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答應來她家幫傭後,采衣直接叫計程車開到她家——他日後要工作的地方,龍堂雨沒有異議。
三房兩廳的公寓位於景美,可遠眺秀麗山川景色。
沒有龍堂雨家大,卻是她胼手胝足,一點一滴、省吃儉用買下,去年償清貸款後,再加上升職加薪,她有閒錢佈置家裡,只是沒時間整理,本打算請菲傭,可是又擔心菲傭素質,因此屋子內除了一間套房有在使用,其他兩間都空著積灰塵,她不開伙,在房間看電視,吃外食居多,連客廳也只有沙發一組和另一台電視音響放著當擺飾。
「除了我房間你不需要清理外,其餘地方隨便你怎麼弄都沒關係,每個月我還會額外給你一萬元家用,多的你留下當零用金。」她帶著龍堂雨參觀一圈她三十坪大的公寓,「這裡是廚房,三餐你只要負責晚餐,晚餐做好你就可以下班,如果我晚上加班我會事先打電話同你說,你就不必煮晚餐。」
「那早餐呢?」
」不需要準備,你到我家時我大概已經出門上班,所以我會給你一副鑰匙,你隨便什麼時候來都沒關係。」
龍堂雨點點頭。她就那麼相信他,不怕他心懷不軌?
「至於衣服我都會放在籃子裡,你只要幫我提到巷口洗衣店送洗就可以了,這樣還有問題嗎?」內衣褲她自己會處理。
龍堂雨搖搖頭。
「你不必常常打掃,大概三天到四天清掃一次屋內,其餘時候隨便你去做什麼,看你要逛街還是要回家休息,如果你要旅行出遠門,事前通知我一聲就好了,我會把手機號碼還有家裡電話都留給你。」
「要不要打卡?」日本幫傭規定嚴苛,大都是住在僱主家中,有時是訂一生契約費斷,像福嬸。
「我是個很懈散的人,別叫我訂一堆規章制度,至於有什麼問題你自己看著辦,盡量別在我上班時間打電話給我,就這樣啦。」
看得出來!桌几上放著的報紙是三天以前,桌上的花是仙人掌可以省去澆水,就連牆上月曆還是新年第一個月。
「好啦,參觀完工作環境,我送你回去。」
「謝謝。」龍堂雨面帶微笑的凝視她,視線始終沒離開她。
帶上門落了鎖,采衣取出兩把鑰匙遞到他手裡,「這是鑰匙別弄丟,還有你想什麼時候開始上工都沒關係。」帶他走下樓,邊走邊說著,說到一半,倏地回頭仰視站在階梯上的他,「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別把路邊野貓帶到我家,我這裡不是賓館。」
「我這種體質哪能碰女人。」除了她。
他溫柔凝眸讓她的心怦然一跳,采衣裝作沒看見的轉身,「男人也一樣……啊?」一時失神的沒注意腳下,踩空一格,身子直滑下,連忙亂抓。
「小心。」龍堂雨反射動作抱住她。
采衣鬆口氣,她一手抓著樓梯鐵欄杆,一手扶著牆,心臟急驟的鼓動,差一點她就滾下樓。都是他啦,每次動不動就對她亂笑!
