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君漠萬分堅持下,薩曉霧和張晶菁住進了大盛山莊。
「蚊荷,這是師姐送你的賀禮。」
陳蚊荷接過一對金鐲子看了看,擱在案上。「這是師父送你的,不是嗎?」
「沒錯,我娘生前最愛的是金鐲子,一直放在師父那裡,師父臨終前把它送給我作 紀念。」
「以後我不知會有多少對金鐲子呢!」陳蚊荷輕笑道。
「君鵬待你可好?」薩曉霧仍是關心她。
陳蚊荷竟喜孜孜的朗笑。「不知有多好呢!晶菁姐是不是很氣我?我搶走了她下半 生的倚靠。」
「好多了,她已經不氣了。」不想解釋太深入,擁有的未必是贏家,失去的也不一 定是輸家。
「師姐,你發誓這輩子都不能使用發鏡對付君鵬。」
薩曉霧笑了笑。「甚至連他再次變心也不許嗎?」
「君鵬不會,他已經被我治得死死的,他不會。」
「不會最好,你不能掉以輕心,你用什麼法子得到他,難保別的女人不會如法炮製 。」不是諷刺,而是提醒。
陳蚊荷勝利一笑,揚著細細的眉。「我會纏住他,不讓別的女人有機會靠近他。」
「君鵬是好丈夫,不能用管兒子的方法管他,狗急都會跳牆,何況是人。」
「師姐,你把話說得這麼難聽,是不是見不得我好?」陳蚊荷橫了她一眼。
薩曉霧愣住,見不得她好?真有趣,她對盛君漠的示好都視若無睹了,還會見不得 誰好?
「隨你,我該說的話全說了,你好自為之,師姐希望你幸福。」
薩曉霧走出師妹寢房後,想到花園散散心。
阿九朝她飛來。主人找你。
「知道他找我什麼事嗎?」
傅姑娘和主人在書齋下棋。
傅詩韻願意走出密室了?薩曉霧有點喜出望外,直奔書房。
☆☆☆
「曉霧,你來幫我。」傅詩韻一見到薩曉霧就朝她嚷著。
「我哪行啊,還是你自己拿主意吧!」薩曉霧微笑著。
盛君漠站起身。「你們倆下一局吧。」
「君漠,這一局還沒下完呢!你怕我輸得太難看所以提前離席?」信心已經重回傅 詩韻心中,所有的不愉快皆在刻意努力下深理於記憶深處。
她要好好活著,為了自己,只為自己。
「輸贏不要太執著,趣味最重要。」他淡然道。
薩曉霧看向他,「大爺好像很累的樣子?」
阿九在一旁插嘴道:「主人害了相思病,好幾天夜裡睡不安穩,乾脆來書齋看書等 天亮。
「阿九,你找死啊?」盛君漠吼它。
阿九識相的往窗外飛,怕再不暫時離開是非之地,自己小命難保。
傅詩韻看在眼裡,心像明鏡一般的清楚。「你們兩人肯定有什麼事。」
「瞎猜!來,咱們來下一局,能陪才女下棋是我薩曉霧的榮幸。」
傅詩韻將棋子、棋盤收拾整齊。「你們聊聊,下棋多的是機會。」
「我們沒什麼好聊的。」薩曉霧緊張的直冒冷汗。
「不管,你們幫了我這麼多忙,現在該由我來幫你們一次,冷靜溝通。」說完,傅 詩韻頭也不回的離去。
不一會兒,剩下兩人獨處。
薩曉霧首先發難:「你到底想怎樣?非要弄得人盡皆知才高興!」
「我不想怎樣,只希望你能給我機會愛你。」
「愛?」她根本不相信。
