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管你是誰,三更半夜不睡,打電話來想找死‥‥」
「晚安,羅文。」羅文跟他是大學同學,現在是他的特助。
「啊,老大。」
接著是乒乓鏗鏘 砰!一個重物摔到地上的聲音,乾笑聲自電話那頭傳來,「抱歉,抱歉,我不是說你。」
君子祺皮笑肉不笑,「我當然知道,你只是個性差了一點,嘴巴大了一點,講話都不經大腦。」
「老大。」罵人不帶髒字。羅文苦笑。
「閒話少說,現在幫我辦一件事。」
「現在?老大,你沒搞錯吧,現在幾點?」看了眼表。
「凌晨兩點半。」
羅文喳呼,「凌晨兩點半,老大,你也好心一點,為了你去參加聚會,我今天加班到十點,好不容易可以回家休息,才躺下‥‥」
「才加班到十點?」君子祺漫不經心的打斷他的話,「看來我給的工作量比我想像的還要輕。」
「老大,你饒了我。」羅文哀求道。
倏忽一陣碰撞聲由隔壁傳來,君子祺皺起眉,她在搞什麼鬼?
「怎麼了?老大?」
「沒什麼,去我住的地方拿一套乾淨的西裝還有內衣褲到東華飯店。」
「你要的?」
「嗯。」怎麼沒聲音了?君子祺不知不覺的移動腳步貼著牆壁聆聽。
「你怎麼跑到飯店?我記得你不是去參加你學生的同學會,該不會是把上你的學生,跟她們發生了關係?」連學生也吃了。
「把你腦袋齷齪的思想給洗掉,我不會像某人一樣,都快年過四十的人了還老牛吃嫩草。」該不會出事了?
羅文不平的道:「我才三十六歲又兩個月,還比你小。」哪有老?
「是,三十六歲又兩個月的同學,麻煩你另外弄一套女性的衣服過來,身高約一六0左右。」說女人小心眼愛計較歲數,男人也不例外。
「不會吧,你頁的跟你的學生到飯店開房間?」
「羅文,我記得我們公司還缺一名掃廁所的。」君子祺嘴角微勾,似笑非笑,話筒那一方的羅文腳底竄過一陣涼意。
「失言,失言,偉大的總裁紅顏知己不少,要什麼女人沒有,怎麼可能看上那些青澀的黃毛丫頭。還有其他要我順便帶的嗎?」為免死無葬生之地,他趕緊轉開話題。
「一套女性內衣褲,三十四C。」如果他沒估錯的話,想起單薄襯衫下她那若隱若現的豐滿,一道熱流直衝下腹。
「女性內衣褲?」不會吧,叫他三更半夜去哪弄?
「我相信你的女人應該不少,記得,三十分鐘後我要看到你,否則明天開始你的工作就‥‥」多一項廁所清潔。
「是,我馬上到。」羅文趕緊切掉電話。
君子祺收起手機,決定去隔壁看看狀況,他刻意不去理會心裡的在乎,告訴自己這只是基於人道立場對一個醉女的照顧。
他也懶得敲門,反正醉死的人也不會起來開門,君子祺拿著飯店給的備用磁卡打開了門。
門內怵目驚心的景象讓他下巴快掉到地上,地上沒有一處可以供站立的地方,不是碎玻璃,就是她吐的穢物。
哇勒,這女人是來搞破壞的嗎?
檯燈摔到地上,几上的茶壺翻倒,昂貴的沙發椅都弄破了,地上古董花瓶、立燈的碎片滿地,落地窗簾也歪了一邊。
再看看大床上,凌亂骯髒滿是她吐出來的穢物,空氣中瀰漫著臭味,而肇事者的她正大剌剌的躺在浴室裡打呼。
這女人真行!
他估計錯誤這女人驚人的破壞力。
「客房服務。」這時他叫的客房服務生來了,敲了下他的門。
「我在這。」他將房門打開。
服務生放眼望去,乍見彷彿颶風肆虐過的房間,笑容僵在臉上。
「先生,這是怎麼回事?」他勉強擠出扭曲的笑。
「放心吧,我會負責,到時候請你們經理來評估損失多少,把帳單送到君氏企業。」君子祺走到浴室,打橫把琥珀從浴室抱起來,無奈的走向隔壁。
「好的。」跟著他的服務生再度勉強擠出笑。
光想到比垃圾場好不到哪去的房間他就頭大,叫他怎麼收拾善後?地毯上那些玻璃碎片就很難清理,還有床單上發臭的穢物怎麼洗得掉?
