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綠蒂蜷縮在一處潮濕的石壁角落裡,陰森幽黯的環境是她棲身兩個多月的地方。
「你還沒睡啊?」她的牢友瑞秋問。
「睡不著。」她輕喃。
這個牢房關了十個人,空間狹小,這裡的牢房都是如此,不過因為人滿為患,所以 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出清一次。
「明天就要出去了,我還真有點高興得睡不著。」瑞秋屈著膝嘟囔。
夏綠蒂抖了一下衣服,自言自語:「出去了也沒有自由。」
瑞秋笑笑。「總比待在這個吃人的地方好吧。那些可惡的獄卒,只要興致一來、逮 到了機會,就把女人當作洩慾的工具,肆無忌憚,你聽——」
夏綠蒂麻木的讓女人痛苦的哀號傳入耳膜,顯然隔壁房正在上演強姦戲碼。
即使女人不願意,獄卒還是強行進入女人的下體,不管女人如何苦苦的哀求和推拒 。
好像女囚就不是人,只是物品,是可以隨便蹂躪的。
她在這裡的二個多月裡,沒有一天不害怕自己會成為獄卒的下一個對象。
她進牢房的第一天就做了因應措施,她將衣服的腰帶取下,緊緊纏住胸部,試圖綁 平她發育良好的乳房;男人就像野獸一樣,通常只會對女人身體的某部分亢奮。她改造 後的模樣,看上去只有十三歲左右,胸前平坦,往往是男人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所以, 她一直能逃過獄卒的染指。
「小夏,明天在奴隸的拍賣會場,記得要保持笑容,因為那些花錢的大爺不喜歡難 以駕馭的野馬。」瑞秋曾有一次被拍賣的經驗。
「我不喜歡這種待價而沽的感覺。」夏綠蒂發出一聲歎息。
「如果運氣好,碰上了個仁慈好心的主人,絕對會好過蹲牢房的。」瑞秋樂觀的道 。
「這個混亂的時代會有什麼仁慈的主人?」
「小夏,你太悲觀了,不會這麼糟的。」
夏綠蒂在心裡苦笑。不會這麼糟嗎?自從她被叔父誣陷她砍斷他的左手掌開始,幸 福之神就不曾和她在一起過。
「但願明天會有個高尚的好人買下我的契約。」瑞秋又道。
「我只希望買下我契約的人,能夠好心的不把我的契約轉賣。」她只有這點小小的 野心。
「那倒是,這很重要。若是契約一直被人轉賣,就要不斷適應新環境,確實不是好 玩的事。對了,你的合約有多少年?不會比我的五年還久吧?」瑞秋好奇地問。
「八年,漫長的八年。」夏綠蒂已漸漸認命。
「你還年輕,八年不算太長,我熬了四年,雖然有點難挨,但時間總會過去的。」
夏綠蒂將黑髮編成兩條辮子,等待黎明。
對於前途,她是悲觀的;對於未來,不敢奢求太多。這個國家的法律根本保護不了 像她一樣無辜的人,有錢有勢的人自可買通法律。
她早已習慣造物者的愚弄了。
???
