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人了!今日子背部汗毛全豎起。
甜甜的女聲再次揚起,聲調雖然柔和,但飽含威脅。「今日子!」
「啊……啊?」今日子扯起一抹難看的笑容,轉頭以對。
「你騙我!」
「騙?我騙你什麼來著?」一對美麗的細眉瞬間聚攏。千尋在發什麼瘋啊?實在不想理她,但是她那聲音又該死的讓人冷汗直冒。
籐堂千尋哭喪著臉,圓黑的眼珠被一點一滴凝聚的水質潤濕了,呈現前所未有的瑩亮。「你騙我櫻桃梗可以打結。」她開始扁嘴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哩……事實上是可以打結啊,你真的試過了?」今日子狐疑地瞅視著她。
「我試過了,根本就做不到!」
「怎麼可能……」今日子不相信。「一定是你練習得不夠。」
「櫻桃罐頭我已經吃了兩三罐了,練習得還不夠?」
今日子嘴邊笑容滯住,當千尋是怪獸般,從頭打量到尾。「不會吧?」她的聲音明顯高了八度,包含了錯愕。
籐堂千尋臉色一陣青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虧自己還拿她當好朋友看待,她說什麼都相信,瞧她現在是什麼表情,當她是妖怪嗎?
「沒……沒有什麼意思啦!」今日子往後退了數步。「你先別發火嘛。」
「說!櫻桃梗可以打結的事是不是你騙我的?」
「我哪敢吶!別人我敢,你千尋大小姐我可不敢。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的意志力居然如此強韌,連續吃了兩三罐的櫻桃罐頭,你……不覺得反胃噁心嗎?」
「今日子!」籐堂千尋氣得臉紅脖子粗。
今日子連忙摀住雙耳。「千尋,再喊下去樓就要倒了啦!」
籐堂千尋氣得直跳腳,連滯留在眼眶裡的淚水也快奪眶而出。「我不管啦!你要給我個交代。」
干我屁事!「我幹嘛給你交代?沒辦法打結是你本身的問題,你總不會要我替你打結吧?」
「是你說可以的,我現在達不到目的,你當然得負責。」她打算賴到底了。
「是你做不到,關我什麼事?何況,你要我怎麼負責?」
「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教我,直到把我教會為止。」
「喂,小姐,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我不管!」籐堂千尋站穩了立場就是不肯動搖。笑話,要勾引男人,若是沒把最基本的招數學會,哪能將男人變為繞指柔。
要她含著一根櫻桃梗,張著大口,吐出舌頭一步步教千尋,有沒有搞錯!「我做不到!含著一根櫻桃梗又要張開嘴巴讓你瞧見舌頭奮門的情形,好難耶!等會兒我若是嘴巴附近的肌肉抽筋,不就變成口水流滿面的白癡了。」這麼破壞形象的事,她才不做。
「你說的,你不做。」籐堂千尋瞇起漂亮的眼睛,雙手扳在腰上。
「你別為難我啦!」
「我哪裡為難你了,沒有啊!」
還說,你現在做的事就是。今日子苦著臉。「千尋,別鬧了。」
「我不管啦——」籐堂千尋就像是個吃不到糖的小鬼,差點沒坐在地上踢腳抗議。
「千尋,我告訴你,櫻桃梗是真的可以打結,可是我做不到。」
「既然你做不到,又怎麼會知道它可以打結?」她大聲斥喝。
「看雜誌啊,我看雜誌的嘛,雜誌怎樣寫我就怎樣告訴你呀,我怎麼知道你辦不到。」說到最後,今日子的聲音換成了責備般的抱怨。
籐堂千尋氣死了。「我不管,反正你一定要把我教會!」誰教她沒事要告訴她練習將櫻桃梗打結可以讓自己的接吻功力無人能及,而且可以讓男人欲仙欲死在她懷裡。
今日子頭大了。「千尋,你饒了我吧,我自己都沒辦法辦到的,又怎麼教會你?」何況千尋這方面的資質差得很。
「那你當初就別告訴我這個消息嘛!」從頭到尾,她都把罪怪在今日子頭上。
「有什麼新信息,我第一個想通知的人就是你,你還怪我!」今日子火起來。
「可……可是……想達成又達不成的滋味很難受耶。」
「那你就別練了不就成了。」
說得倒簡單,說不練就不練,放得下嗎?「可是就算我不練了,心裡還是放不下,會有一股想再拿顆櫻桃塞進嘴裡的衝動。」
「我覺得,你在練習的時候不要想你是在練習將櫻桃梗打結,得失心別太重,只要把它當作是在吃你最喜歡吃的東西,輕鬆地讓舌尖活動,說不定就能將它打個結。」許多事情都是在不注意的時候完成的。
「聽說有人還能在梗上打好幾個結,是真的嗎?」好羨慕喔!
