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房門,走過富麗堂皇的長廊,一路上都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心裡有些奇怪,納悶昨天看到的,在門口列隊歡迎的一大堆人全跑到哪裡去了?
總算看到一個端著茶水的女孩,水灩正想上前詢問龍擎天的去處,那女孩卻在看見她的同時,失手摔破了手中的托盤,茶水潑了一地,站在原處渾身發抖,驚慌害怕的看著她。
「知道龍擎天在哪裡嗎?」水灩淡淡的問。
女孩無法動彈,看來是嚇得腿軟了。兩人僅在原處,水灩不敢再靠近她,真怕女孩就這麼嚇得昏過去。
轉身離開,水灩放棄詢問的念頭,決定自己去找尋龍擎天。
意外的,才一轉過身,就看見龍擎天與那個自稱龍法宜的男人一同向自己走來。
「我想馬上開始工作。」水灩開門見山的說,隨即看出兩人怪異的神情。「出了什麼事嗎?」她又問了一句。
龍法宜點點頭,神色還帶有幾分戒備。「剛剛發現一個女孩死在廚房。」
水灩皺眉。一到龍門宅邸就出了這種事,看來她這次還人情債之行是不會太輕鬆了。
「帶我去看看。」水灩向擎天要求。
「你去做什麼?沒事不要跟著人家湊熱鬧。」他不贊同的說,對中國人愛湊熱鬧的天性有些不以為然。
「你不帶我去也行,我自己一路找過去,就不信找不到廚房。」水灩可不是會乖乖聽男人決定的女人。
擎天無可奈何的看著她。不讓她去也是為了要保護她啊!現在所有的龍家人都把水灩當成兇手,他是怕群情激憤,有人會攻擊水灩。她昨晚不是才說,自己的法術被封印了嗎?現在這個橫衝直撞的白蛇精,難道還以為自己是無敵女金剛,沒人能傷得了她嗎?
礙於龍法宜在一旁,擎天不好明說,只有認命的帶著水灩往廚房走去。
一個僕役模樣的男人在龍法宜耳邊說了幾句話,有些害怕的看了水灩一眼,馬上又跑得不見人影。
「公安來了,要找我們去問一些話。」龍法宜說道。
擎天點頭,拖住水灩往客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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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中,數名公安忙進忙出的,一個像是領導者的高瘦男人手上拿著屬下給的分析報告,沉思的皺眉。
「誰先發現死者的?」高瘦男人問,一臉的官方嘴臉。
龍法宜迎上前去。「是一個負責早餐的婦人。」
高瘦男人看見了龍法宜,臉色馬上一變,恭敬的陪笑臉。「啊!龍先生,你來啦!」
龍法宜可以稱為是杭州的名人,龍家又是本地的名門大族,這個代表龍門的男人,其影響力令公安不敢小看。
「又出事了,又要麻煩你們。」龍法宜客氣的說,沒有一絲的傲氣。
水灩對這些人互相陪笑的話沒興趣,眼光四處游移,想找到去廚房的路,偏偏龍擎天把她的手握得緊緊的,根本掙脫不開。
「這次的事情實在有些詭異。」高瘦男人說著,臉色十分難看。「死者的情形很特別,我當差這麼多年,沒看過這種死法。」
「死因是什麼?」
擎天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高瘦男人被嚇了一跳,原本想發作,卻在看見擎天銳利的眼眸後,到嘴邊的責備話全都乖乖的吞回肚子裡。光是看這個男人的眼神,就知道他不好惹,不是普通的角色。
「骨骼全部碎裂,包括手腳、脊椎、頸骨等,除了頭部的骨頭,其它無一完整。內臟方面,被斷裂的骨頭切碎,全部亂成一團。」高瘦男人呼了一口氣,翻翻手上的資料。「我的天啊!整個人像是被壓土機輾過似的。」
「或者是被蟒蛇纏住,活活絞死。」一個不知死活的公安臨時插了一句話,還自以為開了個有趣的玩笑,在一旁乾笑著。
