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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逗品酒師 第八章 作者:黎孅(黎奷)

  「柳森,你夠了吧。」魯西無奈地歎息。「你可以饒了我嗎?」

   盯著視訊系統上累得快斷氣的魯西,柳森面無表情。

   「你已經一個月不理姿姿了,夠了吧?很煩耶!她打電話打不停!你人就在台灣啊,跟她見一面會怎樣?你知不知道她撒起嬌來會讓人想發瘋算了!」魯西滔滔不絕的抱怨著。

   「聽你這麼說,看不出她有反悔的意思。」柳森淡淡地道。

   「反悔?!」魯西的眼差點瞪突出來。「你知道姿姿這小惡魔是一路哭著回台灣的嗎?在飛機上一路哭,回家後連她最疼愛的小弟弟都不理,又跑回自己的房間哭!她這舉動嚇壞了寵愛她的家人,她那雖已五十餘歲但仍英俊非凡的老爸揚言,要惹哭她女兒的臭男人付出代價。」

   「你呢?說了這麼多,我還沒看到你的悔意。」柳森涼涼地道,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樣子。

   「我的悔意?你沒看到我的報應嗎?」魯西對著電腦螢幕上的攝影機狂吼。「每天接到姿姿打來威脅、恐嚇的電話,這已經是我的報應了!」

   「我一直以為她是你心愛的小精靈。」柳森面無表情的挖苦道。

   魯西翻白眼。

   「她是我胸中永遠的痛。」想到就槌心肝,為什麼他魯西·漢克斯,人帥有才華,一生中沒有得罪過人——呃,除了換女友的速度快了一些外……為什麼?為什麼他會遇上這個有著天使般外表,魔鬼般個性的小女孩?

   十歲的姿姿可愛得彷彿小天使般,甜甜的笑著叫他魯西,讓他氾濫的父愛興起,對她的話百依百順。誰知道她……

   因為不喜歡某個追她母親的怪叔叔,故作害怕在他面前掉眼淚,說那個叔叔看她的眼神好奇怪,上次來還摸她的身體,說改天可以一起洗澡……

   他這個在現代芭蕾界擁有呼風喚雨勢力的白癡竟然相信她的話,怒髮衝冠地把那個無辜的男人趕出藝術界,搞垮他辛辛苦苦撐起來的小小劇院。

   待他發現事實的真相,也來不及了。

   然後,不只一次的讓她捉到他腳踏兩條船的把柄!

   「她手上有我太多的把柄。」魯西臉色陰霾。

   「魯西舅舅,你可以舉例說明。」柳森看似有好心情,優雅地捧著酒杯,喝著杯中的上等香檳。

   「我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魯西不肯當面回答,應得很迂迴。

   「哼。」柳森嗤之以鼻。「魯西舅舅,你那死性子還是沒有改過來。」

   魯西被外甥這麼一批判,不禁倒吸口涼氣。「柳森……你這話就太……太……」

   「太老實了是嗎?」柳森抬眼瞄了下螢幕上雙眼瞪得老大的魯西。「我一向只說實話。」

   噢喔!魯西暗叫不妙,會說這種狠心風涼話的柳森,就代表他氣得不輕!

   他這外甥一向溫柔和善,就算生氣也只是一下子的事情,氣過了就算。若事情到了他講的話溫度驟減時,就是大事不妙的時候了。

   想到這兒,魯西不自覺心虛起來,因為他是惹毛柳森的兇手之一,他是幫兇!原凶當然是那個想見柳森又見不到的連姿妍了,唉,可憐的孩子,急壞了也見不到柳森一面,因為柳森非常非常的生氣。

   「呃……給點面子,好歹我也是你舅舅。」魯西臉黑了一半。真丟臉,被外甥這樣嫌棄,臉上無光。

   「這個時候就知道自己是長輩了。」柳森嗤笑道。「我還以為你童心未泯呢,魯西舅舅。」

   暗諷魯西和姿姿一般玩小孩子的遊戲,柳森狠狠的酸了魯西一記。

   「柳森,你就別氣了。」魯西歎息,自己為老不尊,不能怪柳森對他不禮貌。「開門見山的說吧,你到台灣不就是為了姿姿嗎?怎麼現在她想見你,你卻不見她呢?姿姿非常非常的傷心難過,我第一次看她這麼著急,柳森——」魯西長長一歎。「我看,姿姿是真的愛上你了,我不曾看過她這麼在乎一個男人。」

   聞言,柳森依然面無表情。

   說不心動是騙人的,柳森捫心自問,其實他也很擔心姿姿的情況,但這一次若輕易放過她,下回,她又不知道要闖出什麼禍來!因此,柳森決定給她一個難忘的教訓,讓她不敢再亂來!