「是的,愛。很難嗎?你怕什麼?你有一面發鏡不是嗎?如果我負心,你可以拿發 鏡來詛咒我。」盛君漠建議道。
「詩韻太多嘴了,連發鏡的事也告訴你。」
「曉霧,我的誠意你感受不到嗎?詩韻跌得那麼重,她都肯打開心扉接受作遠的追 求,你比她勇敢卻不願跨出這一步?」他沒嘗過如此惆悵的滋味。
薩曉霧迎上他灼熱的目光,用一種絕然的語氣說:「你要的是我的身子吧?你愛的 也是我的身子吧,還沒得到之前貪一時的新鮮,男人都是如此,如果給你我的身子,是 不是就能斷了你想望的念頭?」
盛君漠望著她,久久才得以開口:「你以為我只要你的身子?」
「難道不是嗎?得到之後就不再特別了,我成了你眾多女人中的一人,什麼喜歡、 愛,隨即消失無蹤。」薩曉霧故意如此說。
盛君漠冷冷一笑。「我會證明你的想法是錯的。」
「你無法證明。」她很堅決。
「我會證明我的真心。」他向她保證。
「我同意給你我的身子,但不包括你拿婚姻大事開玩笑。」她反對。
「你願意給我你的身子,卻不願意嫁給我?」他心疼的問。
她點點頭。「為了讓你死心,我可以給你我的身子;如果你要我,今天晚上,我在 清心苑等你。」
盛君漠知道她是認真的。「我要給你名分你為什麼不要?」
「蚊荷大喜後我就要離開紹興了,你所謂的名分我無福消受。」
他算是碰到敵手了,自命不凡的他,愛上了自主性強的她,他完全無計可施。
「好,就今晚。」
「一言為定,逾時不候。」她知道自己很可能會後悔,可她實在是太膽怯了,不敢 坐上大盛山莊主母的位置。
☆☆☆
是夜,一輪皎月高掛天空,星子閃爍。
薩曉霧沐浴完畢,坐在床沿,美麗的容顏在月色裡明亮如玉,他還沒來,她已經開 始恨起自己來了。
現在的她,只想趕快離開這張床,否則她怕會先因緊張而死在床上。
然後,他來了,看著她,面孔冷硬而沉默。
她發現自己快暈倒了,尤其是在他快速的脫下身上衣物時。
「你……可不可以……」薩曉霧突然結巴起來。
「不可以。」盛君漠直接拒絕她,目光灼灼,不讓她有反悔的機會。這是她自找的 ,她拒絕了他的求婚,現在他決定拒絕她的臨陣退縮。
突地,他將她推倒在床中央,她驚呼一聲。
她試圖推開他,卻被他壓得更緊,厚實的胸膛令她快喘不過氣來。
「你好重——」
他意亂情迷的吻住她的唇,狂野的吸吮著,不讓她再有過多的掙扎,扯下她身上蔽 體的衣物,瘋狂的侵略她、掠奪她……她不是不想擁有他,而是他實在太吸引人了,她 怕敵不過其他女人的爭風吃醋,不戰而先退。
她閉上眼,承受著他狂野的佔有;耳鬢廝磨一番後,她不想再掙扎了。
是自己願意給他的,不是嗎?就放縱自己一夜吧!
放縱之後呢?她能全身而退嗎?她已不是原來的薩曉霧了。
他看著身下被動的她,星眸微張,是那麼的醉人,忽而蹙擰的眉心像有深深的憂鬱 。他喜歡她理直氣壯的模樣,喜歡她天真無邪頑童般的純真,如果她能回應他的愛,他 的心裡不知會有多大的狂喜。
她可知他要得到的不只是她的身子,更重要的是她的心。她的心直懸在猶豫不決的 煩惱裡,他該拿她怎麼辦才好呢?他絕不讓她離開他。絕不!
