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死了,叫你的秘書送幾杯咖啡進來。」楊正齊有些煩悶地拉扯衣的須。
周恩傑點點頭,並轉頭詢問其他人的意思。「需要咖啡嗎?還是其他飲料?」
「不用了,我們不渴。」執行任務當中,他們不相信任何人。
「我只想喝狐狸泡的一手好茶。」藍蛇托著下巴。眼神中有著希冀的光芒。
挑剔!楊正齊心中響咕一句。「你們真難伺候。」他不知謹慎正是他們的生存法則。
「是嗎?我倒不覺得。」藍蛇聳聳肩。
陳秘書敲門而入,神情自若地端來兩杯咖啡,不因力、公室內多了四名俊男美女而分心,步伐堅走的走向目標,眼臉低垂掩飾著眼底的殺意。
「好香的咖啡,提神醒腦,百嘗不膩。陳秘書你可以去開家咖啡店,保證生意興隆。」正齊稱讚著。
聞著香濃的咖啡攪拌著奶精,周恩傑微微一笑將咖啡杯靠近唇畔。
「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去碰那杯『要命』的咖啡。」悅耳甜膩的柔聲從窗戶外飄了進來。
「狐狸!」
藍蛇的輕呼聲引起眾人的注意力,陳秘書藉機要退出力、公室,手心緊握著一技小巧的掌心雷,必要時,她準備先從目標物下手。
「想去哪裡呀!夜百合。」一道影子快速地阻擋陳秘書去路,以有力的勁道握住她的手。
「夜百合?!天呀!我居然沒察覺。」隱狼自責地抓注「犯人」。
陳秘書冷冷一笑。「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總裁、楊警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的確是我的秘書,已經為我工作多年,我看是,你誤解了。」周恩傑只能從來者臉上的面具知道她的身份就是血狐狸。
「對呀!我相信陳秘書不是歹徒,我都不知喝過多少杯她泡的咖啡吶了,你太草木皆兵了吧!」楊正齊不以為然的說道。
維絲娜不理會他們兩個,直接走到四名夥伴面前。
「藍蛇,你的功力退步了,是台灣的空氣混濁了你雙眸不成,還有烏鴉,你的警覺性明顯降低。尋鼠,你可以改行了。」被點名的人一一羞愧地垂下頭。第一天上工就出了紕漏,若不是維絲娜及時識破敵人的詭計,只怕人都死了他們才會有所警覺。
「嘖!瞧她罵得多溜,好像三娘教子般。」楊正樂見有人教訓這些囂張的「動物」們。
維絲娜眼波一轉,冷冷地直視他。「台灣的警察除了會貪污瀆職之外,嘴上功夫倒也不差。」
被反將一軍,楊正怔了一下。「我們警察向來清謙自守,絕不貪污瀆職。」
「我──是嗎?看得出政府的待遇不錯。」她輕蔑的瞄著他一身名牌服飾。
「這是……呃!這是……」楊正有些汗,不敢說出這是出身富裕家庭的蔭。
「是有錢公子哥兒的閒暇遊戲,炫耀警微的政商勾結途徑是吧!」她一點也不留情地攻擊。
「你……你以為你是誰,誰給了你權利批評他人?這裡是台灣,不是聯合國總部。」
氣惱的楊正漲紅了一張臉,他最恨別人輕視他努力得來的成果,誤以為他是靠著背景才爬升到現在的地位。
「這倒也是,幸好這裡是台灣,不然聯合國總部會以為何時養了條只會吠的犬。」楊家的人,絲娜有一種難以言語的恨意。
「別欺人太甚,你不過是個……啊!」他氣不過的手拍她,結果,被摔個四腳朝天。
維絲娜拍拍肩上灰塵,若無其事他說:「很抱歉,反射動作,記住千萬別從背後拍我,否則地獄會多條冤魂。」她無意義的摸摸頸上肌膚。
