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知感激而是沒必要,暫時我並無生命上的危險,拖著她遊遍台北市有點過意不去。
雖然我是鄭夕問的女兒,但是我很少在流虹企業露面,認識我的員工並不多,除了經理級以上、年資超過十年的老主管。
櫃檯的服務小姐見我面生得很,口氣稍嫌不耐地說公司不征員工,要我速速離開別打擾他人辦公,還一邊拿指甲刀搓指甲。
我不理會她的叫喊,直接走到總裁專用電梯,取出一張銀黃色磁卡一刷。
「哇!她和總裁是什麼關係,怎會有總裁私人的通行證?」
「該不會是總裁的小老婆吧?看起來好年輕,像是大學生。」
「老牛吃嫩草,我猜她是總裁包養的情婦,現在流行網上援交。」
「不會吧!聽說總裁很愛他老婆。」
「你懂什麼,哪個男人不愉腥,情與欲他們分得很清楚,中年男人多有魅力呀!」
眾多惴測言語飄進我耳裡,我好笑地按下關門的按鍵,短短一分鐘就有不同版本的流言,是該說老爸的魅力十足,還是金錢的力量無國界?
今天我來並非找高高在上的總裁,而是總裁身邊的小小特助,他們都猜錯了,我寧願和總裁沒有一點關係,只是我沒有選擇權。
望著不斷攀升的電梯數字,我腳打著拍子等它停在我要的那一層,「噹」的一聲電梯門開了,我臉上的笑容卻頓時凝結,有一股怒氣想劈向前方拉扯的兩人。
我相信我老爸是存心放任這種情形發生,他那人一向卑鄙,有熱鬧好看絕不會阻止,不要推波助瀾的在旁敲邊鼓就好。
哼!這隻老狐狸,我要罷煮三天飯餓死他們,看老媽不剝了他這個禍首的皮才怪。
「咳咳你們在上演十八相送還是示範麻花打結的步驟?」
「晴,你來了?」
喜出望外的衣仲文甩開老愛藉故與他攀談的秘書,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向心愛的人兒,上揚的嘴角和於問晴下垂的唇畔正好成反比。
他太開心了,以致沒發覺心上人想宰了他的陰鬱臉色,拉起她的手就要往總裁辦公室走去。
「等一下,衣特助,亂七八糟的女人是不能進總裁辦公室。」杜悠蟬吃味地擋在兩人面前。
「新進人員?」我不看她,問的是我的遲頓男友。
「嗯,上個月才考進公司,還在試用期。」一個很煩人的義工。
「走後門的對不對?」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不管有兩道快瞪穿我的視線。
「魏伯伯的外甥女,總裁不好推辭。」所以他留三分人情未當眾撕破臉。
他會不好推辭……根本是見鬼的說法。「你別太相信那死老頭的話,他十句話有十一句是陷阱。」真話的可能性是負數。
「陷阱?」
「總之不要把他的話當做金科玉律,凡事打折再打折,同樣的話聽過三次就自動消除,有洗腦之嫌。」知父其若女。
他會使的詭計就那幾招,人上了年紀就玩不出新把戲,老狗撒尿怎麼也香不起來。
「晴,你太誇張了,總裁是你的……」父親。
「金主。」牆角有耳,我故意要扭曲,反正他的確是我的財庫。
「衣特助,你怎麼和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我叫警衛來趕她出去。」淘金女。
臉色一沉的衣仲文撥開杜悠蟬強拉的手。「不許碰她,你別隨便污蔑她。」
「衣特助你……」她幽怨的一瞅,撫著發疼的手臂像在控訴他出手太重。
「晴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我要你向她道歉。」他絲毫不像二十一歲的男孩,威嚴的口氣懾住了她。
別以年齡任意評斷人,他在流虹企業「打工」了七年,磨練出的氣勢不下於高居主位的總裁大人,雙瞳冷芒一射便叫人生身發寒。
