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束菱傻愣愣的搖了搖頭,怎麼?這個連萬寶竟然喜好杯中物?!她對他的厭惡感更加深了起來。
「不要,打死我,我也不要嫁給一個酒鬼。」她喃喃的說著。
「真的?你很討厭酒鬼?」沒想到她的話全都被連萬寶聽進耳裡了,他笑得更是燦爛了, 「那算你幸運啦!你已經嫁給我了,要不然還真有可能會嫁給一個比我還不可救藥的酒鬼呢!」
他的聲音裡已經流洩出一大堆的笑意了,但是巫束菱卻突然少根筋似的沒有聽出來,只是秀眉蹙得死緊的瞪著他,瞧這傢伙還在沾沾自喜呢!難道他不知道我指的正是他?!
將巫束菱的怔忡盡收眼底,連萬寶心裡已經快笑翻的想趴在地上狠狠的捶它一捶,笑得更痛快一些,世界上怎麼還有那麼單純、易騙的姑娘呢?
「我們上床吧!」按住她怔忡的肩頭輕輕的旋了個身,往那張大床的方向推了一把,連萬寶醉態掬人的順勢也將自個兒身子大半的重量給加在她的肩頭, 「娘子,相公已經很睏了。」
「上床?!」怪叫一聲,巫束菱快速的猛一旋身,面向著連萬寶;但一見出路被他擋得沒有一絲空隙,若她不讓步就真會跟他面對面的貼上了,她只好一步接一步的往大床的方向退去, 「呃,我現在還不太困,要睡你自己先睡。」
「這怎麼可以呢?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耶!你怎麼可以讓為夫的我自己一個人上床呢?」像是在教導小孩子似的,連萬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握住了她的肩,「別彆扭了,明天我們還得一大早起來向爹娘請安呢!」
聽到這句話,巫束菱整個人愣住了,明天一早向爹娘請安!若明天一早她還留在這間房裡,這豈不是代表……這椿婚事已確實落定了?而她就得一輩子跟這個酒鬼糾纏在一起?!
「我不要……」她斷然的拒絕。
「乖,來吧!」
「不要,請你聽我說……」
「好、好、好,等明天我們睡了個安穩的覺起來後,你說什麼我一定聽。」連萬寶故意忽視她的哀求,強忍住滿腹的笑意,
「我不……」驚恐的吸了一大口氣,巫束菱掙扎了起來。
「快些上床躺好。」連萬寶故意扯她的手臂。
「別碰我的衣裳,你不要……」
「唉!」重重的歎了口氣,連萬寶將雙臂矯健的摟住她扭曲閃躲的身子, 「看來只好我來幫娘子代勞羅!」
巫束菱迅速的閃了一下,但是行動失敗,嬌小的身子被他一個摟抱上床,來不及扭轉身子,就被連萬寶迅速迎上來的身體給控制在大床的內側。
「放開我……你別……啊!你別靠過來。」她氣呼呼的喳呼著, 「把你的髒手拿開!」
突地,房內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嘈雜的聲響只安靜了幾秒鐘,就聽到連萬寶的聲音很突兀的冒了出來。
「太過份了,你竟然敢打我!」
聲音裡已經無半絲的醉意,而且他清朗俊秀的臉上伴著隱約的五個修長指印浮起的微慍,讓巫束菱猛地倒抽了一口氣。
「你要幹什麼?」望著他伸向自己衣襟的手,巫束菱慌了, 「快放開我,男女授受不親,你……」
「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是我的娘子啊!」
「我不要當你的娘子、我不要當你的娘子,你別碰我的衣裳。」巫束菱想也不想的就頂了回去。
「不管你要不要,我們已經拜過堂啦!」
