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認真的想過,最後歸類出他之所以會答應她的可能性有兩種--
其一,是因為內疚,所以抱著懺悔與贖罪的心態答應她。
其二,可能是因為他終於睜開眼注視到她的無價了,不過這個可能性大概只有十分之一的機率。
換句話也就是說,她絕對相信牛牽到北京還是牛,高碩之所以會答應她的要求當她男朋友,百分之九十是為了安撫自己的良心,為了贖罪,絕對不可能是突然心動發覺到她的好。
唉,真是個大笨蛋,竟然不懂得珍惜她這個主動送上門的珍寶。
不過若說他是個笨蛋,那世界上大概有九成以上的男人都是蠢蛋了,躺在床上的季蘆瑤忍不住的咭笑了起來。
從懂事到現在,她總是扮演著整人的角色,從來沒被人整過,而他卻一連整了她兩次。一次讓她在咖啡店內丟足了臉,一次竟然她躺進醫院,這個高碩喔……想讓她不動心都難。
唉,真是的,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被虐待狂,竟然在被整到躺進醫院後反倒對他更傾心,呵呵……她真的是有點變態哩。
不過說真的,這還是她第一次碰到一個可以倒過來整她的男人哩,而且最難能可貴的是這個男人還是個精通廚藝的新好男人,呵呵……她可能就此放過他嗎?當然是不可能的嘍。
現在,她所要做的就是如何讓他真正的成為她的裙下之臣,嗯,這個說法不好,她的裙下之臣已經夠多了,她想要的是一個能和她平起平坐,既愛她、疼她,又能包容她的男朋友,更甚的是老公,只是高碩他--會是這個人嗎?
試試看吧,反正都是要探試他對她的真心與否,就順便測試一下他的包容力吧。
想著想著,季筍瑤那雙深邃的大眼睛立刻古靈精怪的轉了起來,她該怎麼測試他呢?
正當她想得正高興,甚至於忍不住得意的嘻笑出來時,突然擺在她床頭櫃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咦?會是誰?
懷疑的抓起手機,卻意外的發現來電顯示上竟沒有對方的電話號碼,季筍瑤的眉頭頓時打了個結,會是誰?
她按下接聽鍵,小心翼翼的將手機放到耳朵邊卻沒出聲。
"喂?"對方先開口,是個男的,聲音很陌生。
季筍瑤依然沒有應聲,據她所知,世界上的確有些無聊人會在半夜亂撥電話找人聊天。
"你是誰?"季筍瑤忍不住地衝口問,有辦法拿到她這支手機的號碼又叫得出她名字的人……她的腦筋迅速地轉動,以最快速度拚命地搜尋可疑人士,然後--
"高碩?"不會吧?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
"你怎麼知道是我?"
老天,真的是他!
季筍瑤意外極了,她先將身後的枕頭豎立的放在背後,然後整個人往後挪移了一點,躺靠在枕頭上。
"不會是張姊要你打電話來問我這兩天為什麼沒到紅葉去吧?"她直覺試探性的問,心裡卻評著是他主動的可能性有幾分,結果令她失望的是一分也沒有。
"你是不是生病了?"他不答反問的說。
"咦,你怎麼知道?"季筍瑤訝異的問,隨即又立刻想起他是開陽的朋友,也許他是從開陽那裡知道這件事的。
唉,看來這通電話由他主動的可能性已經突增到九十分了,至於理由,百分之百不離"良心不安"四個字。噢,"真的好失望。"她在不知不覺間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好失望什麼?"高碩在電話那頭詫異的問。
季筍瑤呆愕了一下,立即回神。"當然是失望沒人送花來慰問我嘍。"她胡謅,沒想到--
"你喜歡什麼花,我送你。"
她瞬間張口結舌,驚訝的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
老天,他當真被那晚的她嚇怕了不成,竟然變得對她言聽計從,不僅答應了當她男朋友,連她隨口開的玩笑都一本正經的回應她,噢,這未免太誇張了吧。
"高碩。"她喚道。
"什麼事?"
