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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擒鳳 第七章 作者:紀瑩

  「井,還是沒有室的下落嗎?」壁打開橫隔在兩房中間的門。

   他們到日本已經有些日子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鬼開始研究籐堂高野的一切資料,包括音階,他得假扮高野,才能順利進入籐堂家不被發現。

   井盯著螢幕猛搖頭。事情太詭異了,室不可能平白無故不見,而且她身上也有通訊器,理應會看見通訊器上的訊號,怎麼發出去的訊號竟像石沉大海般,沒有任何回應?

   難道是他的技術變差了?不會吧,他才多久沒回學校,不可能這麼快就將教授所教的還回去呀!井搔搔頭,十分疑惑。

   「你繼續發訊號。對了,要你做的東西做好了嗎?」壁放下手中的鑷子問,他正在製作假護照。

   井從另一邊桌面拿出一個薄得有如小型電子記事本的儀器,不過還沒蓋上外殼,機器四周全是細細的電路線。「做好是做好了,不過外殼還沒裝上。」

   「怎麼使用?」接過儀器,壁問道。

   井拿比一隻紅外線筆,朝觸控式儀表版上按下其中一個按鈕。「只要用這只筆,在Play上按一下……」螢幕上出現了六個紅燈,一閃一閃的。「這六個在角落的閃爍紅燈就是這房間的隱藏攝影機。」

   壁拿著儀器走到指定的位置,抬頭一望,果真看到隱藏在通風口的攝影機,不過攝影機的螢幕畫面全被井用一個圓形鏡子擋在前方,所以他們的一舉一動攝影機皆無法拍到,只會一再重複之前的畫面。

   「這飯店的房間怎麼這麼多攝影機?」壁倍覺反胃。

   「你以為日本A片王國的『美譽』是怎麼來的?偷窺實錄又是怎麼拍的?」井給了壁一個白眼。日本A片在英國可是相當紅的。

   壁更覺得噁心了。「日本人真是……」他已經無話可說,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浴室的攝影機你遮起來了對吧?」應該是遮起來了,要不然他們沐浴的畫面不就被偷拍成錄影帶了。

   井故作正經的說:「啊?浴室的?我……我好像忘了。」

   井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壁迅速衝往浴室,邊沖邊咒罵。

   過了會兒,又是一陣咒罵,不過這次炮轟的對象是井。

   「可惡!你是故意耍我的對不對!」他不顧桌子有多硬,啪的一聲擊了下去。

   「啊?我有遮嗎?可能是我忘了吧!」井一副無辜的表情,讓壁不知該拿他怎麼辦。

   這時星從房間的另一頭狂笑的走了進來。「你活該,報應!」哼,前陣子害得他那麼慘,井剛好替他出了口悶氣。

   壁深吸口氣,冷靜地回答:「哼,不和你們一般計較。」膚淺的人。

   壁放下儀器走回自己的位子,拾起鑷子開始未完的工作。

   星在井耳邊小聲呢喃:「真有你的……」才想再講些什麼,眼角就瞄見有人走了進來,星一見來人不免驚叫:「籐堂高野!?」

   井聞言轉頭,仔細看著來人,從細微的地方瞧出端倪。「鬼。」

   「啊!鬼!?」星的腦筋有些遲鈍,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想偷走『最後十二葵』沒這麼容易。」鬼試說了一句話,聲音和高野的一模一樣,幾乎分不出真偽。

   「太不可思議了,鬼,真有你的。」星興奮不已。

   「鬼,試驗已經成功,我想我們就這幾天行動吧。」壁提議。

   井一聽連忙問道:「等等,室怎麼辦?」難道要放任室的安危不管嗎?

   「現在顧不了這麼多了,和室聯絡這麼久都沒消息,我看我們先將任務完成再另想辦法找出室的下落。」壁的身體靠著牆。「我們總不能停頓所有進度,何況若照星所說的,室可能被籐堂高野捉住,或許潛進籐堂家後會有她的消息。」

   「壁說得對,現在我們也只能這麼打算,假設室被籐堂高野擒住,若在籐堂家找不到室的下落,到時我們再另想辦法,現在最重要的是將任務完成。」星也不想將室的安危放在一邊,若是能早日找到她的下落那是最好不過的,但現在重點是發出的信息根本得不到任何回應,室彷彿從這世界消失般。

