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薇瞇著眼看他。剛才假寐了下,還未將早上至下午透支的體力補回來,讓她心情不甚好。
她有嚴重的起床氣,她承認。
蔚獠亮出手上的剃刀。「幫我刮鬍子。」
「什麼?!」薇不禁提高八度音。「你說什麼?」
蔚獠再重複一遍,「幫我刮鬍子。」
「我不是美容師,拜拜!」薇想也不想地反手把門關上。
「\,等等。」蔚撩哪容這種大好機會平白自掌心溜走?長手長腳發揮極大功效,手腳並用地閃入她香閨內。
「喂!」沒睡飽的薇情緒非常不好。「請你離開好嗎?這是我的房間。」
蔚獠只是聳聳肩,不置一詞地攤攤手,然後很自然、很大方,好像這是應該的一樣,自動坐在她床上。
這樣子真像無賴。薇在心底暗暗咒罵。
「你要做什麼啊?我很累了,我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可以讓我休息嗎?少主?」
「今天的工作結束了嗎?」蔚獠想著。「我想還沒有,薇,你還有工作沒有做完。」
薇差點朝他比出中指,外加一連串很精采的各國國罵大集合,罵得他耳朵長繭。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有事趕快做一做,我要休息了。」最討厭這種拖拖拉拉的人了,麻煩!
「今天斯律的話你也聽到了,他要我把這一頭熊般的頭髮和鬍子弄乾淨。」
「所以?」忍耐、忍耐,不要跟一隻熊計較。薇不斷給自己心理建設,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太衝動。
「這是阿里的工作。」
深呼吸——再深呼吸——
「他媽的,你的意思是要我幫你刮鬍子、剪頭髮嘍?」再多的心理建設也克制不了心底如岩漿般沸騰翻滾的怒潮,薇忍不住的吼。
人的忍耐度是有極限的,太過份的要求就會造成這種嚴重後果。
「頭髮自然不用你插手,只是鬍子的部份要麻煩你了。」蔚獠當然不想拿自己的頭髮開玩笑,而臉嘛,男人多幾道疤才性感,不怕讓她多劃幾刀。
「很好。」薇眼瞇了起來。「這種『小事』,我十分樂意做。」
蔚獠有種錯覺,薇那身紅衣似乎著火般燃燒著熊熊烈焰,加上那一張笑中帶惡的臉孔,宛如一尊著火的戰鬥女神,美麗又充滿了危險。
「刀子拿來。」薇伸長手以命令的語氣向蔚獠討剃刀。
蔚獠微微一哂,將剃刀交予她掌心。
接過剃刀,薇冷笑一聲,對著鋒利的剃刀嗤之以鼻,一甩,將剃刀丟進垃圾桶。
「這種爛刀也拿來用,真是笑死人了。」她右手自腰際摸出小巧的飛刀,精緻的刀面上刻了一朵紅似鮮血的紅薇。「這種刀,才夠看。」靈巧地耍弄著飛刀,小巧的刀身彷彿與她結為一體,使來自然、流暢。
蔚獠目不轉睛地看著薇,臉上沒有一絲害怕的表情。
咻咻咻——刀鋒劃破空氣所帶來的勁道讓人聽了毛骨悚然,當薇左手也探進腰際摸出另一把飛刀時,空氣中的咻咻聲更是響亮。
「失手可別怪我,少主,這種事屬下還沒做過。」薇先禮後兵一番,沒等他回應,兩手並用,同時開「刮」。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三兩下,蔚獠臉上的鬍子全沒了,還他光溜溜的下巴,還有一頭修剪得還不錯的髮型。
薇收勢將刀納回掌心,收入腰際,才抬頭看她的成果。
這一看,讓她呆楞在原地。
粗黑的眉、黑墨似的雙眼、高挺的鼻、性格的薄唇,搭配上那身高壯的挺拔身軀,打造出一名粗獷型俊男。
這個人——是蔚獠?
那頭熊?
薇目瞪口呆,以不敢置信的眼光看著眼前這個坐在她床沿,對著她笑的男人,這是她這些日子以來熟悉的那個蔚獠。
「你……」薇瞇著眼。「是不是假冒蔚獠?」
蔚獠聞言楞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不愧是薇,也只有她會這麼聯想!
「哈哈,我發誓,我絕對是蔚撩,不是外星人假冒的。」舉起手向天發誓,蔚獠仍忍不住笑意。
她眼睛眨也不眨地,上下打量著煥然一新的蔚獠。
老天,他比起那些國際知名男模還要性感十倍不止!為什麼他有這種上等皮相,卻把自己搞成那副熊模樣呢?薇心中的問題不斷上升,導致眉頭打了個死結。
「那你幹麼把自己搞成那副鬼樣?」薇很直接地問,依舊是那種嗆人的語氣。
「問題很簡單。」蔚撩露出炫目的笑容,充滿了致命的男性魅力。「因為阿里不在。」
聽到他的回答,薇差點吐血。
這算什麼回答啊?因為阿里不在,他就可以把自己搞成那副人不像人、熊不像熊的怪模樣嗎?
