那男子身形高大偉岸,一頭略長的金髮披著肩。他有著一雙彷彿能洞悉人心的碧藍色的瞳眸,直挺的鼻和線條冷毅的薄唇。
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白蝶」——白悠然。他的視線落定在遠方的某個點,薄唇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有何不可?」
在聽見至交好友——也是白蝶幫副幫主——亞瑟·費傑的問話時,白悠然臉上的笑意驀地加深。
「不怕惹禍上身嗎?」亞瑟·費傑認為不妥。
惹禍?
不!他可不這麼認為。
「我身上被栽贓的禍事有多少,還差這一件嗎?」白悠然口氣愉悅地回道,完全不把亞瑟·費傑的警告放在心上。
他回想著三年前唐寧和他交手的那一夜,她那張絕色無瑕的臉蛋,依然清晰地留存在他腦海裡;還有她那張櫻唇甜美的滋味,更是令他至今難以忘懷呵!
「看你那副垂涎的表情,好像一隻飢餓的獅子,巴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亞瑟·費傑轉眸望著白悠然,一見他那副心蕩神馳的曖昧神情,不由得挪揄他。
「你還真瞭解我,不愧是我的好友。」白悠然挑眉笑笑,不諱言地承認他心中的渴望。
「我還以為你會說我是你肚子裡的臭蛔蟲哩。」亞瑟·費傑輕哼一聲。
「我是想這麼說啊,不過為了不讓我這張俊美無儔的臉受到半點損傷,我只好改口。」
在幫派裡,他們兩人的身份雖有差異,但卻不足以影響他倆深厚的友誼,這份友誼是平等互待的,就如他們在私下獨處時不分身份的坦然。
「算你聰明。」亞瑟·費傑給白悠然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我的智商是比你高。」
「智商高不見得床上工夫好。」男人間的話題扯到最後總逃不過這一項。
「在床上,通常我只享受女人的服侍……」比床上功夫,可輸不得也。白悠然挑眉,態度倨傲地回應。
「等你遇到個沒有經驗的處女,看你如何享受她的服侍。」亞瑟·費傑反唇相譏。
兩個男人就這麼抬起槓來……
從伊斯手上接過調查報告,白悠然看似閒適地坐在沙發內,目光漫不經心地一行行瞄過。
「偽裝身份——超級名模,辛蒂雅。容貌絕美,融合古典柔美與現代狂野的特殊氣質。她成熟嫵媚的風情,令男人為之神魂顛倒,眼波流轉間的嬌媚,更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撫著下顎,白悠然勾唇輕笑,笑意曖昧……。此刻,他的腦海裡浮現的是那夜他吻上她唇瓣時的畫面,心頭蕩漾著他探進她那張櫻唇內、吮吸香甜芳津時的迷眩……
沒錯!她確實有讓男人神魂顛倒、心蕩神馳的本事。
「真實身份——唐寧,天鶴幫幫主唐鎮之之女,外號『奪命薔薇』,身手不凡,擅用銀刀,以銀刀為攻擊武器,向來刀不虛發,一把銀刀即可將人斃命。」
這些資料,其實不用調查,他已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些資料完全正確,只除了那句「刀無虛發」,他極度不認同。
「處女?你如何論定她是?」接續著往下看,他那雙漫不經心的藍色瞳眸在看到這一行調查報告時,瞬間轉為興味盎然。
他抬起眸,問伊斯,薄唇扯動一抹玩味的淺笑。
伊斯聳聳肩,回道:「大膽假設罷了,還等著你去小心求證。」
白悠然大笑,笑聲悠揚在整個房間。
「我恐怕沒辦法很『小心』地去求證。」言下之意,他可是只餓虎,只怕會弄傷了她。
「太過猴急只會壞事。」伊斯給他一個好建議。
「你說得極對,我應該慢慢來。」他接受這個提議。
很難想像,唐寧會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女?!