一長排的女囚站在拍賣台上接受台下男人的評頭論足,時間一到,男人們就 可出價。
拍賣會的現場一向熱鬧,把女人物化的男人高傲地看著她們。
夏綠蒂清楚有些人根本不是為了找奴隸而來,他們買下她們之中的任何人,是想她 們既可作僕傭使喚,亦可當作床上的玩物。
獄卒叫她們掀起裙擺,讓買主看她們的大腿。瑞秋告訴過她,如果交易進行得不順 利的話,她們身上的衣物將會被迫脫得一件不剩,以刺激買氣。
她覺得好羞恥,恐懼的心情令她心跳加快。
拍賣會在拍賣官的敲棰下開始進行。
喊價聲此起彼落,她不想聽,卻避不開。
她的賣價由五百英鎊開始起跳,大約經過一世紀那麼長的時間,拍賣官喊三次確定 後,她以三千英鎊賣出,她抬眼望向買下她的人。
買主是一位矮胖、有著啤酒肚的中年人。
他買下了夏綠蒂和瑞秋。
兩人走下拍賣台。
「你比我值錢多了,一般說來買主很少這麼大方的。」瑞秋說。
「同樣是奴隸,價錢高或低對我們並沒有什麼意義。」夏綠蒂就事論事地道。
「你信不信,如果運氣好的話,咱們或許可以在深宅大院裡找到如意郎君呢!」瑞 秋又在做白日夢了。
「我只希望八年趕快過去。」夏綠蒂仰望灰的天空,看來又要下雨了。
「你看那個禿頭凱子真有錢買兩個奴隸嗎?」瑞秋朝買主呶了呶嘴。
「不知道,總之他付了錢。」夏綠蒂不想猜測,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中年男子朝她們走來,「馬車停在前面的槐樹下,你們上車前先抖一抖身子,別把 身上的虱子帶上車,公爵大人對清潔衛生一向很重視。」
夏綠蒂尷尬得無地自容,她曾經是社交圈人人爭相一睹丰采的美人兒,如今卻因為 身上的虱子惹人嫌惡。
「我們會小心的。先生,你指的公爵是……」瑞秋敏感地發現問題。
「公爵是我的主人,也是你們的主人。」中年男子道。
「你不是我們的主人?」瑞秋瞪大了眼。
「叫我老陸,我是翡翠山莊的管家。」
說著,三人陸續的上了馬車。
馬車大約走了三十分鐘,有個穿著制服的僕人來替他們拉開大鐵門。
馬車進入一片綠意盎然、青翠茂盛的林子,林邊有著美麗的花園。
「好大,好漂亮的地方。」瑞秋不停的讚歎著。
這時,開始下起雨來。
馬車停了下來,車伕跳下馬車替他們拉開車門。
老陸先下車,瑞秋跨出馬車時不小心踉蹌了一下。
她乾笑兩聲,「我太緊張了。」
他們並不是從雕花大門進入眼前的三層樓建築,他們走的是側門,顯然是僕役專用 的門。
老陸帶她們進了廚房。
有名女僕說道:「洗澡水準備好了。」
「兩人份的才夠!」老陸再確定一次。
「是的,一切照您的吩咐。」女僕回答。
「很好。」老陸轉向夏綠蒂和瑞秋。「明美會帶你們到你們的房間,待會兒熱水就 會送到,你們有三十分鐘的時間洗澡和用餐,三十分鐘後你們再來找我報到。」
「跟我來吧。」
明美帶她們往地下室走,偌大的地下室規劃成一間間的傭人房。
「左邊有兩間空的,你們一人一間。」
「這麼好?」瑞秋眼睛一亮。
「當然比你們蹲的苦牢好。」明美挖苦道。
瑞秋噤口。
「請問洗澡水什麼時候會送來?」夏綠蒂友善的問。
明美嗤笑一聲。「你們真以為會有熱水啊?有冷水讓你們洗污垢就很不錯了。」
「可是老陸——」瑞秋反擊。
「老陸不會知道,如果你們敢打小報告,會有你們好看的。何況我會這麼做也是為 了替公爵大人省錢,少燒些柴火,冬天糟糕時就會有較多柴火可用。」
夏綠蒂撞了一下瑞秋的手肘,怕她太衝動又要得罪人。
「能不能告訴我們冷水在哪裡取?」
明美指了指樓上。「廚房後頭有一口井,是專門給牲畜喝的,你們可以去那兒取水 。」
說完話,明美便搖著豐臀離去。
「你以為她是誰?對我們這麼囂張!」瑞秋不敢苟同。
