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婆婆的一番開導後,古弄月又升起了自信心要面對霍玄雷,反正最難堪的情形她都已經遇過了,又有什麼可以難得倒她呢?她對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要和丈夫「糾纏到底」。
可是她卻碰到了個大問題,如果她連霍玄雷的面都見不著,那即便她再有心也無法成事。新婚那夜後,她以為隔夜他會回房休息,所以在房裡等著他,哪知等到她忍不住趴在桌上睡著了,霍玄雷卻仍未回房,接著第三天、第四天也不見他人影,直到第五天她終於忍不住了,趁著早上向婆婆請安時,對她提起了這件事。
「什麼?雷兒都沒回房過夜?」老夫人驚訝的道。
古弄月很難為情的對她說明,「婆婆,這樣的事月兒真不想麻煩您,可是我見不到夫君,也沒人告訴我夫君的行蹤,月兒只能來問您了。」
「雷兒雖然很忙碌,但是他除了巡視底下的派門或有人邀約才會出門,其餘時間他大都留在堡裡,書房是他處理公事的地方,他最常可在那裡,因此能在書房找到他,否則練武場、馬房也是他會去的去處,要找雷兒並不難,或許是他的交代,所以堡裡的僕傭才沒告訴你他的去處。」老夫人仔細的解釋。
古弄月語氣帶著無奈:「我想夫君是不想見到月兒吧。」
「但是這樣對你不聞不問就太過份了,這事娘會為你出頭的!」
老夫人不悅的想教訓兒子,古弄月急忙阻止。
「婆婆,您別這麼做,那會讓夫君以為月兒在搬弄是非,他會更討厭我的,這件事還是讓月兒自行處理吧!」
「月兒,你想怎麼做呢?」
老夫人專注的看著她,古弄月卻說不出所以然來。
直接去找霍玄雷嗎?她肯定他不會有好臉色對她,而且她也不知道要和他說什麼;但不去找他,要等他來看自己,又不曉得要等多久,兩種方法都有困難點,讓她有些頭疼。
老夫人看媳婦為難的臉色,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她提供了一個好主意給她。
「月兒,每天晚上娘都會為雷兒準備消夜送到書房,如今他成親了,這事自然就該由媳婦來做,以後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古弄月眼睛一亮,欣然接受:「月兒明白了,我會好好伺候夫君的,謝謝婆婆指導。」
老夫人教人自然不會只教半套,她細心的告訴媳婦兒子的喜好,教媳婦如何搭配出出色的點心,還交代她最好是自己親自動手,如此更能讓兒子注意到她的真心。
古弄月將婆婆的吩咐謹記於心,只要是能拉近丈夫和自己間的距離,她都一定會遵守建議盡心做好。
這晚,她便帶著親手做出的美味點心,送到書房給霍玄雷當消夜。
來到書房外,她先想過一次要對丈夫說的話,再抬起小手輕輕敲著門,聽到應聲後,她推開門走入。
這書房是霍玄雷處理公務的地方,火陽堡另有書樓藏書,因此只有常用到的書才擺在書房中,這兒的書櫃主要是擺放霍玄雷需要的資料和報告,也放置帳冊,偌大的空間還擺上幾盆盆景點綴,房裡雖是佈置簡單,卻非常的氣派有威勢,襯得上男主人的不凡氣質。
古弄月走近書桌,隨行的丫環便將點心放在書桌上,然後退下。
霍玄雷還在振筆疾書。「娘,今晚您又送什麼消夜來了,昨兒的——怎麼是你?」抬頭見到是古弄月他停住了話,同時臉上有一絲詫異。
「我是你的妻子,應該由我來伺候你,以後我會天天送消夜來的。」古弄月語氣柔和的說著。
霍玄雷冷聲問:「是你向娘爭取這麼做的?」
古弄月連忙搖頭:「不是,是娘吩咐我做事的。」
「這表示娘和你的婆媳關係很不錯了?」他淡漠的看著她。
「婆婆人很好,對我也很好。」古弄月照實回答。
「所以你也告訴娘我沒回房的事,娘才會交代你送消夜來,目的是想促進我們夫妻感情是不是?」霍玄雷道破她的心思。