「是該慢慢來,而且最好分幾個階段進行。」伊斯又說。
「這是你的經驗之談嗎?」白悠然瞟了伊斯一眼。
「這是我的座右銘,只對處女適用。」伊斯說。
「那如果她不是處女呢?」
「就回復你狂浪的本性,大口地吃了她呀!」
「我也這麼認為,這樣才有快感。」
白悠然的眼睛瞇成一條細線,碧藍色的眼瞳色澤在瞬間起了變化,這是慾望驟升的前兆——
不管她是不是處女,他都要定她了!
從三年前那一夜起,他對她的渴望就從來沒有消失過。
翻過頁,是一張唐寧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美麗得令人屏息,絕色容顏一如往昔,沒有多大改變。
白悠然瞇細雙眼,盯著照片看了良久,那眼神,就像只飢餓的猛獅尋得獵物般,迫不及待地準備撲上前去獵食——
「馬上啟程前往紐約。」他吩咐伊斯。
在最快的時間之內,他要見她!
把資料丟往一旁,從口袋中拿出一根細煙,他點上,緩慢地吐著白色煙霧。在一旁的伊斯拿起電話,撥號通知屬下們準備:「五分鐘後,啟程回紐約。」
唐寧利落地把長及腰際的烏黑髮絲往上一盤,褪去一身衣物,走進浴間淋浴,讓熱騰的水洗去一身的疲憊。
被水蒸氣蒙上一層薄霧的鏡子,隱約地反映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影,看不見的朦朧眼睛卻隱藏著堅決的恨意。
她的恨,因父親的慘死而來。
而父親的慘死,讓她又有了殺人的衝動。
她要報仇,絕對不輕饒白蝶!
昨晚,她已利用媒體對白蝶放出話,這是她復仇計劃的第一步。她要引出白蝶。
然而,在引出白蝶後,她要用自己的身體當復仇籌碼,勾引白蝶臣服於她,為她沉淪……
然後,就在他沉淪於這段激情漩渦之時,她會殺了他。
她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鈴——
電話刺耳的鈴響聲,劃破了她眸底晦澀的悲憤和堅絕的殺意。
「哈羅!我是辛蒂雅。」
「姊,晚安。」
是妹妹,唐緋兒。
「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事嗎?」唐寧問。
「我看到報導了,很替你擔心。」唐緋兒口氣擔憂地說。
「別為我擔心,別忘了我是個身經百戰的殺手,多少血腥場面沒見過。」唐寧憶起那些不堪回首的過程。
從小開始,她和妹妹唐緋兒就由一名專人教導武術。而在父親嚴厲的督促下,她兩人還各自擁有使刀和使槍的絕佳本事。
她慣於使刀,妹妹唐緋兒則是個神槍手,她有百發百中的本事。
兩姊妹在功夫上絕對了得,照唐鎮之的期望,兩姊妹這樣不凡的身手,絕對會是他得力的左右手,是天鶴幫將來的接棒人選。
但沒想到唐鎮之卻料錯了,他把唐寧和唐緋兒訓練成制敵的殺手,卻忽略掉她倆對幫派的排斥,對血腥爭戰的厭惡。
終於,唐寧選擇了脫離幫派,脫離那充滿血腥殺戮的折磨。
父親終究是屈服了,在唐寧執意脫離幫派時,他覺悟了一切,不再強求她接掌天鶴幫,改把希望放在唐緋兒身上。
只是,世事難料,唐鎮之絕對沒想到,他的安排卻引來了野心者的殺機。
「讓我代替你去,好嗎?」姊妹情深,唐緋兒不願再見到唯一的親人身陷險境。「我寧願用自己的性命去和白蝶拚命,也不要面對可能失去你的不安和惶恐。」
失去至親的痛苦讓她難以承受。
「你休想,不准你有這種念頭,我不會讓你去涉險的。」唐寧斥喝道。
唐緋兒握著話筒,無語了。
個性較柔弱的她,心裡好怕好慌。
她好怕再失去這個唯一的親人!
「別擔心,我保證我會安然無恙的。」唐寧安撫著妹妹的不安。
「你絕對不能離開我,知道嗎?」唐緋兒幾乎要哭了。
「我保證!」唐寧抑下內心的悲淒,對唐徘兒立下誓言。「我會殺了白蝶,然後安然無恙地回來。」
「等你回來,我們回台灣去,永遠離開紐約好嗎?」
這可能是奢望,她根本沒有把握,殺了白蝶之後,她能安全地逃離白蝶幫的追殺嗎?
