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上什麼班?等了半天也沒有半個鬼影出現,她一個人到這裡來到底是為了上什麼班?建治也真是的,公司今天休息就休息嘛,幹麼不跟她明說?害得她連睡覺都睡不安隱,睡到一半就跑來上班,面對的卻是……
「算了,既然沒什麼事,我要回家睡回籠覺了。」她突然由椅子上站起來說道。
「你不是來找建治的嗎?」卡特提醒她。
「他又不在這裡,我找……」
「建治在呀,他在樓上,早是一早來了就一直沒下來。」 「你怎麼不早說?」
「你又沒問我。」
「我……」蝶野茴覺得自己快氣死了,可是為了一台電腦生氣?這實在是太離譜。她筆直朝通向三樓的螺旋梯走去。
「蝶野茴,很高興認識你,下次你再來的話,我一定不會把你當小偷了。」卡特在她身後說道。
「我該說謝謝你嗎?」她回頭瞪著電腦。
「都行,不過我若說謝謝的話,我會跟你說不客氣。」
她受不了的眼球一翻,筆直爬上三樓。
這個三樓她昨天來過,除了一間起居室之外,還有一間清雅舒適的和室和房間。她在起居室和和室沒見著一柳建治,便不疑有他的走向那間房間,而他果真躺在床上。
這真是太不公平了,同樣是一夜沒睡,她在中午就起床,辛辛苦苦的坐車到這裡上班,而他竟然安安穩穩的睡到現在!瞪著床上熟睡的他,蝶野茴的嘴巴慢慢抿了起來。
「一、柳、建、治!」
沒反應?她再叫一次。
「一柳建治!」
還是沒反應?看他睡得多熟!她不禁搖搖頭。
「喂,建治,起床啦、想床啦!」蝶野茴伸手推他,卻在觸及他雙一般人還要高的體溫時,驚覺的將手伸向他的額頭,老天,他在發燒!
「建治、建治?」她輕拍他的臉試圖喚醒他,「醒醒,建治!建治!」
在她的叫喚中,一柳建治緩緩睜開眼。「茴……你怎麼在我房間裡?」他有些虛弱的啞聲問。
「這裡不是你房間,這裡是六本木會社三樓裡的那個房間。」
「六本……對了,我送你回家以後就直接轉到這裡,我在等一封信……」說到信,他立刻由床上坐起來,準備下床。
「喂,別起來。」蝶野茴將他壓回床上,皺眉瞪他道:「你想死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正在發高燒?」
他自我診視的摸了摸額頭,有些無力的笑道:「我……難怪我會覺得全身無力。」
「一定是因為昨晚對不對?」她有些至氣的瞪著他說道:「我就知道你感冒了,而你卻說沒有!不用想,你一定也沒有去給醫生看對不對?」
「用不著這麼小題大做,我躺一下就行了。」
「躺一下?你從早上躺到下午,別說一下,十下都有了,你有好一點嗎?」她生氣的說道。
「要是你現在肯親我一下的話,我保證一定會好。」
「你……燒死你好了!」瞪著他,蝶野茴氣得口不擇言。可惡!她都擔心死他了,他竟然還有心情對她開玩笑!她憤怒轉身走,打算不再理他,手卻突然被他拉住。
「茴,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吧?」一柳建治沙啞的問,盯著她的雙眼比握住她的手心還要灼熱上幾十倍。
他的表情讓她輕易瞭解到他沒頭沒尾的問題是在問什麼,她雙頰微紅,有些羞澀的避開他的眼,並故意道:「你當然不是在做夢,你是千真萬確的在發著高燒。」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他使勁將她拉到最接近他的床邊,盯著她避開他的眼。
「如果你不去看醫生的話,我去幫你買退燒藥,順便買個冰枕回來。」她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雙眼就是不看他。
「看來這一切真的是在做夢,你並沒有喜歡我。」一柳建治忽然喃喃自語的鬆開她道。「也許這樣的美夢我大概只有在夢中才可以擁有,再讓我睡一下,我想再多擁有它一些。」他閉上眼睛。
聽到他要再睡,蝶野茴霍然轉身向他叫道:「喂,你還不要睡,要睡等我藥買回來再睡,建治,建治!」
「我想再做夢。」他閉著眼睛說。
「做……」瞪著他,她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喂!」她叫道。
「別吵我。」
「你不是在做夢。」
「你說什麼?」他緩緩睜開眼睛。
「我說你不是在做夢。」
「我知道,我是真的在發燒嘛。」一柳建治閉上眼睛說,怕的是會洩漏眼中隱藏不住的笑意。
「不是,我指的不是這個,我指的是……是……我……我喜歡你。」她羞赧的低下頭小聲的說。
「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我說我喜歡……」他的話讓蝶野茴不得不抬頭大聲再說一次,然而當她一抬頭接觸到他那充滿筆意的臉龐與雙眸時,她霍然瞠大眼,指控的叫道:「呀,你在騙我!」
