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來等雪的遊客比平常多出了一倍,尤其是氣象預報了可能會降雪之後,住房率幾乎快達滿檔了。
難得輪到排休,紫堂冬在宿舍的小客廳裡享受她悠閒的假期,整個人窩在沙發裡,一邊喝咖啡,一邊塗鴉。
「你在畫什麼?」許窈瑛從小廚房走出來,她也休假,因此自告奮勇要做午餐,煮了她唯一拿手的麻醬面。
「沒什麼啦。」紫堂冬笑了笑,繼續在圖畫紙上描繪,聞到香味,她肚子也餓了。
擱下面,許窈瑛好奇的湊頭去,看到她畫的設計草圖之後驚為天人。「天哪!你怎麼會畫這個?」
她看的出來,這小丫頭畫的是飯店新區,她在畫新區的內部裝潢設計。她用「另眼」相看」著紫堂冬,在心裡暗忖,沒想到這個做事總是冒冒失失的魯莽小丫頭,還是個深藏不露的才女呢。
「隨便亂畫的啦。」紫堂冬靦腆地說,許姐的眼神裡透露著讚賞,害她挺不好意思的。
「是誰叫你畫的?總經理嗎?」許窈瑛好奇的問。
小丫頭最近和總經理走得很近,同住一間宿舍的她早已看得明白,不過長舌不是她的專長,她沒有說出去。
紫堂冬連忙撇清,「沒有啦,沒有人叫我畫,是我閒著無聊,自己畫著玩。」
自從她生日那天,官另竣帶她看過飯店新區之後,那裡的格局就一直深深烙印在她腦海裡。
今天閒著沒事,她有股想為新區畫設計圖的衝動,因此就提筆畫下來了。」
許窈瑛把一雙筷子和一碗麵遞給紫堂冬,一邊建議著,「既然畫都畫了,你何不拿給總經理參考參考,我聽說新區還沒找到室內設計師,你畫的設計圖搞不好能用。」
「別笑我了,許姐,我的設計哪能用啊。」紫堂冬訝然失笑,擱下畫紙,也開始呼嚕嚕地吃麵。
雖然她母親是知名的室內設計師,她也遺傳了母親的天份,可是她並非科班出身,有構想是有構想,但欠缺實務經驗。
「不要太小看自己。」許窈瑛瞄了她一眼。「我告訴你,以前我在電子工廠當女工,工廠因不景氣倒了,當時我也沒想到自己有進入逸楓山莊工作的一天,喏,現在我不但已經在這裡工作八年了,還升為客服部的小組長,這就是人類因夢想而偉大的傳奇!」
紫堂冬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哎喲,許姐,你不要逗我了啦,我知道自己有幾斤重,我不是成就偉大夢想的料。」
以前她也曾夢想當小夏哥的秘書,可是很悲壯的是,她連秘書室的門都走不進去。
想到這裡,她才驚覺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想起紫堂夏了。
他和心亮應該結束蜜月了吧?不知道他們買了什麼禮物送她?希臘最有名的是藍天碧海和古跡,可是那些都是買不回來的,倒是皮革值得一買,那裡的羊皮很有名,如果他們買一件冬天的皮衣給她,她就心滿意足了。
好奇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心中那股對於「有二嫂」這件事的忿忿不平消失了。
她現在覺得滿好的,多了一個二嫂疼她,將來還可以去二嫂的娘家玩,要做什麼壞事也有二嫂可以掩護她,若她真犯了錯,還有二嫂可以替她求情,小夏哥就不敢對她太凶,
一舉數得。
她現在倒是有點不明白了,既然有二嫂的好初那麼多,那她當初幹嘛要死命排擠心亮進門呢?