   「我有事,不聊了。」柳森的用意很簡單,他的計劃不能讓魯西知道。因為他是SPY,會將他所有的計劃告訴姿姿,這樣他就功虧一簣了。

   「柳森,我還有話沒有說完耶!」魯西瞪大眼吼叫著。「姿姿……姿姿她……」

   「這些事情,我不希望你插手。」柳森對愛管閒事的舅舅道。

   魯西一窒……這……這太強人所難了吧?

   沒有被姿姿纏過,不曉得她的厲害!魯西想到他沒有完成姿姿的盼望,而她用那雙「天真」的眼眸狠瞪他的模樣……

   完了完了,他又要沒有清淨日子過了……

   「這……柳森……」魯西還想對柳森討價還價。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發誓,我一定會讓你後悔莫及,親愛的魯西舅舅。」柳森總算如魯西的願笑了出來。

   但那是惡魔般的微笑,讓魯西見了倒退三步,害怕得不敢再囉唆。

   ··················

   一踏進這佈置得溫馨的豪華公寓,柳森就聞到不對勁的氣味。

   「你好哇,歡迎歡迎!」公寓的女主人展開無往不利的甜笑,熱情地招待著他這遠道而來的客人。「裡面請,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柳先生。」

   雪柔眼眸閃著不尋常的光亮,啊啊,原來這就是姿姿喜歡的男人啊!呵呵,上次見面不知情,現在知道了,對他又有不一樣的感覺。

   柳森給人的第一印象很斯文,皮膚白皙、五官深刻、身形瘦長,俊美的形象讓她以為柳森是個弱不禁風的男林黛玉,但實則不然!

   他釀出的葡萄酒是華廈酒店的招牌,增添她蛋糕美味的上等食材。對味覺、嗅覺十足挑剔的男人,其實擁有難纏的固執,他的個性如同他對葡萄酒的挑剔一般,十分難纏。

   而姿姿惹毛這樣一個男人,真是不智之舉。

   雪柔不禁替好友掬一把同情之淚,報應,整人者,人恆整之。姿姿這次是遇到對手了。

   柳森狐疑的挑眉。這位甜美可人的女孩是華廈酒店的總裁夫人,更在全世界的華廈酒店設有專櫃,專賣她世上無人能及的美味蛋糕。他曾經在巴黎吃過一次,那滋味不是一般蛋糕可比擬的,但這一回到台灣來,接受華廈酒店總裁——杜聖傑的款待,他在餐桌上吃到了更道地、更美味的甜點,更對這年紀輕輕就擁有一流飯店大廚手藝的女孩印象深刻。

