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我不該說。」沉幼婷把洋芋片拿到客聽去吃,對正在飯聽吃泡麵的楊健 來個相應不理,她不該一時說溜口,這下麻煩可大了!不只是她倒霉,連楊依靜都會被 她給拖下水口
「你一定得說!」他跟到了客聽,一副絕對要弄個清楚的表情。
「沒什麼嘛!」沉幼婷顧左右而言他,打開了電視機。
「那人叫什麼?」楊健用遙控器關上了電視,眼睛死盯著沉幼婷,他一直把目標放 在孫成邦的身上,卻忽略了孫成邦有可能請殺手代勞,而那名殺手……可能已經找上了 門,而她可能曾經和死神擦身而過!
「你不要這麼小題大做好不好?我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說個笑話而已嘛!」
沉幼婷乾笑道。
「給我名字!」楊健堅持,坐到了她的身邊。
「我不知道啦!」沉幼婷扯謊。
「你要我去問楊依靜?」他威脅。
「喂!你這個人很無聊丫!」她猛地起身,想要小事化無的嚷嚷,「這算什麼!無 中生事嗎?」
「你有可能真的被殺,你知道嗎?那人也許真的就是要來宰你的!」楊健鄭重的說 。
「除忠銘?」沉幼婷哈哈大笑了雨聲,「你這才真是笑話!你為什麼不說他是要殺 楊依靜的,因為他是楊依靜的朋友,不是我的!」
楊健一張臉變得更加的陰沉不定,他走向了電話,嚴肅的拿起了話筒。
看到了楊健拿起了話筒,沉幼婷飛快的衝到了電話旁,並且把自己的手按在電話的 按鍵上,一副不讓他打電話的姿態。
「你幹什麼?」楊健放下電話一臉不悅問。
「我才要問你幹什麼?」沉幼婷不答反問。
「我要打電話!」他有些生氣的說。
「我不讓你打!」她說,「我真受不了你的神經質!如果塗忠銘是那個……什麼殺 手的,他有千百個機會、千百種方法可以殺了我,當時就只有我和他,我根本不可能有 機會或是能力和他相抗衡,而且他若真有殺我的企圖,這會我早躺在棺材裡了!」
「那他為什麼要說那些話?」楊健依舊冷靜的問,「你想過沒有?」
「好玩嘛!逗逼我嘛!」沉幼婷微笑的說。
「你肯定?」他不信。
「你以為每一個男人都像你這麼冷冷冰冰的、死死板板的、乏味無趣的嗎?」
她嘲弄著他,「楊健,你不是所有男人的代表,你只是男人的一種而已,有的是風 趣、幽默、可以令女性開懷暢笑的男人。」
「所以我冷冰冰、死板、乏味無聊。既不好玩、又不會逗你……」他重複著自己的 「缺點」,「那個塗什麼的既風趣、幽默、又能令你開懷暢笑?」
「比你強是真的!」沉幼婷隨口一句。
不知道自己是吃哪門子的醋,不知道是哪來的一股怒意,還有一種可能因他的疏忽 ,而這名殺手已得逞的恐懼,楊健突然出手拉了就站在他面前的沉幼婷,將她狠狠的拉 進自己的懷抱裡。
「楊健……」沉幼婷被他的舉動給嚇了好大一跳,不知道他是不是中了邪。
「我也可以風趣、我也可以幽默、我也可以令女人開懷暢笑,問題是……」楊健低 下頭,望進了她的眼底深處,「著這女人值不值得。」
「你是說……」沉幼婷不怕了,反而在心中升起一股挑戰和跟楊健一較高下的決心 ,「我不值得?」
「你脾氣大、難溝通、任性、粗魯……」
「這麼糟!」她插嘴。
「你野蠻、我行我素、只會惹人生氣……」
「我看我去跳河算了!」沉幼婷悲哀的又插嘴。
「你還不知天高地厚、只會惹麻煩、只會……」
這下沉幼婷懶得再說,但是她仍然用上了她的嘴,出其不意的,沉幼婷拉下了楊健 的頭,然後雙手勾著他的脖子,踮起自己的腳尖,狂吻上揚健的唇,一副不顧一切,一 副要他見識她的厲害、她的瘋狂,領教她不知天高地厚的一面……楊健當然吻過女人, 但是他不知道沉幼婷的唇會這麼的柔軟、這麼的甜蜜、這麼的令人銷魂!他……居然有 一種想要和她天長地久,想要和她一生廝守的念頭,這……會是他這個硬漢的真正感覺 嗎?