「另外幫我把這些衣服拿去送洗,明早送到君氏企業。」將她安置在沙發上後,他指了指浴室裡的髒衣服。
一是的。」服務生強忍著掩鼻的衝動,捧著那臭氣沖天的衣服到門口,「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地方?」
「暫時沒有,隔壁房間的事頁的很抱歉。」他塞了一張大鈔給服務生。
服務生這才「真心」展開笑容,一沒關係,我們會處理的。」那間房間恐怕得重新整修了。
君子祺關上門扉,看了眼沙發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女子,不由得長吁了口氣。他後悔丟KTV,更後悔利用喝醉的她來當擋箭牌了,說不定那些花癡學生還比她好應付。
想到她那驚人的破壞力,他不由得再歎口氣。光一晚,他便破財名聲敗,明天八卦新聞漫天飛舞也沒關係了,反正已經不會再糟。
「就是她讓你一個晚上花了一百零八萬兩千六百元?」拿去定存都還有利息,卻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自白損失。
火燒屁股,一路飆車來送衣服的羅文張口結舌的聽完好友的這一夜經歷,整個人都呆掉了。
望著安詳舒適的躺在床上睡覺的女子,凌亂的長髮披肩,整個人包裹在棉被裡,露出一張嬌俏清純的臉龐。
「她看起來好像不滿十八歲。」
「那你該戴老花眼鏡了。」從浴室出來的君子祺沒好氣的說。「她的皮包裡有她的身份證,乎琥珀,華揚廣告公司的企畫經理,年二十九。」總要知道害他破財的女人是何方神聖。
「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羅文沉吟著。
「我看只要是母的,你都飢不擇食。」
「老大,我哪有,我也是有原則的,像朋友之妻不可戲,你的女人我是不會碰。」他還不想找死。
羅文嘻皮笑臉的,言下之意如果她不是君子祺的女人那就另當別論。視線回到床榻上的女子。
這時,她翻個身,一條粉嫩玉臂就這麼露出棉被外,那珠圓玉潤的香肩也探出來,再一個側轉,整個裸背露出一半,活色生香的今在場的雄性動物呼吸一窒。
光這養眼的情景就可以讓人有無限遐想。
「看什麼看!」君子祺吞嚥了下口水,首先回神,面色不善的擋在好友面前。「衣服送到,你可以滾了。」看到好友露骨的視線毫不掩飾對床上的琥珀的欣賞,一股沒來由的鬱悶充塞他的胸口。
口是你替她脫掉衣服的?」羅文笑得不懷好意。想必好友在替人脫去衣服時,也不會錯過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膚。
「關你什麼事。」兩抹狼狽的潮紅浮現在君子祺臉上。他是幫她脫掉那身骯髒的衣服,免得弄髒了床單,可也是目不交睫,沒亂瞄。
「別這樣啼,我只是想知道你該不會趁機吃了她?」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好友臉紅,而且是為了一名他向來視為「衣服」的女子,怎麼不叫他吃驚。該不會他真的陷了下去?
「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行徑不是你的專利?本人可沒有剽竊的習慣。」君子祺譏誚的回答,睨視著厚顏無恥,腳似乎生了根的羅文,一你還站在這幹麼?想就地找墳嗎?」
「老大,你火氣不小,該不會慾求不滿?」羅文不知死活的捻虎鬚,換來君子祺森冷一笑,他不寒而慄的忙退後,「嘿,別生氣,只是開玩笑‥‥」砰!門板當面甩上。
該死的!他居然因為別的男人看到她的裸露而動火?
冷靜下來後,君子祺低咒一聲,原本要搭羅文的車走的,現在可好了。
因為她,他把他的司機趕跑了。現在又這麼晚,累了一天,他不想再浪費時間在交通上來回奔波。
而這裡只有一張大床!視線回到床上光華無瑕的裸背,此刻被單滑到她腰際,
幾乎露出性感的俏臀,順著渾圓的曲線往下‥
驀地,鼻端流出兩道濕黏,他伸手去抹了一下。
他流鼻血了!
