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我好像沒太大的訝異。」哪像她身邊的小女僕早嚇得昏死過去。
「鐵心。」鐵烈以眼神示意一旁的鐵心去扶起春蘭。「帶荊公子的隨從去客房休息。」
「你這樣支開所有人,有什麼目的?」她坦然迎視他高深莫測的雙眸。對夜皇而言,栽在女人手裡可是生平奇恥大辱,而且還被當成僕奴販售,他大概不會善罷甘休。
「這樣我們兩個才可以好好談談。」
看著他露出詭笑,荊無情雖處變不驚,但微顫的雙腿仍不由自主的退後。「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你不是來夜城做買賣嗎?難道你不想談生意?」
這可惡的男人。「向來都是石公子與我洽談。」想抓她的弱點,他未免也太小看她,頂多他們蘇州茶坊不做夜城這筆生意。頭一次她願捨棄賺進白花花銀子的機會,因為他。
「這次我夜皇親自出馬,給足你蘇州茶坊的面子。」鐵烈不懷好意的逼近她,近到她全身肌膚都可以感受到他輻射出的熱力,干擾了她的冷靜。
「可是我不想和你談。」她暗自深呼吸以收斂心神,倒退的與他保持距離,可是她退一步,他就前進兩大步,讓她退無可退。
「那夜城的生意你不想要了嗎?」
「少掉夜城這筆生意,蘇州茶坊不會倒。」荊無情決定轉身離開,冷不防手臂被他拉住。「放手。」
「不放。」
他深沉的眸子燃著堅定的火光,強而有力的大掌灼燒著她的肌膚,她試圖掙扎,可是他的手像鐵鉗般,緊緊攫住她的手臂。
「你……那就別怪我不客氣。」荊無情反身回掌,豈料他早有預防,手還揚在半空中就被他攫獲。
他一個使勁,迫使她身子往前傾與他貼合,他堅硬如鐵牆的胸膛緊壓著她的胸部,她可以清楚感覺到他身體上的變化。
該死的男人。她還沒青澀到不知道他的意圖,她也知道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光從那來無影、去無蹤的夜鬼身上便可看出他的功夫高出她太多了。
「夜皇。」她深呼吸的平息受他影響而混亂的心神。
「鐵烈,我的名字叫鐵烈。」他眼神變得深黯,嗓音也變得瘖啞。
「好的,鐵公子,可否請你先放開我,你這樣抓著我快不能呼吸了。」腰被他鐵鉗似的手臂箍緊,她不斷掙扎。
「叫我烈。」
注意到他的臉不斷靠近,她直覺的頭一側閃開,「鐵公子,請你收斂一點,我現在是個男人。」
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一點羞恥心和道德感?
她猜沒有,否則他也不會肆無忌憚的吻她了。一個視禮教於無物的狂傲男子——夜城之王鐵烈,她應該事先調查清楚才處置他,不該因一時惱羞成怒而將他賣掉。
想起那蠻橫狂野的擁吻,一股熱流在她體內蔓延,她發現只要和他接觸,她的心便狂跳不已。
「男人?」他肆笑,邪惡的眼神骨碌碌的繞著她的胸口,他知道別人之所以看不出來她身為女紅妝,是因為她將自己的渾圓用布纏平。「讓你可愛的雙峰受罪真是不應該。」他俯下頭,在她胸前流連忘返的落下細碎的熱吻。
可愛!「你在做什麼?」她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冷靜,但心跳卻背道而馳的變得劇烈急促。
「我在照顧受你凌虐的胸脯。」他渴望她到全身肌肉都緊繃抽痛。
「去……唔。」她的嘴被他強悍的佔據。
他的唇帶著濃濁的熱氣侵襲她,他的舌堅定的攻城掠地,在她嘴裡靈活的翻攪吸吮,她發現自己的呼吸被他抽去,理智也被他猛驚熾烈的男性氣息給燒去,她快……不能……呼吸了。