"你是被鬼附身了呀?"見他沒回答,她便繼續說:"要不然你怎麼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你先前不是連甩都不用我嗎?怎麼現在竟說要送我花,你可別嚇我。"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許久,然後一陣低沉而感性的笑聲霍然傳進她耳內,一陣接著陣,感性的讓她的腳指頭都忍不住的彎曲了起來。
天啊,他的笑聲怎麼會這麼好聽呀?
"看來你應該沒事了。"過一陣子後他開口道。
"什麼?"還未從他感性笑聲中掙扎出來的季筍瑤不懂他的意思。
"我的電話卡要沒錢了,晚安,祝你有個好夢。"他話一說完,電話立刻斷了訊。
拿著已經斷訊的手機,季筍瑤好半晌都反應不過來,這樣就斷了?
老天,怎麼會這樣?她甚至連他打這通電話的目的是什麼,是在被動還是主動的情況下打的都還沒弄清楚,他竟然就這樣斷了訊?
這個高碩喔……
很好,她真的是愈來愈期待下回與他交鋒的時刻了,到時鹿死誰手,大家就只有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了。
"小瑤!"
一聲驚呼出自閒坐在櫃檯內的張鳳儀口中,只見她的福氣體態在看到門外季蘆瑤身影的同時間立刻鑽出了櫃檯,往剛進門的人影撲去,用力的將她抱在懷中。
"張姊?"季筍瑤被嚇了一跳。發生了什麼事?
張鳳儀將她推離懷抱,雙眼晶亮的望著她。"你可來了,張姊還以為你氣阿碩那渾小子,從此不再光顧這裡呢!"
季筍瑤歉然的一笑。"對不起,張姊,我這兩天身體不太好,所以……"
"我知道,還不都是那渾小子害的。"張鳳儀義憤填膺的截斷地說,下一秒卻關切的盯著她問:"你現在的身體好些了嗎?還要不要緊呀?"
"沒事了。"她搖搖頭。
"我叫阿碩過來跟你道歉。"看了她一眼,張鳳儀毅然決定道。
"張姊……"
"阿碩,你給我出來!"她轉頭權威性的揚聲叫道。
待在內間做準備的高碩在聽到她的聲音後從門簾內探出頭來。
"張……小瑤?"原本打算要問張鳳儀找他做什麼的高碩,在一看到站在她身旁的季筍瑤時,頓時忘了一切的來到她身邊,並朝她微笑著,"你來啦。"
室內一片靜默,每個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高碩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天啊,發生了什麼事?
"你把他們嚇到了。"季筍瑤看著他說。
"我並沒有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吧?"他開玩笑的問她。
"是沒有,不過……"她的目光微微地向下移。
"不過什麼?"
"他們大概是被你驚世駭俗的穿著嚇到了。"他身上竟然穿著網狀緊身衣,那種超號|尢,看得到兩點的紗線衣。
OhmyGod!
她目不轉睛的注意讓高碩眼中盈滿了笑意。
"還喜歡你所看見的嗎?"他輕笑問。
季筍瑤在一瞬間抬頭將視線拉回他臉上,她好像聽到了他對她的調侃。
"現在的鐵板燒師傅穿著都得像你這麼號I尢嗎?"她挑眉問。
"那可不一定。"高碩學廣告中的語調回答她,卻沒有給她進一步的答案。
看著他,季筍瑤慧黠的雙眼靈活地轉了-"你晚上在PUB裡有表演?"她猜。
"答對了。"高碩鼓掌道。
"在哪一間PUB,我也要去。"她跳躍的問,她始終都記得他上回在舞台上的表演,精彩呀,光想就有種要熱血沸騰的感受。
"你不怕父母擔心?"
"若要在十點以後回家的話,只要事先有先交代過去向就行了。"
"你跟他們說你要去PUB?"
季筍瑤給了他一個"我才沒那麼白癡"的表情。"當然是到同學家去溫書啦。"
"溫書?"高碩挑高了眉頭。
"怎麼,你有意見嗎?"