古弄月臉兒微紅,更是驚疑他怎麼完全說中了,訥訥應著:「我只是一直都沒見到你才會去詢問婆婆的。婆婆認為我們是夫妻,照顧夫君的事也可以交給我,我會用心做不會讓你失望的。」
「你現在承認我是你的夫君了?」霍玄雷眸光直視著妻子。
「我們拜了堂也圓了房,當然是夫妻了,我會盡好做妻子的本分,也希望你能接受我這個妻子,不要再敵視我了。」她嬌憐的語氣裡有請求的意味。
霍玄雷的眸光轉為深沉,嘴角有抹譏諷:「你的態度改變得還真快,由激烈抗拒立刻就轉成了全心接受,古弄月,你在耍什麼心機?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若我要求你讓我走,你會肯嗎?」她突然反問他。
霍玄雷眉頭揚起,一臉的寒漠並沒出聲。
古弄月苦笑著搖搖頭,「你不會放我走的,洞房花燭夜那晚你已經很清楚告訴我了,既然我無法改變已成的事實,惟有接受你了,這不是你的用意嗎?我還能耍什麼心機呢?」她一臉的坦然面對丈夫。
霍玄雷定定的看著她,漠然的告誡道:「最好是如此,別對我使手段,否則吃虧的一定是你自己!」
「我不會的,我用真心對你,是否你也能用真誠來回應我呢?試試與我做對平常的夫妻,別讓江湖恩怨影響我們好不好?」古弄月要求道。
霍玄雷眼底有著笑意,看透了她的居心:「古弄月,你野心太大了,我不會答應你任何事,你也沒資格來求我什麼,別以為你的柔順聽話可以換得我的承諾,那是絕不可能的!」
「我不敢和你交換條件,我也沒有這樣的能耐,我不過是想過平靜的生活,當個賢淑的妻子,孝敬婆婆,也擁有丈夫的疼愛,這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就能辦到的,你願意成全我的心願嗎?」她想用滿懷的柔情打動丈夫的心。
「古弄月,我不知道你是太天真還是太笨了,你忘了你是我的仇人,我有可能和你過著一般的夫妻生活嗎?你說得再好聽,真正的意思也不過是要我放棄復仇,我已經和你說過了,不要想用感情來打動我,那是沒用的,省省你的力氣!」他冷酷的打破她的希望。
古弄月黯然神傷的蹙緊眉頭,他的無情傷得她好疼。
霍玄雷不想面對一張楚楚可憐的臉,於是冷漠的下令:「你可以退下了。」
聽到丈夫要她離開,古弄月心一凜,她知道自己不能一開始就被擊倒,忙再打起精神應付:「我想等你一起回房。」
「誰告訴你我要回房的?」他皺眉問妻子。
「那你想在哪兒休息?月兒留下來伺候你。」
「我不用你伺候,只要你離開!」霍玄雷答得很不客氣。
「你是我的丈夫,不可以娶了我之後就扔下我不管,你該對我負起責任的!」古弄月的語氣堅定。
霍玄雷臉色陰霾,口氣更差了:「走開!別考驗我的耐心,走!」
古弄月卻大膽的搖搖頭,「夫妻應該在一起的,你的身邊才是我停留的地方。」
「該死的,你是要自己走,還是要我叫人來趕你走?」霍玄雷壓抑著怒氣再給她一個能全身而退的機會。
古弄月睜大眸子望著丈夫,和他說道理:「你答應過我,在下人面前我就是少夫人,我們的恩怨是私下的事,那你怎能讓我一個人獨守空閨,而你卻不回房呢?難道你願意讓江湖人都知道火陽堡堡主和夫人感情不睦嗎?」
「我霍玄雷行事從不管別人怎麼說,但你冒犯我就是大忌,滾,如果你還要命的話就快點滾開!」霍玄雷的怒氣聚集在眉宇間就要爆發了。
古弄月因他的斥喝紅了眼,神情雖淒楚,但心意卻沒有改變:「我不要和你做對怨偶,你娶了我又不肯放過我,至少該對我好一些,我只是個弱女子,你怎忍心這樣待我,不要欺負我了……」說到傷心處,她淚水還是落了下來。
霍玄雷瞪著泣不成聲的淚美人。不可否認古弄月真的很美,也很教人心動,這些天他雖然沒去看她,卻忘不了她柔嫩無瑕的身子,如今她自動送上門來,他為何不接受?就算她心思不單純,他還怕了她不成?