「有是有,不過那是少數,你只要能在梗上打個結,我就覺得很欣慰了。」
「你好像很瞧不起我。」籐堂千尋以眼角餘光瞪了今日子一眼。
「凡事別太急進,慢慢來,先把目標鎖定在一個結。沒聽過欲速則不達嗎?」
籐堂千尋想想也有道理,若是太過急進可能到頭來一個結都打不上。「嗯。」
此刻牆上掛鐘響了起來,時針停在三的地方,籐堂千尋一望突然驚站起身。
「天吶!三點了!」
「千尋,你幹嘛?」今日子嚇了一跳。
「我要回去了!」籐堂千尋背起包包,急急忙忙地衝出今日子的房間。
☆ ☆ ☆
「爺爺——」籐堂千尋衝進門在屋裡覓竄,四處找不到人。「爺——表哥——表嫂——」搞什麼!都還沒回來嗎?害她還拚命從今日子家衝回來!
千尋氣喘吁吁地在沙發上坐下,管家聽見聲音馬上走了出來,倒了杯冰水放在她面前。「千尋小姐。」
「表哥他們還沒到嗎?」籐堂千尋急切地抓住管家問。
「大少爺應該就在路上了,不過今天公路上發生了點車禍,所以可能會晚點到家。」管家剛和司機通過電話,才知道公路發生交通事故,雙向車道全塞住了。
「怎麼會這樣嘛!害我還緊張個半死,特地從今日子家跑回來。」籐堂千尋噘著嘴低喃。
大大地喝了口冰水,喘口氣,籐堂千尋又開始喃喃抱怨:「怎麼搞的嘛,這麼晚還不回來。」
天吶!她才回來沒多久,屁股都沒坐熱、冰水也才喝了一口便又開始埋怨別人。
「千尋小姐,你這麼急著找大少爺有什麼事嗎?」管家知道自己沒立場過問主子的事,但他實在很好奇千尋小姐為什麼會找大少爺找得這麼急。
只見她一個人癡癡露出最甜蜜的傻笑。「啊?沒有啦……」嘻嘻,其實今天,她可以見到……
思及此,籐堂千尋慣有的詭笑又出籠。上次只見了一面,都還沒自我介紹就被他給跑了,這次好不容易表哥和表嫂將他請來日本,說什麼都不能再像上次般,連個自我介紹都沒說就又讓他給跑了,這次非得緊緊抓牢他……
門外傳來引擎聲,她認得這聲音——
「表哥!」一股動力讓她二話不說便衝至門外,滿臉期待地迎接回來的家人。
只記得滿心的期待卻忘了腳下的陷阱,一個踩空,整個人便踉蹌地往前傾跌——
「千尋!」籐堂高野和室倒抽口氣,跟著籐堂千尋的跌倒而驚叫。
突然一隻強壯結實的臂膀適時地伸出扶住了她,而她便跌入厚實又不失溫暖的胸膛內,天,這味道真好聞!
她抬起頭對上了隱藏於玻璃眼鏡後,黝黑深幽的眼眸,一張巧奪天工的俊顏正放大在眼前和她對望,臉上毫無任何表情,薄薄唇瓣沒有任何淡笑痕跡。
酷斃了!這男人的帥勁簡直無懈可擊。籐堂千尋呆愣著,根本不想離開這男人的懷抱。
注意到她刻意將身子窩進懷中,男子皺起眉頭將她推開。
離開男子的懷抱,籐堂千尋顯然頗為不悅,一張嘴馬上噘了起來。
「千尋,你走路不好好走,跑什麼跑!」籐堂永月從加長型的轎車裡走了出來,一雙老眉擰得可緊了。
「爺爺,都是這該死的階梯!」籐堂千尋指著身後的小階梯,把所有罪過全怪在那上頭。
「誰讓你說髒話了!」籐堂永月把手中的枴杖奮力地往地上一敲,顯示對她出言不遜的憤怒。「書都讓你白念了!」
籐堂千尋臉色一陣紅。在外人面前數落她,分明要讓她丟臉,「爺爺。」臭爺爺!