但眼前,她必須安撫妹妹,她必須比妹妹堅強。
「好!我們離開紐約,永遠的。」她應允,情緒卻淒然而紊亂。
暗夜。
才從紊亂的思緒中平復,好不容易才正要入眠,偏偏就有個不識相的闖入者,堂而皇之地闖進她的私人禁地。
隨著入侵者腳步的欺近,一道警戒聲自唐寧的腦海中閃過。
她利落地翻身下了床,一襲黑色睡衣和飄逸的長髮像和黑夜融合為一體般,讓人無法很明確地看出她所在的位置。
她的身手敏捷,行動力相當敏銳……只除了在三年前那一夜,她失手敗於那名白袍男子的手中。
這敏銳的行動力和敏捷的身手,讓她在黑暗中,也依舊能如白天一樣活動自如。
這是她的房子,她可是萬分地熟悉房間的每個角落,她幾乎可以閉目行走,都不會碰到障礙物。
不過……這入侵者似乎也不是泛泛之輩,從他敏捷的行動中,她可以這麼篤定地判斷。
在黑暗中,唐寧審視著入侵者的外形……,這男人身形高大,一襲方便夜間行動的黑衣下,仍可看出他結實而明顯的身形。
走近了,唐寧嘴角揚起,趁入侵者經過身畔時,她以驚人的速度和犀利動作扭身出手;然而入侵者的身手比她更快一倍,他輕易地就閃避過她的攻擊。
他輕易地躲過攻擊令唐寧不服,她趁他閃避的當頭,回身給他一個漂亮又利落的迴旋踢,她毫不留情地使勁踢向入侵者的小腹。
她以為這次可以制住他,卻未料,入侵者竟然很準確地攫住她的腳踝。
「喝!」
唐寧沉喝一聲,對於自己這麼輕易就被對方反制,她感到驚駭而不置信。
她揚起眸,在黑暗中,黑眸桀然而倨傲。
他的身手在她之上;唐寧尚不輕易服輸,但不得不承認此項事實。
「嘖嘖!女人不該有如此粗魯的動作!」低沉醇厚帶著磁性的嗓音震盪在空氣中,低回不已。
這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讓唐寧的心跳狠狠地漏了一拍。
她的視線對上入侵者,他的臉戴著一隻銀白色面具,只露出一雙炯亮而邪佞的眸。
碧藍色的瞳眸!
這男人會是三年前和她交手過的那名白袍男子嗎?
「是白蝶派你來的嗎?」若真是那名男子,那他必定跟白蝶脫不了關係,她在心中思忖道。
「你如何判斷我是白蝶派來的?」白悠然問道。
「直覺。」她故作神秘地回道。
她仰著蟯首尋找著那熟悉的眸瞳,她望進他那一潭如海水般湛藍的瞳眸中,這暖洋的色澤令她感到迷炫而眷戀。
很莫名而清晰的悸動,和三年前那一夜一模一樣……
是他沒有錯,她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
男子朗笑一聲,悠揚的笑聲充斥室內。
她還記得他,從她的神情就知道。嗯,這是個不錯的開始——
「你那麼確定白蝶會搭理你如此大膽的示愛?」在沒有一絲光線的黑夜中,他凝睬著她,銀色面具在黑暗中閃著詭異的光束。他這個模樣猶如欲竊盜人類靈魂的惡魔。
「男人不就是喜歡大膽的女人嗎?」她冷哼一聲地反譏。
「其他男人的喜好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滿認同你的看法。」挪揄的低喃聲在她耳邊迴盪。
他前進了一大步,頎長而結實的雙腿,和她緊貼。
這曖昧的姿勢,讓他男性的慾望很契合地和她雙腿間女性神秘的地帶相抵著。
對於這份令她燥熱的曖昧,唐寧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
「你的認同與我無關。」為何他總是能輕易挑起她體內的情慾;唐寧在心中駭然地想著。
「無關嗎?」似鬼魅的邪笑聲,低切地震盪於空氣中。
白悠然刻意纏住她的視線,捕捉她粲然黑眸中的情緒騷動。
「全然無關!」唐寧極力壓抑內心的怦動。
「是嗎?」他可不這麼認為。
接著,他俯身和她緊貼下臉,俊臉埋進她的後頸,吸取她髮絲和身體融合的獨特馨香。
對這男人越來越逾矩的行為,唐寧覺得心臟彷彿有一秒鐘停止跳動。他那堅硬的慾望抵著她,那陽剛的氣息,搔弄著她敏感的頸。
爾後,男人的手更是肆無忌憚地又順著她的腳踝上移,撫著她勻稱的小腿。這觸摸讓唐寧心頭掠過一陣震顫,幾乎想呻吟。
色鬼!