即使她大他五歲,此刻也愕然地張大嘴像個呆瓜。
過了一會,杜悠蟬囁嚼的反駁。「我為……為什麼要向她道歉,我舅舅是魏思漢。」公司的股東之一。
「要不是衝著魏伯伯的面子,你早就捲鋪蓋走人了。」她是來工作並非擺大小姐架子。
若真要論起大小姐,晴才是正牌的千金小姐,而且沒有一絲驕氣,落落大方。
「你竟敢欺負我,你不過是個特助,哪有多大權限開除我。」可惡.他居然給她臉色看。
雖然舅舅要她別去招惹衣特助,做好份內工作即可,可是誰叫他太出色,讓她這個對愛情懂憬的女孩難免芳心悸動。本來想說近水樓台先得月,沒想到人家壓根不將她放在眼裡,現在還當她的面,對個下賤女人如此熱絡維護。
「他的權限僅次於總裁和總經理,你說他大不大?」我真替魏伯伯可惜,老好人的他怎麼會有這種蠻橫無禮的劣質親戚。
老媽當初成立星雨服裝造型公司時,魏伯伯是當時的採購組長,股票有一小部分是由員工認購。
現今股票隨著公司的成長水漲船高,公司賺錢這些個小股東個個油水甚豐地坐享其成,不景氣的經濟絲毫影響不到他們:
「你在說什麼鬼話,你又不是公司的人。」杜悠蟬氣勢凌人。
「你大概不曉得我和總裁關係匪淺吧?!他每個月要供應我大筆的零用錢。」外加學費和菜錢。
不過人呆是沒藥醫的。
她噤聲一怔,許久後才發出聲音,「原來你是出賣肉體的……」
「杜秘書,你最好別再讓我聽見一句羞辱她的蔑語。」她是待不久了。
「我沒說錯,是她自己承認……」她瑟縮地屈服於衣仲文冷厲的目光下。
「你可以回坐位上了,未經傳喚不得擅進。」他年輕的勝龐流露出一股不可抗拒的權威。
表情微惱,杜悠蟬瞪了一眼總裁的「女人」,悻悻然地踩著三寸高跟鞋走回位子,防賊似地直盯著兩人的背影,以及兩人交握的手。
心裡盤算著各種壞心眼欲得到衣仲文,殊不知今天是她最後一天上班,不用等到三個月的試用期期滿。
原因無他,誰叫她得罪了總裁的千金,人事部將直接下令請她離職。近水樓台不一定能得月,下場是撈月不成反滅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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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艷福不淺呀!在學校有一群美女兵團追著跑,來到公司還有美人姐姐倒貼。」我不想一口酸,可是胃袋猛冒酸液。
原來誘惑處處有,不限於校園和社區,一群歐巴桑、歐裡桑工作的場合也有飛彈中心,兩顆響尾蛇飛彈呼之欲出。
反觀我的小平胸才三十二B,轟炸的功力差多了,命中率只有人家的一半。
花瓶是為了美化環境、造福人群,吃下去要發育在哪裡每個人不見得一樣,有的人在大腦,有的則是在胸部,上帝造人是公幹的,不見徇私。
「晴,你怎麼有空來找我,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沒心思聽她消遣的衣仲文面色凝重的望著她。
我很想裝出受委屈的神色,但是他太嚴肅了,會當真。「小慧慧向你報告了?」
我在生氣他四周桃花不斷錯開,他卻板起臉要我誠實,真是兩條電線不相接,搭錯線。
「我不需要她向我報告,看你的神情就知道。」她兩眉不展,像是積了一肚子氣。
「幹嘛,你幾時學會看相,我要不要把痣點掉?」我比比下巴一顆雀斑似的小痣。
「不要胡鬧,我要知道他有沒有對你做出不該的舉動。」他很焦慮不安。
「他是老師我是學生,能有什麼精彩畫面?」我倒是很期待他出狠招。
「晴——」
真無趣,我才玩出興頭而已。「他摸我的臉,輕撫我的手,還——」