   「鬼,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潛進籐堂家?」井轉過身子,下顎抵在椅背上。

   「今晚。」

   ☆        ☆        ☆

   晚上,籐堂家的餐廳因加入了小女生柔柔的嗓音而柔和了許多,來者年齡不出十五歲,長長黑黑的柔順秀髮披在身後,梳了個公主頭,粉粉水水的臉蛋透著粉紅,紅潤的唇瓣正嚼著某樣東西,身上則不搭調的穿了件極短的牛仔褲,上身則是件小背心。

   「千尋。」籐堂永月不怒而威地低聲朝小女生吼道。

   「唔唔……」籐堂千尋,籐堂永月的外孫女,正努力嚼著東西,沒空說話。

   「千尋,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籐堂永月出聲喝止孫女不禮貌的舉動。

   籐堂千尋和嘴裡的東西奮鬥了好一會兒,惹得在場兩位男士一陣白眼,她才免為其難地將嘴裡的東西吐在手中,噘嘴道:「今日子騙我。」她將手中的櫻桃殘渣扔在桌上。「根本就不能打結!」

   「千尋!」籐堂永月已經快被千尋氣得心臟病發。

   「這梗根本就不能打結嘛!今日子她騙我。」籐堂千尋還在自言自語。

   「千尋!」很好,籐堂家的兩位男士都受不了了。

   籐堂千尋以眼角偷偷瞄了兩人一眼,暗暗吐舌,然後抬起稚氣的臉,朝兩人甜笑。「吃飯嘛!飯菜都涼了,吃飯、吃飯。」

   「你也曉得現在是吃飯時間。」籐堂永月冷哼。

   「我當然曉得啊!爺爺你看,我有在吃東西啊!」她高興地舉起手中的罐頭,馬上引來籐堂高野的一個白眼。

   「千尋,把櫻桃罐頭放下。」他很平心靜氣的警告她沒家教的舉動。

   說起籐堂千尋,雖是籐堂永月的外孫女,不過仍跟著姓籐堂,原因是她的母親愛上了身份與籐堂家不配的男人,經過幾次激烈的以性命威脅,而籐堂千尋的母親又懷了她,因此籐堂永月做了最後退讓,讓她的母親和那男人結婚,不過生下的孩子必須姓籐堂。

   籐堂千尋嘟著嘴,不甘願地放下手中的櫻桃罐頭。她喜歡吃櫻桃嘛!為什麼大家都對她抱著櫻桃罐頭的舉動感到不滿?

   「吃飯。」籐堂高野命令。若不想讓祖父早逝,最好將千尋馴服得乖順點。

   籐堂千尋聞言,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地端起面前的白瓷碗,順手撈起一旁的筷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白飯。

   「我虐待你了嗎?幹嘛只吃白飯?」籐堂永月口氣挺不好的。

   「是那傢伙叫我吃飯的嘛。」乖乖聽話也有問題啊?

   「什麼叫那傢伙?他是你表哥。」籐堂永月說話的同時,夾了塊鮭魚放進籐堂千尋的碗裡。

   「我不吃魚啦!」籐堂千尋馬上大叫,又惹來籐堂永月的一陣怒瞪。

   她將碗裡的鮭魚夾起,才想脫手,馬上被籐堂永月喝了回去。「你敢給我丟掉,我就拿這根棍子打腫你的屁股!」他作勢抬高手中粗粗的枴杖威脅,籐堂千尋馬上又將鮭魚安安穩穩地放回碗裡。

   「可……可是人家不喜歡吃魚啊……」她小聲的抱怨。笑話,她全身最引以為傲的就只有這個小屁屁,要是被那根棍子打腫了,她有好幾個月都不能見人吶!「你給我吃進去!」籐堂永月已經要發火了。

   千尋嘟著嘴,有點想哭。「好……好啦。」她夾起碗裡的鮭魚,瞪了它好幾眼,頻頻吞口水,不知該怎麼入口。魚……好腥耶。

   再做多少次心理建設都是一樣的,她放棄地想將筷子放下,奈何籐堂永月馬上低哼一聲。她立刻挺直背閃朝籐堂永月笑笑,然後再繼續和夾在筷子中的鮭魚奮鬥。掙扎了好一會兒,眼看籐堂永月和籐堂高野都快吃飽了,而她的肚子又咕嚕咕嚕直叫,只好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張大嘴,啊的一聲將鮭魚含進嘴裡,迅速吞下。