「女孩子不可以罵髒話。」就在她幾乎以為自己快窒息而死時,鐵烈略停止狂猛的攻勢,徐緩的輕啄她柔潤的唇瓣,沙啞呢噥道:「才分開幾日,我覺得好像過了好幾年。」
荊無情屏息,不願他察覺她漸漸受他影響,拚命壓抑胸口如擂鼓般的心跳,冷然無畏的注視他。
瞧她一臉倔強,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瞪著他,被吻滋潤過的唇辦泛著瑰麗的色澤,讓他情不自禁的再次啄了下。
「你更可愛。」
砰的撞門聲阻斷了他繼續的擁吻。
「鐵烈你……」門口的石定風感到震驚,張大的嘴足以吞下鴕鳥蛋。「你們……怎麼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荊無情意識到石定風的誤解,決定反將鐵烈一軍,魅惑的倚靠在鐵烈昂藏的身軀上。「我們兩情相悅,難道你要阻止他愛男人嗎?」誰叫他要輕薄她,毀掉夜皇之威名也算他活該。
「是啊!」難得她如此柔順,鐵烈笑得牙齒都露了白,不避諱的雙手反圈住她的纖腰,悄悄的貼近她小巧的耳朵,「壞女孩。」
她的身體沒來由的竄過一陣戰慄,心中蒙上一層烏雲。
鐵烈察覺到她微微的輕顫,邪惡的笑容在他唇邊擴大,他知道她身體敏感的弱點了。
「可是……可是你們都是男的。」石定風哭喪著臉。
「那又如何?」鐵烈冷硬的嘴角挑起溫柔的笑,低頭凝視她。「相愛的人只要能在一起就夠了,我跟她如此契合,你狠心拆散我們嗎?」
「我……我……」石定風哪敢點頭。
「那麼派人去把我住的地方打掃一下,她今夜要和我住在一起。」
聞言,荊無情往愕不已。這下真的自掘墳墓了。
*****
「夜皇,請你搞清楚,我是來做生意的。」石定風離去後,荊無情立刻推開色迷迷的鐵烈。
「那我們就來做買賣。」他不死心的摟住她的腰。
發現自己躲不掉他那雙邪惡的魔掌,她懊惱的道:「你放手。」
「不放。怎麼辦,我想買你耶!」他輕唱著她小巧的耳垂,舌尖在她白皙的耳廓舔吮,得意的看見她耳朵開始泛紅,蔓延至整張粉嫩的橋顏。
「鐵公子,請你放尊重一點。」被他圈在臂彎中,荊無情的話一點恫喝的威嚴都沒有。嗚!她後悔惹上他。
「好吧!你想怎麼談?」他的手始終摟著她的腰。
「可否請你先放開我?」
鐵烈暫時妥協,反正在他的地盤上她也無處可逃。
荊無情將春蘭昏倒後遺留下的檀木盒放上茶几,打開盒蓋後,內層是分割成十二個小方格的小抽屜,每個抽屜上寫著不同的春茶。
「這是今年上好的春茶,你嘗嘗看。」她抓起一小撮茶葉擱在掌心遞給他。
鐵烈瞥了眼她掌心中散發出清香的茶葉,視線回到她沉靜的嬌容上,一瞬也不瞬的黯黑深瞳讓她的身體竄過一陣戰慄。
他沒接過,只是俯下頭在她白嫩的掌心梭巡,接著用嘴和舌貪婪的吸吮混和著茶香和女性馨香的獨特芬芳,頓時渴望漲滿了胸腔,他想品嚐的不只是茶,他要她。
隨著他邪肆的吮,她透明細緻的肌膚泛起淡淡的紅暈,自他深沉的眼瞳,她看見駭人的沸騰慾火,席捲入侵她的靈魂深處。
心一慌,她急抽回手,一個踉蹌,差點碰倒了展示的茶樣。
「這茶一錢十兩銀。」她力圖冷靜。
「太便宜了,在你掌心裡,它的價值遠勝過十兩。」他渾身散發出強烈的陽剛氣息,包圍了她,令她無處可逃。
「你……你再這麼不正經,我即刻就走人。」荊無情勉強以沉肅的態度面對輕佻的他,卻陡然發現從她喉嚨中吐出的聲音竟像嚶嚀喘息。
「你說怎麼不正經?是吻你不正經,還是品茶不正經?」鐵烈嘴角勾起笑,邪惡的瞅著她。
「夜皇!」她咬牙低吼。
「叫我烈。」鐵烈慢慢挨近她,抬起佈滿厚繭的大掌欲撫觸她因怒意而更加艷麗動人的臉蛋。