看來她大媽又說對了,她就是孩子氣,還沒成熟長大;才會難以接受家裡多了一個人。
現在她不排斥了,這也就代表著,她真的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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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爺爺會很凶嗎?」
走在暮色微沉的楓林裡,紫堂冬詢問身旁的官另竣,每次提到他病重的爺爺,他總是深斂而輕憂。
她天不怕地不怕,卻對要拜訪官另竣的爺爺感到有點緊張,有種醜媳婦要見公婆的感覺,生怕無法獲得他爺爺的喜歡。
「他以前很凶、很嚴厲,但現在凶不起來了。」官另竣淡淡地說。「因為他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容許他發脾氣。」
他情願老人現在還有凶他的餘力,這樣也代表著老人還有生命力,看著老人家一天比一天消瘦,他的心,比任何人都痛。
「你不要這麼擔心,他老人家一定會好起來的。」
她安慰著他,雖然知道這些都是空泛的安慰,她只希望自己能一直陪在他身邊,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他支持和力量。
他們走進官家大宅,管家胡伯到醫院去替老人取藥了,負責煮食打掃的歐巴桑朱嫂來替他們開門。
「少爺,您回來的正好,老爺不肯吃飯也不肯吃藥,在發孩子脾氣呢。」朱嫂一見他就告狀。
「怎麼回事?」他皺起了眉心。
朱嫂無奈的說:「可能是天氣轉涼了吧,他身子承受不住,感覺難受,脾氣也就跟著拗了起來,真是拿他沒辦法喲。」
她在官家做了二十年,就跟胡伯一樣,這裡已經像她的家了。「把稀飯端來,我來喂。」
進入客廳,吩咐朱嫂之後,他帶著紫堂冬走進主臥室。
臥室裡開著適中的暖氣,沒有一般長期臥床病人的藥味兒,反而飄著淡淡花香,房間也整理的很清爽。
「爺爺,我帶朋友來看您了。」官另竣輕喚床上的官堯生,而他正閉著眼睛在睡,但眉頭卻蹙得緊緊的,像在生悶氣。
官堯生微動了動眼皮,睜開眼睛,他看到一張春花般燦爛的女孩笑臉。
她笑靨燦爛,漂亮生動的臉蛋晶亮而潤白,一看就是個健康活潑的女孩,而且是那種生長在好人家、備受呵護長大沒有心眼的花朵。
「您好,爺爺,我叫丁冬,甲乙丙丁的丁,冬天的冬。」紫堂冬笑盈盈的打招呼。
她原本很緊張的,可是一看到官堯生之後就不緊張了,甚至還產生了微妙的親切感,因為這兩個人好像哦,身上都有股驕傲的氣質。官堯生瞅著她,打量了一會才道:「你坐。」
他不會看錯的,這個女孩跟當年那個為了錢才愛他孫子的女孩不同,他可以放心的走了。
「謝謝爺爺!」紫堂冬輕快地坐下,大眼溜溜地東看西看,看到茶几上的一堆藥,不免感到咋舌和心疼。
太可憐了,居然要吃這麼多藥,老人家吞嚥食物本來就有困難了,更何況是吞這些藥片,怎麼不把藥片給磨成粉呢?