「那些都不算數,不是我自願的。」她幾乎是用喊的說出來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那麼心急嘛!」見她手忙腳亂的掙扎著,笑意又偷偷的竄回連萬寶的眼裡,他安撫的說: 「我知道光是拜過堂還不能算數,所以我們現在得做些讓這個婚禮算數的事兒啊!」看到巫束菱臉上驚惶失措又抵死不從的那副倔模樣,他幾乎快笑出來了。
「喂!你聾了是不是?我說我不要嫁給你,你少碰我。」
「娘子,別閃得那麼厲害呀!當心一個不小心會扭到了腰,那相公我明兒個可是會被老爹他們給糗死的。」
意會到他言中意有所指的意思,巫束菱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求求你別脫我的衣裳,我不要做你的新娘子……啊!快些放手。」
眼看著自己死命保護的大紅新嫁裳被他整個脫了下來,而且他還滿臉賊笑的將它給扔出垂落的絲帳外,淚,一滴一滴的滑下巫束菱的頰邊。
「別……快放開我。」泣不成聲的哽咽著,但巫束菱沒有放鬆自己抵抗的力量,緊緊的揪著自己身上也快被強行剝離的最後幾件衣裳。
「咱們已經是夫妻了,有什麼好害羞的?」
也不知道突然打哪兒來的壞心思,或許是真的有多喝了幾杯酒,連萬寶故意使壞的俯首在她微露的雪白嫩肩上輕佻的吻了一下。
身子一僵,巫束菱一雙帶淚的霧眼瞪視著他, 「別碰我,你這個大壞蛋。」
掙扎著想用被子將自己的身子給裹個結實,但卻徒勞無功的又讓連萬寶給搶走了一件衣裳,連那件大紅色的被子也被他給揪了過去。
「衣服還我!」睜著一雙淚眼,巫束菱用一種很不可原諒的眼神瞪著他。
「別擔心這個,明天早上自然會有新衣裳等著你穿。」明明知道自己的新娘子已經擺明動了肝火了,但是連萬寶卻已經不自覺地逗弄她上癮了似的再接再厲的刺激著她, 「娘子,咱們別浪費這寶貴的春宵,來,讓為夫的為你寬衣解帶……」
「拿開你的髒手。」
一聲低喝,巫束菱又待如法炮製的再賞自己的壞蛋夫婿一個小燒餅時,哪知他這一回早有防備了,身體一點就不像有被酒精給侵襲過一般,不但靈敏的閃開來了,而且還乘機握住她的一雙小手,順勢將她的身子往他身上一拉,一張俊俏且漾滿笑意的臉飛快的掩了上來,準確的吻上了她驚惶失措的唇。
「壞蛋!你敢輕薄我!」當唇重拾自由時,巫束菱怒喝著。
這回淚水是一串、一串的狂洩而下,想到自己珍貴的第一個吻竟然這麼簡單的就被人給偷走了,而且……她吸了吸鼻子,見到連萬寶一臉的笑,心中更覺得委屈了。
自己那麼珍藏的第一個吻,竟然是被一個酒鬼,雖然他長得很好看,但是卻是個酒鬼的男人給偷走了,雖然他是自己的夫婿,但他也是個不折不扣的酒鬼,這……教她怎麼活下去?
望著身下快被淚水淹沒的小女人,一股說不出來的心疼冷不防地襲上連萬寶的心窩。
「娘子,你別難過了。」將手輕撫上她珍珠般的淚水湧個不停的粉頰,他輕聲的說著,下意識的竟也不由得將唇給重新湊了上去,想替她吻去那讓人不捨的淚水。
怎知他才剛將唇貼上她的頰,巫束菱猛地一扭身。
「別碰我,你這個大壞蛋。」她又捶、又打、又踢人又……咬人!
「哎喲!」一聲輕嚎,連萬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怒意自他深遂的眼眸直射向不甘示弱、正用怒眼回瞪著他的巫束菱, 「你竟然敢咬我?」
「我剛剛都敢不要命的打你了,怎麼會不敢咬你?」瞪著一雙淚霧朦朦的眼眸,巫束菱悻悻然的說,「你活該!」
連萬寶不甘的想道,我心疼的想憐惜她,幫她吻去淚痕,她竟然敢咬我,還說我活該?!這女人簡直是……小潑婦一個嘛!
