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律師……」出租車裡,甜甜的嗓音非常壓抑地揚起。
「叫我恆韞。」
「恆……韞。」這次,那沁入骨髓的甜美嗓音很合作的開口:「為什麼我要去見你父母?」
「因為你是我的女朋友。」他汝淡的嗓音吐出答案。
昨日被老媽送來的女人煩得要死,他終於決定,如果非要有個交往對象,除了這個妖女,目前沒有第二個人選。
「為什麼我是你的女朋友?」華初心聲音拖得老長,假笑著問。
他大少爺幾時跟她提出交往要求,怎麼她一點也不知道?
「因為你跟我同居。」聽!多麼鏗鏘有力的結論。
「同居跟女朋友兩件事情不一樣,OK?」想這麼簡單就把她騙到手,未免也太低估女人了吧。
蕭恆韞淡掃她一眼,將目標轉移到正在開車的出租車司機。
「司機先生。」他說起話來,就是有律師那份平穩堅決的魄力,尋求在場唯一第三者的支持。
「這位小姐跟我非親非故,也沒有付我房租,可是跟我同居,偶爾還會跟我接吻,依第三者客觀立場判斷,你是否會懷疑她跟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嘎?」新手上路,這位不幸的司機先生緊張地看著路況,又怕得罪客戶,頻頻分神,胡亂答腔。「這個……嗯……的確是這樣。」
「還有異議嗎?」蕭恆韞得到滿意的答覆,給了她一記「你看吧」的眼神。
有!異議很多:什麼叫做偶爾還會跟他接吻?而且他說完了還自己臉紅?
華初心瞪他俊臉微紅而不自知的模樣,突然氣不起來,反而覺得有些好笑,索性轉移話題。
「老實說吧!大律師,你是騙不過我的。」這其間一定有陰謀。「幹嘛忽然要我跟你去見父母?」
「不想再被推銷任何女人。」他回答得理直氣壯。
「喔……」這答案未免太爛,華初心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是要我『假扮』你的女朋友啊。」
刻意加重的「假扮」兩個字,在某人耳裡聽來非常不是滋味。
私底下對她摟抱親吻,也都沒聽她抗議過,為什麼一把關係浮上檯面後,她就忙不迭地想撇清關係?
他哪裡見不得人了嗎?蕭大律師自尊心有點受創。
蕭恆韞決定暫時不予以計較,等回家後再好好討論這個問題。
「對了,就算我要假扮你女朋友,為什麼還非穿得這麼正式去見你父母?」見他板著臉不回答,華初心索性轉移了話題,不太樂意地拉拉絲滑的粉紫色裙擺,被他不由分說抓去給設計師打扮,盤起了染紅微卷的長髮,外加一身昂貴的粉紫小禮服,好看婦好看,只是……沒有這個必要吧!
不過話說回來,蕭大律師今天的打扮也很帥。
白色襯衫,不打領帶,胸前敞開一個扣子,搭上頗有流行感的深色西裝,褪去平日的嚴謹專業形象,帶著幾分雅痞的味道。
「第一次見家長,穿正式一點比較妥當。」蕭恆韞話一說完,再度把話拋給汗流浹背的司機先生。「司機先生,你說對吧?」
「嘎?喔!」現在要下交流道了嗎?是現在嗎?司機先生緊張地看著路標,還要應酬兩位兀自拌嘴、還打擾別人的情侶。「對對……比較妥當,妥當很多。」
這誰不會啊?華初心決定依樣畫葫蘆。
「司機先生,開車很辛苦喔。」華初心一張粉臉漾起甜甜燦笑湊了過去。
「不會、不會。」只要你們乖乖吵架不要煩我,就一點都不辛苦!現在是要左轉還是右轉?