但還沒觸碰到她的臉,她已反應機警的閃開,他仍不死心的拉住她的發尾輕輕一扯。
怕他扯亂她好不容易束起偽裝的男兒髮髻,荊無情不敢亂動,只能任他的粗指纏住她的發尾,緩緩捲起直逼她的耳鬢,而隨著他的手逐漸貼近,她的心跳開始加快,血脈債動。
「你是我的。」
「你別再靠過來,否則我就!」一把銀色的髮簪自她袖口抽出,說時遲那時快,尖端直抵著她喉嚨。
他一愕,斂起了笑,「你以為這樣就威脅得了我?」
「我不是在威脅你,而是在警告你,我絕不是在跟你說笑。」這就是她最後的武器,寧死不屈。
鐵烈高深莫測的盯著不馴的她,緩緩的鬆手,「好個荊無情,你在試探我的決心,可惜……」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有,她只覺得手腕微麻了下,髮簪隨即落入他的掌心,而她的身子也一軟的倒入他懷中,「你也太小看我了。」
她的確太小覷他了。全身無法動彈的荊無情後悔莫及,她不該惹上他,賺了銀子卻得賠上身子。
「鐵烈!」衝進門的石定風恰巧看到荊無情倒在他懷裡。
「有事?」將她安置在太師椅上,鐵烈濃眉一挑。
「呃,這個……白雲牧場……你的未婚妻來了。」
他有未婚妻!荒無情猛然一驚,而他竟放肆的輕薄她。他當她是什麼?霎時,她感到羞憤、難堪。他該不會將她當成供人狎玩的妓女來報復?想著,她臉色泛白。
不!她絕不容許自已淪落那麼不堪的地步,她要逃!
「你通知她的?」別以為他不管事就什麼都不知道。鐵烈睨了他一眼。
「我……我沒有。自你失蹤後,華蓮公主一直很擔心,頻頻飛鴿傳書來探詢,所以知道你平安歸來,她就說要來探視你。」石定風不敢正視他的眼。夜皇不形於色的勃發怒氣更叫人毛骨悚然。
「你這位軍師做得挺逍遙的嘛,還兼差當起報馬仔。」鐵烈皮笑向不笑的說,「替我召妓,還替我擔心終身大事,真是有勞你了。」
「哪裡,夜皇的『性』福是我們夜城上下百姓之福。」
「謝謝你這位軍師的關愛,既然你那麼問,那麼接待華蓮公主的事就交給你了。」鐵烈轉身回到太師椅上,與荊無情四目相接,綻開邪惡的笑容,「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向來是恩怨分明,人家待我幾分,我就回敬對方幾分,而你——荊公子,我該如何處置你呢?」他放肆的食指輕輕的畫過荊無情動彈不得的臉蛋。
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只能用眼神怒視他。早知道夜皇是他,她就不會來夜城。
「咳咳!鐵烈,荊公子是客人,雖然他曾經對你做出那樣的事,但那也不能怪他,是你自已故弄玄虛不讓人知道你的身份。」石定風清清喉嚨打破窒悶,同情的看著荊無情,此刻她就像一隻被猛獅逗弄的白兔。
「那你說,我該怎麼招待我們的貴客?」鐵烈的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荊公子長途奔波,舟車勞頓,一定很累了,就先讓他去休息如何?」石定風分別收到荊無情投來的感激眼神和鐵烈不悅的殺意。
鐵烈以身軀擋在她和石定風之間,「那麼我住的地方打掃好了沒?」
她不要!要是住進夜皇居,她不被他生香活剝、拆吃入腹才怪。想想,她全身不禁竄起一陣戰慄。
「華蓮公主來了,你至少給人家一點子,而且要是讓人知道夜皇居裡藏了個男人,那麼……」
「我管人家怎麼想。」鐵烈狂傲的負手而立。
「那麼你有沒有問過荊公子的意見呢?他願不願意跟你同居?」
「她能有什麼意見?」鐵烈瞇著眼,就像只逗弄耗子的大貓。
「荊公子,你的意見?」石定風彈指一飛,讓荊無情重獲自由。