   「咳咳……咳……」她拚命槌打胸前。噎到了——

   看見籐堂千尋臉色發青,籐堂高野連忙遞杯水給她,而籐堂永月開始炮轟她:「你在搞什麼鬼?誰叫你食物用吞的!」

   「咳……」她不敢吃當然用吞的!喝了水、舒服了些,籐堂千尋馬上抗議:「爺爺不准千尋不吃嘛!千尋當然用吞的啊。」

   「糟蹋糧食。」

   籐堂千尋一聽籐堂永月有些妥脅的語氣,馬上開心地大喊:「開動了。」桌面上的佳餚實際上還剩好多好多,但籐堂千尋才十五歲,還在成長,胃口自然大,沒兩三下,桌上的食物已經去了一半。

   她滿足地靠上椅背,摸摸「三個月大」的肚子,呼了口氣。「好飽!」來爺爺家就是有這好處,可以吃到好多飯店大廚煮的東西。

   「千尋,你這麼吃……你量過你現在的體重嗎?」籐堂高野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千尋。眼前的小胖妞肯定不知道自己很胖。

   「哎喲!有什麼關係,我現在正在發育,而且我哪裡胖了?」她左瞧瞧右看看。不會啊,很標準嘛。「對啦!我是不及表哥你交的女朋友,每個都打算當超級模特兒,你辣的吃多了,當然看不慣我們這種清粥小菜。」

   「我懶得和你說。」籐堂高野推開座椅起身,正好僕人推了一個餐車出來,他示意僕人退下,自己則接手餐車。

   籐堂千尋看了眼餐車上的食物。哇!好好吃喔。「那……那是要給我吃的嗎?」她口水快流下來了,趕忙伸手去接住,順口將口水吸了回去。

   「我看你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不是給你吃的,沒你的份。」籐堂高野推著餐車走,籐堂千尋還不死心,跟在他屁股後頭企圖動之以情。

   「喂,你好心點看在我還在長、需要養分的份上,分點給我吃啦!」那嵌著櫻桃的蛋糕看起來好好吃喔……籐堂千尋早已選定好目標,眼睛瞪著沒放過。

   「不給,別太得寸近尺。」他搭上了小型電梯,門本來要關上的,可惜被「神臂女超人」籐堂千尋給擋了回去。

   「我哪有!我只不過想分杯羹嘛!不過分,只要給我那塊蛋糕就夠了。」她滿心期待地指著白白嫩嫩的櫻桃蛋糕要求。

   看樣子不讓她得逞,電梯門是別想會如願關上,籐堂高野搖搖頭,捧起那塊蛋糕遞給她。「麻煩你離開門邊。」

   接過蛋糕的籐堂千尋興奮地狂叫,馬上識相地將手伸回來,而電梯門也關上。

   「好棒!」她用手指挖起一團奶油送進嘴裡,滿足地癡笑,彷彿那蛋糕是蜂蜜做成的;滿足得閉上眼,然後又捏起那一小顆櫻桃塞進嘴裡。「哇!」好好吃!好好吃!   

   ☆        ☆        ☆

   籐堂高野將推車推進房裡,蹲在仍在熟睡中的室身前,手指情不自禁地擦拭著她面頰上的淚痕,以指腹來回輕撫。

   「嗯……」室下意識地縮了下身子,柳眉聚攏,瑩瑩的淚水又自眼角滑下。

   他握緊拳頭,極力抑制心中的悸動,絲毫沒經過思考,便動手解下束縛在她手腕、足踝處的白布,雖然怕金屬製的手銬會傷到她,所以改用絲綢製成的布將她綁住,但仍是傷到了她細嫩的皮膚,她的手腕處泛著一環紅,甚至還有些青紫的傷痕。

   她肯定曾奮力拉扯過,否則不會留下這些傷痕。

   他抬起她的手,輕觸受傷處,卻引起她倒抽口氣,身子更加退縮,不住地流下眼淚。

   「痛……」她呻吟了聲。

   他不知該怎麼面對自己的反常,見到她受傷,他的心會沒來由地揪疼,但一想到她的背叛,卻又不自覺地想傷害她。該死!他低咒一聲,拉開一旁小桌子的抽屜,拿出藥膏擦上她的傷口,冰涼的觸感讓她全身緊繃的神經舒緩了些,眉頭也逐漸鬆開。

   望著那紅艷艷的朱唇,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上,以舌尖舔舐著唇形,直到手爬上了她嬌柔的軀體,握住高峰……

   她全身一陣戰慄,悠悠從睡夢中醒來,籐堂高野俊邪的臉孔馬上映入眼簾。她眨眼數次確定是他,馬上推開他,忽然發現自己得到自由,她不顧一切地揪緊被子躲到房間最角落,聲音顫抖而且虛弱。「不要……不要……」