清晨,涼意襲人,今被窩裡的琥珀瑟縮了下身子,憑著身體的感覺偎近那溫暖的領域,緊貼著暖源。
這女人連睡覺也不安分!君子祺難以置信的瞪著蜷縮在他胸前的女人。
昨晚原本為了他們之間的清白,還有避免招惹上女人這種麻煩生物,他堂堂君氏企業的總裁被迫窩在沙發上。
冷不防聽聞一聲巨響!
他從沙發上彈起,驚愕的看著睡著的她竟滾到地上。
他認命的抱她回床上後,再度回到沙發上。
接著,砰!再一次她翻滾到地上,卻毫無所覺的繼續睡。
君子祺揉揉發疼的頭,再次抱她上床。
這樣的事發生了一次又一次,最後,他乾脆也到大床上睡好就近看著她。反正那麼大張床,他也不想擠在狹長的沙發上,連翻身都不行。
床那麼大,他睡一半,楚河漢界,只要她不侵犯他,他不越界,兩人共睡一張床應該沒關係。
就在他剛躺下,認為終於可以放鬆休息的時候,她居然滾呀滾的,撞進他懷裡,拚命的鑽。
這女人在幹麼?她不會以為他是沒有知覺的屍體吧?她再這樣磨蹭下去,他變成狼人是遲早的事!
她軟綿綿的嬌軀熨燙著他,凹凸有致的曲線契合的貼著他的陽剛,小手不經意的畫過他發燙的胸膛,彷彿火上加油讓他早已挺立的慾望更加緊繃,沒衝動的吃了她全賴他咬緊牙關來克制自己的慾望,深呼吸的握緊拳頭,避免碰觸到她而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他僵直著身軀不敢亂動,生怕一個逾矩,明天他就得被迫負責,他還不想莫名其妙被套牢。
就這樣,君子祺非常聖人的睜大眼盯著天花板,百到天亮,眼皮才逐漸沉重的闔上:
轟隆、轟隆‥‥像有無數台坦克車來來去去,她腫脹欲裂的腦袋像經歷過第二次世界大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琥珀撫著頭,勉強撐開沉重的眼皮,逸出呻吟,她吃力的坐起。只記得昨晚在KTv廁所睡著後,接下來努力的走回包廂,再接下來‥‥該死的,她怎麼樣也想不起來。
現在幾點了?抬起手想看手錶,不經意碰觸到一個柔軟平滑的物體。她困惑的歪過頭,眼睛慢慢放大,尖叫被她及時摀住。
青天霹靂,風雲變色,琥珀發現她居然躺在一個全身赤裸的男子的床上!
同時她感覺到床單服貼著她的肌膚,床單下的她也一絲不掛。
天哪,這款代志怎麼會發生?她想不起來,腦袋快裂了!
這男人是誰?這裡又是哪裡?她敢發誓她絕對不認識這傢伙,可是這張臉卻好像在哪裡見過?
像個大男孩的俊逸臉龐看來爾雅無害,削薄的短髮微亂的垂落額際,濃密的睫毛下有明顯的黑眼圈,似乎睡得不太好,許多不好的猜想在她腦袋裡敲鑼打鼓。
她該不曾昨晚跟他發生了關係?
噢,該死!都是飲酒過量害的,怎麼辦?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她還要不要見人?琥珀撫額呻吟。
不管怎樣現在都已經成了事實,她再怎麼哀悼哭泣都於事無補。她可不想因為這件意外而跟男人牽扯不清,她不想害人因為愧疚負責,也不願莫名其妙的被送作堆,不過是一片薄膜罷了。更何況她根本不認識他,連事情始末怎麼發生的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一想,頭又開始痛,乾脆不想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人,她決定當鴕鳥悄悄離去!
琥珀躡手躡足的步下床,眼尖的掃見一旁櫃子上放著乾淨的女性衣服,她毫不考慮的抱起準備溜進浴室裡更換,有衣服穿就好。
舉目四顧,還有鞋子,她輕輕拎起;桌上還有她的眼鏡、皮包‥‥檢查一下東西,還好都還在。
對了!她系頭髮的髮夾呢?那個琥珀玉雕的髮夾是過世的奶奶生前送她的生日禮物,她一百愛不釋手‥‥到哪去了?
她邊四處找著邊走進浴室換衣服,窸窣聲驚動了淺眠的君子祺,空蕩蕩的懷裡少了樣東西讓他張開疲憊的眼。那破壞力驚人的女人呢?