「我不要,你這個殺千刀的野蠻人別碰我!」
「看吧!」石定風兩手一攤。
鐵烈臉色難看到極點,多少女人想獲得他的青睞,而這女人居然視他為毒蛇猛獸避之唯恐不及。
「石公子。」荊無情飛奔到石定風身後,冷冷的斜睨著鐵烈,心口兒怦怦跳。
「別以為石定風可以當你的靠山,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瞪著躲在石定風身後的她,鐵烈鐵青著臉道:「我不會放棄的!」隨即拂袖而去。
「謝謝石公子。」荊無情抱拳一揖,心頭仍在打鼓。她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別客氣,我才該說抱歉,夜皇多有得罪之處尚請見諒。」石定風一個頭兩個大,心中暗中祈禱,希望華蓮的到來能讓情況改觀。
*****
男人都沒一個是好東西,
荊無情站在閣樓窗前,沒錯過窗外遠處小橋庭院中,立在夕陽下兩個重疊的影子,若非鐵烈傳達要她到書房談生意,她根本不會踏進夜皇居半步。
瞧兩人難分難捨的模樣,她胸口沉甸甸的像壓了重重的巨石般,她是怎麼了?華蓮公主和夜皇本就有婚約在身,她只是個來夜城做買賣的過客,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為什麼心頭好難受?
不看了!荊無情正打算轉身離去時,敲門聲卻響起。
「夜皇,是你喚鳳娘來嗎?」是柳鳳娘。
荊無情一怔,接著拉開門,「柳姑娘。」
「是你,荊公子。」柳鳳娘驚喜的靠上前,「怎麼會是你在這?」
荊無情反射性的退後一步。「沒什麼。」看來是有心人在搞鬼「我該走了。」
豈料她的衣角被柳鳳娘拉住。「別走,人家想跟你好好聊聊。」
「柳姑娘,請自重。」瞧柳鳳娘鳳眸輕輕一挑,風情萬種勾人心魂,若她是男人,一定難逃她編織的媚網。
「我是很想重,可是就是怎麼吃都重不起來,夜皇也說我太輕了,身上沒半點肉。」
柳鳳娘曖昧的話讓荊無情胸口的巨石更沉,她佯裝若無其事的開口,「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男女『瘦瘦』不親,那胖胖就可以親了嗎?」
「柳姑娘,這裡是夜城。」不是棲鳳樓。
「我知道呀!」柳鳳娘雙臂摟緊她的手,「夜城我常來,可惜每次都和荊公子失之交臂,難得有這個機會可以和荊公子獨處促膝談心,我想多瞭解一下荊公子。」
「柳姑娘,在下只是個普通的生意人,沒什麼好瞭解的。」荊無情發現自己竟掙不開她黏人的手。
「才怪。」柳鳳娘嬌笑道,俯身偏頭的瞅著垂首斂眉的荊無情,「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
荊無情不禁在心裡低咒,男人是災星,女人是禍水,而這兩種人她都視為畏途。
咿呀一聲門被推開,及時解救荊無情於水深火熱中,同時也讓她掉進另一個無底深淵裡。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鐵烈濃眉揚起。
「好啊!竟跑到這裡幽會。」嬌艷貴氣的華蓮雙手圈著鐵烈的胳臂。「烈,這些了人真是缺乏管教,連夜皇居也敢擅闖。」
「她們不是下人。」他目光灼灼直盯著泰然處之的荊無情。
「夜皇,不是你叫鳳娘來此嗎?」柳鳳娘身子顫抖的躲在菊無情身後,不敢迎視他冷酷的眼。
「原來你就是花名滿天下、艷冠群芳的北方花魁柳鳳娘?」華蓮輕蔑的睥睨著柳鳳娘。
「你怎麼說?」鐵烈瞟向一旁置之度外的荊無情。
「你要我說什麼?我偷了你的女人?」真可笑!