「阿里不在你就當流浪漢?那你還真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啊!早起穿衣要阿里、修整門面也要阿里,你以為你還是三歲小孩嗎?」薇語帶譏誚地嘲弄道。
沒有想到能力超絕、智慧非凡的蔚獠,竟然是一個生活白癡。
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她果然是來這當女僕、管家的,哼!
「嘿嘿。」被薇惡意批評,蔚獠沒有動氣,只是乾笑兩聲,黑幽的眼眸流逝過一抹詭異。
還敢笑?薇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怒不可遏,一看到蔚撩那副笑得古怪的臉,她就氣!
「還有臉笑啊?既然你想當熊、當流浪漢,幹麼吵醒我幫你整理門面?反正你等阿里回來就好了啊!」薇口氣不自覺越來越壞。
「等阿里回來?為什麼這麼說?」蔚獠很有求知慾地問。
「哼,工作阿里、生活作息也要阿里,看來阿里在你心中的地位這麼重,我又算什麼呢?」薇不是故意要計較這些,但她真的很生氣。
從她一來到蔚門開始,他要求她做的事情都是以阿里為前提,是阿里不在,她才必須要做的。從那次刷背開始,就讓薇滿心不爽。
什麼樣的貼身侍衛要幫主子刷背的?連早起時的衣裝、平時的儀容整潔,通通都要那個叫阿里的人去做,更扯的是,阿里的工作之一還是替蔚獠分擔繁忙的工作量。比較之下,阿里比較像強人!
「你這話的意思很曖昧哦!」蔚獠笑得有如一隻偷吃腥的貓,看來她也不是無動於衷吧!
「有……有什麼好曖昧的!」薇自然否認,但紅霞仍飛上兩頰。
她剛才講的話好像是吃醋的女朋友講的!真丟臉!
「沒有什麼好曖昧的嗎?」蔚撩偏著頭笑問。
「當……當然。」薇挺起胸膛,理直氣壯的否認。
他狀似苦惱地深深鎖眉。「那就糟糕了。」
「什麼?」她傻傻的接著問。
「我對你有曖昧呢,紅薇,你若對我沒有曖昧,那就糟了個大糕。」蔚獠一臉正經地說。
薇被他這話給嚇楞了,奸一會才回復神智,一臉「你拐人」的表情。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無聊。」說罷,就要趕人出去,她要睡覺了!
「我可不是開玩笑哦,薇。」食指在她眼前左右搖晃,蔚獠露出潔白的牙齒朝她笑得燦爛。「我對你有曖昧情愫在。」
「你……」薇一副見鬼的表情,驚恐地向後退。
「薇——」溫柔地喚著她的名,蔚獠朝她步去。
「站住——」她失聲尖叫。「你你你……你想幹麼?」
在距離她一步之遙處站定,蔚獠揚起嘴角笑了笑。「沒幹麼。」攤攤手,表示他的「友善」。「只是想吻你罷了。」
「啥?」薇懷疑她聽到的。
「吻你。」蔚獠朝她咧開嘴笑。
「神經病!」她罵完迅速轉身走避,驚恐他追上來對她「不利」。
「想去哪裡?我的寢室嗎?」蔚獠長手長腳發揮功用,一個跨步即自身後將薇攬至懷裡緊緊抱住。
他將臉貼在她頸部,吸取她身上濃郁的薔薇花香。
「哈哈哈——」他貼在她頸側笑道。「你逃不了,紅薇。」
薇聞言渾身一顫,全身起雞皮疙瘩,好嗯心的感覺。
「放開我,蔚獠!」薇口氣不善地命令道,身於不停掙扎著。
可惡,抱這麼緊要死了,害她掙也掙不脫。
「你逃不了,紅薇。」蔚獠宣告式的在她耳邊輕喃,隨即覆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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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況渾沌不明的時刻,阿里帶著一名女孩回來。
阿里是一名有印度血統的男人,黝黑的皮膚、潔白的牙齒,笑起來還會露出兩顆小虎牙,看起來很陽光,跟他的粗魯主人完全不同。
想到阿里那粗魯的主人,薇不禁恨恨地撫著貼了塊膚色貼布的嘴角。
竟然把她的嘴角吻破了!粗魯的男人!
薇憤恨不平的釘草人、下降頭,這個男人害她無顏面對眾人,真是太可惡了!