   這次他應杜聖傑杜總裁之邀而來,而他為了品嚐美味的蛋糕,供獻了一瓶二十年的紅酒做為食材,他記得這位長相甜美的年輕總裁夫人眼睛一亮,欣喜得不能自己的模樣。

   「我今天有什麼不對勁嗎?」柳森擰眉,詢問一看就知道很興奮的雪柔,她的心思全寫在臉上,教人不想猜中都難。

   「沒有啊。」雪柔不解地眨眼。

   「那……杜夫人你為什麼以一種難以理解的眼光看著我呢?」柳森直覺她有事瞞他。

   「呃……」雪柔一楞,她表現得太明顯了嗎?哎呀,這樣不行!「我想你是看錯了。」很蹩腳的打混過去,雪柔果真不善說謊。

   「柳森!」杜聖傑熱情的與柳森打招呼。「快來,雪柔做了一桌子好菜呢。」

   「哦?」面對他的熱情,柳森回以對等的笑容。「盛情難卻,這是79年年份的紅酒。」

   「款,這麼客氣做什麼?人來就好了。」雖是這麼說,杜聖傑還是不客氣的收下紅酒。

   來到餐桌前,柳森意外的看見站在桌邊的熟悉身影。

   「柳森,我想不需要向你介紹了,這位是享譽國際的天才芭蕾舞者——連姿妍小姐,你在法國住了這麼久,一定對這個人非常熟悉。」杜聖傑介紹著。

   「我認識她。」柳森淡淡一笑。「但就不知道連小姐是否認識我這市井小民了。」

   姿姿的笑僵在嘴角,柳森他……好狠!

   察覺到氣氛不對,杜聖傑立刻出來打圓場。

   「先吃飯吧,菜涼了就不好吃了。」杜聖傑歎息,兩面不是人嘛,這個姿姿到底在搞什麼?怎麼把柳森給惹毛了呢?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是禍害!

   四人分別落坐於四方形餐桌各一邊,柳森與姿姿面對面。

   滿桌的台灣傳統美食與美味的各式蛋糕,柳森吃得盡興,從頭到尾沒有放過任何一道菜,更在餐桌上與主人杜聖傑聊得盡興,但自始至終,他不曾正眼看過姿姿。

   跟柳森的食慾大開相反,姿姿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眼神哀怨求救的望向同樣著急的雪柔。

   他不理她……他真的不要她了嗎?

   腦於閃過這個可能,姿姿不禁心慌了起來,眼眶不禁泛紅,不小心淚珠滑落細緻的臉龐。

   「對不起。」慌亂地拭去瞼上的淚水,姿姿失態地起身。「我失陪一下。」推開椅子,她跑向廁所。

   「我去看一下。」雪柔不悅地瞪了柳森一眼後,擔心的追上姿姿。

   看著兩個女人都離開後,杜聖傑無奈地歎息。

   柳森看著她們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思索著。

   「你會感到心疼嗎?」杜聖傑挑明了問。

   「心疼?」拉回視線,柳森不解。

   「姿姿跟我老婆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而依我這半年多來對她的瞭解,連姿妍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孩。」杜聖傑對柳森認真的說。

   「然後?你想說的是什麼?」柳森依然不動聲色。

   「雪柔說,她這輩子不曾看過姿姿求人,今天是她來求我,讓她跟我們一起用餐。」聖傑語重心長地。「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猜得到,一定是姿姿闖了禍,才會讓你生氣,而且氣到不理她。」

   柳森還是不置—詞。

   「理理她吧,她這陣子瘦了很多,你要知道,姿姿已經不能再瘦了,她這陣子食慾驟減,你看。」聖傑指了指姿姿桌上那份只動了一小匙的黑森林蛋糕。「她不曾這樣放過雪柔做的蛋糕,可見你的影響力比蛋糕還大。」

   柳森覺得不可思議。「拿我跟蛋糕比?」

   「不要不相信!」杜聖傑一臉認真。「她有八個堂哥,你知道吧?她那八個疼她疼到骨子裡的堂哥,八個加起來沒有一塊黑森林蛋糕重要。」

   若不是杜聖傑的表情太過認真,否則,柳森真的會笑出來。

   「說不氣是假的。」柳森第一次對外人道出他的心情。「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她那一套,她被人寵壞了。」

   「而你也寵她,不是嗎?」聖傑笑道。「否則,你不會釀出那麼棒的香檳,相信我,若姿姿知道了,一定會抱著你痛哭流涕。」

   柳森哂然一笑。「那能怎麼辦?讓她吃了這麼多苦,也該給她一點甜頭嘗嘗。」

   「你果然中毒了。」杜聖傑唉歎一聲。「歡迎加入我們的行列,柳森。」

   「我們?」

   「是的,我們。她們一共是四名好友,而身為她們的男人,得自立自強。」杜聖傑開玩笑。

   「噢?」柳森笑道。「我拭目以待。」

   ·················

   「謝謝你們的招待,餐點十分美味。」柳森站在門口,與門內的小夫妻道謝。

   「別這麼說,這是我們的榮幸。」雪柔以那招牌的甜美笑容說道。不愧是一流蛋糕店的老闆娘,服務熱忱始終如一。

   「那麼就不打擾了,我先回飯店休息。」柳森微一頷首。「再見。」

   「再見。」小夫妻兩人朝柳森揮手道別,看著他轉身離開。

   姿姿在後面,依戀的眼神追著柳森的背影,不可自拔。

   「你還在這邊看什麼?」雪柔驚訝地叫著。

   「啊?」姿姿的視線無法離開,只能看著柳森的背影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你怎麼還不追上去?杜聖傑奇怪的問。