華蓮暗由自打量著莉無情。好個俊美冷艷、氣質出塵的男子,跟鐵烈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如果是在遇見鐵烈之前遇見他,她一定會心動。
「他是誰?」華蓮插話。
「荊無情,蘇州茶坊的商賈。」
「你就是荊公子?」華蓮頷首為禮。他就是傳言中被夜皇看上有斷袖之癖的男人?
「這位是華蓮公主,當今皇上的侄女。」鐵烈簡略的為她們介紹。
「民女拜見公主。」柳鳳娘欠身一福。
「你怎麼不跪拜?」見荊無情依然冷傲的站著,無視於自己的存在,華蓮心中怎麼也吞不下這口怨氣。
「夜城應該不歸大唐律法所管轄,恕在下失禮。」荊無情一揖,轉身欲離去,卻被吼住。
「你好大的膽子,不怕我向皇上告你一狀?」他是第二個敢輕忽她的人。「烈,你看啦!這種人你還跟他做什麼生意?」
「她說得沒錯。」鐵烈冷硬的唇角不自覺的柔和下來,見荊無情要走,他不捨的喚住,「且慢。」
「鐵公子,有何指教?」步出玄關的荊無情頭也沒回的問。
「你還沒解釋為何會到夜皇居,這裡可不是你說要來就來的地方。」她是來找他嗎?鐵烈的胸口凝聚著喜悅,但表面上喜怒不形於色。
「想必你偉大的軍師會比我更清楚。」荊無情昂首離去。只要不看見鐵烈和華蓮公主相偎依的親密模樣,她胸口的鬱悶便稍稍舒緩了些。
「出來。」鐵烈對著荊無情消失的方向道。
石定風隨即嘻皮笑臉的自長廊外走出。
「你怎麼知道我躲在那?」
鐵烈送他一個白眼。閒著沒事幹嗎?玩出這等無聊的把戲。
「夜皇,你今晚要我作陪嗎?」柳鳳娘畏顫的問,頭也不敢抬。
「出去。」
「夜皇叫你滾沒聽見是不是?」華蓮心中得意的斜睇著柳鳳娘。
「不是她,是你們兩個狼與狽。」沒有華蓮支開他,一個石定風根本變不出花樣,可惜他們都萬萬沒想到荊無情是女的。
「烈。」華蓮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要趕我走?」
「滾!」鐵烈咆哮。
「走啦、走啦!」石定風趕緊拖著華蓮出去。看來用錯計策了,他得另謀方法,一定要讓好兄弟知道抱女人還是比抱男人好。
*****
「春蘭,快起來。」趁著鐵烈和他的未婚妻打得火熱,荊無情來到床邊輕聲叫喚。
「小姐……」睡意朦朧的春蘭才一開口,嘴便快速被摀住。
「噓!別出聲,我們馬上離開夜城。」
「為什麼?」她好累。
「你不走,我可要走了。」她沒那麼多時間耗,萬一被發現就走不了。
「小……少爺,你不可以丟下我。」春蘭一凜,趕緊下床打理包袱,走到荊無情身邊。
「抓著我!」荊無情拉起她的手施展輕功,逃要緊。
「少爺,我頭暈。」沒有武功的春蘭感覺整個胃在翻攪。「我們現在要去哪?」
荊無情瞟了臉色發白的她一眼,舉目四顧,「馬房。」應該不遠了,她攜著春蘭翻下屋頂。
「少爺,你要偷馬?」
「只是取回我們的馬,不叫偷。」荊無情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行蹤,不讓巡夜的守衛發現,「快!」
「少爺,慢一點。」看著她順利取得馬兒牽出馬房,春蘭心裡忐忑的想,怎麼那麼順利?