「你……」
兩眼冒火的看著她頰邊掛著的兩行淚珠,但仍猶自展現楚楚可憐神態的巫束菱,雖然不捨的感覺仍盤踞在連萬寶胸口不肯散去,但是卻又倏地燃起想狠狠的教訓她一頓的念頭。
猛地一挫牙,他撲了上去,將躲避不及的她給壓在自己身下。
驚呼一聲,巫束菱霎時忘了流淚, 「你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輕哼一聲,連萬寶很流里流氣的笑了起來, 「不做什麼,只想做所有夫婦在新婚之夜都會做的事。」他故意讓笑聲很大、很狂妄、很嚇人。
他特意擠出來的笑聲果真使得巫束菱心頭猛地一震,而且強烈、巨大的危機意識急迫的敲打著她的腦袋,她不覺得急了,也慌了。
顧不得太多,巫束菱又開始掙扎起來了,雖然雙手被他緊緊的箍制在手上,但她還是又捶又打、又踢人又咬人的將這些上不了檯面的伎倆輪番運用。
「別浪費精力了,娘子。」連萬寶取笑著她。
「老天爺,快住手!」
只聽巫束菱這聲驚心動魄的呼喊,連萬寶笑了開來。
「別喊了,我的娘子,你總不會希望窗沿下貼了滿排的聽眾吧?」說著,他讓巫束菱措手不及的封住了她的唇。
霎時,屋子裡的春意戰火更趨濃烈的升了上來。
當連萬寶將巫束菱全身衣裳全都褪盡,而且將她的身子往他懷中攬近時,整個晚上花盡全身的力氣掙扎的巫束菱終於在氣極攻心,好幾口氣沒辦法連貫的情形之下,驀地兩眼一翻,只來得及低吟一聲,她已然昏倒在連萬寶溫暖的懷裡。
悄然的房內寂靜無聲,只聽得一粗一細的輕微呼氣聲。
但是,隨著那道細微的呼吸聲愈來愈規律化,原本應該已經熟睡的連萬寶突然睜開了眼,微撐起自己的上半身,他一雙炯然、犀利的黑眸凝視著已不自覺地將身體蜷成一團窩在他懷裡的巫束菱。
此時的她就像個初出生的嬰孩般的光裸著身子,露出大紅喜被外及他的身子沒能完全遮掩住的肌膚,白嫩細緻得令人流連不已的想一瞧再瞧,而陷入沉眠中的俏麗臉蛋的眼角還依稀可見淡然未褪的淚痕。
望著她倦極睡去的嬌容,兩排月型般卷長的睫毛暗影,整個佔據了因為哭得太厲害而顯得紅通通的眼瞼,連嬌挺的鼻頭也染滿了紅意。
瞧著、瞧著,連萬寶的胸口蕩起了愈來愈濃的憐惜與不忍。
「真是個無辜的傻姑娘,誰教你那天不躲不閃的坐在草地上,又那麼好死不死的被我給瞧見、逮著了,現在不管願不願意,你都得跟我綁在一起一段日子了。」他輕歎著。
熟睡中的巫束菱當然沒有聽見他的話,但是,在他的手輕輕撩撥著她滲著汗,微濕的髮際時,她卻忽然的皺了下眉,身子動了動,在感覺到緊貼胸前的熱源時,卻讓連萬寶吃了一驚的舉起她那雙冰涼的小手攀貼在他的胸前,就像是被膠水粘住了般的擱在那兒。
驀地心念一動,連萬寶不假思索的俯首湊向她,柔柔的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將她的身體往自己懷裡摟得更緊,這才有些心滿意足的讓自己也加入那誘人的夢鄉中。
在愈來愈渾沌的腦海中慢慢的浮上了一個念頭,其實有個新娘子也還挺不錯的,起碼冬天時就不用添加件棉被了。
一見到他那張笑臉,巫束菱先是沒來由得一陣紅意襲人的羞怯,復又燃上了一簇火苗在胸口,都是這個大壞蛋,仗著他的力氣比她大,竟然佔了她的便宜!
「怎麼啦!一大早就別彆扭扭的?」心裡有數她是為什麼事不悅,偏連萬寶還很不識趣的淨拿她的紅臉蛋開著玩笑, 「喲,娘子,你的臉蛋兒怎麼那麼紅,是不是發燒了?」
拍掉他伸過來的手,巫束菱一張粉臉霎時微變了色。
「大壞蛋,被你佔了便宜還想再趁火打劫!」
「趁火打劫?」連萬寶一臉的茫然。
他是真的感到很茫然,這會兒大清早的,他們也只不過是兩個人光溜溜的抱在一起而已嘛,經過了綺麗引人遐思的新婚之夜,她誤會他佔她的便宜這還說得過去,但趁火打劫……不由得讓他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她話中的意思。
頓悟到自己已經有些不知所云的胡言亂語了,巫束菱乾脆一個勁兒的拗到底。
「你……我們……昨晚……都已經……」不過,腦子裡想的事實是一回事,但要將事情由嘴裡說出來還真不是普通的困難, 「反正我這一輩子已經全毀在你手上了,既然目……的已經達成了,你幹嘛今兒個一大早不快點滾?」紅著臉粗著脖子,她吞吞吐吐的說著, 「還那麼不害臊的光著身子……環著我!」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連萬寶恍然大悟的想著。
「怎麼?你不喜歡我光著身子……環著你?」他有樣學樣的挨著她。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很喜歡我用身子……環著你羅!」不但搶走話頭,他還試圖用行動來輔證自己的話。
只是一個迅速的動作,連萬寶就將身子給移到她身上了,將她試圖掙扎的一雙手都壓制在枕側。
明明就見她已經紅透了臉,但連萬寶又還將她可以下來的梯子給拆了,巫束菱不覺得心中發起怒來。
「不喜歡,不喜歡,我討厭死你的身子了。」猛地別過臉去,她迭聲低喊著。
「真的?你昨兒個晚上不是挺喜歡的?」
更氣人的就是這一點!巫束菱心中倏地又開始難過起來了,娘那天不是說第一次都會……嗯,有感覺嗎?不管是痛或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娘那時講得很用心,只怪自己當時都淨顧著想逃婚,一點兒也沒去聽娘講些什麼,但是她還是有捕捉到一句挺重要的話。
若像娘說的,姑娘家的初夜一定會有落紅或者是什麼特殊的感覺,但她為何偏偏什麼感覺都沒有?連床單都是潔白如新的,是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戰爭場面,已經皺得像一團那麼起眼的鹹菜乾!
