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繪是你!你不是要補課嗎?」雨顏詫異地看向她。
「哎呀,誰知道我們那微積分老師說不來就不來了。」她吐吐舌頭,「他不來正好,今天本來要小考,我還以為準完蛋了呢。」
「你喲,還不是遲早要面對,不如早點準備,還有心情逛街?」雨顏回頭睨視了她一眼。
雨顏的家境並不好,母親早逝,父親是個水電工,本來生活還過得去,可偏偏父親平日貫喝幾杯,近幾年又迷上賭博,只要一輸錢脾氣就變得暴戾,根本沒有多餘的錢讓她唸書,因此自從高中時起她便得半工半讀才能繼續升學。
但亞繪不同,她家境富裕,爸爸在一家電子公司擔任總經理的職務,每每年終獎金就是好幾張股票,生活自然不虞匱乏。
「哎呀,時到時擔當嘛。」亞繪操起了台語,那隨性的自在還真是讓雨顏羨慕不已。
她搖搖頭,抿唇一笑,「你是認定了你們微積分老師不會當你。」
「你怎麼知道?!」亞繪驚訝地看著她。
「怎麼不知道?」雨顏突然轉首,瞇著眸盯著她,「前幾天我去你家過夜,半夜就聽見你在夢中直喊著他的名字,可見——」
「啊!真的假的?」亞繪趕緊揚住嘴。
「哈……騙你的。我不過隨便套一套,你就露出馬腳,分明有問題。」雨顏伸出食指指著她的鼻尖。
「才沒呢?你胡說八道。」亞繪的一張臉又臊又熱。
「沒有才怪。」雨顏點了點她的腦袋,「說,你暗戀老師多久了?還有,他對你有好感有多久了?」「噓,小聲點,要是讓其他同學聽見了可不好,如果我這次微積分Pass,鐵定會被懷疑的。」亞繪壓低聲。
「我想微積分老師不會偏袒任何人,他在同學眼裡還挺公正的,你還是多用點功,否則他會想,我喜歡的女生微積分怎麼那麼爛,這下就不好了。」雨顏技巧性地勸她。
「說得也是。」亞繪隨即又問:「對了,這次考完就畢業了,你要繼續考研究所嗎?」
雨顏輕輕一歎,「沒辦法,我爸近來幾乎都不工作了,只知喝酒賭錢,我得出社會工作。」
「真委屈你了。好吧,那我就聽你的,好好回家K書 。」走出校門,亞繪指著遠方的小番茄車,「我媽來接我了,拜拜。」
「明天見。」雨顏隨即看看手錶,她得趁上班之前將爸的晚餐弄好。
可才轉彎,她卻一個不注意被前方來車給擦撞了,「啊——」
雨顏警覺地往後一退,可仍被撞到右腿,彈到水泥地上。
對方迅速停車,走了出來,趕緊扶起她,「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撞到哪裡?」
「我的右腿……」她痛得泌出了淚水,「好像不能動了。」
「我看看。」
他拉直她的右腿,才稍稍在上頭施壓,雨顏便痛得叫了出來,「不,不行————別碰我……」
對方蹙起了雙眉,接著抱起她送進車裡,「我載你去醫院,真對不起,因為我趕時間,沒注意到這裡有岔路。」
雨顏搖搖頭,皺著小臉,「沒關係,可……你能不能借我一下電話。」她看他穿著體面,又開著蓮花跑車,身上應該會有手機吧?