「我已經沒事了,你可以……」
當她低頭,注意到那兩隻男性大掌圈住她身上什麼部位時,霎時腦袋一片空白,呼吸停止,只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就在耳後根熨燙她的脈搏,狂奔的心臟像
是猛牛要撞出胸口,她全身發熱。
「啊!對不起。」意識到自己竟然抱住她柔軟的胸部,雙掌正罩著她豐滿的乳房,露時火熱的血液如沸騰的開水自腳底衝上腦門,他七孔噴煙的趕緊放手,心跳亂了軌。
「你們在做什麼?!」樓梯下正走上來的男子鐵青著臉怒瞪他們。
「應良,你怎麼在這?」
突來的咆哮聲震得采衣回魂,她錯愕的看著男朋友,心中竟沒有一絲對不起他的不安,反倒是背後貼著的男性陽剛氣息籠罩著她,讓她呼吸不過來,芳心悸顫。
「你們剛剛在做什麼?」吳應良走上樓,皺起嚴厲的濃眉伸手拉她,批判的目光直視著采衣和靠著她的龍堂雨。
「你這是幹什麼?」采衣甩掉吳應良粗暴的手。「剛剛是一場插意外,我不小心滑倒了。」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他解釋?好吧!因為他是她的男朋友,所以身為女朋友的自己要給男朋友一個「清白」的交代。
「那他為什麼會在這?」直指著站在一旁的龍堂雨。
「我打算僱用他當我的管家。」
吳應良僵硬的臉色不見和緩,「你找管家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還有為什麼找他?」
「因為他需要工作。」
「他要工作關你什麼事?你幹嗎那麼雞婆?他一個男人能做什麼吃的?只能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你該不會是想包養他吧?」
「應良,請注意你的風度,你不覺得你現在就像瘋狗一樣亂吠?這裡是公共場所,不是你家。」采衣平靜的聲調是暴風雨來前的徵兆。
」我像瘋狗?」音量陡高。
「你已經失去理性和冷靜!」
吳應良深呼吸,「好吧,不說他,我之前說你缺女傭幫你打理家裡,我說我幫你找女傭,但我找的人你卻沒一個滿意?這是為什麼?」
「因為那是你家的傭人,我不想欠人恩情。」天才的他居然讓他家泰勞來幫她打掃家裡,不是說她排斥
泰勞,而是她不希望還是男女朋友時關係就糾纏不清,很多情侶都是因為公私分不清或與男友有金錢糾葛而導致決裂。
「等我們結婚後,我的還不都是你的?」
「結婚?」采衣圓瞠著眼,彷彿聽見天方夜譚。
錯以為她驚愕的表情當喜悅,吳應良露出笑容,「是啊,算算時間我們也交往一年了,也該定下來,我媽開始催我結婚,給她生個金孫,替我們吳家留下香火。」
結婚生子?她想都沒想過,是她觀念太先進還是現在男人太天真?女人結婚就為了傳宗接代?這或許在古代是女人一生的宿命,但對現代的觀念而言,結婚是壓力,生子是痛苦,要是生個不出日子那才真叫造孽,危害後世。
母親曾幫人帶小孩,魔鬼般頑皮惡劣的小孩成了她一生的夢魔,所以她早早立定志向這輩子絕不生小孩!
「很抱歉,應良,我現在不想討論這個問題,我得先進他回家。」采衣揉揉太陽穴。「龍堂雨,走吧,我送你回家。」
「站住,為什麼要你送?」吳應良大臂一伸擋住他們的去路。
「因為我有車。」采衣頭開始痛。
「他也有腳呀。」
「他在這言語不通。」她極力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怒氣。
「那他不會自己走出去招計程車?現在計程車隨招隨停。」
「台灣的地名不熟,他不認識路。」
「我們可以幫他招計程車,叫計程車送他回去。」
采衣終於爆開。「吳應良,你夠了設?用這種質問口氣,你是我爸媽嗎?我沒有必要事事都向你交代。」媽的,老虎不發威被當病貓。
「我是你男朋友,自然會擔心你。」她突然勃發怒火吼得吳應良一怔,強硬的語氣不由得軟化下來。
「我是個大人,有自己思想和主見,是非曲直我還分得清,不用你來說教。」拉過做壁上觀的龍堂雨,「走,別管他!」她繞過吳應良。
「采衣,我愛你。」吳應良急忙上前拉住她。
采衣意味深沉的在視他好一會兒,沒說什麼的甩開他的手。
聽到吳應良愛的告白,她心情竟出奇的平靜,就因為她是他以往女朋友中最不在乎他的一個,他才會覺得她是他的最愛,他的過往雲煙她從不計較,因為沒有必要,在婚前每個人都有選擇權,選擇誰是最好的對象,因為與其浪費時間吃飛醋,不如在事業上衝刺,也因為這樣,她的冷淡讓他採取積極態度,再加上今天提出結婚,她開始覺得有壓力了!