「過來!」霍玄雷很不溫柔的對妻子下令。
古弄月拭去眼淚,依順的走到丈夫身旁。
霍玄雷大手一攬,就將她摟入懷中,手指輕畫著她嬌美的粉頰,邪氣譏笑她:「你想要我如何對你好,和新婚那夜一樣嗎?原來我的妻子是怕孤枕難眠啊!」
他的話分明是在羞辱她,想到自己的舉止被說得如同淫婦一般,古弄月又羞又怒。難道為了討好霍玄雷,她連自己的自尊都不要了嗎?想到這裡一股怒火升起,她小手推拒丈夫不正經的舉動。
「你明知道我不是,為何偏偏要污蔑我呢?好,我離開,我如你所願馬上就走!」她悲憤的掙扎著要脫離霍玄雷的懷抱。
他卻不肯讓她走了:「可惜你已經挑起了我的慾望,就該由你來平息它,滿足丈夫的慾念是妻子最重要的責任啊!」隨著話語,他的手也溜入她的衣內,尋找自己所想要的滑膩柔美。
古弄月不願意被他輕薄狎玩,她大力的反抗:「不……不要,我不要做你的玩偶,不要!讓我走,我不要……不!」新婚那夜的情景又重現了,只不過是地點改變,結果卻一樣,古弄月的抗拒被一一化去,霍玄雷抱起她,大步穿過珠簾,來到相連接的房間,這是他休息的地方,他將她帶上床。
「不要……別欺陵我,不……不要逼我,不!」古弄月只能像那一夜一樣的哭泣哀求。
霍玄雷注視著被他壓在身下的妻子,流里流氣的逗弄她:「為什麼不要?你要我負起做丈夫的職責,那你是不是也該盡盡做妻子的義務呢?你說你對我是真心付出,那就證明給我看啊!」
古弄月睜大淚眼望著丈夫,她反駁不了這些話,親密也是夫妻關係的一種,她如何拒絕?她的反抗軟化了下來,臉上是順從、難堪和屈服的複雜神情,卻止不住無助的抽噎。
霍玄雷對古弄月的懂事很滿意,他俯臉貼著她的唇汲取著她的芳馥甜美,同時熱情的呢喃道:「至少在這時我心神專注,所思所念的只有你,我的妻子。」他的動作更加火熱了,打算要好好教導妻子體會男女之情。
古弄月心頭有份苦澀的釋懷。她是第一次聽他喊她為妻子,這總是個進步啊,她已經痛過一回了,何必在意痛第二回,或許這次不會那麼痛呢!
結果完全出乎古弄月的想像,因為有過經驗,她的身子不再是無措的緊緊繃著,能分出心神感受丈夫的唇和手帶給自己的戰慄快感,也情不自禁的弓身回應丈夫的熱情,得到是令她驚訝的快感,讓她沉浸在情慾中,當衣衫一件件被褪去,兩人所享得的快樂也越加劇。
終於霍玄雷忍不住了,為慾火找到了出路,和妻子合而為一,愛慾糾葛、難分難離,這是這對夫妻的心最相近的時候了。
沒有仇恨、沒有淚水,有的是一致的心跳、交融的汗水和無盡的歡快!
