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喬語一時反應不過來。
「跟我來吧。」下一秒鐘,他便拉著她離開住處。
原本的拒絕全部梗在喉頭裡。想想,雖然說遇見伊悉讓她眼界大開,並因此見識到另一個新奇的環境,可回頭反思,她畢竟只是個平常的小老百姓,終究得過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她是應該找一份工作攢錢的,伺況銀行存款裡頭也只剩兩萬多塊,如果再不事生產下去,她就要喝西北風了。
伊悉停好車,領著她過十字路口。艷陽下,她放眼一望,瞧見了前方那一棟閃閃發亮的、三十層樓高的建築物,也看見了斗大燙金的字跡。
「『幻隱國際集團,?」她一怔。「你帶我來流氓窩?」話出口後,喬語驚覺到自己說錯話,連忙捂起嘴巴來,以免被伊悉扭斷頭。
他揚眉道:「對,就是『幻隱國際集團』。」
「你讓我來『幻隱國際集團』工作?好嗎?這樣行嗎?我可以勝任嗎?黑道組織的運作方式,我不懂也不會耶!」她該不會也要跟隨一群混混出門討債吧?也許還要跟人家打打殺殺,然後她臉上就會劃上一刀,從此成為「花臉女羅剎」……
伊悉瞧她臉上充滿了驚懼,知悉她又在天馬行空的亂想。
「放心吧,只要你放大膽子,絕對可以勝任這份工作。」他硬拖著定在原地不動的喬語往前走。
終於步入了「幻隱國際集團」總部。她恐懼的圓眼巡望著伊家大巢穴。
在大廳來來去去的男女職員,都是身著西裝或是套裝,每個人的氣質看起來儒雅又乾淨,散發出來的只有英氣十足的感覺,沒有一絲絲不對稱的暴戾顯現。
喬語繃緊的神經慢慢舒緩開來,睜著好奇的雙眼跟著伊悉走向櫃檯服務處,請服務人員為他們通報面見總裁。而後在走往電梯途中,喬語又見著手抱檔案夾的忙碌職員們,個個精神高昂、個個都朝著自己的目標在努力工作著。
突然間,她覺得在「幻隱國際集團」工作似乎挺有意思的。
「進去吧。」他拉著她步入總裁專用的電梯裡,以免心事重重的她又去撞電梯門。「等一會兒替你介紹個人。」
「你要替我介紹誰?」
「幻隱國際集團的總裁,伊崎。」
「啥?」她錯愕地張大嘴。「你讓我直接面見總裁?這這這……這不好吧?大公司的總裁哪會輕易接見外人,況且還是我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她找工作只想求個安心穩定的庇護之所,並不想造成風暴。
「你就跟我來。」電梯門開,伊悉直接帶她進入辦公室,一樣不給她任何逃離的機會。
伊崎已經停下手邊的工作,等候著難得出現的貴客。「坐。這位是?」他身後的小女孩他從來沒見過。
「您好。」喬語被眼前的男色給眩花了眼,忍不住喃喃道:「哇,他長得好帥喔!」口水差點流下來。
「夠了!他死會了,請別沉淪進他的男色中,否則你將嘗到第三次失戀的苦澀滋味。」伊悉不懷好意地警告著看直眼的她。
「我……我哪敢妄想?我只是純粹欣賞而已嘛!」她嘀咕著,並感到丟臉地往他背後躲去,懊惱地用食指重重戳著他的腰桿。「你幹麼嚷得這麼大聲!你要害我沒臉見人嗎?」
他突然回身住她的下巴,掬起她的臉蛋,讓她的眼睛對著自己的臉孔瞧。
「其他男人的臉皮皆比不上我,以後你對著我的臉皮流口水就行。」伊家三兄弟的長相十分神似,她怎會突然對伊崎的臉孔垂涎不已?