「她該怎麼處理?」隱狼穩穩地箝住陳秘書的手,不讓她有所動作。
「接下來應該是藍蛇的工作。」維絲娜是指利用催眠術逼供,找出幕後主使人及其他同謀。
「我來。」藍蛇要雪剛才的恥辱。
陳秘書看見她靠近,立刻以一副備受委屈的表情向周恩傑求援。
「等一下,你們沒有資格在我的辦公室找我秘書的麻煩,她絕對比你們值得信任。」他見狀,急忙出聲阻止。
他雖然對維絲娜有莫名的熟悉感,但其作法及尖苛的言詞令人難以接受,周恩傑挺身為屬下員上說話,使陳秘書投以感激目光。
「有勇氣無智謀,睜大眼睛看看,這是你所信任的秘書的真面目。」維絲娜以眼神指示藍蛇動作。
默契十足的藍蛇一接獲指示,纖細修長的手指輕揚,像是蝴蝶吻上彩艷的玫瑰花瓣,一張精緻如真皮的面具被撕下來,露出底下年輕姣好但充滿怨恨的臉孔。
「你不是陳秘書?」周思傑與楊正齊兩人驚訝道。
維絲娜欠欠身,以慵懶的語氣說:「容我為兩位先生介紹,這位是中南美洲首屈一指的暗殺好手——夜百合是也。」
「暗殺?!我的身價還不至於高到這種程度吧?」太可怕了,居然能模仿到與真人無誤。
「陳秘書人呢?」周恩傑驚問。
「八成在警方人員的『保護』下,長眠在某個角落裡吧!大老闆。」她深知恐怖分子下手是絕不留活口。
楊正齊聞言,臉上一陣白一陣青,再遲鈍的人也聽得出她語中的輕視,更教人難堪的是在這幢佈滿警力的辦公大樓,居然有人易容潛入,甚至殺害無辜。
「我馬上叫人徹查整幢辦公大樓。」楊正齊還來不及開啟通訊器,就被血狐狸阻止。「你是什麼意思。」他不解的間。
她訕訕地說:「你大概忘了一件事,從現在起,這裡由我發號命令,而你嘛!當只搬運的小工蟻吧?」
楊正齊一聽,頓時氣結,有氣不能發,有苦不能吐,他只能悶悶的呆坐一角,兀自生著悶氣。
周恩傑有些看不過去。「尊重他人不會折損你的做……」
「來幹什麼?」維絲娜問。
「殺人。」
「誰命令你來殺人?」
「強漢頓將軍。」
什麼?!是他。中南美洲最毒辣的赤鏈蛇,五人小組心想,有些棘手了,光他手底下的傭兵就不下數千人,何況他秘密訓練的軍隊火力更不容小覷。
「狐狸,強漢頓的手下個個心狠手辣,我們要硬接嗎?」伯爵鴉雖知幹這行和危險是畫上等號,但對方實在大強了,他不得不謹慎。維絲娜沉吟片刻,狐狸面具下的眼眸射出精光。
「任務就是任務,你們最好有心理準備。」
「強漢頓將軍是誰?你們對他似乎十分忌憚。」周恩傑可以感受室溫陡然下降,緊繃氣息濃烈。
「你只要負責呼吸,其餘不用多嘴。」她再一次向夜百合發問:「同伴是誰?」
夜百合搖擺了一下,微笑道:「鬼……鬼影……夜魅。」
「鬼影和夜勉,他們不是不屬於任何團體,怎麼會加入這次的行動屍尋鼠驚訝地輕呼,眼中淨是懷疑。
維絲娜提醒道:「不要忘了他們不是人,和我們一樣,都是生存在黑暗中的鬼魅。」的確是殺手中的好手,真是場有趣的遊戲。
「夜百合,當你清醒之後將忘了一切,包括你的父母親友,你將是一個三歲稚童,什麼都不知道。」
維絲娜向藍蛇點了個火。
藍蛇在夜百合耳畔不知呢哺著什麼語言,只見她慢慢地停下水晶墜子,右手手指「答!」了一聲,夜百合的眼神立刻變得如天真孩童般純淨,找不到一絲污染。
「阿姨,我要吃糖糖。」夜百合將大拇指放在口吸吮,語調,」鄰家奶娃,偏著頭乞糖吃,現在的她比一根竹籤更脆弱,更無害。