「還什麼?」他情緒激動的抓住她兩手,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哎呀!好痛,你抓到我的痛處了。」真不想讓他看到,他肯定會抓枉。
「你哪裡痛……」衣仲文原本自責的眼一瞧見她臂上五個紫黑的指印,當場銳利如箭。「他傷的?」
「我傷了他的自尊……喂!衣仲文,你給我站住,不許你踏出大門一步。」什麼狗屁沉穩,他根本是一座埋了黃色炸藥的活火山。
不爆則已,要燃了小火星,轟隆一聲五百里內無人生還。
「他傷了你,他傷了你……」轉身走回來抱住她,他重複喃念著這句話。
開學至今不到一個月,打從和阿塞克第一次照面他就一直防著他,寧可放棄自己繫上的課不選也要陪她上英國文學史,絕不容許有人傷害她。
年輕不代表會眼盲地看不清事實,男性之間的競爭他早有所察,不敢鬆懈地接她上下課。
原本今天兩人都沒有課,他們已約好等他打工時間結束就一起到超市買菜,她會先到公司對面的百貨公司等他。
但一早他就有種坐立不安的焦躁感,利用開會的空檔撥電話到她家,剛睡醒的於阿姨睡意惺忪地說她去上課了。
細問之下才知她上的是英國文學史,礙於工作他不便離開,只好拜託左慧文走一趟,務必要把她完好無缺的帶回家。
沒想到她會直接到公司來,而且手臂上還有傷,叫他心疼之餘還有更多的氣憤湧上心頭。
他珍惜若寶的女孩怎麼有人可以傷害她,她是他生命中員美好的珍珠,只怕她蒙了塵失去光澤。
無法原諒傷害她的人,他必須付出代價。
「噓!沒事了,我像是受了欺負而不反擊的人嗎?」我的度量不寬大,有仇必報。
在用力抽回手時我順勢推了阿塞克一把,教室門口正好面對著一座噴水池,他不偏不倚地跌人其中還濺出好大的水花,鯉魚在他懷裡跳來跳去,一身的狼狽不比我好過。
古諺有云:寧願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我們的心胸都很狹小,而且善於記恨。
「我應該在你身邊的……」他輕輕地揉著她臂上的淤痕。語氣中的內疚十分濃烈。
就知道他會胡思亂想。「你在公司還好吧,我爸說有人在找你麻煩。」
「沒什麼,我處理得了,倒是你……」他不關心自己,反而一心責怪自己沒護好她。
我於問晴何德何能讓他對我如此關懷備至,看來以後翻白眼都得先卜卦一番,省得他以為我要上吊。「我再說一次,我、很、好,你不用顧慮我的安危。」
所有發生在我身上的壞事他都會硬鑽牛角,將責任攬上身,但我實在沒有他想像中的脆弱,可惜他就是放不開對我的保護。
他愛黏,我喜歡被黏,我們是一對失去翅膀的野鴨,飛不高就死黏在一起,誰也無法離棄對方。
「晴,要我不擔心你是不可能的事。」他有些生氣的低吼。
說實在話,我被他的怒氣嚇了一跳。「你對我凶?!「
這次我保證不是裝的,眼眶一紅噙著淚,咬著下唇不看他。
「喔!晴,你別哭,我不是凶你,我是在生自己的氣,我沒保護好你。」衣仲文笨拙地拍著她的背,心裡難受得像刀在割。
他讓自己心愛的女孩哭了。
吸吸鼻悌,我忍住奪眶的淚微笑道:「以後不許吼我哦!」
「好。」他傻氣地一應,輕摟著她哄播著。
「我問你,你和剛才那個女秘書有沒有姦情?」我是不會忘了算帳這一回事的。
「嗄?!」他表情一片空白,像是她剛說了令人不解的火星話。
「別裝出一副白癡相,你一定對她很好。」我要審判他。
「我沒有……」
「不用狡辯,我看見你和她拉拉扯扯,她的手還放在你的胸口。」我才不給他辯解的機會,使勁地朝他胸口捶了一拳。
悶哼一聲的衣仲文急著證明清白。「我不是……」
「你向天借了膽敢和其他女人亂來,你最好把醜行一五一十的招來。」我是存心要定他的罪。
「晴,我不會對不起……」他口齒沒她流利,三兩下又敗下陣來。
「敢偷吃就要有膽承認,人贓俱獲還想否認。」我此刻的行徑算不算蠻橫?