一柳建治即使身體不舒服,心情卻是極度愉悅的,他縱聲大笑。「沒有,我沒有在騙你,我之前是真的沒聽清楚你說什麼,不過剛剛你說你喜歡什麼?你還沒說完呢!」他以充滿笑意的雙眸瞅著她看,一邊眉毛則微微揚起。
「你……」瞪著他揶揄的笑臉,蝶野茴氣得牙癢癢的,不過突然間她又朝他露出了甜美的笑臉,「我呀,喜歡的是小貓、小狗、小動物,都是一些畜牲,沒什麼特別的啦。」
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出聲,笑得差點沒岔氣。「你指桑罵槐的說我是畜牲?」他真的是被她吃定了。
「唔,我有這麼說嗎?」她無辜的看著他。果然聰明!聽得懂她的影射。
「你剛剛不是說要幫我去買退燒藥?」他笑了笑問。
「有人告訴我躺一下就行了。」
「別這樣,我們都還沒結婚,你就想謀殺親夫呀?」
「呀,被你猜對了。」蝶野茴笑容可掬的應聲說。
一柳建治忍不住再度大笑出聲,並難抑頭痛的輕輕瑟縮了一下說:「我投降了,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去買些退燒藥?茴?」
「真可惜,我還以為你很有挑戰性呢!」
「拜託,行行好,我是個病人耶!」
「既然是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樣子。」她不客氣的將他突然傾近,意圖想親吻她的臉推回床上去,瞪眼道:「你想把感冒傳染給我呀?」 「只是臉頰而已。」
他躺在床上微笑看她,那有些狂妄、有些傲慢卻又感性十足的微笑讓她頓時看傻了眼。
他好帥!
「茴?」
「呃,我去幫你買退燒的藥,你好好躺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她霍然跳起身說道,轉身就走。
老天,認識建治十幾年了,她從來沒有這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怎麼……他好帥!這麼明顯的事實為什麼她會在十幾年後才發現?
雖然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給她的印象始終停留在第一次見面,她替他趕狗的樣子,一個她父母心目中所期許美麗、可愛的小女孩。後來,雖然因為姐姐的關係,讓她認清他原來是個男生而不是女生,但是他美麗的相貌與怕狗的表情早已深印在她心底,所以即使後來他漸漸長得比她高、比她壯,也成為她週遭女性朋友眼中的白馬王子,他在她心中的所在位置始終沒有改變過。
大學後,因為就讀學校的關係,他們有將近五年的時間沒有交流或見過面,然而再次見到他,除了他的頭髮留長了許多和鼻樑上架了副眼鏡之外,他依然美麗如昔。
對他的感覺是從何時開始改變的?或許從她找上他當冒牌男友之際吧!
異性朋友多不勝數的她,為什麼會獨想到找他來冒充呢?如果是之前,她一定會認為這麼理所當然的事根本用不著多想,可是現在想起來,她覺得或許在自己內心深處,早已將他當成可以做男女朋友的異性,所以下意識才會找上他。至於動情與恍然大悟則分別在知道他的職業,與見到他氣勢磅礡的站在舞池中為她「討公道」時,那時她才清清楚楚的意識到他是一個貸真價實,像鋼鐵一般強壯的男人。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經驗,該怎麼說呢?就像是「蘇洛」中的迪亞哥一樣,原本只是懦弱的白面書生,結果真實的他竟是人人眼中的英雄蘇洛一樣。有些驚訝、有些意想不到,更有著許許多多的不可思議,可是一旦接受了這個事實,所有的一切便又成了理所當然。
喜歡,原本是這種感覺。她真高興建治喜歡她,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哪一點能讓他感到心動,但是她真的很高興。
※※※
「茴,我們去約會好嗎?」
晚上家裡電話響起,蝶野茴才一接起電話喂了一聲,對方便冒出這麼一句話,震得她站在原地呆愣了好幾秒之後,這才有反應的出聲問道:「建治?」
「呃,嗨,是我。」
「好呀,為什麼突然約我呢?」她問。
「呃,這……我……」
「你不是為了要感謝我上次照顧你的事吧?這種事用不著跟我客氣。」
「不是,我……這……該怎麼說呢?」一柳建治的口氣中充滿難以啟齒的不自然。
「建治,你怎麼了?怎麼今天說話吞吞吐吐的?」她突然發覺的問。
「我……」他沉默了一下,「茴,我聽說最近東京開了幾間味道不錯的小吃店,我……咳,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吃吃看?」
「有免費的東西吃當然好啦!不過……」