她臉兒紅透透。他真是大言不慚,可話也不假,伊悉優美的輪廓確實舉世少見。
「可是我看你的臉皮會緊張,看他的就不會。」她悄聲地跟他說明兩個人的不同處。
「你們兩位悄悄話說完沒有?」伊崎忍不住插嘴道。這兩人幾乎忘了他的存在。
伊悉笑笑,回頭跟他道:「替你介紹,她是你的員工,名叫喬語。另外,她大學已畢業,滿二十二歲了,請不要把她當成國中生看待。」他早一步跟小弟做解釋,以免讓他嘲笑他在誘拐未成年少女。
「喂,你沒有經過總裁同意,就逕自決定我可以當員工,這不好吧?」她悄聲抗議道。「而且不要給總裁一種好像我跟你有曖昧關係似的感覺,還忙著申明你沒有戀童癖!」
「你們看起來是挺曖昧的,幸好他先一步說明,否則我真當他有戀童癖呢!」伊崎唯恐天下不亂地又加了一句。
喬語當場像被烙鐵燙到似地跳起來,不斷搖頭否認。「請不要亂說,我受不起的!什麼暖昧關係,我跟他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沒有……」
「你嫌棄我!」伊悉問。
她怔住,眼神慢慢黯淡了下來。「我不是嫌棄你,我是嫌棄全天下的男人。」
「本公司男人最少的部門是會計部。喬小姐,你學商嗎?」伊崎聞言立刻決定了她的職務。
「是的。」
「很好,那你就到會計部門上班。」伊崎按下內線,喚會計部經理上樓,直接領喬語去做新生學習。
「我……我可不可以請問一個問題啊?」她忍不住想做個確定。
「可以。」伊崎點頭。
「我、我需不需要去……去出出差什麼的?我的意思是,要不要配合小弟去做討債這類的事情呢?」她還是擔心自己將來會變成花臉女羅剎。
伊崎笑笑。「等你練好一身本事,我或許會指派這類特別的工作給你吧。」他語意不清地回答她。
「啥?」她嚇到!
「顏經理會教導你如何成為最厲害的討債高手。」
天哪,言下之意是——她還是得去跟人家「廝殺」?!
喬語苦著臉蛋跟著主管離去,在關門前,忍不住回眸,卻瞥見伊崎總裁似笑非笑的視線,連忙又轉過頭去,帶著渾身的不自在跟著主管下樓去,不敢再去觀察伊悉的反應。
門關上後,伊崎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女孩很單純,也很逗,你是怎麼認識她的?」伊崎問道。照理說,二哥的世界裡不應該出現這麼單純天真的女孩子。
「就是因為她的單純與逗趣讓我愛不釋手。」
「哦?」他興致盎然地再問:「那你打算對她做什麼安排?」伊崎追問。能讓二哥自帶來他面前的女子,意義絕對與眾不同。
「安排她當我老婆如何?」伊悉似真似假地回道。
伊崎撫著下巴沉吟了會兒。「你認識她多久時間了?」
「七天。」
「有氣魄!」
「相較你與你的女人認識的方式與過程,我的決定也不輸你的衝動。」伊悉的唇畔流洩出莫測高深的微笑來。「我讓她先在公司過正常上班族的生活,你讓她忙碌些,沒有空閒去亂想一些無意義的事情。」這正是伊悉決定帶喬語進入「幻隱國際集團」的動機,讓她有份正常且忙碌的工作好轉移注意力,並藉以療傷止痛,別讓她總是陷入被男友拋棄的悲傷情境裡。
另外,也是為了不讓她在無事可做的情況下跟隨他去冒險,那丫頭至今仍然沒有培長出與他共患難的勇氣。
「好吧,我順你願。」伊崎願意協助,讓兄長有餘力去處理目前幾椿棘手的幫派糾紛。
需 需 需
涼涼的夜風吹著著實舒服。
在「幻隱國際集團」總裁一聲命令下,喬語成為正式員工,而在主管的帶領與教導下,她立刻就工作位置,也因此沒有餘暇時間去詢問伊悉是否還留在公司總部,或者是離開了。
直到晚上六點鐘,下班時間,她離開公司時,並沒有看見伊悉。
她搭乘公車,返回的目的地是伊悉的公寓。
她並沒有回到自己原本的租屋處,莫名地、像受到牽引似地,她仍然是回到伊悉的地盤。
拿著鑰匙開門,忽爾一頓,望著鑰匙發呆,思忖著伊悉是不是已然摸透了她的心思,所以才會另外打了把鑰匙交給她?