朱嫂端來稀飯,官堯生又皺起眉頭,「我說了我不吃。」
「我來喂您,」官另竣接手粥碗,以不容置啄的語氣說:「您一定要吃,爺爺。」
紫堂冬噗哧一笑,眨了眨水漾的清眸。
「冬丫頭在笑什麼?」官堯生帶著權威的聲音問。
「我笑他啊。」紫堂冬笑彎了眉眼,指指官另竣。「好像把您當部隊的下屬哦,語氣那麼專制,偏偏還用『您』這個敬稱,聽起來好好笑。」官堯生瞇起眼睛,輕哼一聲。「你才知道,這小子啊,對我可從來沒有尊敬過。」
「何必要尊敬呢?」紫堂冬輕顰淺笑,笑睇著那對祖孫。「他愛您呀,這就夠了。」
祖孫兩人同時愣住,對看一眼,相似的臉孔上浮現大同小異的不自在。
他們曾劍拔弩張的相處過,也曾面對面的叫囂過,更曾彼此怨懟、彼此仇視,但如今,他們是對方在世上的唯一親人,這樣的他們,理該相愛,也沒有理由不相愛。
「咳——」官堯生清了清喉嚨,喚回愣然中的孫子。「我餓了,快點餵我吃吧。」他乖乖地吃完一碗稀飯,也合作的吞下了藥之後,他忽爾開口要求。「另竣,你去拿點水果進來,我想吃水果,再去採幾枝花進來,房裡太單調了。」
難得爺爺有胃口,也有心情,官另竣立即起身去辦。
官另竣走後,房裡獨留紫堂冬和官堯生獨處,她看著老人,正在研究他究竟是眼睛像官另竣還是眉毛像官另竣……哦,不 不,應該說是官另峻哪裡像老人才對……
「你喜歡那孩子吧?」老人忽然開口,語氣很平靜。
紫堂冬微微一愣,臉發燙起來。
老人微微一笑,詳和地說:「看得出那孩子也喜歡你,所以才會帶你來看我,我走了之後,你要替我好好照顧他,要盯著他吃飯知不知道?那孩子常不吃飯,這樣下去啊,會像我一樣,把身體給搞壞了。」「爺爺,你一定可以長命百歲的!」她有點感傷的說。
她和官堯生一見如故,感覺老人親切得就像她自己的爺爺一樣。事實上,她與父系的親爺爺並不親,紫堂家是傳統的守舊家庭,重男輕女的觀念很重。
他們對嫡男孫紫堂夏疼愛有加,對她這個外面帶回來的私生孫女卻嚴重忽略,幸好大媽疼她,彌補了這一切。
「傻孩子,我可不想變成千年老妖怪。」老人笑道。
「在聊什麼?」官另竣端著水果盤走進來,另一手裡是幾株素雅的白鶴芋,他順手插進了花瓶。
「沒什麼!」老人與女孩同時搖搖頭,很有默契,異口同聲的說。
紫堂冬在心裡暗暗為老人祈禱,願他長命百歲、一定要長命百歲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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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官家用完晚飯出來之後,官另竣信步慢走著送紫堂冬回宿舍。
今天難得他爺爺心情好,和他們聊了許久,他們離開之前,老人已經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睡著了,氣色也好了許多。
「爺爺好像很喜歡你,你以後可以常去看他。」他沒想到爺爺會那麼喜歡她,這個出乎意料之外的好結果也令他的心情相當輕鬆。
他還以為,爺爺又會像當年一樣,強烈反對他喜歡的對象。
看來不止他改變了,老人也改變了許多,時間同時沖淡了他們祖孫的銳氣,現在的他們,相處起來猶如倒吃甘蔗,衝突的場面已經是太久太久以前的事了。
「我知道自己討人喜歡,你們官家有兩個男人,一老一小,都被我迷住了。」紫堂冬笑著說,並拉緊了大衣。
「我確實是被你迷住了。」
他忽然抱住她,將她拉進懷裡,低頭吻住她柔軟的唇瓣,在冷風裡溫暖她的心,也溫暖自己的。
她的唇被他吻得嫣紅通透,彷彿可以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她回摟著他,額頭與他的相抵,大眼迎上他熾熱的黑眸。
「總經理,我……好喜歡你。」她克服害羞的對他訴說情意,平時活潑大方的她,竟然會因為喜歡一個人而變得害臊。