「噓!小聲一點。」雖然她心裡也覺得不太對勁,不過一想到鐵烈正和他的老相好纏綿,胸口沒來由的湧上一口悶氣,她連忙甩甩頭,「走吧!我們快離開這裡。」
「那生意怎麼辦?夜城可是我們蘇州茶坊在北方最大的合作夥伴,少了這筆交易,會損失很多錢。」春蘭在荊無情精打細算的薰陶下略有心得。
「沒關係。」總比身心都賠上的好。荊無情迅速的跨上馬,「春蘭,走。」
「喔。」春蘭正準備上馬時,忽然蓮足下有股力量托起她,使她順利的上馬,「謝謝……啊。」
「該死的!」荊無情瞥見拉住春蘭韁繩的鐵心,不假思索的揮起馬鞭,先逃要緊。
「少爺,快走,別管我了,夜城不會為難我的。」只要小姐平安,她日後再想辦法離開。
驀地一道黑影掠過她身邊,像一陣狂風吹過,她定神一瞧,赫然發現不知何時鐵烈已騎上馬,風馳電掣的追上去,她心急如焚的大叫,「少爺,小心,快逃!」
「保重。」葡無情邊回頭邊加速,悚然一驚的看見狂怒的鐵烈正快速追上她,她更加慌亂的揮鞭催馬。「快、快!」
「停下來!」宛若沙暴席捲而來的鐵烈厲聲吼道。
荊無情不理會他的叫囂,盡可能俯低身子。
「荊無情!」他吼著,傾過身子試圖拉住她的韁繩。
「放手!」兩騎並行非常危險,再加上他靠得如此近,荊無情心驚的大吼。
「不放,你快停下來。」他厲聲喝斥。
「我不是夜城的人,毋需聽你的命令。」他以為他是誰,就連她爹也不能操控她的意志,他憑什麼?
「你……」鐵烈臉色一沉,使勁一扯的斷然止住她的馬兒,「該死的女人,你是白癡是不是?」看她不要命的往前騎,想到她有可能因此摔斷脖子,他的心便緊緊揪起。
他的蠻橫激怒了她,她沒待馬兒停下就縱身一躍,滾下馬背。
被她瘋狂的舉動嚇得心臟幾乎暫停,鐵烈不禁咆哮,「笨女人,等我抓到你,非好好打你的屁股不可。」
荊無情沒回頭的拚命向前奔跑,她知道一停下就難逃他的魔掌,雖然她的武功內力不如他,但她有自信自己的輕功絕不輸他。
但——當那狂細的馬蹄聲逐漸接近時,她才知道她錯了!
「你給我停下來。」
吼聲、馬蹄聲緊緊逼迫著她,在她氣喘吁吁的同時,忽然她的腰被鐵鉗似的手箍緊,身子騰空飛起。
他輕而易舉的像老鷹抓小雞般抄起她,擄至身前,「還想跑?」
荊無情激烈的扭動,並槌打著他,「你這個野蠻人快放開我,」
「野蠻人?你還沒見識過什麼叫真正的野蠻。」一抹邪惡的光芒在他的深瞳中閃爍,低啞的嗓音在她耳後輕呵著氣,撩起她一陣戰慄。
她想起他狂猛的吻,「你別亂……唔!」
貪婪的吻封住她的聲音,以安撫他失控恐慌的心。
以後他絕對要禁止她騎這種可怕的動物。
「荊無情,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吻!」
「不!」她抵抗著他灼熱的索吻,也抗拒著自已對他的反應。
怕她再次從手中溜走,鐵烈點住她的穴道,「你只能屬於我。」一扯韁的回頭,他同時拉起她的馬回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