床榻上已不見她的蹤影,只有被窩裡殘留的餘溫和女人馨香撩動了他的心,一股莫名的失落攫住他。
這時,浴室傳來門把轉動的輕響,他驚喜的瞠大眼。她還沒走?
穿著整齊、梳洗乾淨的琥珀偷偷摸摸的步出浴室,想再找找看心愛的髮夾掉哪裡時
「你想去哪?」一夜未眠的君子祺半撐著頭,側身望著一起床就想神不知鬼不
覺的離開的女人!
性感慵懶的嗓音輕揚起,琥珀心猛地一撞,邁出的腳停在半空。「呃‥‥你‥‥你醒啦。」
像做錯事的小孩被逮個正著,她尷尬的轉身,低垂著頭扭絞著衣角,心跳如擂鼓,實在沒有勇氣看他。
「你把一切搞得一團亂,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N?你還真是無情,枉費我那麼辛苦伺候你一整晚。」君子祺打了個哈欠,看了眼表,凌晨六點多。他昨晚好像沒什麼睡。
再抬起眼看向她,飄逸柔雅的連身洋裝合身的勾勒出她女性曼妙的腰身,他可以想像衣服下的她如何在他懷中亂鑽,看在眼裡卻不能動,惹得他慾火焚身,血液沸騰得差點血管爆裂。
「對不起。」聽著他曖昧的話,琥珀漲紅了臉。完了,她昨晚到底做了什麼?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昨晚的你可不是現在這樣冷淡,火辣妖嬈,狂野激情,好幾次都撩撥得我心猿意馬,飢渴難耐‥‥」想吃了她!拚命的壓抑著慾火而痛苦不已,這筆帳他會好好跟她算。
轟!她全身像著了火,熱燙燙的。
「這個‥‥你、你‥‥我們可不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她窘迫難堪的低下頭,結結巴巴的問。
抬眼偷覷了下體格健美的他,精壯結實,沒有健美先生誇張的肌肉,卻也不是白斬雞,古銅色的肌膚散發性感迷人的魅力,她想到自己昨晚就躺在那寬厚溫暖的胸膛前,心臟漏跳一拍。
如果不是在這種尷尬的場面相遇,她會承認他有當電影明星的本錢,帥得令人垂涎三尺。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吃干抹淨就翻臉不認人。」君子祺挑眉,興味盎然的瞅著她嫣紅似火的嬌靨。
他可不記得她昨晚吃他豆腐時有那麼容易臉紅?完全不見昨晚的大膽狂妄。
「我沒有。」琥珀懊惱不已,被吃的是她,他怎麼一副受害者的口氣。望著他
慢條斯理的坐起身,單薄的床單覆在他的小腹上,險險的只遮到重點部位,要是再下滑一些:
天哪!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還是說昨晚你對我的服務有任何感到不滿意或不適的地方?你說嘛,我可以改進。」這女人好像想歪了!從她羞紅如霞,還有那有些自責悔恨的表情,莫非她以為她真的被他上了?哈,好玩。
他的話讓她聯想到他是牛郎!