龍堂雨跟著采衣步下樓來到車邊。
「真對不起。」他躬身九十度。
「幹嗎說抱歉?」采衣來到小March邊,按下遙控中控鎖鈕,「上車吧!」她打開車門坐上車。
「剛剛你跟你男朋友是不是因為我起爭執?」龍堂雨坐在駕駛座旁,覷了覷形色不露於外的采衣。
「你別想太多,我們只是溝通。」天知道她幾乎發飆。不過幸好他聽不懂中文,否則就難堪了。
龍堂雨心中點燃妒火,卻什麼也不能做,因為他們什麼關係也不是。不過日後近水樓台先得月,他不會惜失任何機會,特別是她對他的笑似乎沒有免疫力,他會好好利用。
「對了,你會騎摩托車嗎?」采衣啟動引擎,駛出停車位,搖下車窗,指了一旁小綿羊。「如果會騎,那輛摩托車讓你當代步工具,我等會教你認路,也教你怎麼搭公車。」她完全忘了他是個外國人,需要國際駕照才能上路。
龍堂雨微笑的點點頭,他不點破,其實他擁有國際駕照。
她心咚了下,差點撞車,「你別老是笑好不好?這樣容易被人當白癡。」害她都不能專心開車。
龍堂雨笑容僵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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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曙光斜曳人窗。
好香!
采衣聞到一股烤麵包的芬芳,她記得她家附近應該沒有麵包店,那這股令人食指大動的香味從何而來?
睡眼惺忪的翻身下床,她拉開門。
「早。」
迎面日文的道早讓她一陣錯愕,她慢慢睜大朦朧睡眼,「龍堂雨!怎麼是你?!你怎麼進來的?!」
「你給過我鑰匙你不記得了?」他端著剛出爐的麵包走到餐桌上放好。
廚房裡的器具齊全,連烤箱都有。麵包的香味四溢,讓她不禁吞了吞口水。
她總算想起來,「那你早上來沒有迷路吧?」
「我坐計程車。」她簡直把他當三歲小孩!
「那你也不用一大早就來呀!」看到滿桌的精緻早餐,她無法嚴聲厲辭,「這些都是你做的?」
「嗯。」龍堂雨看她一臉垂涎,胸臆著滿足和喜悅。
「你太厲害,真香。」順手拿了塊烤麵包塞進嘴,狼吞虎嚥。
「你刷牙了沒?」龍堂雨提醒。
「嗚!」一口麵包梗到喉嚨,她臉色刷白,捶胸捂嘴,忙不迭抓了桌上的果汁一口灌下,才鬆口氣,「你想害死我呀!」
「抱歉。」龍堂雨抱歉的模樣像受委屈的小熄婦,害她有火氣也不忍發作,彷彿她在欺負人。
「算了,以後你不必那麼早。」他沒提醒,她都忘了刷牙梳洗。
「采衣,你要不要先去換件衣服?」
「啊——」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竟然穿著幾近透明的薄絲睡衣走出房間,陽光一透射,她女性胴體一目瞭然。
她羞窘的奔回房,心兒怦怦然,不知為什麼,在他面前她老是表現出最丟臉的一面,還好他只留三個月,想到這,莫名的悵然浮上心頭。
在梳洗一番後,采衣自若從容的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坐到餐桌邊,刻意不去看他迷人的微笑享受美食。
「你早餐有沒有吃?沒吃就坐下來一起吃,我不習慣吃東西旁邊有人站著。」看一旁站著看她吃的龍堂雨,采衣清清喉嚨打破這窘迫的氣氛。
「好。」凝視她秋風掃落葉般的吃相,跟他所見過的女人完全不一樣,那些女人為了維持身材和淑女形
像,吃相像魚,食量像小鳥。
「你吃飽了就收一收,我要去上班丁。」采衣提著公事包,手裡拿著水果,走到玄關換上高跟鞋,回看他,「對了,這附近有市場,從左手邊彎出去第三條巷子走到底就可以看到,你缺什麼那邊都可以買到,就這樣。」
龍堂雨目送她,」路上小心開車。」
采衣頭也不回的揮揮手,表示知道了。
龍堂雨嘴角蒙著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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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屋子對龍堂雨而言井非難事,以前在日本一個人住的時候都是自己來,曾經大哥怕他工作分神給他請了一個女傭的後果是,那個女傭對他流口水毀了他畫了三個月的心血結晶,還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大演艷舞,他只好拜託大哥遣她走,她不願意走,還說不支薪留下,強制解雇她的結果是她天天在門外站崗,最後變成他搬家。
因此,他禁止任何女人進出他的領域。
這個原則在遇到了采衣而打破,這還是他第一次可以毫無忌憚的碰觸女人而不起紅疹,怎麼不叫他激動?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從手中溜走。
突然電話鈴聲大響,正在拖地的龍堂雨被嚇一跳,猶豫該不該接起電話。如果是她打回來呢?