「下班了。」推開門板後,見著伊悉笑咪咪地對她打招呼。
「你在?」她有些錯愕,完全沒有預期會看見他。住在這裡的七天時間,只有前兩天他曾待過這兒,可那是因為她纏著他去探險,因此手關節受傷了,所以他才留下照顧她。而在確定傷口已經無礙後,他只是偶爾才出現。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才幫你安排好工作,你就過河拆橋想把我趕出去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哪敢有這個意思。而且這房子是你的,我豈敢鳩佔鵲巢。咦?」她頓一頓。「好香,什麼味道?」她循著香味來到餐桌前,望著桌上色、香俱全的菜色,好訝異。「這是哪兒的外賣?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這是我親手弄的,不是外賣。」
「你弄的?」她的眼珠子差點爆突出來。「你說這桌上的菜餚是你煮的?你會下廚?」
「需要這麼震驚嗎?」他長年在外奔波,吃膩了各大飯店的美食,所以幾年前他就跟伊家的廚子學了幾手工夫,用來填飽自己的胃並不是難事。
「太不可思議了……」她拉開椅子坐下來,拿起筷子嘗了嘗豆腐。原本是想找碴的,只可惜嘴巴卻不受控制地讚賞起來。「好好吃哦!」忍不住又挾了塊紅燒肉。
看她愈吃愈盡興,他也坐下來,手上拿了瓶紅酒。「想不想喝點酒?」
「好。」她答得極快。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小酒鬼。」
「才不是,是你主動送上來,既然有這機會我也很想試試酒醉的滋味。」她故意扒了口飯吃,想掩飾忽然降臨的沉重心情。人家說一醉解千愁,不過她從來沒有嘗試過,因為沒錢買酒來醉,現在有人免費供應,她當然想試一試。
伊悉倒了兩杯紅酒。她迅速抄起酒杯,迫不及待地喝著。「這酒好好喝哦……」
高檔貨當然很好入口。「你慢慢品嚐,不要牛飲。」
她吃吃笑著,眼瞳焦距逐漸朦朧起來。「你好奇怪,跟我以前所遇的男人不太一樣。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男人煮飯給我吃。」她頓了頓。「你幹麼對我這麼好?又為什麼要讓我感覺到幸福呢?好奇怪,我為什麼覺得胸口暖烘烘的?為什麼一直覺得很幸福……」
「弄一餐給你吃,你就覺得幸福?」他又替她斟了一杯紅酒。
「因為你是個王子啊!王子突然降格當僕人,就好像正在演出一出童話故事似的,太不可思議了。嘻,我想我現在肯定在作夢,一定在作夢,呃……」她打了個酒嗝。「所以才會碰到這麼不實際的事情……呃……」
他品啜著紅酒,又道:「那我若是多準備幾次晚餐,你豈不是就會被幸福給淹死掉?」
「嘻……」微醮的她又笑,偏著小臉蛋,忽然搖起頭。「不可能的,你哪來這麼多的時間與精力為我準備飯菜呢?更何況我也沒有立場讓你對我付出。」
「這麼沒自信?」
「呵……」她歪著小臉繼續笑。「是沒自信。」
「好吧。」他就附和她。「你骨感十足的身材摸起來是不太舒服,當務之急得先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那滑嫩嫩、肥滋滋的感覺就會變得很可口了。」
她眨著眼睛,好半晌後才理解他的意思。
「對哦,我怎麼忘了你是一隻大色狼。」她呆呆地笑,酒精讓她的反應神經鈍了許多。
他起身,走到她身後,微彎下腰,熱熱的氣息在她耳朵拂動,她的身子也變得燥熱起來。
「那你還會期待色狼帶給你幸福的感覺嗎?」
他的手輕放在她肩上,她的心臟驟然狂跳起來。
喬語緊張到話都說不出來了。
見她半晌不開口,他把手移開。
她的心口卻重重地劃過一絲落寞,要是就這樣放開這雙手,會好可惜……好可惜的……
「等一等。」
喬語突然站起來,並且馬上回過身子,想抓住他厚實的手掌;而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引得一頓的伊悉正要開口詢問出了何事時,卻碰觸到她迎上來的暖暖櫻唇。
四唇猛地相觸,喬語剎那問心旌劇烈搖蕩了起來,恍遭電擊似的。
既然可以嘗到她甜美的櫻唇,他也含了含她的唇片。
喬語重重一震,思緒被徹底地掏空。雖然他並沒有更多的纏綿舉動,但也夠她發呆半天了。
他慢慢地拉開點距離。
她的呼息卻因為鼻端淨是他的氣味而變得更沉重。她的視線慢慢往下移動,忍不住又癡傻地睇住他優美的唇片,那兩片方才與她碰觸過的嘴唇……雖然僅是看著,但她的胸臆卻熱脹到幾乎快爆炸開來了。
好久過後,她才緩緩抬起眼,陶醉的美眸看著僅離五公分的魔魅眼瞳,腦子更是一團亂。
呵……
這就是仗著酒膽的好處嗎?偷到一個唇與唇相碰觸的機會,也讓她敢與他四目交接。然而,酒精終究會慢慢消褪掉,而迷亂的神智也終會回復正常。
「你一生當中吻過多少女孩子呢?」她的眼神愈來愈迷濛,但理智卻唆使她問出這個問題,她突然好想知道答案。
「我沒有計算過。」
「那你有比較過嗎?你覺得我的吻技好不好?」雖然只是輕輕的觸碰,但她想知道有沒有不同處?