狂情的繾綣、多情的纏綿,夜很快地褪去神秘的黑紗……黎明來臨前,為了顧及她 的名節,他悄然離去。
☆☆☆
天大亮時,山莊上下全為婚禮而忙碌著,沒有人注意到阿九落在槐樹葉堆中。
直到李明文的兩個孩子四處尋找愛多管閒事的阿九未果。
「曉霧姐姐,阿九是不是出莊辦事去了?」李忠問。
「沒聽大爺說,我去問問。你和義兒分頭找找,今天有熱鬧可湊,它不可能乖乖不 吭聲。」薩曉霧心裡掠過一抹不安。
反常,往往代表著不祥的預兆。
薩曉霧在正廳找著正準備要祭祖的盛君漠。
「君……大爺,阿九是不是又出莊替你辦什麼事了?」
兩人有了昨夜的那層關係,男的心情愉快,女的顯得手足無措。
「沒有,阿九愛熱鬧,不讓它同一鬧怎麼行?」
「阿九好像不見了。」她擔心地道。
「派人四處找找,昨天還見它逗著你師妹玩,我也去找找,反正離吉時還有一段時 間。」他平日待阿九凶歸凶,可也是把它當成家裡的一份子看待,自然不希望它發生什 麼不好的事。
「大爺!阿九死了。」李氏兄弟飛奔而來,手裡捧著阿九的屍體。
盛君漠接過阿九,哺語:「怎麼會這樣?」
「我們在槐樹底下找到它的。」李忠道。
「讓我看看。」薩曉霧小心仔細地檢查它的屍身。「沒有明顯外傷。」
翻開它的尖嘴,嗅了嗅。「是追命散的味道,有人喂阿九吃下追命散。」
「到底是誰這麼狠心?」李義道。
「我會查清楚,這事先別說出去,怕會擾亂賓客的心情,你們倆找個地方把阿九埋 了;等喜宴結束,我再來處理這件事。」盛君漠朝李氏兄弟下令。
☆☆☆
阿九死了,所有的好心情完全消失無蹤,阿九和誰結下深仇大恨?非置它於死地不 可?難道是阿九發現了誰的秘密?為了徹底封住它的口而動了殺機?
薩曉霧不由得發起愣來。
「怎麼?捨不得師妹妹人?」傅詩韻坐在她身旁隨口問道。
「阿九死了。」她實在憋不住。
她的震驚不亞於薩曉霧。「阿九挺機伶的,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啊!」
「有人在它的食物裡下了追命散,只要一點點粉末就能要了阿九的命。」
「阿九得罪了誰?」
薩曉霧搖搖頭,「我也正納悶著,這個莊園裡下人這麼多,要從哪裡查起就是件麻 煩事。」
「君漠知道這事了嗎?」傅詩韻問她。
「他說他會查清楚,阿九是他的心腹,相處久了自然也培養了主僕的感情,他的心 情一定壞透了。」薩曉霧難過的說。
傅詩韻想起什麼似的說道:「昨晚吃過晚膳後就沒聽見阿九的聲音了。」
「追命散是一種毒性很強的藥,一般人取得不易,非得有關係才能找著,這裡有煉 毒的人嗎?」
「煉毒?」傅詩韻努力地想了想。「你倒是把我問倒了,說來慚愧,從住進密室開 始,我只顧著悲傷,對這裡的人事物陌生得緊,送飯的嬤嬤偶爾說上一兩句,我也沒仔 細聽。」
「送飯的嬤嬤?」
傅詩韻點頭,「廚娘王嬤嬤,阿九的食物通常也是由她張羅。」
「王嬤嬤如今還負責廚房的工作嗎?」也許線索就要出現了。
「王嬤嬤上個月底告老還鄉,現在由蘭兒伺候我。」
蘭兒?不就是她初到大盛山莊時伺候她的丫環?蘭兒和阿九的死可有關聯?薩曉霧 在心裡想著所有的蛛絲馬跡。
☆☆☆
表面上,盛君漠叫知情者不要將阿九慘死的消息洩露出去;私底下,他已大動作的 查訪事情的真相。然後,有了驚人的發現。
「大哥,不是我!」盛君鵬求饒著。
「不是你?為什麼會在你的衣襟口發現追命散的粉末?」盛君漠厲聲一喝。
本該享受洞房花燭夜樂趣的盛君鵬,跪在盛家列祖列宗前喊冤。
「我也不知道。」
「這是什麼理由?阿九同你有仇嗎?為什麼你要毒死它?還是你做了不可告人的事 ,怕它說出去所以殺了它滅口?你今天不說出真相,就別踏出這裡一步!」