   籐堂高野瞇起眼,臉上一片鐵青。她為什麼這麼怕他?他不喜歡她這種反應,好像他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似的。竟然還躲他。

   「不要……」她將頭埋進雙膝間,避去他駭人的眼神,喃喃自語:「不要強暴我……」

   強暴她!?他胸口的怒火已經狂熾燃燒,一個箭步飆到她身前一把揪起她。「你給我說清楚!」

   她極力掙扎,奈何他的鉗制如鐵般牢靠,她只有苦苦哀求,淚水已佈滿小臉,看起來更加惹人憐。「不要……」她想起了之前的情景,他將她四肢綁住,不顧她的反抗硬生生的要了她,以殘暴的方式玩弄她。「我把命給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她雙腳虛弱地癱軟,偎進他懷裡,任由他捉痛手臂。

   他眼中閃過痛苦和不捨,帶著讓她難以理解的感情擁住她,狠狠的想將她揉進心坎裡。

   他的溫柔讓她極震驚,直覺認為他的溫柔代表原諒,她痛哭出聲,喃喃的念著他的名字。「高野……高野……」

   「雪莉……」他溫熱的大手撫上她光潔的背脊,兩人間唯一的隔閡悄悄滑落,癱在地上,此刻兩人的身軀已緊密結合,她能感受到他腹間的熾熱,恍惚間,她的體溫也在他的撫摸下升高。

   她主動獻上紅唇,他不再思考地封住,徹底汲取所有的甜蜜,以舌尖舔去她頰上的淚珠;他單純的愛憐動作已讓她的心溫暖起來。他以膜拜的方式跪在她身前,開始品嚐她的一切,以吻挑撥她的慾望,直到身體迎合,胸前蓓蕾已傲然挺立等著他的蒞臨,他親啄最隱密的部位,一陣閃電般的戰慄流簾她全身,十指伸入微帶金色的黑髮中,揮亂了一切……

   這一夜,雙方之間沒有任何仇恨,他以極溫柔的方式和她結合,帶領她攀上頂峰,讓她忘了前次的不愉快,也讓她更深入陷進……

   ☆        ☆        ☆

   籐堂高野愛憐地輕撥她柔順的褐髮,細微的動作讓她更加偎近,久未曬太陽的肌膚看起來更加白皙,但卻透著粉紅色,而原本已瘦小的膀子更加纖細,臉蛋不及他手掌大,他的心不禁揪了起來。

   摟著睡夢中的她,這才發現,他的報復己徹底擊垮她的軀體、她的意志。

   我把命給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她的話仍在他腦海裡浮沉,他恍然明白自己是不可能恨得了她,不可能不受影響地恨她、折磨她;她就像空氣,是他所無法缺少的。折磨她,連帶著他也受到波及,明白自己愛她,也明白此刻橫隔在兩人間的是一道無形牆垣——ZC。

   若不是愛她,他早在擒住她時便可以折磨朱兒的方式讓她發瘋,但他卻下不了手,無法凝視著她美麗的臉龐,卻狠下心以極端的方式折磨她,她的身影己深植他的血液、他的細胞。

   循著他的體溫,她下意識地偎入他懷中,小手抱住他的腰,頭枕在他的胸膛上。

   她稚氣的小動作惹來他一陣輕笑,露出連日來真正的笑容;他輕輕拍打她的臉頰,將她吵醒。

   她呢喃,始終不肯睜開眼。她做了一個好美好美的夢,夢中的他好溫柔的愛她,將她摟在懷裡安撫……

   「起來了。」見她還未清醒,他只好低下頭吻住她,舌尖描著她的唇形,迫使她癢得睜開眼。「肚子不餓嗎?」

   她眨了數次,不敢相信眼睛所見。他在笑,對著她笑!?而且眼神好柔好柔……

   她一定還在作夢。「高野……」她試探地喊了聲。

   「肚子餓了嗎?我拿了些食物上來。」他抽出一條被單圍在腰際,起身將餐車推到床邊,又坐上床榻。「想吃什麼?」一一打開蓋子,食物的香味溢滿空間,室這才驚覺肚子餓了。

   她一直盯著他不語,他反而皺起眉頭。「怎麼了?」

   「你肯原諒我了嗎?」

   她這麼一問,他反而沉默了。

   見到他的反應,室不禁苦笑。和之前一樣,他仍是以沉默回答她,是她太不自量力,才會以為他揮別粗暴的溫柔就是原諒自己的背叛,可是一切都沒有改變,更不會因為一而再的情慾而有所改變,她的身份仍是他的情婦,而他,仍視她如禁臠。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問的。」她還來不及反應,人已在他懷中,她滿是驚訝。「高野?」