「她認為比我們高一等,你忘了,我們是囚犯。」夏綠蒂笑笑。
「囚犯也是人,我要投訴。」
「算了,我們新來乍到,先忍耐點,你看你要住哪間房。」
「你選吧,我都好。」瑞秋聳聳肩。
「還是你選吧!我無所謂。」
瑞秋看了看。「我挑中間那間好了,邊間比較恐怖。」
所有房間一般大小,都只放了一張單人床和一把椅子,屋角放了個舊木桶,夠一個 人坐在裡頭洗澡。
兩人抬了木桶去打水,花了好一番工夫,終於可以洗澡了。
夏綠蒂在床底下發現一個舊臉盆,盆裡放著半舊不新的毛巾和一塊沒有香味的肥皂 。
她仔細的洗了臉、頭髮和身子,然後換上放在床上的僕傭制服。
兩人走上樓時瑞秋問:「你還是決定把胸脯綁起來?」
夏綠蒂點點頭。「這樣能帶給我安全感。」
「也好,我覺得這個地方怪怪的,我剛才站在外頭等你時看了一下,這裡的傭人大 約有十五個人,傭人房幾乎全住滿了,有那麼多工作嗎?」
這一點夏綠蒂也注意到了。「一會兒就知道了。」
「小夏,如果主人對我們做出不合理的要求該怎麼辦?」
「呃,會有什麼要求?」
「你不曾有過性經驗對不對?」瑞秋小聲問。
夏綠蒂不語。
「這沒什麼好害羞的,我跟你講正經的,我有點替你擔心。」
「我們是契約奴隸,應該不會有那方面的困擾。」
瑞秋拍了拍腦門。「你太天真了,我是無所謂,我十五歲時就和男人做過,性經驗 不算太嫩,不怕主人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你不同,除非你甘願,否則我怕你過不了那 一關。」
夏綠蒂聽了頭皮直發麻,身子打了個冷顫。「不會的,不管主人是誰,他都無法勉 強我。」
「我們是契約奴隸,沒有自由,整個人會賣給了主人,他可以要求做任何事,我們 不能拒絕。」
她們走進廚房,明美指了指餐桌上的鍋子。「裡頭還有點蔬菜湯,你們可以喝。」
瑞秋掀了鍋蓋。「只剩這麼一點,光喝這些蔬菜湯哪有體力幹活?」
「怎麼不夠!又不是要叫你們挑石頭,吃那麼多做什麼?」明美不以為然。
「牢飯都比這裡的伙食好。」瑞秋心直口快。
「你還是照老陸的規定給我們食物吧,免得我們真的不支倒地,問起來對你也沒好 處。」夏綠蒂補上一句。
明美不情願的從廚櫃裡拿出一盤蘋果派和一盤烤牛肉片。「如果吃下這些還會體力 不支倒地的話,我也無能為力。」
瑞秋撇了撇嘴,立刻埋頭大吃。「味道真不錯。」
夏綠蒂滿意的點點頭。
???
她倆跟著老陸走過大廳上了三樓。
老陸敲了敲門。
「進來。」很好聽的男中音。
三人魚貫而入,老陸恭敬地道:「大人,她們兩人就是今天在拍賣會上買下來的契 約奴隸。」
這是一間大書房,坐在書桌前的男主人抬起頭冷冷地掃了她們一眼。
「哪一個是瑞秋?」他淡淡的問。
瑞秋往前站了一步。「我叫瑞秋。」
「什麼罪入獄的?」
「偷竊。」
「偷了什麼?」
「偷了松克子爵夫人的鑽石項煉。」她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幫助養大她的修道 院。
「你呢?」他朝夏綠蒂瞟了一眼。
「我被控砍斷了叔叔的手掌,但我是無辜的。」她不卑不亢的說。
傳聞中冷酷無情的席安卓公爵盯著她看的樣子,讓她不寒而慄。
「絕大部分犯罪的人都會宣稱自己無罪。」
夏綠蒂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和他正面衝突,沉默是金的道理她懂。
他站起身,離開椅子朝她們走來。他的頭髮是金褐色的,分明的五官、自信傲慢的 態度、高大的軀幹、寬闊的肩膀……令她不自在的發顫。
他強壯的模樣讓她不禁想著,如果他要對她做那些齷齪事,她可有力量足以抗衡?