沉幼婷是狂、沉幼婷是刁蠻。楊健剛剛所說她的種種「不是」,他認為那全是他的 肺腑之言,但是她的吻……卻又是那麼的震撼人心,好像想將他的心撕碎。好像想讓他 永生難忘,這一吻……的確扭轉了乾坤。
楊健不知道這只是沉幼婷「報復」似的一吻,竟會令他如此的沉迷、如此的不可自 拔、如此的深陷其中,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不是它的對手口
如果不是沉幼婷主動抽身,如果不是她覺得效果達到了,「不玩了」,這一吻只怕 會持續到海枯石爛。
「怎麼樣?」沉幼婷有些沾沾自喜,「我是不是總有一項『優點』啊?」
「你把會接吻當『優點』?」她的話打散了楊健所有浪漫和羅曼蒂克的心情,這小 妮子有本事把他活活給氣死,即使他不會命喪歹徒檜下,他也會被她氣死!
「你行嗎?」沉幼婷反唇相稽。
「要不要試試?」楊健很樂意「教」她兩招。
「謝了!」沈幼婷退後一步。
「怕了?」輪到他嘲笑她。
「我沒有興趣!」沉幼婷一臉的高傲。「我對你的吻沒有興趣,你和我接吻只會證 明你無法挑起我的熱情,如果我無聊到打呵欠。那豈不是傷了你的男性自尊?」
「沉幼婷!」要不是他想馬上去警局查一查塗忠銘的資料,否則他真會留下來吻她 ,好好的、狂熱的、瘋了似的吻她,他相信她絕不會打呵欠,他也有本事可以讓她忘了 自己是誰。
「真話傷人嘛!」沉幼婷譏笑。
「我要出去了!」他說,如果再待下去,只怕到時會「不可收拾」!「除了是我, 誰來了你都不能開門!」
「包括楊依靜?」她故意問。
「任何人都不能開,除了我!」他再一次交代。
「楊健!你一定是瘋了!」沉幼婷生氣的嚷嚷。
「照做就是!」丟下話,楊健便出門了,留下一臉哭笑不得的沉幼婷。
※※※
根據計算機的檔案一查,徐忠銘和孫成邦果然有牽扯,塗忠銘在孫成邦的一個關係企 業裡掛名經理,這使得塗忠銘的涉案機會加大,楊健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是怎麼認識除忠 銘,而塗忠銘又怎麼會找上沉幼婷,總之他要找塗忠銘來「聊聊」。
但是塗忠銘沒找成,一位意外人士卻出現了,其實楊健也不該大意外,因為他相信 她是會來找他的。
沉莉婷的出現使警局引起了一陣小騷動,她的氣韻風度、優雅從容,再再都令人有 如沐春風之感,當大家知道她就是沉幼婷的姊姊時,莫不都跌破了眼鏡,差點全倒。
對打擾到楊健的工作,沉莉婷頻頻的道歉;對她的客套,楊健有些不能適應,他發 現自己已經習慣了沉幼婷的直率與自然。
「沈小姐,請你不要再說不好意思之類的話,你來找我一定是為了沉幼婷的事,而 有關沉幼婷的任何一件事都包括在這案子裡,所以你不會打擾到我。」楊健也很有禮貌 的說,並把她請到他的辦公室裡。
「幼婷一定給你惹了不少的麻煩!」沉莉婷笑說。
「還好。」
「她……」沉莉婷有些苦惱的表情,「雖然她有些叛逆反傳統、有些難馴,但基本 上她還是一個好女孩、一個好妹妹。」
「我知道!」楊健瞭解的說,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他很清楚沉幼婷的「德行」。
「你也許不知道……」沉莉婷的臉上有著憂愁,但仍帶著淺笑,「我們家給幼婷不 小的壓力。」
「什麼壓力?」他疑惑的問。
「她難道從投向你提過?」沉莉婷有絲訝異。
「沒有。」楊健搖頭苦笑,除了整他、折騰他,領教她的壞脾氣、她的難纏,沉幼 婷很少對他提起她的家庭、她的家人,依靜倒是曾隱約的說了些,但是他沒有真正的聽 進去,因為他那時正在氣頭上。
「也難怪幼婷不願說也不想說……」沉莉婷歎了一聲,她自己是個心理醫生,念的 是心理學,卻竟然無法幫到自己的妹妹。
「我倒願意瞭解一下!」楊健淡淡的說,但其實心裡是想知道所有有關沉幼婷的一 切。
沉莉婷看著楊健,很高興他有這樣的興趣,因為在瞭解幼婷的同時,楊健多少也會 瞭解到她,兩地……對楊健存著莫名的好感!這男人是個硬漢,似乎是個可以給她安全 感、給她呵護的男人!