   「追上去?」姿姿彷彿被雷打到一般,恍然大悟。

   「你還在等什麼?快追啊,笨姿姿。」雪柔氣得跺腳。

   對,快追!姿姿沒有多想,拿了小皮包追上,在柳森拐進電梯前,氣喘吁吁地拉住他衣角。

   柳森止住步伐,看著扯住他衣角的顫抖小手,不自覺歎息。

   懲罰她,到底是罰她還是罰自己?看見她害怕的顫抖的模樣,他的心被狠狠的糾緊了。

   她也不過二十二歲而已,足足小了自己十歲,她知道什麼呢?他又何必計較她欺騙他的事?

   算了吧!再想別的辦法治她。但經過這一次試驗,柳森清楚的知道,他在她心目中佔有很大很大的地位。思及此,柳森不禁自得地揚起嘴角。

   步進電梯,姿姿小手緊拉著他的衣角,生怕他不見似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姿姿不敢開口,這樣就好,暫時這樣就好,他沒有推開她,也沒有拒絕她,這樣子就好了……

   電梯直下地下室一樓的停車場,柳森不發一語,任她跟隨著。他在一輛嶄新的黑色法拉利跑車旁停下,開車門,然後坐進駕駛座。

   姿姿楞在當場。

   為什麼……他會有車?那現在她該怎麼辦?姿姿咬著下唇,不安的扭著手指。要厚臉皮的坐上車嗎?噢……

   她這輩子沒有這麼丟臉過!

   聽見引擎發動的聲音,姿姿慌了。

   他真的要丟下自己嗎?

   「你還在那邊做什麼?」

   姿姿一楞,這是……柳森的聲音!

   她猛然回頭,看見柳森將車子停在她身邊,搖下車窗朝她喊道。

   「還不上車?」

   「森……」姿姿差點掉下眼淚來。他叫她上車……

   「你眼淚掉下來試試看!」柳森語帶威脅。「還不快點上車?」

   姿姿連忙眨掉眼眶中的淚霧,手忙腳亂的坐上車,不自在的不知道雙手要擺哪裡。

   柳森看見她的反應,戴起墨鏡,不讓她看見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她的無所適從,是他造成的。這讓柳森深深自責。

   他的姿姿應該是無憂快樂的,雖然有時候會有點小聰明、小心機,但不損她的自信,被眾人捧在掌心呵護的她,擁有滿滿的愛與自信,這樣的孩子不該有這種表情。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姿姿怯怯地看著柳森,神情充滿了自責。而柳森則面無表情,只有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泛白,洩漏了他激動的情緒。

   黑色的法拉利跑車駛進華廈酒店的地下停車場,泊車小弟恭敬地替兩人開門,柳森將鑰匙交給泊車小弟,舉步定向直達頂樓總統套房的電梯。

   姿姿這回學乖了,忙不迭地跟上,她抵不過柳森大而快的步伐,只能拚命用跑的,才能趕上他。加上她體力不比以前,因此跑得氣喘吁吁。

   柳森也很體貼的等她踏進電梯,才拿起磁卡刷了一下,電梯直上頂樓。

   到了杜聖傑替他準備的套房,柳森依然不發一語,拽下墨鏡、脫掉外套,鬆開領口的扣子,將袖子捲至手臂,在冰箱裡倒了一杯白酒,步至落地窗前,打開,踏上陽台,看著大台北地區的夜景。