「大哥,相信我,我沒有毒死阿九,我是清白的。」
「你不說是不是?好,徐福,把君鵬的新娘子請來陪他一起跪。」
徐福銜命離去。
「大哥,真的不是我。」盛君鵬仍是哀求著。
「阿九是我買回來的鳥,它做錯事我自會懲罰它,輪不到你下毒手。」
「大哥,你知道我有幾斤幾兩重,怎麼可能調配出追命散害死阿九?」
從外頭走進來的陳蚊荷,見盛君鵬跪著,立即屈膝陪跪在他身旁。「君鵬膽子小, 做不出這麼放肆的事,何況迫命散這種毒不是一般人可以拿得到的,除非像師姐那樣高 明的大夫,也許能製出那種毒藥。」
陳蚊荷的暗示再清楚不過,狠心的指控唯一的師姐最有嫌疑。
「蚊荷,我和阿九是朋友,怎會害死它?何況我並沒有調配追命散的方子,如何制 藥?」薩曉霧不敢相信蚊荷竟會如此誣陷她。
陳蚊荷睨了她一眼,「師父什麼功夫全傳給了你,我怎麼知道師父是不是教了你煉 制追命散的方子?大哥,你一定要相信君鵬是清白無辜的。」
「閉嘴,曉霧絕不可能在昨天晚上害死阿九。」盛君漠冷聲一喝。
「為什麼不可能?師姐恨透了阿九,這是她親口告訴我的,阿九太吵,大愛告狀了 ,師姐一直想殺它。」陳蚊荷故意扭曲事實。
「蚊荷——」薩曉霧訝然地瞅著師妹。
「對不起,我嫁入盛家門,從今天開始將只為盛家考慮。」
「阿九不是曉霧殺的,你們休把責任往她身上推。」盛君漠大吼。
聞言,陳蚊荷哪肯服氣。「大哥護著師組,對自己的弟弟卻殘忍至極,今晚是我和 君鵬的洞房夜,大哥壞了我們的興致不說,還不能公平處理這件事,明明最有可能擁有 追命散的人是師姐,大哥不查,根本沒有道理。」
「曉霧昨晚和我在一起,你們懷疑你們未來的嫂嫂就等於是懷疑我。」盛君漠實在 氣不過強詞奪理的她,所以他冒著惹怒薩曉霧的風險,說出兩人的關係。
薩曉霧臉一紅,迴避在場者眾人的目光。該死的盛君漠,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將昨 夜銷魂事弄得人盡皆知,分明是想讓她出糗。
「大哥和師姐?怎麼可能?」陳蚊荷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原以為能嫁與盛君鵬 已是飛上枝頭作鳳凰,強過師姐不知多少倍;沒想到真正取得富貴榮華的不是她,而是 什麼都不要的師姐。
「我和曉霧情投意合,早有意共結秦晉之好,礙於你和君鵬的婚事,所以將我們自 己的婚禮往後挪數日,你們毋需大驚小怪。」盛君漠一派輕鬆自在地道。
「大哥,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衣襟口為什麼會沾有追命散的粉末。」
「如果你們再不說實話,我只好將你們送官府查辦。」他怒道。
「為了一隻九官鳥?」陳蚊荷匪夷所思的嚷叫。
「阿九不是一般鳥,何況我今天要是不能查出追命散為誰所有,或許下回死的不是 一隻鳥,而是一個人。」盛君漠深吸一口氣,他就是無法容許有人在大盛山莊裡興風作 浪,死了阿九,他心疼,若是死的是一個人,他真不知該如何賠償無價的人命。這個世 間必須有正義公理,他格遵,自然同樣要求山莊裡的所有人遵從。
「大爺,我們在發現阿九屍體的槐樹堆裡發現這個。」
李忠遞了一隻女性化十足的耳墜子。
薩曉霧霎時刷白了臉,她認得這只耳墜子,師父送給從小穿耳洞的蚊荷一對白玉耳 墜,這是其中一隻。
「蚊荷,你為什麼要毒死阿九?」
「師姐,救救我。」見事跡敗露,陳蚊荷立即落淚,目光哀求地看向薩曉霧。