「天呀!你們是怎麼辦到的?」楊正齊從頭到尾一直張大張眼瞧,從不信,懷疑,懷疑,驚訝到錯愕。
「楊警官,從現在起她是你的責任,請小心看護著,不要遺失了。」維絲娜把夜百合交在他手中。
低頭看著流口水的女人,楊正齊不禁哀嚎起來。「不會吧!一定要對我這麼殘忍嗎?」他看起來像是保姆嗎?該死。
「照顧幼蟻是工蟻的分內事,也是你目前唯一能勝任的工作。」維絲娜冷冷地說。
「那麼我的定位在哪裡,任憑擺佈?」周恩傑苦笑著,不願接受不合理的要求。
「木偶你該知道吧!沒人扯線時就安靜的呆坐著,不要任意行。」
他眉一挑眼一沉,把不悅藏在眼底,「我不是木偶,我有自己的事業要顧及,恐怕無法配合你的行……」
「這可不是你願不願意的問題,我們任務就是讓你活著出席會議,而我們從沒失敗過。」維絲娜固執的雙眼對上他認真的眼神。
片刻之後,認真的眼軟化在固執的眼睛裡。周恩傑敢對天發誓,這雙眼睛中堅定的固執,和他曾經深愛過的她一模一樣,毫不退縮。
對她,他永遠只有一個作法——退讓。「你想怎麼做?」
維絲娜沒有回應,只是轉向四位夥伴。「尋鼠,你負責找出這房間裡不該存在的東西。」
「是,我立刻動手。」尋鼠取出隨身的小探測器,開始偵測不尋常的波動,找出危險物品所在。
當三枚監聽器、兩枚監測器和小型催眠瓦斯被翻出時,楊正齊的顏面真的掛不住了,將靠在他身上的夜百合交給屬下,他一臉陰霆的跟著尋鼠腳步,悶悶的找出其他危險物品。「烏鴉,你負責查近日出入境的外籍人士,務必鎖住每一個可疑的目標,絕不可疏忽。」維絲娜下令道。
「知道了,我馬上去辦。」伯爵鴉加緊腳步去追查,入影消失在眾人面前。
接著她對隱狼說:「找出這附近及會場最有可能的狙擊點加以監視,盡可能破壞發生危險的可能。」
「簡單,我的專長。」說完,他人便去執行指令。
最虧她吩咐藍蛇。「藍蛇,將所有脆弱的防禦網重新加強,雖然是難了點,但我相信你的魁力足以融化太陽。」
「當然,有哪個男人抵擋得住我的勾魂眼呢?」藍蛇狐媚地拋個飛吻,表示又有男人要負責出賣勞力了。
辦公室內,只剩下一對男女的呼吸聲。
「你很有一套,處事明快果斷,不拖泥帶水,一刀直切,瓜落兩半。」周恩傑由衷佩服她的作風強硬絲毫不遜一名男子。
「過獎了,這不過是多年習慣使然,走岔一步路。代價是五條人命。」對於任何事,維絲娜一向小心。
「看得出來,他們對你的評價十分高,從不質疑你的命令。」他著實心折。
「我們共過生死,走過顛簸歲月,生命早就連在一起,所以他們相信我。」她也願用生命相信他們。她在心底說著。
「我很羨慕你們的交情,很少有人願意用生命當賭注,只因知己難求。」在他的一生中,幾乎找不到這種知己。
維絲娜背對著周恩傑,將兩人的身影帶離光潔如鏡的玻璃窗口,即使處於輕鬆的對談中,她依舊謹慎戒備,畢竟對手是恐怖分子的精英。
「你很小心,怕對面窗口有槍枝正對著我嗎?」他看得出她極力地想引他遠離危險。
「你還是那麼細心,一點小小動作都難逃眼底。」維絲娜輕聲地歎息,不經意地洩漏一點自我。
這句話引起周恩傑的注意,她一定是自己熟識的人,不然不會用如此肯定的口吻,彷彿熟捻己久。
「為何要戴著面具?你其他四位夥伴都以真面目現身。」他渴望的心有些膽怯。
「因為我的敵人很多。」接著她笑了起來。「開玩笑,請別介意,一個不好的習慣而已。」
「可以拿下來嗎?」他可以感覺手心在冒汗。
「當然可以,畢竟我將成為你的新秘書,不過別對人說起我是血狐狸,這樣子才不會引人側目。」