「普普通通。」要是太老練的話,那他可會很失望。
「普普通通而已啊……」她自嘲一笑。
「怎麼?」
「沒、沒什麼……算了……沒什麼……」她跌坐回椅子上,不再多說。
唉,她是個很失敗的人,做什麼都不會成功,所以她吻功普通也很正常。
其實她愈來愈奇怪了,野心也愈來愈大。她怎麼可以忘記,伊悉之於她是一個主人,他救她就如同撿拾路邊無依無靠的小狗小貓般,就是如此而已,她還想奢求些什麼?
「來,乾杯!再喝一杯,我們來喝酒,不說閒話了,不說了……」叩!她連杯子都還來不及舉起,臉蛋就往桌子上趴了下去。
「小語?」
她沒動靜,好似昏睡過去了。
呵,想必明天她額上將會腫一個包。
伊悉舉著酒杯笑了起來。可愛的小丫頭,就是這樣的新奇舉動讓他愛不釋手,也讓他在小弟伊崎面前說了這麼一句——
安排她當我老婆如何?
潞 澇 潞
腦袋這幾天好像一直腫腫脹脹的,她該不會把腦袋瓜子撞壞了吧?
記得那天晚上,她喝了酒,然後跟伊悉接了吻,然後額頭就一陣痛,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之後起床,已是隔天早上六點半,梳洗之後,在臨出門上班前,終於確定伊悉並不在公寓裡,他在「搬」她上床後就離開了。
他似乎沒有對她「上下其手」,大概是她幹幹癟癟的身材引不起他的興趣吧。
「小語,你幹麼一直按著頭?頭痛嗎?」同事看她一直揉著額角,以為她不舒服,立刻關心地詢問狀況。
「沒事,沒頭痛。謝謝關心,謝謝。」她趕緊扯出一抹笑容來掩飾困窘。是跟色狼認識久了的後遺症嗎?她居然期待色狼對她……對她……啊!不能再想下去了。
「如果沒事的話,就麻煩你準備A2檔案的明細資料,主任等一會兒開會要使用。」
「好,我馬上去準備。」喬語把注意力移開,開始一天忙碌的工作,只是腦神經突然又閃過一抹思緒——她似乎逐漸在淡忘失戀痛楚?現在的腦袋所填塞的全是伊悉的身影。這樣好嗎?她的腦子一直被伊悉填塞,這樣妥當嗎?
記得他們認識的原因是肇始於「威脅」。
她威脅他要把他易容成火千年的秘密宣告出去,以求換得留在他身邊。
只是到了今天,她似乎忘了威脅這檔子事了。
「小語……」同事在催促。
「好,我馬上過去。」她甩了甩頭,不敢再想下去,以免露了口風。如果她迷戀色狼的事情爆傳開來,那麼她肯定會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的。
因為實在太丟臉了。
澇 需 韶
晚上回到家。
「家」?
她真把伊悉的家當成是避風港、她的小窩了,也因此回來的那麼理所當然。反倒她都一直沒有返回跟阿瞄共租的套房裡,她只騙阿瞄說要出遠門,其他事全然不敢多講。
現在要退租嗎?
可若是退了租,萬一伊悉也要收回她的居住權,那她可怎麼辦?她豈不是成了「流浪女」?