「你叫什麼名字?」他明知故問。
「夏綠蒂。」
「夏綠蒂,念起來很像精靈的名字。」
「爵爺,這位姑娘我花了三千英鎊才買下的。」老陸補充道。
他大膽無禮的打量她的身段,似在檢視是否物超所會值,從他冷淡的目光裡,她看 到了鄙視,她想迴避這輕視。
「看著我,不准逃避,我花了高價,不想再花精力馴服你。」他殘酷地道。
她回視他,他毫不掩飾的譏諷使得她想一死尋求解脫。
「老陸,你帶瑞秋去幹活。」他命令。
老陸和瑞秋離開後,他突然道:「坐。」
她微愣,然後搖搖頭。
「隨便你,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買下你?」他面無表情。
「不知道。」她也懷疑他為什麼要花這麼多錢買下她,如果只是做一般僕傭的工作 ,三千英鎊是個離譜的價格。
他看看她,然後正色道:「我要你嫁給我弟弟。」
她震驚至極,轉身想逃,不料被他一把抓住。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否則我只有把你送回牢房。」他威脅道。
「我是契約奴隸,你不能要求我做這麼過分的事。」她力持鎮靜。
他冷笑,扳過她的身子,她的身高只及他的胸膛。「奴隸的定義是什麼?奴隸是沒 有自我的,在這裡,你至少可以吃飽、穿暖,甚至允許你擁有片刻的自由。」
「我寧可不要那樣的自由。」她害怕他近距離的凝視,她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你的契約有八年,我可以通融,提前三年解約。」他大方的提議。
她皺著眉頭,「我不明白,既是大人的弟弟,為什麼要娶個奴隸做妻子?」
「瓦頓小時候發了一場高燒,燒壞了腦子,因而心智有了問題,一般的淑女不願意 嫁給他。」
她聽過這樣的病。「若是這樣,他應該不會反對抱獨身主義,你何必大費周章為他 找妻子?」
「因為我要瓦頓留下他自己的子嗣,以便繼承屬於他的財產。」
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她現在的身份雖然卑殘。但要她扮妓女替陌生人生孩子 ,她做不到。
「你不願意?」他研究她的表情。
「我不能做那樣的事。」她有她的尊嚴。
「是不能做還是不願做?」
「不能也不願。」她坦白回答。
他鬆開她。「既然你想故作清高,我也只有把你和瑞秋一起丟回你們適合的陰溝裡 ,讓獄卒把你們轉賣給其他買主,我這裡多你們不算多,少你們不算少。」
夏綠蒂沒想到會連累瑞秋,她懇求他,「大人,這件事與瑞秋無關,你要送就送我 ……」
他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不可能,除非你照我的計劃嫁給瓦頓,不然我有什麼義 務多養一個米蟲?」
「瑞秋不是米蟲,她會煮美食、會縫補衣裳……」
「你吃過她煮的東西,穿過她縫的衣裳嗎?」他問。
她沮喪地搖頭,「在牢房,那些是妄想。」
他嗤笑了一聲,「我買下瑞秋的合約是為了讓她伺候席瓦頓夫人的,如今你拒絕成 為席瓦頓夫人,我買她是很浪費我的錢。」
「會有其他女人願意。」
「我當然知道會有其他女人願意,但我要乾淨的處女,以確保瓦頓的子嗣是他的親 生骨肉。」
她不自在的垂下眼。
他略顯陰鷙的盯住她,「你是處女對不?」
她望著自己的腳尖,輕輕點點頭。
他滿意的露出微笑。「你同意嫁給瓦頓,我就讓瑞秋留下來,不然我就直接把你們 轉賣給宮廷裡永遠玩不夠女人的羅男爵,他尤其喜歡處女。」
他始起她的下顎。「嗯?」
淚水滑下她的雙頰。「爵爺,你是世上最殘忍的人。」
他用食指和中指抹去了她的淚水,沒有一絲愧疚道:「我很高興你現在認清了這一 點。」
「我毫無退路?」她聲音哽咽。
他點頭,「是的,不過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一筆生活費,你可以享有優渥的下半輩子 。」
???