所有在客廳中走動的龍家人,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不約而同的把眼光看向白水灩,這個正努力想掙脫龍擎天箝制的女人。
「你們龍家不是向來都有白蛇精作祟的傳說嗎?說不定真的是白蛇精搞的鬼。」公安又說,看見了龍家人的臉色,才發現自己的玩笑開錯地方。
「龍先生,」高瘦男人連忙把話題轉回兇殺案上。「麻煩你把龍門宅邸中每個人的資料都列給我,如果有最近才到的,請特別註明出來,方便我們的調查。」
「是有兩位,昨天才到達的。」擎天開口。
「昨天才到達,今天馬上死人?」高瘦男人乾笑幾聲。「這兩位嫌疑重大喔!麻煩請那兩位出來一下。」
「不用了,他們已經來了。」擎天不苟言笑的看他一眼,把一直在掙扎的水灩推到前面。
掙脫不休的水灩氣急敗壞的掙不開龍擎天的箝制,正準備撲上去咬他的手臂,好讓他放手,冷不防被他推到人前,一時不太能反應過來。
「就是我和她,你要問什麼,現在一次問完吧!」他半命令地說。
高瘦男人一看到白水灩,整個人就傻了,哪還有辦法問話,只能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美人兒,嘴巴半開。
龍法宜看見擎天陰沉的表情,連忙暗中踩一下高瘦男人的腳,提醒他快點回過神來,不然龍家恐怕又要出人命了。
高瘦男人終於從驚艷的情緒中醒過來,不知所云的問了些問題。前有擎天可怕的眼神,又有水灩迷煞人的美貌,他難以決定要走要留,最後終於決定性命重要,不捨的又看了水灩幾眼,才帶著大隊人馬離開。
「死的人是誰?」水灩抬起頭,看著擎天,發現他還一臉凶神惡煞般的瞪著離去的公安。
「昨晚幫我們送酒的那個女孩。」擎天簡單的說。
水灩嚥下一聲驚呼。果真是人有旦夕禍福,才一個夜晚的時間,女孩就香消玉殞,足見人類有多麼的脆弱。
心中有些淡淡的憐惜,卻沒有什麼難過。活了數百年,見過太多的死亡,她沒有那麼多閒工夫為每次的死亡傷心。
不能說她冷酷,而是修煉者大多如此,早已看清了人世的無常,任何的情緒在無情的命運面前都是多餘的,從來無力改變什麼。
「我想馬上工作,帶我去龍門宅邸的古物收藏室。」她不想再把心思擺在兇殺案上,只希望快點開始工作。
擎天順手拿過公安搜集的資料,面無表情的看著,只在聽見水灩的要求時微微點頭。
「擎天,你忙你的,我帶白小姐去就行了。」龍法宜鼓起勇氣說道,頗有壯士斷腕的味道。
「不用了,我自己來。」他搖頭拒絕。
擎天能看出龍法宜心中的懼怕,但是身為龍家負責人,所有的族人唯他馬首是瞻,不管再怎麼的怕,白水灩好歹也是客人,在沒有確定她是兇手前,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定她的罪名。要是連龍法宜也不能鎮定下來,那麼全族人鐵定會嚇得一溜煙全部搬得光光的。
龍法宜鬆了一口氣,正想指出古物收藏室的方向,擎天卻淡淡的揮了揮手。
「不必麻煩了,龍門宅邸的建築平面圖我全都背起來了。」
不多說一句,他又握住水灩的手臂,不理會任何人的眼光,逕自離開。
古典的長迴廊中,擎天走得太急,水灩根本跟不上,加上她的裙擺又長,經過幾次的摔摔跌跌,終於忍不住的往前栽。眼看就要和地上的青磚KISS上了,危急的瞬間,擎天鬆開手中的資料文件,穩穩的將她接住。雪白的紙張漫天飛舞,如一張網將兩人籠罩住。
突如其來的身體接觸,讓兩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視線膠著難分。水灩根本沒有想到要推開他過緊的懷抱,在此時,她只想到要平衡自己的身體,只能依附眼前這個男人。
是誰說過的?女人千萬不能學會依附,那是對男人沉淪的前一步。
「小心點。」
「是你走得太快,我才會跌倒的。」水灩理所當然的把所有罪過怪到他頭上。