   「別再說了。」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但顯然仍有些激動。

   他的聲音觸動了她心中的情感,淚水馬上奪眶而出。「高野……」難道他肯原諒她了?「你肯原諒我了?原諒我的……背叛?」

   他捧起她小巧的臉蛋,吻住她。「噓,別再說了。」他真的怕了她的那句——

   我把命給你,別再折磨我了。真的怕,怕她逃離他的生命,他可以原諒她的一切,唯不容許她的離開,絕不容許!所以他決定原諒她先前的背叛,只要她不想著要逃離他。就連死亡的逃離都不許!「高野!」室高興地緊緊抱住他,頭偎在他胸膛上傾聽他的心跳,「我愛你。」早在為了「最後十二葵」而進行的「葵作計劃」行動中,她就把心交給了他,如今他們是真的在一起了。

   很滿意她的回答,他摟住她,低頭親吻著柔細的褐色髮絲,以無語代替回答。

   門外的急切敲門聲干擾了這難得的寧靜,他以床被遮住她裸露的胴體,回道:「進來。」

   男僕氣喘吁吁的報告:「少爺……任我的越洋電話。」

   接過無線電話,高野回復慣有的冷漠。「喂。」

   (總裁,急事!)「有什麼事?」他朝男僕比了比,示意他下去。

   (達星有難!)任我聲音急切。

   「什麼意思?」他激動地站起身,挺直背脊。

   (副總裁在外高價收買公司股分,已經有好多人拋售,現在副總裁的手上已經握有百分之四十二的股分了。)真是糟糕!達星有危險了。

   「該死!你怎麼到現在才通知我!」籐堂高野將電話夾在耳邊,迅速撈起地毯上的長褲穿上。

   (這是剛剛才得知的消息,我已經在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您了。)得到消息的下一秒馬上撥電話,這樣不算晚吧?

   「馬上召集經理級以上的幹部,還有,將高作這幾日的所有行動資料整理好,我馬上回去。」他立即關掉電話,衣服也在倉猝間穿戴好。

   「……怎麼了?」室有些怯怯地開口,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否可以問,而且他又一副暴怒的模樣,很怕他又遷怒於她。

   他走近她身邊,伸手想攬她,她卻驚嚇地往後退了一步。

   「別怕。」他將她摟進懷中,在額際落上吻。「我有事回台灣一趟,你乖乖待在這兒,准許你離開這房間到外面去走走,不過別走出這幢房子的範圍,知道嗎?」

   「我可以和你回去。」她急切地想回台灣,她知道壁他們一定都很擔心她。原本和壁說好到台灣一個禮拜的,如今已經不知過了多久,通訊器又被高野毀了,壁他們一定無法聯絡上她,如今可能著急地在ZC總部坐立難安吧!他臉色馬上改變。「待在這兒,別想動回台灣的念頭,如果讓我知道你想耍任何手段離開我回台灣,你知道我會再度把你揪出來……」他飛快地在她唇上印上吻。「你最好明瞭我有這能耐。」說完,他已快速地奔出房間。該交代一下下人好好看緊她,這小女人讓他不能放心。

   ☆        ☆        ☆

   這是她第一次仔細瞧清楚籐堂家……不,該說是她第一次離開被囚的房間,意識到自己身在籐堂祖屋。

   原以為高野只是將她帶回日本,沒想到他竟這麼光明正大地將她囚禁在籐堂祖屋,此刻她正坐立難安,眼前有個一把年紀的老年人一直以嚴厲的眼光上下打量她,而她身旁的小女生手中抱著玻璃罐,也以饒富興味的眼神繞著她打轉。

   「呃……請問……」她躕躇著不知該怎麼發問。身旁小女孩湊了過來,白皙泛紅的小臉蛋就擺在她面前,圓得不可思議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著,然後發出銀鈴般的淺笑聲。

   「姊姊好漂亮。」籐堂千尋含入一顆櫻桃,隨即皺起眉頭,口齒不清的問:「姊姊聽得懂日語嗎?」她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外國姊姊,褐色的頭髮讓人好想摸摸看,還有綠色透明的眼珠子,好像寶石喔!難不成她就是「那傢伙」的女朋友?