想到這兒,巫束菱不自覺地就又沮喪的想痛哭一場。
「怎麼啦?」一見她失神,又氣、又開始淌著淚的愁著一張俏臉,連萬寶趕忙收斂起打情罵俏的心,滿心關切的問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幹嘛突然那麼關心起她來了,反正就是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一顆心就是覺得老大不舒服的直沉著。
「你看,沒有。」說完巫束菱猛吸著氣。
見她沒頭沒腦的冒出這麼一句,而且剛剛還說討厭死他的身子了,現在又渾然忘了兩副胴體之間仍然是光溜溜的什麼阻礙也沒有,整個身體突地就湊了上來,將一張哀傷的臉龐埋進他胸前,一時間,連萬寶也不知該如何答腔。
但是,不一會兒,連萬寶就已經感覺到胸前那細微的冰涼水氣。
「娘子,你到底在難過什麼?」有些慌了手腳,但他仍鎮靜的軟育軟語的哄著她, 「沒有什麼?」
吸了吸鼻子,巫束菱縮偎在他懷中不肯抬頭,聲音細如蚊聲的說: 「床單還是白白的。」
「床單本來就是白的嘛!要不然……」說到這兒,連萬寶這才領悟到自己的媳婦兒指的是什麼了,唉!昨兒個晚上什麼事都沒發生,床單還能有什麼顏色?
「娘說,一個姑娘家的初夜一定會……」忍不住猛地吸著酸楚的鼻子,臉頰更是濕濡成一片,巫束菱現在只覺得滿心的不安與惶恐,若他以為我……那怎麼辦?
一思及此,巫束菱盤旋在眼眶裡的淚更加酸楚了。
當知道她掛心的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連萬寶總算又鬆了一口氣了。
「會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這是個不爭的事實!但偏偏今兒個一早竟然在床單上沒有瞧見那個……證據,若他懷疑她不貞而一怒之下在進門的第二天就把她給休了的話,那她……
果真如此的話,除了一死,她想不出有第二個辦法。
「會……唉呀!你不知道啦,如果因為這樣而被你嫌棄的話,我寧願去死。」巫束菱哽咽著說。
她不假思索的話倒是惹得連萬寶心裡一陣感動,沒想到自己新婚的媳婦兒性子倒還挺烈的!