"不,當然沒有,我只是很好奇你每次都用這個理由嗎?"
季筍瑤給了他一個Sowhat的表情。
"沒人懷疑?"
"像我這麼乖巧、懂事的女兒,沒什麼好懷疑的。"
"乖巧、懂事?"高碩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你有意見?"
他笑著搖頭,然後手一伸便圈住她的腰,準備將她帶往二樓的方向。
"等……等一下!"張鳳儀霍然驚醒的攔住他們的去路,一雙驚魂未定的眼睛來回地在他們臉上逡巡著。"你們倆……你們……"
"怎麼了,張姊?"季筍瑤乘機擺脫高碩對她的佔有姿態,移身到張鳳儀身邊問道。
老天,他身上是有電呀,怎麼才被他輕碰了一下,她渾身卻有種觸電的感覺,甚至於到現在被他碰觸過的腰間都還有種麻麻的感覺。
她悄悄地看向他,見他正似笑非笑的凝視著她,似乎看透她心裡所想似的,讓她不由自主的臉紅了起來,生平第一次不敢直視一個人的眼睛。
"你們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秦中謀代替震驚過度而說不出話的老婆問。
高碩笑著沒有回答,一雙溫柔的眼睛卻須臾沒有離開過季筍瑤的臉龐。她竟然在臉紅耶,天啊,這就是他一直認為隨便、不正經、飽暖思淫慾的女生嗎?看來正如楊開敔所說的,他真的是錯得太離譜了。
"喂,你們兩個!好歹說-句話嘛,這樣眉目傳情算什麼嘛?"張鳳儀的弟弟,也是紅葉鐵板燒股東之一的張龍召揶揄的出聲道。
"張哥,我們沒有眉目傳情。"季筍瑤開口道。
"別不好意思了。"
"我沒有不好意思。"她說著眼光狡猾的一閃,"相反的,我覺得該感到不好意思的人是你耶,張哥。"
"我?"張龍召一臉趣味盎然的表情,"你倒說說我為什麼該感到不好意思?"
"呃……這個……"她眼神飄啊飄的有些猶豫。
"沒話說吧。"
"有。"
"那就快說呀。"
"張哥……呃,你……"
張龍召挑高了眉頭看著欲言又止的季筍瑤,等待著。
"你的……你的石門水庫沒關。"
雙眼驀然一愕,張龍召反應迅速地低頭、查看、再拉上拉鏈,這期間費時不過短短的一秒鐘,卻已足夠讓在場所有人看清楚他臉上所有的變化,愕然、不信、震驚、尷尬,到漲紅臉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讓他鑽。
在眾人的笑聲中,張龍召覺得自己丟臉極了。
"對不起,張哥。"季筍瑤一臉懺悔的低頭道歉,只有高碩清楚地看到她眼中閃著惡作劇的光芒。
這妮子分明就是故意的嘛!
"來,小瑤,子祥今天有事請假,你到樓上來當我助手。"他朝她伸手道。
"這是讓你帶我到PUB的條件嗎?"她抬頭挑釁的看他。
高碩微愕的搖頭。
"那我可以拒絕不幫你嗎?"
他突如其來的朝她露出一抹微笑。"難道你忍心看著我--你男朋友忙昏卻打算袖手旁觀嗎?"
"男朋友……"
季筍瑤緩緩地咀嚼由他口中說出這三個字的感覺,並一點也不意外她沒有往常當她男伴自稱是她男朋友時那種想嗤之以鼻的衝動,反倒有一絲絲甜蜜的歸屬感。
原來這就是男女之間,喜歡與不喜歡的差別呀。
"怎麼樣,還是你打算收回那天晚上……"
"我沒這樣說。"季筍瑤猛然截斷他說。
嘿嘿,想設計她?下輩子吧!
她走到他身邊主動勾起他的手臂,抬頭對著他微笑。"走吧,誰叫人家都說夫唱婦隨、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看來我也只有認命了。"
"夫唱婦隨?"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認命?"