當初昂·史洛主席,就是怕其他人外形不符合,所以才刻意選中純東方臉孔的她,做為貼身影子。一來不用怕拆穿身份,二來就近保護不會引起懷疑,再者她的第六感奇準無比,可說是最佳入選。
周恩傑驚訝道:「我的新秘書?!」
「而且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無休的貼身秘書,以後請多多指教。」絲絲娜取下面具,展現出靈秀如黑夜星子的美眸,綻放著深不可測的神秘氣質,淡雅淨素的白皙臉龐有著玉脂般光彩,倔強的鼻子昂然挺立著,象徵不服輸的個性,如貝的雪齒在兩瓣晨荷中綻放,微落的髮絲妝點出一副天上摘仙圖,教人不飲也醉。
「慧兒?!」他抖動的顫音中帶著不可思議。
「我是血狐狸,你可以叫我維絲娜,希望這段時間裡,我們可以合作愉快。」她絲毫不露出相識之跡。
「維絲娜?!不,你是慧兒對不對,你一定是慧兒。」周恩傑激動地捉住她的雪臂。
她輕輕地搖著頭。「我不認識什麼慧兒,我是維絲娜,眾人熟知的狡猾狐狸。」她——的確是狡猾的。
「不要騙我了,慧兒,我知道是你。」眼前這張臉整整在夢中折磨了他十年。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不要把自己的幻夢轉嫁在他人身上,我真的不是慧兒。」她否認道。坦子慧早在母親去世那日,已陪葬在陰冷的土地裡,現在她是血狐狸維絲娜坦。
「這道眉、這雙眼、這張倔強的唇是屬於慧兒的,為什麼不肯承認?」他的心正痛著。
她不帶半絲感情的笑著,「周先生,玩笑只能適可而,這個世界不適合濫情的腳本,你找別人演對白吧!」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承認你是慧兒,你可知我這十年活得多痛苦嗎?為什麼不承認?」
眼眶是紅熱的,情緒是止不住的澎湃,周恩傑的雙手死命地捉著她,生怕一鬆手,倩影如泡沫般消逝,他不想再等候另一個十年。
維絲娜平靜他說:「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因為我不是慧兒,而且聽說閣下已有一位訂婚多年的未婚妻,何必執著於一場夢?」
感情的世界她早已看淡,學會愛自己是她多年的成果,她不再傻傻地聽信愛情告白,一切的愛情都是虛空的假,只有自己才是最真實的。
十年,一個可笑的時間距離罷了。
「我承認在肉體上背叛了你,但是在心靈深處永遠只有你才是唯一,相信我從未停止愛你好嗎?」
曾經,她曾經相信過他,結果換來滿身的傷痛,而令她再也給不起承諾,只因為她已不再相信愛情。「你的愛情很教人感動,相信那個慧兒聽到,一定會飛奔到你懷中。」是的,十年前的那個傻女孩會,她暗自想著。
「慧兒!」他深情的呼喚得到的只是冷淡一瞥。
「我是聯合國總部的特別小組,反恐怖組織的成員血狐狸,請不要再次錯認。」維絲娜再一次重申自己的身份,並脾視他握緊雙臂的手,眼瞼半垂表示他大夫禮了,不知進退合宜。
周恩傑順著她的視線,心疼自己造成她青腫的指痕,慢慢地放開手。「對不起,我無意傷你,很痛吧?」他輕輕撫摸紅痕。
她不當一回事的退後,和他保持一臂之遙,「我受過更重的傷,這算是點心上的小芝麻。」
「慧……維絲娜,我不曉得你為什麼拒絕相認,在我心目中,你依!日是我不變的摯愛。」