於是他拿起電話。「喂!」說著中文。
「對不起,我打錯了。」電話切悼。
龍堂雨一愣,看著電話一頭霧水,才放下電話轉身,電話鈴聲再度響起,他還是伸手拿起來。
「請問找誰?」
」這電話明明沒錯呀,會是我按錯嗎?對不起。」再度掛掉。
龍堂雨愕然,一抹笑意進出喉頭,從電話聲中聽出對方應該是中年婦人,只是不知道她是采衣的什麼人。
他等在電話邊,果然如他預料電話又作響。
「喂,龍堂雨,我問你,你剛剛是不是有接電話?」這回是采衣。
「是啊!」
「這下死定了,該死的!」采衣一個頭兩個大,想到母親興奮的聲音迴盪在電話裡問她是不是跟男人同居,她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對不起,我不該亂碰你的電話。」
「我沒有怪你,那電話是我媽打來的,她誤會我屋裡藏了個男人,她以為你跟我是那種關係……算了,跟你說那麼多你也不懂,以後我私人電話別亂接,有電話答錄機。」
「我知道了。」聞言,龍堂雨竟沒有一絲愧疚,反而覺得有點竊喜。
「好啦,沒什麼事,晚一點回去再跟你說。」采衣切掉電話。
龍堂雨放下電話,嘴角的笑意慢慢擴大。
電話鈴聲再度響起,龍堂雨看了眼,吹著口哨拖地。
不一會兒,電話答錄機傳來低沉充滿威嚴的聲音。
「雨,你不拿起電話嗎?還是要我親自到台灣?」
大哥?!龍堂雨連忙丟下拖把,忙不迭的抓起電話,「大哥,怎麼是你?!」他怎麼知道他的行蹤?又怎麼知道采衣家的電話?
「看來你日子過得挺愜意的嘛,堂堂RAIN的設計師不做跑去當人家的男傭,你還真賢慧。」為了他的安全,他早已派人秘密跟蹤他再向他回報,順便調查顧采衣的身份。
「大哥。」龍堂雨苦笑。
「一個月的期限快到了,我月底要看到你的作品。」
「我知道了,大哥。」
「還有下個月我會親自到台灣一趟,希望你好自為之,別跟隨便的女人糾纏不清而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采衣不是隨便的女人。」龍堂雨嚴肅的道。
「是不是我會看到的。你好好保重,別讓老頭找到。」電話傳來嘟嘟的聲響。
該死的!他幾乎忘了一個月內要交出的設計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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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高級法式料理餐廳,采衣面對積極的展露愛意的吳應良,心情出奇的平靜不生波瀾。 「采衣,你有心事?」
」沒有。」采衣優雅的咀嚼食物,卻食不知味,沒有龍堂雨的手藝好……想到他,她心漏跳幾拍。
連忙甩去迷思,她不該胡思亂想。面對吳應良她露出微笑,「今天特地找我出來吃飯有什麼事嗎?」
「采衣,我想我們交往也不算短的時間,在我交往的女朋友中,你算是關係維持最久,你的冷靜和理性還有溫柔婉約的氣質一直吸引著我。」冷不防,他突然伸手覆住她持叉子的右手,並輕柔的拿掉她手中的叉子。
「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采衣靦腆一笑。他不似龍堂雨幽邃的深瞳一瞬也不瞬盯著她時,讓她臉紅心跳。
「我已經跟我爸媽提過了,我今年就會結婚。」吳應良熱切的目光鎖著秀外慧中的她。
「真的?恭喜你。」采衣真誠的道。
「你想不想知道我挑選的對象是誰?」
「誰?」采衣端起水杯淺啜一口。
「你。」