「沒問題。」他一邊開車,一邊將手機遞給她。
她按下號碼,等了好久才說:「爸……我有事可能沒辦法回去煮晚飯,你可不可以出去買——」
「你這丫頭,我都快餓死了,你才打電話說不能回來,有什麼事?交男朋友了是不?」他的大嗓門直接從手機裡傳了出來,雨顏看了眼隔壁長相俊挺的男人,更覺羞愧極了。
「我……我是因為……因為老師加了一堂課。」她慌張地找著理由。
「唉,算了算了,老子不吃了!」雨顏的父親甩掉電話,這聲響卻在她心底裡重一擊,讓她控制不住的發起抖來。
「怎麼了?為什麼不直截了當告訴他你發生車禍?」對方質疑地轉首看了她一眼,這才發現她眼眶含淚,表露於外的是種說不出的纖弱,更彰顯出她那張瓜子臉的妍美與嬌柔。
他不是別人,正是「碩氏」企業的新任董事長,也是商界最年輕有為的初生之犢——邵風。
邵風現年二十八歲,大學畢業後便進入公司,之後他仍不忘充實自己,間接拿到碩士與博士學位,深受老董器重,這期間他更以獨特的謀略與計劃性投資,為碩氏賺進數十億盈餘。
今年董事會改選,老董事長以年紀大為由提議由邵風接任,這消息雖然讓董事會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可是在老董事長的力挺,以及邵風為公司所創造的盈利數字下,多數人同意了這項決定。
而他推拒不了,只好硬著頭皮接下了。但他知道自己只有更積極更努力,才能讓少數反對他的人對他刮目相看。
經過一年的努力,他果真創出佳績,這下已沒人敢再說他的董事長位子是靠奉承得來的。
在公司裡,大伙都覺得他過於冷冽!尤其他長年對工作的專注,已在他深刻的輪廓上勾勒出一份霸氣。或許是因為這種魅力,使一些反對派逐漸屈服在他堅定自信的氣勢下,反對的聲浪也愈來愈小。
雨顏只是搖搖頭,「沒必要讓他知道。」
即使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可他不再多問的點點頭,轉首注意著路況,加速將她送到醫院。
本來不能理解雨顏那句「沒必要讓他知道」的意思。
可現在邵風已能瞭解她的用心良苦,原來她是不想為難他。
到了醫院後,基於道義他還是決定讓對方家長知道情況,於是拿出手機重撥,將雨顏的情況告知她父親秦天生。
沒想到秦天生一趕至醫院,關心的不是女兒的傷勢,而是問他究竟要賠多少錢?
「秦先生,你不先看一下令嬡的情況?」邵風不能理解地問。
「沒死就好了,有什麼好看的。」身為父親的人居然說出這種話!
邵風蹙起眉心,已能從他血紅的眼睛、渾身的酒味,猜測到他肯定是個酒鬼。
「你難道一點都不關心你女兒的死活?」邵風搖搖頭,很不苟同。
「你少管閒事。」秦天生打了個酒嗝,又看了他一眼,「我看這樣吧,瞧你人模人樣的,又穿著一身名牌,就賠個五十萬吧!」
病房外爭吵的聲音早被雨顏聽見,她忍著痛,一蹬一蹬地蹬到門口,才將門打開就聽見父親正在獅子大開口。
天,她已經抬不起臉看對方了。
不知那男人會是怎樣厭惡的臉色?
「五十萬?」男人重複說了一遍。
「對,一個子兒都不能少。」秦天生竟還大言不慚。
「爸。」雨顏望著一臉醺紅的父親,趕緊開口,「其實是我不對,我走路沒看路,所以才……」
「你住口!」秦天生怒目瞪視她,「你這丫頭懂什麼,開車撞到人就是他的不對!」
「但你也不能這麼做,他已經送我就醫了,爸……行行好,別這樣。」她低聲懇求,滿腹委屈化成的淚水卻只能含在眼眶裡。
「去你的。」他用力推開她,若不是邵風及時抓住她,她可能二度受傷了。
「謝謝。」她不敢抬頭看他,就怕看見他眼底的鄙夷之色。
「秦先生,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邵風的冷性子也被他給激火了。
「喂,是你不對呀,你居然敢說老子不是?」秦天生抓住他的衣領,仗著幾分酒膽就要上前爭論。「別……別這樣。」雨顏忍著腳傷,蹬到父親身旁拉住他。
為擔心他又傷了雨顏,邵風只好扯開他的手,沉著聲說:「你再鬧,五十萬就沒了。」
一聽見五十萬,秦天生立刻鬆了手,換上笑臉,「不鬧不鬧,你若爽快,我幹嗎還鬧呢?」
雨顏咬著唇,無能為力地看著邵風,那眼神好像在訴說著:你為麼要通知他?