「你不覺得第一次見家長,我這麼穿比『妥當』還超過很多?」美人笑得滿是討好,只要是男人都會心動。
「嗯嗯。」可是司機先生沒有心動,因為他剛正不阿,而且很忙。「很多、很多。」
「看吧。」她高興地昂起下巴。
「不喜歡,你可以脫掉。」殷恪設計這什麼衣服?方纔她一傾身,胸前雪白春光一覽無遣,蕭恆韞忍不住蹙起眉頭。「我不介意。」
「恆……韞,你好卑鄙喲!明明知道人家不能脫。」華初心聲音裝得很軟,一雙漂亮的鳳眼卻猛瞪他。
「卑鄙?誰叫我是律師。」怪了,他幹嘛詆毀自己的職業?「總之,待會你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別讓我爸媽再有機會推銷任何女人給我。」
※ ※ ※
說什麼見父母,這根本是蕭律師家族企業的二十五週年慶宴會。
騙人!狐狸!華初心心裡偷偷罵著,臉上卻掛著甜甜燦笑,跟蕭家大家長和蕭恆韞的大哥、大嫂打招呼。
幸好,他們一家人都很好,尤其蕭恆韞的大嫂,尹汐月,竟然也是聖喬諾中學的學生,讓她覺得非常有親切感,兩個人一見如故……尤其當她們發現,雨人曾經同時暗戀過蕭恆韞,興致也就更加高昂。
「以前他真的超帥,尤其在劍道社練習的時候,那樣子真的好酷!」尹汐月絲毫不在乎自己已婚的死會身份,大方讚美著小叔。「你呢?你呢?怎麼會喜歡上小強?」
「小……小強?」華初心險些噴出口中的雞尾酒,一臉好笑又好奇的看著新認識的「好朋友」。
「呃……」真糟糕。尹汐月咬住舌頭。她不該亂講話的,要是恆韞的女朋友像她一樣怕蟑螂,又得知「小強」外號的白來,不知道會不會因此跟他分手?想了半天,她終於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你、你怕蟑螂嗎?」
「不喜歡。」雖然是個很謎的問題,不過華初心還是乖乖回答。
「邢就好。」還好只是不喜歡。尹汐月鬆了一口氣,神情馬上變得神秘兮兮。「我跟你說個秘密,『小強』是恆韞的外號。因為有他在的地方,就會有小強!」
她非常認真地宣佈這項偉大的科學發現。
「嘎?真的?」這真是個有趣的理論!鳳眸偷偷掃向遠方正和蕭家老大說話、氣質溫文出策的蕭大律師,華初心臉上的笑容悄悄擴大。
「不知道為什麼,小強非常喜歡停留在他身上。」尹汐月加強語氣,表示自己絕非空口說白話。「對了,你當初怎麼會喜歡上小強?」
「我國中的時候見過他,覺得他是個很負責、很體貼的人,所以再次遇到,感覺不錯就在一起了。」華初心簡單的回答。
其實喜歡這種事,又有什麼道理可解釋呢?只是看著他,心裡就會很幸福、很甜蜜。
「初心!」一道聲音喚住了她的思緒是神一看,華初心綻開笑靨。
「柴伯伯。」
「沒想到這麼巧,你也來參加宴會。」柴氏集團的老總裁笑呵呵地走過來,一面伸手朝遠方一個男人招手。「來、來!正好,我兒子昨天剛下飛機,今天就遇到你「真是太巧了。」
不妙!小強遇到情敵了。尹汐月偷偷打量著,對著老公的方向使眼色。
「力東,來,這個就是跟你通信的初心。」老總裁熱切地為兒子介紹。
「想不到這麼快就能遇到你,真是太榮幸了。」柴力東伸手與她交握,嫩滑的小手捏在掌心「真是一刻也捨不得放開,一雙眼睛更是大膽地直盯著她,只差沒淌下垂涎的口水。
「哪裡。」華初心燦笑著,花了一番工夫才抽回手。「我們通E-mail這麼久,終於見面了。」
嘴巴上雖然無比的客套,華初心卻一點興趣也沒啊。