「你不說實話我該如何教你?」薩曉霧踏下身,拉著師妹的手。「告訴師姐,你到 底做了什麼事怕阿九說出去,才會下此毒手?」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就是偷了帳房裡的一袋金葉子,剛好讓阿九看見;我趁 著送飯給阿九吃的蘭兒不注意時,倒了一些師父的追命散進去,當天晚上阿九就死了。 」
「為什麼君鵬衣襟上又會沾有追命散的粉末呢?」「「我太緊張了,手裡拿著君鵬 的衣裳作掩護,假裝要替君鵬縫衣裳;沒想到一失手,還是不小心讓你們抓到了把柄。 」不過是死了一隻鳥,有必要小題大作嗎?而且官府也不至於判下什麼罪才是。
「師父怎麼可能會有追命散?」薩曉霧吃驚的看著她。
陳蚊荷笑了笑。「你不知道的事可多著呢!師父並不像你所以為的那麼完美,她給 你發鏡命令你詛咒一百個負心漢是因為她自己年輕時吃過好幾個男人的虧,師父煉毒, 也是為了教訓負心漢,只是她將此套絕活傳給了我。每當你出外尋找負心漢時,她就教 我那些煉毒的技巧,師父不讓我告訴你。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師父最疼的人是我, 因為我是師父的親生女兒。」
對親情的渴慕一向是薩曉霧求之不可得的想望,她把師父和師妹當作自己的親人愛 護著;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又犯了一廂情願的毛病。
「君鵬,蚊荷是你的妻子,如今她犯了錯,做丈夫的你有責任把她教到好,如果你 沒有能力影響她以致下回再犯錯,我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她。」盛君漠頓了頓,再看向 陳蚊荷,「你毒死阿九,我該重罰你的,但看在曉霧的面子上,我饒你這一次,交出金 葉子,三個月內你和君鵬不得由帳房那兒領取生活費。」
「謝大哥。」盛君鵬站起身,一邊扶起陳蚊荷。
「有什麼好謝的!滿天際的鳥,下回我多毒死幾隻,你們就不會大驚小怪了。」陳 蚊荷不覺得自己殺隻鳥有什麼錯。
「死性不改,將來有苦頭吃!」盛君漠吼道。
哪天再惹出什麼事,他不會這麼輕易饒過她的,他有的是辦法治她,這是他的山莊 ,不依他的原則行事絕不會有好下場。
但,他對另一個人卻有許多的例外。
☆☆☆
稍晚,盛君漠和薩曉霧終於有機會獨處。
「什麼情投意合、共結秦晉之好,沒有的事說得跟真的一樣。」她橫了他一眼。
他由她背後摟住她。「我愛你。」
這是深情吧?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配得到這一切,如果只是一場夢,她希望沉醉其 中不必醒來。「為什麼愛我?」
「因為你有一顆美麗善良的心。」他情深款款的訴說著。「如果我不愛你呢?」她 開玩笑地探問。
他不以為忤,「會的,你會愛我的,現在不愛,終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
「君漠,我好怕——」他能理解。「因為害怕,所以不敢愛我?」她垂下眼。
「你有發鏡啊,我才是那個應該怕的人,愛我好嗎?大膽的愛我,轟轟烈烈的愛我 ,我不會令你失望的。」
她緊靠他的胸膛,給了他她的承諾:「我……愛你。」
她衷心希望這輩子可以永遠將發鏡束之高閣,不要有痛苦和惆悵。
他吻住她,以一種纏綿又瘋狂的方式,傾盡心中的愛——這面人們訛傳的邪鏡,卻 締造了一段美好良緣;自此,人們不再喚它「邪鏡」,而是——姻緣鏡。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