「我同情愛上你的女人,你居然錯將玫瑰喚薔蔽,也可憐被你愛上的女人,只能一片片慢慢地凋落。」維絲娜冷冷地說。
收起初見的那份悸動,他確定自己絕不會錯認深藏心底十年的儷影,既然她不承認是坦子慧,那麼他將再一次追求她,為了一圓心口的缺。
「我是周恩傑,很高興認識你,血狐狸維絲娜!」周恩傑像初見陌生人,客套地伸出歡迎的手。
「嗯——這才像一個大男人,希望你不是個難相處的老闆。」她以一名新進員工的姿態與他握手言歡。
強烈的電流流經相握的手,兩人都有片刻的失神,彷彿時光倒流了十年。所幸多年嚴苛的訓練讓維絲娜回到現實,不至於暴露脆弱的情緒。
「我的夥伴們應該已將我的意思傳達,若有問題可以提出檢討。」
周恩傑還沉溺在往日回憶,頓時接不上話,張口啞語了一會才恢復大腦正常運行。「大致上沒有問題,不過有必要換住所嗎?豈不是增添一層麻煩?」畢竟原住所的保安堪稱一流,實不需另辟一屋。
「狡兔三窟的故事該聽過吧!虛中帶實,實中帶虛最教人難以捉摸。」對於周宅,她有深沉的痛。
「還有一點,為什麼不肯進周家大門?」他知道這是她不與人說的心結,於是他沉著的注視她面部表情,不放棄一絲線索。
「私人因素與你元關,與其揭人隱私,不如好好保重自己,少讓人操心。」
「好吧!既然你不肯說就算了,我不強人所難。」他歎了一口氣,她還是那麼傲然,找不出半點波動。
攏攏長髮,輕鬆地紮著馬尾,一下子年輕了許多,她將手中的狐狸面具輕巧拆卸,成為一條銀色項圈,緊貼在她誘人的玉頸上。「雖然我將成為你的影子,但是你的私人社交時間,我會盡量挪出空間,不讓人察覺到我的存在。」
「私人社交時間?你指的意思不會正是我腦中所想的吧?」周恩傑的語氣中隱含著一絲怒意。
「食色性也,你是有正常需求的男人,偶爾帶未婚妻回家過夜是應該的,我不會那麼殘忍要你當個和尚。」
壓抑著陡升的火氣,他幾乎是抿著嘴冷言。「我不是下流的縱慾主義者,絕不會有淫亂的春宮畫而出現。」
她輕嗤一聲。「這是你的私事,用不著向我報告,閨怨難耐的是你的未婚妻,餵飽她就成了。」
他有些明瞭了。「如果你介意音庭的存在,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她永遠只是個代替品,我不會娶她的。」
楊音庭一一一直存在她心頭的腫瘤,一個讓她對愛失望、對人性脾脫的女人。更可怕的是維絲娜發現自己在嫉妒,腦海中浮現他們赤裸歡愛的情景,不該有的酸液如大浪般洶湧,她居然在嫉妒一個浪女。
「那你也滿賤的嘛!喜歡跟別人共坐一,輛公共汽車,不怕得病嗎?一聽說母狗特別吸引帶菌的公狗,你是嗎?」她諷刺的說,通常傷害別人是一種自我保護的逃避法。
周恩傑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怎麼變得如此尖酸刻薄,一點也不像那個如陽光般燦爛,一心只知笑的無邪女孩。
「不該是這樣,你變得陌生了。惆悵在他的心底滋生。
「我本來就是個陌生人,你終於認清事實,不再把我和某人的影子重疊。」她用笑聲來嘲弄他的無知。
「一切都是我的錯,當初我不應該出國留學,如果我留下的活,你就……」他苦澀地揪著一張後悔的愁容。
維絲娜不耐地揮揮手。「拜託,請不要把陳年往事當故事談好嗎?我沒什麼耐心的。」她害怕再捲人感情漩渦。
「你冷血得教人心寒,這個世界到底對你怎麼了?」他感到陌生,太陌生了,相同的臉孔鍺置了靈魂嗎?