「在一般人的眼中,我們的家庭是個會令人羨慕、令人嫉妒的家庭……」沉莉婷絕 非自吹自擂,她說的全是事實,「除了幼婷。個個都是博士,如果不是博士,至少也是 念了兩個碩士!學歷不提。在工作、事業方面也都個個有所成就,基本上,我們是一個 出色、傑出、幾乎很難再找到對手的家庭。」
「除了沉幼婷這個例外。」楊健一笑,但他的笑是溫暖而且具有包容性的。
「不瞞你說,不只是做父母的。連我們這些做兄姊的都對她有著很深、很高的期望 。」她繼續說。
「但是沉幼婷受不了!」這是早在楊健的預料中。
「以她的行為看來,」沉莉婷苦笑。「她的確是受不了,而且非常的受不了!」
「難怪她那麼反叛!」他有些同情的說。
「以心理學的角度來說,這是非常正常的。」沉莉婷一個深呼吸,「當她達不到家 人對地所期望的標準時,她的行為就會出現偏差。」
「沈小姐,沈幼婷的表現還算可以啦!」楊健在不自覺中替沉幼婷說著好話。
「如果我不叫你『楊組長』,你是不是也可以停止叫我『沈小姐』。」沉莉婷突然 話鋒一轉。
「我……」他攤攤手。
「你可以很流利、很自然的叫出『沉幼婷』,為什麼不能叫我『沉莉婷』?」她節
節逼近。
楊健只是乾笑。
「當然,也許我們才剛認識,相處的時間又不多,所以你很客套,不過既然因為幼 婷,我們還有其它接觸、相處的機會,所以……」沉莉婷表現主動、熱絡的,「你何不 就叫我沉莉婷,而我直接稱呼你楊健?」
楊健無所謂的一笑,可能因為眼前這女人是個博士、是個醫生、是個有些「高人一 等」的女性,所以他無法對她像對沉幼婷般。那麼的自然。
「再說到幼婷……」沉莉婷又把話給扯了回來,「她不肯留在加拿大,不肯和自己 的家人在一起,說要留在台灣考大學,可是一考再考,我實在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考不上 ,要她到加拿大念大學,她又死都不肯。」
「她很固執。」楊健早領教沉幼婷這一點。
「而且一旦決定的事,誰也別想改變她!」沉莉婷更深入的說。
「我瞭解!」楊健感同身受。
「她和美娜走得很近,可能因為是年齡相仿,而且個性也差不多,她們都愛玩、愛 鬧,但是美娜會死於非命,這倒教人有些意外!而偏偏幼婷又正好目睹兇案,兇手想要 殺她滅口。對幼婷來說……這是個滿大的衝擊,所以找決定留在台灣,等這案子結束。 」沉莉婷有些暗示意味的看著楊健,並不掩飾她對他的好感。
「很好啊!」楊健很保守的說。
「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沉莉婷毛遂自薦的,「你知道我念的是心理學。 」
「謝謝你,但案情到目前已大致明朗化了,幾乎可以宣佈要破案了,只要我找到一 名其中的關係人,應該就可以一切搞定。」他婉謝她的好意。
「那我就放心了,這段時間幼婷的安全……」
「我會更加小心。」楊健保證道。
「等事情過去後,我再好好的謝謝你。」沉莉婷感激的說。
「這是我應該做的!」他不自然的看著她,然後下意識的看表,覺得時間好漫長。
而沉莉婷一見楊健的動作。立刻起身要告辭。
「不打擾你了。」地微笑,「改天再說!」
「我送你!」楊健禮貌的。而沉莉婷並沒有反對。
當他陪著她一路走到警局門口,楊健看到自己同事或手下一些羨慕、祝福、鼓舞的 眼神,好像他和沉莉婷已是一對,而且還是很相配的一對似的,但楊健卻不以為然,他 的心……居然想著另一個姓沈的女孩!
※※※
孫成邦給塗忠銘三天的期限還沒有到,塗忠銘的弟弟除一民卻「意外」的死了,說 「意外」,實在有些令人不能信服,因為塗一民的死因是藥物注射過量。
塗忠銘知道自己的弟弟有吸膠、吸安的習慣,但是注射毒品……尤其是他得自可靠 的消息,他弟弟的注射過量根本是孫成邦安排的,孫成邦要教訓他吃錢的弟弟,殺雞儆 猴,給所有的人一個警惕,問題是他弟弟真的吃錢了嗎?孫成邦有證據嗎?