邵風瞭然地點點頭,隨即轉向秦天生,「好,就五十萬,不過我要你立下一份切結書,表示此事就此和解,行嗎?」
「哈……當然可以。」
得到回應,秦天生立刻眉開眼笑,態度有著天壤之別的大轉變,「剛剛是我太急躁,口氣自然也差,請你……不知先生貴姓?」
「我姓邵,邵風。」邵風瞇起眸,面無表情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他,「錢過兩天到我公司拿,你既然對自己女兒的傷勢不聞不問,那留下來也沒用,請回吧。」
「我——」
秦天生還想說什麼,但在看見邵風那張如鐵般冷硬的臉龐時,便收了話,反正錢已要到,他也沒必要留下,於是對雨顏落了句,「好好休息,丫頭。」便離開了。
看著父親踩著微顏的步子離開,雨顏斂下眼臉,囁嚅道:「你實在不該答應他的要求!我——」
「別說了,撞了你是我不對,他說個數目我也比較安心。」扶住她的手臂,「你的腿傷得不輕,快回去躺著吧。」
「邵先生,我……」坐在床畔,她仍覺得對不起他,「我想那五十萬就當做是我借的好不好?我以後定期還你。」
「別再說了,那些錢我還付得起,只要你早點痊癒,我就安心了。」瞧他說得好像她是他的累贅。「你……父親對你不好?」坐在一旁椅子上,他突然問。
「他?」雨顏語塞,不知該怎麼說,但愁著的小臉和微紅的眼眶已替她回答了。
「其實你已經那麼大了!不用事事聽他擺佈,該過過屬於自己的生活。」邵風有感而發。
想他從十七歲起就獨自北上,自力更生,說他與家庭關係淡薄也不為過,不過他喜歡這種自食其力的感覺。
「是我放不下他,他終究是我爸爸,近來他整天喝得醉醺醺的,連飯都常常忘了吃,我若不在,他會更糟。」她表露的就是做子女的一份孝心。
「可是……」
「呃——我想你誤會了,他是因為喝醉酒,否則平常他對我挺好的。」說著說著,她居然忍不住讓淚水淌下眼角。
當發現時想拭去,已經來不及了,只好垂下臉,隱藏自己的痛楚。
邵風瞭然的瞇起眼,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看了下手錶。
「你有急事?」雨顏發現他自從送她來醫院後就不停的看手錶、打手機。
「呃——我有生意要談,但沒關係,已經晚了。」他撇嘴笑著。
他嘴裡雖說沒關係,可雨顏看得出他其實是很心急的。
由於之前她腳疼得厲害,始終沒心思好好看看這男人,如今她腳痛好了些,又這麼近距離面對他,還真是有點著迷……
他有張英挺出眾的俊魅臉龐;高挺的鼻樑極有個性的立於臉部中央;眼睛深邃動人,如深黝無底的海洋讓人望之著迷,一雙入鬢的雙眉如刀刃般有力;最迷人的就是他那張緊抿的薄唇了。
有句話說唇薄無情,就不知他是否是個無情的男人?
應該不是吧?否則當時他大可以不理她,開車走人呀!更不可能接受她爸爸的無理勒索。
「我沒事了,你還是快去忙自己的事吧!」這點小傷實在不用勞煩他照顧。
「當真沒事?」邵風遲疑地看著她那只包紮得像大熱狗的腿,行動應該不是很方便。
「嗯,真的沒事。」她柔柔地對他一笑。
他蹙起眉頭,又看了眼手錶,「好,那我先離開了,明天再來看你。」
「你去忙。」雨顏著迷地看著他的五官和表情。
「好,你好好休息。」再看了她一眼,邵風這才快步離開病房。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雨顏直覺怪異地擰起眉,喃喃自語著,「為什麼他臉上總不見笑容呢?」
如果他臉上能多一絲絲笑痕,鐵定會更帥。
低頭再看看自己的傷腿,她不禁歎了口氣,唉……照這情況看來,明天去上學肯定很勉強,可再來就要畢業考了,還要準備一些資料,她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呀!為何總是時不我與呢?