「你就是紅薇嗎?你好哇!」阿里熱情的拉著她的手,表示友好的用力握著。「這些日子以來,少主真是麻煩你了。」
「別……別客氣。」薇皺眉,懷疑的眼瞥了下被阿里握住的右手,果不其然,她看到阿里的手因使力而泛白。
這傢伙!來這一招。
薇不動聲色,微微一笑,不著痕跡地加重握手的力道。
你以為我會輸你嗎?她心中對阿里的舉動嗤之以鼻,但臉上仍帶著燦爛的笑容。
阿里沒有料到薇會有這一招,微微失神,但立刻恢復,臉上堆起更多表裡下一的笑容,更加重手上的勁道。
「我真的要好好謝謝你,在我不在的這段期間,所有的工作,麻煩你了。」阿里十分虛偽地道謝。
「還好,我勝任『愉快』。」薇不動聲色地將全身的力氣投注至手腕,臉上仍舊帶著粲笑。
阿里聽到這句話差點失控地將薇打飛出去,但他忍了下來。
「哦?」阿里挑眉,一臉驚訝貌。「想不到依少主那種要求,你一個女孩竟然能勝任,你真是讓人訝異啊!紅薇。」
你真虛偽!薇很想這樣回他。
「不會啊,你的工作之於我,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罷了,我並沒有幫上什麼大忙。」薇帶著勝利的微笑道。
阿里為之氣結!
輕而易舉?她的意思是說他的工作在她眼中不過是小丫?
阿里怒氣沖沖地先鬆開手,臉上再也掛不住虛偽的粲笑,他一臉不善地瞪著她道:「紅薇,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你一定知道我的意思。」
薇沒有像他這般沒風度,只是挑高眉,睇著阿里的眼中有著勝利光彩。
她贏了!
哈哈,他先放手,表示他認輸,這種感覺真是爽快!薇不著痕跡地暗忖著。
「我可以猜想得到。」
「那就好!」阿里兇惡地吼道。「既然我回來了,你是不是該……滾回你的地方去?我知道蔚風的任務很多,我認為你可以再多接幾個Case,這裡呢,有我在就足夠了。」他一臉得意地仰起下巴,用鼻孔瞪她。
「哦,你說那個啊。」薇故做無奈地兩手一攤。「唉,我也想,可是啊,有人不肯放人哦!」
「你?誰不肯放你走啊?」阿里一副笑掉大牙的嘴臉。「紅薇,你別賴在總部,我們可是沒有多餘的工作讓你做了。」他差點直接跟她講明「你是多餘的。」
「我想,我離不離開的問題,還不需要你這個貼身侍衛來決定吧。」薇不客氣地道。「你也不過是蔚獠的貼身侍衛,算起來,我還是你上司呢。」她恥笑地睨了他一眼。「蔚獠將蔚風的權力交由我們何家人一手打理,分別給予我們六兄妹對等的權力與地位,你今天拿什麼來跟我談?要我離開?哈,真是笑話。」薇的眼神訴說著她的嚴重質疑。
阿里被她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說不出話來。
沒錯,他只是區區一名小小侍衛,憑什麼要求蔚風主事者之一的紅薇離開總部?蔚獠並沒有賦予他趕人的權力。
當初蔚獠創立蔚風保全,將權力放由何氏一族管理,表明了他對何家人的信任,也彰顯何氏一族在蔚門的地位非凡。
簡而言之的說法,除了蔚獠本人,其餘人無權干涉蔚風保全所有事物。
是他越矩了,阿里自省之後難過的低下頭來。
薇看到他這模樣也覺得自己好像有一點得理不饒人,大家都是蔚門人,何必鬧得這麼僵呢?阿里對她懷有敵意,是因為自己的工作讓她搶了去而心生不滿,而且,她還是一個女人。
蔚門的男人都有一股可笑的優越感,總認為自己的能力比女人強太多,尤其在工作上,女人的體力永遠不如男人,腦子裡的東西更是不能比。
薇認為這種想法太可笑了!什麼時代了,竟然還有這種觀念,所以她和姊姊以行動表示,她們的能力不輸男人。果不其然,她們姊妹的努力有了結果,成了黑白兩道令人聞風喪膽、不敢招惹的「薔薇姊妹」。
「阿里……」
「是,屬下知錯。」阿里硬聲道。
薇歎了口氣。「阿里,我不是有意這麼說,只是你的口氣真的很不好。」她抿一抿嘴繼續道:「是你,我才這麼客氣跟你說,如果是蔚獠敢這樣跟我說話。」她不屑地撇了撇嘴。「老娘一定扁死他。」
阿里怪異地看著一提到蔚獠就變臉色的薇,不曉得她與主子有何深仇大恨。
「你在蔚獠身邊也有好多年了,是吧?我不會怪你的觀念有何不對,那是因為你自身的優越感害你觀念錯誤,給你一個很好的借鏡,熾就是一個歧視女人,結果下場淒慘的好例子。」薇說道,沒有洗腦,只是以實例舉證,告訴他一個事實。
「噗——」阿里噗哧一聲笑出來。
「看吧,你知道我的意思。」見他笑出來,薇才露出真心的微笑。
「紅薇,你這話讓我有如醒醐灌頂,我知道了,我會修正自己的觀念,以免重複熾的悲劇。」阿里笑咧了白牙,想到熾的悲慘遭遇,他就覺得毛骨悚然。
一個男人最大的悲劇,就是失蹤的女友突然出現,還帶了兩個與自己相貌神似的雙生子,結果——那個女的堅持她不認識一個叫何靖熾的男人,並聲稱她的寶貝兒子,是她已變成一胚黃土的歹命男友的種。
簡而言之,熾在他的女人眼裡已經死了,相信這種感覺比戴綠帽還讓人難以接受!