「老爺、大少爺、大少奶奶。」管家恭敬地鞠躬,然後便命人將後車廂裡的行李拿進屋內。
「老爺,我已讓人泡了茶,請先上茶間。」
「祖父,我和雪莉不打算喝茶,想先回房去。」
「也好,這一路你們辛苦了,就先回房去歇著。」籐堂永月拄著枴杖步進屋裡。
「你呢?先回房去休息好嗎?」室對著一旁的男子道。
「我想先到書房去找點書看,否則無聊的時候沒事打發。」
他才說完,籐堂千尋便自告奮勇地舉手。「我帶你去!」她好興奮喔。
室轉向壁,問道:「致遠,你知道地方嗎?」
「上次來過,應該知道位置。」
壁這次是硬被押來日本的,其實他還寧願留在小島上,做任何事情都快活些,若不是室被高野給「收買」了,ZC成員也不會散漫成這副德行。
井回學校去完成未完成的學業、星和路綺跑去羅馬瘋狂、鬼則自虐的跑到沙漠作徒步旅行,奎則好久沒聯絡了,可能是沒生意接所以愧對大家,只好以失蹤掩飾。
剩下他,在台灣沒親人,雖然事業在台灣,但也不用天天坐鎮公司,於是被室逮到機會,硬拉著他來日本,說是度假,看是另有目的吧……
「沒關係、沒關係,我可以替你帶路啊!」
壁似乎是刻意忽略籐堂千尋的自告奮勇,瞄也不瞄一眼,迅速和室說了幾句話後便走進屋內,奈何這樣的反應非但沒惹得籐堂千尋不快,反而更加深了他在她心中的那股酷勁。
「等……你等等嘛!等等我嘛——」籐堂千尋跟著壁走進書房,有技巧的將書房的門關了上去。「你怎麼都不理我?」幸而她曾學過中文,否則他們就很難溝通了。
原先站在書架前找書的壁被關門聲喚醒,轉頭看了她一眼。
「我說了我可以帶你來書房的啊。」籐堂千尋漸漸走近壁身邊。
「沒那個需要。」壁用眼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回了句。
籐堂千尋的一雙小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他壯碩的臂耪。「別這麼酷嘛。」她剛摸上令人心往神馳的肌肉,便被他惡狠狠的目光嚇了一跳。「怎……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
壁拿著書轉身就想離開書房……隨即像發現什麼令人生氣的事,他轉過身瞪向她,口氣不甚好地命令:「把門打開。」
她甜絲絲地朝著他笑笑。「你說什麼?門沒鎖啊。」嘻嘻,門確實是被她給鎖起來了。
「把門打開!」一股怒焰隨時有衝破之虞。
「你好凶喔。」籐堂千尋朝著他綻放迷死人的美麗笑顏,打算迷死眼前酷勁十足卻又帥死人不償命的生氣俊男。
「把、門、打、開!」壁咬牙切齒,若她再不把門打開,看情形他會選擇破門而出,才不管這裡是不是他的地盤。
「要看書你可以待在這裡看啊,我不會吵你的。」
佯裝乖寶寶模樣,籐堂千尋端莊地在沙發上坐下,她扯動裙擺將它平順地蓋妥在膝蓋,不讓裙面起任何皺褶。她心想應該沒有哪個男人能抗拒得了她這種小家碧玉型的柔弱恬靜,就連眼前的酷男也不能例外——
但她的想法似乎天真了些,沒錯,男人是很難抗拒得了像她這般甜美可人的嬌容和羞怯,但壁不同,他根本對她這種女人免疫,何況……她還算不上是女人,頂多只能算是女孩。
「你開不開門?」壁很少發火,但籐堂千尋著實把他全部的火氣惹開了。
「你別這樣嘛——」話都還沒說完,她便張口結舌地看著壁率性地走出書房。
怎……怎麼可能?!籐堂千尋奔到門口,發現門鎖不知何時已被他破壞,只在地上見到一張薄薄的信用卡,歪斜的卡身已報銷了。
孟致遠!籐堂千尋氣壞了,從沒人能這麼對待她,從沒人能……
☆ ☆ ☆
這頓晚餐可能是壁吃過最難吃的一頓。
他似乎是被刻意安排坐在籐堂千尋身旁,每當他遭受她似有若無的挑逗,而向室射出凍人目光時,室便會可憐兮兮地縮向籐堂高野的身旁,一臉愧疚。該死!