☆ ☆ ☆
當高張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紊亂的呼吸也趨於和緩穩定,相依偎的男女在享受著歡愛後的甜蜜溫馨。
古弄月將臉頰貼在丈夫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堅定穩健的聲音撫平了她的不安,聞著那濃厚的男人氣息,她閉著眼舒服得就要睡著,突然一雙有力的手推開了她,讓她頓失溫暖的依靠,也令她疑惑的睜開了眼睛。
見霍玄雷跳下床,背著自己開始穿衣裳,古弄月柔聲問道:「你……你要去哪裡?」
他回身看著妻子,神情又恢復成一片的冷漠:「這兒不適合你待下,你馬上起身穿衣,盡快的離開!」說完不待古弄月回應,他就快步走出房間回書房。
古弄月呆了呆,震驚令她無法動彈。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啊?怎可以前一刻還和她溫存恩愛,後一刻馬上就翻臉無情,冷酷的叫她走,難道剛才的快意纏綿和對她的寵愛憐惜都是假的嗎?
失落的無力感讓古弄月閉眼沉沉的歎息。這就是霍玄雷,她所嫁的丈夫,她應該瞭解他的脾氣了,何需再傷感,她沒忘記婆婆的交代,也記得她給婆婆的保證,她會不畏辛苦、盡心盡力的取得丈夫的歡心,她不可以就這樣被擊倒,或許她應該換個方向想,至少霍玄雷還對她有興趣,這也是值得高興的事啊!古弄月苦澀的笑了笑。
欲速則不達,對霍玄雷不能太急進,否則只會適得其反,她有一輩子的時間和他在一起,不用急在這一時。
古弄月在理清自己的思緒後,聽話的起身下床穿衣,整理好儀容便走出房間。
此刻坐在書桌前的霍玄雷聽到腳步聲,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著她:「你離開,不准再有異議,否則我真會不留情面的。」他淡漠的語氣裡不帶任何的感情。
古弄月知道自己也只能順從,便柔聲回應:「好,我離開,送來的點心希望你能嘗嘗,那是我親手為你做的,也願你有個好夢,晚安。」不再逗留,她步履輕盈的離去。
霍玄雷看著朝書房的門口走去的纖細背影,剎那間失了神,心中浮起異樣的柔情,但他馬上拉回思緒,心又恢復一片的冷寒。
他不會讓自己心軟的,她再美好也只能利用,不值得付出情感,別忘了她是水流堡的人。
他信任自己的自制力,他絕不會留情的!
☆ ☆ ☆
事情有了開端,接下去做就容易多了,瞭解霍玄雷不會分神注意她,他幾乎不可能來看自己,要見他,古弄月知道只有她主動了。
因此她天天晚上都為丈夫送消夜,也送上自己的柔情和整個人,這是一天裡他們惟一能相處的時間。
初時,霍玄雷總是滿臉的冷漠和不耐煩,常用鄙視的眼神看待她的主動,讓她都要鼓足勇氣堅定自己的決心,才不會承受不了而退縮,所幸是一次兩次下來,不知道是她的臉皮變厚了,抑或是習慣了,她越來越不在意他的白眼與冷淡,還敢和他閒話家常,雖然大部分時間是她在自言自語,他反應冷得很,也常皺眉喝斷她的話嫌她吵,叫她走,她還是越挫越勇,決心和丈夫耗下去。
在床第間,她也溫柔依順,那是丈夫最無法抗拒自己的時候,她會使出所有的嫵媚嬌柔,牢牢捉緊丈夫的每絲感情,劈開他心中的霜雪一點一滴進佔他的心。