想開的阿里又恢復他招牌的陽光笑容,熱絡的與薇勾肩搭背,一副好哥兒們的模樣。
「紅薇啊,真是不好意思,剛才對你很不禮貌,第一次見面就給你這種壞印象,你不要見怪。」
「哪會啊!」薇大而化之地笑鬧著。
「哈哈,你真是隨和。」
差別也太大了吧!
但薇並沒有對這種現象感到怪異,她習慣了。
「紅薇,跟在主子身邊不錯吧,可以學到不少東西。」阿里攬著她的肩,漫步在長廊上。
「不錯?」薇自鼻孔哼了一口氣。「不錯個頭!那頭熊跟流浪漢沒有兩樣,而且還是個痞子。」恨恨地咬牙,她想起不久前的吻,嘶——想到嘴角就在痛,粗魯的野蠻人!
「熊?」阿里不解地擰眉。
「對啊,你知道嗎?自從你離開後,他竟然等到馮靳律要他把鬍子整理整理,才叫我幫他刮鬍子,噢!真想扁他,偏選在我睡不飽的時候,那時候真想在他臉上劃幾刀!」薇在空中激動的比劃著,聲勢驚人。
「幫他刮鬍子?」阿里語調不穩,差點尖叫出來。
「還有還有,阿里,我真的很佩服你,像蔚獠這麼大個頭的男人,竟然還有低血壓,早上叫他起床的時候,真是難為你了。」薇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她做了幾個月就叫救命,阿里是超人,做了幾年都不嫌累。
「低血壓……咳咳。」阿里被口水噎到,猛咳嗽。
「早上起床的時候還要幫他找襯衫,幫他穿上,唉,這工作好比全能管家。」薇想起她這段日子以來的生活,不自覺歎息。
「幫他穿衣服……噢噗咳咳——」咳嗽聲越來越激烈了。
「最誇張的是——阿里,每次蔚獠洗澡的時候你都進浴室幫他刷背嗎?」薇停下腳步,一臉的無法置信。「我一直以為蔚獠有奇怪的癖好。」她臉上充滿了懷疑。
「咳咳咳咳——」阿里快咳死了。
「阿里,你怎麼了?」薇皺眉,看著他咳得一副要斷氣的模樣。
「我沒……我沒事,咳咳。」咳掉梗在喉嚨間的頑劣口水,阿里清清嗓子,力持正常的以平時的正經口吻說。
「你怪怪的哦。」薇直覺有鬼。
「咳咳,紅薇,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他壓下心底冒出的興奮道。
「問。」她恩准。
「我……那個……」阿里神秘兮兮地攬著她的肩膀,在她耳畔低聲問道:「蔚獠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比較讓人不懂的話?」
「沒有啊,都滿正常的。」薇肯定地回答。
怎麼可能?阿里才不信咧,「比如說?」
「很正常啊,他要我永遠當蔚門人。」薇少根筋地告訴他。
「永遠當蔚門人?!」阿里這下再也無法隱藏自己的大嗓門。「哈哈哈——」他開始失控的大笑。
薇一臉的莫名其妙,這很好笑嗎?
「看起來,你還滿愉快的嘛,阿里。」蔚獠一身簡單的休閒服,靠在長廊的另一頭,懶懶的眸光瞪著笑岔了氣的屬下。
「呃……少主,好久不見。」阿里露出一口潔白牙齒,燦爛地笑著。
蔚獠瞥了他一眼,又看看在阿里身邊的薇,他語氣冷淡地道:「阿里,帶薇去見那女孩,你,跟我來。」說完,即轉身離去。
唔,有人生氣嘍!
「他在氣什麼啊?」薇受不了的喊。「怪裡怪氣的人類!」
阿里眸光一閃,好啊!曉得主子的脾氣就好辦事了,嘿嘿——
阿里露出不動聲色的奸笑,詭異的看著薇。
她則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古古怪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