「不要叫我總經理,叫我的名字。」他用命令的語氣要求。
他的要求令她胸口起伏的好厲害。「怎麼叫呢?我叫你——」她叫不出口,臉上紅霞浮動。
「另竣。」他導引著她。
「另竣……」她叫著他的名字,有一絲甜直從心底竄升上來,心裡強烈的悸動。
「真不想放你回去。」他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肩上,雙手緊緊摟住她的腰身,像想將她揉進自己的身軀裡。
她的聲音微帶臊意和彆扭地傳進他耳畔。
「許姐到市區看電影了,晚上還要跟朋友聚餐,你——要不要進來喝杯茶再走?」
他喉嚨一緊,勾起她的小臉,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微虹的面頰。
「如果我上去,晚上就不打算回去了。」
晶亮的眼眸瞅看著他熾熱的深邃黑眸,輕輕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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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盈蹦跳地走進飯店,紫堂冬神清氣爽,一路熟悉地與認識的同事打招呼。經過了「千金事件」,她在逸楓山莊因而小有名氣,大家都知道因為她,總經理不惜趕走知名議員的千金孟小姐,此舉讓飯店裡許多原本不認識她的同事,因而重新認識她這個長相甜美,但中文不怎麼輪轉的小姑娘。
「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哦!」領班經理鍾明謹微笑的說道。
「您也是啊!今天工作還好嗎?」紫堂冬笑容可掬,紅潤的氣色說明了她此時的好心情指數正處於峰頂,就算做夢,應該也會笑吧,因為……
昨夜,她體驗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與官另竣彼此佔有,徹除了最後一道防線。
一整個夜晚,他們都沒睡,傾吐著對彼此的愛意,在對方的身軀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愛的印記,在激情的狂潮裡,獲得了最原始的滿足。
她的生嫩在他的帶領下,沒有太大的痛苦,她喜歡他的每一個觸摸和熱吻,在害臊中帶著興奮,讓她整個人像著了火,只想與他緊緊倚黏著不要分開……
「嘰哩呱啦……嘰哩呱啦……嘰哩呱啦……」
操著日語的男子聲音讓沉醉於昨夜激情當中的紫堂冬驀然定住身子,她再聽得仔細一點……
「我要找一位紫堂冬小姐……對,是冬天的冬,請你幫我查一查。」操日語的男子說。
「好的。」櫃檯小姐查詢了電腦的資料之後,用流利的日語微笑回答,「非常抱歉,我們飯店沒有您要找的貴賓。」
紫堂冬吞了吞口水,開朗的笑容在唇邊驟結,她緩緩回過頭去,看到兩個她非常、非常熟識的人站在櫃檯前查詢她的下落。
鈴木和大野!他們兩個是小夏哥的貼身秘書,專門跟他到世界各地出差,莫非……
不好的預感湧上來,她再把頭偏一點點,幸好旁邊就有圓柱可以掩護,因此她只要小心一點就不會被發現。
很快的,她像被雷劈中……哦,不,就算被雷劈中也沒這麼震撼,應該說,她同時被好幾道雷劈中才對,這樣才夠震撼。
紫堂夏昂藏俊挺的身影駐足於櫃檯不遠處,他戴著墨鏡,一身西裝革履,但彷彿還是可以看見他黑瞳裡的寒光進射,就像射中了她的心,嚇得她膽破心驚。
天哪!紫堂冬在心裡喊糟——小夏哥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
她驚嚇過度,連忙轉身要逃,卻不小心撞進一個高挺的懷抱裡。
「怎麼慌慌張張的?」官另竣將她的身子扶好,將她慌亂的表情看在眼裡。
她抬眼見是他,擠出一個心虛的笑容。「有……有事要忙,我先回去工作了。」
不等他開口,她就飛也似的逃開。