古弄月對霍玄雷展開柔情攻勢,她盡量的迎合丈夫的心意,不吵、不抗拒他,用心討他開懷,感情就在流逝的時間裡逐漸累積,慢慢的也有成效出來了。
霍玄雷對妻子的斥喝明顯減少,一些刺耳傷人的話也慢慢不再提起,對妻子的態度添加了溫柔,心情好時還會和她聊兩句,縱使這樣的機會仍是少得可憐,但只要他不再特意提到仇恨,少說要報仇,古弄月便很高興了。
她相信在自己耐心的潛移默化下,霍玄雷終有一天會忘記復仇,既然已經付出自己的全部感情,她就一定要使頑石點頭。
古弄月的柔情也化消了火陽堡強悍的陽剛之氣,為堡裡帶來輕鬆的氣氛,讓奴僕臉上的笑容變多了,空氣中流動著和悅愉快,整個火陽堡也因她而有了變化。
只不過她將心神專注在丈夫身上,要不就和婆婆學習人生經驗,雖然婆媳間的感情也好得有如母女般,但是她卻忽略了她的兩個小姑,霍家姐妹。
霍千嬌、霍千媚本就對古弄月沒有好感,最近發現她不但越來越有堡主夫人的架式,還搶走了母親對她們的寵愛,讓姐妹倆更加的痛恨她,不時就來找她麻煩。
古弄月明白她們對自己的不滿,可是光應付丈夫就需要付出全部心力,哪有辦法再顧及那對姐妹,只能由著她們,她想反正兩姐妹也只是嫉妒,能做的就是說些尖酸刻薄的話,所以她便沒將霍千嬌、霍千媚放在心上。
嫁入火陽堡後,她的處境會是委屈可憐備受冷落,讓她傷心痛苦,但是她堅強的支撐下去,也逐漸活出了自我,有目標讓她努力,古弄月不覺得日子過得無聊空虛,生活縱使不能盡如人意,但她都會盡量去適應。
現在的她也已經能融入火陽堡的生活裡,成為堡裡的一分子。
古弄月為降低霍玄雷的戒心,她從嫁入火陽堡後就不曾和娘家聯絡,儘管她也很想知道水流堡的情形,可是為了不引起麻煩,她只有忍下寫信的衝動,只願早日得到丈夫全心的信任。
只是這樣的謹慎心情在聽到她母親生病的傳言後,就無法再平靜了。
「湘兒,誰說娘病了的?」古弄月急著詢問丫環。
湘兒忙回答:「小姐,是燕真告訴奴婢的,燕真說她有個親戚在水流堡做事,她聽那名親戚說起夫人病了,似乎還病得不輕,讓老爺和少堡主都很擔心,堡裡也貼出公告要聘請名醫為夫人治療呢!」燕真是服侍霍千嬌的丫環。
「結果呢?找到名醫了嗎?娘的病有沒有好一點?」
「奴婢有問過燕真,可是燕真表示她的親戚沒說清楚,她也不知道現在的情形怎麼樣了。」
不知娘的病況如何?病情好轉了沒?古弄月滿臉的憂慮,坐立不安。
「小姐,那你就回水流堡去探望夫人啊,奴婢想夫人一定也很想念小姐的。」湄兒提議。
古弄月聞言蹙起了秀眉:「我也想回堡看爹娘和大哥,可是夫君的情形你們也知道,他會准我回娘家嗎?」
「出嫁的女兒回娘家是天經地義的事,姑爺不肯未免就太過份了,姑爺也是明理的人,應該不會不答應才對。」湄兒說出她的看法。
湘兒建議道:「假使姑爺不同意,也可以請老夫人幫忙說動姑爺啊!」
聞言,古弄月遲疑著。這樣做好嗎?難得她和丈夫之間的關係轉好,她真不想多惹事端,可是不回家探視娘,她的心又如何能安定得了呢?
這難題一直困擾著古弄月,直到晚上她為霍玄雷送消夜時,還是沒有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