「那好,我們明天一起去。」他立刻歡喜的接聲道。
閉上嘴巴將未出口的話吞回肚裡,蝶野茴有一種奇妙的感受,她坐入沙發中靠向椅背,突然笑逐顏開的抓著話筒對他說:「好呀,明天下班後一起去,如果青木關、葛木輝他們有空的話,順便一起約他們,人多才熱鬧。」
「呀!」的一聲,話筒那方的一柳建治突然沉默下來。
「怎麼了?」他的反應讓蝶野茴嘴邊的笑容頓時咧到最大。約會嘛,而她竟然說要帶一堆人去熱熱鬧鬧,難怪他會說不出話來。
「沒什麼。」他好半晌後才勉強回答。
「那就這樣吧。沒什麼事了吧?」她覺得自己實在很壞心。
「沒有。」一柳建治回答得有氣無力。
「那……我們明天見。」她忍著笑,講得一副好像要掛電話號碼樣子,不過她想,他一定還有話要對她說才對,果真——
「茴。」他叫道。
「還有事嗎?」捂著話筒偷笑了一聲,她一本正經的問。
「呃,明天……」他欲言又止的道。
「怎樣?」
「明天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怎樣?你今天真的怪怪的哦,建治,怎麼講話都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怎麼辦,她快要受不了了。
「我……算了,價錢早點睡,我們明天見。拜拜。「他掙扎猶豫了好久,終於在喘了口氣後放棄的說道,並在她來不及說什麼之前,便突然」卡!「一聲就將電話掛斷。
拿著嘟嘟作響的話筒愣了愣,蝶野茴霍然哈哈大笑,她的聲音將已睡的父母吵了起來,但對於他們關心的詢問,她卻笑不可抑的答不出任何一句話。
哦,好好笑哦!沒想到平常老是對她毛手毛腳、吃盡豆腐的建治,在開口約她時會是這種難為情的反應,天啊,她真想當面看看他與她對話時的表情,哦,真的好好笑哦!那個傻瓜!
※※※
每二天早上,因為知道晚上有約會,蝶野茴特地打扮了一下才出門,不過對於她顯著與往日不同的穿著打扮,一柳建治沒說話,青木關他們幾人的嘴巴卻沒閒著。
喔,對了,今天很難得,從她與他們第一次見面至今,這是他們五位大帥哥第二次一起出現在她面前,而不知道為什麼,建治在看到他們五人的同時,臉色便以非常快迅的速度沉下來,一個人會在卡特面前,悶不吭聲的自個兒做起事來。
「茴,你今天氣色很好呀。」青木關嘴角含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說。
「對呀,一夜好夢。」
「哦,我還以為是因為建治打電話給你的緣故哩!」葛木輝揶揄道。 「你們怎麼……」蝶野茴愕然的瞠大雙眼,倏然伸手摀住嘴。不會吧!那個傻瓜不會把她的話當真,自己先約了他們幾個晚上一起去約會吧?
「我們怎麼會知道?」青木關眉開眼笑的接口道。
她直覺的轉頭看向背著他們,坐在卡特前專心一致的一柳建治。
「別看他,不是他說的。」青木關笑道。
「那是誰說的?」她倏然轉頭問。
「昨晚他打電話給芷茜問你家的電話,芷茜告訴輝,輝再……」
「問芷茜我家的電話?」蝶野茴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拜託!這怎麼可能?建治又不是不知道她家的電話,怎麼可能打電話問芷茜呢?她將求證的目光移向葛木輝。
「芷茜說他太緊張了,所以才會一時之間想不起你家的電話號碼。」葛木輝咧嘴笑。
「緊張?」
「看你今天盛裝打扮,想必晚上和他有約會吧?」高木轍難得開口說。
「這還用說嗎?如果不是為了要開口約她,建治那顆頭腦,不,應該說電腦才對,怎麼可能連區區一個電話號碼都記不起來,尤其這個電話號碼他幾乎還是從小打到大的,嘿嘿,沒想到我們的建治會這麼純情吧?」青木關大聲對高木轍說,雙眼卻不斷瞄向電腦前的一柳建治,期待的的看著他對自己的揶揄會有什麼反應。
不過令人意外的,平日怒獅竟然變成了小綿羊,對於令眾人笑開的揶揄連吭都城沒吭一聲。呵呵呵,看來蝶野茴這個馴獸師做得還真成功哩!不過他怎麼可能放過這揶揄他卻不必對他的拳頭擔心受怕的機會?所以青木關和葛木輝有默契的對看了一眼,他們倆一同起身走向他。
「看不出來他認真的時候這麼害羞吧?」上杉豐自微笑對完全錯愕的蝶野茴說,然後又突如其來的問:「你知道建治很在意他的長相嗎?」
「在意長相?」她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不過在意?她不瞭解。
「不,應該說自卑比較恰當。」
「自卑?」
「長得太漂亮了,像女孩子,建治一直都很在意這一點。」
「怎麼會?」
「你知道他並沒有近視嗎?」
蝶野茴懷疑的看著上杉豐自。自從與建治再相逢之後,他的鼻樑上便無時無刻不掛著一副眼鏡,她一直以為他們分開這幾年當中,他一定是因為用功過度才會在變成四眼田雞的,可是現在上杉豐自竟然告訴她他沒近視?這怎麼可能?!