其實我知道錯不在他,可是一口怨氣不吐出來心裡難受,借題發揮的尋他晦氣,看他無力辯解地冒冷汗,笑意暗藏地盯著地板,不叫他發覺我的惡作劇。
我本來就是個壞女孩,一天不捉弄人會覺得面目可憎,我不敢說自己永遠不變,至少目前沒有變的需要,我很滿意有他寵愛的日子。
「於問晴,你想欺壓我的特助到幾時,人才不好找呀!」
意有所指的暗示讓我驟然的由衣仲文懷中抬頭。「老爸,你不是去開會?」該死,我明明打聽好他不在辦公室才來的,怎麼他陰魂不散的緊追不捨。
「我在這裡站好久了,你都沒看見我。」故作哀怨的鄭夕問卸下冷峻表情同她開玩笑。
「既然我沒看見就算了,你的特助我借走了。」不走等著他發派工作嗎?
「沒那麼急吧!女兒,我有一些文件……」手一揚,小山一般高的急件就在眼前。
我乾笑地拉著衣仲文往外走。「能者多勞、能者多勞,女兒是天生駑才,不打擾了,你慢慢和文件廝守到老,晚餐前不見。」
像有鬼在後面追,我加快腳步的跑起來,一口氣衝向電梯,裝作沒聽見老爸嘲笑的大笑聲。
識時務者為俊傑,先溜再說,面子不值幾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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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這句話的意義我此刻正在體會。
不過還是有些想不通,偌大的台北市住了成千上萬的人,有些人住在同一幢大廈卻老死不往來,或者自掃門前雪,咫尺之距也是天涯,偏偏越是不想碰頭就越會聚首,山水不相連卻走到哪裡都撞鬼。
青江菜、花椰菜、豌豆和金針菇,一包排骨兩大塊腿骨,五花肉切了六斤,水果買了五、六種,幾條黃魚和螃蟹還掛在推車把上。
我們是來買菜並非尋仇,可現在我必須很用力的抓住我的男友才能阻止他衝過去。
「我們當作沒看見他啦,我要買很多零食回家吃。」我半推半拉地硬走向另一條通道,可是衣仲文很不高興。
「他傷害你。」他只有這一句話,深沉的黑瞳裡滿佈憤怒。
「忍一時之氣方為人上人,不要和那種人計較。」在我設查出他的目的前。
「我沒辦法,他傷害我愛的人。」他無法忍受自己心愛的女孩受到欺負。
我的心裡甜滋滋,愛聽情話是女人的通病。「不許在我面前開打,你曉得我最討厭暴力了。」
因為我深受其害,我媽是暴力分子。
「晴——」他在祈求諒解,希望我能睜一眼閉一眼當設看見。
「好呀!你去揍他一頓,明天我馬上飛到意大利讀書。」浪漫的意大利男人最多情了。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要能曾經擁有是他們的樂觀天性,合則聚、不合則散,不交惡地維持熱戀時期的甜蜜。
「不行。」衣仲文跨出的左腳立刻縮了回來,一副怕她跑掉的神情反捏她的手。
他不去找碴並非表示對方會視若無睹,瞧那高大的黑影已由遠走近,刻意擋在兩人滿載的推車前,身側還伴著一位嬌艷的棕髮美女。
以兩人親密的程度看來像是情侶,卻又少了一絲情慾的悸動,這樣的組合亮眼地吸引不少人的側目與暗視,男俊女美形成一幅美麗的畫面。
「老師,你擋到我們的路了。」真是的,沒事長那麼高幹什麼。
「阿塞克,我允許你喚我的名字。」傲慢,是他唯一的態度。
好想罵髒話,衣仲文的表情好難看。「中國人的禮節是不可以直呼長輩的名字。」