她的小強超人!快點出來解救她吧。
※ ※※
被兩個心愛女子冷落的蕭家兄弟,跟重要賓客寒暄過一輪後,就這樣站在角落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起來,只是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一處角落。
「拜託你管管你女朋友,那位是我老婆!應該在我身邊!」蕭家老大的爛脾氣數十年如一日,尤其看到自己的老婆被他人霸佔,不分男女,一律將之視為敵軍。
「有本事你自己搶回來。」蕭恆韞端著酒杯,淡淡開口,一手悠閒地插在口袋裡,挺拔修長的身影和俊朗的五官頻頻引來宴會上名門淑媛的注目。
無聊的宴會!他寧可回家寫狀紙,再不,跟華初心小姐回家吃「冰淇淋」都比這個有趣。
「難道你不簷心,經過我家貓女教化,你女朋友從此希望你跟男人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看著老弟死盯著人家的模樣,恐怕早已深陷泥淖,蕭朕霆索性激將。
蕭恆韞瞪了大哥一眼,視線掃向言笑晏晏的兩人,心知他那位古怪大嫂對提倡男人壓倒男人有多麼不遺餘力,終於決定上前領回女朋友。
才踏兩步,遠遠就見到事務所的客戶柴總,領著剛回國的兒子上前搭訕,顯然是在替兩人作媒,他瞬時頓下腳步。
只見她對著那個男人甜甜燦笑,鳳眸流轉著足以勾魂攝魄的嫵媚光彩,和他人有說有笑起來。
刑法第二百七十一條,殺人者,處死刑、無期徒刑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預備犯第一項之罪者,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
蕭恆韞腦海裡默默復誦起刑法,黑眸卻沒有因此而冷靜下來,反而隨著兩人交談時間的增加,而開始盤算起請求法官量刑的可能性……
「你還真忍得住。」蕭朕霆看著以溫儒貴公子著稱的弟弟表情淡然,眸光卻欲將對方千刀萬剮的模樣,忍不住愉快地怕拍他的肩膀,說出過來人的心聲。「男人偶爾大方表現一下嫉妒,女人會開心點。」
※ ※ ※
這女人,的確非常的「開心」……
宴會還沒結束,他向柴總父子倆,宣告完華初心的「主權所有」,就借口工作繁多,拖著到處招蜂引蝶的妖女回家。
「啊……我頭暈……」一回到公寓,淺酌幾杯的華初心,一張粉臉透紅,整個人直挺挺摔入沙發裡,趴在軟軟靠枕中,一動也不想動。
蕭恆韞冷著一張臉,自頭至尾不發一言,陰沉得嚇人。
「喝了好多酒喔。」早察覺了他的怒氣,卻很壞心地視若無睹,華初心故意從沙發裡抬起小臉,非常哀怨的嘟嚷。
黑眸只是陰森森瞪她。
「恆韞、恆韞、恆韞……不要不理我嘛。」纖纖小手扯著他的褲管,一聲比一聲軟的輕喚,足以撼動任何鐵石心腸的男人。
這卑鄙的妖女!蕭恆韞內心非常、非常的動搖,但臉色還是很寒,死瞪著她太過令人心生動搖的臉蛋。
唉唉!這麼不肯買帳啊?像小孩子賭氣似的,華初心幾乎要對他死凜著的冷臉笑出聲了。
「小強,人家頭好痛噢……」彎彎的柳眉輕輕蹙起,鳳眸萬分討好的瞅著他。
該死的大嫂!一聽見這個稱謂,蕭恆韞心情大壞,自從兩年前,大哥為了追到尹汐月,並旦斷除尹汐月年幼無知時對他的迷戀,不惜迫害他,要他犧牲形象,和尹汐月最害怕的小強為伍。