籐堂千尋不著痕跡地挪著椅子,慢慢地靠近壁,而壁則將自個兒的椅子挪向一旁空著的位子,漸漸地,他已退無可退了……
好不容易,終於能和她心儀已久的酷哥見面,怎麼說也要把握良機,免得又像上回見面般,一句話都沒講就被他給逃了;這次,她可要好好勾引他一番,至少也要吻到他那薄又性感的朱唇,讓自己訓練已久的接吻技術能派上用場——
說到接吻技術,她可得加緊練習了,看來得再試多點櫻桃梗練習打結,讓酷男軟癱在她懷裡,欲仙欲死……籐堂千尋幻想著,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窩。
「千尋。」籐堂永月出聲打斷她美好的幻想。
「什麼事,爺爺?」甜絲絲的嗓音,讓人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你不吃飯在想些什麼,沒家教!有客人還在神遊太虛,不能正經點吃飯嗎?還有,我身上有跳蚤是不是,為什麼把椅子挪那麼過去,你要人家怎麼吃飯?挪過來!」表面上籐堂永月是在教訓孫女吃飯要有吃飯的樣子,暗地裡是在吃醋,怎麼孫女不粘他反而靠孟致遠靠得那麼近,巴不得掛在他身上。
籐堂千尋不依地噘嘴。「爺——」
「叫你挪過來!」籐堂永月的枴杖不客氣地往地上撞擊。
被嚇到了,她只好乖乖將位子挪回原位,並以哀怨的眼神瞅著壁,恨不得他能出聲解救,可惜,壁當沒見到般安靜地吃著面前的食物,根本不理她。
「雪莉,我明天就回台灣。」在外人面前,壁不便以ZC裡的代號稱呼她。
室吃著籐堂高野夾過來的肉塊,滑嫩的肉質一入口即化,好吃極了。「為什麼?你剛到就要走了?」
實在受不了隔壁這個小騷包,他不想再忍受這等折磨。「我已經聽你的話和你搭同一班飛機從美國轉進日本,為什麼不能離開?」室依然是這般該死的欠揍!
「多玩幾天嘛,晚些日子再回去也不遲啊。」莫名地,她就是很想將壁留下來,她直覺認為有好戲可看。
「需要這麼趕嗎?」籐堂永月出聲問。他是滿喜歡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一臉酷樣,但聽說他的能力挺強的,在台灣擁有一家大型連鎖書店,看來年紀也不過二十幾歲,能有這樣的成績實在令人佩服。
「籐堂老爺子,致遠實在有要事在身,無法久留日本,必須回台灣去處理一些雜事,請見諒。」說得夠婉轉了吧?
「真是這樣嗎?致遠,你在台灣的事業不是有專人打理?」壁該不會在逃避……室將目光轉向一臉哀怨的千尋。
打從壁說要回台灣開始,籐堂千尋便一副天塌下來的嘴臉,只差沒當場嚎啕大哭。
壁挑起眉頭,發出厲光,口氣極冷淡地道:「有專人打理,我就可以不用關心、過問嗎?」室故意的!
「說得對!」壁的話說進籐堂永月進的心坎裡,瞧他直拍手附和。「男人是該以事業為重。」
「這樣好了,致遠,先打個電話回台灣,若屬下真不能解決,你再訂機票回去。」籐堂高野見,只好出來圓場,化解即將到來的爭吵。
這下他確定他們是故意引他來日本的。「我再想想。」心懷不軌的夫妻!
「那麼,孟哥哥不走囉?不回台灣去了?」籐堂千尋的精神又來了,一雙眼珠子閃著光芒。
壁端起水杯自顧自的喝著水,就是不願把籐堂千尋小小的身影納入目光中。
「孟哥哥,你別回台灣去好嗎?我可以帶你到處去逛逛。」如果能和孟哥哥一起出門,走在街上不知會羨慕死多少女孩。她雙掌緊握,祈禱壁能答應。
放下手中的水杯,壁推開椅子站起身。「對不起,我吃飽了,你們慢用。」再待下去,難保不會當場將那小騷包丟出屋外。
「孟哥哥——」籐堂千尋作勢欲起身跟隨。
「你給我坐下!」籐堂永月出聲喝止。
「爺——」為什麼爺爺每次都要阻礙她?
「你給我把飯吃完再離開!」
「爺爺,我吃不下。」籐堂千尋的目光始終盯著門口不放,恨不得立即飛奔出去。她好想和孟大哥單獨相處喔。
「吃完它!」枴杖又擊向地板發出聲響。「不吃完休想離開餐廳一步。」
「爺——」籐堂千尋轉過頭,抱怨聲才出口,便被嚇得吞了回去,安安分分地快速解決餐盤裡的食物,待掃光能送進口裡的食物後,嬌小的人影便奔離餐廳。
室望著千尋的餐盤,不解的問:「千尋不是討厭吃魚肉嗎?」怎麼盤子裡的魚肉全掃光了?