官另竣的身份是總經理,有時要接待重要貴賓,搞不好小夏哥就是他要接待的重要貴賓,她還是快點離開為妙。
下午,心神不寧。
經過思考再思考之後,她決定打回日本給她大媽打聽消息。
「小冬啊!」紫堂夫人很高興接到女兒的電話。「你的冬令營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大媽好想你,你快點回來,你二哥到美國視察業務去了,還會轉往尼泊爾去看咱們紫堂集團投資的飯店,你要是回來了,我們也可以一起去尼泊爾玩……」
聽了半天,大媽壓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來台灣了,還是不要讓她老人家操心的好。
「好……好……我知道,我會保重身體……我會穿衣服……都有吃飯,您放心……好,拜拜。」敷衍了一陣之後掛掉電話。
想想還是不妥,於是跑到櫃檯打聽進一步的消息。
櫃檯小姐很好心的替她查了資料。「紫堂先生入住飯店目前景色最美的冬楓一號,隔壁的冬楓二號也包下來了,分別是鈴木先生和大野先生居住,怎麼了?小冬,你對紫堂先生有興趣?」
她連忙打哈哈。「沒有啦,只是好奇會不會輪到我整理那裡的房間而已,聽說那裡的冬景很美。」
「確實很美。」櫃檯小姐成功被轉移了話題,她微笑道:「現在很多客人都指定要住冬楓,不過只能保留給真正貴賓級的人入住,這是飯店的規定。」
打聽完情報,她思忖盤算著。小夏哥住在冬楓一號……那她可就要小心了,要避免逛到那裡去,否則她的皮要黏緊一點了,要是行蹤被發現就完了,她肯定會被綁回日本。
信步要踅向電梯時,沒想到又再一次受到驚嚇,她的步伐陡然僵住,張著嘴,不相信自己會這麼背。
那是……大野!
前面昂首走來的男人正是她大哥的心腹秘書之一大野川,偏偏電梯還停留在八樓不下來,她連忙竄逃,想趕快找個東西掩護自己……
就那麼不巧,她可疑的行蹤全落人劉菩潔眼裡了,那位端秀的美麗秘書捧著公文夾娉婷而來,同樣是來搭電梯的。
劉菩沽徽感訝異的看了紫堂冬一眼。
她知道紫堂冬,現在飯店裡,大家都謠傳總經理很偏愛這個女孩,雖然她不相信,但還是有點在乎。
「你怎麼了?需要我幫忙嗎?」劉菩沽好意地問,感覺紫堂冬的眼神左閃右閃,好像在躲什麼人。
她順著紫堂冬的眸光望去,看到一名高大的男子正往這裡來……紫堂冬是在躲那個男人嗎?
為什麼要躲?是不是有什麼糾葛?
「沒事!」紫堂冬連忙對劉菩沽笑了笑。
叮一聲,電梯剛好來了,她連忙飛竄進去,分秒不差,大野川從電梯前走過,往大門口的方向而去。
「呼——」她鬆了口氣,靠在電梯邊喘,真是千鈞一髮,差點就給大野川活捉現逮了。
劉菩潔的眼光還是很疑惑,她無法理解她所看到的情況。
紫堂冬衝著她一笑。「劉秘書不進來嗎?」聞言,劉菩潔走了進去,她想說些什麼,卻還是沒有開口,隨後更多的客人陸續走了進來,她更加沒機會說。
「叮——」電梯門合上,緩緩上升。
紫堂冬還有些微喘,她知道自己逃過了這一劫,但未必代表下次也能這麼好運,劉秘書看到她詭異的行蹤了,她真擔心秘書小姐會不會告訴官另竣……
哦!真的好煩哦!上帝為什麼不能讓她快樂的久一點呢?她才剛感到生命有了全新的開始,卻在這個節骨眼將她打人了地獄。
現在的她和以前不一樣了,一點也不高興有人來找她回去,她想留在這裡,可是要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呢?
算了,別想那麼多,賭賭看小夏哥什麼時候才會找到她好了。
順便看看她有躲多久的能耐,這樣也滿不錯的,當成在玩躲貓貓的遊戲。好久沒玩了,就當重溫兒時舊夢。
本來還在煩惱,小姐她轉眼間又興致勃勃了起來,誰叫她是紫堂冬呢?
她已經說過了,憂愁跟她是絕緣體,要她一直煩是不可能的,山不轉路轉,路不轉她自己轉,不管什麼事,她相信總有辦法可以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