沒想到這兩人好事一成,不但沒感謝他的奉獻,還自作主張,幫他改名為「小強」,當場讓他堂堂一個大律師風範全然喪盡。
「小強、小強──不要不理找嘛。」扯住褲管的手,改扯為拖,親暱地差點讓蕭大律師變臉。
「不要叫我小強!」蕭恆韞扳開她的魔掌,不高興地警告。
尤其一想起華初心竟然背著他,偷偷跟柴力東通信,心火更加旺盛。
「恆韞、恆韞……吻我好不好?」
這樣夠軟了吧,人莘初心咬著笑,察覺俊臉有些動搖,並且悄悄染紅,卻萬分不解風情的再度扯開她糾纏的手。
「不理我就算了,我要回房睡覺去。」華初心跳下沙發,刻意從他身前走過,自顧自哼起歌。
「……給我一個吻呀,可以不可以,吻在我的臉上、吻在我心……」刻意放慢輕快的旋律,從紅唇中吐出的歌詞,故意咬字不清,一個字疊著另一個,曖昧誘人的敲動著男入鋼鐵般的心房。
三、二、一……
一股陽剛氣息如海潮般襲來,鐵臂一伸,將粉臉漾著偷笑的妖女轉向自己,重重烙下妒意橫生的吻。
粗蠻沉重的唇舌交纏,輕而易舉的撩撥情意,華初心伸出粉臂大方勾上他的頸項,蔓延著甜蜜笑意的紅唇任他攻城掠地,漾著縱容和溫柔的鳳眸,有幾分憂傷。
這樣的日子還能過多久?
昨日她偷偷跟未暖姐聯絡,據說,劉議員的弟弟已經向黑道提出重金懸賞,非要追查到哥哥的行蹤,以報兄長之仇。
警方為了追查哥哥的下落,目前派人監視著未暖姐,反而很安全,再加上未暖姐的靠山很硬,不太有危險。倒是她,已經無依無靠,一旦被黑道份子追到,不但她有危險,還會連累蕭恆韞粗。
她明白哥哥煞費苦心的安排,是因為黑道份子不容易疑心到他死對頭的身上,可是萬一他們疑心了呢?
這些日子,她愈來愈喜歡這樣安定的日子。
去上班,有可愛的同事,有他。
回到家,有簡單的生活,有他。
哪裡都有他,她的心裡也都只有他。
可是,她的陰影和顧慮,卻只能讓她愛上他,不能擁有他。
「想什麼?」結束熱烈的長吻,溫沉的嗓音帶著些許沙啞,淡漠問著心不在焉的人兒。
「恆韞。」她抬起頭,漾開笑,鳳眸深深鎖著他,有著全然的魅惡相勾引,弧度漂亮的唇瓣輕輕吐出驚人的宣告。
「我們上床吧。」
※ ※ ※
一直以來屬於蕭恆韞一個人的主臥房,在激烈的纏綿過後,淡淡散發著屬於情慾的氣息。
驚心動魄的歡愛結束,華初心疲累地趴在床單上,光滑的裸背閃爍著晶瑩的汗水,蕭恆韞撐著額頭,俯望她熟睡的模樣,溫柔地替她將汗濕的長髮撥開。
沉睡的她看起來好脆弱。
撫摸著她細嫩的睡顏,蕭恆韞的心裡緩緩流過一絲暖意。
她醒著的時候,總是多變而出乎意料,像貓一樣,優雅大膽,難以捉摸,帶著無邪的嫵媚蠶食著他一點一滴的自制力。
不過沒想到,今晚是她的初夜……
平時她的言行舉止總是大膽外放,甚至有些舉動讓他誤以為是她經驗豐富,才會這麼懂得如何挑起男人的情慾……
她究竟還有多少事情是偽裝出來的?一直到現在,她仍絕口不提活中的事情,這個不肯輕易透露的秘密,這讓他有種不安的頂感,彷彿她隨時會離開他。
會嗎?她會離開他?他用指腹輕刮著她的臉頰,因為這單純的可能性而不悅的擰起眉頭,伸出手掌,一把將她用力的撈進懷裡,緊緊環住。
華初心微微掙扎一下,模模糊糊睜開眼睛,含糊咕噥著。
「大律師?怎麼不睡?」
鐵臂一攬,輕易將她翻過身,濃濁低沉的嗓音在夜晚顯得格外性感。「還痛不痛?」
「痛。」她孩子氣地揉揉睏倦的眼睛。「可是很好玩。」
「……」蕭恆韞忽然覺得有些無言,卻又忍不住想笑。
一般女人會下這種評語嗎?