   他不說話……

   姿姿不知道要怎麼辦了,眼淚一直掉,像斷了線的珍珠般。她沒有哭出聲來,很忍耐著哭。

   看著柳森倚在陽台的背影,姿姿克制不住了。

   她好想……好想抱他,讓她感受一下他溫暖的體溫,讓她再體會一下他溫暖的懷抱……

   輕輕移動腳步,姿姿咬著唇,伸出手抱住柳森的腰。

   「對不起……嗚嗚……森……對不起……」一接觸到熟悉的體溫,姿姿忍不住哭出來,小小的身子顫抖著。

   柳森背脊一僵,背上溫濕的液體熨燙了他的心。

   「別哭了。」大掌抱住腰間那顫抖不止的小手,柳森歎息著。

   姿姿感到他的觸碰,一時心酸,又是一陣嚎啕大哭。

   「嗚嗚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哇……」

   柳森被她心碎的哭聲搞得心煩,轉身將她摟進懷裡。「乖……」

   「嗚嗚……」姿姿靠著懷念已久的胸膛,不能自己的哭泣著。「我不敢了……我不會再騙你了……嗚……我不會再開惡劣玩笑了……森,對、對不起……」

   他後悔了,柳森深深的後悔,他不該用這種方式懲罰她的!

   心疼的將她緊擁在懷中,細心呵護著。

   「知道錯了?」

   「知道了……」

   柳森感覺得到懷中的小頭顱上下點了兩下。

   「姿姿,不要哭了。」柳森強迫她抬起小臉,以指抹去她臉上的淚痕,溫柔的在額上親吻。「告訴我,為什麼你要誤導我們你與魯西的關係?」

   「因為好玩嘛。」姿姿心虛地低下頭來。

   但柳森不許,再次抬起她的小臉。「說。」

   「我想破壞魯西的名譽嘛,我真的沒有想到會喜歡上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不要再生我的氣了,我知道錯了嘛……」說著,姿姿的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不許再哭了。」柳森恐嚇著。「你再掉眼淚,我就真的要生氣了。」

   「我不哭了。」姿姿以手背抹去臉上的淚。「你不要生我的氣,我就不哭。」

   她這種討好的姿態,讓柳森心裡一陣心疼,他狠狠的把她擁進懷裡,緊緊的抱著。

   「再也不許開這種玩笑,否則……」

   「我不敢了。」她再也不敢了。姿姿整個人偎進柳森懷裡,幸福得不想動了。

   「我還沒問你,為什麼要破壞魯西的名譽?」柳森皺眉,懷中的人兒似乎瘦了很多。圈緊手臂,他暗暗心驚,在香檳區好不容易養胖的身子竟然又瘦了回去!怎麼可以?!她是怎麼照顧自己的?

   「因為好玩啊……」心虛的低頭,手指在他胸膛畫圈圈。「誰教他看起來一副欠人整的樣子,我……我也不想啊。」

   「歪理。」柳森搖頭失笑。「說,為什麼你又瘦了?」說到這個,他的口氣不禁差了起來。

   姿姿縮了縮,委屈的望著他道:「沒有你,我吃不下嘛。」

   「你……」這是什麼歪理?柳森氣得發抖。

   「而且沒有好喝的酒,吃不下飯,人家被你的酒養刁了,所以啊,真的不能怪我……」被他臉上的寒氣所懾,姿姿不自覺害怕起來。

   他的臉色好難看哦,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好喝的酒?」柳森突然揚起嘴角。「你想喝嗎?」

   「想!」姿姿忙不迭地點頭,眼中閃著興奮。「人家想死了……」

   「如果你想,表現一下你的誠意如何?」柳森邪笑著,偏著頭,勾起嘴角笑著,黑髮被風吹亂了,未完全將鈕扣拙上的襯衫露出結實的胸膛,一副性感得引人犯罪的模樣。

   看著這樣的柳森,姿姿不覺心跳加速,羞澀地以眼角瞄他。

   「怎麼了,親愛的,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啊!」柳森語帶誘惑。

   姿姿鼓起勇氣,踮起腳尖,細長的手臂勾住他頸項,送上紅唇。

   在吻上他之前,姿姿在他唇畔勾引地輕喃,「這樣子……夠誠意了嗎?」

   她還沒說完,柳森的唇已迫不及待地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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