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天空裡又加入了隻虎頭紙鳶,精巧的製作把老虎的威風表現得活靈活現;而它也像老虎一般,動作敏捷的撲向體積較小的蝴蝶紙鳶。
底下操縱蝴蝶紙鳶的小女孩驚叫了聲,小嘴嘟起,邊移動身子邊拉回絲線,想把蝴蝶紙鳶拉開,但仍是慢了一步,虎頭紙鳶纏住了蝴蝶紙鳶,兩個紙鳶糾纏在一起,然後同時往下墜落。
小女孩心急的猛拉線想將紙鳶救回,結果卻將絲線拉斷了,紙鳶更急速地掉落到不遠處的黃瓦屋頂上。
「哇!我的紙鳶,你弄壞了我的紙鳶,你要賠我的紙鳶來……嗚……」小女孩生氣的對著一旁的小男孩喊,最後還哇哇大哭起來。
小男孩看到小女孩氣得哭了,他吐吐舌,有些愧疚的抓抓頭,耍賴地回答:「不能怪我啊!誰教你做的紙鳶這麼差,一碰就掉下去了,還將我的虎頭紙鳶也拖下水,我才要叫你賠呢!」
「胡說,是你弄壞我的紙鳶的。我不管,我要我的紙鳶,我要我的蝴蝶紙鳶啦!」小女孩氣得直跺腳,哭鬧不休。
小男孩被小女孩的哭聲吵得有些受不了,他捂著耳朵叫道:「別哭了,你是姊姊還這麼愛哭,羞羞臉!」
「哇……」小女孩用更大聲的哭號來回答弟弟的話。
「好啦,好啦,我會替你找回紙鳶的,你別哭了好不好?」小男孩被姊姊的哭聲打敗了,他無可奈何的安慰道。
小女孩聽了,用手背抹了下臉,吸吸鼻子,哽咽的質問小男孩:「真的?你……真的要幫我找回紙鳶?」
「當然是真的。走,紙鳶是掉到那邊去了,我們去找看看。」小男孩拉起姊姊的手,指了個方向,姊弟倆就邁開腳步跑過去。
這兩個小孩生得幾乎一模一樣,乍看之下,還真難以分辨誰是誰。他們是對龍鳳胎,女孩較大,名叫天真,男孩只此女孩晚半刻鐘出生,名叫天威,他們是衛城城主蔚律龍的兒女,現年八歲。
蔚律龍老來才得子,而且一舉得女又得男,讓他歡喜得不得了,所以對兒子女兒,他是疼到心坎裡。
雖然女孩是姊姊,但兩人只差半刻鐘,所以兩個孩子也沒什麼長幼之分,姊弟倆打打鬧鬧的相伴著長大。
「你看,紙鳶就在屋頂上,我去為你拿下來。」蔚天威看到在屋簷邊飛蕩的兩個紙鳶,興奮地說。
「可是那好高哦,真的拿得到嗎?」蔚天真仰頭看了看屋頂,擔心的詢問弟弟。
「當然拿得到。我可是男孩子,以後要做城主的,沒有我做不到的事。你就在這兒等我,我馬上爬上去將紙鳶拿下來。」蔚天威很有自信的對姊姊笑笑,拉了拉衣袖,快速的爬上了一旁的大樹,想藉此攀爬到屋頂上。
昨兒個才下過大雨,有些濕滑的樹幹很不好爬,但尉天威並不在意,一心只想將兩個紙鳶給拿回來。
蔚天威爬上了樹頂的枝幹,他量了量距離,小心翼翼的抱著枝幹爬過去,等他雙腳穩穩的踩在瓦片上後,他放開枝幹,一步一步的走向紙鳶。
蔚天真看到弟弟在高高的屋頂上走動,嚇得猛吞口水,心中著實害怕,忍不住高聲喚著:「阿弟,你快下來!我不要紙鳶了,你快點下來嘛!」
蔚天威沒將姊姊的請求聽入耳中,他的心思全放在紙鳶上。他手腳並用的在屋瓦上移動,在靠近紙鳶時,他伸長了手去抓紙鳶。
手指尖一碰到紙鳶上的絲線,他立刻抓緊不放,再慢慢的收回絲線,兩個紙鳶就被他拉回手中。
「你看,我拿回紙鳶了!」蔚天威舉高手中的紙鳶向在下面的姊姊大叫,汗水滿怖的小臉上有著驕傲的笑容。
「阿弟,快下來!太高了,你快下來啊!」蔚天真害怕的直叫道。阿弟站在那麼高的地方真是太可怕了。
蔚天威對姊姊扮了個鬼臉,邊往回走邊取笑她,「好啦,我馬上就下去了,這兒一點都不可怕嘛。姊,你真是個膽小──」
話還未說完,他就一腳踩到屋瓦上的一攤水,腳底一滑,身體失去了重心,整個人順勢往下溜去。
「阿弟!阿弟!」在姊姊的驚叫聲中,蔚天威的身體如同一個布偶般,重重的掉落到地上,紅色的血從他身體裡流出,迅速染紅了地面,而蔚天威就像他手中緊握住的紙鳶一樣,動也不動。
蔚天真嚇壞了,她小臉慘白,嘴巴驚愕的張開,呆了半晌,才又放聲尖叫起來。
「阿弟!阿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