擎天勾起一邊的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懷中的可人兒。
「我指的不只是你走路時要小心點,而是一切。」他別有所指的說。
她眨眨眼睛,側著頭看他,突然發現龍擎天的表情簡直可以稱之為迷人。
「說明白些,我不喜歡和人玩猜啞謎的遊戲。」
「有沒有發現龍門宅邸中所有的人都把你當成兇手?」他實在不相倌,水灩的神經竟會如此遲鈍,沒有發現龍家人的懼怕與敵意。
水灩想了一下,「把我當成兇手?」她回想起那女孩異於尋常的死法,才恍然大悟的瞪大眼睛。
「知道事情嚴重了吧!雖然龍家人大多不敢聲張,但是所有人都認為女孩是被巨蛇絞死的。」他嚴肅的看著水灩。「而你不就是白蛇精嗎?」
出人意料的,水灩只是回他一個笑容。
「你也懷疑我?」
擎天搖頭。「不,你沒有動機。況且我根本不相信你會殺人。」
水灩玩心大起,帶著妖魅的笑容緩慢接近他,閃動神秘光芒的眼睛逼近他的眼眸。
「但是我是妖精,不是人類,你不能用人類的行為模式來看待我。在你們凡人眼中,我們這些妖精不是沒有人性,殺人為樂,還喜歡勾引凡間男子的嗎?」水灩吐氣如蘭,完全符合中國傳說中的妖精形象。
「其它的我是不知道,但是你……」他帶著氣死人的自信,微笑搖頭。「不可能,你不可能殺人。光是依你與我初見面的情形看來,你對凡人是唯恐避之不及,更不用說去主動招惹了。」
什麼嘛!原本還想玩玩他,誰知道龍擎天早把她的個性摸得一清二楚,她根本無所遁形。
水灩悻悻的鬆開他的手,像是被人搶走了玩具,有些不高興的想拉開兩人的距離,擎天卻不肯放開,仍然困住她的視線,看進她的靈魂中。
「我懷疑有人想嫁禍於你,這件事只是個開端,如果搞鬼的人另有目的,他一定會繼續製造事件,讓所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
「我有能力保護自己。」
「是嗎?對於這一點,我抱持懷疑的態度。」擎天簡百對她的天真感到無可奈何。
「知不知道我為什麼相信你的說詞,接受你自稱為白蛇精的說法?」
水灩搖搖頭,感覺到他太過強烈的男性氣息不停的侵襲過來。
「因為你與我應對的方法與對話,天真得讓人不敢相信。」他直接說出心中的感覺,不想隱瞞。「你對外界的冷漠,只是要掩飾你的不知所措。」
水灩不滿的瞪著龍擎天。「胡說八道。」她精確的表明自己的看法。
「喔!是嗎?」他仍然勾著嘴角,維持那自信的微笑。「就算你是妖精,在紅塵中活了數百年,但是你不是人類,永遠學不會人類的狡詐陰狠,以及爾虞我詐的遊戲,靠著你那如今被封印的法術,或許能在凡間橫行無阻,但是一旦失去這項武器,你自我保護的能力簡直比普通人還不如。況且從你躲避我的態度中,不難看出你的慌亂。」
是龍擎天太特殊,還是她的心思真的太透明,連凡人都能看透?水灩咬著下唇,略過問題的核心,一心只想反擊。
「如你所說的,我不是人類,那你為什麼還要追著我不放?」她問道,等待龍擎天的回答。
他挑起眉毛,眼神中帶著些許的嘲弄。水灩很清楚,那眼神是在嘲笑她不敢面對問題,但是她還是選擇避開危險話題。
「不是人類又如何?」他回問一句,笑容中帶著可以讓人墮落的溫柔。「我只知道你是個特別的女人,只知道自己非要你不可。況且你與人類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同啊!我的口味很特別,只挑最好的,或許在人類之中,能讓我心儀的女子根本不存在,上天垂憐,所以讓我遇見了你。」
「修煉者是不能有感情的。」她不知所云的說道,聲音宛如低喃。
「那是你們這些修煉者必須遵守的規定,還是你給自己下的限制?」他更逼近,手指纏入她的長髮中,定住水灩的視線。
「那是禁忌。」虛弱的聲音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她太清楚會發生什麼事,卻無法逃避。
還是她私心裡也在期待?