天剛亮,雨顏便習慣性的清醒了。
該去上課了,可她如今這副樣子該怎麼辦?
不行,今天雖不是進行重要的考試,可也算平常成績的,況且她已準備許久,絕不能放棄。
於是她還是決定去學校一趟。
扶著床頭,她緩緩坐了起來,試著將不痛的那隻腳先擱下地,徐徐站起……接著——
「啊!」她猛地往地上一摔,尖叫聲恰巧被走到門外的邵風聽見了。
他趕緊推開門衝了進去,一看見雨顏坐在地上,便快速將她抱上床,「你是要拿什麼嗎?跟我說好了。對了,我看我得給你請個特別看護才行,唉……我怎麼給忘了呢?」
邵風輕皺起眉峰,當看見她那雙水盈盈的眼睛時,他的心竟突地一攝!
他連忙閉上眼,沉吟了會兒便站起來,「我馬上去找人。」
「等等,邵先生,我用不著看護,我想馬上出院。」雨顏拉住他。
「出院?!」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這樣要出院?」
「嗯,我想拿支枴杖應該就可以了,我今天有考試,不能遲到。」她殷切懇求。
「考試?!」邵風想了想,「好,我送你去。」
說著,他便抱起雨顏,雨顏慌得直喊道:「我很重的,你不要抱著我來來去去,我可以自己走。」
「你不是要考試嗎?若是讓你用走的,一定遲到。」邵風低頭腴著她,輕扯笑容。
這笑還是雨顏第一次看見的,雖然牽強,可至少柔和了他臉上僵冷的線條,讓他看來冷硬中帶著柔和,似乎更迷人了。
彷彿察覺她直盯著自己的臉,邵風回眸凝住她,就在四目接觸的剎那,雨顏像是被電到一般,猛然一躁地別開臉。
一直到坐上他的車,他都不曾再說話,雨顏坐在他身旁,明顯察覺出他心底有事。
「對了,你念哪間學校?」邵風發動引擎。
「就昨天我們發生擦撞旁邊的那所大學。」她邊說邊偷覷著他的表情,不懂他是怎麼了,為何會突然變得這麼深沉無語。
他轉動方向盤,朝那地方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那所學校不錯,你念什麼科系?」
「呃——國貿。」她怯生生地說。
「國際貿易?!」邵風點點頭,「是挺適合女孩子念的。」
他回頭望了她一眼,冷眼輕瞇,深藏在眼眸深處的光影是這麼的高深莫測,讓她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兩人就這麼靜默不語的開車抵達學校,邵風將車子往路邊一停,也不管會不會被拖吊,就這麼將她抱了出來,直接走進校門。
天……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可是她既緊張又難堪,不好意思到了極點,偷瞄了眼經過的同學!哪個不是用探究的眼神盯著她瞧,還有人更豎起大拇指讚她要得,卻不知她已嚇得腿軟。
「別把身子繃那麼緊。」邵風垂首看了眼她那副僵硬的表情,「你還沒告訴我,你的教室怎麼走?」
「你不用抱著我了,放我下來吧。」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請問,我如果真放你下來,你怎麼走進教室?」他挑起一眉,凝睇著她那戰戰兢兢的神情。
「呃——我……」
突然!他額頭一蹙,「對了,我剛剛沒想到一點,你……有男友在這所學校是吧?所以怕引人誤會?」
若真是如此,那他的舉動當其害慘了她!