「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的。」他保證的說。
「真的?」倏地抬起臉來望著他,巫束菱的心又開始浮浮沉沉的,只是跟先前的擔憂又不太一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的酸甜滋味。
「對啊!我一定不會嫌棄你的。」凝視著那雙漾著淚光,顯得晶瑩剔透的眼眸,連萬寶想也不想的就輕輕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別擔心了,我的菱菱,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我的菱菱!臉蛋兒忽地由白轉為紅,神智已近癡傻的巫束菱又垂首,重新將發燙的臉埋人他懷中。
就在這無聲勝有聲的感性時刻,連萬寶忽聞第一聲雞啼,偷偷的瞧著自己的小妻子情緒已趨平緩後,不覺得又起了逗弄她的玩心。
「不過,」輕輕的吁了聲, 「恐怕這還得要看人家的臉色才行耶!只要人家以後不要再有事沒事嘟嚷著最討厭我的身子了,那我就一定無怨無悔的用這副被人輕視過的身子環住你一輩子。」
「你……」本來已經差不多深陷進那充滿了感性的夢幻世界爬不出來了的巫束菱,聽見連萬寶的這一番揶擒的話後,她霎時拿不定主意該翻臉還是臉紅好。』 嘻的一聲笑了出來,連萬寶趕忙用手摀住她的嘴。
「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可別待會兒一個不高興又張口咬我了,若不小心讓人家瞧見了,還會以為娘子你昨兒個晚上多拚命的在跟我歡度春宵哪!害得我身上都是東一塊西一塊的淤血跟咬痕。」
這番又葷又暖昧的話讓巫束菱紅著臉乾瞪著眼,卻半天也進不出半句話來反駁他。
「好啦!咱們快起床吧,還得趕早跟老爹他們請安去呢!」
氣極了,惡狠狠的瞪了他開心的臉一眼,巫束菱一把推開他的手,忿忿地想爬過他的身子下床去;而她這一動才想起了一件事,開始發燙的紅熱身子也縮了回去。
「怎麼啦?娘子,你還捨不得離開我討人厭的身子?」
在被子底下踢了他一腳,巫束菱氣呼呼的推著他的身子。
「你先下去。」
「為什麼要我先下去?」見羞意又回到她臉上,而且淨用眼角瞟著他不敢正視他的神色,連萬寶眼珠子靈活的一轉,大致上就差不多瞭解到七八分了。
「我知道了,難不成是娘子忽然那麼好興致,想在大白天欣賞我那令人厭惡的身子?」他取笑的說。
「你……真是個渾小於。」不知不覺地用上了爹的話,巫束菱嘟起了紅唇。
「好啦、好啦!先下床就先下床嘛,不過,娘子……」連萬寶故作神秘的頓住了口。
見他欲言又止的,巫束菱不禁好奇的等著他下一句話。
「你可得眼睛睜亮些喔!要不然一個沒看清楚的話,你就得等到下一次才能欣賞到相公我傲人的身子喲!」
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巫束菱只是愣在那兒。
怎知連萬寶趁她還愣在那兒時,一個掀被就渾身赤裸的走下床去,讓壓根都來不及調離眼光的巫束菱將他全身瞧個仔細,而且是瞧得目瞪口呆的。
「怎麼,娘子,你對我這副身子覺得還滿意嗎?是不是還意猶未盡?」見她還擁著被子癡傻的呆坐在床上,連萬寶穿上衣裳又湊上前來挪揄著她。
「呃……」暗暗的吞了口口水,見他穿好衣裳後也不出去,就只是雙手交叉的盤在胸前的凝視著她,巫束菱的臉龐熱度更高了, 「你……不先出去?」她訥訥的問。
「出去?當然不羅!我怎麼可能那麼沒良心呢?我還得服侍娘子穿好衣裳再一起去向老爹跟娘請安呢。娘子,時候可不早了,你的速度得快一點兒羅!再晚就會給老爹罵了。」連萬寶催促著。
「可是你……」
巫束菱一臉的遲疑之色,雖然她已經是他的人,這已是個不爭的事實,但是……那是在神智不清、無可抗拒之下,而且是在夜晚燭光暈黃的情形下被他給占走了便宜,現在可是光天化日的大清晨哪!不必用燭光就可以瞧得一清二楚的大白天耶!
「你先出去嘛!」她嘟噥著。
「哎呀!你別再磨磨蹭蹭了,還是要我親自幫你穿上衣裳?」說著,連萬寶真的就走上前去,還作勢將袖子捲了起來,一副猴急著想動手的樣子。
「別……我自己來就行。」
急急的制止住他,也顧不得什麼了,巫束菱將被子一掀雙手遮遮掩掩的下了床,渾沌的腦子根本也還一團亂,便自地上隨意撿起一塊布就待往身上套。
「娘子……」懶洋洋的喚著她,連萬寶忍著笑意自地上撿起另一塊布遞到她身前。
「你……別……趕嘛!我這……不是……在……趕快了嗎?」心一急,腦子一緊張,巫束菱連說句話都結結巴巴起來了。
「我知道你已經在盡量快了,但是,我必須要告訴你一件事。」肚子都快笑翻了,連萬寶故意清了清喉嚨, 「呃,你現在猛往身上套的是我昨兒個穿的褲子,這件才應該是你的小肚兜!」
霎時,一張俏臉活生生的給氣紅了,巫束菱猛地正眼瞪著他。
「你……」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我把身子轉過去不看總行了吧!你快點兒換,別讓老爹說咱們有了新人就忘了他們幾個老人了。」
知道他硬就是將那句話的意思給掰歪了,但是巫束菱橫豎也沒有心思去糾正、反駁,因為她的一顆心已經又開始咒著連萬寶。
真不知道自己嫁的相公怎麼那麼……唉!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