「去他的禁忌。」
他緩緩的低下頭,準確的找到她紅馥的櫻唇。
期待了太久,卻又一直克制自己的行為,但是──他在心中暗睹罵了一句──天殺的重重禁忌與規範,再怎麼說,一個男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啊!
早已不能等待了,那股從一見到她起就在心中隱隱撩撥的疼痛,已漸漸吞噬擎天的理智,等待激情的一刻,就要決堤而出……
擎天吻著她醉人的唇,無法自拔的深深陷溺,糾纏著她的舌,更糾纏她的靈魂,不容許她有分毫的逃避,進一步要求她的反應。
水灩在迷亂間,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原本有些無措的手,如今有些猶豫的放在他肩上,隨著熱吻的逐漸加深,纖致的手慢慢握緊,修長的手指陷入擎天寬闊堅實的肩膀中。就是這種肩膀,能讓女人深深的依戀,生生世世都不願鬆手。
在心中的某處看不見的盲點,水灩的認知早已雪亮。抗拒他又能如何呢?從今而後,自己的生命絕對不可能再像從前那般平靜安穩。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包括戀荷,許許多多的修煉者都願意放棄永生,放棄長生不老與列位仙班的機會,甘心選擇凡人,愛恨生死過一生。
愛情的迷咒,任誰也無法破解。或許是上天注定,她這個白蛇精就該被龍擎天這個「龍的傳人」綁住,再也別想逃脫。
許久之後,他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對水灩的箝制,抵住她的額頭,用手指輕輕畫過她溫潤的紅唇,沒有錯過她茫然的眼神,以及略微急促的呼吸。
「別拿什麼禁忌一類的東西搪塞我,那些死板的教條阻止不了我的。」
最最溫柔的話,卻也隱含著些許的威脅。擎天低沉渾厚的聲音,有如溫熱的酒,滲透進她的魂魄。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是什麼,反正我愛上你的那一刻起,就打定主意要定你了。親愛的,你休想逃避。」
「愛上我?你什麼時候愛上我?」水灩傻傻的問,換來他有些愛憐寵溺的微笑。
「從看到你的那一刻起,這叫一見鍾情。」
蠻橫而溫柔,多麼矛盾的組合,但是這些組合卻在龍擎天的身上表露無遺,更顯現出他的神秘難測,誘引著水灩去探索。
「說什麼感情,那不過是你們人類為了原始的情慾所找的借口。」她躲開擎天的注視。
「是情慾又如何?至少人類敢勇敢的面對自身的感覺,不像你們這些修煉者,只學會一再的逃避。」他半挑釁的說,鬆開對水灩的箝制。「與你們的刻意躲避、故作清高比起來,原始的情慾反而更顯出它美麗之處。」
水灩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明知道會被蠱惑,卻又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的眼睛。
「修煉者故作清高?」她哼了一聲。「我也看過不少修煉者試著與凡人陷入感情中,最後的下場卻都淒慘到了極點。就拿與我同類,『白蛇傳』中的白素貞來說,這不就是個前車之鑒?」
付出真心真情,最後還是不敵人類的猜忌之心,那個曾經摯愛過、曾在枕畔細語、曾在西湖斷橋借傘相遇的男子,最後竟然找來法海,把妖精的一片深情,鎮壓在雷峰塔之下。
「不要把我比喻成許仙,我不是那種懦弱無用的男人。」擎天不悅的看著她,實在很想再把她拖進懷裡,狠狠的物她,直到把水灩腦袋裡的固執全部吻掉,讓這個讓他又愛又氣的白蛇精再也不能回嘴。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水灩對凡人的觀點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數百年來,她所聽所聞所信都是這些東西,要她一時之間改變,談何容易呢?雖然前不久戀荷甘心下嫁給一個凡人的事情的確對她造成了不小的震撼,但是她還沒有釐清心裡的思想,龍擎天就這麼突然冒出來,讓她完全的措手不及,想逃想躲,身為修煉者的自尊心又放不下;想要迎戰,卻又發現自己應付他的狂熱激情就已經招架不住了,哪有餘力反擊?