籐堂高野聞言,也將視線調至令人起疑的乾淨餐盤上。「是啊,千尋是討厭吃魚肉……」怪了,怪事發生了。
「沒家教!」知道自己視為掌上寶貝的孫女,為了一個男人而乖順地將不喜歡吃的東西吃光,籐堂永月的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大夥兒全知道千尋失常的原因是什麼,只能竊竊地偷笑她陷入愛情泥沼,並等著觀看好戲。
☆ ☆ ☆
籐堂千尋嚼著櫻桃,將果實吃完後,便以舌尖和貝齒把櫻桃梗纏來繞去,但不論她怎麼努力就是無法將梗順利打結,有時還會差點被口水給噎死,唉!怎麼練習都不行,真想放棄算了!不過,那個孟哥哥的紅唇倒像這些一顆顆的小櫻桃,嘻……
她這輩子可從沒遇過這麼酷的男人,而且又這麼帥,就連當紅偶像都不如他的十分之一。他烏黑光亮的髮絲緊貼著頸項,高大魁梧的身材簡直比模特兒還好,看起來雖然單薄,但摸起來……唉!怎麼又想歪了。可是,真的好想摸摸看喔!如果能和他練習接吻,那她的功力一定會進步神速,那對薄唇彷彿歷經百戰,或許她真的該找機會下手,總比光練習打櫻桃梗來得實際,說不定他還傳授她幾招呢!籐堂千尋兩腮異常紅通。
隨即,她便抱著罐頭來到書房,門敲也不敲一下便大剌剌地走進去。
此時壁正躺在椅子上專心的看書,一聽到開門聲便抬起頭,一看來人是她又無情地轉回頭,繼續看著手中的書本,直截了當地想給她難堪,看她是否會自行離去。半晌沒聲音,他抬起頭又朝身後望去,只見她皺著眉頭,嘴裡不知在嚼些什麼,潤紅色的朱唇左右擺動,嚼得越起勁,眉毛越是皺得更緊。
發現有道灼熱的目光朝著她射來,籐堂千尋抬起頭。「孟哥哥。」
驚覺自己失常,盯著她的舉動又被她捉個正著,壁的口氣便不好了起來。「你進來做什麼!」說完,他合起手中的書本站起身,決定離開這裡回房去。
「孟哥哥——」籐堂千尋二話不說便拉住壁的手臂。「你要去哪?」她嘴裡的梗依然存在,另一手還抱著罐頭不放。
壁的冷冷目光停駐在遠方,現在他連冰冷的視線都不願分她一丁點了。
「孟哥哥?」籐堂千尋還是沒發覺壁始終對她不理不睬,甚至冰冷至極。「你要不要吃櫻桃?」她開心地將手中的罐頭遞在他面前。
氣極的壁甩開她白皙的小手,力道之大讓她站不穩跌坐在地,罐頭也從她手中滾開,背則不小心撞上一旁的沙發,疼得她差點悶了氣。
見狀,壁眼中閃過一絲的錯愕、懊惱。該死!
「孟哥哥,你怎麼這麼用力推我,好痛喔!」她的背肯定瘀青了。
「以後別碰我!」
「哎喲!好痛——」籐堂千尋死命地喊疼。為什麼不能碰?她不懂!她就是喜歡碰碰他嘛,不先碰碰他又怎麼為往後的練習鋪路?
壁咬牙伸手扶起籐堂千尋,奈何她是故意的,一接近他的手便不想放開,身體還作勢往他身上傾靠,偎入他懷中,只手緊抱著他的腰際。
「好痛、好痛喔!」她就不信這種軟綿綿的輕喃還不能讓他麻酥掉。
「站好!」壁扳開她的鉗制,臉色鐵青。
「孟哥哥,我的背好痛喔,你可不可以幫我看看?」她轉過身去,背上果然出現了一道紫色印子。還好她在吃飯前換了這件露背小背心,否則要怎麼讓他看清楚傷勢。
發覺自己的所作所為,壁的心中只有一陣惱火,再加上她身上那件春色無邊的小背心和下半身那件短牛仔褲,心裡更是反感。「我去請管家來。」他冷得讓人結冰的聲音極度壓抑,且臉部線條看來頗為僵硬。
聽見壁的宣告,籐堂千尋急忙轉過身,待她回頭就只瞧見他踩著急促步伐離去的背影。難道她真的那麼沒有魅力嗎?要不然他為什麼不上當?為什麼看都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