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靜默,死城般的寧靜,彷彿少了生命動力,幾近聽聞不到一絲呼吸聲。
上萬顆頭顱、上萬顆殷切的心屏息等待,等侍令他們沸騰的尖叫人物。
陡地,四面八方湧入十數道聚光燈,打在舞台中央橘色的火焰身影,如雷的鼓噪聲不住地飛擁而至。
一個手勢止住了震耳欲聾的歡欣尖叫,音樂響起——
穿梭在日與夜之中,我是惟一的獨裁者。
狂風是我的名,
烈焰是我的心,
狂風中燃燒的烈焰是愛的專制權,
剩除的灰燼隨風逝……
走吧!不要纏我!
走吧!不要煩我,
我是狂風烈焰,你想拴住那顆奔放的心魂。
來吧!焚化成土,
回吧!為我哭泣,
因我是狂焰下的放縱野生虎
狂妄自大的情歌在台上飛舞,台下是一雙雙如癡如醉的眼神,瘋狂地崇拜低啞深沉的歌喉,以及那張可媲美阿波羅的神氣俊臉。
他是眾人眼中的太陽神,光的使臣,也是一頭鏈不住的孟加拉虎。
「狂虎、狂虎……狂虎……」
一首接一首,舞台上的燈光隨著歌曲轉換,歌迷揮舞著手中的螢光俸!口中高喊偶像的名和別號。
狂虎是他給歌迷的形象,但不可否認的,他的確是頭又烈又狂的自大虎。
中場換衣時——
「狂,能不能帶點笑容?不要老是一臉輕蔑的對待歌迷。」唱片老闆擦著汗,好心的給予規勸。
他只是輕睨對方一眼,蹺起二郎腿喝著助理調製的生津止渴飲品,絲毫不把唱片老闆放在眼中。
「我知道歌迷都喜歡你壞壞的勾起唇角冷笑,但你不要表現得那麼明顯,把厭惡之色擺在臉上。」
唱片老闆當然知曉以他的知名度而言,是有本錢給人臉色瞧,可是一個偶像是不能疏忽歌迷的力量。
像他上回就當場拒絕一位女歌迷的禮物,毫不客氣說她醜斃了,還說人醜就算了,連禮物都送得上不了檯面,害那位女歌迷淚灑滿地,抱著她用一個月時間摺的一萬顆星星難堪的離去。
而他的理由竟是沒地方擺這些小家子氣的東西。
「要不是合約上簽訂得辦幾場演唱會,我連露臉都嫌浪費。」他回道。
「你……你真是狂妄。」唱片老闆被他氣得拂袖而去,好脾氣也會被他磨成戾氣。
推一稍微能制衡狂的男人,大概就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兼經紀人。
只見經紀人好笑的靠近,手搭上他的肩。「小心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會遭報應。」
「報應?」他發出一貫的狂笑。「你在說我嗎?」
「對。」
「別忘了我是誰。」他猖狂地揚起下巴,得意地宣示無人能馴服的野性。
經紀人奸奸地笑道:「山中虎有何懼,武松不也醉酒打死一隻虎?」
「你……」他惱怒一瞪。「現在沒武松這號人物。」
「誰知道呢!」經紀人無所謂的聳聳肩。
短暫的交談在歌迷一再催促中畫下句點,他再一次以狂者姿態躍上舞台。
他就是亞洲最紅最狂妄的一顆巨星楚天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