擎天在誘惑她,要水灩完全的沉淪。
他看出她臉上變化萬千的表情,知道她也正在掙扎。
「親愛的,對你自己誠實一點吧!擁有人類的感情並不可恥。」他勸說著,雖然不懂所謂的禁忌,但是他打從一開始就不把這些規範看在眼中。
水灩深吸一口氣。「暫時別談這個,我想開始工作了。」她強作鎮定,實際上卻是想開溜。
「白水灩。」擎天的語氣中帶著憤怒,讓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
一個箭步,他又佔據了她所有的規線,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水灩心中有些發毛的看著他。深不可測的眼眸,像是囚禁了午夜的天空,現在他的眼中有著再明白不過的怒氣。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為什麼你就是不能試著接受我,試著去面對你自己心中的感情?」
「我試過了,最後決定還是離你遠一點的好。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但是你的出現卻讓我的直覺徹底失靈。」她咬著下唇,模樣有幾分嬌弱,更令人想要將她擁入懷中。「你要我對自己誠實,我真的做了,但是結果卻讓我感覺到不可言喻的害怕。」
擎天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意外的看見她有些無助的神情。看來他是真的成功了,至少能確定的是,他已經攻破了水灩的心防,消融了她冰冷的保護膜,卸下她冰山美人的面具。
「你習慣控制一切,而我是你所不能控制的?」他溫柔的問。
水灩皺著眉頭,半晌之後才點點頭。
「或許我是你命定的剋星,你根本躲不過。」他的聲音低沉,接近誘哄。「所以乾脆別躲了,嫁給我如何?」
水灩聞言,火速的遠離他,像是猛然被雷劈到,又像是他剛剛說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哈!太好了,生平第一次求婚,得到的居然是這種反應。擎天哭笑不得地歎口氣。
為什麼他愛上的不是普通一點的女子呢?他第三十一次對自己發問。
不過,話說回來,普通的女子就能俘虜他的心嗎?
終於找到結論了,一切都是他自討苦吃。
「修煉者不准與凡人通婚嗎?」看她嚇成那樣子,俏臉上白中帶青,他還真怕水灩就這麼昏過去。
「可以啊!戀荷就是一個例子,她前不久與凡人通婚。不過她與我不同……」水灩有些語無倫次,扶著欄杆,極想逃離現場。
「既然可以,那就沒有所謂的禁忌了。」他逼近,霸道的替她決定。「好啦!這麼說來你就沒有拒絕我的理由了。」
她猛烈的搖頭,卻找不出話來反駁龍擎天。
天啊!水灩在心中哀號著。為什麼在人間活了數百年,遇上龍擎天,她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因為她的法力全失?因為他太過緊迫逼人的溫柔?還是一切全應了戀荷不久前所說的話?
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數,是緣是孽,不論是誰都無力抵擋。
這種無助感,與這種無法割捨的誘惑,就是戀荷在凌震廷懷中所感受到的嗎?所以她心甘情願丟下千年道行,成為凡人的妻子?
水灩看著眼前的龍擎天,這個天地都無法撼動他決心分毫的男子,明確的感覺到自己已經在懸崖邊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