三人有著不同的嗓音,卻有著同樣的錯愕,六隻充滿懷疑的眼睛一致的盯在高碩和季筍瑤的臉上。
"你又在混淆視聽了。"高碩瞄了身旁的季筍瑤一眼,表情中迅速地閃過一抹無奈的笑意。
"我說了什麼?"她一臉無辜的盯著他問。
高碩搖搖頭,抽出被她環住的手臂改圈她的腰,也不管那三人現在在想什麼,便直接將她帶向二樓。
夫唱婦隨、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他喜歡。
今晚BluePUB的氣氛異於往常,雖然這對BluePUB的常客而言早該見怪不怪,因為每每只要舞台上多了把傳說中的電吉他,PUB內的氣氛總會在不知不覺間因期待而High到最高點。
高碩,PUB裡的傳奇王子。
對男人而言,他是則不可能的傳奇;對女人而言,他則是個夢寐以求的王子。因為他不僅吃喝玩樂一把罩之外,說得誇張點,甚至於可以說是學富五車,不管是對商務財經、時勢政治,只要有人想故意找他碴,他絕對會讓你下不了台。但相反的,倘若你毫無不良居心,純粹只要聊聊天的話,那麼恭禧你不僅交了絕無僅有的朋友,往後更將受益良多。
高碩是個神秘的人,雖然他本身始終都不這樣認為,可是凡是只要和他稍有交情的人都會覺得他深不可測。因為他所懂得、會的實在太多了,別說一個學歷只是高中畢業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就連碩士、博士級的人物,或者是有多年經驗的企業家,他們所瞭解的東西可能都沒他多也沒他深入,所以大家都認為他深藏不露。
男人想鑽研高碩的深藏不露純為興趣,或者加進一點點的利益,畢竟如果他真是某某企業或政治人物的接班人的話,多認識一個有錢有勢的人對他們而言絕對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可是女人們的目的可就不這麼單純了,因為幾乎每個女生都聽過灰姑娘的故事,也看過李蔡吉爾和茱麗亞羅勃茲所演的麻雀變鳳凰,所以……季筍瑤可說是情敵環伺。
"你很受歡迎。"這是陳述句,而非疑問句,而且語氣聽起來還是絕對的不悅。
"怎麼了,你不喜歡我今晚的演出?"個想討些讚美詞的高碩慢慢地皺起了眉頭。
"喜歡,如果能讓我清楚的看到你表演了什麼,我會更喜歡。"季筍瑤嘲弄的說。
"你這個位置看不到舞台嗎?"聽出她的嘲諷,高碩微愣了一下,直覺轉頭測試這裡看向舞台的視線。
這是他特地請朋友幫他留的位子,而以他和他們的交情,他本想他們是絕對不會不給他面子,結果--
"不會啊,這裡看得很清楚呀。"他回過頭說。季筍瑤兩眼一瞪,生氣的不再說話。
從跨進PUB大門那一刻起,她就明顯地感覺到來自四周充滿敵意的目光,個個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本來她是一點也不在意這些嫉妒的目光啦,畢竟從小到大,不管是針對她本身良好條件的嫉妒或是針對她所擁有的,她都早已習以為常,甚至於練就了一身可以視而不見的特異功力。可是可以視而不見不見得就可以穿透,當一個個不知從哪個地洞裡冒出來的狐狸精擋在她前頭時,她除了那一張張尖嘴猴腮的狐狸精面孔外,還能看得到什麼?
哼!早知道會有這種情形,她今晚就不來了。
季筍瑤不說話並不代表高碩就無法得知致使她心情不好的原因,只見他隨便伸手一勾,不到一分鐘他已從Waiter身上探出在他在台上表演時這裡所發生的一切。
該死的,他應該早料到會有這類事情發生才對,竟然連一點預防動作都沒有,他真的……唉,也難怪她會生氣了!