心弦猛地一緊,她急忙打開門,一推開門扉,撲鼻的飯菜香味讓她的心情立刻轉好。伊悉似乎又幫她做好一頓豐盛的晚餐了。
「回來了,喬語小姐。」前來迎接她的卻是一名女子。
「容小姐?」喬語驚訝地看著她。「是你?好久不見……你來了呀。」心口頓時掠過重重的失落感。等候她的並不是伊悉。
「是啊,好多天沒見到你了,你氣色看起來挺不錯的。」
「你也是。」她巡望著客廳。「伊悉呢?他有來嗎?怎麼沒見到人?」這桌飯菜該不會是容筱嵐準備的吧?她有點失望地問著。
「他在頂樓。」
「在頂樓?」他們所住的公寓是位於最高樓層,只是她一直沒有上去頂樓瞧過。「他在頂樓做什麼?我可不可以上去看一看?」
容筱嵐思索了會兒後,道:「應該可以吧,不過你先用飯。」
「我想先去瞧瞧。」她放下包包,立即飛奔上樓梯。
只是人還在階梯上,她就感受到空氣中有抹奇異的波動,而且還傳散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無形壓力。
她向無形壓力的發源處悄聲前進,緩緩推開門,瞧見一條銀色細長的鞭子在伊悉的手中,像是靈蛇般躍然舞動,那一揮、一甩,充滿著勁美的力道。
她看癡了。
「這是在做什麼?」啪啪啪……她忍不住鼓起掌來,好厲害的特技。「你好棒、好厲害,已經可以出國表演了,肯定會為國爭光!」哇,他耍鞭的能力比特技團還要高竿呢!
伊悉停下練武,望著朝她走來的人兒。
「你當我是在表演特技?」要知道,他手中這一條看似細繩的銀鞭足以讓敵人喪命,現在卻被看成要特技的?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銀鞭是索命的武器。」
「索命武器?」她的圓眼愈來愈亮,聽起來很炫。「那我要學!請你把這套耍鞭的本事傳授給我。」
「你學耍鞭做什麼?」他挑眉道。
「讓自己多一項本領啊!」她心中已有盤算,她不要再當弱者了。「請你教我耍鞭。」她誠心誠意地道。
他望著她半晌,最後點頭同意。「好吧,我抽時間教你。」他看了下腕表。「你還沒吃飯嗎?」
「嗯。」她點頭,突然沉默了下。「容小姐在樓下,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是我讓她過來的。」
「伊悉,我可不可以請問你一個問題?」她再也壓抑不下心中的好奇。
「讓你問。」
「容小姐是你……是你什麼人啊?」
伊悉瞅著她惴惴不安的表情,突然微微笑了起來。
「你的笑容是什麼意思?不能說嗎?要是不能說就不要說了,我純粹好奇罷了。」喬語欲蓋彌彰似地急急解釋道。
「你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她僵硬地點頭,不敢承認心窩處有股莫名的浮動。「是啊,就只是好奇,你別想太多哦!我就只是好奇而已。」
他卻笑得更燦爛,走向她,還一邊走一邊回道:「容筱嵐是我的部屬,你不用擔心的。吃醋鬼!」大掌揉上了她的發頂,像在安撫什麼似的,之後才悠然地下樓去。
喬語愣在當場,半天回不了神。「吃醋鬼?他在說我嗎?」她一愣一愣地。「我有吃醋嗎?有嗎?」回過頭,伊悉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梯轉角處。「喂!請你解釋清楚,什麼吃醋鬼?你在指誰啊?誰是吃醋鬼?誰啊?」她奔下樓去,可在開門的瞬間立刻閉上了嘴。她不會笨到自曝丟臉事的。
望著已在餐桌前等候她的一男一女,喬語帶著複雜的心情與他們共進晚餐。
她現在該好好想想,要怎麼做才不會輸入,她不要永遠成為沒用的女人。
澇 澇 潞
轟!
陰霾的天空預告著風雨欲來的前奏。
果不其然,在一道銀白色的閃電與轟然雷聲劃過天際過後,滂沱大雨隨即落下。這場雨的雨勢十分驚人,轟隆隆地,可以掩蓋掉許多竊竊的私語聲。
「龍幫首領跟毒梟的交易時間與地點都確認了。」容筱嵐說道。「他們會在後天晚上凌晨零點時分行動,地點是在天母的『海』別墅。」
「這一次要做個總結。」伊悉優雅舉杯,邊品啜著香醇咖啡,邊望著窗外風雨交加的天候。「小語睡了吧?」
「都三點鐘了,她應該入睡了。」容筱嵐一直很謹慎地不讓喬語知道她此行的目的。
「別讓那小冒失鬼知道太多,以免又要當跟屁蟲。」
「有二少護著她,就算她知道計劃也不致招來危險。」她對伊悉的能力信心十足。「倒是二少相當疼愛喬語?」
「稀奇嗎?」
「是稀奇。」二少如此用心是她第一次得見。「只是她能感受到嗎?喬語她似乎鈍鈍的。」她抿嘴笑。
「我並不焦急,就慢慢訓練她的反應也挺有意思的。」
容筱嵐看著性喜「好玩」的主子,突然間覺得為喬語獻上祝福,或許是她唯一能幫得上忙的事情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