瑞秋瞪大眼,不可思議的道:「不會這麼戲劇化吧?」
夏綠蒂苦澀一笑。「我也希望這是一場夢。」
「公爵大人的弟弟是個腦袋有問題的白癡耶!他要你嫁給他的白癡弟弟,然後替那 個白癡生孩子?」瑞秋再確定一次。
夏綠蒂點點頭。
瑞秋翻了翻白眼,歎了一口長氣。「老陸今天安排我做的工作就是伺候那個白癡少 爺。」
「你見過他了?」夏綠蒂急急的問。
「小夏,我告訴你,那位少爺像個孩子,根本不算是個男人,你要嫁給他會很慘。 」
瑞秋不以為然地道。
夏綠蒂咬了咬下唇,她不能把席安卓的威脅告訴瑞秋,瑞秋一定反對她犧牲她自己 。
瑞秋忿忿地說:「我就說嘛,再有錢的人也不會花那麼多錢買奴隸,原來是不安好 心。」
「我很怕。」
夏綠蒂絞著手,憂心的喃語。
「這事我也不能替你受,不過,我懷疑那個白癡少爺懂得該怎麼做,他根本像個孩 子,只要糖果和玩遊戲,哪裡會對女人有興趣?」瑞秋就事論事。
這讓夏綠蒂燃起一絲希望。「他還是個孩子?」
「是呀!可我也不能保證你因此就安全了,因為他也許只是心智發育不全,身體機 能完全正常。我聽老陸說,他只不過因為發了一次高燒,就毀了腦子,不過,他的模樣 和爵爺倒有幾分相似。」
「我恨我叔叔,要不是他,我不會被逼到這樣的絕境。」
瑞秋也只能同情的陪她歎氣,什麼忙也幫不上。
「小夏,我有辦法了。」瑞秋想到一個主意。
「真的嗎?你真的有辦法?」
「反正那個少爺是個白癡,哪裡分得清怎麼回事,洞房花燭夜時我就替你陪少爺圓 房。」
夏綠蒂直覺行不通。「不可以。」
「為什麼?」
「我不能害你。」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是她從小的家訓,她不能讓瑞秋這個 渾水。
「不要緊,我並不像你不解人事,就當被獄卒強暴,咬牙忍一忍就過去了。」
夏綠蒂沉吟半晌,堅定地說:「行不通的,萬一你懷了身孕,而我卻一點動靜也沒 有呢?」
「不會的,我會很小心,我知道有種草藥可以防止那樣的事發生。」瑞秋信心滿滿 地道。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心見我毀在少爺手上,可同樣的,我也不能害你毀在少 爺手上。」
她不能太自私,只顧自己。
「那個少爺不是正常的男人,他是個白癡!」瑞秋再次強調。
「我知道。爵爺答應我縮短我三年的契約,當我離開翡翠山莊時他會給我一筆錢, 有了那筆錢我就可以和叔叔抗爭,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夏綠蒂凝聚了身上全部的勇氣 ,下定了決心。
「你確定你要這麼做?」瑞秋放棄再勸夏綠蒂,因為她很清楚小夏外柔內剛的個性 。
「這是交易,是履行奴隸契約,爵爺對我已經夠寬大了,至少他提供了優渥的報酬 給我。」
「也是啦!有些主人會惡劣到霸王硬上弓,而一份好處都吝於付出,所以席爵爺算 是大方了。」瑞秋有感而發,小夏能看透這點,應該會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