「從事這個工作若不冷血是成不了氣候的,世界是教會了我生存的方式而已,你這棵活在溫室裡的矢不放棄一絲線索。
「私人因素與你元關,與其揭人隱私,不如好好保重自己,少讓人操心。」
「好吧!既然你不肯說就算了,我不強人所難。」他歎了一曰氣,她還是那麼傲然,找不出半點波動。
攏攏長髮,輕鬆地紮著馬尾,一下子年輕了許多,她將手中的狐狸面具輕巧拆卸,成為一條銀色項圈,緊貼在她誘人的玉頸上。「雖然我將成為你的影子,但是你的私人社交時間,我會盡量挪出空間,不讓人察覺到我的存在。」
「私人社交時間?你指的意思不會正是我腦中所想的吧?」周恩傑的語氣中隱含著一絲怒意。
「食色性也,你是有正常需求的男人,偶爾帶未婚妻回家過夜是應該的,我不會那麼殘忍要你當個和尚。」
壓抑著陡升的火氣,他幾乎是抿著嘴冷言。「我不是下流的縱慾主義者,絕不會有淫亂的春宮畫而出現。」
她輕嗤一聲。「這是你的私事,用不著向我報告,閨怨難耐的是你的未婚妻,餵飽她就成了。」
他有些明瞭了。「如果你介意音庭的存在,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她永遠只是個代替品,我不會娶她的。」
楊音庭一一一直存在她心頭的腫瘤,一個讓她對愛失望、對人性脾脫的女人。更可怕的是維絲娜發現自己在嫉妒,腦海中浮現他們赤裸歡愛的情景,不該有的酸液如大浪般洶湧,她居然在嫉妒一個浪女。
「那你也滿賤的嘛!喜歡跟別人共坐一,輛公共汽車,不怕得病嗎?一聽說母狗特別吸引帶菌的公狗,你是嗎?」她諷刺的說,通常傷害別人是一種自我保護的逃避法。
周恩傑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怎麼變得如此尖酸刻薄,一點也不像那個如陽光般燦爛,一心只知笑的無邪女孩。
「不該是這樣,你變得陌生了。惆悵在他的心底滋生。
「我本來就是個陌生人,你終於認清事實,不再把我和某人的影子重疊。」她用笑聲來嘲弄他的無知。
「一切都是我的錯,當初我不應該出國留學,如果我留下的活,你就……」他苦澀地揪著一張後悔的愁容。
維絲娜不耐地揮揮手。「拜託,請不要把陳年往事當故事談好嗎?我沒什麼耐心的。」她害怕再捲人感情漩渦。
「你冷血得教人心寒,這個世界到底對你怎麼了?」他感到陌生,太陌生了,相同的臉孔鍺置了靈魂嗎?
「從事這個工作若不冷血是成不了氣候的,世界是教會了我生存的方式而已,你這棵活在溫室裡的矢車菊,哪懂得金盞菊的悲哀。」的幸福人哪知道流浪者的孤獨背影是多麼滄桑。她有些感傷。」不說了。當你的秘書需要什麼技能?」
「你……你會些什麼?」那聲音中濃濃的孤寂是他的錯覺嗎?他不敢再挖掘她的內心,怕自己無法接受那股酸澀。
「電腦,打字、翻譯,我善長十三種語言,七種文字還有……殺人。」維絲娜抖抖肩膀,好像殺人只是一場遊戲。
「你殺過人?」
「當敵人把槍口指向腦門時,你不會向他鞠躬說聲謝謝吧!大老闆。」她擰著鼻心,勾著唇角嗤笑。
「不要叫我大老闆。」周恩傑感到受了侮辱。
「在會議結束前,你的身份是我的老闆,這是老頭的命令,很難不遵從。」她把手心向上揚聳聳肩。
「誰是老頭?你的頭頂上司?」他想,像她這麼驕傲的人,駕馭得了她的人必不簡單。
「老頭,聯合國日內瓦總部的主席,一隻真正狡猾的豺狼。」這是她對昂·史洛的觀點一一微笑老人背後是致命的好險。
「嗄?!你是直接聽命聯合國主席的命令,那麼你在聯合國的地位……」他不敢相信她這麼強。
「沒錯,僅次於主席閣下,不過這是我付出尤數代價的結果,可不是靠虛名而已。」
「我希望這十年甲從未與你分離過。」身為男人的無力感,是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周恩傑感到一陣難過。
「大老闆,你又開始說醉語了,不要忘了我只是你的守護大使。」維絲娜的眼角半勾,自認為正義使者。
此刻在玻璃反射的太陽光下,她就像一位遺世獨立的聖潔天使,揚著純白羽翅守護著他。
註:夫車菊的花語是幸福,金盞菊的花語是失望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