我很聰明吧!提醒他輩分,好各安本分。
「我是英國人不用理會那一套,我要你叫我的名字。」他口氣一硬地攏起雙眉。
「晴不想做的事沒人勉強得了她,講師是不是該入境隨俗?」冷厲的男音有著威脅,少了溫度。
阿塞克以不悅的目光瞪視兩人交握的手。「無關緊要的人沒必要開口。」
「閣下是指自己嗎?我見識了。」在氣勢上,衣仲文毫不輸他這個二十七歲的成熟男子,甚至更穩重。
「你想與我做對?」一個大學生不足為懼,他有的是法子對付。
「是你和我們過不去才對,晴說你擋到路了。」他抑制揮拳的衝動,只因晴不喜歡看他使用暴力。
「別用不馴的語氣和我對話,你的身份不配。」他調查過他,不過是個小康家庭的長子。
沒有背景、沒有靠山、沒有好家世,這平民在他眼中是螻蟻一隻不足擋道,他會除去他,取代他在她身邊的地位。
不是蓄意玩弄,他要她,迫切地想將她納入私人珍藏中。
「我不需要你的認同。」衣仲文的眼神堅決,沒有絲毫受到打擊的神態。
「口氣倒不小,以你的出身妄想追求有錢人家的小姐,攀龍附鳳也得稱稱自個的斤兩?」他諷刺的貶低對手,刺激他知難而退。
衣仲文不卑不亢的冷靜一視。「閣下並不懂愛,多說無益。」
因為他不曾深入瞭解晴的家庭,她的家人只想悠閒的享樂而不願掌管偌大企業,若非為了千萬人的生計,他們早結束公司去做閒人。
十幾年在她家進進出出,他已深知自個兒難逃於、鄭兩家的算計,父女倆明槍暗箭的鬥法他看在眼底。
為了深愛的睛他甘於受利用,即使外界對他誤解他都不在乎!他會拿出實力做出一番成就以堵悠悠眾口,日久見人心。
「你在嘲笑我?」
愛是什麼玩意,他只需要情慾發洩。
「隨你怎麼去編排,我不奉陪。」他將推車一轉,把心上人護在另一側。
「不許走。」蠻橫的阿塞克以腳踩住推車前端,霸氣十足的下起命令。
這一刻,他給人的感覺像是孤傲的古堡公爵。
「請不要忘了這裡是公共場所,而你是T大的講師。」衣仲文的拳頭握緊又鬆開,重複了好幾次。
並非他涵養好,而是重信諾,不輕易出手。
「你……」
「夠了,老師,你怎好忽視美麗的女朋友呢,再說我們家衣仲文也是有脾氣的。」真叫人受不了的自大。
瞧他目光一沉,一副我偷人的模樣,他大概還搞不清狀況,我和衣仲文認識在他之前,而且我們有十多年的感情,是他這個外人無從介入。
「她叫凱瑟琳,我的妹妹,二十歲。」他故意瞥向一臉冷淡的大男孩。
我聞到詭計的味道。「歡迎你來台灣玩,千萬別搞上我的男朋友。」
一見他們兄妹倆驚訝的慌色一閃而過,我心中的疑慮落了實,果然如我所料,真是太膚淺了,八百年前言情小說的橋段也好意思借來用。
我是何許人也,早年跟著媽周遊列國,男女間什麼卑鄙事哪能逃得過我精明的耳目,我可是從小被迫接受人性的黑暗面。
「你的英語非常流暢,很純正的英腔。」凱瑟琳的腔調很軟細,像一口棉花糖。
但是她眼神不正,不直視說話的對象反而一直往另一個人身上瞄。
「我在英國住過三個月,可惜貴國人民不太友善,我們只好落荒而逃。」我自嘲的觀察她的反應。
她的眼如貓似的碧綠,我很訝異其所散發出來的深深恨意,她為什麼要恨我呢?我相信我與她並無仇恨。
「你說笑了,敝國人民一向和善,除非你做了什麼壞事。」她要得到他,那個台灣男孩。
他令她心動。
我不喜歡她的眼神,太具……魔性。「是嗎?我一直以為英國是最冷漠的國家,而且無情。」
開戰了。
女人和女人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