   「我聽得懂。」室苦笑著以流利日語回答。

   「哇!好棒喔!好標準耶!」千尋下意識地挽著室的手臂,靠在她身上。「姊姊吃櫻桃。」她從罐子裡挑出一顆大櫻桃遞給室。

   室勉強接過櫻桃。她根本就不喜歡吃櫻桃。「謝謝。」

   「姊姊,你叫什麼名字?」籐堂千尋又丟了顆櫻桃塞進嘴裡。

   「雪莉。」

   「哇!外國名字耶。」

   「是……是啊。」室哭笑不得。她是外國人,當然用外國名字呀!籐堂永月終於出聲,滄桑低啞的聲音喚回了室對他的注意。「高野帶你回來的?」

   「是。」是被他綁回來的。

   「他容許你在這屋子裡走動?」籐堂永月問得很不客氣。

   「爺爺!」籐堂千尋看不慣馬上出聲。爺爺怎麼了嘛!對這美麗的姊姊這麼凶。想著,她噘嘴瞪了他一眼。「姊姊,你別管爺爺,我帶你到處走走好不好?」

   「這……」室注意到籐堂永月的臉色不怎麼好。

   籐堂千尋循著室的眼神望去。「爺爺!」

   「千尋,別忘了你還得靠我養。」

   「誰要爺爺養了!我……我自己可以養活我自己。」籐堂千尋鼓起腮幫子。

   「你要怎麼養活你自己?別忘了你現在讀的是貴族學校,光學費就壓垮你。」

   「我……」爺爺太瞧不起人了。「我可以去做援助交際啊!一個月就可以淨賺數十萬,而且我長得又這麼漂亮可愛,破百也說不定。」

   籐堂永月手中的枴杖鏗然撞擊地面,他怒不可遏地斥道:「你敢去做那種事,我就扒了你一層皮,免得破壞籐堂家的聲譽!」

   「哼!」籐堂千尋害怕籐堂永月的怒火,又不甘心,只好低聲哼道:「是你先說不養我的。」

   「來人!」

   籐堂永月大聲叫喚,老管家馬上出現。「老爺。」

   「帶小姐下去,別讓我看到她,免得我心臟病發。」籐堂永月將臉撇向一邊。

   「雪利姊姊我們走,我帶你去我的房間。」籐堂千尋拉起室的手,突然門口一陣聲響停住了她的動作,她好奇地望著門口。

   籐堂高野回來了,一身純黑的身影從門外步入。室覺得奇怪,他不是回台灣了?

   經過她的身旁,籐堂高野的眼神變得詭譎,帶點嘲諷,她全身下意識地冷了起來,緊緊抱住雙臂。「高野……」

   籐堂高野不再看她,繞過她身旁往籐堂永月面前走去,欠身鞠躬。「祖父。」

   「你不是到台灣去了?」

   「不錯。」他的聲音有禮到讓人起疑,彷彿又夾雜了陌生感。

   「事情處理得怎麼樣?」籐堂永月並沒有起疑,冷漠地問。他只關心達星集團是否易主,這關係到籐堂家在商場上的地位,雖然高作也算是籐堂家的一份子,但他畢竟是未入籍的私生子,龐大的集團主權落入一名私生子手中著實不好看,也說不過去,別人只會說他無能。

   籐堂高野有些猶豫,眼中閃過驚訝。「一切解決。」

   「高作手上的股分拿回多少?」

   籐堂高野沉默了會兒。

   「高野?」籐堂永月皺起眉頭再問。

   「一半。」

   籐堂永月鬆了口氣。「還好至少有拿回一半的股分,下次別再這麼大意了。還記得我曾和你說過嗎?達星若易主,你在籐堂家的處境將會很難堪,希望你別忘記。」

   「我知道,祖父。」

   籐堂永月示意一旁的老管家。「回房。」瘦弱的身影拄著枴杖起身,卻不小心踉蹌了下,籐堂高野連忙出手扶住他。

   「祖父小心。」籐堂高野示意老管家扶著籐堂永月離開大廳。

   「喂,你的女朋友很漂亮喔。」籐堂千尋頂了他一下,表情有些曖昧。

   籐堂高野卻看也不看她一眼,逕自往室走去。「回房去,我等會兒去找你。」

   然後便消失於長廊。

   「居然不理我!」籐堂千尋氣鼓鼓地叉腰。

   她總覺得今天的高野怪怪的,但卻不知從何說起,反正他的行為一點也不像平常高傲的高野,那猶豫卻帶嘲笑的眼神是她從沒見過的……

   室搖搖頭。或許是她多疑吧?高野就是高野,有什麼不一樣呢?她笑著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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