就算他弟弟真的吃了錢,但看在他為孫成邦賣命這麼久的份上,孫成邦難道就不能 放他弟弟一條生路,非要置他弟弟於死地不可嗎?難道就真的一點情面都不能講嗎?如 果不是為了他弟弟,他又何苦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孫成邦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竟殺 了他弟弟……什麼都不顧的就衝進了孫成邦的辦公室,也許孫成邦早有戒心。早知道塗 忠銘會有這種反應,所以他的身邊多了四個保護他的小弟,他也知道若讓塗忠銘真的發 很,那後果挺可怕的。
「忠銘啊……」孫成邦一臉虛偽的哀傷,見到塗忠銘,他致哀的說:「我對一民的 死感到很難過。」
「你真的難過嗎?」塗忠銘寒心的問。
「當然啊!」孫成邦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那你又何必要他死?」除忠銘直言。
「我?你在說什麼啊?」孫成邦一臉虛偽的驚訝。
除忠銘當然知道孫成邦不會承認,但是他可不是傻子,筆直的走到孫成邦的桌子前 ,無視於四個正在掏槍的小弟,他冷冷的看著這個「殺人兇手」。
「孫成邦,你知、我知,還有很多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塗忠銘眼神冰冷的說 ,「你明知我只有這一個弟弟,也知道是因為他我才會留在你這裡,盡替你幹一些骯髒 事,而我就算沒有功勞,總有苦勞。你卻一點點的面子都不給我!」
「忠銘。你搞錯了吧!」孫成邦撕下假面具,一副冷酷無情的表情,「你是一回事 ,塗一民又是另一回事,我勸你不要扯在一起,犯了錯本來就是要受到懲罰,這輩子我 最恨別人吃我的錢!」
「所以……」塗忠銘已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真是你下的命令,那不是『意外 』!」
孫成邦冷冷一笑,他的笑容就是回答,最好的回答。
「我這個人公私分明,我不會把你弟弟的錯算到你的頭上,在明天的期限前,如果 你把沉幼婷殺了,我依然重重有賞!」孫成邦一笑。
「到了這會……你還指望我為你殺人?」塗忠銘一副不置信的表情。
「難道你敢扯我後腿?」孫成邦目露凶光。
「如果我扯你後腿,你會怎樣?」塗忠銘也笑了。
「我這個人雖然稱不上『心狠手辣』,但是對背叛我的人,我通常都……」孫成邦 瞄他,「毫不留情!」
「所以如果我沒有殺了沉幼婷,那我自己則是死路一條!」塗忠銘終於覺醒、終於 領悟了。
「你是個聰明人。」孫成邦讚許道。
「孫成邦,枉費平日我叫你一聲『大哥』,枉費我弟弟對你崇拜、為你賣命,我們 兄弟倆換來的竟是你的絕情……」塗忠銘狂笑。
有名小弟看向了孫成邦,在等孫成邦的指示,只要他一聲下令,小弟隨時可以開槍 ,但系成邦卻搖了搖頭。
塗忠銘當然知道自己眼前的處境,知道自己不能蠻幹,否則他只有去和他弟弟作伴 的下場,但是……他還不想死,他還有個希望,此刻在他腦際浮現的是楊依靜的身影。 他還不想死!