「噗!」采衣剛含下的茶噴出,猛咳幾聲,「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說請問你願不願意嫁給我?」吳應良非常鄭重的問,忽略剛剛她的不雅舉動代表的意義。
「你說真的?」采衣瞪大了眼。
「我已經把戒指帶來了。」吳應良自懷裡拿出一個紅色絨毛的盒子擱在桌面推到她面前。
采衣抽回自己的手,盯著桌面的戒指盒就像看著一個怪物。
而吳應良當她是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上次去找你時我就有這個打算,可是看到你跟龍堂雨在一起,因為嫉妒才會讓我失去理性說了很多失禮的話,所以這次我打算再來一次認真的向你求婚。」手彈一下。
「小姐,鮮花,請你簽收。」這時候,一個服務生在眾目睽睽下遞上一百朵粉紅玫瑰。
采衣愕然的簽收下玫瑰,現插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和慶賀的聲音,她只能勉強的微笑點頭回禮。
「喜歡嗎?」吳應良溫柔的望著她。
采衣點下頭,她一直知道吳應良是個很會營造氣氛的浪漫男人,他身邊多的是紅粉知己為他傾心,她井非他的惟一,她很清楚這一點才能保持冷靜對待他們的關係,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跟她都是不婚主義的愛好看才能一拍即合,而今他竟然打破自己的原則向她求婚,怎麼不叫她驚訝和錯愕?
「那就嫁給我。」真摯的凝眸。
「很抱歉。」將花和戒指全推回去。
「為什麼?是因為我做得不好嗎?」吳應良睜大眼。
采衣搖搖頭,「沒有為什麼。應良,我想你誤會了,我並不是認為你不好,你很好,溫柔又浪漫,體貼又細心,是所有女孩於心目中的夢中情人,只是我一點也不想結婚。」
「是工作的問題嗎?婚後你還是可以工作。」
「然後像蠟燭一樣兩頭燒。」采衣自嘲。
「我們家有女傭,孩子也有保姆會帶,這點你根本不用擔心。」他知道她堅持單身貴族,只想愛情不想結婚,加上她夠冷靜聰穎,不像一般戀愛中女孩死纏爛打常常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因此他們才處得來。
「應良,你太天真了,養孩子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她母親為人作工照顧小孩卻忽略自己的親生兒女讓她印象深刻,她永遠記得最好的玩具永遠輪不到她頭上,她只能撿拾別人不要的。
「那我們不生?」
「不生?你在說笑嗎?萬一真有了呢?」
「那就生下來。」吳應良理所當然的說。
「那還不是一樣?我向來自認沒有生兒育女為家庭奉獻的偉大情操。」采衣拿起皮包起身,「這些東西你收回去。」
吳應良趕緊跟上,「你該不會是為了那個日本人才拒絕我吧?」
剛步出餐廳的采衣回看他一眼,「你想太多了,我是不婚主義,這點你不也清楚才跟我交往?」
吳應良不信,抓住她的手臂,兇惡的問:「那個日本鬼子到底有什麼好?我難道比不上他嗎?」
「你夠了沒?我不想在這件事上跟你起爭執。」采衣深呼吸。「你應該找適合你的女子編織你的童話王國,我相信你身邊不乏美女。」
「顧采衣,如果你走,我們之間就完了!」吳應良低吼,面對她的毅然絕然,他男人自尊受到挫折。
采衣頭也不回的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她該回家了,說不定他在家裡等著她呢!腦海裡躥過的念頭讓她悚然一驚。她難道真的愛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