「你知道他是我們幾個人之中燃點最低、最具暴力的人嗎?關和輝就時常受到他拳頭的威脅,在社裡四處竄逃。其實不只是他們,只要是他認識的人敢隨便拿他長相開玩笑的話,鐵定躲不過他的拳頭,當然他從來不對女人出手,所以他才會拿了副眼鏡戴在臉上,遮掩他那過於漂亮的臉蛋。」
愈聽他的話,蝶野茴的眼睛便愈控制不了的睜大,他口中所說的人真的是建治嗎?怎麼……她並不覺得長得美有什麼好介意呀!況且人不都有愛美的天性,她不懂建治怎麼可能會對自己漂亮的長相感到自卑,而且老實說,她看不出來他何時自卑過?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一旁的高木轍不由得一笑,對她開口道:「我想也許這就是建治鍾情於你的原因,你一定從來不曾拿他的臉孔作文章對不對?不,或許我該說你根本從未在意過他的長相,不管是美、是醜,是普通朋友或者現在的男女朋友,在你眼中建治就是建治對不對?」
「這樣很奇怪嗎?」蝶野茴抬頭看他。
「不。」他微笑。
「為什麼你會說他有自卑的情結?我怎麼從來都沒感覺到?」她將注意力再度移回上杉豐自,皺眉問。
「也許你是藥吧。」他給了她一個很奇怪的答案。
「呃?」
「專治自卑與暴力的良藥。」上杉豐自雙眼看向正被青木關和葛木輝兩人揶揄得面紅耳赤,卻依然未揮拳相向的一柳建治,微笑道:「你看他們,如果是以往的話,關和輝早已被打得滿地找牙了,哪裡還能像吃了熊心豹子膽般這樣揶揄他,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在這裡。」
蝶野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不過自卑?她突如其來的起身,在大伙莫名其妙之際走到一柳建治身邊,「對不起。」她向站在他兩側的青木關和葛木輝說了一聲,然後插入他們之中,伸手拿下他的眼鏡。
「茴,怎麼了?」一柳建治有些嚇了一跳。
「真的是平光的。」她將眼鏡放在雙眼前,測試的看了一下後喃喃的念道。
「茴?」看著她的舉動,一柳建治與室內的其他人都是一臉不解的表情。
「建治,你沒有近視為什麼要戴這副眼鏡?」她霍然抬頭看著他問。
「唔,習慣吧。」他愣了一下道,「怎麼了?」
蝶野茴靜靜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突然將他的眼鏡帶回他的鼻樑上。「沒什麼,你們請繼續吧。」她微笑說道,接著跟來時一樣突然轉身走,回到她原來的位子上坐下。
室內六個大男人的眼光跟隨著她走,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霧煞煞。一柳建治、青木關和葛木輝三人不約而同的走向她所在的位置;上杉豐自和高木轍則坐在原位上,以一臉好奇的表情緊盯著她。
至於一直抱持著沉默是金的態度的片桐雅之卻破天荒的搶先開口,問出他的好奇,「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
他以為,不相信豐自和轍都跟他有著同樣的想法,認為她突然走過去拿下建治的眼鏡是為了替建治建立信心,讓建治不再為自己的容貌感到自卑,可是為什麼她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反倒帶著笑容替建治戴回眼鏡?
她最後那一抹笑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你是說眼鏡的事?」蝶野茴挑眉看他。
上杉豐自和高木轍在一旁迫不急待的替他點頭。
「其實這也沒什麼。」她聳肩道,「因為我不希望將來走到哪裡都得防著一堆為建治神魂顛倒、趨之若騖的女人,他可是我的男朋友,所以還是維持現狀得好,至少我可以少掉許多情敵。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建治。」她轉而望向一柳建治。
一柳建治尚未開口回答,她坦率、大方、絲毫不懂得「避俗」的一段話已讓上杉豐自等五個大男人先難為情起來。天!她不是在開玩笑吧?就這麼當著眾人的面承認建治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喂,很樂吧,人家這麼在意你。」青木關用肩膀頂了身邊的一柳建治一下,羨慕的說道。 一柳建治沒理他,卻突然摘掉鼻樑上的眼鏡遞給他。
「這你幹麼?」青木關莫名其妙的拿著眼鏡。
「茴,來。」一柳建治走到蝶野茴面前,伸手將她由椅子上拉起來。
「幹麼?要去哪?」
「有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什麼?」
「我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