一股熱浪沖上腦門,琥珀頭頂覆上烏雲。天哪,她居然失身於牛郎,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該死!她的頭快炸開了。
「呃‥‥我想知道昨晚喝醉之後,我有沒有做出什麼不當的行為?我的意思是說我是不是對你做了‥‥」
「你想不起來?喝醉了真好!不管做了什麼醒了都忘得一乾二淨。」薄唇挑起嘲弄的線條。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已經嘔得要死!女人的初夜不明不白的丟了。
「現在喝醉酒撞車都要加重刑責,你一句同我不是故意的﹄就想撇清曾經對我做過的事,未免想得太簡單了,你昨晚做的可比酒後開車嚴重,差點害我筋疲力竭,全身虛脫。」
轟!血液再度沸騰,熱氣衝出七竅。
琥珀深呼吸的道:「那你想怎樣?」
「要我幫你回復記憶嗎?」似笑非笑的望著渾身緊繃如刺蝟的她,君子祺發現作弄她挺好玩的。
她臉紅的趕緊搖手,「你只要告訴我該賠償你多少,其餘細節都不用重提。」最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你怎麼可以忘記?枉費我那麼盡心盡力伺候你一整晚,你卻只想用金錢來打發。」佯裝可憐怨懟的看了她一眼,她臉上千變萬化的表情,叫他忍俊不住的想逗她。
她又羞又惱,「夠了,你直接告訴我,我該付給你多少錢?」心裡作了最壞的打算,破財消災。
「一百零八萬兩千六百元。」
琥珀呆了下。「是你說錯,還是我聽錯?」
「你沒聽錯,昨晚你所破壞的的確是這個價。」古董花瓶、燈、牛皮沙發椅,還有進口波斯地毯和手工特製窗簾‥‥皆價值不菲。
琥珀音量不自覺的陡升,「什麼?開黑店呀,黃金做的牛也沒你那麼貴,坑人也不是這樣,我看你乾脆搶銀行比較快。」
她把他當成牛郎了!「要我提醒你昨晚你做了些什麼,為什麼會那麼貴嗎?」光她打破的古董花瓶就將近百萬。
「別再說了,我不想知道。」在他邪魅的熾烈視線下,她心虛的垂下頭,兩頰熱辣如火燒。
「或許我們可以重新來一次‥‥」
「不,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她急忙搖手,膽戰心驚的問:「我真的把你吃了?」
「你是吃了。」這是事實呀!他全身上下都被她摸過了。
轟!腦袋再度一陣巨響。
「呃:::我們可不可以打個商量。」琥珀深呼吸,拚命壓下困窘燥熱。
「什麼商量?」他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錢我可以慢慢分期賠給你,至於這件意外‥‥為了彼此好,我們就當作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就算路上見面也裝作不認識。」她可不想因為這酒後亂性的一夜情被家人知悉而強迫嫁人。
「原來你對跟你上過床的男人都是這樣無情?還是說你看不起我的職業?」想到她可能有其他男人,一股突然冒出的醋意梗在他喉頭。
「什麼無情,拜託,又不是你失身,反正你也沒什麼好損失。」她才想哭咧,保留了二十九年的清白,莫名其妙的被一個陌生男子奪走!琥珀翻翻白眼。「頂多我再加一筆遮羞費給你就是了。」
叩!後腦勺撞到床頭櫃,他吃痛的撫著頭,啞然失笑。遮羞費,虧她想得出來!
「你不認識我?」
琥珀緩和下臉色,「我該認識你嗎?不過,你長得頁的很面善,好像雜誌上的」
果然,他走到哪都會被認出來!
「男模特兒,你是不是拍過廣告呀?淪落到當牛郎,你不覺得可惜?」經濟不景氣,當模特兒的轉入特種營業也不乏其人。
琥珀這接下來的話讓他差點從床上跌下。
「你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君子祺如子夜深邃的瞳眸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狡獪。
她不曉得他,他正好可以好好利用這次「意外」來挽回頹勢,反正已經有那麼多人看到他跟她在一起,住進了飯店。
「我幹麼對你有印象?」早知道酒醉後會惹來這麼多風波,打死她也不會沾一滴酒。
君子祺嘴角彎起詭異的笑,笑得琥珀渾身竄起一陣雞皮疙瘩,他溫柔的低噢,「琥珀。」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大驚失色。
「你昨晚告訴我的。」
「我說的?」她臉色倏地發白。
天哪!她還說了什麼?有沒有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腦袋脹痛,她怎麼也想不起來,該死的!
「你還說你會負責到底。」對象是那小悌。
「你希望我怎麼負責?」琥珀哭喪著臉,早知道就不要去KTv搞那什麼搶下鑽石廣告的慶祝會,弄到現在這種地步。
君子祺撩起床邊的浴袍,大剌剌的在她面前套上,然後從容的走到她面前,勾起她飽受震撼而呆掉的小臉,靠近她耳畔呵著熱氣。
「我想我們有得是時間好好坐下來談談。」看她霎時嬌靨酡紅,他滿意的走向浴室。
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就算要下地獄,他也要拖個墊背。
「等我喔‥‥」拋了個飛吻,他便走進浴室。
琥珀呆立原地,真是悔恨莫及。這一切都是鑽石惹的禍!
趁他進入浴室,此刻不走更待何時。在床頭櫃上留下她皮包內所有現鈔後,她悄然離去。至於髮夾,昨晚喝醉之後,說不定早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可能在KTV或路上‥‥回去再找找。
她直覺認為他們絕不會有再見面的機會,只要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就可以掩蓋已發生的事實,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他知。
她是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