再被他挑逗下去,她鐵定會沉淪其中。
「請你放尊重點!」唐寧咬牙切齒地警告他。
白悠然仰頭大笑,笑聲狂肆。
「怎麼,害怕了?」他挑眉,凝睇著她眸內無措的恐慌。「你不喜歡我這樣撫摸你嗎?」他的掌往上游移,停留在她的大腿上。
「我不是不喜歡,是很厭惡!」唐寧扭動身體,欲掙開白悠然的鉗制。
但這個舉動,卻讓他倆身體敏感的觸點更密合、更曖昧。
「別動,要不然我可是會控制不住的哦!」白悠然藍眸一眨,眼神熾亮。
「你這個大無賴!」被他那眼神一瞟,唐寧頓時臉色燥紅。
她紅著臉,用力地扯回自已被他鉗住的右腿,原以為他會再使力鉗住她,未料到他卻順手放開。
白悠然這無預警地一放手,讓唐寧霍地失去平衡。
「啊——」唐寧的身體直往後傾去。
然而在她即將摔落地面之前,他又探出長臂,接住她失去平衡的身體。
「還好,我這個大無賴救了你。」他俯身,帶笑的藍眸緊瞅著她。手臂一攏,將她鎖在自己寬闊的懷中。
她再度被包覆在他濃烈的陽剛氣息之中,動彈不得。
「你可以放手了!」唐寧斥喝,深怕他又亂來。
「好,我放手!」他很乾脆地放開手。
砰!身體還沒完全平衡的唐寧,很狼狽地跌坐到地上。
「可惡!」她氣得大吼,臉色脹紅。
白悠然雙手一攤,聳聳肩,一副看戲的模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窘態。
「是你叫我放手的,我當然照做啊!」他勾起唇,很邪佞地淺笑著。
「你……」
沒有理直氣壯回罵的理由,讓她氣得牙癢癢的。
「我是來替本幫幫主傳話給你。」他忽然冷冷地道。
「他要見我?」唐寧很訝異白蝶竟如此迫不及待要見她。
白悠然點點頭。
「明晚九點,白蝶飯店五十六樓總統套房,本幫幫主要見你。記得把你最美的一面呈現出來。還有,不要這麼凶悍,據我瞭解,本幫幫主比較喜愛柔順的女人。」
白悠然沒有表明自己「白蝶」的身份,讓她以為他只是白蝶幫裡的一份子而已。
他伸出手,欲將她從地板上拉起。
聽他這麼說,好像她是個潑婦。唐寧很不高興地瞪他一眼。
「要你多事!」她忽視他的手,自己從地上爬起。
「這只是個建議,照不照做都隨你。」他不勉強,反正她各種風情都很吸引他。
「話傳到了,你可以走了吧!」唐寧下起逐客令。
「我拿到報酬後就馬上走。」
報酬?
在唐寧還沒消化完他所說的話,白悠然已經傾身到她面前。
然後在她張口驚呼之前,他吻住了她,吞噬了她的驚呼。
「唔——」唐寧無法發出聲音。
白悠然乘機竄進她的口裡,糾纏她的舌。
一陣狂猛的吻後,他用手又點了點她的唇瓣,然後才放開了她。
「我走了,後會有期!」
他很快地離去,留下她兀自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