「沒、沒有,我沒男朋友。」她趕緊搖頭,「只是害怕成為同學間茶餘飯後談笑的話題。」
「這……好,今天就委屈一下,以後我會想辦法的。」邵風垂眼沉思了會兒,抬起眼睫又問了遍,「你的教室?」
「哦,在那邊。」她指著右邊的走道。
他點點頭,便繼續朝那走去。
雨顏詫異地望著他,老實說她並不屬那種纖弱骨感的女子,體重還有點份量,可他居然抱著她走那麼久仍大氣不喘一下,他的力氣還真大。
直到了教室外,雨顏趕緊說:「到了,就這間。」
邵風仍是氣定神閒地將她抱進去安置好,臨走前說:「你幾點下課?我來接你。」
「不用,我——」
「幾點下課?」不容她推辭,他又問了第二次。
「最後一堂沒課。」雨顏神情一凝!訥訥開口。
頓時,空氣間彷彿有股異樣的氣流在迴旋,她不自在地赧顏說道:「你應該很忙才是,說真的,我可以請同學幫忙。」
邵風扯開嘴角,「你好像很怕我在這裡繼續耗下去?」說時,他不忘抬起眼,左右瞧了下正張大眼凝著她瞧的同學們,「我走了,我下午三點半來接你。」
瞧著他挺拔頎長的背影,和那率性的肢體動作,不知不覺中雨顏已為他深深著迷。
「哇塞!雨顏。剛剛那男人是怎麼回事?瞧他將你抱進教室的俊魅模樣,你……你成為今天的頭條新聞人物啦。」
亞繪雖然和雨顏不同系,可這一堂卻共修,剛剛那一幕她可全瞧見了。
「你胡說什麼?」雨顏不便地換了個姿勢。
這時亞繪才發現她的不對勁,睜大眸子又問:「你的腿怎麼了!包得像只金華火腿!」
「什麼金華火腿,人家大腿骨折了,還好不是挺嚴重,否則就要打石膏了!」雨顏為自己解釋,心底為其他同學的竊竊私語感到困惑,唉……她該怎麼解釋這一切?
「啊!骨折?」亞繪倒吸口氣,「那剛剛那位是?」
「撞傷我的人。」雨顏閉上眼,無力呻吟。
「什麼?他就是撞傷你的人!」亞繪撫額大歎,「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以為他是追你的人呢。」說到這個,亞繪眼睛猛然一亮,「姑且不論他是不是肇事者,可他長得還真迷人咧。」
「你喔——」雨顏無奈地搖搖頭,「眼裡只有帥哥!不過你別說他是什麼肇事者,聽起來怪難聽的,對他也不公平。」
「噯,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這種戲碼電影小說常出現的,多羅曼蒂克呀!」亞繪突發奇想地說。
不過,若說她是突發奇想,還真是說進了雨顏心底。但她又怎敢承認呢?再怎麼說,這也只能算是她單方面對對方有了好感。
「你別胡說了,他是因為撞傷我自覺理虧,才對我盡心盡力的照顧,這樣的人已經很少了,所以我才不希望你隨便給人家扣上一個『肇事者』的帽子,你可別胡思亂想。」雨顏認真地解釋。
「呵,你呀,別愈描愈黑了。」亞繪哼哈一笑,表現出十足十的不信任。
「喂,亞繪,你這是什麼口氣,好像不相信似的。」雨顏鼓起腮。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對雨顏眨眨眼,她銜著抹心知肚明的笑意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雨顏睨了她一眼,而一收回視線,心思不免開始遊走……
其實亞繪說得一點也沒錯,天知、地知、她知,可他卻不知。
對他,她是有份愛慕,可她卻不敢有一絲絲遐想,因為爸的過分索賠可能已在他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只是嘴上沒說而已。
五十萬!
他已付出這麼多,她又怎好再讓他勞心勞力的為她付出呢?
當然她明白這其中是沒有含其他雜質,他只是想對她做份補償罷了。
輕歎了口氣,這時教授正好來了,雨顏連忙收回心思,將全副精神放在課業上,為畢業考努力。