「你有沒有什麼事情想告訴我?」蕭恆韞將她挪至和自己視線齊平的位置,帶著幾分試探的問。希望在親密關係之後,她能主動把自己的事情向他坦白。
「嘎?」華初心清醒了幾許,迷濛看著俊朗認真的面容,慢條斯理笑了,伸手拍抽他的臉頰。「有。」
蕭恆韞表情更加認真的期待她的答覆。
「你好棒喔。」軟軟的嗓音吐出對男人的讚賞。
「華初心!」冷臉爆紅。「我不是問這個。」
「不會很粗魯,你很溫柔的。」那是問這個了吧?
「不是!」俊臉益發火紅。
她赤裸姣好的纖軀已經夠讓男人失控了,只是念及初夜,他不願意因為強求而弄痛她,才強忍著尚未滿足的慾望,但她卻不停說出令人腦充血的曖昧話語……
「如果你想再一次的話……我勉強答應。」
「華初心!」一個翻身,他已經橫眉豎目地將她徹底貼壓在身下,黑眸很惱火但隱約又有些竊喜。「我說的不是這個。」
騙人!明明就是這個,不然,這位大律師幹嘛開始亂摸亂親……
「我不會逼你負責的啦……放心。」讓他的愛撫激起了她的嬌吟,口裡卻仍繼續亂猜他的答案。
修長健碩的身軀微微一震,從她的頸項間抬起頭,黑眸不快地凝視她。「為什麼不?」
「男人不是都比較喜歡這樣?」她輕吻過他緊鎖的眉心,綻開甜甜的笑。「不過,你如果真的好想、好想負責,我可以借你負責一下。」
「哼。」就只會亂扯,蕭恆韞手肘撐在她兩側,居高臨下看著她,索性直問:「你是不是該把那封信的事情交代清楚?那個自稱是我同學、你哥哥的華時逵究竟是誰?」
「噢。」華時逵這名字是哥哥認定蕭恆韞對人沒什麼記性,隨便捏造的,看樣子他是去查過了。唉!她討厭說謊,尤其對他。
可是為了哥哥,她不得不說。「其實我哥哥不是你同學,是在某次柔道比賽見過你,後來,我又因為你跟狼哥的事情受傷,所以他覺得你欠我一個人情,於是在他經商失敗欠債逃走前,把我托付給你……就這樣。」
「就這樣?」聽起來一點也不可信,可是他想相信她。
「你知道我的名字為什麼叫初心嗎?」她忽然轉開話題,眸裡有難得的認真,輕輕撫過他俊朗的眉宇。「我媽媽是情婦,和有婦之夫發生感情,她不畏四周人們對她的輕鄙,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可是當她懷了我之後,卻因為身材走樣變形,而失去了那個男人對她的愛。」
她清秀的眉間難得鎖起了輕愁,他竟莫名感到心疼。
「後來我媽媽嫁給了別人,替我取了名字叫做初心。希望有一天,我會遇到一個愛找的人,不管我變得多醜多老,不管我讓他難過、生氣、傷心、失望,他都能以最初愛上我的心,一直愛著我。」
華初心晶燦的鳳眸亮亮地瞅著他,明白聰明如他,應該能領會她的意思。
如果真的愛她,不管她是誰,他都會愛她。
蕭恆韞沒有回答,只是俯身吻住了她的唇,拒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