腦筋一轉,頭微傾,他在Waiter耳邊嘀嘀咕咕的交代一些事,在Waiter猛朝他點頭之後才抬頭。
他沒有立刻轉身回到季筍瑤身邊,卻以從未有過的銳利眼神,冷冷地掃視過週遭所有企圖覬覦他的臉孔,無聲地傳遞著最冷酷的拒絕。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他只要她。
在他化做無情流水掃過四周有意的落花間,剛剛受他交代的Waiter又再次來到他面前,只是這回手上卻多了把吉他,Waiter將吉他遞給了他。
謝了。高碩無聲的朝他點頭道謝,冷酷的表情在他轉身面向賭氣就是不看他一眼的季筍瑤時變得好溫柔。
拉過身邊的一張椅子,他背靠在圍欄上,單腳踩在椅子上,緩緩地撥動吉他弦。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這裡的表演很精彩,請你不要假裝不理不睬。"
悅耳的吉他聲配上他充滿磁性的動人嗓音,不僅季筍瑤被他吸引的轉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專為她所做的表演,就連週遭所有的人都慢慢地圍了過辨 老天,原以為在舞台上專司吉他,從未開口唱過半首歌的他會是五音不全的音癡,沒想到……噢,他真的是得天獨厚。
一首首動人的歌曲,不管是情歌、PUB國歌或是R&B中,在經過他的吉他與嗓音詮釋後皆有了不同的味道與生命。
掌聲在每首歌曲的尾聲響徹雲霄,店裡特有的糜糜之音不知在何時完全消音,獨留悅耳的吉他和弦在PUB裡迴盪著,直到他緩緩地放下手上的吉他。
"高碩……"
"好小子……"
伸手打斷一群興致高昂的朋友,高碩的注意力只願放在季筍瑤身上。
"喜歡我剛剛專為你做的表演嗎?"他直視她的雙眼,臉上帶著柔情的笑意輕聲問她。
季筍瑤其實是很感動的,不過基於男人不能誇,愈誇愈自大的真理,她只是聳了聳肩不做任何回答。更何況週遭還圍了一大群人。
雖聽不見她的回答,但從她直視著他的清澈雙眼中,高碩知道她已不再生氣,笑容在一瞬間加大,他坐進她身旁的位子,連正眼都沒瞧週遭一直想跟他說話的朋友,只是盯著她。
"喂,高碩,他們好像有話要跟你說。"實在不喜坎被一堆人盯視的感覺,季筍瑤提醒他道,希望他能快些打發他們走。
很奇怪,雖然她沒明說,他卻心有靈犀與她有同樣的希望--圍在他們四周的人快滾。
"抱歉,各位,我和女朋友約會不希望被打擾,有什麼話改天再說好嗎?"他頭一轉,開口道。
"如果這對你們而言很難的話,沒關係,我不會強人所難,我們換個地方約會就是。小瑤。"他說著準備起身。
"不,你們繼續約會、繼續約會,我們絕不會再來打擾你們。走。"
一聲號令,沒人敢不從。不到半晌,原本圍繞在他們週遭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回到座位上的回到座位上,而這其中實在包含了太多對她含有恨意的人。所以人群一散,壓力驟減,季筍瑤不知不覺間也鬆了一口氣。
耳邊的糜糜之音再度充斥整間PUB。
"對不起。"高碩突如其來的說。
季筍瑤看向他,唇邊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如果你能發誓你的歌聲從此只屬於我的話,我就原諒你。"
沒辦法,光靠他現有的一切就已經讓女人前仆後繼、趨之若鶩了,倘若再讓他展現他的好歌喉的話,天知道她哪天會被對他蜂擁而上的女人們擠死、壓死、踩死。
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她當然要以防萬一呀。
"我發誓,從今以後我高碩的歌聲只為季筍瑤所季筍瑤笑了,滿意他所下的毒誓。
第一天正式交往,她已擁有了其中一部分的他--他的歌聲,相信照此速度蠶食鯨吞下去,不久的將來,他定會完全屬於她。
至於他對她到底是真心或只為了贖罪呢?
哼,這根本就不是重點,反正,她是要定他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