「好!」塗忠銘下定決心的表情,對孫成邦這種人,他必須智取,必須給孫成邦致 命的一擊,「我替你殺沉幼婷,但是……」
「但是怎樣?」
「殺了沉幼婷之後,我們就互不相干,一切一筆勾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 獨木橋,我們互不相欠,我不希望你找我麻煩,和我過不去,行嗎?」除忠銘一個深呼 吸,轉身要離去,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阻攔,不知道會不會挨冷槍,他沒有把握…… 孫成邦注視著塗忠銘離去的背影,什麼命令都沒有下,只是他的眼神比冰還冷。
「大哥……」
「殺了他孫成邦一個邪惡無情的笑容,「等他結束沉幼婷的生命後再下手。」
※※※
楊健真的沒有想到塗忠銘會主動上警局,主動來找他,當他見到這個器宇軒昂,給 人一種內斂、沉穩感覺的男子竟是「黑道」人物時,楊健的確意外,而且有些無法面對 ,他無法把塗忠銘和歹徒、壞人、人渣、敗類這些形容詞聯想在一起。
而除忠銘平時對警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好感,但也許因為楊健是楊依靜的哥哥,也 許是楊健本身的官僚味不重。也沒有一些警察腐敗、貪婪的氣息,所以塗忠銘覺得自己 來找他沒有錯。
「我們正要找你……」楊健先發制人。
「我知道,所以我來了。」塗忠銘一副平靜、看破許多事的淡漠態度。
「你知道戚美娜那件案子?」楊健荁言。
「知道。」塗忠銘答得乾脆。
「你知道殺戚美娜的兇手是誰?」楊健追問。
「知道。」除忠銘簡單的說。
「你也知道沉幼婷這個人?」看塗忠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態度,楊健放心多了 ,他知道案子可以破了。
「我知道,我知道殺戚美娜的是孫成邦,我知道沉幼婷有生命危險,因為那個想殺 她的殺手就是我,而幕後主使音是孫成邦!」塗忠銘坐在楊健桌前的椅子上,什麼都說 了。
背著除忠銘,楊健低聲的打了通電話出去,而塗忠銘也沒有認真的去聽他在說些什 麼,就算楊健這會是在聯絡檢察官談有關收押他的事,塗忠銘也不在乎。
掛上電話,楊健又再正色的面對塗忠銘。
「我們會去抓孫成邦到案,你願意出席當證人嗎?」楊健照規矩來的問。
「願意!」除忠銘誠懇的說。
「在這段出庭應訊的期間,我們會保障你的安全。」楊健熟練的說。
「我無所謂。」塗忠銘一副置生死於度外的表情。
「至於你……」楊健公事公辦的,儘管他並不討厭這個男人,「你可能必須面對一 些刑責,雖然你沒有殺沉幼婷,但既然你是孫成邦的『手下』,多少會牽涉到一些案子 ,你要有心理準備。」
「在我走進這裡時,我就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楊健,」除忠銘直呼他的名字, 「做你該做的!」
楊健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氣魄」.也可惜他怎麼會走入歧途。他明明著起來是 個剛烈的漢子。
「為什麼不殺沉幼婷?」楊健再問。
「如果你是我,你下得了手嗎?」塗忠銘不答反問。
楊健一笑,如果他是那個殺手,如果和沉幼婷相處上一段時間,他可能真的會下手 !但是楊健不可能這麼告訴除忠銘,因為這只是他的玩笑話,他相信塗忠銘不會懂,除 忠銘也不會知道他珍惜沉幼婷的那份心情。
「那你又是怎麼認識依靜的?」雖然這和案情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是身為楊依靜的 兄長,楊健是非問不可,他必須保護自己的妹妹。
「意外。」塗忠銘漠然的回道。
「意外?」楊健不明白。
「我受了傷,而她救了我。」塗忠銘簡單、明暸的答,他沒有再多說一些枝枝節節 的。
「你們……」
「我們沒有怎麼樣。」塗忠銘的語氣有些嘲弄,「我對楊依靜只有感激,至於其它 的……我有自知之明,也不會自不量力.我和她甚至連朋友都不可能是,所以請你大可 以放心,令妹是『安全』的!」
給塗忠銘這一講,反倒顯得楊健現實、氣度不夠似的,所以他非得替自己說幾句話 不可。
「塗忠銘,坦白講一句話,我並不瞭解你,我也不知道你和我妹妹之間是怎麼回事 ,我只能說我信任我自己的妹妹,她是一個有腦筋的女人,至於其它的,我想我沒有什 麼意見或是立場!」楊健和塗忠銘一樣的淡然,而且這是他的真心話。
塗忠銘看著楊健,對他的話有些意外。
「事實上我剛剛打的那通電話就是給依靜的,我認為你們兩個或許想談談「你撥電 話給楊依靜?」除忠銘有些失措,「她知道我在你這裡?」
「這又不是什麼秘密,而且她早晚都會知道這所有的事,不是嗎?」對他的失措, 楊健感到有些好笑,塗忠銘似乎是真的在乎依靜,否則他不曾往一知道依靜要來時就變 得不知所措。
塗忠銘當然知道,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和楊依靜在警局裡碰面,這不在他的預料 之中,他沒有做這個心理準備,更沒有想到楊健會把楊依靜找來。
「楊健,你到底是什麼居心?」塗忠銘不滿的問。
「居心?」楊健不明白他在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